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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部分(2 / 2)

纪怀山毕竟年长;又官在四品;薛睿起身问候;因是过年;双方最先道了“恭喜”;相互见礼;都坐下后;纪怀山扫了一眼余舒;却像没见到她这个人;对薛睿和颜悦色道:

“不知薛公子今日登门;所为何事?”

薛睿不着急提余舒的事;说道:“日前我因偶然观到夜星异象;不解其意;所以夜不能寐。昨天去了司天监星楼请问;未得答解;今天才冒昧前来;想请右判大人为我解惑。”

“哦?”纪怀山面露好奇;“是何异象?你且说明。”

薛睿便向他描述;一如他今日前来;就只是为了求解一般。

余舒看着正色聆听的纪怀山;脑中浮现出昨天他那副仗势欺人的嘴脸;嘴角不禁流露了一丝嘲忽觉一道视线;扭头便见了坐在她对面的纪星璇;对方只是淡淡地看了她几眼;就将目光转开了。

每回见到她脸上的面纱;余舒都要犯嘀咕;美人遮颜不轻见是可以理解的;然而她总觉得纪星璇这么时时刻刻地遮着半张脸;是有别的缘故。

夏江盈死那会儿;她见过纪星璇的真容;漂亮是漂亮;可是没到了美绝人寰的地步;余舒认识的人里;夏明明便不输给‘她;也没见明明整天拿个帕子遮脸;生怕见人。

想来想去·纪星璇遮掩的可能不是容貌;而是面相。

这就更让人奇怪了;传闻纪星璇生在繁星夏夜;蝉鸣百里·生伴异象是大吉;那面相自然也是极好;为何还要遮遮掩掩呢?

想不通;余舒收回神;这时薛睿和纪怀山已经交流到了最后;余舒只听到个话尾。

“。¨原来如此;这竟是个吉兆·多谢右判大人为我解惑;”薛睿面含微笑;半点不像是带余舒来寻衅的。

余舒是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等看他下文。

纪怀山原本以为薛睿是被余舒挑唆来质问昨日之事;兴师问罪的;心中已经存好了应对之法;但见薛睿这半天和和气气的;话里没有一个钉子·不由得狐疑起他今日的来意。

难道他不是来帮这丫头出头的?

正在猜忌;就听薛睿道:“年节中不好空手登门;我这里有今早刚刚得来一样珍品·代做薄礼答谢右判大人解我心事;还望你笑纳。”

接着;纪怀山就见薛睿身后走出一名随从;取了怀中一只细长锦盒奉上;他口中道了一声“客气”;将锦盒接去;本想转交给身后管家;却听薛睿说:

“大人不妨打开细看;是否合得心意。”

纪怀山微微觉得他话里不妥;但是不好驳了他面子·便当着他的面;将那锦盒打开。

余舒和纪星璇两人都看着纪怀山动作;只见他从那锦盒中取了一把折扇出来;慢慢拨开;露出扇背上的丹青图绘;青红彩绿十分漂亮。

然而纪怀山看着那把扇子·有一瞬竟像是见了鬼一样。

余舒这下是好奇死了;很想知道那扇子到底有什么;能让纪家这老东西变脸。

纪怀山脸色变幻;须臾之后;他“唰”地一声合上扇面;放进盒中;抬头对薛睿;僵声道:

“薛公子这份礼太厚重;老夫恐怕受不起。”

薛睿气定神闲道:“有何受不起;我这里还有一件事要请右判大人多关照。”

“薛公子请讲。”

薛睿保持着一张笑脸;说:

“半年前我曾到南方去;因缘巧合识得一友;后来一别无话;谁想数月之前又在京城重逢;相谈十分投缘;便自以年长;认下了一个妹子。正待带回家中禀明长辈;却听她忽说;受邀到别府上小住一段时日;不能同我前往;只好将此事暂且按下;今天带她来;就是想请右判大人寻个方便;我这妹子将在府上叨扰;还望大人替我好生照看着;若她顽皮闯祸;不要责怪才好。”

这一段;才是今日来意。

听了薛睿表述;知那半年前正指的是薛纪两家议婚时;纪怀山冷眼看了正冲他咧嘴的余舒;忽然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往家里招了个麻烦。

因气闷;他胸前猛地起伏了两下;方开口道:

“我当是什么要紧事;薛公子不必担心;老夫请了余姑娘来府上暂住;是为同我孙女交流学问;必当以客待她;不会怠慢。”

“有右判大人这句话;我便放心了。”薛睿一扭头;对着正咧着嘴逗纪怀山生气的余舒道:“阿舒;你可听见了;还不谢过纪大人关照。”

余舒立马听话地站起来;对着纪怀山行了个礼;口中戏谑:“多谢太老爷关照。”

她是看出来了;因那把不知哪儿来的扇子;纪怀山现在是吃花椒大憋气;不敢吭;才会受薛睿软语威胁;好像她昨日一样;正憋屈着。

尽管不是自己出的气;但见这老东西吃瘪;余舒心中是舒坦了许多;脸上笑的不假。

“薛公子若无事;就请吧;老夫身体不适;不便相陪;星璇;你代我送一送薛公子。”

“是。”

纪怀山紧接着就下了逐客令;纪星璇担忧地看了他祖父一眼;起身送客。

薛睿却婉拒了:“不劳纪小姐;右判大人;改日我再登门拜访。”

说着他看向余舒;后者会意地站起来;乖声道:“大哥;我送你出去。”

薛睿点点头;便同她两个人出了茶厅;纪星璇缓步走到门口;看他们身影消失在廊下;才转身走到纪怀山身边;满是不解地问道:

“租父;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送的那把扇子有什么蹊跷吗?”

纪怀山沉着脸;从膝上锦盒里再摸了那把折扇出来;递与了纪星璇;她打开一看;正面是一幅丹青;再翻过去;看到那反面上密密麻麻的小字;满面愕然。

“这、这不是——”纪星璇面露了一丝慌色;低头对座椅上的纪怀山道:“祖父;这上头怎么会写有我今年易理一科的答题?”

纪怀山一手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他也想不通薛睿是通过什么渠道;一夜之间就抄了纪星璇的卷子出来;但是他知道;对方必是知了昨日之事;才会如此。

“祖父?”

“没事;他只是借此相挟;不敢真的如何;不然老夫就算舍了这张脸面也不会同他善罢甘休;”纪怀山冷声道。

纪星璇看着手中折扇;紧紧蹙起了眉头;只觉当日所感不错;那余舒;确实与她不善。

走在纪家园中;余舒猫爪挠心一般;不时地扭头看一眼薛睿;直到下了长廊;才忍不住凑到他身边;避开后面的管家;小声问道:

“怎么回事啊;你快和我说说;纪怀山为何看了那扇子就变了一张脸?”

薛睿没有存心看她着急;平声道:“不过是以彼之道;还彼之身罢了。”

余舒稍想一下;就解了意;惊讶道:“你说那扇子上是——嗯?”

中间省了几个字;她拿眼神询问薛睿;见他轻轻点头;她脸色一阵古怪;一手掩了嘴;悄声问他:“你打哪儿弄来的?”

薛睿笑着摇摇头;伸出一根手指在唇上轻比了一下;示意她不可说。

余舒这下看他的眼神儿可变了;老实说她原先是将薛睿归成纨绔子弟一类;最多就是一个知道上进的纨绔;可今天见了他手段;方知道以前小瞧了他。

纪怀山身为司天监右判;能从密不透风的考场抄了她的卷子出来;她不奇怪;可是薛睿能在一夜之间让人抄了纪星璇的卷子;这又岂是一个纨绔能够做到的事情。

余舒想到了“深藏不露”四个字;此时拿来形容薛睿;再贴切不

余舒没有再追问;将他送到了纪府门外;薛睿上了马车;撩开车窗;余舒见他朝自己招招手;便走过去;两旁无人;就听他轻声对她道:

“纪怀山能够凭借地方上小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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