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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多不情愿,他们也还是做了。虽然做的有些狼狈,有些惨不忍睹。肖成谚只稍微向上挺了一下,他就再也顾不了地隐忍出声,挨打的痛可以忍受,可是这种疼痛让他濒临绝望。
苍白的脸上全是汗水,是种略带残忍的艳丽。
他听见身后的人轻轻他“很痛?”,声音似乎有些温柔和不忍,但他看不见那人的表情,所以毕竟还是不确定。潜意识朦胧起来,箍住两臂的力道渐渐消失竟也没想到去反抗。身体里的那一根深深浅浅地顶着,比起疼痛更有些难以言喻的快 感衍生出来,从脊背一直通到大脑去。
他无暇顾及自己为什么总是如此容易就被这个男人制服,毕竟他最清楚自己心里面还是有肖成谚。不然也不会这样胡闹,这样愤恨,简直像个孩子。
“痛才能让你记得……不是吗。”
但是叶维已经听不清楚。
衣衫整个地被撩上肩头,亲吻落上脊背。身后的节奏渐渐地加快,从原先细微的顶动延展到激烈而深入的挺刺。他没有任何力气,任凭肖成谚按着他的腰肢,肆意在体内冲撞。
野合的欢愉比哪一次都来的汹涌,前端几欲爆裂的感觉让他下意识伸手去抚摸,却被身后的男人轻轻按住。
“等等。”
漫长而剧烈的抽 送似乎没有尽头,相连的部位密不可分,几乎要把整个人都燃烧殆尽。前面无法发泄,后面又快要被玩坏,叶维忍不住往后倒去,赤 裸的背部紧紧贴住了身后男人的胸膛。
小小的姿势变换让肖成谚的分 身从另一个角度进得更深,叶维战栗着伸出手,却不知道要摸索什么,只因为盲眼时的快 感让他无措和惶急。
身后发狠地一下下被侵入,然后肖成谚包住他的手,一起抚上他的前端。前后同时而来的刺激让他到达极限,高 潮如洪水奔涌而来,让他惊喘着射出来,弄得手上地毯上都一片肮脏狼籍。内壁收缩了一下,随后感到扣紧自己腰肢的手更加用力,直到那分 身死死进到最里面。随后对方的坚硬也脉动着让热流涌入他的体内。
高 潮的余韵久久不退散,留在他体内的分 身整个车里都是情 欲的火热味道,氤氲成别样的蒸气,叫人脸红心跳。
他拼命调整着呼吸,却在下一秒被人堵住泄露而出的喘息,轻轻地吻住。
不知道是不是蒙着眼睛时的感觉出错,这个安慰性的亲吻温柔的不像他们彼此之间应该有的。
倒是尚留在体内的分 身又一次无法自持硬起来的感觉比较令他在意,双膝一软,寒毛便纷纷倒竖开去。
就着相连的姿势,肖成谚把他想逃的脸颊轻轻掰过来,继续轻吻他颤抖的唇。
扬手一掀就把遮住叶维双眼的东西取下,刚才的强硬和愤恨已然无踪,徒留一点慌张在那双黑如点漆的眸子里,仿佛受了惊的小动物。
肖成谚心下一软,嘴唇移上去亲亲他半垂的眼。
“这样有意思吗。”叶维平静地抬起眼来,让开他的吻。方才一瞬间的软弱不见,目光恢复了澄澈的清明:“你在让我恨你。”
“那么,在你眼里起码也是和任何人都不一样的。”根本没有放开他的意思,肖成谚方才的心软又一次被怒意取代,搂过男人窄细的腰身,毫不留余地地展开新一轮的顶撞……
要他眼里的不一样……有什么用呢。
现在才说动心什么的,不觉得太迟了么。不觉得……他们之间已经隔绝了太多的东西?
既然开始就被丢弃掉,弄脏了,那还有什么捡回来的必要?
情 欲盎然的恍惚里,叶维无力地想。
很奇怪,哪怕一切真实情感都快被消磨殆尽……欲这种东西竟还是恒久不变的。
他本来以为,爱情要比性长久的多,这么看来,却似乎是他的判断错误。
在人身上不变的东西就是无止境的欲望而已,虚浮的爱情从来就无法敌过它。哪怕爱情消失,欲也依然存在着。
它竟比爱情更叫人恋恋不舍。不得不说这是个很不可思议的事实。
75
筋疲力尽到……一根手指头也不想动。
意识朦胧中他看到肖成谚起身略微整理了衣衫,车里面还残留着火热的余韵和靡乱的气味,没顾得上清理,也就这么将就着一路把他载回了公寓去。
半拖半抱着被弄回家去,给扔进浴缸里温润地冲洗,而后肖成谚也坐了进来,面对面地抱住他又做了一次。
不太有力气说什么,也完全忘记了自己是要做什么的。莫名其妙的就跟随着男人回到家里面,看着他用自己送出去却再也收不回来的钥匙开门,最后被半强迫着沉溺进无止尽的欲望里……
很自然,也很残忍。
叶维昏沉沉地睡在床上,泡澡太久,整个人都缺氧般地疲累。不知道为何就想到很久之前,他刚刚明确自己对肖成谚动心时秦观问他的话。那时候他还觉得自己希望满满,远没有现在这么悲凉。
“你看上他哪一点?”
当时他没能很好地回答上来,但现在扪心自问,他也还是对答案含糊着。
坏脾气,专横霸道,一边把他推开一边口口声声地说着“动摇”……那个人在想什么他完全不清楚,但是叶维依然悲哀地知道……自己抗拒不了他。
回答不上来,也不可能回答上来,具体看上肖成谚哪一点之类的……他表达不清。
哪怕全世界,包括他自己在内都觉得那个人十恶不赦不值得原谅,他也还是会想要多看那个人一眼。这种一旦认定就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执着……简直没得救了。
隐约中听到床头电话响起,叶维浑身酸痛,眼皮也沉沉睁不开来。依稀有人接了电话的声音传来,低沉的不紧不慢的,在耳朵里研磨得很好听。
“……他还在睡觉……对……我?我是肖成谚。”
接下来的话叶维没有听清楚,是谁打电话来他也无从知道,只记得很长很长的空白过去,记忆悄然无声。
再稍有点意识时,他感到几根温凉的手指在抚摸着自己的额头。触感熟悉得让他一个激灵,猛然睁开眼,肖成谚沉静得几近柔和的脸孔映入眼帘。
男人就这么坐在床沿,指端还夹着烟。似乎因为抚摸他太过于专注,烟灰长长地颤抖着,快要跌落在地板上。
那一瞬间他险些产生了这大概就是爱情的错觉。
还好能明确地分辨出这是错觉,叶维偏一偏头躲开对方的碰触,眼神立刻地冷下来:“做也做过了,爽也爽过了……你还要怎么样?”
这时候说些“你怎么在这里”或者“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之类的话不仅完全没有意义,而且显得扭扭捏捏不够坦然,干脆破罐子破摔——反正怎样都是逃不过,那就慢慢等肖成谚厌倦就好。他不在乎这点赔本奉送。
那个人他要什么,那就给。想要身体的话……简单得很,做到他再不想做,大约他们之间的纠缠也就该断了。
“软禁你。”方才的柔和表情倏忽不见,肖成谚说出这三个字时,唇角已微微倾斜成冰凉的微笑。指尖长长的烟灰终究啪嗒落地。
“什么?”叶维以为自己听错了。
“给你一个笼子,让你不能到任何地方,也不能随心所欲地再勾引任何人……”优美如音乐家的手指点上叶维柔软的唇:“没有人告诉过你,玩完就跑……是要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