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月台的广播再次传来杂音。
意外从不会发生两遍,想起刚刚林墨递给我的纸条,我立刻联想到这是监视方播放的摩斯电码。如果想成功脱身,必须暂借这临时的助力。
「听到了吗,你正在被监视着。」
看着对方没有任何动作,我壮起内心仅存的胆识豁了出去:
「——鱼Si网破我没意见,但这不是你回来的目的吧?」
自己装作清楚对方底细的模样,可他似乎没受到任何影响。一句话也没说,保持安静地坐在离我一公尺远的地方,犀利又凶狠的眼神如独狼一般。
「不幸成为他的目标。」按照这条线索,这人是针对我来的吗?但根据对方说的话思考,他大概并不清楚我的身分,b较像是临时起意。
不过话说回来......他是怎麽知道,我曾经害Si过其他人。那男人口中的Evo是谁,他把我当成了自己仇人的手下?
这个人到底是认识我,还是压根不清楚我是谁?
——疑点太多了、现在不好开口反驳和提问。
只不过对方大概也有需要顾忌的地方,不然在见面之前就直接动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为一些原因,我不晓得曾经发生的事。但不管你是怀疑我的身分......又或是想杀了我,明天中午自己会在这里等你。」
如果他并不清楚我的身分,那就是透过某种方式去推断「我杀过人」之事实。
换言之,事情有迂回的空间,也许能解除误会也不一定。而现在最重要的一点,还是不能让他影响到其他人——
「你在想什麽?」他轻描淡写地用一句话回覆。
「唔——」有那麽一瞬,我感觉自己辛苦推理的结果与制定的对策,被对方粗鲁地推翻了。
之後十分钟过去,我再也没有开口说出任何一句。等待列车进站的人变得越来越多,期间有一个老爷爷惬意地在我们之中坐了下来。
宛如一座山那样,我暂时放心不少。
至少不用看见对方的脸。
各位旅客您好,第一月台A测,19点35分经由山线开往苗栗——
广播响了,这次终於正常且有提示音。周围的人们听见後自发地排好队伍,列车尖锐的引擎声也愈发地接近。
「bb——」哨声响起,我跟紧前人的脚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用不到半分钟,所有人都挤进了车厢里面,唯独那个魔人还坐在石椅上。我抓紧中间垂直的铁杆,在车门关闭前,抬头留意了一眼刚才的位置。
他那双渗人的眼眸正散发寒光,
即使列车开始行驶,也一刻不停地凝视着我存在的方向。
***
「——终於回来了。」晚上8点40分,我站在小巷的路中央看着自己租的公寓。
虽然今天过的很惊险,但刚刚竟然在车上睡着......丢脸Si了。
打开公寓铁门,我提着大大小小的袋子,一步步走上狭小又昏暗的楼梯。这廉价的地方没有电梯,自己每天都得这麽走到六楼去。
「呼——」抵达自家大门前,我喘了两口气。
稍微整理了一下心情後,接着从口袋中m0出一把钥匙。
「呀、辛苦啦。」
还没反应过来,门缝里传来的光线突然照亮眼睛,我反S地眯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对生长在她头上的灰蓝sE翅膀,几乎要贴到脸上。她踮起脚尖,雪白的发丝反S出七彩的光线,且还留着些许洗完澡的香气。
「要吃晚餐吗?」
她略带调皮地问着,我站在门口前发呆了几秒。
「呃、我吃饱了......这是给你的,微波一下就好——」
说着,自己将手上的纸袋递给对方。
希摩耶拿到後「哇」的一声,开心地像小孩子似。随後拍打着头上和背後的翅膀,双脚离地飘进了客厅。
「咦?羽毛——」在她飞行的途中,有一根羽毛掉了下来。
我弯腰从地板上将其捡起,塞进口袋时左顾右盼了一下。关上大门,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朝房间走去。
「我回来了。」照惯例喊了一声後,接着打开昏h的日光灯。
映入眼帘的是墙壁上挂着的二十个盆栽。里面有的种着稀有品种的兰花,有的则是种着可食用的蘑菇,或者是猪笼草。
不过,最特别的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些植物全是自己用血Ye一滴滴浇灌出来。它们不仅活的十分健康,看起来还显得格外茂盛。
「还有地方放吗?」走到床边,我将包里的鲨鱼玩偶拿了出来。
算了算床上的......这已经是第七只了。由於这单人床已经没空间摆放,所以自己只好暂时先乱丢在被子上。等等再考虑放哪吧,或许会给希摩耶也不一定。
抱歉了,林墨......
其它几只对我而言b较重要,而且你之前也送过了。
「嗯......接下来——」随便处理好身上的东西後,我迫不及待地从cH0U屉里拿出透明的胶带,以及一本用了四、五年的厚相册。
抱起双腿,坐在廉价的皮革椅上。
我将那本相册翻开到空白一页,并从口袋里拿出刚才的羽毛。虽然大多人是用相册来记录的生活,但自己都用来收藏这种东西。
是的,我指的收藏,正是收藏希摩耶在各种时期掉落的羽毛。
哼哼、毕竟这是为数不多的消遣——
「这次的......带有点金属质感的灰sE、还有深蓝sE。」我闭起一只眼,放在膝盖上仔细观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了、这是她头上翅膀的羽毛。
「她刚洗完澡......」
我脑中升起一GU邪恶的想法,脸颊慢慢燥热起来,嘴角颤抖地发出一阵阵喘息。正准备拿到鼻子前闻一闻时,房间外传来希摩耶的声音:
「虹明、要不要喝生啤酒——」我手抖了两下,像是做坏事被抓到的小孩一样。
「不要!为什麽你又偷跑出去买了!」
像是在转移自己注意力似,我朝空气大声抱怨一句。将羽毛夹在相册里面,快速走出房间。
「真是的......」
「唉呀、谁家的小王子回来後一直愁眉苦脸的,我刚刚有穿着你的帽T出去买啦。」
希摩耶拿着一瓶冒着水珠的啤酒在我面前摇晃,轻浮地露出嘴里的虎牙,发出「嘻嘻」的笑声。一脸坏笑的样子,貌似从我回来开始就没停过。
「说过很多次了,这样还是很危险......」
「别担心啦,就算被发现他们也不能拿我怎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晃了晃手腕,接着朝後倒去。拉直身T的同时,惬意地将手臂朝天花板上延伸。然後,她倒挂着视线,用着孩子一般的声线,调皮地看着我说出「对吧。」二字。
「咦?」就在这时,我眼棘手快,上前擒住了那家伙头上不停抖动的J翅。「混蛋!别拉我的翅膀!」
「唉......不是说好只有在重要的日子才能喝酒吗?为什麽偷拿我的钱——」
「不是、不是啦!那是我自己的......而且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吗!哪里不重要了......」
我放开抓住翅膀的手臂,顿时,她有些哀怨地回头看我一眼。
「下次钱留着自己使用就可以了,但别买那麽多。」
「知道啦,别把我讲成酒鬼一样好吗。」她噘了噘嘴,把视线从我身上撇开。
这家伙平时挺正常的,但今天是怎麽一回事?想喝酒也用不着偷跑出去买吧,真的想喝......和往常一样跟我讲一声,或传简讯给我就行了。
「坐下坐下,我有事要跟你说——」
忽然,希摩耶抬起下巴。莫名得意地拍了下沙发,示意我坐在她的身旁。
「又怎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皱了一下眉毛,疑惑地向沙发倒去,内心不禁盘算着她打算Ga0什麽花样。而希摩耶二话不说,随即从桌上拿起银行的存摺,一脸神气地印在自己x口上。
「去考驾照吧!今年的生日礼物就选一台二手车啦!」她提高了声音,满腔热血地宣布。
话音刚落,希摩耶兴奋地扬起嘴角,g开手中铝罐的拉环。「咕哈!」一声,直接在我面前痛快地喝起冰凉的啤酒。彷佛在刻意分享自己的豪迈,还有这东西有多好喝。
她发疯了?
说什麽鬼......我们哪来那麽多钱——
我转过身去,打算开口询问。岂料她突然高抬手臂,猝不及防地捏着我的脸颊。将口中的那罐啤酒,倒进自己的嘴里。
「喂、Ga0什麽,咳咳——咳!」
洒出来的了我白sE衬衫的领口。
「哼哼......之前投资显示卡的GU票还有虚拟货币涨疯了,前几个礼拜卖掉後赚了三十一万。这样你懂了吗?」
「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麽......三十一,我听错了吗?
不对、也许自己今天都在做梦吧。只是前半部分被警察找上门,还有中间遇到魔人的经历不太好罢了——是啊......怎麽想都不太对劲,今天一下子发生太多荒唐的事了。
「真的假的?」我下意识地捏了捏自己脸颊。
本来还抱持着悲观的想法,直到打开了自己的存摺。
看到上面那多出来的金额,心脏沉重地咯噔了一下。我心情复杂地用手扶着额头,一时间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作为交换,记得以後带我出去玩哈!」
她眨了一下眼,对我b出了剪刀手。
我愣在了沙发上十秒有余,双眼在她和存摺上的数字间来回切换。
可那心情是喜悦吗?还是恐惧?
「嗯......我、明天就去报名驾训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要跟她说今天的事吗。
迟早要的吧,还是等快乐的氛围散了再说b较好?
那可是三十一万,生活好像要开始好起来了啊——
至少不用再那麽辛苦了,不是吗?
「嗯?今天怎麽了吗。」
希摩耶疑惑地盯着我,貌似发现到写在自己脸上的不对劲。
「——有点累了,没事。」
而我的瞳孔却不自觉地躲避着,彷佛她带给自己的好事是种负担。
如果今天希摩耶不是魔人,或者魔人的特徵没有那麽明显。像她那样开朗的人,应该能活的更自在吧。
是啊,她是被迫跟着我一起生活。如果连这苟且偷生的日子都保不住,那我到底还有什麽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的命是她给的,即使牺牲也无所谓。
至少......不能辜负希摩耶的期待。
「对了,披萨去哪里买的?」她从微波炉里将刚加热好的食物端到桌上。
大片的披萨刚刚被林墨吃的只剩一片,另一盒还保持完整的是蔗糖口味的小披萨。
「我做的,好吃吗?」
其实是另一个nV生做的,但我不想让她知道。
话刚说完,在她咬下一口的同时。藏在厚重起司底下的黑橄榄和酸h瓜立刻冒了出来。
「恶——这什麽鬼......!」
啊、原来真的有大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冲完热水澡後,现在已经是夜深人静的时段了。
洗完澡在床上躺一会後,我稍微恢复了一整天疲惫的理智,还偶然得到一丝灵感。虽然刚刚忘记擦乾头发,但今天发生的事得先整理一下才行。
「在这之前——」我将拇指与中指贴在一起。
魔力通过大脑的神经,汇集到右手中指的戒指上,黑灰从空气中冒出并凝聚。一根缝衣针大小的黑sE细针,从双指的夹缝中出现。
用力一推,针头扎入食指,深粉sE的鲜血顺势流出。我将血Ye集中在试管里面,先用滴管x1取,再一一滴入盆栽里的土壤上。
「好像快开花了......加多一点吗?」
我的血Ye十分奇怪,对活物是致命的神经毒素。可对於生物身上剥离下的羽毛、r0U片,还有各种植物或细菌而言。反而会因为给予的血Ye越多,导致细胞快速增生。
以前暑假,我跟林墨到溪边钓了一些鱼做实验。
将20毫升的血Ye注入至小鱼口中,起初那条鱼并未产生异常。大约30秒後,开始出现局部组织增生的现象。一分钟过去,该现象扩散到鱼的全身。牠的T积膨胀到600cc宝特瓶的大小,看起来似乎转变成另一物种。
泡沫违反常理地在该生物周围漂浮,尖牙与翅膀也在牠的身上长出。最後,那条鱼甚至不靠水源就能生存。
那东西......我不敢随便野放,由於有着强烈的攻击X,一番讨论後我将鱼带了回家进行饲养与观察。刚开始几天情况虽然没什麽变化,不过到第三天开始,生物的活动力却明显下降许多。
这还不是最奇怪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一个礼拜後,那条鱼竟开始自我分解。
最後不只是血r0U,连一点残渣或痕迹都没留下。
针对这奇怪的现象,我简单将那条鱼的状态定义成「魔物」。也就是向着「自我毁灭」状态进行转变的生物。
「灵魂是什麽?」
通过实验得出的结论是:拥有强烈的愿望,以及有效的记忆。
而血Ye的效果,恰巧改变灵魂的X质——强迫生物使用「魔力」燃烧自身的信息。转变後的生物,将为了完成记忆中渴求的愿望、向Si而生。
这就是「异能」的真相。
无论魔人或是魔物,记忆与慾望就是能力的驱动方式,也是付出的代价和诅咒。
「......结束了。」
处理完二十个盆栽,我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闹钟。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十点,每天进行这研究的自己......实在是有点危险。因为使用异能的行为,其严重X等同於私下制造军火,或是在家里种植毒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旦被发现,就得面临抄家的风险。
不过为了解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这几年来,我一直都坚持进行异能的研究。除此之外......希摩耶说过她不能使用能力,所以能实验的也只剩自己了。
「总之,来解决今天的麻烦吧......」我拉开椅子,翻开笔记本乾净的一页开始划记起来。
为甚麽那魔人,会在这地方出现——
并且找上我的麻烦。
首先,从得到的纸条,以及在车站的遭遇来看。可以肯定对方是一个被所有人重点关注的对象,并且是能够被林墨父亲预测到行动的人物。
再来......虽然无法百分百确定,但可能和今天谈话的内容有关。
魔人的目的会是七年前没能成功、或者遗漏之事吗?倘若如此,会过来是为了寻找某个东西或者是人吧。
「关键是极光——」
今天被重点提及的,是过去的极光事件。我记得希摩耶是屠魔令中幸存的魔人之一,六七年前那件事她都在场,那麽会是极光产生的主因吗?
先对此进行假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方是为了找希摩耶吗?
在纸上写下这一句话,我拿起书架上其中一本标有数字「七」的笔记。翻开来,里面贴了一些当时的报导,以及自己曾经注记的事。
当天聚集的魔人推测在50人上下,确认被击毙的共有27人,其中包括我的母亲。不过当时的四位主谋仍下落不明,现在先逐一排查幸存魔人的情报吧。
没记错的话,我记得曾用原子笔写了一张额外附注的纸条......找到了、在下一页。这些内容基本上都是由希摩耶口述,我在一旁写下:
——四位主谋其中之一,是希摩耶的父亲。其名为「帕尔」。
「父亲吗......差点忘了这一可能。」
我又往左翻开一页,除了关於帕尔的情报之外,有关於当时事件的细节也都注记在了里头。虽然没有那麽全面,不够对於重新掌握现况而言,已经足够了。
「关於魔人集T出现的原因......」
如果当时希摩耶说的无误——
2016年7月,中、美、俄三国在执行屠魔令的联合行动之前,皆各自暗中派出了自身的势力来到台湾。而魔人集团所要争夺的一个东西,似乎也是与此有关。
据她所述,当时似乎出现了一个能够储存特定异能的容器。而容器的制作,正是出自某个魔人之手。所以国家之间竞争的一大主因,或许就出在那魔人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储存异能......妈妈,你那时做了什麽?」对着台灯,我抬起手指。忍不住看向母亲留下的黑sE螺纹戒指。
说到储存异能的容器,一直以来,我都很好奇为何妈妈要在Si前留给自己这东西。是希望我用它来改变什麽吗?还是单纯只是想让我记得她而已......
「那个大叔,不会是想来抢这东西吧。」
根据笔记里的资料来看,帕尔的能力,大致与物理上的「压力」有关。除了拥有一击必杀的效果之外,能力的范围也非常广阔。
整T来说,是个非常危险的人。
但如果提前准备,短时间内解决应该能将胜率拉至六成。至於杀Si他的话......就另当别论。反正我不会那麽做,毕竟他是希摩耶的亲人。
另外,对方有一双能看穿异能的眼睛。
「眼睛......原来如此。」
在车站的时候,是透过这种方式辨认出我身上的异常。
那双眼睛,究竟看到了什麽?
「啊、好像懂了。」开窍的感觉灵光一现,虽然点着头,却说不出懂了甚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是,有那种关联的感觉——先想像一下,什麽样的情况我会在看到一个人之後,就断定他是杀人凶手......
「他能看见魔力的踪迹,所以——」
可是,我根本没使用能力,不可能产生任何魔力的痕迹。而且判断一个人有没有杀过人,正常来说怎麽可能仅仅看一眼就能察觉到?
「除非......」
他能看到别人的记忆?
不,这臆测虽然合理,但在某方面来说太离谱了。
我想......b较接近的答案应该是跟这戒指有关,对方可能认为我杀Si了某个人之後夺取了这个能力吧。若是如此,他向我提及的母亲与nV孩......
难不成,这是妈妈将其杀Si之後——
留给我的东西?
「什麽啊......」我把笔丢在一旁,有些颓废地趴在桌上。
不可能,应该是我多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总之现在的资讯还太过片面,猜到最後会和事实相去甚远。所以我该关注的事情不是敌人动机,而是在被麻烦找上门时,自己该怎麽去制定对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