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里总有一块缺失着,好像并不满足现在。
“哥哥。”
听到洛怜的声音,洛风一惊,立马从水底探起头,洛怜慵慵懒懒的样子,应该是没睡着。
“哥哥,我睡不着。”
“怜儿,你在岸上等着,我马上就上……”还没等洛风说完,洛怜就跳进了浴池,单薄的亵衣湿了水,紧紧地贴着身体。
“哥哥,冷。”洛怜过来抱住他,头发也湿了一半。
两人只隔了一层薄薄的衫,刚褪的热气又上来了。
洛怜忽然也热得难受,只得紧紧抱着洛风,也不知要怎么排解身体的难耐。只能紧紧搂着洛风,每一处都极力地贴紧。
洛风也已经快到极限,积蓄了太久的感情想要爆发。
“怜儿,可以吗?让我抱你。”问完又禁不住苦笑,现在的怜儿哪里能明白呢。
正在失落时,洛怜突然搂着他的脖子,像小猫撒娇似的蹭蹭。
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
……
一池的秋水好像也升了温,波光粼粼,画出一圈一圈的氤氲,用水滴奏着清脆的乐响。
从浴池再到床上,濡湿了床单,洛风将他的手掌翻过来,十指相扣。在以后每一个重要的时刻,都想这样和他十指相扣。淋漓的汗水,微启的嘴唇,迷离的双瞳,尽数都是自己的。
不知什么时候,模糊了神志,洛风喘着粗气,呼吸越来越浅,终于疲惫地睡去。
洛风躺在他的胸口,很安心地沉睡了。
洛怜抱着他的头,缓缓地捋顺他的头发,轻拍他的背部,就像洛风抱着自己入睡那样,唤着他的名。
洛风的呼吸越来越均匀,终于陷入深睡,什么吵闹都不会弄醒他了。
☆、第四十二章 焉得谖草
洛怜打开衣柜,穿上那件云英绛紫裙,梳理着半干的长发,放下额前的刘海,遮住樱花痣,拾起洛风的铜簪,随意地别在头上。
腰带上也是系着樱花扣,璎珞流苏摇曳,更显得柳腰纤细,腰间配上婴炎剑,穿上月白云纹绣花鞋。
再看床上躺着的人,俯着身子,吻了吻他的眼睛,头发落下来扫着他的眼睑,也没有醒。
门外的暗影都被迷晕了,屋外传来秦云飞温婉的声音。
“怜儿,我来接你了。”推门一瞬间,四目相对,恍如隔世经年。
眼前的人又是熟悉的清丽模样,没有多余的妆饰,只是脸色略微苍白,但与从前的洛怜无异。只是不会笑了。
屋里屋外的人都站了许久,不知要如何上前,如何说下一句话。忽而洛怜眼光有些散漫,不经意地倒下去。秦云飞立马上前接住。
“怜儿,你怎么了?”拿起洛怜的手,急忙摸脉。
“怜儿,你?!”
洛怜还隐约有些神智,虚弱地说:“云飞,带我走吧。”
****……
洛风睡了七天七夜,醒来时,房里不见一人。正要唤晴儿,下意识才想起晴儿已经不在,叹口气坐起身,“来人。”
嫣歌进门,端来洗漱的用具。
“谷主,您醒了?”
嫣歌为他整理好衣衫,环上腰带。
“嫣歌,连云城情况如何?”嫣歌正在为洛风梳理头发,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立刻又恢复平静。
“报告谷主,连云城已经宣布永远退出江湖,不过问世事,如今天下,都在我百鬼花谷掌握中。”
“嗯,婴剑山庄还有什么动作吗?”
嫣歌再次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这次停顿了很久,然后小心翼翼地说:“谷主,您忘了,婴剑山庄已经被您灭门了。简言被你杀了,婴莲现在是您的夫人,您七日前娶了她。”
洛风看着镜子的自己,思索了很久。是这样吗?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应该是睡糊涂了。
“那夫人去哪儿了?”
“回谷主,夫人在西山,拜祭您的父亲。”
“洛杨?是啊,他死了。”他把全身武功传给自己,便随娘亲走了,永远地埋在洞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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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鬼花谷谷底,曼珠沙华又发了新芽,在这秋季,风吹蔷薇,暮云遮尽,梦回人静。
“莲儿,怎么又来了这里?”
“哥哥。”婴莲回头,看到那个英俊的男子走过来把她抱在怀里,温和得如同三月春风。
“哥哥,你还记得那墓中的是谁?”
洛风觉得奇怪,不知婴莲为何这样问他。“问这个做什么?那墓中正是我们的父亲和母亲啊,莲儿怎么了?可是有心事?”
婴莲看着这个温柔的男子,血蓝色的眸子深情地望着她,让她失神了。和言哥哥真有七分相像。洛风的温柔来得太突然,不知是真是假。难道真的是谖草的作用?
****——
数月后,望云峰,连云城。离湖之上离卿亭,秦云飞吹、箫,秦可卿弹琴。
正是那首《长生调》。反反复复,抑抑扬扬。不分开头,不分曲末。正是那三句:
“凝恨对残晖,忆君君不知。去年春恨却来时,琵琶弦上说相思。焉得谖草,兰草铃钟。”焉得谖草,兰草铃钟。蓝色谖草,长在望云峰顶,岩石缝间,仙雾缅缈间。
观其外表,叶片细长,花为筒状,每朵6瓣,向外展张,花色妖蓝,一般每葶着生数朵,从夏到秋,开个不停,可惜晨开暮闭,匆匆谢去。
忘忧草,含笑花,远我一世情。沉寂七天七夜,醒来唯独不记得伤痕。不管是最爱的还是最恨的,只要食用了谖草,在世与其有关的悲欢都忘。谖草可以让人在尘世间,得到最适合的生活。最适合的,也许并不是最爱的。
秦云飞放下竹箫,又出神了。
“云飞,你累了,回去歇息吧。”
“嗯,姑姑,那我便走了。姐姐,你再和姑姑说说话吧。”
秦云飞没有直接回自己的楼宇,而是绕弯去了隔云楼。
洛怜斜卧在榻上,大着肚子,已显怀了。今日他越发的嗜睡,刚吃过午膳,又睡着了。
秦云飞为他盖好被褥,已经入冬了,怀孕的身子总归有些虚弱,受寒了可不好。不过洛怜总是睡得很浅,感觉到身上轻微的动作便醒了,缓缓地睁开眼。“云飞,你来了?”
“嗯,怎么就睡着了,也不叫侍女来服侍?”
“不怪她们,是我让她们下去的,本来在看书,怎知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