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士 > 都市言情 > 重生掌中娇 > 第108章 都长了张真话假说的嘴

第108章 都长了张真话假说的嘴(2 / 2)

\t\t', '\t')('\t\t\t文苑晴至黄昏不归,文家立刻就紧张了起来。文三夫人大概是唯一一个心大的,瞧着一家上下急乎乎的模样,毫不在意地说:“怕是这几日规矩学烦了,跑出去玩了。”“苑晴的性子,不会做这样的事。”文夫人沉下眸,冲着文三夫人呵斥道:“你要是不想帮忙,就回你的院子里去,不要在这里碍人眼。”文三夫人瞥了瞥嘴,一甩袖子,离开了。众人瞧着她这模样,心中不喜,但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赶紧找到文苑晴才是。“守城门将那边我已经去问过,苑晴的确是出了城,也的确是往国恩寺那个方向去的,但我去问了今日去国恩寺的人家,都没有人在国恩寺里见到过苑晴。”文三爷面色有些不好。文苑晴虽然有些任性,但她绝不会做出一声不吭就不回家的事来。“那就是在去国恩寺路上出了事。”文毅断定,随后一拍拳:“不行,我还是得去趟衙门,得趁着城门没关前,赶紧让人去郊外找找。”文夫人伸手拦住了文毅:“靠人不如靠己,等你和他们废话完,城门早关了。”说着,文夫人看向文甄:“你带上家里几个好手,亲自去城外找找,还有,”文夫人略作沉吟:“找衙门,不如找东厂。”“东厂……会帮忙吗?”文三爷有些迟疑。文夫人颔首:“信阳公主府赏荷宴那日回来,苑晴同我说过,庄离那日也在公主府,和沅青关系匪浅。当日,他既然愿意出手救锦杭,今日就有可能会出手救苑晴。”文毅闻言,点了点头:“行,那我就亲自去东厂走一趟。”文家就此商定,开始各自忙碌,文甄走之前,文夫人又拉了人叮嘱:“夜间恐生事,若实在找不到人,也不要在外逗留太久,沅青正在郊外,你可以去寻她,她定会帮忙。”文夫人也有私心,她不能因为文苑晴一个人,把自己的儿子折进去。文甄点了点头:“儿子明白。”文甄带着文家的人,先行出了城,而文毅,此刻也已经到了东厂。东厂的人自然认得文毅,见文毅上门,还有些茫然,不过想到赵沅青,赶紧给安盛报了个信。安盛亲自来了门口相迎。“文将军,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安盛笑呵呵地迎上前,又道:“庄公不在,文将军可有要紧事?”文毅有些为难,面露踌躇。安盛一瞧,立马道:“赵姑娘与我们庄公是好友,庄公早先就交代了,若是赵文两家遇上难处,咱们东厂必定鼎力相助。”文毅一听,那还说啥,赶紧就把文苑晴的事同安盛说了。安盛也爽快,立刻就吩咐下去,开始往外头派人。正常人不好在入夜后出城,但这个规定素来都束缚不了东厂的人。见安盛如此爽快,文毅稍稍松口气之余,对东厂的好感也蹭蹭蹭地往上升。那些衙门,让他们出个人,跟要了他们命似的,瞧瞧人家东厂,就该人家有权有势。黄昏已落,夜色入梦。赵沅青站在院子前,看着头顶的月亮,脸上甚至还带着笑。文苑晴站在她的身边,问:“你就一点都不担心?”“今日是他们最后的机会。”赵沅青说,语气平静:“他们来,我就让他们有去无回,若他们放弃了这次机会,那只好让他们的脑袋在他们的脖子上,再多留几日。”文苑晴丝毫不怀疑赵沅青所说。正是如此,她默默地打了个寒颤。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赵沅青。“黑夜将至。”赵沅青笑了起来。

\t\t', '\t')('\t\t\t夜色渐深,温泉山庄里头的烛火也渐渐都熄了下来。黑暗中,一群身着夜行衣的刺客,悄悄潜入了山庄。他们在暗中观察许久,早已确定了赵沅青的屋子。一潜入进山庄,一行人就朝着赵沅青的院子去了。黑衣人并没有全部露面,大部分都还潜伏在周围,只有三个人落了地。三人来到赵沅青的屋子前。两人守在门口,一人则取刀,干脆利落地就砍断了门闩,之后,提刀而入。黑暗中,床上有一团凸起,黑衣人利落上前,提刀就往下砍,可就在这刀砍下去时,床上的人却猛地跃了起来,在黑衣人愣神的一瞬间,就直接抹了对方的脖子。尽管文苑晴的动作很快,也轻,但屋外的两人还是察觉到了。他们立刻进了屋。黑暗中,他们没看清楚文苑晴的脸,只知道床前站了个姑娘,立刻提刀而来,文苑晴一个转身,就与两人交手起来。这边一折腾,潜伏着的其他人也很快就有了动静。可就在他们想要出手时,突然砰的一声,只见山庄某处竟往夜空中放起了烟花。无数烟花在那一瞬间绽放的同时,也照亮了大半个黑夜,原本趁着夜色躲在屋檐上的刺客,一下子就变得显眼了起来。刺客一行人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弓箭却已经接踵而至。赵沅青压根就没想过要和对方正面交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他们进入温泉山庄时,就已经进入了赵沅青的笼子里头。文苑晴很快就解决了屋里头的剩下两人,而外面的战况,也十分可观,好几名黑衣人被弓箭射死或者射伤。不过,这群人也不愧是影卫出身。虽然死了些人,但更多人则是寻找到了弓箭手的所在,快速朝着弓箭手而去。两方一交手,各有伤亡。赵沅青从未看轻过他们,今夜,才刚刚开始罢了。影卫也从来不敢看轻东厂的人。除了那些被发现的影卫之外,还有一些,此刻正躲在暗中,努力寻找赵沅青的踪迹。赵沅青并没有想过要躲藏。她就坐在院子里,三念陪在她身边,抬头看着她让人放的这一片烟花。影卫很快就找到了这里。有四名影卫,落在了赵沅青的面前,从四角将她包围了起来。赵沅青面色不变,而是抬头看着天上的烟花,手中拿着茶杯,感慨:“这烟花,真美啊。”四名影卫已经提刀向她砍来,赵沅青不见惊慌,嘴角反而勾起了一抹弧度。就在此时,赵沅青眼前突然窜出一个人来,在赵沅青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就与四名影卫交起手来。来人的身手远在文苑晴之上,几乎是三五招之间,就将四名影卫全部制服。等将人制服后,对方转过头来,笑呵呵地看着赵沅青:“赵姑娘,你没事吧?”赵沅青看着这会儿笑得跟个傻子似的陈默,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盯着陈默,平静的内心渐渐地升起一股憋屈感来,这股憋屈感最后又化成了一股怒火。她站了起来,看着陈默,最后实在气得不行,将手里头的杯子朝着桌子上一砸。砰——茶杯磕在石桌上,应声而碎。与此同时,茶杯的碎片割破了赵沅青的手指,开始滴滴答答地往下流血。赵沅青察觉到了痛意,低头瞧了一眼,随后,她又抬头,看向陈默,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现在有事了。”说着,她还朝着陈默摇了摇自己受伤的手。陈默:“???”

\t\t', '\t')('\t\t\t战局结束得远远比赵沅青想象中的快。不是她设计得太好,而是因为,在这背后,还有一个庄离。陈默早就带了人守在暗中,根本不需要动用赵沅青的计划,在陈默出手的同时,也有一批独属于庄离的暗卫出现在了温泉山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这些影卫全部抓了。温泉山庄,很快就陷入了一片寂静中。不过,这会儿花厅里可不安静。赵沅青坐在主座上,文苑晴、闻扇和三念两左一右站在她的旁边,底下则是陈默和李年。“从始至终,你都跟着我?”赵沅青问。陈默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赵沅青,回:“是。”“庄离早就猜到,明安帝在知道此事后,会对我出手?”赵沅青继续问。陈默又瞧了赵沅青一眼,点了点头,回:“是。”“把我当诱饵,引他们对山庄出手,将他们一网打尽?”赵沅青脸上带上了笑,只是这笑,瞧着格外地渗人。陈默伸手抓了抓脑袋,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就是爷怎么吩咐,我怎么做。”“他怎么吩咐的?”赵沅青问。陈默迟疑了一下,他不知道该不该回答,于是他望向了李年。李年一瞧,忙道:“赵姑娘,这事咱家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暗卫和陈默是一系的,可跟我们东厂没关系,这事我真的不知道。”“你说。”赵沅青语气平静。陈默却觉得赵沅青现在这模样瞧着瘆得慌,他一咬牙,将话全交代了:“爷就让我跟着你,保护你的安全,之后在影卫出手的时候,将影卫全部拿下。那个……之前去国恩寺,是在爷的计划之外,跟爷没关系,是我立刻现身救你的。”说完,陈默又默默地为自己辩解了一句:“如果文苑晴不出现的话,我也不可能真的看你受伤的。”这话,赵沅青是信的。陈默当时不出现,是为了不将自己暴露,一旦他暴露,明安帝怎么可能继续派影卫来夜袭温泉山庄?不夜袭,他们上哪抓影卫的人去。庄离太懂明安帝的心思了。他的确是让她来打掩护的。因为明安帝在知晓庄离不在温泉山庄后,明安帝想要杀她的心思,更甚于知晓庄离的去向。打掩护是其一,其二,便是拿下这些影卫。他知道明安帝绝不可能放过这次机会。庄离将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赵沅青不得不说一句,庄离运筹帷幄。但前提是,没有她今日遇袭的这一遭。“我安排了些事,你知道吗?”赵沅青问。陈默顿了顿,随后点了点头,之后又为自己辩解:“我也是怕东厂那些本事不够,护不住你,我也是为了你的安危着想。”“安危?”赵沅青说着,抬起了自己的手。陈默瞧了有点委屈,这伤也不是影卫伤的啊,但是他不敢说。赵沅青朝着陈默笑,说:“你可能不太了解我,有些事,有些恩怨,我喜欢自己动手,尤其是,在我准备好了一切之后。”陈默:“……”陈默也不知道为什么赵沅青会生气。赵沅青安排好了一切,就等着看那些影卫在她的安排下,输得一塌糊涂。计划很完美,结果……她做了个无用功。憋屈,生气,不爽。这些情感充斥在赵沅青的心里,或者,还有一丝埋怨,埋怨庄离居然拿她的生命安全去冒险。即便从理智上理解庄离,但她还是有些不高兴。现在看着一脸啥都不知道的陈默,赵沅青觉得自己更生气了。庄离就不能找个机灵点的人来吗?这是纯心来气她呢!

\t\t', '\t')('\t\t\t赵沅青气冲冲地带着三念回了自个儿屋子。李年和陈默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他们转头看向了文苑晴。“文大姑娘,赵姑娘这是生气了吗?”李年虚心求问。文苑晴打了个哈欠,回:“我哪知道她生没生气,困死了。”说着,文苑晴朝着闻扇招了招手:“闻扇,走了,回去睡觉。”陈默和李年对视了一眼。一个啥都不懂的傻大个男人,一个六根清净的太监,对于姑娘家的心思,两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什么都琢磨不出来。赵沅青生气了吗?嘿,他们也不知道啊。两人琢磨不出来,正打算收拾收拾,回去歇息,外头又有人来了。是安盛派出来的人。他们得了吩咐,外出找文苑晴,可找来找去,也没找到人,倒是发现了一些车辙痕迹,顺着痕迹,便往温泉山庄来了。找文苑晴?人可不就正在温泉山庄好好待着吗?李年又赶紧派人去寻文甄一行人,将人请来了温泉山庄,暂住一夜。文苑晴是第二日一早才知晓文甄过来了。文甄上上下下打量了文苑晴好一会儿,虽然已经从李年口中知晓文苑晴无恙,但自个儿亲眼瞧过了,才算是安心。“既然没什么事,怎么不早些回家?也不知道给家里送个信。”文甄担忧之余,也略带责怪。文苑晴有些委屈:“这你得问赵沅青去,这都是她的主意。”文甄闻言,面色一沉,脸上的担忧不言而喻:“发生什么事了?要紧吗?沅青没什么事吧?”文苑晴一听,不乐意了:“你到底是谁亲哥,我不回去你就说我,我一说是赵沅青的主意,你就关心她出没出事。”文甄扯了扯嘴角,回:“如果哪天你和沅青一样,知事懂礼,不做些任性的事。”文苑晴:“……”文苑晴退回屋内,“嘭”的一声将门关上,不搭理文甄。文甄有些无奈地笑了笑,随后转身又去见了赵沅青。赵沅青没打算隐瞒文甄。明安帝想要杀她,意图离间他们与庄离之间的关系,其间种种,赵沅青全部告诉了文甄,当然,隐去了庄离行迹不明这一点。文甄听完后,沉默良久,最后拍了拍赵沅青的肩:“沅青,你永远都是文家的一份子。此事,我会传信给祖父。”赵沅青笑了笑:“我说这些,只是想让表哥多留个心眼,明安帝,已经越来越容不下我们赵文两家了。”文甄闻言,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好,表哥明白了。”文甄没想到文苑晴一夜未归的背后,居然还有这么一桩隐情,是而,在见过赵沅青之后,便就带着文苑晴,火急火燎地赶回了文家。赵沅青亲自将人送出了温泉山庄。之后,她回了自己的院子,再也没有出来过,就连午膳,也都是下人送到她院子里用的。李年这下算是确定了。这位主子,是真的生气了,并且,这心里的火气,还不轻。可生气了,哪能咋办呢?东厂也没让他学什么讨好姑娘家的本事啊。就在李年愁得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底下的人忽然来报。“李公公,庄公回来了,马车已经到门口了。”

\t\t', '\t')('\t\t\t庄离是在傍晚时分到的。解决了庄婉怡之后,他就又日夜兼程赶了回来。虽然在路上合了会儿眼,但马车颠簸,庄离脸上还是能瞧出些疲惫的神色来。他准备先去洗漱一番,瞧着精神些了,再去陪赵沅青用完膳,也好尽一尽他这个山庄主人的地主之谊,可不能让赵沅青觉得他怠慢她了。庄离打算得好好的,可谁能想到,他这才刚进山庄,李年就急匆匆地过来了,见到人的第一句是:“爷,您回来了?”还不等庄离回答,紧接着,第二句话就冒出来了:“爷,赵姑娘生气了。”庄离的步子一顿,问:“谁生气了?”李年答:“赵姑娘。”“赵姑娘怎么了?”庄离又问。李年再答:“生气了。”庄离有些诧异地扯了下嘴角:“胡说八道。”赵沅青待在温泉山庄,谁能给她气受?“小人也不明白,赵姑娘就同陈默说了些话,就生气了,好像是因为影卫刺杀那事。”李年迟疑地回,他这会还没琢磨明白赵沅青为什么会生气呢。庄离不知前情,听到这,点了点头:“明白了。”李年震惊,他家爷这么快就明白了?“我就不该让陈默去办事。”庄离说,随后问:“她住哪个院子?”李年有些糊涂,但还是先回了庄离的问题:“雅沁苑,原是住在竹窗轩那边,昨儿个出了些事,就搬雅沁苑去了。”庄离一听,抬脚就往雅沁苑的方向去了。赵沅青这会儿正在看书。她不好回京城,国恩寺去了之后,她暂时也没有什么其他可去的,而且,她心情不大好,做什么事也有些提不起劲来,索性就找了几本山庄里头的话本子打发时辰。别说,这话本子还挺好看。赵沅青正看得起劲的时候,三念急匆匆地从外头跑了进来。“姑娘,庄公回来了。”三念一进门就冲着赵沅青喊。赵沅青听到庄离的名字时,翻页的手顿了一下,随后云淡风轻地回:“回就回呗,大惊小怪的做什么。”“可奴婢瞧着庄公往咱们这边来了。”三念说。赵沅青又是一顿,随后眼珠子一转,她将书往桌上一放,看向三念:“你昨儿个拿过来的白纱布呢?”三念有些不解,不过还是朝着一旁指了指,回:“在那放着呢。”昨儿个三念见赵沅青的手指受了伤,去找李年要了金疮药和白纱布。谁想她拿了东西过来后,她家姑娘瞧了,伸出手指朝着她晃了晃,问:“看见了吗?”三念不解:“看见什么?姑娘的手指?”“这道伤口都快愈合了。”赵沅青回。三念:“……”不过,东西虽然没用上,倒是留了下来,就在屋里头放着,如今就在一旁的长桌几上放着。赵沅青闻言,朝着三念笑了起来,她将手指往前一伸,说:“包起来。”三念:“???”“包手指?”三念有些不确定地问。赵沅青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我觉得我应该听你的话,受了伤,当然要包扎,我得多爱惜自己的身体。”三念一言难尽地看着自家姑娘。要不是她家姑娘自己伸出手指来,她都快找不到到底是伤得哪根手指了。

\t\t', '\t')('\t\t\t庄离径直进了雅沁苑。三念替赵沅青包扎完,就被赵沅青赶了出来,迎面就遇上了赶来的庄离,以及身后的李年。“你家姑娘呢?”庄离问。三念指了指屋里:“姑娘在屋里歇着呢。”“嗯,我去见见她。”说着,庄离就掠过三念,往屋里头走去。按说有人来见,她这个做丫鬟得通报一声,但就她家姑娘和庄离的关系……算了,她还是不要多此一举了。赵沅青正倚在一旁的罗汉床上看话本子。话本子的确是精彩,但这会儿,她的心思可不在这上头。眼睛盯着话本子,但时不时地就用余光往外扫一眼,听到外头传来庄离和三念的对话声后,又赶紧收回视线,“专心致志”地看话本子。庄离进了屋。“看书呢?”庄离笑着问了声,一边走到罗汉床的另外一边坐下。赵沅青将书往上一抬,故意将自己包扎了一团的手指露了出来,言语随意:“无事可干,就只能看看书了。”手上包成那么一团,庄离怎么可能会注意不到。他立刻就蹙了眉,问:“怎么回事,受伤了?”赵沅青瞧了一眼自己的手指,笑着说了声:“没什么,就是一点小伤,三念那丫头瞎担心,非要给我包扎,没事儿,就是划了个口子,见了点血。”庄离一听,眉头蹙得跟什么似的,直接伸手握住了赵沅青的手腕:“我瞧瞧。”说着,庄离就要去拆赵沅青手指上的纱布。这能拆吗?赵沅青面色不变,开口:“男女授受不亲,庄公。”庄离一挑眉,回:“哦,我是太监。”赵沅青:“……”“那也不行。”赵沅青没好气地回,一边往回收手。她想收,庄离却不肯放。赵沅青的力气哪能比得上庄离,使劲掰了半天,庄离依旧纹丝不动。原本急着看赵沅青伤口的庄离,瞧她这模样,也不动了,就笑着看她挣扎。赵沅青挣扎了一会儿,泄气了,伸脚朝着庄离踹了下:“你松开。”“我就看看伤口。”庄离笑看着她:“不挣扎了?”赵沅青轻轻“哼”了一声:“爱看就看。”庄离就等着她这句话。等赵沅青许可之后,他这才将手指上的纱布一点点解开,等全解开之后,庄离瞧着白白嫩嫩的手指,觉得事情与他想象的似乎有些不太一样。伤口倒是有。细细的一条,不仔细看都瞧不出来的那种。赵沅青瞧着庄离的神色,又哼了一声,将手指收了回来,开始先发制人:“我说了是小伤,现在看了,信了吧?”庄离一言难尽地看着赵沅青,点了点头:“这可真的是个小伤。”就这么点伤口,还需要包扎?就算三念关心则乱,赵沅青会是个由着三念这么做的人?庄离打量着赵沅青,开始琢磨她这么做的缘由。这包得除非瞎子才看不到,怕就是故意给他看的吧?虽然赵沅青是在唬他,但庄离并不生气,反而心里头还挺高兴。他就盯着赵沅青笑。赵沅青被他笑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又伸脚踹了庄离一下:“非礼勿视。”“你还踹上瘾了?”庄离眼疾手快,微一弯腰,就握住了赵沅青的脚踝。察觉到脚踝上的暖意,赵沅青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他他他他……他在做什么?

\t\t', '\t')('\t\t\t庄离没觉得自己做得有什么不对。等瞧见赵沅青整个人浑身僵硬,脸上还飘着一层粉色,那脸蛋,就跟快煮熟似的,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似乎不大妥当。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此刻,他的手正握着赵沅青的脚踝。赵沅青皮肤白皙,脚踝上尤胜,再看他的手掌,此刻这不算特别分明的两种肤色交织在一起,庄离暗暗啧了一声。看着还挺顺眼。虽然是这么想,但庄离还是松了手。脚踝上的温度撤去,赵沅青才猛地回过神来,她收回了脚,之后往里挪了好几步,拉开了与庄离的距离,一脸提防地看着他。庄离被她这模样气得一乐:“赵沅青,这可是你先动的脚。”赵沅青一噎,随后将手指往庄离面前一伸,说:“我受伤了。”庄离:“……”“嗯,看到了,不仔细看都瞧不出来的伤口。”庄离回。“伤口大小不论,都是伤口,庄公邀我来山庄小住,难道就是这么一个待客法?”赵沅青反问。庄离这下算是被赵沅青堵了话。看着她此刻面色泛红,眼神中藏着些生气,庄离顿了顿,虽然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但是他还是顺着内心的心思,点头认了错:“是我的不是,我给你赔不是,好不好?”赵沅青没想到庄离会突然认错。闻风丧胆的庄公,居然就这么点头给她认错了?还是她无理取闹。不对,她哪里无理取闹了,她这是有理有据。见赵沅青不应,庄离又主动询问:“李年说你生气了,怎么了?”“我哪有生气,我生气什么,庄公将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原本因为庄离突然的认错,心情有所缓解的赵沅青,一想到这事,语气也阴阳怪气了起来。听听这语气,这还叫不生气?“我们家赵姑娘善解人意,自然不会莫名生气,不过,我也得知道我到底有哪里做得不好的地方,下次改进不是?”庄离好心情地问。赵沅青不承认:“没什么不好的。”庄离见此,故作叹气,指了指自己眼角下的青色:“我这几日都在连夜赶路,连个觉都睡不好。”赵沅青闻言,视线下意识地朝着庄离的眼皮下看去。何止是青色,庄离的脸上还带着疲惫。赵沅青心里头那些莫名其妙的火气很快就散去了,她抿了抿唇,说:“有些事,我不喜欢别人帮我。”庄离此刻还不知道来龙去脉,但不妨他先点头:“好,我知道了,下次,我一定先问你的想法。”赵沅青没想到庄离会回得这么利索,但他这个态度,倒的确愉悦了她。她微微露出一个笑,等意识到了之后,又赶紧敛了下来,开始赶人:“我没事了,你赶紧走吧,好好回去休息。”见赵沅青面色的确缓解,庄离这才站起身来:“我去洗漱,收拾完陪你用晚膳。”赵沅青点了点头。庄离笑着从赵沅青处离开。等出了雅沁苑之后,庄离就招来李年,将事情从头事无巨细地问了一遍。自己精心准备了一切,正要重创敌人,突然却冒出一伙人来,将她想做的事全都做了,虽然结果一样,但是这过程……庄离想了想,觉得能够理解赵沅青的不开心。总之,都是陈默的错。他不会错,他家赵姑娘更不会错。陈默:“???”陈默觉得,他家爷这心偏得没边了,他开始怀念,当初还没有认识赵沅青的爷了。

\t\t', '\t')('\t\t\t今日,温泉山庄的晚膳,准备得格外丰盛。“山庄里的厨子,乃是御厨世家出身,早些年在宫里头做过宫膳,我吃着觉得还行,就将人搞出来了。”庄离一边说,一边招呼身边的下人给赵沅青布菜。味道的确不错,只是听着这来历,赵沅青默默顿了顿。说实话,也不能怪明安帝在被庄离推上皇位后想要搞他,这庄离的确有些过于目中无人了。不过,有了明安帝是她的敌人这个前提后,庄离的目中无人,但凡是给明安帝添堵的,她都觉得庄离干得漂亮。她十分配合地尝了味道,点头:“不错,入味三分,色香味俱全。”庄离笑了声,又指了一道菜:“这道芙蓉蟹斗,也不错。可惜,现在还不是吃螃蟹的季节,味道上略显美中不足。”他这边说着,身边伺候的下人已经夹了菜,放到了赵沅青跟前。庄离似乎对山庄的厨子很了解,将桌上几道菜,差不多都数落完了,这才叹道:“其实他最擅长的是佛跳墙,可惜今日我回来晚了,再准备也来不及。明日晚膳尝一尝佛跳墙的手艺,如何?”赵沅青原本吃得还算高兴,听到这话,微微一顿,有些迟疑地问:“庄公还有事要忙吗?”庄离笑了笑:“没事,明日我可以陪你在山庄里头好好转一转。”“那……既然无事的话,我们什么时候回去?”赵沅青询问。她原本那股子莫名地气,在庄离那一顿哄之后,早就烟消云散,而现在的赵沅青,一心只想着赶紧回到京城,她可不能再在温泉山庄浪费时日了。尤其是在知晓赵锦杭在边疆也举步维艰的时候,赵沅青一颗心焦灼着,只不过庄离有事,她才只能咬牙等着。既然现在已经将事办完,不得赶紧回去?庄离脸上的笑意一顿,问:“你想回去了?”赵沅青隐约察觉到了庄离的不悦。可来温泉山庄本来就只是为了掩护他罢了,他不高兴什么?赵沅青将这个念头压在脑后,冲着庄离点了点头:“嗯,京城还有好多事。”庄离脸上已经彻底没了笑意,他将筷子往桌上一扔,语气也冷漠了起来:“那就明日回吧。”赵沅青瞧了庄离几眼。她实在想不明白庄离为什么会生气,不过想到明日能回去,她的心情倒是不错。赵沅青的视线在这一桌的菜肴上扫过,随后向一旁布菜的下人示意了一下。下人茫然,但还是往前近了几分,问:“姑娘想吃什么?”赵沅青指了指下人手中布菜的筷子。下人疑惑,但还是顺从地将筷子递了上去。赵沅青接过,随后站起身,亲自夹了些菜,放到庄离跟前的碗里:“这几日,要多谢庄公的款待,等日后得空了,我再来尝尝山庄的佛跳墙。”别管庄离为什么不高兴,反正不高兴了,哄就是了。庄离看着自个儿儿眼前的菜,又抬眸看向了赵沅青。赵沅青此刻还弯着身,对上庄离的视线,赶紧弯唇一笑,关怀道:“这一路,庄公舟车劳顿,辛苦了,等用完晚膳,庄公赶紧回去休息吧。”庄离脸上的神色依旧淡淡,不过还是拿起了筷子,将赵沅青夹过来的菜都一一吃了。

\t\t', '\t')('\t\t\t二日一早,庄离便带着赵沅青启程。一行人脚程快,临近晌午时分就已进了城,庄离亲自将人送回了赵家。“庄公,我到了,就先进去了?”赵沅青没有立刻下车,而是笑着看着庄离,试探着开口。昨儿个那顿晚膳后,庄离脸上就没出现过什么笑意,但好歹情绪也平稳了下来,可不知道为什么,今儿个一起来,庄离又成了那模样。男人……不,太监心,海底针,她真是捉摸不透。庄离挑了挑眉,回:“到了就走呗,难道还要我亲自扶你进去?”赵沅青被庄离这一怼,努了努嘴,转身就干脆利落地下了马车,而后头也不转地带着三念和婆子往家门口去。庄离见人走得那么爽快也不高兴了,撩开帘子,看着赵沅青的背影,正想要开口喊人,未想,另一道声音,先他一步。“赵姑娘。”赵沅青听到了有人喊她,不由得止了步,转头望向声源处。不远处,一名身穿蓝衣长衫的男子正骑马而来,待到了赵家门口后,他一勒缰绳,翻马而下,快速到了赵沅青跟前。他虽然走得快,但身姿挺拔,加上那一副好容颜,倒是一道不错的风景线。“赵姑娘。”待到了赵沅青跟前,他又含笑朝人见了礼。赵沅青见此,欠身回礼:“谢公子。”此人,赵沅青自然认得,正是前些日子,引起了沈揽语和文苑晴之间矛盾的罪魁祸首,谢家公子谢霁明是也。谢霁明笑了笑,说:“原是顺路经过,没想到刚好遇上姑娘。霁明正想与姑娘道声谢。”“道谢?”赵沅青微微诧异。谢霁明颔首:“信阳公主府的事,霁明已经听闻。苑晴不善言辞,总在言语上吃了亏,还要多谢姑娘,替苑晴出了一口气。”赵沅青闻言,笑了起来:“原是此事。文苑晴毕竟是我表姐,我帮她,也是理所应当。不过,谢公子替我表姐说的这声谢,我应下了。”谢霁明能够在知晓此事后,觉得是文苑晴受了欺负,还替她来道谢,这个态度,赵沅青心下还是满意的。谢霁明笑了笑:“日后姑娘得空了,霁明与苑晴一道设个宴,款待姑娘。”让文苑晴设宴请她吃饭?她怕是得气出个好歹来吧?赵沅青一想到文苑晴又气又恼,最后还要答应的神色,脸上的笑意就浓了些,她点了点头:“如此,我可就等着了。”“赵姑娘刚从外回来,舟车劳顿,霁明就不多叨扰了,告辞。”谢霁明似乎真的只是来道个谢,说完后,便就出言告辞。赵沅青微微颔首:“谢公子慢走。”谢霁明点了点头,随后转身离开。途径马车时,他瞧见了此刻正打着帘子,坐在马车上瞧他的庄离。“庄公。”谢霁明停下,与庄离见了个礼。赵沅青和谢霁明有说有笑的模样,庄离可瞧得一清二楚,眼下看着谢霁明,只觉得怎么瞧怎么碍眼。他冷冰冰地扫了谢霁明一眼,随后轻蔑地转移了视线,再次落到了赵沅青身上。见庄离这副模样,谢霁明也不恼,笑了声,转身离开。

\t\t', '\t')('\t\t\t赵沅青瞧见了庄离与谢霁明之间的眼神官司。但与她何干?赵沅青瞅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准备回家。庄离见她又要走,立刻出了声:“赵沅青。”赵沅青的步子一顿,随后转头看向马车上的庄离。庄离喊了一声之后,也没有其他的动向,不开口,也不下马车,就这么盯着她瞧。赵沅青心下无奈,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折身往马车边走去。“庄公,还有事吗?”赵沅青待到了近前,笑着问。庄离见人回来,心情好了不少,但是一想到方才她和谢霁明谈笑的模样,又不乐意了。“赵姑娘这朵花可真招人。”庄离说。赵沅青:“……”“先头是顾启生,这会儿又是谢霁明,赵沅青,”庄离托着下巴看她,问:“你喜欢哪个?”赵沅青闻言,也不恼,朝着庄离眨了眨眼睛:“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赵家的二姑娘喜欢东厂都督庄离,你说我喜欢哪个?”庄离没想到赵沅青会这么回,怔了一下,随后瞪了赵沅青一眼,回:“我跟你说正经的呢。”“您这还叫正经呢?”赵沅青哭笑不得,“顾启生也就罢了,谢霁明可是文苑晴的未婚夫,是我未来的表姐夫。”“这不还只是未来的吗?世事无常,谁说得好呢。”庄离轻飘飘地说。“就冲着他这层身份,即便日后他与文苑晴的婚事泡汤,我也不可能和他有情分,天底下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我犯得着去和这些跟自家姐妹有关系的男人牵扯?”赵沅青也有些不高兴了。她清清白白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在庄离口中,变成了水性杨花似的。要知道,她赵沅青除了参加选秀之外,京城里头和她真正扯得上关系的桃色传闻,也就是和眼前这位有关了。庄离被赵沅青的这番话愉悦到了。知晓赵沅青和谢霁明没什么关系,庄离放下了心,但还是不忘交代:“他既然是文苑晴的未婚夫,你要记得避嫌,避嫌懂不懂?不要朝着人笑得那么开心,否则容易引起旁人不必要的心思。”赵沅青:“???”“莫名其妙。”赵沅青吐出四个字后,转头就走。她就不该回头再搭理这个莫名其妙的庄离,都这么多次了,她怎么还不学乖呢?就他那张嘴,能说出什么人话来?三念跟在赵沅青身边,欲言又止。目送着赵沅青进了家门,庄离这才勾唇笑了声,但很快他就微沉下了脸,他朝着马车旁的李年招了招手。李年赶紧迎了上来:“爷。”“去查查那个谢霁明。”庄离吩咐,随后又嘀咕道:“路过?也就赵沅青这个傻姑娘才信,就谢霁明瞧她那眼神,什么想法,都赤裸裸地都写在脸上了。”李年不解。谢霁明脸上写什么了?李年不知疑惑,他还问了出来。庄离凉飕飕地看了李年一眼:“你一个太监,你懂什么?”李年:“……”杀伤力太大,他选择闭嘴。他家爷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这嘴巴,真的可以选择不要。“奴才立刻去查。”李年选择忽略那些不必要的对话。庄离“嗯”了一声,随后放下了帘子:“回吧。”

\t\t', '\t')('\t\t\t赵沅青径直回了自个儿院子。

婆子回了赵大夫人那,去复命。

见周遭没有了旁人之后,三念这才拽着赵沅青的袖子,说:“姑娘,您有没有觉得,您和庄公之间,有些过于……”三念蹙着眉,努力寻找着合适的词汇。

“过于什么?”赵沅青脱去外层的披风,一边问。

三念摇了摇头:“奴婢想不出好的词,但是,奴婢总觉得,姑娘和庄公在一块的时候,奴婢瞧着就像是——打情骂俏。”

三念绞尽了脑汁,终于想出了一个词。

赵沅青一顿,随后哭笑不得地看向三念:“你把这词用到我和庄离身上,不合适吧?”

人家就是一个太监。

六吟恰好过来,自然也听到了三念的这句话。

“不止三念,奴婢有时候瞧着,也觉得姑娘和庄公像是一对两情相悦,但又别扭不肯说出口的小两口。”六吟笑道。

“对对对,六吟你也这样觉得是吧。”三念激动起来,这可不是她一个人的想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赵沅青失笑,她给自己倒了杯茶,笑道:“你们这脑袋瓜里都是装的什么东西,庄离就是爱逗人,我们开玩笑罢了。我估摸着,他也没把我当姑娘家瞧,就是朋友罢了。”

六吟上前,给赵沅青倒了一杯水,一边说道:“奴婢也只是这么一说罢了,庄公若不是宦官,就以庄公待姑娘的好,奴婢倒觉得也算是个好归宿。”

赵沅青笑了声。

即便他是宦官,赵沅青觉得,嫁给庄离也胜过嫁给旁的那些恶心人的玩意好。不过,庄离可没那个心思,而她,重活一辈子,也不是冲着嫁人去的。

赵沅青喝了水之后,便朝着六吟开口:“我不在京城的这几日,万事可顺利?”

六吟恢复正色,去一旁取了一些单子,递到了赵沅青跟前:“姑娘交代奴婢买的东西,奴婢都一一办妥了,奴婢亲自去瞧过,没什么问题。铺子那头,也差不多快近尾声了,应当耽误不了姑娘什么事。倒是顾启生那头……”

“顾启生如何了?”赵沅青问。

“奴婢发现,顾启生以十两的价格,卖给了席中轩的掌柜一幅画。”六吟回。

这事,可就是顾启生做得不厚道了。

若是他随意将自己的画卖给其他人,十两的价格,赵沅青要如何才能将价格炒起来?六吟听到此事后,就有些不大高兴。

赵沅青的神色平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席中轩的掌柜于他有恩,他应当有分寸。”赵沅青说。

不过,话是这么说,心里头还是有些不喜。

“你去让人给他传个话,这次便就算了,若是再有下次,我们之间的约定就此作废。”赵沅青吩咐道。

六吟应下。

“对了,这些日子你多关注下进京赶考的学子。”赵沅青又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

今年有秋闱,大抵还有两月的时间,各地学子会提前进京,这个时候,差不多就会陆陆续续来人了。

想要发展在朝中的势力,这些科举学子,便是很好的一个着手点,相帮于微时,总是要比锦上添花更好些。

她倒是记得前世的三甲,但也得看看品行才行。

赵沅青要的,是真正对她有用的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科举将至,各地学子陆续赴京。赵家的家庙,就在离京城一百里之外的一座小山上,从南边来的学子,有不少便会途径此地。袭红从家庙外头的荷花池里摘了些莲蓬。她瞧见坐在院子里头正在看书的赵素兰,笑道:“姑娘,外头这几日可热闹了,好像是进京赶考的那些学子,姑娘,您不出去瞧瞧吗?”赵素兰正在翻书的手,微微一顿。袭红已经走了过来:“姑娘整日待在院子里,闷都闷出病了,姑娘就出去瞧瞧吧。”赵素兰来家庙已经有一段时日。这些时日,赵素兰安静得过分,每日都是在院子里看看书,或是在佛案前念经礼佛,仿佛真的是看破红尘,要遁入空门而去。袭红在一旁瞧着,心里可担心了。赵素兰很快就恢复了动作,面上带着柔和的笑意:“不了,你自己去瞧吧。”“姑娘。”袭红喊了一声,见赵素兰不为所动,便就看向院子里另外一人:“姚嬷嬷,你也劝劝姑娘吧。”姚嬷嬷,是赵家家庙这边的管事人,也是赵老夫人吩咐下来,盯着赵素兰的人。姚嬷嬷不知赵素兰以往是个什么样的人,但这些日子,赵素兰不曾找过事,日子过得清贫,也没有发过脾气,瞧着倒是个和和气气,好相处的小姑娘。这么想着,姚嬷嬷也笑了起来:“姑娘出去瞧瞧吧,总闷在院子里,对自个儿的身子也不好。”“姑娘,您看,姚嬷嬷都这么说了。”袭红继续努力。赵素兰似乎被袭红说得无奈,这才放下书,笑道:“行了,那就出去走走吧。”袭红闻言,笑了起来,将莲蓬往桌上一放,赶紧扶着赵素兰出去了。家庙地处偏僻,附近一带都无人家,以往有行人路过,偶尔也会来赵家家庙讨杯水喝,这几日,进京学子一多,姚嬷嬷就让人在家庙不远处搭建起了一个茶摊子,让过路学子停下歇歇脚,喝口水。这是赵家素来的传统了。而此时,茶摊上正坐着七名学子,还有两名车夫和几名书童。男女有别,赵素兰没有走近,就远远瞧着,似乎只是出来透口气,实际上,她的余光正往茶摊这边扫,耳朵也细心留意着众人的对话。她虽然没有放弃许宿清,但庆元侯府,已经不是她的最好选择。赵素兰要为自己多寻几条后路。这些学子此时虽只是白身,但若是能够高中,谁又能说得好以后?何况,赵太傅乃是文臣之首,能帮衬不少,若是有合适的,赵素兰也不介意赌一把。而且,她若真的选择一个家贫却有出息的书生,必然会讨赵太傅的欢喜,也能麻痹其他人。赵素兰站在那,茶摊里的人自然也有所察觉。“老伯,那位姑娘,是什么人?”有人开始向茶摊子里负责茶水的老人打听。老伯往赵素兰那瞧了眼,笑道:“那位是我们主家的姑娘。”“赵太傅家的千金,怪不得这远远瞧去,风韵浑然天成,自有一股旁人没有的气质呢。”问话的人笑了起来。他周遭的人立刻也都应和了起来,唯独一人例外。

\t\t', '\t')('\t\t\t众人都在议论赵素兰,又从赵家上将话题扯开,高谈阔论起来。唯独一人。赵素兰余光多扫了几眼。对方衣衫简陋,一身长衫打了不少补子,此刻正低着头喝水吃馒头。除了茶水之外,茶摊子还放了一些简单的馒头。这些馒头,许多人都瞧不上,像那些学子,都未曾动过手,除了那些书童车夫外,便就只有他一人了。不止赵素兰注意到了他,其他学子也察觉到了。“齐鸣书,你别只顾着吃啊。”有人推了推他。齐鸣书没搭理。他低着头,一心吃着馒头。见人不搭理,喊齐鸣书的那人有些恼了,他直接上前,从齐鸣书手中夺过了馒头:“我跟你说话呢,你懂不懂礼数?”手上一空,齐鸣书抬头凉飕飕地看了对方一眼,没有任何表态,很快就低下头,重新拿了一个馒头。“你!”见齐鸣书这个样子,那人似乎有些恼了。“嘿,你和他计较做什么,他穷得都只能喝露水了,这会儿好不容易有免费的馒头,不得多吃点。”说完,说话的人就哈哈哈笑了起来。他这一笑,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齐鸣书,来,你多吃点,吃完这一顿,下一顿你就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了。”说着,那人还拿了一个馒头,往齐鸣书嘴里塞。齐鸣书避过,直接站起了身,眼神阴冷地望着这群嬉笑的人。“呦,生气了。你们瞧,他这模样,像不像一头发狠的狗?哈哈哈哈哈。”“你不说还没发现,你这一说,可真的是太像了。”“来,还吃馒头吗?”有人拿起桌上的馒头,直接扔到了齐鸣书的脚下,笑呵呵地说:“快吃啊,馒头呢。”齐鸣书冷眼瞧着这些人对他的嬉笑侮辱,却依旧一声不吭,他背过身去,继续吃着自己的馒头。那些人却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秦伯,将这些人请出去。”赵素兰忽然走过来,语气淡淡地朝着茶摊子上的老伯吩咐。老伯早就瞧不过眼了,但他只是一个下人,不好做主,这会儿赵素兰一发话,立刻“欸”了一声,随后拿起一旁的长勺子,朝着众人赶人:“走走走,全部走,咱们不供茶水了。”“为什么赶我们?”有人有些不满。赵素兰望向开口的人:“赵家设茶水摊,是方便于各地学子,诸位一言一行,何谈读书人?几位,还是不要侮辱了读书人这三个字。”“你一个姑娘家家的,知道什么。”被赵素兰这么骂,有人立刻就忍不住了。赵素兰闻言,抿唇而笑:“我一个小女子都知道的事,可几位读了那么多年圣贤书的人,却一无所知。”“你!”“别说了。”有人扯了扯对方的袖子,压低声音说:“这是赵家的茶摊子,不能闹事。”几人虽然恼恨赵素兰的多管闲事,但顾及到赵家,到底不敢找事,纷纷起身离去。齐鸣书将手里头的馒头赶紧塞进了嘴里,随后拿过一旁的行李,也准备一道离开。“等等。”赵素兰出声喊道。齐鸣书却浑然不觉,继续往前走。赵素兰还没见过这么不给面子的人,心里头暗恼,面上还是笑着又喊了一声:“齐鸣书。”她刚才听到这群人是这么喊他的。齐鸣书止步,转过头来,看向赵素兰,依旧一声不吭。赵素兰扯了一块布,将桌上的馒头都装了起来,随后递了过去:“有人受益,茶摊子才有它存在的必要。”齐鸣书瞧了赵素兰一眼,随后接过,低着声音说了声“谢谢”后,转头离开。这态度——赵素兰气笑了。白费好心。

\t\t', '\t')('\t\t\t进京赶考的学子一多,赵家也忙碌了起来。每回大考,赵家就会在京城空出几处宅子,供那些家境清贫的学子免费吃住,为的就是能让他们安心读书,考出一个好成绩来。赵太傅能够在文人心中有如此高的地位,可不是单单因为他是文臣之首。赵家对文人的帮持,是许多人都比不过的。赵沅青这一辈,只有两个男子,赵锦杭在外,今年,这回事,赵太傅就交给了赵蕴凡。这几日,赵蕴凡忙得不可开交。今儿个正准备出门去宅子呢,才刚到门口,就遇上了带着六吟过来的赵沅青。“二妹妹。”赵蕴凡止了步,同赵沅青打招呼:“二妹妹要出门?”赵沅青点了点头。“去哪?要是顺路的话,我们一道走一会儿。”赵蕴凡说。赵沅青笑了声:“不止顺路,还是同一路。”“你也要去学宅?”赵蕴凡有些诧异。赵沅青点了点头:“在家闲着无聊,就去瞧瞧,看看能不能帮上点忙。”这是场面话,实话是她要去瞧瞧有没有能够招揽的人才罢了。先在自家地盘上瞧瞧,然后再让六吟去打听打听今年的学子,再行接触。赵蕴凡不知实情,闻言立刻点了点头:“帮得上,肯定帮得上,这事整得我头都大了,我说大哥为什么要去从军呢,敢情是被吓的吧。”赵沅青被赵蕴凡逗笑。兄妹两人去了学宅,赵蕴凡先行下了马,随后走到马车旁,扶赵沅青下来。待赵沅青下了车,赵蕴凡就同赵沅青介绍:“现在学宅里头已经入住了七名学子,接下来这些日子,陆陆续续还会有各地的学子进京。等人多了,学宅里每隔几日就会安排诗会之类的,那会儿才是真热闹。”“二哥可有得忙了。”赵沅青笑道。赵蕴凡无奈地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学宅门口。学宅门口放了几张桌子,桌子前坐了几个赵家会识字的下人和学宅的管事,他们就在此负责给入住的学子登记入册。“二少爷,二姑娘。”几人见了赵沅青兄妹俩过来,赶紧起身回话。赵蕴凡摆了摆手:“不必多礼了,今日可有新的学子入住?”管事的摇了摇头,正要说没有,门口就恰好来了一辆破旧的马车,正好停在了学宅门口。赵蕴凡转头望了过去。马车上下来了一个身着长衫的男子,身上背着行囊,手里头抱着几本书。赵蕴凡回头,朝着管事笑了笑:“你忙你们的吧。”说着,又转头看向赵沅青:“二妹妹,走吧,我们去里头瞧瞧。”赵沅青点了点头。两人进了大门。“进门这个大厅,学子们可以在此互相交流,日后诗会也会在此进行,那边是个小花园,他们可以早起在花园里头读早课……”赵蕴凡正在同赵沅青介绍学宅的情况,赵沅青正仔细听着,而马车上下来的那位书生也已经到了门口。“叫什么名字?籍贯哪里?”管事的拿了笔,准备给人登记入册。“齐鸣书,籍贯淮扬丹阳。”赵沅青正在听赵蕴凡说话,耳中突然传来这一道声音,她猛然愣住,转身看向了门口。齐鸣书。正是前世这一次科举中的状元,而后入翰林,再转刑部,在她死前,齐鸣书已是刑部侍郎,前途不可限量。原来,齐鸣书也曾受过他们赵家的恩惠吗?

\t\t', '\t')('\t\t\t“二妹妹?”见赵沅青突然停下,赵蕴凡有些疑惑地喊了一声,随后也转头看向了门外。赵沅青收回了视线,笑道:“普通百姓家里,倒是少有这种名字,想来,他的父母也对他寄予厚望吧。以书,一鸣惊人。”赵蕴凡没察觉到不妥,笑了笑:“或许吧,我们继续往里走?”赵沅青点了点头,她有听说过齐鸣书的名讳。百姓都说,齐鸣书是个断案如神的青天大老爷。可在赵家出事时,已经身为朝堂上后起之秀的齐鸣书,却没有对有知遇之恩的赵家伸出援手。赵沅青不会就此否定齐鸣书,但她也要好好观察观察,若是齐鸣书是个不知报恩,或是日后会投靠明安帝,朝赵家出手的人,那么——理当防患于未然。齐鸣书察觉到了赵沅青的视线。可当他抬头望过来时,赵沅青已经收回了视线,和赵蕴凡离开。齐鸣书想了想,向管事询问:“这位大伯,方才那两位是?”“是我家的二少爷和二姑娘。”管事笑呵呵地问,随后又补充了一句:“今次学宅的事,就是由我们二少爷负责。”齐鸣书朝着管事点头致谢。他在刚才的那道视线中,察觉到了强烈的打量提防。赵家的姑娘,怎么会对他有这个态度?齐鸣书疑惑,或许是他想错了吧?齐鸣书抛却这些念头,从管事手中领了一块牌子,这是他日后入住学宅的凭证。下人带着齐鸣书去了他之后居住的屋子。齐鸣书同人道了谢之后,便就开始收拾行李,稍稍简单收拾了一番之后,就拿出书来,至于前头的那一遭,他似乎真的全然不在意。赵沅青在学宅这边逛了一圈,也去见了如今已经入住的学子。这些都已经是秀才之身的学子,多多少少有些笔墨,但赵沅青瞧了一圈,并没有自己看中的,倒是齐鸣书,才是需要她格外关注的一个。赵蕴凡还有事,赵沅青瞧了一圈后,便就决定先行离开。顺便,还能去铺子里去转一圈。在一段赶工后,铺子的修缮已经接近尾声,赵沅青还没去瞧过最后的效果。“奴婢一直听底下的人来说如何如何,今儿个算是能跟着姑娘亲自去瞧瞧了。”六吟与赵沅青笑道,一边扶着赵沅青上马车。赵沅青这一脚才跨上了马车,一道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赵姑娘?”对方的声音中带着诧异,还有一丝惊喜。赵沅青转头看了过去,不远处,谢霁明正牵着马过来,他身后还跟着一辆马车。待到了学宅门口后,马车便停了下来。谢霁明与身后的下人交代了几句,便就朝着赵沅青走来。赵沅青没想到会这么快又再遇谢霁明,想了想,还是重新下了马车。“赵姑娘。”谢霁明上前,朝着人笑着见了礼:“好巧,没想到在这里遇上姑娘了。”赵沅青回礼,面上同样含笑:“谢公子怎么会在此处?”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谢霁明,那日庄离的话就突然地从心底冒了出来。他说,避嫌。谢霁明是文苑晴的未婚夫,她的确应该避嫌。赵沅青这么想着,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些。庄离还说了,不能对着人笑得太高兴,免得让人徒生误会。赵沅青想了想,这话其实也对。

\t\t', '\t')('\t\t\t谢霁明明显察觉到了赵沅青态度的冷淡。若说上一回还是点头之交,又因文苑晴的关系,多了一丝丝亲近,那么这一回,赵沅青想要避嫌的态度,可都摆在了脸上。谢霁明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下来。是因为最近见得过于频繁,所以让她引起不喜了吗?可,这才是第二面。谢霁明心下苦笑,面上还是带着笑做了解释:“科举将至,各地学子进京,早就听说赵家办了学宅,刚好,家里头收拾出了一批旧书,我爹让我送来,也算是略尽绵薄之力了。”赵沅青闻言,笑着道谢:“谢大人仁厚。”“比不上赵太傅的善举。”谢霁明回。他的一句解释,似乎就将两人之间的话题带到了互相夸赞,或许,也是赵沅青的有意为之。谢霁明心下叹气。知道赵沅青的心思,谢霁明又笑着开口:“我还要将书送进去,就不与姑娘多说了。”说着,谢霁明微微颔首示意,随后就转头离去,径直进了学宅。瞧着谢霁明这番态度,赵沅青琢磨了一下。庄离那话,她也不是不明白,可这谢霁明,哪里也不像是对她有意思的模样啊?不管是前世今生,他都没有表露过,他们两人之间更是没什么情分,连朋友都谈不上。何况前世,文苑晴嫁给谢霁明,在威远大将军府出事前,夫妻恩爱,可是京城里头人人艳羡的一对。果然,还是庄离那个人想太多了吧。更离谱的是,她居然还真的听了庄离的话。赵沅青心里有些暗恼,她怕是中了庄离的蛊吧?不想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赵沅青转身上了马车,准备去永安巷。李年得了庄离的吩咐后,就将谢霁明调查了个底朝天,随后,这份关于谢霁明的情报,就送到了庄离的跟前。庄离看着上头的东西,越瞧,脸上的神色就越古怪,等看完后,他摇了摇手里头的东西,问:“这就是你调查的?”李年点了点头:“是。”谢霁明能查到的,他都查了,就连谢霁明五岁时候的事情,他都查出来了。够努力了吧?庄离气乐了,将册子直接朝着李年砸了过来:“我让你去查他有多优秀多厉害多受人欢迎吗?”李年:“……”李年有些为难,这也不是他想的,可人谢霁明的确是翩翩君子,他能怎么办?但盯着自家爷的视线,李年可不敢这么说。他脑子一转,回:“爷,这谢霁明也不是尽全尽美,你看,他五岁的时候,就知道找漂亮小姑娘说我长大了娶你,这叫什么?这叫轻浮!而且,他现在和文家姑娘定了亲,那就是言而无信啊。”庄离:“……”“那时候他才五岁!”庄离快被李年气死了。李年瘪了瘪嘴。那他没法子了。不过,李年一顿,又说:“今儿个谢霁明和赵姑娘遇上了。”庄离的视线这下越发冷了。“巧合,这回真是巧合。”李年忙补充了一句。庄离冷嗤了一声:“巧合多了,就成了。”庄离想了想,又吩咐:“给他找点事,不管是真巧合还是假巧合,都给我扼杀了。”李年赶紧应了是。正要退下去办事,一只脚已经抬了起来,后头又传来了庄离的声音。“别做太过了,好歹是她未来表姐夫。”庄离说。李年赶紧转过身来,对着庄离笑着应了声“是,奴才明白”。

\t\t', '\t')('\t\t\t时日渐去。明安帝意欲秋猎,此事最终确定了下来。不过,确定秋猎一行,到真正去秋猎,还有好一段日子,比秋猎更早到来的,是赵沅青精心筹备了许久的铺子,终于进入了尾声。看着铺子已经完全照着她想象的模样修缮完成,里头也已经摆上了各色家具器物,赵沅青面上露出了一个笑。她的第一步,总算是踏出去了。六吟跟在赵沅青面前,有些疑惑:“奴婢到今日也还没明白,姑娘到底想要开个什么样的铺子。”铺子的修缮,本就与旁的铺子不同,而且,也没见自家姑娘进什么货物,这到底是要卖什么?总不至于就卖顾启生的画吧?“物以稀为贵,我要卖的,正是这个稀字。”赵沅青说道。六吟疑惑。陈掌柜过来时,恰巧就听到了赵沅青的这一句话,不由得笑了起来:“姑娘这个做生意法子,倒是新巧。”赵沅青转身看向了陈掌柜。在铺子修缮得差不多时,赵沅青就让六吟开始接触了陈掌柜。两方有意,很快,这事便就敲定了。今日,赵沅青是来瞧瞧铺子最后的修缮结果,这二来,也是有些事要与陈掌柜交代。“我交于陈掌柜的东西,陈掌柜可瞧明白了?”赵沅青的视线落在了陈掌柜手上的册子上,开口询问。她将对铺子的想法,包括如何经营,大概的流程想法,都写在了纸上,装订成册,交与了陈掌柜。陈掌柜点了点头:“瞧明白了,简单来说,价高者得。不过,小人倒是觉得还有几处可以改善些细节。”赵沅青挑了挑眉,开口:“陈掌柜请讲。”“不止在售卖物品上能赚钱,我们还能卖位置。”陈掌柜说到这,笑了一声。“当然,这头一回,得姑娘给人下帖子,但只要这头一回将名声打出来了,日后,必然就会有人慕名而来。咱们铺子就这么大,总不能谁来都让进,若是以身份地位算,商人便就很难拿到名额,可做生意,有钱又敢花的,往往就是这些商人。”赵沅青颔首:“还是陈掌柜考虑周到,就依你所言。”做生意嘛,当然是冲着钱去,谁钱多,就给谁留位置,谁给的钱越多,位置就更好。这也是一个赚钱法子。“还有呢?”赵沅青问。“姑娘想要请的,非富即贵,身边都会带丫鬟下人,若是全部都带进来,咱们铺子也不够站,是而,小人以为,得规定每位客人身边只能带一位下人,若是选了雅间的客人,则可以一人带两位。若是想要多带些,也可,一名下人便就多加十两银子。”赵沅青挑了挑眉。这陈掌柜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能赚钱的小细节。“依你。”赵沅青答。陈掌柜见赵沅青一连答应了两个条件后,笑道:“旁的都是一些小细节,倒也无妨,不过,姑娘,这铺子打算叫什么名字?这牌匾可得赶紧做了。”赵沅青闻言,抿唇笑了起来。她心中早有打算。“既是价高者得,以钱财博弈,那便叫奕阁吧。”不止是钱财的博弈,也是她与明安帝这场博弈中的开端。至于牌匾——“牌匾,我会让人在五日后送来。七日后,咱们就正式开张。”赵沅青正色道。

\t\t', '\t')('\t\t\t在牌匾送到铺子前,京城里头叫得上名的人家,都收到了来自奕阁发出的帖子。谁也不知道这奕阁到底是个什么来头。但随帖子一道送过来的,还有一份清单,上头写了几样将会在奕阁出售的物品,这里头的东西,却引起了不少人的兴趣。写在最前头的,就是来自国恩寺玄真大师的佛珠手串。这可引起了不少人的兴趣。赵家也收到了。赵沅青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自然不能让自家搞特殊。赵老夫人信佛,对玄真大师极为推崇,玄真大师常年佩戴的佛珠手串,赵老夫人自然也动了心思。她琢磨了一下,将儿子儿媳叫了过来。她将奕阁的帖子与众人说了后,问:“你们怎么看?”“奕阁的事,儿子这些日子也听闻了几句。它给京城不少有权有势的人家下了帖子。”赵大爷说。赵老夫人“嗯”了声,又说:“你去打听打听,看看背后是谁家在做。”赵大爷闻言,苦笑了声:“不必打听了,打听不出来。”赵老夫人诧异:“怎讲?”赵大爷点头:“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铺子,还往门口送帖子,不得打听打听?不过,虽说不知道这幕后东家是谁,倒是有人查到,似乎,与东厂那位有点关系。”“庄离?”赵老夫人这下真要好好琢磨琢磨了。赵大爷笑了声:“娘你也不必多顾虑,玄真大师的手串,可遇不可求,去瞧瞧也无妨。若真是东厂那位,即便没有我们感兴趣的东西,我们也得捧捧场。”庄离帮了他们赵家的,可不少了。赵老夫人点了点头:“是这个理。这样,那日,老大媳妇,老二媳妇,老三媳妇,你们都随我一道去。”赵老夫人做了决定,与此同时,京城其他几户人家,也都在为这突然冒出来的奕阁讨论。一来,清单上的东西,的确有些吸引人,而且至今他们也不知道这个奕阁到底是个什么铺子,二来,他们听说与庄离有点关系之后,这收了的帖子,也不敢不给人一点面子。不过,大多人还是在迟疑之中。帖子上写了奕阁的地址,这些日子,京城里头的世家大族,都开始关注起这家一直大门紧闭,还没挂上牌匾的新铺子。这么一关注,等奕阁的牌匾送到,往上一挂时,这消息立刻就传了出去。齐鸣书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也听到周边的人议论起了此事。“你们听说了吗?永安巷那边要新开个铺子,叫奕阁,听说那牌匾乃是出自王璟之老先生之手。”“真的假的?王老先生不是已经封笔多年了吗?”“那牌匾上正儿八经地刻着王老先生的私章呢,而且,翰林院的几位也去瞧了,确认是王老先生的字迹。”“这铺子什么来头,居然还能请动王老先生。”“……”王璟之,当世书法大家,以一手狂草闻名于世,于十年前封笔,流传于市面的字帖,仅有三幅,另有五幅,被保存在皇宫之中。齐鸣书听了几嘴,他心中毫无波澜。这些与他都毫无关系。唯有手中的书,这才是能让他走出一片天地的唯一途径。齐鸣书不关心,可有的是人关心。原本还有些迟疑的人家,在这牌匾挂出来后,大多给奕阁回了帖,表示会准时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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