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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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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到了年根;就要新春;裴敬商会的正事处理妥当;落好了脚;想到赵慧他们可能无暇置办年货;就让手下人一起捎带了;今日特意送过来;让他们一家子能过个好年。纟

第二百四十章 死契

话说裴敬抽空来了赵慧家里;提到了几天前薛睿到泰亨商会打听他们住处的事;那时薛睿自称是曹子辛;裴敬因见过他一面;没有怀疑那是假名;这时问起薛睿在京城什么营生;贺郎中和赵慧说不清;刚好余舒和余小修回来;就找到屋里来问。

余舒知道薛睿要隐瞒身份;便不提他是官宦之家;含糊道:“好像也是做生意的;我倒没仔细问过。”

裴敬既知景尘离开之事;受了贺郎中夫妇的委托;对余舒道:“我这名下管的几个铺子;都打过了招呼;若有人看见形似景公子的人物在街上走动;会一早来通知你们。”

余舒感谢:“多有劳裴叔费心了。”

余舒又被赵慧拉着说了几句话;问她身上哪里不舒服;给贺郎中看过脉搏;就让回屋喝药去了;留下余小修同几个大人坐坐。

回到房里;余舒没多耽搁;坐在书桌前取了纸笔算盘;就开始研究今日得来的湘王爷八字。

余舒现在的想法很简单;既不能求全;能算出来多少是多少;哪怕明日她答出个湘王失物的时间;不知地点;也好过交白卷。

她在培人馆打听过;这每一科虽有百元;却不一定就有百人考中;换句话说;择优录取;但没有优的;司天监也断不会去取次充数;非要凑个百人。这百元的筛选很是严格;往往星象一科;就有二三十人考中;后头的名额都空着;不会允许滥竽充数;是故每年至多五百易师名额;所中者不过百十人;而大易师;就更难得了。

所皿交白卷;或是瞎蒙凑数·那是死定了的。

余舒闷头算数;有谁悄悄进来都不知道;赵慧叮嘱芸豆将余舒房里的炉子烧暖;来来回回照看·免得坐久了冻着她。

及至天黑;赵慧亲自过来掌灯;盯着余舒吃饭喝药;在屋里转了一圈;又出去让人抱了一床褥子;在正对着书桌的窗户外头临时钉了一条“帘子”挡风。

余舒几次上茅厕;嘴里都念叨着数儿·神神颠颠;还有一回忘带了厕纸;无奈蹲在坑里喊人救命;让赵慧哭笑不得。

一直到外头街上敲了三更锣;余舒才放下笔;睁着酸疼的眼睛;手指黑乎乎地收拾起桌上几张标有记号的草纸;检查上面计算出的大小祸时·皱起了眉头。

“怎么搞的;难道是我算漏了?”

谨慎之下;她将湘王今年八月到腊月回京途中·四个月的祸时都推测了一遍;以防有遗漏;足足做够一百二十余算;又加复算;可是这四个月内的祸时显示;湘王仅有两场小病;一道水难;一道小小血光;竟是不见类似破财失物之兆;显明湘王是在何时丢了东西·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那东西是回京之后才丢的?

余舒思索半晌;提笔再算;打算将腊月也算进去。

如此又过去一个时辰;四更响锣;她再次放下笔;手指一行行检查抄写的密密麻麻的数据·渐渐绞死了眉头。

还是没有

不信邪;余舒把桌上凌乱的草纸全都收集起来;一张一张对校;一百三十余天;一天不落;确定她没有遗漏哪一日未算。

这下可让余舒发愁了;她的祸时法则;到今天还没有不灵的时候;这是哪儿出毛病了;偏偏算不出来?

余舒一手敲着额头;头皮发痒;苦思冥想;不知不觉外头天色渐亮;烛台上的残蜡“噗”地一声熄了;她方猛地抬起头;咧着嘴;“嘿嘿”阴笑了两声;不知这疯头红眼的模样有多渗人。

一夜没睡;天明;余舒却精神抖擞地拎着书匣子出了门;坐上早等在门外的马车;薛睿没来;只让车夫带话;叫她交卷后;从太承司出来;另去一处地方会他;没说明是哪里。

薛睿的马车要比轿子暖和;余舒一路没挨冻;下了车严严实实地裹紧棉袄;跟着人流涌进女客考场。

进场的过程不再赘述;同考易理时一样的露天场地;密密麻麻的桌椅;只坐满了小半儿;钟鸣声后;余舒就飞快地磨墨子;在司天监专发的考纸上;一笔一划地作答;又将籍贯姓名在边侧注明;沾了朱砂泥摁上手印;早早就交了卷子。

余舒今天没有特意去找纪星璇坐在哪儿;交了卷子就跟着役人离场;低头本本分分出了太承司;站在大门外;长吐一口浑浊之气;心情顿时轻松不少。

不论如何;这一科总算是考完了;且不论她中是不中;接下来;就等着最后一科算学;她绝对的强项

余舒心里发了狠;这奇术一科她考的十分憋屈;各种苦闷不言;打定了主意在算学上绝对不留后手;定要夺个三甲上手;没能耐当大易师;她就先考个大算师做做

路上的雪化了;到处都是冰渣渣;余舒捡着干净路;走到街边坐上马车;对车夫道:“去找你们薛大爷。”

马车驶到了城北一条繁华的街道上;停在一幢楼子外;余舒下车;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仰头看看眼前的两层高的气派楼面;门上空匾;还未开门做生意;她心想这莫非就是薛睿之前提起要开的那家酒楼?

“请问是莲房姑娘吗?”

余舒视线回落;看门前迎出来个男人;中等个头;圆胖脸;看去三十岁足;笑得憨实。

“是我。”

那人不着痕迹打量余舒一圈;立马引了手向酒楼内;笑道:“小的林福;等候姑娘多时了;您快里面请。”

酒楼外面墙瓦崭新一气;里头更见宽敞明亮;绿墙雪泥;红木花檀;桌椅花瓶摆设各在位置;茶碟茶碗筷笼一样不缺;正对门一圈八尺圆方柜台;上卧着一尊水灵灵的麒麟祥瑞玉兽头;后头一溜儿彩旗子菜名牌子·窗子分开在南北;四扇一簇;两排花鸟草鱼的玻璃屏风架子分在一楼东西;成了三局·往东是楼梯;直通二楼;隔三阶一个花盆;载着小冬青;往北又有一道垂门;通着后院。

余舒上下左右东西南北看了;忍不住佩服这安排风水的先生·真是个招财进宝;富贵祥和的格局;若她来收拾;肯定没这么周全。

不是金碧辉煌;但精致宜人;尤其是那玻璃屏风;余舒曾在纪家见过老太君房里的玻璃绿窗;知道这安朝已有造玻璃的·但哪有薛睿这么嚣张;用了整整十二面玻璃做屏风呢。

林福不急着带她去见薛睿;任凭余舒在楼里转了一圈·问他:“你们东家呢?”

“在后头歇着呢;说是让我先领姑娘看看楼面儿;您要不要上二楼去瞧瞧?”

余舒懒得爬楼梯;就道:“先不去了;带我去见你们东家。”

“是;姑娘这边儿请。”

林福带着余舒到了后院;又见一座规规矩矩的围楼;一样是两层带走廊;三面刚好兜了院子里的光;一面阴凉一面晴·是阴阳和合之势;又应了风调雨顺。

走到东北角一间屋前;廊下;林福叩了叩门;说:“公子爷;莲房姑娘来了。”

里头传出说话声:“进来。”

林福故推门·请余舒一个人进去;这门上没垂挡寒的帘子;但窗户都是拿玻璃封的;不似一般人家窗纸透风;屋里很能保暖。

薛睿正坐在东窗下一张圆桌前看帐;手边一盏茶;袅着香气;他穿一身棕青的绸子衫;外只套一件黑绒面儿的对甲;颈上一对黄宝石扣子极抢眼;一看余舒进来;便放下了账簿;笑问:

“考完了?”

“嗯。”

余舒是习惯了他常变脸;昨晚上送走时还懒得理人;这会儿又给了笑脸;她揣摩了一下他心情是好是坏;就走上前;在他对面坐下;顺手拿一个空杯子倒茶;说:

“这就是你前阵子说要开的那家酒楼么;'饬的挺排场的;不错;开门那天提前告诉我一声;我来捧场。”

薛睿摇头道:“找你来不是捧场的;这份契子你看看;有不合意地提出来。”

见他从账本里抽了一张纸;递给‘她;余舒接去看了看;就变了脸色;一口茶噎嘴里咽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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