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他的方向望上那么一望。庄墨深呼吸忍住没有龇牙咧嘴,心道你在众武林正派面前堂而皇之的现身就是为了来拆我的台?我怎么这么不长眼来了此处寻乐子?
面上挨不过去,还是一打折扇打个哈哈道:“钱公子,今儿个晚上月色好啊。”
秦楚双手搭在玉雕栏杆之上,半慵懒的看着楼下的庄墨嘴角深勾、语气浅薄道:“是啊,不错。”
然后一时间尴尬冷场。
庄墨爪子控制下的清秀姑娘红着脸腼腆道:“既然两位公子互相认得,不若我们合坐一桌如何?”
秦楚大有赞许之意,叹道:“甚好、甚好。”典型的庄墨式叠词用法。
庄墨扒着姑娘的肩膀看看那个清秀的脸上红光满面,盯着秦楚就不愿意开视线。绞者手里的手绢别过脸露出浅浅的酒窝。庄墨悄悄骂一句,丫的哪里清秀了,分明比嫖客还嫖客。
缥缈熏香烟,侧手抚琴姑娘。
庄墨黑着脸与秦楚合坐一桌。坐在两人中间的正是刚才服侍庄墨的清秀姑娘,这番坐在两人中间,除了应付好庄墨,自然还是要向秦楚大献殷勤。庄墨看都不看就能知道这个姑娘的用心,合起折扇拿着扇子敲打一手手心,转头看着楼下风景。暖律潜催,幽谷暄和。塘浅蘸烟芜,帘幕闲垂风絮。此桌除却庄墨、秦楚和几个姑娘,还有一人。那人朝庄墨拱手道:“阁下可是江堂主曾与我提过的墨公子?”
庄墨道:“是、是。”
脑筋一转,这江堂主又是哪个?
那人却已经抚掌而笑:“江堂主曾与我讲过墨公子夜闯地下石室之事,直叹墨公子……”瞧一眼秦楚,继续道:“不是一般人。”
庄墨恍然,拱着手笑眯眯道:“过奖、过奖。江堂主那个密室可是漂亮的紧呐。”一边说一边悄悄剜秦楚。秦楚正在特开心特开心的与庄墨身边的清秀姑娘调情,没功夫搭理他。
那人目光在庄墨和秦楚之间的扫一扫,眼睛里有暧昧。“在下姓祝,与江堂主同为堂主。”
庄墨道:“原来是祝堂主,久闻大名。”
正在跟人家调情的秦楚却忽然转过头来,操的疑惑的口吻道:“庄墨你是何时听闻祝堂主大名的?”
庄墨对答如流:“偶闻大名、偶闻。”
青烟缭绕,绣着花的粉帕子,菜肴都如一刀一刀雕刻出来的一般精致得让人不忍动筷。偏偏庄墨就爱干这个焚琴煮鹤的事情,一点不客气的拿菜肴当秦楚嚼。祝堂主也是瞧他有趣,三番两次逗他说话,这又问道:“墨公子觉得竹楼如何?”
庄墨当着姑娘,极有风度的咽完了嘴里的菜才道:“不错。”
“仅仅这样?”
庄墨望面相清秀的姑娘和秦楚那方淡淡的瞧了瞧,好容易面皮不抖了挤出个笑容:“姑娘好,环境也好。”来的客人也好,好得不得了。
祝堂主顿时一脸得色:“如此还要多谢墨公子不吝赞美之辞了。”
庄墨挑眉:“这家竹楼是你开的?”
祝堂主微笑:“不光是这家竹楼,这一整条竹风街都有我一部分产业。”
庄墨再次环顾一下这个华贵如皇宫的地方,再次一脸深意的看着祝堂主,眼角稍动,道:“你倒是喜欢竹子。”
莺歌伴燕舞,红袖添香。
作者有话要说:
补完……虫子改过
第10章 第九章 天九成金
这天晚上飘着淡淡的雨,乌篷顶的雨打,跳落水汪中翻滚的珠子。江上飘着小船,随着风动轻轻摇晃,晃啊晃的晃出哄人入睡的调子。乌篷船上月儿摇,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吴侬软语,婉婉蝶追烟,烟山翠。翠竹帘,帘幕雨。雨未歇,歇寂寥。寥寥无人小巷。
月白风清。
这天晚上庄墨不甚舒坦,明明是去寻乐子,反倒落了一身不自在回来。身旁还有两人说笑声,夜深人静昏昏暗暗的小巷子。庄墨翻一个白眼向前紧走两步。还在与清秀面庞的姑娘调笑的罪魁祸首转过头来道:“庄墨,你等下我,我随你一同回去客栈。”
姑娘绞着帕子,晦暗的月光照不出红的发光的脸蛋,“钱公子,您……今天晚上真的不能留下吗?”
庄墨再次加快脚步连头都不回。
秦楚的语气同样轻轻软软:“这几个月忙,都没来得及探望你。若是以后得空,定要茗茶焚香一品姑娘的仙乐。回楼里去吧,莫让雨淋了。”
姑娘一步三回头的回了竹楼。
庄墨大步流星的在前头走着。
秦楚赶上他道:“怎么,今天玩得不高兴?”
庄墨憋着不理他。
秦楚走到他旁边两人并肩
庄墨不说话,秦楚淡淡的瞧一瞧他也不说话。两个人就这么走着,小巷子里也只能听到嘀嗒、嘀嗒的细雨,以及两个人的脚步声。月光暖暖的滑下,月下弦,秦楚的嘴角又是悄悄勾起。庄墨使劲地踩水坑,两人下摆皆溅上不少水滴,水滴形状似花般盛开。
最终还是庄墨先忍不住出声:“武林各路人士讨伐在前,你还真是悠闲啊。”
秦楚道:“我可否认为是你在吃醋?”
皓月照双影。
庄墨脚步一顿,不屑道:“你别把我想的跟你一样。”
“怎么一样了?”
庄墨的话还没出口,忽觉得的有风声过耳旁,月亮转换方向,哄着孩童入睡的歌谣在乌篷船里摇啊摇、摇啊摇。后背冰凉的渗入雨水,罄香耳边。秦楚撑着墙壁,把庄墨困在自己和墙壁之间。悠悠万千公子,哪及眼前笑意嫣艷。稍稍低下头,钩着笑意的唇凑到庄墨耳旁,“可是我有点呢……”
很轻易的,庄墨的耳朵动了动,然后就红了。
庄墨两手搭到他的肩膀上道:“秦楚啊,你要是实在闲得没事就回去休息睡吧。”
秦楚朝他笑,笑得天上的月亮之晃。昏暗的小巷,滴滴答答的雨打。庄墨闻到他呼吸之间的淡香,庄墨的眼睛眨啊眨,也不知怎得就像想起那日洗澡时秦楚是如何占了他的便宜。再瞧着月色下头那张好看的脸笑得明媚堪比日光,近得几乎鼻尖都能贴上。然后他就有点乱,皱着眉头道:“秦楚,快放开你道爷爷。”
嘀嗒、嘀嗒。
那人嘴角勾起的弧度像狐狸似的,明媚中暗藏锋芒,眼睛里藏着月光。
庄墨有点乱。
他道:“庄墨,你吃醋了。”肯定的语气。
庄墨说:“没有。”
他又重复道:“你吃醋了。”还是肯定的语气。
庄墨翻个白眼说:“没有。”
风吹啊吹,吹到孩提的梦里头。树影婆娑,水波蔓蔓。
他道:“你吃醋了。”
庄墨长出一口气,剜他道:“秦楚,你无聊不无聊。”
秦楚笑啊,笑得这叫个高兴,“刚才我与婉儿说笑,看得出来你不高兴。”
庄墨道:“秦楚、秦主、秦大公子,你那是废话,我叫来的姑娘被你抢了我高兴得起来么我。”
秦楚还在笑,越笑越明媚越来越开心。尤其是每每瞟过庄墨有些泛红的薄的透明耳朵时,眼角最风流。他说:“庄墨,你如果不是断袖,你还解释个什么劲儿?”
庄墨被他摆了一道,憋着口气差点没出来。耳朵动了动,眼睛亮亮的。
眼前秦楚离他越来越近,却忽然在鼻尖将要碰上的时候停下。庄墨翘着一只眼皮瞧他,看见秦楚抿着嘴看看他,耳周围除了雨打除了歌谣除了青楼小调除了呼吸,似乎还有咚咚咚咚的轻响,明快而有规律。庄墨道:“秦主,你要是再这样,我会以为你莫不是喜欢我。”
花隔铜壶,露晞金掌,都门十二清晓。
秦楚眼里亮光闪闪,语如清泉,泉上彩蝶翩跹:“你喜欢我。”肯定的语气。不等庄墨有何反应,他上前在庄墨的唇上轻啄一下,狐媚眼风流眉,嘴角勾起,“你喜欢我,庄墨。”
第、第、第二次了!
庄墨的脑子立马一片空白。
断断续续的蝉鸣,叮咚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