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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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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着车马软轿,司天监官员二十余,并京城易师百余人,从晴明街上北走,直达皇城脚下,承天门前。

下马下车,余舒才发现,皇宫大门口不光是有他们司天监的来人,另一边站着的,还有一些同样身穿官服的文臣武将。

她试图寻找薛睿人影,但是打望了一圈,直到太监接引入门,都没看到他。

“嗡嗡”一阵巨号震耳欲聋,吱吱呀呀木轮滑地,城门洞开。

城墙上方长长伫立着近百名禁军守卫,各个手持枪戢,后背弯弓,腰挂翎囊,面容冷酷地望着城下,但凡发现一点异动,便会毫不留情地当场射杀。

余舒总觉如芒在背,抬头望了一眼,方知为何,干咽了一口唾沫,看着眼前巍峨城门,深洞洞通往这大安朝心脏的道路,心跳不争气地加剧,又有一些沉甸甸的觉悟,她将来是要与谁作对。

她,真的可以抵抗吗?

还是说,会落得当年云华一样下场,不明不白的葬身在这块土地上。

余舒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当心脚下。”

耳边传来一声提醒,袖摆被人轻轻拖住了,余舒脚步猛地一顿,回过神来,才发现景尘不知几时落到了她的身后,再低头一看,脚下正有一块铜浇的立砖,突起半尺,险些绊倒她。

“。。。谢谢。”

景尘手在下一刻就松开了,这通道中段不见阳光,昏暗中,他深深看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越过了前头。

这一小小插曲,并无人留意到,余舒收敛了心神,注意脚下,专心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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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三重门,一宫环一宫,过了承天门,就是外朝。

每日早朝就在太和殿,五品以上京官皆熟道路。再向左侧,乃是清平宫,为节日宴会之所,再往右侧,乃是丰庆宫,为举行盛典之所。

七月水陆大会,正在丰庆宫中举行。

宫殿之上,可以容纳千人,鸿柱拱天,窗檐斜飞,统有三百六十一扇天窗,日可有照阳,夜可览星辰。

这一次水陆大会,皇上下令突然,由司天监、礼部、内务府三方操办,紧锣密鼓地安排了下来。

今日殿上,红毯青帐,二百余座位,左右设列,皆是软席团蒲,长桌矮案方便落座。

司天监与一众易师被安排在西侧落座,东侧则是王公皇子、文武大臣,以及番邦来使座位。中道铺着金霞赤毡,通向北端玉阶,上有一张云龙金榻,乃是帝王宝座。

余舒他们最先被引入大殿,从上至下入席,她挨着景尘身后,坐在了第二排靠前一个位置。对面文臣武将纷纷落座,却没见到外邦来人。

余舒因为是迟到司天监,并未参与到这一次操办,所以不知详细,见状疑惑,就问坐在她后头的谢兰。

“今天来的,都有哪几国的使者?”

她对大安地理知之甚少,只道北有凶蛮的蒙古金人,西出玉门关有回疆部落,东边儿大概是有倭国和朝鲜王朝。

再多的,就不清楚了。

“据说来的有四五个小国,有东洲来的,也有从西海来的,有东瀛使节,高丽使节,琉球使节,安南国使节,还有暹罗使节。”谢兰倒比她打听的清楚。

余舒听说是这几国世界,差不多都能同五百年后对上号,心里就有了数。要说这当中她对哪一国来使更感兴趣,非是那东瀛倭国莫属了。

大安强盛三百年,甚比她所知正史上的明代,这个时期,尚是万邦来朝,无人敢惹的。就不知道那些后世侵犯中土的小国,眼下是个什么态度。

一面好奇,她一面打量四周,借这机会,记下了不少张生面孔。

朝臣与易师坐齐,大约一刻过后,就听门外远远传来了仪仗声——

“皇上驾到!”

众人纷纷起立,余舒望着门口,不多久,就听一阵人语由远而至,先是一抹明黄出现在大殿门口。

却是当今圣上,领着一群使节,游罢花园,进了丰庆宫。(未完待续。。)

ps:  (水陆大会不会拖很久,阿舒既然做官了,肯定要接触到朝事与国事,这些是必不可少的,果子不想略写,也不想跳过,我慢慢写,各位静下心慢慢看吧。)

弟五百八十七章 水陆大会(二)

宫殿之上,四座安静,兆庆皇帝侧身坐在宝榻上,一手撑头,一手垂在膝上,姿态随意地看着不远处长身竹立,正在讲解《易经》的景尘。

“。。。。。。故其大无外,其小无内,阴阳合合,为天地万物也。而欲知万物,需先辨其阴阳,晓其是非。大道是虚虚,是实实,刚柔并济,皆阴中有阳,阳中有阴,阴阳合一,方为天理。”

《易经》为易学源流,满篇不过四千余字,历经三古三圣,上古有人王伏羲八卦一画开天,中古有文王六十四卦衍生,下古有孔子《十翼》证道。

景尘清亮的声音传遍大殿之上每一个角落,他讲易,从阴阳而始,归于万事,道理不难懂,但由他这样一个俊美谪仙的人物表述,就分外的让人觉得清晰。

半个时辰的宣讲,说短不短说长不长,有人听的入胜,也有人心思全然不在这上头。

余舒就是个听不进去的,她学易,原本就不是从一个“理”字而始,乃是青铮道人填鸭式的灌输,后来为了参加大衍试,才挠头皮背了一堆易理书籍,要不然,这会儿她连《易经》究竟出自何处,大概都搞不清楚。

此刻她的注意力,全摆在金毡另一侧,那头一排从上至下,分别列座着湘王、敬王,紧挨着,就是两个没有见过的老头儿,一个满头白发,一个面目严肃,高冠袖袍。胸前缀着仙鹤补子。

余舒心想,这两人一定是薛相与尹相了,按照座次,那个白头发的应该是尹相,那个面无表情的应是薛睿的祖父。

这个推断倒是让她有些意外,她在芙蓉君子宴上见过薛贵妃和淑妃两人,贵妃活泼爱笑,淑妃一板一眼,都是女儿肖父,谁想到薛凌南会是这般威严模样。反倒是那尹相一脸笑眯眯的。

想到这里。她望了望对面几排,薛睿说过今天会来,可她进来到现在,都没寻见他人影。不知是他忘记了。还是又出了别的事。

两位丞相下边。坐着好些衣装打扮与众不同的外邦使节,别的余舒认不出哪是哪,但那个剃着秃瓢。扎着马尾辫的干瘦男人,一定是东瀛来人不错了。

那瘦子后面还坐着两个同伴,一个没什么出奇的,倒是另一个少年,一头乌发没有剃掉,整整齐齐地扎在脑后,额前一排刘海儿垂过眉毛,肌肤雪白,样貌相当的俊俏。

女孩子?余舒心里嘀咕。

难免多看那几眼那东瀛少年,冷不丁的,那少年转过头,一眼看向她所在的地方,两人的目光就这么对上。

先前不觉,这才发现,那少年的眼珠子,竟淡的不成颜色,空洞洞地盯着她,叫她背脊突然窜上一股凉意,好不舒服。

她最先转开视线,心中邪乎,更没心去听景尘讲了什么;并不知道,她转开头后,那个东瀛少年,又盯着她看了许久。

坐在少年身边的那个东瀛人察觉到,也看了一眼余舒的方向,低声去问了少年什么,少年摇摇头,一语不发地垂下脑袋,两手贴着膝盖放平,一动不动,成了雕塑。

。。。。。。

景尘归位,底下这才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语声,显然以讨论为主。

易师这一方就算了,大家都是汉人,说的都是汉话,余舒就纳闷对面那一群“外国人”,怎么也能一个个做出一脸恍悟外加醍醐灌顶的表情,你们是真听懂了,还是装听懂了?

等下面热闹了一会儿,兆庆皇帝才慢慢坐直了,两手搭在龙椅上,侍候在一旁的太监见状,手中拂尘隔空一扫,高嗓门道:

“肃静!”

殿上人声,戛然而止。

兆庆皇帝环扫底下众人,目光投向使节那边,淡淡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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