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皇气
说不肯来的人,终究还是出现了。
将自己隐蔽起来的贺玄站在菩荠观外,一眼就看到了nV装扮相的师青玄,穿着新娘嫁衣坐在院子里啃J腿,那样子说有多豪迈就有多豪迈,一点都不像深谙三从四德的闺阁nV子。
当然师青玄不是nV子,只是贺玄偶尔都会想起当年nV相时的风师大人,那种与生俱来的端庄优雅,处处透着大家闺秀的典雅气质,一点都不像眼前这个会在众目睽睽下喳喳呼呼、大啃J腿的乡野村姑?不,侠nV!
至於身旁那个原先让人看不顺眼的新郎倌,反而还斯文许多,早已识趣地换下喜服,改穿一身疾行的夜行服饰。
一年多未见,师青玄还是那个师青玄,倒是守在他旁边的那个男人变得不大一样了,虽说样貌仍旧斯文有礼,但原先没有的人皇气息此时却隐隐若现了起来。
跟谢怜身上的浓郁鬼气一般,皇气也是需要特别的契机才会出现,谢怜是因为花城的关系。而皇气的显现却是系於天命,必须要有徵兆才会出现在可能的人选身上,所谓的天命所归便是这个道理。
而最麻烦的是这人选可能是一人,也可能是多人,端看苍天要给世人多大的苦难跟考验。
即使天下尚未动荡,国家也尚未颓倾,但这若隐若现的皇气已经可以预告,有些事已经开始转动了,有些徵兆也已经无法回头了。
贺玄再怎麽与世无争,他也感觉得到,围绕皇城的千年怨灵,失效的帝君法场,以至於後来君吾乃是白无相一事,一件件、一桩桩都指向着一个可能,一个朝代的告终。
即使神鬼妖魔从不cHa手人间庙堂的迭替,但随之而来的改朝换代,也代表着主神官的殒落与崛起。尤其这次的地点是以供奉神武大帝君吾为主要的皇城,这繁华千年的古城恐怕是要乱了。而身负皇气的继位人选此时却羽翼未丰,庇佑他的主神官也尚未明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怜跟花城想必是注意到了,贺玄扶着额,想着或许这才是花城要他过来的主要原因。
师青玄啊,师青玄,你的命格里到底出了什麽问题,好好的平凡人不当,逍遥日子不过,偏又把自己搭进什麽莫名其妙事件里?跟一个有皇气傍身的人称兄道弟就算了,还糊里糊涂地上了他的花轿?穿上他为你准备的嫁衣?
简直让人怒火攻心,巴不得将人给生吞活剥。贺玄想,难怪他迟迟消散不了,这越来越深的恨意,只怕直到地老天荒,他都解脱不了。当意识到时,许久未犯的胃疾突然又开始了,所幸,厨房刚好有五十多碗J汤,勉勉强强能填补空虚的脾胃。
而花城跟谢怜一定也知道他来了,所以才会对不见的五十多碗J汤没有深究,只赶紧吩咐猪JiNg跟J公JiNg动作再快点,好应付师青玄带来的那一大夥人。
当厨房里还在为了那消失的五十余碗J腿面吵吵闹闹时,在院子里吆喝的师青玄突然沉静了一瞬。
很多时候,就像这样,师青玄或许不用真的看到那人,他也能知道黑水沉舟来了,那个曾经在上天庭拥有五十多个分身却不曾露出半点破绽的戏JiNg鬼王,明明可以做得更滴水不漏的,却总在不该粗心的地方,留下很多破绽,叫师青玄想忽视也忽视不了。
就好像在皇城围起人阵的那天,他化成血雨探花的样子,所以那个人不是他。就好像今天,他明明来了菩荠观,却隐藏着不现身,所以也可以当作他从没出现过。
那人说过,只要他不要出现在他面前,他就可以永远当作他不存在。想不到,那人果然很执行得很彻底,每一句话都不曾违背。师青玄不得不承认,百年岁月中,他再没见过b那人更执拗不悔的人,想想也是啊,师青玄不禁露出一丝苦笑,果然只有心智如此刚强不屈的人,才有资格生吞白话,百炼成绝。
要是他自己,哪可能啊!光这一点,师青玄就自叹不如了。
「怎麽了?」
见他脸sE始终Y晴不定的刘恒不禁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师青玄回过神,正巧看到院子外的大道上有几个练家子骑着骏马疾行而来。他微微凝视着刘恒的侧脸,对他指了指那些人。很快地,骑着马的那几个人就到了,毫不迟疑地走进了院子,朝着刘恒行礼。
「见过代王、代王后!」
师青玄一口还咬着的J腿,立马喷了出来,而刘恒却是一阵狂笑。
「只有代王,没有代王后,这场迎亲嫁娶是假的,假的,不作数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师青玄难得放下J腿,极其认真地解释着。
b起被误会成姑娘家的沾沾自喜,这莫名其妙的成了代王后的发展更叫人措手不及,简直就像当年风水二师被以讹传讹传成了夫妻一般的翻版,然後就此注定了风师娘娘四百年来的有苦难言。
这种事怎麽能再重蹈覆辙?
师青玄早受够了那些莫名其妙的乱点鸳鸯谱了,在上天庭时姑且大家都心知肚明,一笑置之也就算了。但现在他流落人间,就只是一介平民百姓,还是最底层的平民百姓,要真被贴上什麽代王后的标签,他还能脱身吗?
师青玄想想就怕,赶忙着对那几个人解释,他是男儿身,不过是贪图这身嫁衣的华丽优美,舍不得换下这身nV装而已啊!
「真的就只是舍不得而已!」
他再一次解释。结果,那些个侍卫仍是一脸不信,不仅不信他是男儿身,似乎也不信穿着大红喜服的新嫁娘不是他们代王的新娘。果然宋大哥建议是有些道理的,让刘大妈来演这场戏才合适,至少不会产生这些莫名其妙的误会。
「天啊,恒兄啊,打住,打住,别狂笑啊,给我解释清楚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笑得喘不过气的刘恒,终於清咳一声,道:「抱歉,抱歉,一定是宋昌那老小子没解释清楚,让我母亲误会了。」
刘恒几乎可以预见,宋昌那小子跟他母亲强调的重点一定是,这个仗义的新娘美若天仙,平时就跟代王相处融洽。他想着,美若天仙不假,相处融洽也是真的,但关於仗义的新娘是个小子这点一定给忘了提了。所以,抱孙心切的母亲,才会想藉机来个假戏真做。
想通种种关节,就让刘恒狂笑不已。其实,他不介意有个男王后啦,只要母亲不介意就行。
「听到没,我真不是你们代王后。」
「可是太后交代了,要属下一起把王后请回去。」为首的那个人仍固执地说着。
「就没那个人,是要请鬼啊!」
眼见说不通,师青玄的口气也越来越坏。
可能是脾气暴躁的姑娘太少见了,所以那几个人虽仍是狐疑的眼sE,但在他发过一通脾气之後,总算不再坚持要请回那个压根不存在的代王后。毕竟连自家主君都说,眼前的这个新嫁娘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子汉,就算他们再怎麽存疑,主君怎麽说,他们就得怎麽信。
总算逃过一劫的师青玄也当机立断,拿着早预备好的男子衣物,立马往谢怜的屋子内换下这身喜服。
果然当年兄长的顾虑是有道理的,无人维护的nV子出门在外实在是太不方便了,有些事情还是得自己遇上了,才能看得清。可惜那时候的他,不懂,兄长师无渡也不懂,所以才会各自用着一意孤行的方式做着『我为你好』的事。
将这套喜服给仔细收好,师青玄想着,说不定哪天会轮到太子殿下,到时候这件JiNg美的嫁衣就有用处了。乞丐当久了,总想着物尽其用,舍不得只用过一次的浪费,丝毫忘了血雨探花富可敌国,应该不在乎那点银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次新建的道观b起从前那栋危房应该坚固得多,至少在屋里舞刀弄剑应该还撑得住。师青玄还记得踏进那间危房的最後一次,血雨探花还在窗户旁的那个水槽悠悠哉哉的洗碗哩!而同他前来的那人也演得像真的一样,乍见之下一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模样。
明明早就是老交情了,不是吗?又何必演得那麽认真,真Ga0不懂他们那些聪明人的想法,早点说清楚不好吗?自己又不是个贪生怕Si之徒,若是早点知道自己就是所有苦难的起源,师青玄绝对会拦着哥哥,不让他一错再错。就算贺玄一家的悲剧,一开始就挽救不了,但至少还有机会让真正的地师明仪回归,犯不着让那无辜牵连的神官陪葬,还害得黑水沉舟承受不必要的骂名。
总是能救一个是一个吧!
师青玄是真心那麽想的。算了,算了,想那些晦气的事做什麽,又改变不了过去。人啊,还是看着未来好。恒兄说得极是,有些道理由恒兄说出来,自己反而就听得进去了,他想可能是感同身受的关系,毕竟恒兄也算是走过一样的路,很多过不去的坎,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要如何将人给拉了出来。
就是不知今日一别之後,又是何时再见?
当师青玄步出屋子的时候,後院里刘恒他们一行人也准备妥当。原先的那几个人备好了马,恭谨地站在院子外,只剩刘恒一个人在等待师青玄出来。
「青玄,你真不跟我一起走?」不知不觉中,刘恒对他的称呼从过往的风师大人,风小子,到如今的青玄。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青玄,连姓氏都省去了。
师青玄不得不承认,他喜欢这样的称呼,彷佛他就只是他,没有其他那些让人糟心的过往。
「不了,我要跟大夥儿回去,花轿没回城,会让守城的侍卫起疑的,而且我若跟恒兄你们一起走的话,没人可以帮大夥儿们安排说词,出了纰漏也会很麻烦的。虽然说大夥儿什麽都不知道,也套不出什麽可用的消息,但要是遇上刻意的人刁难,总要有个能出头的替罪羔羊帮大夥儿担下。」
听到这,刘恒很是忧心,也就是如此,他才放心不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师青玄摇了摇手,他知道恒兄担心什麽,其实打从决意帮助刘恒跟宋昌出城开始,师青玄就知道自己被卷进了什麽事了。他并非冲动无知,只是他b谁都清楚,若人间注定动荡,那不如找一个深谙民间疾苦的主君,至少这样还能将心b心,老百姓们的日子总能好过点。
他是这麽想的,所以也就这麽做了。
「可是…」刘恒还想再劝,私心来说,他真的想带青玄跟破庙里的大夥儿一起走,可惜大夥儿在破庙里生活惯了,要长途跋涉往其他地方去,一群老老小小实属不易,而且目标也太过明显了。
更别说,刘恒自己心里也有数,此一别後,城外的世界恐怕再不平静,让大夥儿待在城内,或许是b较安全的做法。
「青玄…」
「恒兄—不,应该改称呼为代王了,代王莫要再劝。」师青玄双手一揖,躬身辞别:「此次别去,山高水远,青玄在此祝愿代王君明臣贤,众望所归。」
即使衣衫褴褛,一贫如洗,那双眼一如初见时的坦荡明媚,举手投足仍是那个在月下,与他一同指点江山的绝代少年。刘恒看着满身光华的师青玄,万般难舍,说不清道不明这无端的离愁思绪,千言万语终是换作一句:「珍重再见。」
这不是一句道别,而是刘恒对自己立下的誓言。
说完之後,如过往的曾经,心高气傲的天皇贵胄转身就走,只是这次与上次又有些许不同。
师青玄在他身後,深深一揖,就此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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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恒兄一行人之後,师青玄落寞的回到前院,虽说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但真要散了,不免还是有几分失落。
院子里吵吵闹闹的,刚刚才吵完了J腿面,现在又不知在吵什麽了,只见那个天眼通围着太子殿下一直嚷着:「不至於啊,不至於,谢道长,你身上这鬼气,怎麽b上次更严重了?」
「成天和鬼王混在一起,当然越来越严重。」
师青玄走进时,正好听到玄真将军—慕情这般没好气的说着。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说得也是,整天跟血雨探花腻在一起,鬼气不严重才怪。
只是,没想到这天眼通还真有几分道行啊,上天庭里也不是每个神官都看得到那些虚无飘渺的气运。至少,他很不好意思的承认,按当年他风师大人的道行也是无法捉m0得清的,以至於师青玄一直以为那只是流传於仙京的一则传说,没成想这世间原来是真的有气运这回事,也真的有人能一眼辨识得出。
「可是不对啊,你身上这鬼气,怎麽是自内而外的了?这…这完全就是从你T内散发出来的嘛。」天眼通又说,看起来也挺狐疑的。
「怎麽?鬼气不能由内而外吗?」师青玄好奇地凑了过去。
「那怎麽行,谢道长又不是鬼,好端端的人散发出这样的鬼气,看来是有很强劲的鬼气灌注到他T内啊!这不妙啊,大不妙啊!」
「那会怎样?」
只见太子殿下满脸通红,十分不自在。然後天眼通下了定论:「谢道长,别怪我说说话难听啊,你这恐怕是遭了大罪,不然怎麽短短几天就病得这麽厉害?要小心啊!」
太子殿下病了吗?师青玄不太懂,他看着太子殿下一脸胀红,也看到南yAn将军跟玄真将军一脸意味深长,沉默不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像他们都懂了,就他一个从神坛跌落的凡人不懂,难道是只有神仙才会得的病?
与太子殿下交情匪浅的师青玄不禁也慌了,急忙问道:「怎麽了?跟我说说啊!所以呢?这是怎麽回事?太子殿下,你这是什麽病?血雨探花知道吗?他能给你治好吗?」
一连串问题连番提问,师青玄抓着谢怜的双臂,越来越无法理解苍天的安排了。
「这怎麽回事啊?好不容易两情相悦了,也熬到苦尽甘来了,怎麽太子殿下一转眼就得病了,这贼老天是在作弄人吗?还让不让人活啊!」
这一年来太子殿下吃了多少苦,才等回了血雨探花,师青玄他b谁都清楚,所以当听到太子殿下可能得病时,他只觉得苍天无眼,眼眶也跟着不禁红了。
「风师大人,不是这样的,我…我…」越解释就越难堪,谢怜简直无地自容。
只见南yAn将军拍了拍师青玄的肩,一言难尽道:「风师大人,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就别问了,当是两情相悦了才会这样。」
莫非情深不寿?这麽严重?正巧血雨探花过来,师青玄忙冲到他身前,道:「血雨探花,你有检查过太子殿下的身T吗?他病得很严重。」
花城挑起了眉,说:「我怎麽都不知道?」
「所以你要检查他的身T啊!」
「检查,我有啊!」
「有检查,怎麽…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时,谢怜一把捂住额头,只希望师青玄不要再问了。然後,师青玄看着周围几个人那意味深长的表情,再怎麽迟钝,似乎也能理解那鬼气的由来了。何况,他从来就不迟钝,待意识到时,他指着谢怜,气愤道:「太子殿下,你重sE轻友。」
从来,谢怜都觉得风师大人的思绪很跳脱,这次也一样。他就算想为自己辩白几句,还不知道要往哪里下手。
然後,师青玄不待谢怜回应,又一脸委屈说道:「以前我都拜托你那麽多次了,想不到你宁愿跟血雨探花nV相,也不肯陪我一次。你说,这不是重sE轻友,什麽才是?」
「nV相?我哪时候nV相?顶多就是与君山那一次,那次法力不够没办法化nV相,顶多只是穿穿嫁衣而已啊。」谢怜说。
而且怎麽会扯到nV相?这件事又关nV相什麽事?这下不仅谢怜一头雾水,连一旁的风信和慕情甚至是血雨探花也是有听没有懂了。
「要是没化nV相,太子殿下要怎麽跟血雨探花做那档事,难不成是血雨探花nV相吗?」师青玄红着脸说着,他可不是雏,什麽都不懂。而且,他也不信nV相的那个,会是血雨探花。
「我没有nV相啦!」听了,谢怜大声地反驳,这底线他还是有的。
「难道真的是血雨探花?」师青玄颇为狐疑。
「风师大人觉得有可能吗?」
花城冷冷一笑,勉强看在黑水的面子上,他笑YY地对师清玄道:「我觉得,你们不如回你们座上,吃你们的,少管闲事,如何?」
那样笑得红衣鬼王很恐怖。
只见一拐一拐走回位置上的师青玄,边疑惑又边小声地问一旁的风信跟慕情:「南yAn将军、玄真将军,你们认识太子殿下b我久,他说没有nV相是真的吗?难道真的是血雨探花吗?」他不是八卦,只是真的想不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慕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风师大人真的被殒落的水师大人护得太好了。
而风信再也受不了了,在场唯一有儿子的他,总觉得有必要教育一下这只雏:「风师大人,男nV之事也不是只有男nV能做啊!」
「对啊,所以要有一个人化nV相啊!」
这点道理,师青玄还是懂得。风信摇了摇头,真的说不通。
「风师大人,我觉得你还小,还有很多需要长进的地方。」
「嗯?然後呢?」师青玄不大懂,不过对b太子殿下、南yAn将军跟玄真将军他们八百多年的寿元,才四百年的师青玄真的是算年轻了点。
「然後啊,没有然後啊!」风信理所当然道:「就以後慢慢学着点吧!」
然後…又然後…
席地而坐的师青玄边啃着J腿,边又一头雾水的想着没有然後的以後,南yAn将军到底要他学什麽啦?
神神秘秘的。
难道这就是四百年跟八百年的差别吗?
或许等到哪天他八百年了,自然就会懂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伸伸懒腰,难怪南yAn将军跟玄真将军都吞吞吐吐的,毕竟於师青玄而言,他这辈子是再没有机会走到八百年了。
没机会的事也就别学了,学了也没用啊!
其实,不只是这辈子,应该说连下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世都再没这个机会了。因为神官飞升时的第一道天劫,不仅是舍弃为人时的Ai恨嗔痴,也是舍弃身为凡人的魂T化身成神,神官的永生停在这里,便再没有轮回转世的可能。
跟凡人不同,凡人可以不断的犯错,又重新开始。
但神官不是人,没有凡人的魂T,被贬谪之後除了再次飞升,再次为神,不然生命的尽头,迟早都是魂归天地万物,化为虚无。
跟化鬼的执念相似,成神是信仰。
唉,这有什麽好不能说清楚讲明白的,飞升过神官都知道,他们就只有这一世,Si了便Si了,消失了便是虚无,没有奈何桥,更不会出现孟婆汤。想来南yAn将军的个X虽粗旷,但为人还是挺贴心敏锐的,怕说得太明白伤了他的心。
其实,师青玄想,他哪有那麽脆弱了?
毕竟,他早不是上天庭里那个千金贵T的风师大人了,跌落神坛後的种种遭遇,早就把他锻链得有如金刚不坏之身了。
那些怕伤到他的话,师青玄早就不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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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代王后
菩荠观的J腿宴後,大夥儿又回到了破庙,只是没有了破庙的主心骨,恒兄跟宋大哥。
莫爷爷为此还长吁短叹了好一阵子,但有更好的去处总是一件好事,总不能在这乞丐窝里过一辈子吧!关於恒兄跟宋大哥离去的具T原因到底是什麽,师青玄没解释太多,只说在城外正好遇上了回京的藩王招兵,他们俩人想着T魄还行,便从军去了。
这般轻描淡写也就过了,大夥儿也没问太多,毕竟有机会去过正常生活,可是大夥儿奢望的福分,会这样选择也实属正常。
有人离开,自然有人会来。这几日,新来一小子,看着年纪不大,也就十二、三岁模样,人却挺机灵的,常常逗得莫爷爷跟其他人哈哈大笑。
他看着,也会跟着笑。
原以为日子就是这样。直到某天,师青玄像往常一样,和那个新来的小子各自挑着一担自己编的草鞋打算叫卖,街上的气氛却有些诡谲。师青玄还Ga0不懂出什麽事了,耳边却传来震耳yu聋的铜鸣钟声,一点都不亚於仙京的那口吵Si人不偿命的青铜大钟。
「g0ng里的钟响了。」
师青玄听到有些行人在窃窃私语,不免留了心眼。
只是g0ng里的钟响了?那是什麽暗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他还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城门口忽然有人扯着喉咙大喊:「皇太后,薨。」
这时,师青玄才後知後觉地知道出了大事了,反应极快的小子,连忙背起师青玄快步跑回破庙,连那担草鞋也不要了。
师青玄不懂这是在g什麽,两年多的凡人日子,这倒是第一次遇上这麽诡异的事。
回到破庙後,那小子解释了:「这种时候我们这种底下人还是少在街上遛达为好,免得殉葬的人数不够,拉我们这种无家可归的人去填数。」
听小子说完,师青玄才有些後怕。
小子想的果然周延,的确,家家户户都紧闭着门户,再不像之前车水马龙的皇城,反而弥漫着一GU压抑的肃杀之气。
还不到月余,司马道上的招魂白幡还没撤下,周太尉跟丞相就已经联合朱虚侯刘章杀进g0ng廷,将皇太后的族人诛杀殆尽。传言说,g0ng廷鲜血染了一地,g0ng外的人还来不及看戏,权倾一时的外家却已轰然颓倾,而刘氏一族的天下之争也开始悄悄地拉开序幕。
其中功劳最大的朱虚侯刘章拥立的自然是一母同胞的亲哥—齐王刘襄。自古齐地便是最富饶的封国,兵强马壮自是不在话下,在皇太后病重之时,就毫不遮掩地将三万重兵驻紮在城外,俨然一派兵临城下。
而其他诸王论辈分、论资历,大抵都不能与齐王相抗衡,便早早就退出了逐鹿之争,高高挂起白旗,来个隔山观虎斗。
但其中最让齐王刘襄无法忽视的是代王刘恒,先皇的亲兄弟,齐王的叔伯辈,论辈份b齐王高,就自古立嫡立长的传统,代王的存在便y生生地夺了先机,由他登上大位也是最具正统X。可惜的是代国地小偏僻,光看那一万州师的军备阵容远远就b不上齐王军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毕竟同是刘氏宗亲,又一起扳倒了皇太后的外家,即使诸王之间各有盘算,此时的气氛还算融洽,烽火也尚未正式燃起。
所以当傍晚有几个陌生人踏进破庙,高喊着「代王后在哪?」时,师青玄真的没有太多警惕。
「有没有毛病啊?我们这里去哪生什麽代王后,你们找错地方了吧!」
院子里三三两两的乞丐聚在一起,一向热心的刘大妈率先说话,一副这几个家伙脑袋有病的表情。
「是啊,来乞丐窝里找代王后,这代王得混得多狼狈啊,连一个正经王后也没有。」其他人也跟着奚落着,总是当一则笑话来看。
那被抢白的侍卫脸上一阵不悦,拿起长剑,喝斥:「你们这些乞丐胡说什麽。」
「哎呀,哎呀,动刀动枪做什麽,这不是吓坏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嘛!」
「大娘说得是,退下。」身後有人说话了,声音不大,却是不容置疑。
说话得那人慢慢向前,一身青sE锦缎长袍,袖口处镶绣金线云瑞,腰间朱红白玉腰带,上挂羊脂白玉,目中无人之态,俨然是出身王侯世家的模样。
在乞丐窝里生存的,哪个不是人JiNg?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见状,刘大妈立即讪笑道:「不是故意笑话贵人,是堂堂一个王后要来乞丐窝找也实在太难了。」
「大娘说得极对。也不知道四叔在想什麽,就算代国再穷,也没穷到娶个乞丐nV吧,听说还是个手脚不俐索,我真是一点都Ga0不懂四叔。」这话说得YyAn怪气,乞丐窝里原本没仔细听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看着不远处那个手脚伤残的老风。
「手脚不俐索?啊,你说得是老风啊,手脚不俐索的就只有老风而已啊!咦?难道是因为那顿J腿的关系?」刘大妈忽然想起,为了那顿J腿宴,大夥儿的确一起热热闹闹地演了场送嫁的戏,而且还挺有趣的呢!
「不过老风不是那个什麽代王后啊!你们Ga0错人了。」刘大妈算是个话多的,再加上老风也从没禁止他们谈论起那场J腿宴,所以该说的、不该说得也都没想太多。
此时师青玄才警惕过来,却只能扶着额,压根来不及阻止。b不得已,师青玄只好y着头皮走向前,拱手行礼,道:「草民风青玄,见过大人。」
「你就是那个老风?」高高在上的语气毫不避讳,男子一脸嫌弃:「四叔的眼光也真特殊,这麽脏的乞丐也肯要。没Ga0错人吗?」
彷佛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满脸嫌弃的男子扭头问了身旁的随扈,随扈在旁耳语几句,轻视的目光才勉强淡去许多。
「大人误会了,那日那场嫁娶迎亲,只是权宜之计,我并非是什麽代王后。」他如实解释,但那人却丝毫不在意。
「所以,你承认那个新嫁娘是你本人没错?」
「是。」师青玄沉Y一瞬,只能点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总之看这人的样子,师青玄再说什麽,对方也不信,眼前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更别说那日一同赴宴的人那麽多,就算他再否认,也无济於事。
「承认了便好,那有请婶娘随小侄走一趟吧!」
「去哪?」师青玄警惕万分。
「皇g0ng,这关键时刻可不能再让婶娘独居在外,没个人照应。」
「不用不用,大人不必费心,草民在这生活得挺好也习惯了,皇g0ng那什麽地方,哪里是我一介乞丐能去的。」
「婶娘不必自谦,不管是真、是假,总要四叔说了算,而且上了花轿,就是我刘家的儿媳,小侄自然要关照一二。所以…婶娘还是随小侄一道走吧,免得波及其他无辜。」男子说话的态度十分强y,而且也表明了,若是软的不行,来y的也是可以。只是,碍於他是四叔的人,能不撕破脸最好,好歹留一线人情。
这话说得完全不拐弯抹角,师青玄皱了眉,想来这人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类型,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就说我不是代王后了,叫什麽婶娘,而且若我真是代王后,代王又怎麽可能放我一个人回来,不该把我一起带上吗?」他试着说之以理。
只见那男子轻蔑一笑,说:「婶娘此言差矣,四叔一向诡计多端,老J巨猾,在乞丐窝里一熬就是数年,哪里知道他让婶娘回城会不会有什麽特殊安排?」
他说得理所当然,彷佛师青玄真的带什麽特殊任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不知这样算不算是高估他,师清玄无奈道:「看样子,我说再多,也非得走这一趟不可?」
那男子连话都懒得回了,只摆了一个请的手势。
事到如今,师青玄不跟着走都不行。
然後,才来不久的那个机灵小子扶着一个老头杵着拐杖从破庙内慢慢走出来。
「怎麽?怎麽?一群人做什麽?风小子,这些人怎麽回事啊?」
老实说,他要知道怎麽回事就好了!
师青玄心里哀叹着,但总不能这样回话,让老人家担心,只好忙出来打圆场,道:「没事,没事,莫爷爷。这位大人就只是想找我去问问话而已,问好了我就回来,不用担心。」
「问话做什麽得去官衙?这里不能问?」
「老头子,你管那麽多做什麽!」
不待主人指示,身旁的护卫,早已一步向前,杀气腾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像是看蝼蚁般的神情,那男子一点都不在乎他的护卫是否会伤到人,倒是师青玄赶忙拉住那侍卫,怕伤了老人家。
「莫爷爷,真没事,我去去就回了。」
嚐遍人生百态的老头子,自然看得清时势。此时,那个新来的小子却一反常态,直接对着那个没说话却明显能决定一切的男子,道:「大人,可以一起带上我吗?我是代王后的小厮,王后手脚不俐索,没人在旁代劳琐事,会让大人麻烦的。」
傻小子!师青玄抬起眸看着那说话的年轻小子,直觉那孩子简直不要命了!
「g0ng里能做琐事的人多得是…」男子神情倨傲,瞧也不瞧。的确,让堂堂一个朱虚侯纡尊降贵的来到乞丐窝已经够离谱了,难道真当每个乞丐都有资格跟他说话?
然而,小夥子好像也容不得别人拒绝,抢着说话:
「可是熟悉王后习惯的人没有啊,现在这时候g0ng里头事多,大人要招呼太尉跟丞相的人马,还要忙皇太后的祭祀,安抚皇后,哪里还有人有心情去管一个外地蕃王的王后,还不如让小人陪着去,王后在g0ng里住也能b较安心。」
简直聪明伶俐到了极点,很多外人不知道的事,这孩子却事事看得清楚。朱虚侯难得纡尊降贵的多看一眼,问:「你叫什麽名字?」
「禀大人,小人叫阿义。」
「好,那就一起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莫名其妙有了一个随行小厮的师青玄,在後头悄悄地问着阿义:「你哪时候成了我的小厮了?」
从来伶俐周延的年轻小子,此时却是一反常态的讥讽,道:「都敢上花轿担了代王后的虚名,没一个随行的小厮,也未免太寒呛了。」
被牢牢搀扶的师青玄若有所思,这小子不是J腿宴後才来的吗?他又是哪时候看过自己上花轿了?
很多谜团之前还百思不得其解,此刻却在师青玄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明朗了起来。
然後,跟以前一样,现在出现的人,是个年轻小子阿义,所以阿义不是他。
师青玄不知该笑还是该哭,真的,他真的再也找不到b他更信守承诺的人。
然後原先危机四伏的紧张感,逐渐消失了,有这个人在身边,他真的不需要再害怕那些凡人的可能手段,就得过且过吧!
正这麽想的同时,手腕处也传来阿义强而有力的搀扶力道,明明外表就只是个孩子的他,力气却大得宛如能扛下整个天下。跟过往一样,彷佛在告诉师青玄有我在,不用害怕。
当然,那是不可能的。简直是想太多。师青玄自嘲的笑了笑,有种苦中作乐的豁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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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的十七岁是正当青春浪漫的年华,这小姑娘的十七岁怎麽会是一身披麻戴孝,还顺便守寡了四年。
小姑娘这样说的时候,脸上没什麽太大的悲喜,就是一阵云淡风轻,师青玄静静看着,正好想到恒兄以前曾经提及的,那个为了成就母亲大权在握的魁儡兄长,甚至连妻子都任由母亲以亲上加亲的名义,迎娶了才十一岁的亲侄nV。
所以恒兄说的那个疼Ai他的兄长早已Si了四年,而那个随命运摆弄的侄nV也逐渐从一个小nV孩慢慢地长成了如今的模样。
是什麽样的母亲会做出如此可笑的决定?一手毁了两个至亲的未来。
师青玄听到的时候,是真心疼这个小姑娘的,然後便开始回想自己的十三岁到底在做什麽?可能是跟哥哥刚到龙虎山下的一个小村庄落脚,也可能是隐姓埋名的躲白话真仙。总之,他的十三岁绝对跟守寡无关。
「阿义,你十三岁在做什麽啊?」
天外飞来一笔的师青玄,问着目前号称是他小厮的年轻小子。
然後,明明在破庙时,还算是很懂人情世故的孩子,却在进g0ng之後,一反常态,常常很不给面子的直接打脸他:「我现在就是十三岁,你说我在做什麽?」
「啊,对喔,你现在十三岁!」抬头看了一眼站在身侧的他,师青玄讪讪一笑,他常忘了他只是阿义。
「哈,哈,青玄姊姊真有趣,这也能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姑娘笑岔了气,很难想像这明摆的事,竟还会有人忘记?
毕竟,身为凡人的她即使贵为皇后,也未曾见过这世上还有不同於人世的神魔妖鬼,当然也无法想像人世间在乎的岁岁年年对几乎已是永生的神魔妖鬼来说,简直毫无意义。
坐在石椅上乘凉的师青玄面露微笑,对於凡人来说,很多事知道了也无济於事,便这麽着最好。他点了下小姑娘的额头,道:「这次总算叫对了,以後可别再叫舅妈了,再叫错,再不陪你说话了。」
进了皇g0ng之後,原打定主意再也不穿的nV装又被迫穿了起来,一身淡雅襦裙清婉秀丽,在阿义的巧手下,柔顺的青丝也简简单单的盘成了一个优雅的髻。很多时候,伪装成别人的他,让师青玄意外的不仅仅是对自己的态度,还有他肯为自己做得事。
强迫他们入g0ng作客的朱虚侯刘章第一次看到nV子模样的师青玄时,终於没有了嫌恶的表情,还难得的说了什麽还好四叔脑袋没坏这种发言。
然後,遣人安排他跟阿义住在一处僻静的殿阁後,便再也不见人影。
细数下来都十日有余了。
从开始的一无所知到现在,他都能跟当今皇后结拜成姊妹了,还被这皇后当成了舅妈,每天亲亲热热的陪着赏景、游园。也是,按恒兄的辈分,他的确是当今皇后的舅爷,所以代王后理所当然地成了舅妈。
纤纤素手掐着一小块白糖糕,师青玄一向Ai吃这种小点,可惜许久没吃了,想不到被近乎强迫的带来皇g0ng之後,倒有机会吃了。
最难以理解的是,本以为此次进来,待得地方不是地牢便是监狱。想不到朱虚侯刘章说只是请他过来作客,真的就只是请他过来作客,日日吃好、睡好、穿好,随了偶尔有些被监禁的不自由外,这日子恐怕是跌落神坛後,最舒服惬意的。
「看来当代王后也是不错的,生活完全无後顾之忧啊!」苦日子过久了的师青玄发自内心的赞叹。结果话才刚说完,马上换来阿义那小子一副Ai理不理的Si人脸,有时候真Ga0不懂谁才是谁的小厮,怎麽Ga0得自己得一直迁就阿义那小子的高兴不高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啦,好啦,都是浮云,都是浮云,什麽富贵荣华啊,都是过眼云烟,没什麽好或不好的。」话说的壮志豪情,却是谁都听得出来的违心之论,小子的脸更黑了,他只好对着面无表情的小子有点讨好的安抚道:「来,阿—吃一块浮云白糖糕…」
年轻小子冷着一张脸,用着他脑袋有问题的眼神看他。
「快,张嘴。」师青玄又催促道。
几乎没有妥协的空间,师青玄这个人总是可以勉强他勉强得理所当然,彷佛过往的每一次胶着,总是他败下阵来。明明是勉为其难地又极其不甘愿,他却一次又一次的随着师青玄胡搅蛮缠。然後,咚,一块软nEnG的白糖糕放在他的舌上,香香甜甜的由舌尖漫开。
「好吃吧!」nV装扮相的师青玄浅浅笑道,笑YY的得逞眼神像极了每次下人间玩乐的风师娘娘。
每每这种时刻,都能够让他乱了一瞬,以为师青玄看出了什麽。然後—好像也没有,化身为阿义的他冷着脸一如既往,早该知道那个跌落神坛的风师大人,是什麽也看不出来的,他还是那个阿义,还是那个只是站在他身旁的小厮。
「对了,嫣儿,你三天两头来这找我,朱虚侯不会说话吗?」吃了一块糖糕後,师青玄状似无意的问起。
「不会啊,章哥哥说我无聊时可以来找青玄姊姊解闷,他说青玄姊姊一个人在g0ng里,怕会嚷着要离开,还要我好好尽尽地主之谊,把姊姊给留下。」
呃,说完话,小姑娘才惊觉不对劲,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什麽,有点懊恼的敲着自己的额头,只能说青玄姐姐这个人太容易让人放下心防,而坦率的她做不来旁敲侧击的事。
「所以你也知道,我是不得已被请进g0ng的?」
「对不起。」明明是尊贵的皇后娘娘,此刻却像个小丫头般的小小声道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师青玄叹了口气。
「没怪你,要怪也得怪那个朱虚侯刘章。」终究还是笑了笑,也没真的怪任何人:「只是我想不通,他特地请我过来g嘛?城外的齐王刘襄不是呼声最高吗?哪还需要抓着我不放。」
小姑娘见东窗事发,索X也不藏了,便老实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太尉跟丞相虽然跟章哥哥一起诛灭外家,但他们对於继位人选似乎都各有主张。」
张嫣皱着秀气的眉,想起了那两个老臣在她面前说过的话。
「太尉跟丞相的意思是,这是我们刘家天下的事,他们作为人臣的,除了坚守冈位,就只管效忠,其他的一概不管。」
简直是一大笑话。
「真不管,哪会跟着朱虚侯血洗外家?」
「这件事,太尉跟丞相都曾经找过我,他们说太后外家不是刘家天下,我虽然是太后的外孙nV,却也是刘家入门的儿媳,他们要我以大局为重,在皇太后薨逝後将天下还予刘家。」
那时候,她什麽话都没有说,只能紧握住外祖母生前交予她的南军虎符,意识到她的人生真像是一场闹剧,无论做出什麽选择,简直都像是没有选择。
直到朱虚侯刘章传来消息说,外家的亲族要先下手为强了,他们刘家人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她才真正的立下的决心,所以才有後来的那场g0ng变。
小姑娘的身不由己,师青玄也听得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姑且不论之前种种,但眼下放着天下苍生不管,两方人马都不想得罪,这不是老狐狸,什麽才是老狐狸?还想藉机博得忠臣的名?」
小姑娘嫣然一笑。
「青玄姊姊看得透彻,章哥哥也是这样说的,太尉跟丞相这两位大人,没看到大局底定是不会上表忠心的。丞相这个人还好处理,总是个文官,出不了什麽大事,但是太尉可不是,从先皇时期他就掌握整个北营大军,没他支持效忠,王师军队断不会听令。」
所以这也是齐王刘襄不敢贸然b近皇城的主因,总不能一入城就跟王师军队大战个三百回合吧!即便最终以多胜寡,除去太尉人马,这也不代表代王刘恒那边会按兵不动,更别说若他自己是代王刘恒的话,最期待的便是这鱼蚌相争的戏码,然後保留实力来作那个最後得利的渔翁。
相信有点脑袋的人都会这麽想的,所以太尉不会贸然效忠一方,齐国也不敢躁进入城,当然驻紮在一江之隔的代王大营更不会有任何动作的可能,就这麽维持着脆弱的平衡。
难怪恒兄会说,带大夥儿回皇城也好,总是b较安全,想来他是早预测到目前的情况。更别说或迟或早,齐、代两军迟早会分出高下,城内的日子大抵上b城外一触即发的战火能维持着基本的生活。很多关键随着时间慢慢推移之後,师青玄也看得越来越分明。
「这样看来,那两只老狐狸是打算让代王刘恒跟齐王刘襄杀个你Si我活,最好来个两败俱伤,才肯上表忠心啊…」师青玄叹了一口气。
其实,仔细想想,太尉跟丞相这麽做,不过是最理所当然的事。毕竟,能成为三朝元老,哪个不是人JiNg,又哪里肯做吃力不讨好的事,不如两手一摊,静待结果来得轻巧省事。
「只是两军对垒,那便是上万条人命的大事,不管是齐军还是代军,总是天子脚下的子民,哪能这麽作壁上观?!」
师青玄叹了口气,不禁感叹,那些位高权重的大人啊,到底有谁才真正在乎过他们这些在底层苦苦挣扎的人?
对於青玄姊姊所忧心的那些事,一直被保护在g0ng中的小姑娘虽没有太大的实感,却也明白人间战火一开,地狱就在眼前。偏偏那些曾经慈Ai和善的叔伯兄长,个个冷眼旁观,只顾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田,谁也不想为齐、代两方纠结的战事,提供可以解决的方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有些不自在,讪讪地开口:「所以章哥哥才特别请来青玄姊姊,希望四舅舅能看在青玄姊姊的份上退兵,让事情不用走到那个地步。」
张嫣吞吞吐吐的,她自己也知道朱虚侯刘章使得这招兵不血刃的手段有些不厚道。但在血洗过外家亲族後,这已经是朱虚侯刘章想到能将Si伤降到最低的方法了,就看身为叔伯长辈的代王买不买帐了!
师青玄摇了摇头,只能说是好方法,却不是适用他的方法。
「那也要我是真的代王后才行啊!」
「什麽?」
「算了,所以我是你们的筹码就是了。」
「对不起,青玄姊姊。」这是真心实意的。
师青玄带着苦笑,颇为无奈。
「没什麽好对不起的,天下之争,从来就是兵不厌诈嘛!只不过,我觉得你们可能高估了我的功用了。」
这是实话,他一直都这麽强调着,只是张嫣跟朱虚侯刘章都不大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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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师青玄才刚Ga0懂自己被他们这些人上人安排在这场拉锯战中的位置。傍晚,许久未见的朱虚侯刘章就派人来请了。
说来请是好听了点,其实就是直接遣人将他带走,送去齐军大营,容不得拒绝,连那个美其名说是他小厮的小子也来不及带走,师青玄整个人就被来人给强y地带上了一辆装饰奢华的金盖马车,一路疾行。
匆匆地进了大营,他便被关押进一间小屋。
那种既视感宛若当年得知真相时,无能为力的他在倾酒台上被师无渡强行带走给软禁起来一般,只不过这次他人既不癫狂,心情也平静得很。
可能是如此平静的关系,已无法感知气流变化的师青玄,才会连空气中隐隐传递的血腥气息都能察觉得到。
虽说烽火还未正式燃起,各方诸侯也都维持着假面的平衡,但有些零星的战火冲突早在城外的角落拉锯了起来。那些凡人感受不到的妖魔鬼怪早已虎视眈眈的徘回在周围,等着一触即发的逐鹿之战,热血沸腾的气氛堪b一年一度的普渡中元。毕竟承平日子过久了,要找到大量的新鲜生灵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难得有这个大好机会,总要好好饱餐一顿才是。
连低调的黑水鬼王都肯走出鬼域,潜伏在自己身边了,想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毕竟,黑水沉舟吃鬼的传言,天地人三界都有耳闻,这嗜吃鬼的鬼王若没出现,反倒还启人疑窦。
怎麽又想到了那人?
无聊地坐在榻上,师青玄叹了口气,难得有机会逃开了,自己倒是先放不下了。想来应该是这阵子朝夕相处,才会让人产生这种依恋的错觉。彷佛还是交情匪浅的时候,他跟他会来到皇城这里,仅仅就是应了灵文殿的请求,来处理一桩麻烦的祈愿。
跟那人相处得越久,这种脱离现实的感觉便越强烈,还好有行动不便的腿脚不断地提醒着自己什麽才是真正的现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都说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那人肯再次出现在自己身边,即便是化作他人皮相,也叫师青玄意外得很。
师青玄虽m0不清那人的心思,但也明白让仇人天天在自己面前遛达,那是得忍得多辛苦啊!还要扮作他的小斯,照顾他的起居,想来就一口怨气无处发泄,亏自己还让那人照顾得那麽理所当然,老实说那人没一口吞了他,一了百了,师青玄就该千恩万谢了。
唉,人鬼殊途,他一介凡人还是别跟那些个神神鬼鬼的搅和在一起的好,更别说他跟那人之间还有一道永远跨不过去的坎。
就…能有多远躲多远吧!
师青玄暗忖着,趁这次机会还是跟那人保持点距离好吧,免得又不小心牵扯进自己也无能为力的事。不过,即便是这麽打算,如今只是个凡人乞丐的他总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毕竟,那人要不要出现,愿不愿意出现,从来都不是他说了算-以前称兄道弟时如此,而今在恩断义绝後的今天,亦是如此。
也不知道是时机真这麽巧,还是张嫣那小姑娘通风报信?那天下午才刚开诚布公地谈过,晚上就被人绑来齐军大营。
总而言之,十多天的相处,师青玄也看得出来那小姑娘十分信赖朱虚侯刘章,理所当然地相信着刘章的选择,也跟着倾向支持刘章的同胞兄长—齐王刘襄。
齐王刘襄真的是b代王刘恒更好的选择吗?
老实说,对齐王刘襄仅有一面之缘的师青玄不大知道,只是当听到代王刘恒愿意以他的安全作为退兵称臣的条件时,原本打算在齐军大营里吃好睡好尽职地扮演人质角sE的师青玄惊得从卧榻上站了起来。
「这两位姐姐,你们刚说什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彷佛没料到门外的闲言碎语会被人听见,两位负责送饭进来的婢nV连忙跪下请罪。霎那,惊觉自己泄漏了情绪的师青玄故作镇定,手脚不算利索地搀扶起两个奴婢打扮的姑娘,笑意盈盈地说道:
「两位姐姐,别…别…又不是什麽大事,行这般大礼做啥。谁都知道我这个代王后是代王为了方便出城,才从乞丐窝里临时捞出来的,跟什麽情深义重、鹣鲽情深可搭不上半毛关系。姐姐们这般多礼,倒显得生分了。」
毕竟被强行带来齐军大营的这两天,唯一有接触的就是这两位奴仆打扮的姑娘,为了更方便的知道外面的消息,师青玄从一开始就刻意拉拢了几分。
然後,师青玄又笑着说道:「本来嘛,就只是当个人质而已,有得吃有得喝,总强过在破庙乞讨,也算乐得轻松。而且不管是关在g0ng里,还在关在这里,哪个地方不是关,我也没那麽在意。就是关在这里无聊得紧,不如g0ng中有趣,所以刚刚听到姐姐们说的那些,就有点好奇罢了!」
几句话就轻轻松松地瓦解两位姑娘的心防,两位姑娘笑得有点尴尬。关於代王后的出身,虽不到天下皆知,却也不是什麽秘密,尤其她们两人是朱虚侯刘章从府里带过来齐军大营的奴婢,对代王后的乞丐身分更是心知肚明。
其中一个位份较高的nV子斟酌了下,开口答道:
「也不是刻意要瞒着王后娘娘,就是感叹了两句而已,说王后娘娘命好,遇上个情深义重的好汉子,情愿俯首称臣,也只求娘娘毫发无伤地回到代王王上身边。不像我们家夫人,即便出身高贵,只因她是吕家的nV儿,在g0ng变那天,侯爷便可以眼睛眨都不眨一眼地直接砍了她,也不想想平日夫妻俩也算恩Ai,一朝变天说砍就砍了,真为我家夫人叫屈。」
「就是啊,所以我们姊妹两人才说,b起侯爷夫人,王后娘娘真的命好,就算是乞丐出身,可代王王上情深义重,这一切就值了。」另一个年纪较轻的姑娘X格更为活泼,说起话来更为直接。
听罢,师青玄沉Y了会儿,这件事他倒是没有听过。
不过没听过也实属正常,毕竟是天家老爷的事,他一个小乞丐哪有可能知道。只是不解的是,他对朱虚侯刘章虽认识不深,可几次交手下来,即便X格有些目中无人,但见他对张嫣那小姑娘的呵护备至,直觉就是个偏袒护短的好兄长,一点也不像这两位姑娘所言的那般手刃发妻、冷血无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那终归是人家的私事,师青玄也无意探究太多,所以故作天真的问道:「这样说来,那我们代王是打算称臣退兵了?」
那姑娘点点头:「看起来是这样,听说前日代国使臣就已经把降书给送过来了。」
前日?
师青玄迟疑了一瞬,直觉有异。
「既然如此,那前日又何须特别把我从g0ng里移到这齐军大营?」
听他这麽问,那两个姑娘同时交换了个眼神,都不说话。
师青玄故作嗔怒道:「既然代王都降了,不是把我交还给代王便好,怎麽还抓着我移来移去的?明知我腿脚不方便,这不是摆明着折磨人嘛!还是齐国看我代国已是败军之将了,故意为难我来折辱代王?」他假意抱怨,气呼呼的模样,看起来天真极了。
「哎呀,这什麽话啊!娘娘别恼,真不是你想得那样,我们王上真是为你好,才特别把你从皇g0ng里带过来的。」快人快语的那个姑娘忙安抚他,低声说道:「我们怎麽可能特意要王后娘娘来这受罪…是有事要发生了,不得不换个地方b较安全,不然要是让王后娘娘有个闪失,我们王上要如何对代王王上交代。」
「有事?」细致的眉尾微微扬起,像是被g了兴致。
「唉,还不都是我们王上的意思,为此我家侯爷还跟王上闹上了,眼下侯爷还被王上给软禁在府里,半步都不准他踏出去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麽回事?他们兄弟俩不是一向同心?」
「就是啊!怎麽说也是同胞兄弟,哪能不同心?偏搀和进g0ng里的那位就麻烦了。侯爷也真不会想,一表三千里,他跟皇后再怎麽亲还亲得过自家的同胞兄弟吗?」
听这语意似乎是产生了什麽矛盾,师青玄颇为好奇,频频催促着她快说。
「就是皇后娘娘一直不肯把南军虎符交出来的关系,让我们王上很不满意,加上周太尉又把持着北军虎符不肯开城,即便手握代王王上的降书,可朝廷上下却口径一致,只遵从皇后娘娘的懿旨。这零零总总的前因後果便让我们王上觉得都是皇后娘娘在阻饶的缘故。」
「胡说,皇后娘娘明明是支持齐王的!」下意识地,师青玄直接反驳。相处的那些天,师青玄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身为皇后的张嫣向他这个舅妈道歉过好多次,说她相信刘章哥哥的选择,会支持刘襄哥哥登上大位。
如此坚定的张嫣怎麽可能有二心?他想着,若是张嫣不肯把南军虎符给交出来,也定是朱虚侯刘章的主意。
按他对朱虚侯刘章的观察,与其说,张嫣对齐王刘襄怀有二心,不如说是朱虚侯刘章担心身为皇后的张嫣在改朝换代之时无法保护好自己,才要她好好握住虎符添加些底气。那十多天的相处,连他都看得出来,刘章对张嫣这个表妹可说是非常牵挂的。
师青玄想着,虽说是兄弟俩,齐王刘襄到底还是不了解自己的兄弟啊!
「既然支持,为什麽不肯交出来呢?」
师青玄摇了摇头,道:「要你,你肯交出来吗?没了皇太后当倚靠的皇后,即便与齐王是表兄妹,但一来无权、二来无势,自己唯一的底牌再不牢牢握好,哪日被人过河拆桥了,要找谁哭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番说词着实合理,原先说话的姑娘也只能叹了口气:「哎,只能说上面的贵人们在想些什麽,我们底下人真是m0不清啊!」
师青玄笑了一笑,「反正代王都要归降了,齐王再无後顾之忧,有没有南军虎符也无所谓了。」
「的确娘娘说得是,我们王上就是这般打算的。反正唯一的劲敌-代王都要降了,那麽侯爷跟皇后娘娘在盘算什麽便无关紧要了,等过个几日,齐师直接破城,一把火烧了皇城跟皇g0ng,顺便也烧了那个不听话的朝廷。」
「什麽?」顶着代王后的名号,态度始终从容优雅的师青玄掩盖不住惊诧,追问:「这是真的吗?齐王真这麽想吗?」
「应该是吧,我们王上从来不会善待反对他的人。」
「那也不该这麽做啊!一把火烧了,那皇城里的百姓要怎麽办?」
「唉,能怎麽办!」那个位份较高却鲜少开口的姑娘冷冷道:「就只能怪自己站错了队,跟错了主子了呗!」
「怎麽可以这样?什麽站队不站队,那些都是达官贵人的事,底层的老百姓哪有什麽选择?怎麽可以为了几个人,拉着全城百姓陪葬。」师青玄极怒,口不择言:「这种主子有什麽好跟随的?难道朱虚侯也同意齐王的作法?」
「就是不同意,所以我们家侯爷才会被王上给关押了起来。」那位姑娘淡淡说着这几日的事。
越听师青玄的脸sE越来越难看,如果连自个儿兄弟都改变不了齐王刘襄的一意孤行,那到底还有谁能救救全城的百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师青玄原本天真的以为在大局底定之後,就算不是代王刘恒登基,勉强也能迎来一丝光明,没想到在代王自愿退出之後,反倒让皇城百姓迎来了Si期,失去平衡的三方势力,竟成了齐王泄愤的藉口。
本该为百姓带来福祉的帝王,竟无一丝悲天悯人之心。
这样的人是苍天属意的正道?
如此残暴的主君是苍天属意的正道?!
「就因为王后娘娘是代王王上心尖上的人,所以我们王上才会赶紧把娘娘给带了过来,怕让王后娘娘继续待在皇g0ng里要是发生个什麽闪失意外那就不好了。」
「原来是这样!」师青玄勉强一笑,道:「看来身为代王后还是有些好处的,至少b起城里那些无辜的百姓还能保住一命。」
这般说完,那位位份较高的nV子意味不明地多看了他一眼。
反倒是那位年轻的姑娘无所察觉,继续奉承道:「唉呦,王后娘娘怎麽能跟那些底层人b,再怎麽样,从J窝里飞出来的凤凰还是凤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