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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者(上)第7部分(2 / 2)

国家被夺了,是他无能。

而上万将士因他而死,则是他无德无义,就是地狱也不能容他。

※※※※

几日后,克劳狄下定决心,当文森特如常来到房间时,他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文森特,我不可能归你所有。就算是为了赎洗我的罪过,你也少造一些杀孽,请你把我送回皇帝面前。至少用我的命换回那么多条命,也算值得。」

文森特握笔的手猛烈一震,阴霾视线向他扫去,沉声问:「你说真的?」

「不错。」

「想清楚了?」

「清清楚楚。」

文森特冷冷嗤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天真。克劳狄,你忘了罗马军纪的责罚制度吗?对于犯了军法的集体,可是会采取『什一抽条律』。更何况他们的将领是犯了叛国大罪,你以为皇帝会轻易放过他们?」(注:什一抽条律,让全体士兵抽签,其中十分之一是死签,处死方法是由其它士兵用木棒或石头砸死。残忍啊……)

克劳狄眉尖一颤,但依然毫不迟疑:「至少比让他们全部枉死要好。」

文森特面色越发阴寒,久久没有回话。突然只听咔的一声,笔断。心也断。

他霍然起身,拽起克劳狄往前大步走去。克劳狄甚是惊愕,但无法挣脱。

重重一记闷响,他被狠狠摔在床上,原本就因药力而晕沉的脑袋顿时一阵锐痛。挣扎着试图起身,却被紧随而来的身影牢牢压制下去。

「文森……!」

脖子攸被冰凉手掌箍紧,呼吸陡然艰难。

文森特的双眼因愤怒而微微充血,像要把面前的人一口一口吞下,尸骨不留。

「你宁愿去送死?你以为我真想要那几万士兵的命?」他磨着牙,沉痛的言语化作巨石,块块砸在对方将要窒息的胸口,「原来有时忍让也是一种愚蠢。既然如此,我就让你再也不必顾虑那么多!」

话音刚落,粗鲁撕开对方仅着的外衣,一个又一个暴戾的吻蜂拥而下。

之前温柔的犹豫,荡然无存。

从未遭受这般侮辱的克劳狄怒恨交加,拼力相抗,然而越用力的结果,只是令他被迷药影响的身体越发酸痛不堪。

「给我住手!混蛋!你疯了?!」饶是怒喝,却因大口的粗喘而显得有气无力。

「对。我疯了。」文森特双手着力将他往上一托,平放在了大床中央。

再接下来,就是更加蛮横无情的进攻,再没有了分毫珍惜。

眼罩上的雄鹰,似是知道主人正在做什么,双瞳红光突灼,触目惊心。

克劳狄紧紧咬唇,血腥的气味迅速蔓延而开,却感觉不到痛。混乱的思绪,在对方扯下残存遮掩时乍然断开,怒气狂飙,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抡起拳朝对方腰际就是一砸。

虽然无法用尽真实力度,但这一拳也不是普通人能承受。文森特骤然吃疼,剑眉轻拧,身形却并未后退,只将他的双手扣在头顶。

「你以为角斗士最擅长的是格斗吗?」

凝视着那双火气肆放的蓝眸,文森特傲慢的道:「那你就错了。角斗士最擅长的,是防御。换句话说,也就是挨打。即使攻击力你我不相上下,但就凭防御这一点,我还是远远胜过你。」

怒气更甚,克劳狄抬脚便冲对方没有防备的小腹狠狠一踹。文森特闷哼,手下蛮力稍松。

克劳狄夺空起身,却被一双钢臂轻易圈住,耳边传来阴冷的嘲笑。

「逃?别妄想了。克劳狄,我想要的东西,绝不可能逃的掉。」

他的举动显然令文森特更为恼怒,猛一收手,用力将他向床头甩了过去。

咚!

一声重响,克劳狄眼前的景象登时涣散,很快便陷入一片无边的黑暗之中。

欲哭无泪。

宁死也不愿承认,堂堂一位罗马帝国的大将军,居然被区区一根床棂给撞晕了去。

※※※※

深夜,寂静城市,万物俱籁。

「唔——」

幽静的别墅三层房间,隐约传出几声含糊的痛苦呻吟。

克劳狄艰难地撑开双眼,黑暗中,昏沉的脑袋还没来得及把眼前事物看清楚,后脑猛地一阵剧痛,他不由又是一声轻吟。

忽然,一只带着凉意的手掌覆上他的后脑,极其温柔地按抚着。

「还痛吗?」

一把微带沙哑的熟悉嗓音从正前方传来,克劳狄恍然瞪大眼睛,集中飘散的注意力,这才看清面前一张慵懒而俊逸的脸,几缕不乖的长发搭在颊边,眼罩上的白色雄鹰在黑暗中分外醒目,栩栩如生。

文森特!

他大吃一惊,当即想要后退,这一动大脑又是一阵晕痛,不由蹙紧了眉头。

「别动。」文森特轻斥,把他往自己这边搂了搂,「你不想再被痛晕过去吧?」

「……」克劳狄哭笑不得,都不知自己几时变得这么脆弱,都怪那可恶的迷药。

文森特轻揉着他鼓起小包包的后脑,忽然叹了口气:「我不该动粗。」

知道还不滚下去?克劳狄腹诽,使劲横他一眼。

「不过,幸好你晕了,不然我可能会真的继续下去。」

「?……」

「你总有办法让我失控。」文森特嘲弄地说,微使劲将他的身子与本人贴紧。克劳狄这才发现自己仍保持昏迷前一丝不挂的状态,而文森特……

头好痛。

然而文森特异常规矩,沁凉嘴唇贴上他的额心,喟然道:「在对于你的事情上,我的大脑总是不够好用。」

「不好用我都被整成这样,再好用我就半死不活了。」克劳狄悻悻冷哼,想把紧密相偎的两副身体拉开一点距离,徒劳。

「好好,我道歉。」文森特苦笑,「我明知你不服强,却犯下这种失误,所以说你总能让我失控。我不想再发生同样的事,你也别再提什么把你送到皇帝手上这种话。我的情绪有时自己也无法控制。如果真的怎么样了,你我都将后悔莫及。」

克劳狄无言以对。

如果可以,他会想放弃生命吗?是谁把他逼到这个田地?除了以一命换多命,现在的他还能做什么?

归这个人所有?并非拉不下脸,而是……

见他沉默,文森特眼瞳闪动,气恼他的顽固,又对拿他没辙的自己无能为力。

在这之前,自己从不愿服从那被诅咒的命运,然而现在,却变得为此无所不用其极。

这个人,阳刚而清傲的气质,与内敛却直率的个性,结合在一起,形成一种震慑人心的巨大反差。他是那么诚实、正直,在他面前,心机手段显得如此可鄙渺小。

那双湛蓝的眼睛,就像一湖无边无际的水,有时湍急,令人深受冲击;有时却宁静,让人也跟着心平气和。他的湖水,仿佛生来就具有净化的力量,能够洗去溅洒满身的不净之血。

从不在意自己浑身血污,却在不经意间尝到了纯净的美好,于是,人会不自禁变得贪婪,想要再净一些。

想把这个人留在身边,无论用何手段,温柔或是强硬。不能容忍他的退步,因为那就意味着必须亲手杀了他。

要让双手再度染上鲜血吗?这个人的血,或许很甘甜,但是目前,自己并不想品尝。只要他活着留在身边,仿佛就能获得更多,更多……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半晌过后,文森特硬梆梆地说。

克劳狄一怔,忽然感到相当的好奇。

从不知道一个人身上可以同时具有这么多层面,有霸道,有暴戾,有狠毒,却还有温柔,甚至任性。

「你……今年多大?」

「我?」他的问题令文森特有些意外,随即认真算了算,困扰的神情仿佛也挺茫然,「我在竞技场呆了四年,现在是五月……如果没错的话,再过两个月满二十一。」

克劳狄险些找不到语言。

「二……二十?」

居然比自己还小?而且小了整整四岁有余。这怎么可能?他明明精明得像颗老蒜头。自己居然一直被个超级早熟的小鬼捏在掌心,从头到尾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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