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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1 / 2)

>  只是有些人,一个轮廓,认出他,早就够了,“回来了?”

刘慎言继续仰在榻上,绪清挡住了光,屋子有些冷了。

“是啊。”绪清手上拎着提篮盒,朝着榻边走了过去。

刘慎言也注意到了绪清手上的物件,竹制的,还有些许缝隙,“啧啧,竟是提篮盒。”

“不然?”绪清看了刘慎言一眼,含笑去了篮盖,把里面的粥给端了出来。

一见粥被端了出来,刘慎言迅速起身抢了一碗,幸好还是温的,“没用个瓷的?”

“手下人自作主张备的。”绪清拿出里面的另一碗,与刘慎言手上的换了换。

刘慎言试了试绪清给的那碗,瓷器本身还是暖的。

挖起一勺搁嘴里,刘慎言暗笑绪清手下也是实诚,大冬天让他家主子就拎了个竹篓出来了,不保温且硌手。

“翻一翻。”绪清侧了刘慎言一眼,继而端起自己面前的粥。

“枣?”

“继续。”

“啧啧,竟然还有姜!不吃了!”刘慎言把勺子带碗往床头一搁,脸上满是戏谑,“这大早上的,来这么碗,清大爷是想送小爷归西呢。”

“不就是姜。”绪清瞥了刘慎言一眼,继续吃自己碗里的。

“不就是姜?”刘慎言起身整了整衣裳,“反正我是不食的。”

“那你要吃什么?”绪清也停下了吃粥的动作。

“都行,反正就是不想吃粥。”

在宫里的那些日子貌似吃了太多的粥,也不晓得是谁传的自个儿喜欢吃粥,再喜欢也不能一日三餐都是不是?感谢小皇帝让自个儿放弃了坚持许久的饮食喜好。

“你以前不是说粥养胃?”绪清挑挑眉,“莫不是出尔反尔?”

“此一时,彼一时。”刘慎言拉扯下绪清手上的碗,搁到桌上,“走走走,上火房。”

一听闻上火房,正中绪清下怀,只是,就这么去了……似乎……

绪清故作惊诧,“君子远庖厨。”

“几日不见,你还真是越发矫情了,去是不去?”刘慎言有几分不耐,做好了端来也不是不可。

“那……便是走吧。”

……

跟着刘慎言出了房门,早时的太阳散落在身上,驱散了几分寒意。

“你就这么让我出来了?”绪清又想起了他不是从正门进的,遇见府中的眼线,怕是说不清。

“不然?”刘慎言瞥了绪清一眼,不明就里。

“也不怕来个丫鬟瞧见?”

“她们都在旁的院。”刘慎言回了句,其实哪有那么厉害的眼线,怎么着监视都得来人,而这个院落,几乎是被他坚壁清野了。扫荡完花花草草,留下三堵墙,一间房,藏个人,估摸还是有些难度,况且院子外面有人守着。

听及刘慎言谈及丫鬟,绪清戏谑道,“啧啧,这么多年,竟还是不用仆婢。”

“那倒不是,衣服之类,还是得她们代劳。”说不用,还是过了,刘慎言叹息,自个儿还是真真的过了十几年十指不沾泥的富家日子。

“只是这些?”

“只是这些。”

“那便走快些。”

“急什么?”

“饿。”

……

到了火房,刘慎言也是被惊了一下,似是年久失修的样子。仔细一想,才想起来前些日进宫混饭,就让那群待火房婢子休了几天。幸得水缸还有些水。

“去烧火呗。”刘慎言寻着进门就找了条板凳坐着的绪清,给了一脚。

绪清任着那脚过来,反正又不会落到他身上,且慎言那般粗俗的样子,落在他眼里依旧是讨喜的,“你看我像做那活的?”

“那去劈柴。”刘慎言撩起袖子,刷锅是个技术活。

“你府上缺柴?明日我便寻人送些。”劈柴没什么难度,只是大早上的不想活动筋骨。绪清看着刘慎言刷锅,真是作践了他翩翩佳公子的模样,不过,如是为他,心中着实也是欢喜的。

“合着您是来吃白食的?”刘慎言遇上油嘴滑舌的,兴致高了,还是愿意多顶上几句。

“不然?”绪清的脸上有几分得瑟。吃白食?吃上一辈子或许也不错,只是,有些事,寻不着定数。

“您继续坐着。”刘慎言转身祭出菜刀,往砧板上搁了把葱。

嘴皮子功夫就是为了凑个热闹,事实上,绪清去不去,刘慎言一点都不在意,又不是没长手,谁去不是去?

只是,临终终了,绪清还是劈了柴了,烧了火,刘慎言也搞弄了些吃食。

“这个菜不错。”绪清夹着淋了酱油的葱,嚼了嚼。

“是吗?不觉得。”刘慎言戳着面前的一盘葱,嫌弃至极,还不如早起的粥。

瞧着刘慎言无精打采,绪清心中一片了然,“那个也不错。”

“是吗?”刘慎言瞥了绪清一眼,“也就那样。”

“那样是怎么?”绪清莫名的想知道那碗粥到底如何。

刘慎言却是沉默了半晌。

见刘慎言不说话,绪清也就静静的对付着桌上那碟葱。

瞧见碟子快见底了,刘慎言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何时告辞?”

“今夜。”绪清答得也随意。

“我不送你。”刘慎言春风迎面。

“那我便多吃几口,让它们送我几里。”绪清也不发火,继续夹了几筷子,虽然咸了些。

“呵。”

“你可知刚刚在火房我想到了何物?”

“何?”

“十指不沾阳春水 。”

“呵!”刘慎言瞥了绪清一眼,谁料绪清也正盯着他。四目相对,刘慎言一愣神,“你看我做什么?”

……

送人堵得慌,这是上次于泽倏给他的教训,所以,都不送了,就这么静静的坐在屋里温书。

刘慎言似乎看到了绪清出了刘府,出了京都,骑在马上,去了自己寻不着的地方,死生未卜。

月随人千里?

刘慎言恍恍惚惚想到绪清提及的那句诗的下半句,今来为君做羹汤。

真是想太多。

矫情。

作者有话要说:

☆、断粮

北风扫过,吹着雪花儿不断往人夹袄里钻,边疆打仗的虽说命贱,却也个个耐不住寒。

于泽倏慢慢的踏过微潮的路面,瞧着粮仓里的粮,隐隐觉得不够数目。

“军中粮草还够几日?”

“阿,将军,仓中粮草应是……不足六日……”一个倚在仓门口,把手交叉藏到袖中的老兵,跑到于泽倏面前,做了个揖。

“这是为何?明明半月之前已向朝中催过粮……”

于泽倏揉揉眉心,明明上月的辎重已运至军营,如何此月便是不足了?莫不是……

思及此,于泽倏陡然睁大了眼睛,“衢江何在?”

“衢将军三月前去押粮。”一旁跟随的另一个将军出了声。

“可是走得水路?”押运辎重水路陆路皆可,只是水路更近一些……但,他走的时候是冬季,可能会有浮冰……

“这……”一旁的将军不知如何回答,面红耳赤。

于泽倏瞥了他一眼,扭头对一旁的小兵吩咐,“去唤藏锋藏将军前来。”

“是。”

许是小兵走的急,藏锋不过片刻功夫,就跟到了于泽倏背后。

“上月衢江走你可知?”于泽倏估摸着营中之事,怕是只有藏锋能清楚几分,于家的本家多是会听着自己父亲的,对自己藏着掖着,当然,藏锋也未必会说真话。

“近月不都是他去押粮?”藏锋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但于泽倏听到他的话便懂了,确实是衢江押粮,取道衢江。

“你可知他是衢江人?”于泽倏继续问着。

“这……虽是不知,却不觉于军中有碍。”藏锋打着擦边球,近些日子,于泽倏没在营中,营中变故丛生,变化颇大,逼得他不得不谨言慎行。

“他可回来了?”于泽倏佯怒。

“这……属下不知。”藏锋答得怯懦,眼神中却是几分精明。

“你可知他手下之兵,皆是衢江人氏……”于泽倏一本正经继续训话。

“这……窃以为……”藏锋顷刻间也被惊出了一后背的冷汗,衢江是衢江人,兵再是衢江……这……粮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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