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2 / 2)

也许、也许他们俩真的能逃出生天,也许那个用情至深的男人真的能解开自己的血咒,他们俩真的能相伴到老。

经历如此劫难,韶哀此刻只想活下去,只为那人而活下去。

“你自是知道没有秘密瞒得过物灵,可你是否知道,也没有秘密瞒得过妖鬼?”

“你——”韶哀闻言,瞪大眼,后退几步。

这人,难不成动用了地界的力量?

“我做了那地界窥视之法,倒是知道了一些有趣儿的事。”冷户权笑,笑得诡异、笑得苍然:“他死你活,余生凄惨,万年不得安。哈,我费尽心思想掌控你,却不想你这命运,竟是早早便掌握在我手中。”

“无卿他……该不会……”韶哀跌坐在地上,瑟瑟。

“不。别担心,他还活着。”冷户权走了过来,蹲在韶哀面前,一手托起韶哀的下巴。

看着那灵双眼含泪,又是害怕又是焦急,冷户权心里就觉得血淋淋的痛快。

“因为你这几日都听话,所以我让他继续活着。”

放开他,任由脆弱的戏子无力地半伏在地上,冷户权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丢到地上。

“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韶哀顿觉窒息感,灵魂深处疯狂地震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把布袋拉开。

“啊——”余下的叫声隐在冷户权的唇里。

男子就在他喊出声的一刻,霍地发作,把韶哀压在身下,用力啃咬着他娇嫩的红唇。韶哀瞪大了眼,吓傻似地没有了反应,只愕然的看着眼前人癫狂迷恋的神情。

“韶哀……看着我!我要你怕我,我要你恨我!我要你在我面前永远也不敢想别的男人!尤其是那个冉无卿!”

布袋里是冉无卿的左手食指。

韶哀泪水涌了出来,几乎无法喘息。用力试图推开压在身上的偏执狂,那人却一动也不动。

“你、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听话,你就不伤害他!你怎么可以……你……”

“我怎么不可以?!你们握在我手中,我就是神,我就是你们的道!”

“你!放开我……”

“不!我要你爱我!”冷户权说。

冉无卿可以不顾世俗,我现在也可以了!只要韶哀跟了我,我得一绝美红颜,万年不老,而对他,却正好是一辈子最大的折磨。对!就是要这样!这是这妖物应得的报应!我绝对没有爱上他,我没有!

“你来爱我,我就给冉无卿一刀痛快的!不然,我一日片一刀,割满千日,轻易不让他死。”

泪水模糊了视线,韶哀看向他,眼里写满了然凄楚,却不见恨意。

“你为何要如此?”

为什么要这样死死纠缠不放?为什么要折磨我?为什么要折磨无卿?

“因为我恨你。”他说,眼里写着太多太多连他自己都不懂的感情。

痴狂,执念。

韶哀和肖欢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究竟是谁长得像谁?是韶哀长得像肖欢,所以自己才会如此异常,还是……因为肖欢长得像韶哀,当年才会爱上他?

冷户权开始困惑。当初明明是初次见到韶哀,可为何心里却总有难以言喻的熟悉和震动,好像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经相识?

为何说出恨他,心底却如此凄楚?

一直以来恨了韶哀太久太久,一切不顺都责怪到这未曾谋面的妖物身上,杀了肖欢后更是如此,在那无数个愤恨的日夜中反复辗转着,深深刻入骨髓般,疯狂地叫嚣着,要摧毁那害他至深的灵。可在那第一眼四目相接的一瞬间,那一切的憎恨似乎都变的可笑,仿佛自己就是为了这一刻的重逢而挣扎了一世的人生。

疯狂而纠结的执念骤然转为扭曲的爱意,如烈火燎原般疯狂施虐。

原来,早已经不是恨。

韶哀看着冷户权的眼神。

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一百年前种下的因,纠缠到如今,终于结成了疯狂的果。

“对不起……”

韶哀说着,心里在泣血,想着冉无卿因自己而遭遇的一切,想着这一切劫难的开始。韶哀一生对不起的人太多,可他却从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也许他的诞生就是一种错误,诅咒着每一个遇见自己的人类的命运。

垂下眼,戏子严妆在韶哀极为悲痛的神情下,显得更为绝美动人。

冷户权忍不住,又低下头去啃咬那灵颤抖的身躯。

“韶哀,我终于知道了。你身上最害人的,根本不是什么血咒,而是你自己。”

韶哀一怔,眼里那股愕然和惊慌,让冷户权热血沸腾。

“你太魅惑人心,人们一旦爱上,就万劫不复。比如你那些从前的主人,比如冉无卿,他们太爱你,以至于被你身上的诅咒给侵蚀,最终步入死亡。”

冷户权喃喃低语,一句一句,如同利刃划破韶哀的灵魂,尖锐的疼痛着。

一张张死在他身上的脸,或笑或哭,眼里都含着痴狂。

韶哀却想起了冉无卿深情的眼,那么沉默,那么迷醉。

“这就是那预言背后的真相吧……你有没有想过,为何你和冉无卿违反了双双死亡的命运提前相遇,血咒反噬,结果却会是一死一活?”

伸手轻抚着戏子的额发,放到鼻翼间深吸一口气,眼里已是痴狂。

“只因……你会遇见我。一个既爱你,更恨你的人。”

韶哀突然瞪大眼,神色慌张惊恐——这眼神!!不!

冷户权却没有发现韶哀的异样,低下头,在他耳边轻声道:“爱我吧,韶哀,你今后的一万年,由我接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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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从地牢里逃了出来。

冉无卿草草用看守的衣服把身上的伤口包扎起来。缺了两只手指和小腿几处的肉,在加上身上数不清的刀伤、鞭伤和烫伤,即使是草草包扎也费了不少时间。

心急如焚。顾不得身上的痛,冉无卿只担心韶哀的安危。

他会不会受伤?会不会吓着了?会不会累到冷到?是不是在担心自己?

会不会,又为自己哭了?

想到韶哀悲伤流泪的双眼,冉无卿心里揪心般地疼,比被人剁去手指还要难受。

一路顺着心里的自觉,冉无卿跑着跑着,竟又回到了境外小楼。

才刚靠近小楼,他就能感受到韶哀的悲伤,是铮铮的琴声,在诉诸衷肠。害怕焦灼无奈绝望。冉无卿几乎能感受到韶哀灵魂深处一刻不停的痛苦。

内力还未回复,冉无卿用不了轻功,只能焦急地奔跑起来。

还有些距离,但是常年习武的听力却能清楚听见房里说话声。

“韶哀,我终于知道了。你身上最害人的,根本不是什么血咒,而是你自己。你太魅惑人心,人们一旦爱上,就万劫不复。比如你那些从前的主人,比如冉无卿,他们太爱你,以至于被你身上的诅咒给侵蚀,最终步入死亡。”

冷户权这个畜生!说什么笑话!韶哀!别听他的!等我!我就快到了!

“这就是那预言背后的真相吧……你有没有想过,为何你和冉无卿违反了双双死亡的命运提前相遇,血咒反噬,结果却会是一死一活?只因……你会遇见我。一个既爱你,更恨你的人。”

“……”

“啊啊!!”

是韶哀的叫声!

“韶哀!”

撞开门,见到眼前的画面,冉无卿愣了。

冷户权七孔流血,倒在韶哀身上,已然断气,双眼还睁得大大的,癫狂扭曲。

那脆弱的戏子就这样呆愣地直视着前方,满脸鲜血,已经吓得叫不出声。

冉无卿说不惊讶,是假的。

可是他不相信所谓诅咒,那些只是人们找来的借口,掩饰自己的无能与卑微。

“韶哀!”快步走到房内,他看着眼前满脸泪水和鲜血,明显饱受惊吓的爱人,只有心疼。

“啊……啊啊!!”现在才回过神来,脆弱的物灵吓坏了,混乱地大叫起来。

他马上跪到地上,温柔地拉起他颤抖的手,将他拥入怀中。

“嘘——别怕,是我。没事了没事了……”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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