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的。”
话罢,就蹲下身子,摸摸地上的蝴蝶,“鸢儿,鸢儿,你别在意,幽瑶,幽瑶不是故意的……”
刘慎言见幽瑶自责的样子,冲背后的小厮挥了挥了手,身后的小厮立刻给刘慎言递上一卷线轴。
接过线轴,刘慎言随即俯身拾起蝴蝶风筝,“幽瑶,送纸鸢一根线,它就会喜欢你了。”
“为什么呢?”幽瑶站到刘慎言面前,仰头看着刘慎言娴熟的往风筝骨架上绑线。
“因为,没有线牵着,没有羁绊,它上天了就会孤单!”刘慎言一手举着风筝,一手拿着卷轴,笑眯眯的望着幽瑶。
“那,慎言哥哥绑好了,它就不孤单了是什么?”幽瑶瞪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刘慎言。
“嗯!”刘慎言把线轴递给幽瑶,自己把风筝举过头顶,“来,幽瑶拿着线轴,快快往前跑,然后边跑边放线!”
“好!”幽瑶兴奋的接过线轴,尽力往前跑。
刘慎言跟在幽瑶的背后跑了一小段,然后用力向上一抛。
“幽瑶,放线,放线,快跑,快跑!”
“好!”幽瑶听了刘慎言的话,连忙一边放线,一边一个劲的往前跑。
见风筝飞上天了,周围的宫妇应景的叫喊着。
“好了!好了!飞起来了!郡主!”
“呀!飞起来了!飞起来的!郡主好厉害!”
可没等风筝飞多久,只是跑一小会儿,幽瑶就有些喘不上气了。
眼看着刚刚飞起来的风筝越飞越低,幽瑶连忙跑到刘慎言面前,把线轴递给刘慎言。
不等幽瑶开口,刘慎言立马开始往前跑,跑着跑着,发觉袍子实在不方面,便一手撩着下摆,一手捏着线轴,快速的往前跑。
看着风筝又飞起来,幽瑶却不知足,在一旁不停的催促着,“慎言哥哥,你跑快点呀!跑快点!”
看着好端端的在空中飘着的风筝,突然要掉下来,幽瑶着急的大叫,“哎呀哎呀!要掉了要掉了!慎言哥哥,跑呀,快跑呀!”
见幽瑶那么紧张,刘慎言故意停了下来。
“哎,哎!”幽瑶见刘慎言跑着跑着不跑了,便又朝着刘慎言的方向跑,“慎言哥哥,你倒是跑快点,跑快点呀!”
……
“左边左边,左边呀!”
“哎哎哎,右右右!”
“唉……”
幽瑶遗憾看着风筝一头扎到地面上,站在原地,垂头丧气。 头丧气。
刘慎言捡回风筝,走回幽瑶面前,嘴里骂道,“你个小丫头!你莫不是想累死我?” ,手却摸着幽瑶的小脑袋。
看着刘慎言淡淡的笑着,幽瑶突然耸着肩膀啜泣起来,“慎言哥哥,呜呜呜,幽瑶还是不想走!”
“说话要算话呢!”刘慎言蹲下来,拍拍幽瑶的肩膀。虽说小皇帝要幽瑶回宫的令来得突然,但自个儿却不意外,因为,宫才是幽瑶的家。
“那慎言哥哥说话算不算话?”
“嗯……”刘慎言看着幽瑶的水汪汪眼睛,“算的……”
听了刘慎言的话,幽瑶大声的问道,“那慎言哥哥说,会娶幽瑶过门,不会娶四夕。”
“幽瑶喜欢四夕吗?”听到幽瑶的问题,刘慎言觉得很奇怪,幽瑶怎么会对四夕一个来路不明的丫头如此上心。
“喜欢!”幽瑶不假思索。
“那为什么不带她走?”
“因为四夕不喜欢宫里。”
“那幽瑶呢?”
“幽瑶也不喜欢,但……幽瑶属于那里呀!”
“幽瑶下次来……”
“下次来一定要看到四夕……”
“为什么?”
“因为四夕待幽瑶好!”
“怎么待幽瑶好了?”
“抱着幽瑶睡觉,会主动给幽瑶吃的,还带幽瑶去挑料子,给幽瑶做衣服。”
“这样就好了么?”
“对呀!幽瑶在宫里虽然总是有人陪着,但,那只是陪着呀,她们才不像四夕真心待幽瑶好!”幽瑶说起四夕,整个小脸都挂满了笑,显得格外的天真烂漫。
“所以,慎言哥哥,答应幽瑶,不要赶四夕走。”幽瑶强调着。
“那……”
怕刘慎言变卦,幽瑶连忙又补了一句,“不许娶她!”
“……好!”
见刘慎言答应了,幽瑶想着要走,又“呜呜”的哭了起来,“慎言哥哥,幽瑶不要走!”
刘慎言看着幽瑶哭的伤心的样子,抬起手又放下,再抬起来,咬咬牙,摸了摸幽瑶的头,“乖!幽瑶不哭……”
……
带着幽瑶回到刘府,看着幽瑶指挥着丫鬟们小心翼翼的收拾她的东西,什么小泥人儿呀,什么干树叶儿呀,什么小花袄呀,什么拨浪鼓呀……
刘慎言觉得幽瑶这大半年攒的东西可真不少。
小孩子家家的,看什么东西都想自己有一份
不过小丫头也真的讨人喜欢。府里的管家,丫鬟,小厮都爱给幽瑶这丫头一些小玩意儿。主要是幽瑶这丫头没什么大毛病,对什么还都挺好奇,前几日还跟着一群厨娘去了菜市,回来兴奋的问自己,知道什么是铜板么……
……
刘晓出门去了,刘慎言一人带着一干婢子送着幽瑶出了刘府,看着幽瑶踩着太监的背上,非要和自己的小玩意儿在一起,
刘慎言一撩下摆,带着家奴跪下,“恭送郡主回宫!”
……
然后听着拿着拂尘的公公吆喝了声,“起驾!”
刘慎言定定的挺直了腰杆,准备叩下去,幽瑶的声音又传了出来,“慎言哥哥,快,鸢儿忘带了!”
接着幽瑶的脑袋又从车上探了出来。
未等众人反应,幽瑶就要往下蹦,刘慎言连忙爬起来,把幽瑶从车上接下来。
“小丫头,不要命了!”
“没有,没有……”幽瑶嘟着嘴,“幽瑶要鸢儿!”
“等等……”
未等刘慎言迈进门,门里一个丫鬟急急匆匆的跑了出来,“郡主,您的鸢儿,还有,还有婢子给您备的吃食。”
“哇……四夕!”看见来人,幽瑶扑进四夕的怀里大哭了起来……
……
待到幽瑶道完别,已是日暮了,幽瑶从自己怀里上了马车后,还心念念着要自己娶她,还有,不要赶四夕走……
刘慎言再次在公公的唱和下叩头,“恭送郡主回宫!”
……
斜阳里,看着那行穿宫装的越走越小,想着刘晓让自己再等一段时间……
刘慎言从地上起来,拍拍下摆上的尘土。
转身带着家仆回府。
然后站在院里看着府门被缓缓关上。
幽瑶,今日一别,怕是不会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逢棠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在去卧床了小半月后,齐逢棠还是如巨人一般,又顽强的屹立在朝堂之中。
只是那曾经耀眼的锋芒不复存在,有的只是一种莫名的灰败。
曾经的齐逢棠是不可一世的,他军功卓著,出身名门,跟着先帝厉兵秣马,四方征战。
而待山河一定,先帝得了大统,便挂着个将军的名号,把实权全都丢给他的义子。
这是当年全朝最大的话题。
何样的英豪才能不留下自己的子嗣,一心只为国家?
何样的英豪才能不恋权势,把一切都留给后来的俊才?
一时间,国之栋梁的说法喧嚣尘上,最后竟是给齐逢棠铺就了美名。
也正是因了这栋梁的美名,齐逢棠有了和姚江,薛贺一群人叫板的资本。
但有了资格,并不意味着齐逢棠真的会与那些元老们叫板。齐逢棠于官场甚少有建树,他几乎不会搅入任何斗争之中,也不会偏袒任何势力。也正是因此,齐逢棠在朝中的名声甚佳。
而超然的地位,甚少的决断,使他的意见在朝里额外受重视。
毕竟,话在精不在多。
当然,齐逢棠在朝中如此受重视还有另外一个更为致命的原因,他的义子齐永是出了名的孝子,一直唯其父马首是瞻。
而齐永掌三十万兖军,镇守兖州。
让天下人费解的是,齐逢棠虽然只有一个义子,却从来不让其侍奉于膝下,一直让他处在边关。齐永虽是少年英才,在朝中也一直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可齐逢棠一直推说其不堪重用,故他也一直心甘情愿镇在兖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