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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2 / 2)

月光水,水月光。

趁着庄墨愣怔的功夫秦楚上前再占一下他的便宜,指尾舍不得的摸摸庄墨软软的唇瓣,继续道:“你喜欢我。”

庄墨终于怒了,小脸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白里透着红一巴掌拍到秦楚伤势未好的后背上,嚷道:“你个变态的断袖,放开你道爷爷!”

这一拍倒真让秦楚松开手,庄墨瞥了一眼他鬓角冒出的细细密密的汗珠,直到他的伤未好还是有些疼痛。轻哼一声心里说声活该,然后一拂袖子迈开大步便走。秦楚倒也没有拦他,估计是此时还顾不上。庄墨趁着这个挡溜开他身旁。这人哪里是一时失手,分明是早有预谋。庄墨心里正气着,过了一会儿才发现巷子里就自己一个的脚步。照说秦楚没跟上来怎么也该回客栈不是?

迟迟没有另一个脚步响起,庄墨回头看了两三次都不见人影。心说他不是被自己这一掌给拍那里了吧。脚步驻了又停、停了又驻。

回到客栈等了约么小半个时辰都不见秦楚回来,邱繁还一个劲儿地问他知不知道秦主哪里去了。当时庄墨心里除了心烦就是意乱,丢给他一句“死了”的回房了。

在房里转啊转的绕了好几个圈都不见秦楚回来。

庄墨想了想心道你丫的秦楚,又匆匆寻他去了。

小巷里除了月光便是一片黑暗。叮咚水声顺着房檐缓缓流下,汇成小小的汩汩溪流,一直流到淮阴江中。滴滴答答叮叮咚咚哗啦哗啦。

才转过弯,就看见一个身影靠在湿漉漉的墙壁上,眼睛闭着,能看到微微的颤抖,颤得动人心魄,唇映月色,脸上全是水珠,衣襟湿透。

江淮景,风尘香。

秦楚听到脚步声,缓缓抬起眼帘,一瞬间与庄墨隔着黑暗遥遥对望。庄墨的小心肝儿乱颤,抿着嘴骂了句你大爷的。

却见遥遥似三千桃花随风颤,好看的脸上染上华色,他靠着墙壁勾勾手指,庄墨前挪一步。秦楚的声音虚弱的说:“庄墨,你过来扶我一把。”

庄墨走到他前面,扶住他的身子:“要不是道爷爷我好心肠,今天你就搁在这儿了。以后你要是再敢对道爷爷动手动脚,小心道爷爷对你不客气!”

一边说一边扶着秦楚的一只胳膊驾在自己肩膀上,然后就瞧见他后背同样湿漉漉的透着点殷红。此时闻见秦楚道:“庄墨……”

庄墨截住他的话头,道:“你也不用太感激,回头给我两个救命的钱就行。”

秦楚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轻些,这么颀长俊美的人竟只有这么轻。庄墨搂着他的腰,驾着他的胳膊。秦楚轻呼:“好痛……”

庄墨瞥都没瞥他:“忍着。”

风忽啦哗啦,忽的架着秦楚的手感觉到一点不对劲,然后腰就制于秦楚之手,疼痛之色忽然不见,换上笑容。庄墨恍惚一下子的时候就觉得唇上触到两片温软。

温软的唇,秦楚放大的脸。

挂在房檐上的风铃,挂在竹楼上的粉帕子,挂在黑色幕布上的下弦。

秦楚在他的两片唇上深入浅出,右手放在他的后腰上。

呼吸交融,相濡以沫。

庄墨使了多大劲也推不开他,心中狂骂:草,又被诓了!

月白风清,风清月白,秦楚放开他道:“明明就是喜欢我,偏要嘴硬。”

庄墨猛地一把推开他,朝地上“呸呸”吐两口道:“秦楚,道爷爷我要是再信你,道爷爷的庄字倒过来写!”

看见的是满目星光一树桃花,没有看见的是街角一个公子哥打扮得少年,眼里噙了不少水光。

这几日淮阴上下出了不少大事。

先是武林各路豪杰为了秦府,再是传出少林方丈昏迷不醒的消息,还有些说是各路豪杰与少林寺不和的传言,当然这是传言,肯定是传言。店小二满脸的肯定摇晃着脑袋瞪着眼睛。最最重要的,就要说麒山派的内讧了。怎么说人家麒山派也在这次讨伐秦楚的行动中占了最重要的地位,现在连秦楚的影儿都没见到,麒山派先内讧了。

其主要原因,还是因为那个挨讨伐的秦楚。

怎么说是因为秦楚呢?

一则是由于秦楚连续十天都没有出现,二则是因为麒山派的二徒弟主直接攻进秦府,而三徒弟主先礼后兵。店小二说完满脸得色,对于自己的消息之灵通骄傲异常。

庄墨一脸受教的看着店小二,桌上的茶水微凉之时,店小二还意犹未尽的给庄墨讲着这几日发生的大事。

青皮带花纹的小鼓还在后院的池塘上“呱呱”叫个不停。

浓云初散。

据庄墨所知,前几条皆不假,只是这麒山派内讧一说,还真是新鲜。庄墨弯着眼睛,正好看见邱繁跨进客站大门,然是那幅公子扮相。宝蓝色的衣裳,拿着柄折扇。庄墨扬手打个招呼,眼睛眯眯:“邱公子今儿个来得早啊。”

邱繁的眼神路过他,瞟都不瞟,向正下着楼的那人作揖道:“主子。”

庄墨跷着二郎腿坐在一楼的把角处,看见秦楚,正在晃荡的二郎腿一顿,然后继续晃荡。据那夜从青楼归来的插曲已有八日,庄墨每每见到秦楚依旧是冷着脸爱搭不理。秦楚倒是再也没有越雷池一步,该吃吃该喝喝,小日子继续滋润着。

邱繁道:“主子,情况有变。”

“什么变?”

两人都挪到庄墨这桌,声音极小,只有坐在这桌的三人能够听清。邱繁道:“麒山派梁笙带领绝大部分人开始进攻秦府。”

秦楚道:“秦府其实这么容易攻的,先让他们耍两日。还有呢?”

“还有就是,麒山派掌门病危。”

这倒让庄墨竖起耳朵,问道:“麒山派掌门中意谁?”

秦楚道:“恐怕中意谁不是麒山派掌门能说了算的。”

“怎么说?”

“就说梁笙和杜梓离两人,一个狡诈一个憨厚,你中意谁?”

庄墨白他一眼:“废话,杜梓离。”

秦楚也不理会他言语粗俗,兀自一笑道:“那就是了,梁笙心术不正,多往歪门邪道上想。可是即便如此武林各路人士承认的也多是梁笙而非杜梓离。”

“为什么?”稍讶的语气。

“杜梓离和那一帮小沙弥让各路豪杰在烈日下干晒了几日确一点结果也没有,反而挫了不少士气。梁笙一上来就开始攻府,相比之下自然是要选梁笙的人多于杜梓离。”

“这是麒山派的家事,那些人承认如何不承认又如何,该是谁的照样是谁的。”庄墨轻哼一声。

秦楚一手拄着脑袋,斜着眼睛看庄墨,缓缓道:“以梁笙的心思,到时候杜梓离是否还存在且是另一说。一旦麒山派掌门之位异主,那时候我们便可以回府了。”

不等他二人再往下说,邱繁期期艾艾挨到秦楚身边,浅声道:“主子,不管光是宋管家,连我也想让您回府呢……”

柳抬烟眼,花匀露脸。

也不知怎得,秦楚先看了看庄墨才道:“我再过些时日就回去。你且回去应付着那些武人,小心别受伤了。”

杏园风细,桃花浪暖。

庄墨跷着二郎腿看看邱繁眼里带水的神色,听着秦楚略带关切的语调,继续晃着腿轻吹声口哨,什么都没说。

杜梓离和梁笙,他究竟更希望谁当麒山派掌门呢?

庄墨一拍大腿吼一嗓子道,自然是杜梓离!

比起心带算计随时想要你的命的梁笙,庄墨宁愿选缺心眼儿的杜梓离。

庄墨静静地坐在床边,微蹙眉。周围围得一干人见他如此,皆迎上来问道:“方丈情况如何?”

第一日梁笙带着六成多的武林正派人马齐攻秦府正门,杜梓离、少林寺和尚已经剩余人手依然驻守在秦府门前。攻府未果,驻守未果。

第二日多数人随梁笙向秦府进攻,仍旧未果,伤十人。杜梓离驻守,未果

第三日只有剩少林寺的和尚与杜梓离驻守,其余人皆随梁笙进攻,皆未果。伤三十。

第四日,秦府门口空无一人,无进攻、无驻守。静得骇人。唯有风吹,唯有树摇。不见蝉声鸣,不见人影幢幢。

房内熏着檀香,流苏挂在床侧。床上躺着一个光头,光头上有九个戒疤,戒疤正对着纸窗,纸窗微抬。床榻周围围着数十位江湖正派人物,其中不少人身上带伤,皆是因为进攻秦府所致。

庄墨收回手道:“方丈的脉象迫为奇特,看似只是中了寻常迷药却迟迟没有苏醒。”

小沙弥双手合十:“施主说得极是,不知施主可有医治师父的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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