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刘慎言微微出神。
“笃行撞死的那个是马贼。”
作者有话要说:
☆、泽倏
俩男人的好处是什么?
一是不避讳,二是好打发。
刘慎言脱了衣裳,站在堂里,两桶井水从头上浇下去,真是爽快至极。
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刘慎言舒了一口气,也幸是于泽倏被他爹爹唤去,不然自个儿也不得如此豪放。
刘慎言把衣服卷成一团,丢进桶里,转身进了于泽倏的屋子。
躺在于泽倏的大床之上,刘慎言捋着骑马技能丢失的始末。
照着常理,自个儿不可能因为挨了二十板子就丧失了这么个技能,唯一的解释是还有其他事,自个儿忘记了。
其他事情?
刘慎言想了半晌。
能和骑马扯上关系的,刨开那群蹭吃蹭喝的二世祖,怕也只有于泽倏,刘笃行和绪清三个人了。
刘笃行的事,怕就是撞死人能出格一点。
于泽倏暂时还扯不上。
至于绪清……
自个儿能和绪清发生什么和马相关的事情呢?
一想到绪清,刘慎言又想起绪清几日前的话,自从前几日薛府一别,似乎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就这么放弃了?
刘慎言有些胸闷。
转念一想,又觉得自个儿着实有些小家子气。
自个儿这么多年到底对绪清是个什么心思,还真是说不清楚。
逃了那么多年,近些日子又赶到一块了。
越想越有些莫名其妙……
刘慎言闭上眼睛,还是睡吧。
……
于府书房的气氛有些压抑。
于丰的眉头皱的老高,看着近一年没见的儿子,有几分不悦,“回来了!”
“是。”于泽倏行了礼,本来回来应是首先拜见爹爹的,不过那日在刘府门前看见刘慎言便把这茬忘了,之后又和刘慎言在小院里独坐了几日,怕是府里没几人知晓自己回来了。
“今日……”于丰想着下人的回报有几分怨气,这小子真是越来越胆大枉为,回来不通晓自己不说,竟然还在外面生事。
于泽倏知晓于丰的意思,想想今日所做之事,弯了弯眉毛,“还不错。”
见于泽倏一脸愉悦的表情,于丰勃然大怒,“还不错?是逛女闾被轰出来不错,还是街上纵马不错,还是那在城郊给一个男子牵马不错?”
“都不错!”
“混账,你该晓得这是多事之秋,怎可如此……”
“爹爹息怒。”于泽倏觉得自己站在书房和于丰对峙真是无聊之至,莫名想到刘慎言正在院中等着自己回去,怡然便油然而生
于丰并未察觉于泽倏的不耐烦,变本加厉的怒斥,“呵,息怒?听闻你把爹爹给你的通房丫头赶出来了?”
“是。”于泽倏看了于丰一眼,如此易怒,已经不适合做家主了。
“你换了个少年?”于丰恶声恶气。
“……”于泽倏不打算回应他。
换了个少年?
通房丫头?
于泽倏忍不住嘴角又浮起了笑意,待会自己把这话说与刘慎言听,怕是极有趣的。
“现在在你的后院?”于丰的声音回荡在于泽倏的耳边。
“……”于泽倏继续没有回应,却不由自主的想着后院有个人,是自己的通房丫头?是刘慎言?
莫名的喜悦,虽然没有任何值得喜悦的地方。
于泽倏有了几分迷茫。
而于丰的声音仿佛又近了几分,“混账,这么大年纪了还玩些小孩子的把戏金屋藏娇?”
“……”
金屋藏娇?
这个词,似乎,不错……
于泽倏听到这个词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心开始跳动了。
这是一件自己想做的事情?
金屋藏娇?
藏谁?
刘慎言吗?
于泽倏刹那觉得出了一后背的冷汗。
这个想法太疯狂了。
“怎么不说话?”于丰有些忍无可忍了,如今自己说话已经被充耳不闻了吗?
“无话可说。”于泽倏有几分倦怠。
“你不要以为你年纪大了,就可以随心所欲了,你别忘了,如今谁是于家的家主。”
“自然是你。”
“那你也别忘了,你要早点为于家开枝散叶。”
“不差我一个。”
“呵,那于家家主之位你也别想要了!”于丰的脸上有了几分疯狂,是的,家主之位是他的杀手锏,也是以往威胁于泽倏最好的手段。
“不要也无妨。”于泽倏脸上淡淡的,仿佛于丰不是在和他说话。
一往不要家主之位自己会死,但现在不会了。
于泽倏有些庆幸以往的决定。
避免了自己,完全不能自我掌控。
“混账——”于丰有些恼羞成怒,这小子,莫不是以为掌过了兵,自己就奈何不得他了?
“爹爹要是无事我便先回去了,那人晚上睡得浅。”于泽倏不想在和于丰纠缠下去,甚是,无趣……自己已经过了事事依附于于丰的时期了……自己,也就没必要再在这里听他训斥了……而且,刘慎言怕真是已经睡了……他,睡得却是浅……一翻身,似乎就能惊动……
想了想几夜他们相视一笑的情景,于泽倏勾了勾唇角,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你——”于丰见于泽倏出了门,脸色大变,一生气,顺手砸了刚刚买回来的玉扳指,谩骂道,“混账东西。”
……
回到院中,于泽倏看着屋内有些闪动的烛火,莫名的觉得有些暖心。
这是第一次自己回小院,屋里不是黑的,有灯。
不知道刘慎言睡没睡,于泽倏动作极缓的推开了门,慢慢的踏了进去,落脚极轻,生怕惊着了什么。
慢慢挪到桌旁,回望了床上一眼,刘慎言怕是已经睡了,于泽倏轻轻拿着杯底盖灭了烛火,吹,或许动静大了些。
谁知烛火一灭,刘慎言迷迷糊糊的声线就在于泽倏耳边萦绕。
“谁?”
“我。”于泽倏低低的应了一声。
“哦。”
刘慎言见是熟人,又沉沉的睡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祸害
一个浅眠的如何会在你身旁睡着?
那必定是对你极为信任,信任到了生死可托的地步。
这需要多久?
一天,一月,一年,一辈子?
不一定。
也许一刹那,有些人就会让你觉得可以生死与共。
刘慎言就是这般随性的人,随随便便就可把后背让出来,看着沉沉的睡过去的刘慎言,于泽倏笑了笑,皱紧的眉头总算是松开了。
于泽倏坐在床榻一侧,端详着,轮廓似乎是硬了一些,但过了一年,面皮看上去还是白净。
于泽倏颤巍巍的伸出手指,试图去描摹刘慎言的脸,谁知手还触碰到,刘慎言却已是翻了个身。看着刘慎言因为翻身而露出在外的手指头,于泽倏兀自笑了笑,瞧不着几个茧子,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
自己究竟对他打着什么心思?
于泽倏有些困惑。
这少年是什么时候入了他的眼的?
是那年被打了板子一声不吭,挨完打后,嬉笑着冲自己爹爹说不疼?
是那次在花楼里,允筱打定心眼要嫁?
是那次在巷口里,无赖的从鞋里倒出几个钱?
还是阻着笃行跟着自个儿去参军?
亦或是允筱对刘慎言赞不绝口?
想着允筱一脸羞涩的样子,于泽倏心里有几分颇不是滋味。
还有刘笃行那眼中的仰慕,于泽倏有些胆战心惊。
在边关的时候,刘笃行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