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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1 / 2)

>庄墨收回手道:“方丈的脉象迫为奇特,看似只是中了寻常迷药却迟迟没有苏醒。”

小沙弥双手合十:“施主说得极是,不知施主可有医治师父的良方?”

庄墨继续蹙眉,再把食指中指搭在少林方丈的脉搏之上,闭上眼睛细细听着。方丈的脉搏稳健血脉畅通,除了昏迷不醒之外与常人无异。周围人皆摒住呼吸。生怕这个自诩神医的人都无法医治方丈所中的怪毒。

第四日无人进攻亦无人驻守,当然是有道理的。庄墨应秦楚所言,来为少林方丈解毒,自是要借少林方丈的慈悲之手,来助他杜梓离一把。庄墨与梁笙有过节,秦楚自然也有过节。秦楚其过节,据他所说,便是梁笙拿了他的东西。今日早晨,庄墨着常服来到住有少林方丈的客栈门前,着一个小沙弥报,说自己能治方丈奇毒。小沙弥上上下下大量庄墨一番,见他年纪尚轻衣着普通,只说方丈身体安好。庄墨却淡定从容的把方丈这几天来应出现的症状都说了个遍,震得小沙弥一楞一楞的。说也是,庄墨的药,庄墨能不知道有什么症状么。小沙弥看着他眼睛里直闪泪花,哽咽着说施主快随贫僧来。

小沙弥上前道:“施主是不是觉得为难?”

庄墨沉吟一阵子道:“难、确实难。”话一出口立刻一片叹气慨然,小沙弥也从惊喜之色转为平静。

庄墨瞧着这一屋子忽悲忽喜,心里大呼有趣。面上仍要装作淡然之色,不卑不亢、不急不徐。在叹气声中插嘴道:“虽然是怪毒,倒也不是没有破解之法。”

“施主所言可是真的?”小沙弥几乎忘记了双手合十。

庄墨道:“赵某自然不敢在佛祖面前妄言,望高僧能给赵某腾出一方安静地方,好让赵某细细诊治方丈。”

杜梓离一直在一旁静静的瞧着一言不发,直到屋内的各武林各路豪杰走得差不多时才蹲到庄墨身边道:“赵兄弟,你真的有把握能让方丈醒来?”

庄墨见其余人几乎走得差不多了,对杜梓离神神秘秘的小声道:“杜兄放心,我自有办法。”

方丈面容安详,气息平稳。身上还带有几根银针。随着呼吸起伏而上下波动着,迎着纸窗照进来的日光而粼粼闪闪。庄墨的双眼弯弯,潋滟复波动。门外上百人静静地守着结果,屋里只有庄墨一人,把数百名自诩武林正道众人弹拨于指尖。眼睛眯着嘴翘着,这种江湖,比自己想象的要有趣很多。

风打纸窗,打得瑟瑟作响。庄墨拔掉方丈身上的印证,“啪啪”两下解开少林方丈天池、期门两穴,扶起方丈让他靠墙盘坐着,自己坐到另一边,像模像样的装作给方丈运功的样子双掌置于据他胸口七寸处,袖口拂过方丈的鼻息。随后掩藏好袖口中的异香。另一旁的门缝里推满了大大小小的眼睛,都等着看这个年轻人究竟有何本事。小沙弥捻着佛珠,每数一颗念一声阿弥陀佛。

然后方丈的眼皮微颤,脸上的皱纹起了褶子。庄墨也随着小沙弥念一声无量仙尊。然后方丈就忽忽悠悠的挣开眼,在他动作之前庄墨眼疾手快往他手中塞一张纸条,双手合十微笑道:“明镜方丈,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方丈会意,缓缓收起纸条双掌合十,与小沙弥相和:“阿弥陀佛。”

佛字音未落,一干小沙弥已经破房门而入,通通跪在床边眼含泪珠手捧佛珠,道:“施主真乃神医!受我等一拜!”

无量仙尊,阿弥陀佛,庄墨这一拜接受的心安理得。

匆匆瞥一眼面色复杂的梁笙,庄墨忍着奸笑,任各路武林豪杰万分感激之后拂袖告退。

纸条上只有短短一行字,庄墨还是勉强认得的。他眼睛宛如天上钩月,千古最引诗情物莫过于一月一酒一行墨。

花间香气隐,对月洒痴情。

纸条上的字足以先把这一帮正派人士瓦解,上面写着:少林至宝,实非秦楚所盗,乃麒山派之奸人为之。

至于是哪个奸人,是杜梓离还是梁笙,没有写明。

是杜梓离还是梁笙,不是要看真正是谁,而是要看少林明镜方丈的慈悲心里头,觉得谁是谁就是。

庄墨想:这个江湖,搅得再乱也不嫌乱。

这样深的水,越乱越波涛,越乱越有趣。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这章上水不是很满意啊……so昨天没敢贴……今天更全章吧……

还有感谢三个月大大的画~~~~~

第11章 第十章  水曰辰星

灼灼星空,袅袅清风。

庄墨仰躺在床上,衣衫半敞。木床吱呀吱呀晃个不停。口中啊啊呜呜个不停。

好了不要遐想了。

庄墨半截着衣衫,一手甩着腰带木条,嘴里哼着小调子,一条腿高高地翘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庄墨一边甩着带子,一边回想这一天过得果真有趣。

时值方丈中毒初醒的第二日。这一日天上飘着云,小风吹啊吹啊说不出的凉爽。秦府门前,不见初醒的方丈,不见麒山派的杜梓离和梁笙,甚至连一干小沙弥都不见。武林各路人士群龙无首,也不知是该进攻还是该驻守。在秦府周围转了三圈,看天上的云转了三次,什么动静也没有灰溜溜的回了客栈。

庄墨大大的迈着四方步走在街上,那个武林中人见到他都要打上一个招呼,都知道他是为少林方丈解奇毒的神医。风轻云淡,夏日时节能有如此清爽的时分着实不易。一路走到秦府围墙之下,见到众武林人士都已经散得七七八八。正欲继续往前溜达之际,忽见不远处围墙之下站着一人,正在提气欲跳上围墙之上,进到秦府中去。

庄墨紧走两步藏到树后,树叶哗啦哗啦的直摇晃。围墙下那人正左顾右盼看无人张望至此处,脚尖一点。庄墨叹道:“善哉啊善哉。”

还没运起轻功的那人听见庄墨的声音猛地回头,正见着光光的头顶上九个戒疤,长长的白髯垂至胸口处,布衣之下还藏着佛珠。正是才刚刚苏醒不久的少林方丈 明镜。

见到庄墨,少林方丈不慌不忙,双掌合十朝庄墨道:“老衲在此处遇见赵施主,真可谓有缘。不知赵施主是否也是要进去秦府一探究竟?”

庄墨自树后迈上几步上到前头来,看着少林方丈正经道:“在下自没有方丈这番气度。”后半句话咽在心里没说出来:能把偷偷溜进人家府邸说得这么大义凛然,不愧是正道之首。

少林方丈脸上挂着和蔼的微笑,浅浅向庄墨鞠了一个躬,道:“说来老衲一直没能感谢施主为老衲解毒一事。”

庄墨道:“应该的、应该的,身份武林一份子自然任重而道远,这是在下应该做的。”一边说一边心里嘁了一声。

少林方丈继续道:“老衲还有一事不明,想向施主请教。”

“方丈请讲。”

少林方丈一直微笑,满面慈祥,道:“不知施主究竟是姓赵,还是姓秦?”

云儿飘过,似炊似烟,袅袅连成一片,淡淡的在空中铺成芒白。厚实处如滔滔深江,淡泊处如浅浅溪流。朱红的围墙,飞檐棱角。

庄墨盯着方丈的眼睛同样笑如一弯月牙儿,轻声道:“方丈好眼力,我的确不姓赵。”

方丈双掌合十连呼:“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然后庄墨接着道:“可是,我同样不姓秦。有一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施主请讲。”

“秦府不好进,方丈子要当心才是啊。”

方丈看了看庄墨,笑呵呵道:“施主说得是,老纳要回客栈了,施主多多保重。”

庄墨的眼睛一转,道:“方丈,我也有一事不明。天下皆知少林寺丢了两样至宝,可是却没有一人知道这两样至宝究竟是什么,方丈可否给我解惑一下呢?”

正预备着要离开的少林方丈转过身,看着庄墨手里拿着佛珠极为虔诚地说:“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庄墨挑挑眉,望着少林方丈离去的背影哼一声:“果然是老秃驴。”

夜风习习,池塘里的水车还在转。

没有青蛙的叫唤声。

风动枝条飘荡。

庄墨躺在床上,哼着小曲儿眼睛宛如一条缝。弯弯有如钩月盘空,一闪一闪的潋滟波光。侧耳听着房间外面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银铃在草丛中和着庄墨的小调。

雕镂的檀香木门猛地被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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