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语夕停下脚步,站在门口,乔老爹也未喊她进去,他自己走到一个架子前,从盒子里拿出一个东西摊在手掌上,柳语夕仔细一看,竟是一条通体雪白的虫,此时正在乔老爹手中不停蠕动。
柳语夕未见过这种虫。看样子有些像蚕,但体型明显比蚕纤细,身体半透明,里面竟像有水在流动一般。
乔老爹捧着那虫走了出来,然后对柳语夕说道:“你来帮我取药。”
柳语夕按着乔老爹的指示,在架子上取了不少晒干的草药。
“齐了,厨房在楼底,你去把这些草药煎好后端上来,”乔老爹交代完便径直去楼言初的房间,柳语夕端着草药顺着旋转的木楼而下,去找厨房煎药。
待药煎好后,柳语夕端着药碗上楼来,走到门口,便瞧见楼言初赤luo着身体,而那条通体雪白略微透明的虫子正趴在他背上。
柳语夕放下药碗,忍不住问道:“这是?”
“雪蚕在清理他体内淤血,同时,它分泌的液体能修复五脏。”
柳语夕看到那雪蚕在楼言初背部爬动,一丝丝的血线慢慢浮现在它透明的身体里,渐渐地,雪白的虫子变成了血红色。
乔老爹大惊,“怎会这样?”
说话间,那血红的虫子突然从楼言初的背上滑下,直挺挺地摔在地上,再不动弹,显然已然死掉。
乔老爹颤颤巍巍地伸手拾起雪蚕,放在掌心,仔细瞧着,“为什么血色不散?”乔老爹疑惑地说着,突然起身,在药箱里翻了一阵,拿出一颗血红色的植物,然后用小刀划破雪蚕的身体,把里面的血滴落到红色的植物上。
顷刻间,那植物的血红色变得深暗,最后竟变成了漆黑,老者重重地叹了口气,视线从手里的血色植物转移到安然入睡的楼言初身上,“难怪,难怪,他竟是一个药人。”
乔老爹说完这话,慢慢地又坐回床边,再次伸出手,搭在楼言初的脉上。
死去的雪蚕和那瞬间变黑的血色植物,再加上乔老爹的一句“药人”,柳语夕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上午停电了,来电了才开始码字,所以晚了点,万分抱歉。。。)
第二十七章 苗寨花山节(上)
乔老爹凝眉细诊半晌。方收回手拢在袖中。
“药人 ?'…3uww'”究竟是什么?或许从这里入手,便是解开楼言初身份的突破口。柳语夕按捺住心里杂乱的情绪,面上故意露出诧色,“药人 ?'…3uww'那是什么?”
乔老爹把雪蚕和黑色的植物都收进一个盒子里,收完后方答道:“几百种毒物加身,侥幸活下来的万中无一,而真能活下来的那便成了药人,此后无论何种毒物都奈何他不得。”
柳语夕心下一惊,几百种毒物!视线再次转到床上那个安祥宁静的绝美少年,他的过去究竟经历了一些什么事?能让仅仅十几岁的他就拥有别人摸不着看不透的心思,而面对任何事情时皆不慌不乱的沉着。
那一次,皮鞭加身,他面色淡然无波,如果不是痛感已经快麻木,又怎会那样的坚韧?
那一次,蜘蛛丛中,他挥剑神色自若,若果不是常年面对相似情景,又怎会那般镇定?
他,究竟经历过些什么?
柳语夕原以为自己是这世上最不幸的人,但看着眼前的楼言初。她不敢再有这样的心思,她静静地看着他,眼中却是波澜起伏。
“丫头,放心,他没有生命危险了,只要修养上一月,就能恢复如初了。”
柳语夕定了定神,视线从楼言初身上转到乔老爹身上,“谢谢老爹了。”
“谢什么,都是举手之劳。”乔老爹和善地笑着,然后收好药箱放到一边。
柳语夕突然想起乔老爹说的百毒不侵,于是问道:“老爹,你说的药人,真的能百毒不侵,无论什么毒?”
乔老爹坐在床边点了点头,“嗯,几百种毒素在他体内能生成无数种抗毒药素,无论何毒在他面前都是小毒,构不成威胁的。”
“我们曾遇到过一种白色的蜘蛛,他被咬了几口,还昏迷了几天,那这是怎么回事?”
乔老爹仔细问了问那蜘蛛的特点,柳语夕一一作答后,乔老爹摇了摇头,“不可能啊,那蜘蛛虽然毒性强烈,致人昏迷。人被多咬几口也许还会致死,但对于药人而言,那毒根本不算毒。”
柳语夕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如果没错,那一次的昏迷,楼言初应该是装的,而后来的那个神医应该是他手下才对,难怪那么多大夫都拿它束手无策,原来是他自己不愿醒,就算华佗在世也无法。直到他属下出现,他才适时地醒过来。可是这一切,对他而言有何好处?
柳语夕串联着前后发生的事件想了一遍,最后发现唯一的好处,貌似是被她拖着走而不用走路,但那路上磕着碰着不可避免,他也没少受罪,这到底又是为何?
想了半天,始终没想个所以然出来,干脆不想了,以后有机会了试探试探他。
就在这时,阿琳的声音在楼底响起。“乔老爹,夕姐姐……”
乔老爹抱着药箱出去,没多久就带着两人到了柳语夕和楼言初所在的房间。
拉卓看了眼床上的楼言初,然后转头望着柳语夕,关切地问:“他没事吧?”
“嗯,没生命危险了,只要修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如初。”
拉卓微微一笑,“那就好,你也可以放下心了。”
柳语夕听他说完,才发觉自己的眉头还依然皱着,于是展开眉头轻轻一笑。
拉卓看着她如花的笑靥,英气黝黑的脸上,笑容也越来越深。
柳语夕这才仔细打量拉卓,他的容貌与秦尹不相上下,但却更多了几分英气。而秦尹,是洒脱中带了几分不羁,倒与韩易潇有几分相似,只是韩易潇,更为洒脱不羁而已。
见柳语夕打量他,拉卓有些不自在地转开了头,对乔老爹说道:“老爹,我刚刚去砍了些木柴,给您提到厨房去码好。”
乔老爹连连道谢,领着拉卓往下走。
此时,屋子里只剩下阿琳和柳语夕,阿琳三两步蹦到柳语夕身边,看到躺在床上的楼言初,脸微微泛红,“艾姐姐。你哥哥长得真俊。”
这已经是阿琳第二次称赞他了,他醒着的时候魅力无穷就算了,没想到就连生病昏迷也能吸引小姑娘。
“阿琳喜欢他?”柳语夕打趣道。
谁知阿琳竟重重地点了点头,“嗯,我喜欢他,等他醒来,我要亲自告诉他,”说完朝着柳语夕甜甜地笑开。
柳语夕愕然地站在原地,这少数名族人民的直接还真是出乎她的意料。接着微微叹了口气,“喜欢他可没好果子吃。”
阿琳不解地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整张脸在面纱掩映下若隐若现,光看这一双美眸,便知阿琳容貌不俗。
“以后你便知道了。”柳语夕轻轻说道。
阿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转眼,两天就过去了,楼言初仍旧未曾醒来。
“夕姐姐,我们去河东采菇吧。”大清早,就听阿琳在楼下呼喊,这两天,柳语夕都住在乔老爹的家中,但白吃白住总是不好,拿钱倒显得有些俗了,少数民族人民本就好客,若是这么做了。反而会让他们生气,于是,柳语夕就只有换上少数民族的服饰,每天清早和阿琳一起去采菇,下午便去河边浣洗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