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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加我等于爱
两个人不需要太多释怀
你用矜持换我的坦白
用心回报我的等待
你减我等于伤害
一颗心难免会感到无奈
我已准备好听你的安排
幸福悲伤一起爱
我愿意做你身后的影子
温柔投射出你的心事
我不愿许下山盟海誓
只希望彼此能相依相知
街灯投下两个人的影子
你用笑牵动我所有心事
两个人不需要太多解释
我的心刻上了你的名字
低声唱完这个,她不由叹了一口气。以前她在KTV练歌时,也没觉得这首歌有什么特别之处。但现在处于这后宫暗房之中,它却成了自己的爱情理想,人们所说的“天意弄人”,恐怕指的就是诸此之类的事情吧?
她想着想着,就又开始重新弹奏,也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直到感觉手指有些疼痛才停了下来……
刚停下来,就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她抬眼望了出去,才发现竟然是碧默,这便忙放下琴站起身,隔着门窗问她:“碧默,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碧默笑,“我来了好一会儿了。”
“呀!我真是……”话未说完,眼角的余光就看到十四阿哥也在外面不远处站着,遂收了话语,隔着狱栏低声问碧默:“后宫暗室,他怎么也能进来?”
碧默笑,“其实是他求德主子的。我又求他带了我过来,不然凭我的身份,哪有可能进得来呢!”
铃兰听过,脸上的笑顿时凝滞在一点。听到门锁打开的声音,她才恢复常态,对着碧默挑起右边的嘴角,轻轻笑了笑。
也许是在暗房的缘故,也许是十四阿哥也在一旁的缘故,铃兰和碧默之间的话语也带上了公式化的味道,竟不似平日那般顺畅,就像乌黑柔软的长发在梳理中突然多出几个小结一样。
最后,碧默又笑着宽慰她:“铃兰,你放宽心,好好保重!”
说完,她依依不舍地出去,留下铃兰和十四阿哥在里面静默无语。
看气氛如此尴尬,铃兰先顿了顿嗓子,“十四爷,谢谢你肯带碧默过来看我。”
“这没什么,反正我也想过来看看你。”
“嘎?”
听了这个,铃兰的脖子立马变得僵直。见他往自己这边靠过来,连忙向后退了一步。想想又觉得有些不妥,忙笑着说:“这里太冷了,我看你还是先回去吧……”
谁知话未说完,他就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铃兰,你放心,我决不会让你出事的!”
幸亏铃兰此时嗓子里面没有东西,不然肯定被噎的够呛。她怕他也像十三阿哥之前那样对她来个强吻什么的,连忙抽了手退后,“谢谢你。”
说完又笑:“十四爷,这里实在有些冷,我看你还是先回去吧,别让碧默在外面等的太久了!”
她低下头,也不再看对面的那个人。直到他的靴子慢慢离开自己的视线,门锁在外面“嗒”的一声落上,这才发现脸上的眼泪早已流到了自己嘴角,又苦又咸……
42。…池鱼之苦(上)
第二天下午,铃兰被几个宫女带到了审讯现场。她抬头一看,审理此事的人果然是德妃和宜妃两位娘娘,站立在她们旁边的,正是昨天亲自把自己送往暗房的内总管太监翟林。
铃兰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像是进了古装剧拍摄现场,而她就是一个按照剧情安排上场的女演员。
胡思乱想中,忽听见德妃问:“铃兰,前些天容贵人的饭食,都是由你准备的吗?”
铃兰听到此话,皱了皱眉头,这饭食什么时候变成全是她自己一人做的了?这便低头辨析着答:“奴婢是澄心斋的人,因为平日和容贵人交好,所以只负责容贵人的中饭。”
“很好,昨天太医查过,容贵人之所以小产,那是因为食物慢性中毒的缘故,这些……你可知道?”
铃兰一脸讶异,摇摇头,“奴婢不知。”
德妃继续问:“你负责的中饭,是在什么地方做的?”
“回娘娘的话,是在澄心斋。”
“是你亲自送过去的吗?”
“不是,由容贵人的贴身侍女鸿泥过来拿取。”
德妃问完,转过头看宜妃,“宜妹妹,还是传鸿泥吧!”
过一会儿,铃兰见鸿泥也被人带了进来。
接下来是宜妃的声音:“鸿泥,容贵人中午吃的饭食可曾用银针试过毒?”
“回娘娘,不曾试过。”
“为什么没有?”
鸿泥低声答:“回娘娘,容贵人和铃兰一向交好,所以也不曾留意。”
宜妃叹了一口气,“带下去吧!”
一阵衣服摩擦的声音过后,铃兰又重新听到德妃的盘问。
“铃兰,昨日太医在你做中饭的锅子里发现了一些慢性毒药,这个……你将如何解释?”
铃兰听过,这才明白昨天敦琳公主所说的“从中作梗”是怎么一回事。她此时像一因缺乏食物而虚脱的人一样,对周围的一切都惶惶忽忽的,既听不见别人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眼中看到的是什么情形。只觉得浑身软绵绵的,跪坐在地上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右面歪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铃兰的神经系统才恢复到正常状态。到底是哪个人如此可恶,竟然会对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下手,然后再顺便嫁祸到她的身上?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可怕了,光是想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她气愤地抬头,但话到嘴边,却又缓和下来:“奴婢已有一段日子不为容贵人做饭了,至于锅子上的毒药,实在不知是怎么回事,还望娘娘能够明察……”
她们似乎并不怎么急着结案,随后只让人又重新带了她到暗室。
人在暗室里,实在不同于一个人呆在屋子里,铃兰除了郁闷还是郁闷。在某个时刻几乎想骂起人来,可是又不知道骂谁才算合理。在不安和恼怒中,她的手指一直在琴弦上面跳动。即使把师父所谱的曲子弹奏了两遍,也难以静心。
突然间,一连几次“嗖嗖”声响起,曼卿已到铃兰面前笑道:“师妹,真是好琴艺啊!”
“师姐,你是怎么进来的?”铃兰问过后又觉得多余,凭师姐的功力进个暗室还是不成问题的。
里面的光线虽然黯淡,但曼卿是练过功夫的人,她能看到铃兰脸上的沮丧,忙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铃兰也不回答,拉了曼卿的手说:“师姐,我有件事情想拜托你。”
“好。”曼卿见铃兰下意识地往四周看望,就说道,“我已经点了她们的穴道,你就放心说吧。”
铃兰轻叹一口气说:“这次万一我真出了事,你看能否让我师父想个办法把钱家老小转离京城?”说着鼻子就开始发酸,我一个人被冤枉了死不足惜,千万别连累了别人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