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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筝韶哀  楔子

书曰: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是为“道”。

而天地分三界,顺应“道”意,生生而不息,有神仙灵妖鬼。神、仙掌天界;妖、鬼司地界;灵,居人界。

人界之灵,以人畜草木之灵——即生灵为大。生灵诞生灵、生灵造死物,而生灵之情,能活死物,生“物灵”。

物灵本为一团灵气,吸生灵之情而长,长成后,身如人形而自有好恶个性,以灵锁和本体相连,能离本体而走,没有妖法神力,遵从自然,知悉“道”意,与生灵互相依存。

然而,人类执掌人界年深日久,受天地两界所染,灵气益减,秦后诸人已然无法一见物灵,唯有少数有缘人得以见之。时过境迁,物灵之说,渐成迷信,魏晋拜物灵为鬼神,至唐后传为神话,明后几近失传。

到了现代,物灵传说已经完全被人们遗忘。

如今,只有深山中一座无人知晓的小楼里,藏着历代识灵人之首的传世简策,里头句句记载了千百年来,许许多多关于物灵们的传奇故事。

凭着那简册上的只字片语,这里,我们说一个关于古筝与人的爱情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  无耻开坑,新人求支持。

内文不是文言风格哦,只是偏古风,古筝韶哀是个比较悲伤的故事,自觉不是小白文,但免不了有些拖沓的感情戏,溏某真的很喜欢韶哀,希望大家不要太嫌弃了。【鞠躬】

总之,感谢大家点进来看。

☆、古筝韶哀 第一章

她是一把琵琶。一把极为名贵的琵琶。

她的声音清脆响亮,大家都叫她含玉,天下琵琶第一脆,含玉。第二任主人寿终正寝后,她一直在众多收藏家手中辗转来去。最终,她被带到这里,坐拥天下第一收藏的名器阁。

她在这里第一次看见了他。

那天阳光正好,微风徐徐,她被专人小心地带入小阁中,第一眼,她就见他静静地坐在窗边,逆着光,在晨曦中夺人眼目。

他看着窗外,只露出了半边面容,薄唇紧紧抿成一直线,狭长的眼低垂着,微微抖动。他的脸涂抹得像个女子,穿得也像个女子,但含玉知道,他的这种打扮叫青衣,这个时代唱青衣的都是男子。可他长得真的很漂亮,比含玉要漂亮多了。华丽的紫黑色褶子上全是珠宝和绣花儿,脸上抹着红红白白的粉,看着就像陶器一样光滑。朱红色的嘴唇薄薄小小的,秀气又精致。

轻风吹过他身上,衣袂纷飞,紫檀厚重的香气在微风中如墨画般晕染开,阳光都柔和了。

含玉看着这美如丹青的画面,心中骤然涌起一首哀乐,她怔然看着他,红了眼眶。

他安静的侧脸,显得忧伤、太忧伤了。

“你就是含玉对吧?”含玉身边的二胡突然开口,

“你是……?”

“二胡,越央。”对方点头致礼。

“我知道你!天下第一二胡,你很有名!”含玉表示惊讶。

可越央笑了笑,看向窗边,道:“他可比我有名多了。”

含玉睁大了眼看向窗边那灵。

越央续道:“他是天下第一筝,韶哀。”

含玉诧异:“是他?!”

“是啊。”二胡淡淡点头,顿了顿:“他天天都这样坐在那里,哪儿都不去,谁都不搭理的。他不能说话,你也别去吵他罢。现下时间尚早,等会儿其他灵陆续醒了,我给你引荐。”

“好的,有劳了。”含玉福福身,眨眨眼:“我能不能问问,韶哀为何不能说话?”

越央一愣,眼里染上惋惜之色,指了指自己的脖子,道:“你且仔细看看他的脖子,看到那条红色绸缎了么?他上一任主人死后就缠上了,人们说他不祥,把他封了起来。”

“……他真如传闻所说的那般——?”

“二十一个人,上一任年纪轻轻,好端端地突然呕出一口血来,就那样死在他身上。”越央叹了口气:“那之后他就被缠上封条,送到了这里,再也没出声过。”

语毕,二胡摇摇头,长叹一声,便不再说话,慢悠悠地踱步到还在睡觉的扬琴旁,逗弄起别人的琴竹来。

窗边的韶哀不知道听没听到他们的对话,依旧一动不动地坐着,鬓角下垂落的两截发丝被风吹得散乱了些,他只好轻轻抖动着长长的袖子,伸出手来,青葱白玉似的五指,慢慢把头发拢回耳后。他慢悠悠地转了个身,正巧与含玉四目相对,那双漆黑的眼里写着含玉看不懂的愁绪。

“你好,我是含玉,琵琶含玉。”含玉还是微微笑起来,打个招呼

他怔怔地看着她,半响,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表示,又转了回去,继续看着窗外的风景。

这日阳光正好,微风徐徐。

小阁北窗外,却是悬崖残壁,一片迷蒙荒凉,除了一片大雾,什么,也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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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天下第一筝,韶哀?”

“是的,冉爷。”

这天,一个男人被名器阁阁主带了来。

来人一身金黑色的长袍,披着暗红色的大氅,看起来很邪气。男人的气场很强,灵魂里带着地界的气息,满是鲜血的刺鼻腥味,含玉一点也不喜欢他。大家都走得远远地,躲在角落,只有韶哀,他依旧坐在窗边看风景。

男人直直地走向了韶哀的本体,伸出大手,轻轻在镶着珍珠玛瑙的琴尾上摩挲。

这是含玉第一次看见韶哀从窗边离开。

他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向男人身边,安静地站着,默默注视着男人,眼神空空的,读不出什么思绪。

男人目光炯炯,大手一挥,一把撕掉了绑在韶哀琴弦上的红色符文。

韶哀淡淡地瞟了一眼,抖抖长袖子,伸出纤细的五指,解开脖子上的红色绸缎。他的脖子很纤细,雪白的喉结上有一个盖章一样的红色印记,美得诡异。他直勾勾地看着男人,眼神很深、很深。

“冉爷,您这是……”

“嘘——”被称作冉爷的男人抬手做了一个安静的动作,带着杀戮之气的眼里写着温柔,轻轻摩挲起琴弦。

含玉不由得紧张,摒住气。望向其他乐器,大家都她一样面露期待和紧张,只有天下第一二胡,——越央淡然地拉着扬琴的衣角,几不可闻地叹息。

男人的手指开始慢慢地动了起来,食指暗暗使力一勾,韶哀张口,轻轻唱了一声商。

也许是许久未开口,他的声音有些哑,但含玉还是怔住了。一声轻轻的商,浑圆响亮,余音袅袅久久不绝。

男人满意地笑了起来,拉来一张高凳子,坐下,竟开始弹起琴来。

韶哀站在他身边,就像唱大戏的青衣一样,一手放在胸前腹上,从容不迫、大气雍容,跟着男人的动作宛转悠扬,低吟浅唱。

他的嗓子唱了几句之后越发清亮,合上男人弹奏的不知名曲子,浮现抑扬,升降绮靡,殊声妙巧,动听得勾人魂魄。这让含玉想起了制琴师傅曾念过的一首段话:散清商而流转兮,若将绝而复续,纷旷落以繁奏,逸遗世而越俗。

韶哀嗓音如此,必定曲高和寡。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众乐器连呼吸的声音也没有,一室诡异的寂静。男人率先出声,眼神执着地盯着韶哀的面板,低哑着嗓子,甚至有些颤抖:“这琴,我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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