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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1 / 2)

>庄墨拍开肩膀上的手,看着手的主子,眼神特别明媚的说道:“啧啧,不太好。一到这么冷的天就哪哪都疼,浑身又疼又痒还不能沾水。秦主啊,我这么重的伤啊哪儿是那么容易好的……”紧紧盯着秦楚,满肚子坏水。秦楚郑重其事道:“怎么我瞧着你不想是鞭伤,倒更像是风湿。”

秦楚脸上被玉兔遮掩出一些斑驳,半明半暗的有些说不出的柔和。庄墨脸不红心不跳,扒拉开这厮的手,道:“秦主这话说得让人寒心啊……连那不具名的老乞丐都能得些银子,秦主还吝啬给我那么一些零用么?”他手中握的花雕其香醇厚,直直扑面而来,庄墨一直执著于蟹膏和蛋黄月饼,还没浅酌却已经觉得霸道了。

秦楚脸色红润,眼神罪恶。天上的星星都跑到他脸上了,庄墨咣当咣当酒坛子,这才发现已经空了一坛半。眼前这厮稍有一丝醉意,眼角说不出的好看。这么张好看的脸,长在这等断袖身上,着实是亏得慌了。秦楚钩钩手指趁庄墨不注意把他拽到胸前,凑到他耳边道:“府里面随便一个位置都有月贴,就是不知道你想要哪个层次的?”

庄墨攥着上好的绸缎衣裳,也不推开秦楚,大咧咧的往后一靠、二郎腿一翘,仰头看着自己上方的秦楚嬉笑道:“那你府里哪个位置月贴最多?”

此时此刻庄墨几乎躺在房顶,以手为枕倚着房脊,手边上就是拌着葱姜段儿的醋汁以及香气撩人的蟹肉蟹黄。秦楚坐他旁边,身子悬在庄墨上方,眼角一挑让人欲呼风情呵风情,脸色暧昧着道:“最高的莫不要说府里的公子了,你觉得如何?”

庄墨翻个白眼,几乎能为见他身上透出来的酒香,道:“公子呵……这么好的月亮,秦主怎么净挑些没有情趣的话说。”

秦楚不以为意,笑着给他斟一碗酒

庄墨端着一大碗酒,挑衅的看着秦楚一口闷了下去。喝到一半胸口就有点难受得慌,忍不住咳嗽半天。正咳得愉快,冷不丁被秦楚覆上双唇。秦楚这厮眼底满是笑意,跟有个小风火轮儿在转似的。轻轻的吮着唇瓣,浅浅探入,一只手搂着庄墨的腰,一只手握住他挣扎的爪子。温柔的吮舐,直到庄墨几乎要炸开的时候才轻轻松开。庄墨的双唇微红,喘着气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每次这两人在屋顶上喝酒,秦楚若是看不着庄墨这幅张牙舞爪的姿态,总觉得缺点什么。当下心满加意足。

这厮的眼神忒的欠抽,庄墨忍住了再呼他一巴掌的欲望。反观这厮得了便宜还不知谦虚,道:“十八年的花雕让你这样牛饮,真是暴殄天物。”

庄墨道:“道爷爷乐意,你离我远点儿!”

秦楚听罢轻笑一声起身去找酒坛子,就着陶制的坛沿仰头灌酒。庄墨撑着半个身子参观这厮喝酒的势头,简直就有不醉不归的架势,看了一会儿双眼弯弯又是“啧啧”两声,乐得跟嫦娥身边的小玉兔儿似的。

有的没的瞎扯一通,秦楚亮着眼睛问庄墨:“你知道麒山派为什么偏要挑在中秋佳节举行掌门大典么?”遇到这等稍入流的问题庄墨惟有闭嘴洗耳,就听秦楚道:“挑在这么个日子就是要给江湖人士寻一个能待的地方。秋思秋思,没有思哪里来的秋。”

江湖水里头,飘得大多是都是没有根的水草。秋月秋风秋节秋香,庄墨心知秦楚所言非虚,听完之后竟生出些小伤感来,不知怎么的又想起云阮之这个名字。转眼一瞧正主秦楚,所有的小伤感小怜悯一刹那灰飞烟灭。秦楚这人正凑近着自己意图不轨,脸上浸了淡红色,眉梢飞舞。庄墨的耳朵晃了晃,一巴掌呼上去道:“悲你的秋去吧,道爷爷喝酒去了!”

秦楚像是有点醉了,勾着唇角的笑意比起平时还要深些,抿着嘴没说话。说了比没说还让人心里痒痒。

庄墨看了他一会儿受不住他这等笑意,道:“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秦楚一边看着他一边笑,一边笑还一边喝酒,喝完酒就道:“怎得不是你让我去悲秋的?”眼带促狭,抿抿嘴继续道:“你说如果我一道命令说要遣散府里那些个公子,有几个能真心不愿意走的?”

庄墨闷声道:“大多数吧。”说完在瞥他一眼。意思是说你又哪里闲得难受了。转过头去琢磨着拔一拔房檐上的干草,这些破草实在是扎人得很。内苑里面一阵高呼,想是不知道哪两个武林高手互拼酒量分出了胜负。红彤彤的灯笼黄澄澄的花雕。秦楚又是笑意嫣然的深饮一碗温热的黄酒:“要我说,留下的不出三个。”

百十来位公子,乐意留下的不出三个,庄墨翻个白眼心道说出去哪个相信,没有接他的话茬。

秦楚显然是醉了,风流的眼睛里面带上了醉意。他晃了晃手指,在庄墨耳边喷着酒气:“我与你赌,留下的不出三个。”带着醉意的眼神,带着醉意的动作。这样有点悲凉的语气从这样有点薄幸的人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别扭。庄墨道:“赌什么?”

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衬得只有两人的屋顶上安静异常。

秦楚醉了,勾着嘴角道:“你赢的话,我手里的银子你要多少我给多少。要是我赢……”庄墨兴奋得差点从屋顶上掉下去,亏得秦楚搂着他,“你就与我在一起回家,不许走了……”一边说,一边搂得更紧了。

庄墨打个激灵,有些事情在小天灵盖底下形成一团白雾,越来越不清不楚。

天上的嫦娥姐姐在对他招手,举着一根白玉做的捣药杵在说:“小兔子,快回来。”

刹那间庄墨再次哆嗦了一下。看着中秋十分圆圆亮亮的盘子似的月亮,抑郁了。

他象征性的挣扎一下从秦楚手里抽回爪子来,把酒碗推到那人面前说:“怎么看都是我吃亏,与奸商打赌无外乎自找苦吃,道爷爷喝了酒脑袋照样灵光,不与你赌。”

秦楚是被庄墨半推半架的回到半山腰上的行馆太白楼的。这一路下来把庄墨折腾得够呛,他揉着自己正嘎吱嘎吱响的老腰,看了眼还带着醉意笑意嫣然的始作俑者,非常不人道的把他扔到床上往里一推,自己躺在外侧。

困意正占领高地的时候,庄墨忽然觉得腰上一热,像是秦楚这厮又习惯性的搭了上来,挑起半个眼皮,庄墨非常彻底的、干脆的,醒了。秦楚正满眼清澈的看着他,眼底哪有一丝醉意。庄墨抖着往后挪了半个身子,秦楚也不紧逼着他。这厮眼睛里的笑意又是原先的促狭模样,挑起庄墨的一绺头发放在指尖蹂躏,其面目之龌龊令人发指、令人发指,他轻语道:“庄墨,只不过两坛酒,哪儿那么容易就醉了。”说完就翻过身去,睡了。

这回,庄墨彻底抑郁了。

八月十五这夜,庄墨的大眼睛贼亮亮的瞪了一晚上,怎么清醒怎么来。

挨至掌门大典后的第四日,收礼收完了回礼也回完了的时候麒山派上下终于开始着手于行馆遇刺一事。基于刺客已死且无人受伤,所有问白也就是走个过场,也算是给武林人士一个交待。庄墨撇嘴瞧瞧大堂正中央的杜梓离,心道这缺心眼儿的真那么大度就不追究了?如今宾客齐欢,其乐融融、其乐融融。坐他下首一桌坐着俩熟人,一个是老乞丐,还一个是那个花白胡子的郎中。庄墨时不时朝那边望上一眼,老乞丐的吃相暂且不论,他却是怎么看怎么别扭。

正琢磨着老郎中捋着胡子朝庄墨报以微笑,庄墨点点头算是回礼,脸上堆笑得跟小兰花儿似的。此时筵席几近尾声,桌上杯盘狼藉、于蝗虫扫荡过的小田地无甚差别。这么一帮武林粗人,谁也不指望他们有多优雅。

唯一差强人意的就是身侧的秦楚,庄墨的手指在这厮手背敲了敲,小声挪瑜道:“秦主,在这么鱼龙混杂的地方装斯文,您不觉得周围不少人都在看您么?”

“他们看我不是因为我斯文。”

“您还觉得您国色天香了?”

这厮呷一口淡酒,“差不多吧。”

庄墨继续敲他手背:“我怎么觉得这四个字是形容女人的。”

这厮又瞟他一眼:“你今儿个是没话找话么?”

这句没话找话说得极好,何时见过庄墨这么上赶着与秦楚逗贫,其原因为何……庄墨抿抿嘴,暂且当作是心虚吧。心说道爷爷昨儿晚上没睡好,还不能奚落你两句了?嘴上应着:“哪儿能啊,这不是夸你呢么。”

“听着可真像。”

“哎我说,我求您别这么斯文了,周围那些人现在可不光看您了。”

腰上又搭上一只人手,庄墨怎么挣都挣脱不得,此时秦楚又道:“你说他们看你看什么呢?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自然是瞧着道爷爷玉树临风,想不明白就别再想了,省得不够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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