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1 / 2)

>  “不说话就是想了!我也想回家,毕竟只有在那里我才能找到想要的……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韩骐目光闪烁。

七宝的脸上看不出太多的情绪,不同于冷漠,更接近麻木:“我是暗刃生来就为了保护主人,不应该有自己的想法。既然被送给了王爷,那您就是我的主人,不管明不明白七宝都会按照王爷的话去做!”

“七宝,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打算,谁都不能只为别人活着!”韩骐嘴角扬扬:“你也一样!”

倒挂着的人一闪就没了踪迹,赵王俯视着还坐在地上的小厮:“不走是等着让本王背吗?”

九月一过,对于大都来说就是一日冷过一日。不论天气如何变化,午后的阳光总是异常灿烂,照在厚实健壮的胸膛上衬得皮肤格外有光泽,可惜心口处一道深红色的伤痕毁了近于完美的身体。

“伤口已经愈合不好辨别,但从留下的痕迹上看应该属于此种暗器所伤”,公子渊反复查看过韩景胸前的疤痕,后退一步:“若真如程潜所说,那么袭击王爷的刺客极有可能就是这个东瀛人。”

皖紫霄抬眼扫过暗红色的伤口,犹豫道:“先是帮着曹国公,再是反过来坏他好事,两头不讨好的事谁会做?”

“那就是有第三头了呗”,韩景整好衣衫、系紧身上的腰带,故作轻松:“有人想看鹬蚌相争的戏码!”

皖紫霄皱起眉头,右手揉捏着太阳穴:“不会是皇上!他根本没有必要如此,况且他又怎么会搭上东瀛人!”

韩景绕到皖紫霄身后,轻揽过消瘦的身体,一双温暖有力的手掌覆在微凉的指端:“怎么看都是他吧!我那‘温和谦恭’的好三哥!”

第一次夜袭皖紫霄,却是伤而不杀,意在激起晋王与曹国公或是皇上间的矛盾。而此次保证何玉雕不死,就是要留下收拾曹国公的一个引子。

除掉曹国公,同时激起晋王与皇上的矛盾,打破三足鼎立的局势只会对一个人有益处。

赵地临近大洋,在海上与多国都有往来,特别是东瀛,粮食烟草、丝绸瓷器,凡是能摆出来的就没有不能交易的。江东虽然水患频繁,但整体上仍属于富足之地。

韩骐有实力更有动机这么做。

公子渊始终没有没有差言,直到韩景拉着皖紫霄要走出书房时,才猛地站起身,闷声道:“赵王可以如此详尽地知晓曹国公的举动,除了本身参与外,皇上或者是曹国公身边一定还有他的人!”

韩景顿住脚,轻声笑道:“你当我不知道吗?只是这朝堂不同于其他地方,大员王孙关系盘根错节,怎么查结局都不过是打草惊蛇,空惹一身腥臊……”

“王爷莫要忘了我并非朝中人”,公子渊勾起嘴角,小小的得意之色显露无疑:“这件事还是我出面最方便!公子渊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这面语音刚落,韩景忽觉手中一空,只见身边的人大跨两步冲上前,一把抽出挂在墙壁上宝剑直抵在洋洋之色尚未散去的人胸口。皖紫霄一双狭长眼向上吊起,尖锐的目光死死盯住公子渊的眼睛:“渊公子、公子渊藏头露尾的,你究竟要打什么主意?你是何人?王爷又为何要信你?”

早知道皖紫霄为人多疑,公子渊却不曾料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一时哽住偏头看向韩景。

左膀右臂互相厮杀,身为主子的晋王爷也不阻拦,环臂靠在门框上,若有似无的笑容竟是一副看戏的恶心姿态。

好个夫唱夫随!公子渊心下一凉,若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怕是真会到阎王殿报道。皖紫霄阴毒狠辣早就人尽皆知,杀人剥皮的买卖也不是没有做过;韩景平日里虽是笑面迎人,但也绝非善类,对待亲舅舅尚且至此又何况他一个小小幕僚。想得明白就少了顾虑,公子渊挺直身子,短暂的惊慌一扫而空,沉静的脸色哪看出半分被人胁迫:“王爷,皖大人,天下之大,谁可以人尽相识,我家早已破败,姓甚名谁已不重要。公子渊也好,渊公子也罢,就算叫张三、李四、王二又能有什么分别,名字不过是个代号,所作所为才是看得见的好处。小人公子渊四处经商多年,见过太多人间疾苦,愿为王爷谋便是相信您可以给大燕百姓带来生机,王爷信我便用,不信杀之亦无憾!”

“渊公子倒是菩萨心肠”,皖紫霄脸色更冷,手里的剑却是收了回来垂在脚边:“不过这话也就说说好听,我又如何信你不是为了其他‘明主’。”

韩景笑得饱含深意,从后面揽住皖紫霄的肩膀,不着痕迹地将他手里的剑夺走:“好了好了,又不是真有什么过节。不过是一时笑闹,紫霄,你太入戏了!渊公子,本王多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第五十九章 长相望

城南广华街是从宣安门到东华宫的必经之路,听到传闻来看公主的百姓早早就候在街道两旁。斜挎包裹的小贩窜梭在人群间,端着各种小物件四处吆喝兜售,为了一个铜板你来我往争个不停;抱着孩子的大娘一脸笑意,与身旁年轻的夫妇啰嗦着家长里短;也不知谁家的马车忽然挤到已经成形的队伍里,引来一阵吵闹。

不管他处如何拥挤,晋王府门前还是无人敢停留喧哗,朱门高台保持着它应有的庄重。

“渊公子也在等着看长乐公主?”皖紫霄一身青衣,繁复的卷云纹绣在襟口,干净清丽的容貌好似圣人面前最虔诚的弟子。

公子渊回身笑道:“早听闻长乐公主甜美可爱,小人自然想趁此时机一睹芳容。”

皖紫霄上下打量,歪头浅笑:“传闻里的长乐公主可不是甜美可爱!”

公子渊敛起笑容,微垂眼眸:“传闻就是传闻,什么样的都有,我也不过挑了种随便说说。”

远远看见了黄色的番帐,人群像是疯了一样往中间涌,挎着长刀的侍卫左推右拦,半柱香的时间过去,长长迎送队伍也没往前挪动几步。

“你莫不是对谁上了心?”陪他站了良久,皖紫霄别有深意地挑高嘴角,几分真意交由听话人自己揣摩。

公子渊脸色微变:“什么上心不上心的?小人不知皖大人为何这么觉得。”

皖紫霄比肩站于公子渊身旁,心里了然不少,调笑:“衣服是新做的,料子是缙欣庄最好的云锦,上面的兽纹只有在西北边疆才流行。额前的雕花金链与蛇形耳环也从来没见你带过,这么一副异域的打扮,渊公子你是想让谁看见?”

自上次事后,公子渊对皖紫霄越加小心,又听这话明显一愣,转而笑道:“自然是长乐公主,我还盼着公主她能惊鸿一瞥看上我,他日一步登天捞个驸马爷当当。”

皖紫霄沉下脸色,低声道:“开公主的玩笑,渊公子这可是大不敬!你还真是好大的胆子!”

公子渊侧身紧盯着皖紫霄道:“皖大人不就等着我说这话嘛!怎么说出来又是大不敬了!”

眼看着公子渊情绪波动,皖紫霄挑唇轻笑,拢拢袖口转身离开,空荡荡的晋王府门前只留下一道孤寂的身影,不远处的热闹都与他无关。

来人悠哉悠哉的跨过门槛,等在大厅里的那位却不知原地转了第几圈。

拉过皖紫霄的手,韩景有些不悦道:“去哪了?找你半天……长乐那丫头才回来,做兄长的总要送些礼物表表心意。”

皖紫霄抽出手,不冷不淡:“你们兄妹的事还是你决定的好,我一个外人有什么好瞎参和的。”

韩景无奈地摇摇头:“你什么时候成外人的我怎么不知道?从前没少见你和长乐和着火的气我,才几年不见就不认账了,嗯?”

皖紫霄一双狭长的眼睛向上挑起,戏虐道:“王爷的意思是以前还是我欺负您了不成?”

韩景伸手戳了一下皖紫霄的额头:“好话非叫你当坏话听,一天不挑些事就过不去了?我们是一起长大的,长乐的礼物也一定要我们两个挑才有心意。”

皖紫霄撇撇嘴:“王爷,今日可见到公子渊了?”

韩景放下手里的礼盒:“怎么了?忽然提他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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