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公子爷来了;还有九殿下一起;请您带着屋里的贵客;到‘水;字号雅房去坐。”
这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刚刚她才念起这两个人;他们就来了。
“知道了;这就过去;”余舒应了门外一声;站起来对景尘笑道:“走;去见见你们家亲戚去。”
“嗯。”
两人遂出门;前头丫鬟带着路;走到二楼最里面一间房门外;轻敲了门扉;听见里面应答;将门推开。
余舒先一步走进去;绕过了门前的玻璃屏风架子;一眼便看见绣方圆桌上坐着三个人;薛睿、刘昙;还有上回元宵酒席上见到过的那个身份不明的女子。
余舒因先前所想;不免就多盯着人家姑娘瞧了两眼;没成想对方看见她;竟猛地站起身;素净皙白的脸上绽出一朵惊喜的笑颜;绕过桌子快步朝她走来;错身扑到她身后走进来的景尘怀中。
“七师兄”
第二百九十一章 水筠师妹
“七师兄”
景尘扶住了扑到他胸前的少女;后退一步稳住身形;低头一看;顿时惊讶道:
“水、水筠?”
他怀中的少女仰起头;白净的脸上尽是欢喜;湿润的眼角稍有一点泛红;柔软的声音里带着一点委屈唤道:
“师兄;我好想你。”
余舒就站在他们两个身边;视线从这不知名的少女环在景尘腰侧的手臂上;上移到景尘护在她肩头的手上;再到两个人相互对视的目光;轻轻挑起了眉毛;对这少女身份有了猜测;于是她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毫不犹豫地出声打破了这久别重逢的气氛:
“景尘;这位姑娘是?”
闻声;那少女似乎才意识到屋里还有别的人在;赶忙松开了景尘;推着他胸口后退了一步;低头拿袖子擦擦眼角。
“这是我师妹水筠;”景尘答了余舒一句;便又扭头看着眼前的少女;微微皱眉;问她道:“你怎么下山了;师叔和师父知道吗?”
水筠连忙点头道:“知道的;是爹允许我下山来找你;不信你问重
景尘看向桌边的刘昙。
刘昙作证道:“的确是怀莼真人让我带小师姑下山。”
景尘疑惑道:“那为何我这几日住在宫中;不曾听你提起?”
刘昙看看正冲他使眼色的水筠;苦笑道:“是小师姑不许我讲。”
“重云”水筠嗔了他一声;看到景尘不解的目光;低下头;不好意思道:“师兄你好不容易见到亲人;我想你一定有很多话要问皇帝;要和皇帝讲;我不想让你分了心;所以就让重云先瞒着你——”
说到这里;她抬起头望着完好无损的他不禁又红了眼角:“我听重云说你在路上遇到坏人;受了重伤还失去记忆万幸、万幸你现在平安无事。”
景尘神色软下;抬起手轻轻落在她头顶;温言道:“又让你担心了。”
水筠轻咬着嘴唇缓缓抬手;拉住他的袖角;紧紧握住。
余舒静静看着这一对师兄妹旁若无人的互动;眼神闪了闪;这一次没再出声打扰;而是转身走到桌边;对着刘昙躬身问候:
“拜见九殿下方才失礼了。”
刘昙摆手道:“无事;莲房姑娘请坐。”
“谢殿下。”
余舒刚刚坐下;便有一杯茶递到她手边;澄澄的茶影;袅袅的还冒着水烟。
“这个月新采的花茶;清甜不苦。
她侧头看了一眼薛睿;端起那杯茶闻了闻;果然清香淡淡不是她喝不惯的那种苦茶。
“谢谢。”她啜了一小口;味道不错。
薛睿看了看立在屏风旁低声说话的景尘和水筠;便将目光收回对余舒道:“看来皇上的圣旨是到了;怎么样;赏赐可还满意?”
余舒笑道:“什么都瞒不过你。”想起那一盒子金元宝;她的心情就没由来的好。
坐在一旁的刘昙出声道:“当然瞒不过他;这是表——”话到一半;突然顿住。
余舒好奇追问:“是什么?”
桌子底下被人踩着脚;刘昙不得不换了词接上:“这是你应得的。”
不等余舒琢磨他这前言不搭后语;薛睿便又开口问她:“用过饭了吗;我叫了酒菜;要不要再吃点?”
余舒点点头刚才在她房里光顾着看夏明明的来信;没吃几口菜。
她忍不住又转头看了一眼景尘的方向;想了想;去询问刘昙:“敢问殿下;你们道派中也有女弟子吗?”
她一直以为道士都是男的;可是景尘分明说这水筠是他师妹显然是同门中人;这就怪了。
听这白话;薛睿和刘昙都笑了;后者与她解释道:“当然有;道门和佛门又不相同;男女皆可修行;皆可逐大道;修道人讲究的是顺其自然;凡事皆不可强求;是故不少道派都是允其弟子成婚生子的;不似佛门中人强求六根清净;斩断红尘。”
“原来如此;受教了。”余舒朝刘昙拱拱手。
这时候;那对师兄妹也说完了话;余舒一抬头;便看见水筠走过来;到她面前停下;低头合手;朝她施了一个道礼;感激道:
“余姑娘;多谢你搭救我七师兄;又一路护他周全;水筠感激不尽;日后必会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余舒看看她;再看看站在她身后的景尘;见他听了这番谢词后面色如常;便淡淡一笑;站起身;抬手虚扶这小师妹;道:
“不必如此;景尘同样救过我的性命;要说报答;他早就报答过了。”
水筠直起身;看看余舒;恬静的脸上突然露出笑容;“师兄说的不错;你果然是个好人。”
“。”余舒无语;心道这师兄妹两个不愧从是一个师门出来的;一样的没眼色;她哪里像是个好人了?额头上写着呢;还是脸上写着呢?
“好了;有什么话坐下再说吧;正好今天在这里遇上;又都没别的事情;慢慢聊不急。”薛睿抬手示意他们都坐下说话。
那水筠便挨着余舒坐下了;又拍拍她另一边;示意景尘落座;伸长手取了茶壶茶杯;给他斟上水;便笑吟吟地看着他喝茶;等他喝完了;才出声与他说话:
“师兄;你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
“这里的饭菜比山上的好吃吧?”
“嗯。”
“那有我做的好吃吗?”
“呵呵;师兄你还是老样子;答不上话就装哑巴。”
余舒就坐在他们旁边;听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