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陶洁勒索的事和他说,他又大嚷:“没有吧!我还写过欠条?我一点不知道,下火车太高兴,在路边喝了瓶二锅头,以为这婊子会开怀等我,谁想进去就给一顿打,居然还写有欠条?不行!我要找这婊子算账,想要钱?没门!”
我说:“你得了吧,事情闹大,她猜出点什么来,你他妈还想去讨钱呀?”他笑道:“忘了现在你是BOSS,你说了算。行啦!我要和阿胜去买衣服,车库的跑车也是留给我的吧。”
在办公室没坐暖,陶洁就翩翩而至,戴着一付时髦的窄框墨镜,肉感的身体象要把紧身衣撑爆,一进门满屋皆香。她扭着腰走到酒吧台边,很自然地倒一杯酒,慢慢品着看我。
“还记得吗?”我笑道,“这个酒吧也是你送的,要不要找人给你搬回去?” 陶洁神情很冷漠,用纸巾揩着嘴唇说:“别拿我和那个变态佬混为一谈,就算是我送的,我也没那么小器。”她摘下墨镜,两眼和王一州一样乌肿。
“这怎么啦?”我奇道,“流行起熊猫眼了,我一早上就见到两个。”陶洁低头喝酒不答。我自言自语道:“哦!我懂了,是昨晚满足我的条件付出的代价。”
“知道你们男人什么德性了吧?” 陶洁翻着白眼,“唉!怨我自己苦命,一个看上我的色,一个看上我的财。文老板,我问问你,我一点你都看不上吗?” 我摇头苦笑道:“谁说的?只是我没看上你说那两种,老实讲我很中意你的脑子,可惜你不能卖我。” 陶洁笑得很开心,我把钱给她,她用火机点燃欠条说:“不是我有意为难你,你上次送钱给我,我猜到王一州一定有不少钱让你帮保管,我是对他不对你,我们还朋友。算啦!都不重要了,我要离开这里,免得人财两空。”
我也叹息说:“象你这么聪明的女人,找男人根本用不着财色。”陶洁戴上墨镜,伸出手来:“为你这句话,握下手。”我送她到电梯才回头。
“领导,有件事你就是开除我,我也要讲!”方姐站在办公室里,我好奇地问:“什么事这么严重?你坐下说。”她没坐,“有个女职工怀孕了,她想要又不敢要,跟我说明天去做掉。”我哑然失笑,“嘿!这关你什么事?没准人家老公不愿要,你管那么宽干麻?”想打发她走,她却说:“不是她老公,她是怕你不要。”
“什么?”我跳起来,“她怕我不要,关我……我没和谁好过呀!天地良心。” 方姐也急了,“你听哪去啦,谁说你和她好过?我是说,她怕怀孕了你开除她。” 我听明白了,忍俊不禁:“方姐呀!你真是个没文化,怀孕的妇女有法律保护,不能开除的,就算能,我有那么黑心吗?”她竟然说:“难说,启明和老吴还有那五个,你一句话就走人,哪有什么法律?大家现在还怕得要死,担心你一心情不好又有谁倒霉。唉!我不该带你去食堂的,那五个人昨天见我还骂。”
方姐一番话说得我很难过,看她凄苦的样子更是黯然,那个古道热肠的方姐不见了。她带我去食堂,本是想做好事却成了坏事,开除那五个人不过是陪老吴李启明他们做戏,成了冤大头。我叹道:“你别诉苦了,要是那五个人还没找到工作,你叫他们回来吧!免得你蒙受不白之冤。去吧!”没想到公司的人怕我到如此地步,不知是好是坏。
桌面上有几张请柬,劳剑这小子说得对,那帮大款们真的要跟我拉近乎,可惜老子对宴席早失去兴趣,这些人不过是看中我身后的市长、区长,也想找棵大树乘凉,让大壮去应付正合适。我叫来大壮,把所有请柬全给他。
“哟!你在这!”我走近才认清和徐老头下棋的人是罗征,两人都抬头望我。 我说:“行呵!这老家伙成抢手货了。”徐老头说:“人家检察官的水平比你高。” 我知道罗征的棋艺,不屑地说:“我让他两只车,他要能逼和我,算他赢。”看清棋盘上的局面又说:“喂!你想讨好他是不是?我告诉你,没用的,你要还敢去搞什么‘火轮功’,他照样抓你去踢屁股。”
老头直乐,罗征笑说:“我来和徐大爷学两手,你有意见呀?”我说:“学什么学,要学买酒买肉到他家拜师去,这里是我和他的战场。一边去!好好抓你的贪官污吏,我哪天心情好,教你一两招。”罗征也不争辩,微笑着起身让位给我。
老头近来上了老年大学,专攻下棋,据说有位老国手常去指点,水平突飞猛进,我和他下起来很吃力,两盘下来,一负一和。快到晚饭时间,我说:“收工、收工!有个想偷师学艺的家伙在旁边,不好发挥,给你老家伙留份好心情。”
这几天只顾陪王一州,我想去和刘卫红母子吃餐饭。从公园出来,罗征说:“去我家喝两杯怎么样?我老婆说要感谢你帮她完成任务,要不你请我也行。”我说:“改天吧!今天我有事。”和他一起去取车。
到了停车场,罗征意味深长地笑道:“忘记你当了政协委员,是有得忙的。”我停住脚说:“老兄呵!你好象放屁也会拐弯?我到底又做错什么?”他还在笑,拿出烟递一支给我,“不是,我只是见你家艳艳你送回上海去,自己却在这里当政协委员,有些奇怪而已。”
我接过烟点燃,狠狠吸一口,长吁道:“又想和我说那两人是吧?我就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和他们过不去?就算向东的死和他们有关,哪又说明得了什么?一个是全国十佳警察,另一个更不用说,刚当选本市市长。我看他们干得挺好的,你凭良心讲,他们的政绩怎样?毛主席还有我文革呢,你何必鸡蛋里面挑骨头?”
“你这种说法不对头。”罗征沉默了一下,象是还有长篇大论。我抢道:“随你怎么想,反正老子又没做过助纣为虐的事,以后你也别和我说他们,无聊透顶了!”我大步走向我的车,倒车时,差点撞上他。
和刘卫红象摔跤一样做床上运动,虽然把冷气开到最大,汗水还是湿了大遍床单。 “我后天要去上海。”我靠在床头吸烟。刘卫红说:“你真的要去上海发展?随你便了,你要有心,每月就来看我们几天,我也不强求。”她也点支烟。
我说:“你可以另找一个男人,这样下去对你不公平。”她叹道:“唉!不是没想过。可象我这种年纪的女人,又有孩子,找个好男人谈何容易,大多看上的肯定是这房子和你留给儿子的钱。我想通了,你要扔下我们,我和陈姨照样守着儿子过。”我有点心软,总算忍住不做什么承诺。
上海公司每天都有电话传真来汇报,看情形问题渐渐冒出来了。别的问题我还不在乎,我心惊的是内部不团结,据李启明来电说,马佳君和叶绍成已经有半个月互不说话,早前我还以为这两人会成好朋友呢。艳艳也有些沉不住气了,来电的声音阴阳怪气的,我更加害怕她会做出什么我不敢想的事来。
王一州这家伙实在是个包袱,只好把他一起带去。想起这家伙我就来火,吩咐他在别墅附近找乐子就行了,别到市中心去招摇,以免让他以前公司的人看见不好。他听是听话了,可是不到十天,别墅小区附近,居然形成了一个初具规模的妓女市场。
别墅小区的保安已认识我和我的车,一打喇叭就放行。这是沾王一州光,相信整个小区的人都知道他,有些保安还成了妓女经纪人,不时向王一州推销他们的客户。
早晨的阳光很温柔,别墅区的空气十分清新,这种环境很容易找到好心情。我后悔把王一州安放在这里,留给自己享受多好。阿胜在花园草地上撑起一把阳伞,坐在下边打盹。我的车过时,他一跃而起,给我开车门。我问:“王总起床没有?”他说:“起了,正忙呢!”说完古怪地笑笑。
我进去,没见王一州,拿水喝时,听到楼上面传来那种令人窒息的声音。这小子干事连门都不关,我听得不舒服,端水出去。阿胜咧嘴笑,给我拿来报纸。
“阿胜!阿胜!躲哪去啦?”王一州在屋里大喊大叫。阿胜要进去,他已带出一个胖女人,“他妈的,你躲什么?给你耳濡目染,长长见识,你跑出来干什么?快给她三百块!”阿胜现在是他的司机、保镖兼管家。
“讲好一百五的。”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