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慎言呼吸一滞。
也许,自己对这些人都有那么一星半点的愧疚。
这就是良心么?
……
梦中的黑,是自己最近的心境出现了问题,过的太压抑。
那一直爬着的山,怕是权势。
那些光点,怕是自己一直想要追逐的。
而幽瑶与萝瑶的脸交织,自己与她们都欠着一份姻缘。
笃行……
那三番五次的半空停滞怕是自己每次救他都……最后那次……
刘慎言感觉要窒息了……
小皇帝与刘晓,估摸是自己掺和进了他们的政治博弈……
于泽倏,玖琉已故,他帮着笃行逃了一劫,自己上次送信……
至于绪清……
……
刘慎言闭上眼睛。
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做梦的话,常见解析方法是,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周公解梦貌似凑合也能用(因为作者本身很渣)……T T……谢谢许仙大大的长评,地雷以及种种的支持和鼓励……= v =……
☆、笋子
刘笃行坐在山头上望风。
春天一到,这雪就融化了,漫山遍野绿油油的树就一层一层的往外冒。
让人瞅着就觉得有希望。
只是,刘笃行看着自己这一身破破烂烂的,满是补丁的衣服就有些不舒服,甚至是有些怨恨,要是这群土匪不把自己掳到这山上,活得再不济也不至于是一身破破烂烂,自己作囚犯时的衣裳也好过这件好多倍。
正当着刘笃行临风缅怀着自己鲜衣怒马,胡姬如花的少爷年景时,一个土里土气的是声音把刘笃行的魂给招了回来。
“来来来,罗少爷!罗少爷!快尝尝笋!”
刘笃行扫了一脸兴奋的少年,再看了一眼少年手上捧着的吃食。
不过是碟儿油焖的笋子罢了,也值得这么稀罕?
自己年前在家里吃的笋子可是……
可是怎么招呢?
刘笃行想不来词,反正至少是有肉的,配着个笋还算是鲜美,差强人意。
至于眼前这盘么?
颜色上就入不了眼。
再看一眼那边沿缺了釉的碟儿。
刘笃行从心里起了一丝厌恶。
这么破的碟儿得多少人用过了?
再看看少年糙兮兮的手,指甲里还有一些黑乎乎的污垢。
刘笃行顿时到了胃口。
但现在还在别人的地盘上。
刘笃行忍了忍,强行掩饰下自己的厌恶,木着脸问道,“打哪来的?”
“二当家的婆姨带来的。”少年见刘笃行打探自己手上的吃食,特爽快的告诉了刘笃行吃食的来路。
“那你怎么能吃的到?”刘笃行怀疑这少年糊弄自己,一个山大王就吃这个?
少年不疑有他,憨憨的笑着,“二当家心肠好哩!”
“心肠好能做土匪?”刘笃行的恶意的问着。
……
刘笃行对土匪的一向没什么好感。朝里的武将要是想有军功,除了戍边,也就只能荡匪了。
而土匪这玩意儿,本身也忒狠毒了些。
动不动就会屠村,或强抢民女为妻,打劫大户。
……
刘笃行可还记得,刘晓曾告诉过他,每年这佑朝的匪祸,可要让税收少几成银子。
……
少年没有听出刘笃行话的意思,以为刘笃行真在问二当家的品行,便认真的答到,“二当家要是心肠不好,罗少爷你早就被砍了,活不到这时候!”
听着少年替山寨里的二当家辩解,刘笃行看着十一岁就当了土匪的虎头虎脑的少年,心里略有些不平,二当家是没杀他,那不是需要他顶缸么,罗少爷,呵,那个自己背过的少年早不知被丢到哪里去了。刘笃行觉得少年有些傻得可爱,不过自己看得这些事又不能搁在明面上说……刘笃行不想和一个一个小孩子纠缠。
“得!得!二当家是好人!”
“哈哈!那是!”少年见刘笃行认可了自己的观点,开心的笑了几声,然后又把碟子捧到刘笃行面前,“罗少爷,尝尝呗!可嫩了!”
“爷我正忙着呢!小孩子家家不要挡事儿!”刘笃行懒得搭理,准备转身离开。虽说自己看不上这吃食,但这少年,看上去可宝贝的紧呢,自己要这吃食作甚?
“尝尝吧!”少年跟在刘笃行背后,心里琢磨着,罗少爷是大户人家的公子,估摸着看不上山上普通的吃食。
平日里,寨中没什么好的。
但今个儿,二当家的婆姨特意给二当家送吃食。
毕竟,山上的油水不足,能焖个笋也是不容易的。
自个儿想见罗少爷很久了。
听寨里人说,去年冬,遇那贼兵攻寨子,多亏了罗少爷,寨子才转危为安。
寨子里的人知道这件事后,都打心眼里感激着罗少爷,于是央着当家的送罗少爷回去,毕竟,一个少爷,老落在土匪窝算啥子事?
可,谁曾想,当几个当家的都吆喝着要把罗少爷送回去,罗少爷竟是不肯了,说是见寨子里孤苦,要留下来帮帮忙。
少年听过这件事后,打心眼里觉得,罗少爷真是好人。不仅不怪寨子里的人掳走了他,还不嫌弃寨子里穷,终了还愿意出力帮着大伙儿在山上望风……
少年迫切的想靠近刘笃行,觉得罗少爷的样子就是自己的想要成为的样子……
……
于是,今个儿少年一接到二当家赏给自己的笋子,就心念念的跑来找罗少爷。
果然,罗少爷就是那么牢靠。
少年觉得罗少爷坐在山头的样子真是莫名的让人觉得心安。
……
“不要!不要!”刘笃行加快走路的速度,并摆摆手,“你自己吃吧!”
“哎,哎~”少年还在背后一直执拗的跟着。
刘笃行有些不耐烦了,“你还有什么事?你非要我吃那碟儿笋么?”
“不,不是……罗少爷……你……”少年脸上浮过一丝尴尬。
刘笃行皱了眉头,“我什么我?”
“我……”
“你什么你?”
“我……”
……
终了,少年也没我出什么来,其实他只是想问问罗少爷‘要帽子吗?’罢了。
至于吃食,其实也没什么。
少年自己吃着碟儿里的笋,油腻腻的,怪不得罗少爷嫌弃。
只是,虽说现在开春了,这山顶的风还是慎得慌。
少年觉得自个儿回去得找隔壁的耿二哥,让耿二哥寻着他婆姨给罗少爷做个棉帽。自个儿去年攒得料子一直没舍得用哩!
少年想了想,笑了起来,幸好没用哩,不然给罗少爷用什么?
那料子可是好得很哩!那料子可是大当家亲自选的,本来是给他婆姨做暖手的,稀得自个儿去年报信儿及时,减了寨里的损失,然后大当家才从那料子里截了一段特意赏给自个儿。
自个儿是个粗人,一直用不上。
幸好罗少爷来了。
少年的眼睛亮晶晶的。
下次一定要问清楚罗少爷的名字。
自己还只知道他的姓呢!
作者有话要说:
☆、老汉
大半月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望风望得刘笃行开始无聊的飞石片的时候,刘笃行终于接到大当家口信,告他不用再望风了。
不过不望风又能干嘛?
做一辈子土匪?
刘笃行有些抗拒,打家劫舍这些事儿自己是干不来的。
而且……
自己生来就不是做土匪的!
至少,当土匪养不活自己!
刘笃行无趣的踢开脚边的石子,破了洞的鞋着实让人厌恶,可没办法,自己那双鞋子早被套在罗少爷脚上丢了,而罗少爷的鞋子又被那群土匪收着,防止下次有人来围寨子没了震慑的衣装。
话说回来,衣服自己还可以勉为其难一下,吃食呢?
民以食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