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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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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舒上辈子没搞过经营·但她在精算师业内小师姐的名头不是白叫的;尤其是做保险练出了一双火眼金睛;翻过两遍账本;就瞧出来几处漏子。

其一;酒楼每个月采买的流动资金是一千贯;若不足可补;若多余则上交;这些全由林福一人负责。

采买的活儿·油水丰足;交给一个人本来就有风险;再加上食材和锅碗瓢盆的价钱·没有个具体的规定;是多是少都是一个人说的算;这林福要不贪还好;稍有点贪心;一个月克扣个一二百两银子;那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其二;税金这一块;一共有三种;一是地税;二是人头税·三来就是经卖税了;这地税是看地皮;似薛睿挑这繁华街道;每月要交五十贯钱;双月交付;人头是店内雇工的总数·一人按一两收;一个月就是十五两;最后是经卖税;也就是所谓的交易税;要按照酒楼的账本;抽取盈利的三十分之四;差不多是十三个点的税;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这些都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余舒找来了两个账房先生问话;发现他们一起负责总计每月的账目开支和盈利;却没有一个负责做明账的

所谓明帐;说白了就是假账;通常做生意的都是两本账;一本给官瞧;一本自己瞧;这古代没有发票;赚多赚少全看账本;再是方便做假账不过;余舒就不信;古人会笨到这种程度;不知道弄出来两本账。想必多的是商人钻这漏子;而薛睿这么大的生意;却没个安排;这一个月得多交多少银子啊

余舒打发了账房先生出去忙;放下账本;心里直犯嘀咕;摸不准薛睿这是压根没打算占税收的便宜;想清清白白地做生意呢;还是他另有打算。

“姑娘;饭菜做好了;您是到前头去用饭;还是给您端上楼。”房门外传来林福的问话声。

余舒并不怎么饿;她坐这儿一个上午;小蝶小晴至少来送过三回茶点;因太过好味;卖相又精致;她一不小心就多吃了几块。

但饭做好了;不吃又浪费;借机看看这家酒楼菜色也好;余舒这便起身去开门;对林福道:

“不用麻烦;我到前面吃。”

酒楼还没开张;大过年的关着店门;前楼很清静;东边一张酸枣木大圆桌上摆了一桌子的菜肴;竟不下十六七道;珍馐百味;鸡鸭鱼虾尽有;鹿肉貉子;最招眼的是一只白瓷盆里煮的一整个儿大老鳖。

余舒咧咧嘴;冲林福道:“怎么做了这么多?太高看我的胃口了。

林福笑道:“公子爷昨天交待;要把酒楼里的招牌菜色都做给您尝尝;这是桌子摆不下;后头厨子还有七八道呢。”

余舒前世也算见过大场面的人;可也没有独享过如此丰盛大餐的经历;况且后世环保;有些野味吃来犯法;不比这古代;什么飞禽走兽都敢拿来下酒。

再来;这满当当的一桌算价钱怕不得上百两银子吧;太浪费了

还不如折现给她。

“其他人呢?都吃过午饭了吗?”余舒扭头看看;就看到林福和贵六儿。

林福道:“姑娘先用。”

余舒便在桌前坐下;道:“贵六;去把其他人都找过来;咱们一起尝尝鲜;别光我一个人吃;这样没胃口。”

不是她惺惺作态;而是打篡借着酒桌;探探众人人品。

贵六去看林福;林福犹豫道:“姑娘;这不大好吧。”

看他一眼;余舒竖起筷子在桌面上磕磕对齐;夹了一片白笋;尝了尝;味道果然是赞;她就知道薛睿不会摆个花架子;弄这么大个门面;开的酒楼;那酒菜肯定不会难吃。

林福可是个精明人;看余舒不吭声了;就知自己刚才话没说对;便一转口;对贵六道:

“去;把龚琴师夫妇;你弟兄两个;还有小蝶小晴都喊过来;陪姑娘吃饭。”

贵六这才跑去喊人;不一会儿;桌前就多了六个人;账房先生回家去了;那两个干杂活的上不了桌;余舒让他们坐下;看还有几个空;又对贵六道:

“去把掌勺的几位也喊来;让别做了;这一桌够我们吃的。”

贵六再跑一趟腿;带了厨娘三个回表;这下桌子才坐满了。

余舒左手边坐着林福;右手边坐着厨娘秀青;她拿起酒壶;先给两人满上;林福忙端了杯子;秀青却是神色淡淡地;不谦不卑地道了一声谢。

“来;都把酒倒上;咱们先喝一盅;就庆今日能够同聚一堂。”余舒站起身;举了杯子。

众人很给面子;纷纷起身举杯;相互碰了一个;贵六儿嬉笑道:“托莲房姑娘的福;小的还没和这么些人喝过酒呢。”

“呵呵;都坐吧;”余舒放下酒杯;看没人动筷子;一个个望着她;等她发号施令;顿时就让她乐了;意识到她现在大小也是个领导;这感觉还不赖。

“别愣着;都动筷子啊;掌勺的就在桌上;你们吃少了;可是要得罪人呐;哈哈。”

余舒打了个趣儿;桌上便有了笑声;气氛轻松不少。

边吃着饭;余舒时不时举杯子引他们喝酒;三巡下去;就有人露了醉态;她便出言试探;将众人反应尽收眼底。

先说这林福;乃是个圆滑会看眼色的人;那厨娘秀青话不多;龚温人如其名的脾气温和;他娘子白氏腼腆;贵六嘴巴又快又油;贵七贵八憨奂;另外两个厨子貌似是唯厨娘秀青马首是瞻。

总的来说;这群人还是挺有意思的;称得上各行各业的精英;也不知道薛睿是怎么凑齐的。

一顿饭;不足余舒摸清他们底细;笼络人心;但好歹是留了个好印象;出师暂捷。

饭后;余舒回到她的休息间;将几本帐整理好;放在书架下面的柜子里锁着;摘了钥匙;下楼同林福打了个招呼;便揣着一大串钥匙从后门走了。

薛睿今早上不光给了她帐;还交给了她这忘机楼大小房门的钥匙;包括后院里的小金库;以表信任。

余舒知道薛睿不傻;这么放心她也是因为清楚她老巢在哪儿;不会携款潜逃;毕竟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

初四;大街上还是没多少人;但到处张灯结彩;人人新衣新袄;喜气洋洋;年气儿是足足的;至少要比五百年后过年有气氛多了。

余舒午饭喝了两碗王八汤;这会儿身上暖气儿十足;就在附近街上溜达了两圈;找到一家开门的大易馆;想说再买一块龟板;晚上回去烧了;查查景尘大概去了哪个方向;明天她就上哪儿碰运气。

选好了一块龟板;余舒肉疼地掏了一大张银票;暗自咬牙切齿;后悔当初没有让青铮老头教她一招找人的办法;专门对付景尘这种长腿乱跑的。

回到家;正下午;贺芳芝带了余小修出门不在;赵慧同丫鬟在屋里面烤火;摆弄针线;沈妈也在;余舒还没有同她说;去帮忙薛睿开酒楼的事;一来不知该如何解释薛睿身份;二来她还想着能进太史书苑。

赵慧招手让余舒过来身边榻上坐下;将膝上被子分了一半给她;盖着腿;放下针线说话;正问到她中午在外头吃的什么;就听见门外头小厮说话:

“夫人;有客来了。”纟

第二百四十六章 带回去

前院客厅里;东西两对铺着普通蓝布背搭的椅子;纪孝谷坐在一侧;余舒坐在他对面;沈妈静悄悄地搬了个炉子进来;添好炭;便又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一盏茶前;听下人说外面来了客;余舒还当是谁;到前院看了便是一惊;原来是纪家老三找上门了

贺郎中不在家;赵慧一个孕妇不能见外面的男客;余舒没法子;人家都进了门;总不能轰出去;只好磨磨蹭蹭来见。

再看见纪孝谷;余舒仿佛还觉得她在义阳击鼓爬堂状告纪家是前不久发生的事;她那日指着纪孝谷鼻子痛骂;一口浓痰吐在他身上;她至今都还记得那画面;更别说是纪孝谷了。

余舒回想当时纪孝谷一副恨不得抽死他的模样;现下却能面无表情的坐在自己面前;要说他心里没想着怎么教训她;打死她都不信。

她猜的倒不错;纪孝谷若非是纪老太爷交待了不让他动弹余舒;哪能容她眼下坐在他面前;先得让人绑出去吊上两天再说。

沉了沉气;纪孝谷不动声色地观察了眼前模样同半年前有一些变化的余舒;才板着脸开口道:

“昨日我才打听到你们姐弟住在这里;为何搬了住处不报个信回去。你娘下雪那几天出去找你们;回来落了病;在床上躺了七八日不见好;每日昏沉沉的;闹着要见你们姐弟;你尽快收拾下行李随我回去伺候你娘疾病;不枉费生恩养恩;莫做那不孝不义的畜生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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