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余繁只要陷入抑郁情绪里,反应就b平常迟钝了不少,一直到最後一节课,腹部实在闷痛不已,才开始缓缓回想那时候发生的事。
他当时候真的一心想走,连对方的脸都没记清,只知道不是他们班上的。
前座的江莀没再来找他说话,除了传考卷以外他们没有任何接触。
那一脚虽然不算踹得毫无保留,但也算毫不客气了。韩余繁连走路回家都吃力,只要稍微牵扯到腹部就痛得慌。
他回家後只在洗澡时撩开衣服看了一眼,底下一整片瘀青,也不晓得有没有内伤。
他做什麽事都提不起劲,晚餐也没吃多少,只随便涂了点止血化瘀的药,之後便草草阖了眼。
不知道究竟是好转还是恶化,他这晚难得没做什麽梦,一直熟睡到闹钟响起,简直像昏迷。
他很久没听过闹钟响了,毕竟太浅眠,就算吃了褪黑激素,也几乎都是凌晨就睡不着了,通常是他提早按掉闹钟。
所以当他听到铃声时,脑袋真的有点懵,过了很久才想起这天是平日,要去学校。
他没和任何人说昨天发生的事,江莀看到他的身影就会躲开,他也不在意。
如果她真的听到了自己昨天那番话,大概已经Si心了吧?虽然只是无意之间,但毕竟很伤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他已经没有心思理会了。
韩余繁像是嗑多了安眠药一样,早上前两节课还是昏昏yu睡,趴在桌上就直接闭上了眼。
一直到他再睁眼时,班上的人早就走空了,他看了眼课表,是游泳课。
因为他以前本来就不参与,一向都是在教室自修的,只有前几个星期有许冥悠陪他在看台上坐着,否则游泳课时老师点名不会点他。
大概是早上没吃东西,他低血糖有点犯了,站起身时费了很久时间才抑制住头晕目眩的感觉,冷汗浸Sh了前额的发丝。
他拖着步伐走到游泳馆,才发现许冥悠居然站在门口。
「我正要去找你……你怎麽了?」许冥悠按住他的肩膀,「脸sE好差,早餐有吃吗?身T哪里不舒服?」
韩余繁的思考能力钝化许多,缓缓摇了摇头,又摇点点头,但没有回话。
「……手好冰。」许冥悠蹙眉,把他带到看台区坐着,自己蹲下来看着他,「哪里不舒服?你不想说话的话也没关系,b给我看。」
韩余繁过了很久,才很轻地开口,「没有,只是太累。」
「太累也不会虚弱成这个样子,余繁,惜韵说她前两节课要去找你,你都在睡觉。」许冥悠问:「发生什麽事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下意识摇头。
「现在不想说吗?」许冥悠耐心问,「还是你想和韶末温谈谈看?」
他没反应。
「现在不想动?」
韩余繁轻轻点头。
「那要不要请假休息?」许冥悠m0了下口袋,「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好吗?我回去办公室拿手机。」
「……嗯。」
许冥悠离开了。
腹部的钝痛逐渐加剧,韩余繁皱了皱眉,感觉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了。他缓缓起身,想了一下,现在不能回教室,去办公室找许冥悠才更合适。
他走得很慢,冷汗薄薄覆着肌肤,浑身阵阵发寒,腹部却像被狠狠撕裂开来,一颗灼热的铁球压在里头,烫得他克制不住发抖。
还没走出游泳馆,他就隐隐约约好像听见有人声,很近,但因为耳鸣的缘故过了很久才听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那个……你是不是不舒服?」江莀也提早离开那边,站在他前面不安地捏着手指问,「你脸sE好差啊……不要紧吗?」
韩余繁想说话,但说不出口,最後只摇了摇头。
「昨天是我的问题,对不起。」出乎他意料的是,江莀直接道了歉,「我的确是挺喜欢你的,所以当时候听到你那样说……算是拒绝了吧?所以有点尴尬难过,落荒而逃。之後也不是特别针对你,只是我还没想好要怎麽面对你……总之,对不起。」
他深x1几口气,眨了眨眼,沙哑着声音问:「我那时候说的很伤人,对麽?」
「但你是被那个男生缠着,那种情况底下谁都不会好受的。」她摇了摇头,「伤人倒也还好,我现在也已经知道你不可能答应我,那就这样了。反而是他因为我去纠缠你,让你卷入麻烦。」
「你也说了,是他的问题。」韩余繁缓缓道:「所以不关你或我的事,不是吗?」
「……嗯。」江莀忽然笑了笑,「韩余繁,你好温柔,所以我才会喜欢你。」
总是那种冷恹恹的态度,却不会让任何人真的受到伤害,极致的温柔。
「温柔……」
韩余繁扯了下嘴角。
他应该是不值得被冠上这种形容词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温柔」应该用在哥哥、许冥悠,或者韶末温那样的人身上才对。
就像温暖一词只能用在盛夏,放在严冬中冰层里有什麽意义?
「你值得被更好的人喜欢。」他说:「一个真正温柔的人。」
「我就当你是祝福我了,谢谢。」她先是一笑,然後又敛起了神sE,「那个刁难你的男生是三班的,J冠头,不算太显眼但很好找。他是我补习班隔壁同学,我不知道名字,但他一直就纠缠我,我一点也不喜欢他。他讲话很脏、手段也脏,千万别跟他惹上关系。」
韩余繁一怔,低声问:「为什麽说这些?」
「知道你不会认人。」江莀笑了笑说:「你肯定也不会找他报复回去……所以跟你说一下,如果看到一个J冠头在学务处被狠狠惩处了一轮,就当我是还你一个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