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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2 / 2)

长澜惊骇地看他,顿觉后脊一麻,四肢发凉,只是体内被巨物撑开的涨意又同着滚烫热潮从内部蔓延,叫他脑中空白许久,胸膛剧烈起伏,难以喘息。

展护见他面露难以置信,却是毫不理会,自顾按着他腰身缓缓挺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处窄小温暖且紧窒,每一下挺动都叫它发颤着将他吸得更紧。流淌的酥麻快意涌入全身,激烈如潮,叫人强忍许久才能开始发狂挺送。

“呃……”

“哼,裴凛玉到底有何叫你好留恋的,想他娇惯自满从未对你好过,你何必自贱蹉跎”,展护顶撞着却不忘出声嘲笑。

灭顶快意叫他着迷,恨不能化出另一个自己一同承担欢好。

长澜思绪微动,一声低吟从鼻中哼出。缓了许久终于肯睁眼看他,双目微湿。

“展护……”嗓音沙哑柔情,听来便如耳边勾挑的呢喃,一双秀眸也无方才惊愕,似是释怀,又如无奈。

展护心中一沉,回过神来却伸手捂住他嘴:“别喊我”

“展护”,长澜又含糊不清地喊他,双目失神,索性抬起被捆绑成圈的双臂揽在他脖颈上,接着用力下拉,叫他低头与自己唇舌相缠。

热息近在咫尺,身下痉挛的快意激烈不已。长澜喘息着强压心头酸楚,一番尝试后终于将手腕的腰带挣脱开。

“展护……”低吟微颤,主动双腿缠上他腰身,同时双臂缠在对方肩背。

“你原是乐意与我欢好”

“呃……展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是捉弄,快速挺送的孽根怎么也不肯再深入到底,一股抵达不了的空虚便在深处蔓延,叫他忍不住眼角湿热,低声求道:“展护……嗯……呃可以……再深一点……展……”

展护冷笑一声,果真如他所愿将全部抽离,接着在他惊呼中又猛地一顶,直直撑开刚因孽根离去而生出空虚的紧窒,同时野蛮地张口撕咬他的嘴唇,将他发颤的呻吟堵在嗓中,也叫他再难呼唤自己姓名。

深处被巨根撑入顶碰到的快意叫他眼眶一湿,滑下热液。灭顶的痉挛转眼抵达深处,叫他在展护亲吻间忽地一颤,胸膛苦闷着喘不过气,同时心脏一紧,全身僵硬宛若入定。从中回神时仍觉快意余韵在全身游离,叫他肩膀颤动,说不出话。

眼见夹着自己腰身的腿要因自身高潮滑落,展护立即将他抱在怀中,转身躺下,叫他跨坐在自己腰上。

“嗯……”因身子顺势将他孽根含至深处,长澜又靠在他肩上止不住地抖动,双目湿热,嘴唇颤动,一言不发。“呃——”

展护腰身忽然重重挺动数下,眉心微锁,快意终于如愿达至高潮。热液烫得长澜又是一颤,索性将脸抵在他肩上,细听两人如鼓心跳与渐有平缓的喘息。

房内温暖如春,房外宁静昏暗,偶有冬鸟归巢路过,留下一声啼叫吵人闲耳。

“展护”,长澜闭上眼不忍动弹。泄出的孽根未有退去,交缠贴合的部位密不透风。微一动弹便能觉到孽根又在体内涨大发烫。

展护却不应他。

长澜叹息,未有睁眼挪动。沉默许久终于又问:“玩够了吗?”

“凛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展护一愣,旋即哼笑:“你怎知是我?”

长澜想笑却无力勉强,掩藏的冲动只叫他将脸深埋眼前人的脖颈,鼻息间皆是叫他心安的热息——或许是这后颈的咬痕在作祟,叫他们至少有些肉体牵绊。

长澜叹息,胸膛依旧紧贴着他的,只是腰身微微后靠,将他掌心落在自己无衣遮掩、尚是平坦的腹部。“是他告诉我”

话音刚落,裴凛玉的手仿若触电般抽离,留下一阵被触碰过的虚冷。

长澜讪笑:“凛玉……”张口又说不出什么,只知心口涌出酸楚。眼前这人总如此不顾他心情,三番两次要在他以为再无瓜葛时现身,做些叫他不明其意却又明知故问的事。

“……你身材虽比展护高大些,可厚衣遮掩又不细看下确是难以分辨。只是展护手臂有伤,他也不似你一身蛮力。你用力时刻意躲避左手,想来是因左肩胛有伤”。这伤还是前日为他所受。

“你倒观察细微”,裴凛玉也不掩藏,旋即敛了假音用回原声,只是细想一番,“那些话是你故意说与我听?”

长澜却是摇头不语。先前涂了药的地方在隐隐作痛,而身下结合之处又有难耐的涨热——那贯入体内的巨物已是充血硬挺地顶在深处,密不透风,烫的他身子跟着发热,心跳加快,忍不住哼出声。“呃嗬……”

裴凛玉皱着眉也不好受,挠人的快意叫他失了理智,索性托起他的臀部,借方才滑入他体内的黏腻上下顶弄,尽行欢好。

“嗬啊……呃……凛……”

“嗯……”不知是否会顶入更深的惊怕传入脑中,长澜失神地半睁双目,心尖发颤,脸贴在他肩上的同时紧搂他脖颈不敢松手。恍惚间叫他觉身子如置云端,摇摇欲坠,稍有不慎便是万丈深渊。

裴凛玉顶送的同时不忘问:“若我真是展护,你可会答应?”可刚问完又开始后悔——这话倒似兴师问罪,可他何必在意两人是否欢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也忍不住笑:“展护不会如此,况且他为阳人……”他便是见他能安然近自己身才敢断定拆穿——若是早些反应过来,倒也不会将那些听来好笑的过往道出。想必裴凛玉又不知笑话了他几次。

可他不过俗人,动情之处自然也是不入眼的俗事。这世间多是俗人作愁,又能有多少惊世骇俗的悸乱。

“你把展护怎么了?”

“被我打晕扒走衣服后躺在房中呼呼大睡”

长澜还要再问,却被突然加速的巨物顶碰得思绪迷离,寻不回半点字句。

“啊啊……嗯……”将他环抱的暖怀还带有热香,叫他身体发热,肩颈潮红,同时心口发紧,唇齿微启喘息。

长澜轻颤着想唤他名称,可张开口后又说不出话。耳边是裴凛玉低沉的喘息,以及身下缠绵声响,之外再听不进其它。

近在咫尺,恍如天际。

腹中涨满充实,滚烫的阳物似要将他灼穿,每下顶入都似是最后一次缠绵,可一下之后又是一下,不知断绝,乐此不疲。

“凛玉……”长澜强忍下什么,终于呢喃着唤出他名。将顶的快意蠢蠢欲动,可在这恍惚中又有丝忽来的清醒,叫他觉眼眶一酸,胸口沉抑。

“……我怎就如此自贱,任你把玩”。若是将他写入话本戏文,不知能招来多少白眼口水——想来真是年岁上来叫他多愁善感,顾影自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呻吟一声,忽然靠在他怀中痉挛发颤,有热液从眼角滑落。

“嗯……”长澜失神的又从鼻中哼出呻吟。不知又是缠绵多久,裴凛玉皱紧眉心,腰身猛烈一颤,畅快达顶。

“嗬嗯……凛玉”

长澜轻颤着缓缓回神,长发散乱遮住后背嫣红,额前碎发汗湿,鬓发垂下落在裴凛玉肩上,也掩住当初跳崖时在脸上留下的浅痕。

裴凛玉竟破天荒的未将他推开。

长澜贪图此刻热怀,沉默半响,终于问出心口疑惑:“你何时学来的本领,不单声音极似,就连容貌也与本人无异?”

裴凛玉呼吸渐缓,思绪归拢,如往常哼笑道:“匿音之法是数月前郡主从宫中学来后教与我的,今日模仿的医师还算不得全似”

说话间目光落在比他身形宽大许多,以致稍解下衣襟便从肩部顺滑至腰间的衣物上,笑道:“你竟会挑不合身的衣物来穿”。细想以往他对衣食起居皆一丝不苟,别说衣物需得合身,就是坐的躺的也需定制适中大小。

长澜笑而不应——他哪里说得出这衣本是为遮掩胎形所备。医师要他过尽一月再行打算,而他未曾见过也未听过怀孕之人如何变化,只以为两月就要显怀。想他这等年纪对此事仍是混沌懵懂,倒是分外好笑。

长澜无奈,有意转移话题:“那这易容之术又是如何学得?”这两次缠绵他皆是不肯抬眼看他,只怕对这脸生出不安。

裴凛玉也不在乎他是否刻意转移话头,笑道:“倒不是我学来,昨日郡主抓了个私贩金石散的奇能异士,他会些易容术罢了”。而他不过想考验他话语真假,随手画了医师画像叫他给自己易容,不想竟真能以假乱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已是从他半点言语间猜晓什么,神情略有勉强地笑:“原来你是顺水推舟,索性来戏玩我”,虽是勉强却也坦然。

停顿一番忽然笑问:“你就不怕被外人知晓你与我藕断丝连,伤了郡主脸面?”

裴凛玉却笑,漫不经心:“我与郡主如何,哪里需你关切。郡主身居高位自然顾得脸面,可她未必能左右我”

“……你总如此自大”,长澜无奈叹息,心绪低落不宁,主动将他推开,跪在被褥间侧身穿好衣物。

滑入深处的热液从内部缓缓流落,长澜抬眼见裴凛玉穿的确是从展护身上扒来的衣物。沉默半响:“这衣物未有弄脏,走时还是还与他吧”,顿了顿,“莫再利用他人之貌尽行戏玩”

裴凛玉见他从容整理衣物便是拒绝再续方才欢好,不由生出笑意:“你就这般抗拒医师的脸?难道你真未想过与他欢好?”

长澜愣住,抬眼见他双目灼热地看自己,顿时有密密麻麻的酸楚涌出胸膛——裴凛玉与他从来都只有肉身缠绵,他在意关切的自然也只有自己与谁人又或有无欢好。

裴凛玉见他沉默着起身下床,神情不知悲喜,不禁心中一沉,刚要再说却听他平静地道:“裴公子若无他事还是早些回去为好,冬日天寒路滑,晚归只怕看不清路,多生叵测”

裴凛玉愣住,反应过来却是不以为然:“自然是会离开”,顿了顿,唇角上扬,“难不成你是顾那医师心切,想知他如何?”

长澜叹息,双目从容含笑:“我是如何,自然也由不得裴公子打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展护醒来见自己躺在床上,不由一愣,又见长澜坐在桌前等他苏醒,转瞬想起被打晕一事,急切地掀开被褥,拉着他身子上上下下细看,惊惶不安:“有歹人入宅,长澜你可有事?”

长澜见他急得心惊胆战,一时心有暖流,连忙将裴凛玉易他容貌之事告知他。自然未将两人相合寻欢一并道出。

“原来如此……”展护见他无恙这才敛了愁眉,松了口气。只是片刻又神情隐忍,似有揣测。

半夜时长澜忽然惊醒,许是心有燥恼不能再睡,一直辗转反侧直至天际微亮。好不容易再生困意,忽见房门打开,展护拿着包袱进来,动作急促紧张,点起一灯盏便道:“长澜,我们走吧”

长澜一愣,坐起身问:“去哪里?”

“去哪里都好”,展护是深思熟虑一夜,心间也做好打算,转身将暖衣递与他。

“方才我已去医馆留信,码头也有客船作业,我们现下便走”,顿了顿,忽然笑:“我们也做私奔天涯的有情人”,他眼中虽有对此语的羞意却无懊悔。

长澜还未明白他的打算,回过神来已随他到了码头。冬日天寒水冷又是早早天暮,客船为赶行程,天灰蒙亮便挂着灯出船。

“展护”,长澜心生不忍,站在码头上止住他:“你当真要与我同行?”

展护知他所想,敛容道:“我知你对我不曾有心,可我不信日后也如此。你想我在此地安居乐业固然是为我好,可心有不喜又如何欢乐。人生在世能有几回相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展护说完又笑,脸上浮出以往羞意,垂眸道:“我对许多尚有不知,也想与你去见见世面”

长澜心中一动,思绪万千,难以述尽——展护如此定是思虑许久,他又如何劝说。

思索间他早是乱了分寸,可细想后又有释怀。既是身陷裴凛玉所予迷局,何不权当死局,脱身不理。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

长澜抬头见展护轻声念着,迟疑半晌终是笑着朝他点了点头。

船家见乘船赶路之人也有一半,为不误时辰,收了船钱便拾起绳索撑船离去。

展护本就一夜未睡,靠在长澜身侧索性睡了个天昏地暗,直至傍晚客船行至一处小镇才有清醒。

长澜见他精神恢复,不由打趣道:“若非今日得见,也不知你如此能睡”

展护觉到身侧暖热,意识到是他不曾离去的被自己靠着,一时又羞又惊,连忙借出船上岸来掩饰心间羞赧。

顺流而行一日,打听一番才知是到了个叫凤流的小镇。离结城八十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展护猜想长澜僵坐一日定是劳累,连忙寻一馆驿住下,暗想明日再做打算。

“此行虽有荒唐却也不失奇妙”

展护见他眉眼含笑地诉说许多在船上听来的见闻,不由心中一沉,隐隐懊悔:“是我发昏行了冲动事,叫你毫无准备的如此奔波”,况且……况且他还有孕在身。

展护似是惊醒什么,顿觉胸口发紧,抿着唇说不出话。待前来客房整理床铺的小厮离去,展护迟疑半响终于问道:“我可否……可否替你把脉一番?”

长澜旋即明了他意,将手放在桌上,打趣道:“那便劳烦医师告知我一下,明日我要如何行事才能走些大运,生笔横财,一劳永逸”

展护听罢笑出声:“我只能诊病,不能算命”。脉象往来流利圆滑,如珠滚玉盘。确为滑脉。

“说来也奇,你明明奔波不歇,先前也受过许多伤势……这脉象平稳如常,当真难得”

“许是他想出世,故有顽强”,长澜说完自己也是愣住,不是滋味。

“……既是天意,何不将其留下,反正你孤身一人,日后待他长成也好照顾你”,展护心知不该僭越干涉他,旋即笑着转移话头,“你我初来乍到颇有新鲜,何不在此地休整几日再做打算?”

凤流百姓多以制瓷为业,逗留的这两日除去休整,也见识许多官家富户前来置购的大场面。要说难得一见的,是在一制瓷名家处望见身份显赫的郡王,当朝太子的第三个儿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人是为阳人,可谓相貌堂堂,不怒自威。面容虽是英俊却叫人不敢多情留恋,唯恐触及逆鳞,惹火烧身。

长澜对宫中人不甚了解,知得此人还是因与展护路过,听见路人议论,一时生出好奇,探看一二。

倒是长了个无足轻重的见识。

在凤流馆驿闲度三日后适逢本地庙会,展护兴致勃勃的要与他前去赏玩。

这两日天晴日暖,晚间又是少风月明的好天气,如此出行确是叫人乐在其中。

“说是庙会原来是供商人挑选中意的货源”,长澜细望四周琳琅满目的瓷器,不禁笑道,“若不是不方便,我倒也想采购一些”

“我们用眼亲见,何尝不是种采购”,展护略有腼腆地笑道,“能与你出行可比美物好上数倍”

展护说罢忽觉胸口发紧,一股燥恼从脑中闪过,眨眼不见,叫他定神细觉后又生恍惚,不知其因。

长澜见他愣在人群中,不由生疑问道:“可是觉人群过多,身心不适?”

展护迟疑着摇头,细想后也不知其因。“许是天寒受了些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怕他染疾身受病痛,刚要开口让他与自己先回馆驿,忽见前方人声嘈杂,有数名官家打扮的人给身后骑马的男子开路。

“让开让开”

“不要挡道”

长澜看清后不由生出笑意,扭头看展护:“郡王就是不同,连出行都……”长澜兴致勃勃地说着,却在扭头看清展护模样时身子一僵,惊愣不已。

展护皱着眉,紧捂口鼻,面红耳热,气喘如牛,似用极大定力强忍什么。

已有路人察觉异样地看过来,长澜连忙脱下衣物盖住他头顶,拥着他慌张离开。

展护意识已有三分茫然,双目发红,全身燥热可怕。热息从指缝倾泻窜出,腹下欲望粗涨,单是靠在这人胸前走动就已是欲火焚身,躁乱地想将他……将他……

“……长嗬……你不用……管我……”

长澜尽量将他裹紧,不叫他身上热息流出引起骚乱,同时敛容道:“说什么蠢话,难不成叫你乱来,惹起祸端”

好在他们行步快速,街上行人又顾着买卖未有留意,叫他们总算有惊无险地远离人群,到一处抬眼四顾也寻不到几人的巷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人生地不熟,别说不知何处有医馆,就连回馆驿的路也寻不到。好在是摆脱人群,方才那处不知有多少阴人,若是泄出这情热,只怕惹上许多祸事。

长澜让他靠在巷中,敛容问:“你可有随身携药?”细想以往裴凛玉这般皆是与他欢好来疏解,所谓的药也只在外出时带在身上,等回了院自然只顾欢快的和他缠绵,顺其自然。

“……在馆驿”。展护嗓音沙哑,身子发烫,思绪迷乱,视线被头顶衣物遮挡,叫他看不清眼前这人是何神情举止。喘息间皆是这衣物上的清香,让他心猿意马,几度抬手又止住。

“你以为我为何会留他数年?”

展护想起什么的猛地一颤,全身气力紧绷,欲望胀痛,叫他终于失了理智地将眼前这人压在身下,接着掌心颤抖却是蛮横有力地脱他衣物。

长澜仰头见他双目发红,灼热坚定,不由心中一沉,生出许多无奈。

“展护”,轻声喊他,重量压的他心跳加快,热息扑面。叹息一声索性闭上双目。只是片刻身子一轻,展护触电般跪在身侧紧捂口鼻,垂眸看向地面。

喘息许久,意识渐有清醒,羞愧溢心,欲哭无泪:“……对不起……”

“展护”,长澜坐起身,无奈叹息:“你到底忘了阳人不能近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长澜知他情欲灼心,分外辛苦,若是再长些时辰只怕一发不可收拾。

长澜仰头望见有烟火直入云霄,无奈叹息后收回视线,站起身向他靠近。手掌扬起朝向后颈,展护旋即失了意识的向他怀中倒。

扶起他刚走两步,却见一人挡在身前。长澜迟疑抬头,一时愣的说不出话。

来人面容英俊,双目如炬,一身华衣宝衫,不怒自威——竟是白日见着的郡王。

男人扬手叫人将他与展护分开,面无表情地问:“你是长澜?”

长澜心底一沉,细想一番也不知怎就与宫中人掺了联系。“……我是”

“果真是你”,男人哼声,似有愠怒地开门见山:“轻渡在何处?”

长澜愣住,一双秀眸染上迟疑——郡王怎会不知郡主去向,还反倒来问他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长澜心有疑虑的同时恍然大悟——这分明是与裴凛玉有关。

他自然不愿多此一举,敛容道:“我一介平民如何能与郡主相见,又怎知郡主去向”。与其因告知郡主身在结城而惹火上身,倒不如谎口不知,哪般都与自己无关。

“轻渡与裴凛玉一起,而你是裴凛玉妻子,怎会不知?”郡王似是想起什么,眼中怒意更甚,“也不知她怎就发昏,要将终身许给一早有结缘之人”

“我与他早无瓜葛,自是不知……郡王都不知亲妹踪迹,我一外人又如何知晓”,顿了顿,“我朋友身体不适,要将他送回馆驿,望郡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人却冷笑着将他打断:“你尚在裴家时我便遣人跟踪过你与裴凛玉,我也算调查过你,可今日才知这裴凛玉妻子竟是阴人”,说着眼中笑意转为得意,“你腹中孩儿可是裴凛玉的?”

长澜一时缄默,侧目见展护在他们手中未有清醒:“我不知郡王何意”

“你不用知晓”

长澜见男人哼笑,刚想挣扎着强行带展护离去,不想后颈一麻,眼前发黑,接着不省人事。

五月春末,结城下了两日大雨,街上湿漉泥泞,裴凛玉撑伞回来仍是全身湿透,寒意袭人。

“老爷,轻渡小姐遣人送了书信来”

裴凛玉在书房正看书看得入神,听管事前来旋即敛容叫他将书信放下。

轻渡回宫已有半月,先前所奔波的私贩金石散等人也已查的差不多,眼下也该离开此地。

他本是不愿留在裴家才跟郡主来此,不想眨眼过了数月,来前所想的寻欢作乐未有丝毫,倒是日日为追查忙的焦头烂额,当初为掩人耳目还在此地购置家宅。

想来宫中高位命数将近,太子是为万无一失才遣郡主处处追查。倒是未料竟能从结城官匪勾结私贩禁药一事,揪出许多朝中不亲太子的臣子亲信所行作奸犯科之事。

管事见自家老爷一边看信一边皱紧眉心,不由生出担忧,迟疑许久才敢谨慎开口:“敢问老爷,今日可还要去请绾月公子来府中?”说来也怪,自家老爷年纪轻轻却无妻室妾宠,每月如此时遇上情热后皆是寻外人疏解,毫不避讳。虽说此事全凭主子喜爱,可他身侧分明有个如花似玉的轻渡小姐……

裴凛玉心知余下两日用药即可,便头也不抬道:“不用”,扬手遣他出去。只是在他走至门口时又连忙喊住,双目不曾离开手中书信:“我打算离开此地,这几日就劳烦管事将府中的人遣散安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那这宅子”

“你安排卖了,卖成的银钱拿去给绾月公子赎身,余下的你看着与下人们分”

“……恕我多嘴询问,不知老爷是要去何处?我无什么本事,当初若不是老爷雇我看家,我只怕……”

裴凛玉不爱听这等奉承感激之语,连忙挥手打断他,不耐道:“当初雇你是见你话少能干,不是生了张多问的嘴”

管事心中一惊,生出冷汗,连忙称是告退。

裴凛玉反复将信看了许久,抬头看窗外落雨无歇,更觉心烦意乱。前两日裴漠竹也来书信催他,说什么祖坟迁居,裴家子嗣理要归家祭拜。

雨水又接连落了两日,阴雨绵绵,身心浮躁,叫人眷恋暖屋,懒有挪动。好在第三日是阳晴风暖的好天气,游人纷纷趁大雨再临前赶路出行,唯恐误了时日。

六月中旬天气微热,郡王府人趁雨季来前纷纷将主子衣物被褥里外换洗,也早早制备好夏日所需物品。

长澜在屋中待了两日,眼见天晴便寻了件衣袖宽大的衣物穿上,自顾在院中走动。

“公子何不去城中走走,反正郡王从未禁你离府”

长澜却笑:“与其外出惹人揣测,倒不如细想如何脱身此地”

照看他的男人生得性情宽厚,也无心机可指,自是听不出他话是真是假,连忙道:“郡王未曾加害公子,公子怎时时想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一时不知如何解释。正有无奈,忽见总管事领着几人从院门路过。

男人见着率先笑道:“郡王府昨日才遣离几人,不想今日就买到新人入府伺候”,顿了顿,“公子日渐不便,院中却独有我伺候,也不知能否分到一人”

长澜知他非有恶意,笑着不再语言。腰腹沉重酸痛,若再过两月,不知会成何等模样。

午后下了场短促的晴阳小雨,引得郡王府忙前忙后。长澜在屋中抄书打发时辰,一抬头便见男人眉开眼笑地领个人进来,道:“公子公子,管事真分发了个新人来”

那新来的下人浓眉大眼,素衫粗衣,身材高大挺拔,一见他便连忙行礼道:“小人莫扬见过公子。公子莫看我五大三粗,伺候人却是得心应手”

长澜点头未有多看,反正他已身不由己,哪般皆好。

到了晚间,男人将各项事宜教与新来之人后便去管事处替他领来衣物和被褥。

莫扬将晚膳送来,立在他身侧候命,略有腼腆地笑:“我入府前不曾听闻郡王府哪个妾宠有孕,方才见着公子身怀六甲,确实有些吃惊”

长澜一愣,见他双目灼热,与自己对视后又连忙含羞低头,不禁叹息笑道:“我并非郡王府人”

“那公子怎会在此?”

“我一友人被郡王挟于宫中,故只能在此落住,求他平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原来如此”,莫扬呢喃,不敢再问。

长澜在郡王府居住已有数月,起居有人照顾,出行也无束缚,府中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是郡王未有纳入的侍宠。

说来也因郡王对流言乱语全然不顾,以致心有揣测之人皆不能寻探究竟,又因惧怕惹火上身,纷纷只敢心中揣摩,不敢肆意宣扬。

“公子,为何我来府中过了三日,都不见郡王身影?”莫扬撑伞遮住两人,徐徐问道。

巷墙湿泞,细雨摇叶,街道行人寥寥,随眼望去,才知多是跑入茶楼一边避雨,一边听说书人评书说戏,好不热闹。

长澜将视线收回,足中湿冷,不由叹息起来:“郡王居于宫中本就不归,见不着自是应当”

“倒是奇怪,宫外有住宅却不居住,着实暴殄天物。若是换了我,我定要每间房都住上一日”,莫扬倒不掩藏思绪,直来直往,“对了公子,你今日为何有兴致冒雨出行?”

“走动一番才能叫他少些闹腾”,长澜看着腹部,无奈叹道,心绪恍惚,“若是不动,他便要动”。下雨时人人避而不出,街上清冷,自然再好不过。

“公子就不怕淋雨受寒,伤了胎气?”

长澜淡笑:“早时我挨过鞭也坠过崖,可他次次顽固留下,区区风寒又怎伤他”,细想那些种种,自己也觉不可思议——想来真是他命该出世,不然又怎兜兜转转数回后,仍在他腹中安然无恙。

“难怪公子脸上挂有疤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一愣,无奈笑问:“这痕迹当真显而易见?”同时脑中浮现什么,叹气接道:“以前有个人还安慰我,说我反正样貌普通,无人在意,有也比做无”

“倒不显眼,不过凑巧看见……这人如此出言不逊,难不成是公子仇人?”

长澜噗嗤笑出声,心间早是坦然,无悲无喜:“恰恰相反”

“那是什么?难不成是公子近亲?”

“亲算不上,只不过与我有几年姻缘”

“原来是公子的相公”,莫扬见他提起时神情平静,毫不在意,不禁笑叹:“他对公子倒是没心没肺”

长澜淡笑,刚要开口却忽然身子一颤,停下脚步,眉心皱紧,半靠在他臂前,手抚隆起的腹,不敢动弹。却不是疼的。

“……公子这是怎了?”

长澜不自知地抓紧男人衣角,缓了半晌才觉腹中闹腾渐有平息。想着腹中小人方才挣动之大,不由笑出声,打趣道:“这小人是听不得别人训说他阿爹”,顿了顿,笑意更深,“他被束缚在这一隅之地,心有不愿却只能来教训我”

小人作闹并非一次两次,方才却是最激烈的,拳打脚踢,好似在里处撼天动地。“哎呀,他又踢我”

莫扬眼前一亮,跃跃欲试:“可否让我摸摸”,顿了顿,“冒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罢手刚触上他腹部,顿觉掌心隔着宽厚衣物与什么相击,惊得他手掌一颤,触电般下意识地收回。

“怎么了?”长澜见他愣住,不由笑问,“可是被吓到?”小人初次挣动时也叫他如此惊讶,甚至惧怕——想来生育真是奇妙,在这腹中竟能从无到有。

“我还是初次见识这等……”莫扬略有失神地笑,许是觉到奇妙,又将掌心抚上他前隆的腹,只是这次那小人只微微动弹一下,再无动静。

一时有些惊愕:“……他怎不动了?”

长澜见他神情隐有失落,不免失笑,继续行走。“应是累了,他不动倒好,一动便叫我有苦难言。许是阴雨天叫他同样烦恼,这几晚动弹的尤其频繁,叫我难以入眠”,说罢眼眸低垂,苦笑低语:“也不知随了谁人,净来折磨我”

六月雨水颇多,院中池塘水已是溢满上岸,好在桥廊高出许多,叫人行过也不湿鞋。

长澜走了一日已是精疲力尽,早早用了膳食安睡。

昨日展护从宫中来信,说他一切安好。若是郡王未有何打算,确是一切安好——展护如今被郡王安排在宫中做御医,虽是半道入途却也算个官位,锦衣玉食,前程似锦……

“公子”

长澜微有清醒,静听半晌才知窗外淅淅作响,又有落雨。

许是听错。长澜不由睡意重生,只是恍惚中又好似见有一人立在床前,身形修长高挑,看不清面容。长澜双目微睁,思绪模糊,也不知是醒是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来人弯腰坐下,掀开被褥后解他衣物。抬眼见他神情恍惚,半梦半醒,索性更有大胆地俯身亲吻,动作轻缓,有意避开腹部。

长澜眯着眼,脑中昏沉,忍不住从鼻中哼出呻吟,与来人十指紧扣。身躯着火般滚烫,耳边气息粗重,可拾起片刻意识后细听,又觉独有窗外落雨,绵绵不息。

“嗯……”

长澜一连几日因腹中小人未在夜间作闹,跟着睡了几晚好觉。今日见屋外阴雨不歇,索性待在屋中继续抄写书籍,聊以作趣。

“公子”,莫扬进来将暖衣披在他身上,道:“下雨天湿气重,公子注意保暖”

长澜淡笑,思绪想起什么,迟疑一番后问:“这几晚可有谁人进我屋中?”

莫扬一愣,略有惊怕:“公子这几日皆是早早歇息,我见无事可做便都跟着偷懒回房,未有见着……可是出了什么事?”

“倒是未有,许是近来雨多心烦,做了好几日浮梦”

长澜笑着也不再多想,倒是想起还未给展护回信,连忙叫他拿来信纸,提笔着墨。只是落下短短数字后又思绪成结,半日不见再动。

莫扬望着纸上“展护亲启”四字,又见他神情挣扎,无从下笔,不禁问道:“公子为何停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叹息:“不知作何言语”。亦或心有千言,难有述尽。

他们一个在宫内,一个在离宫门不过数里的郡王府,相距何近却再未逢面。说来郡王虽不许他们相见,却也准他们书信来往,不过看似通情达理,却是好叫他们确知对方平安,从而心有顾虑牵绊,不敢自顾逃脱。

“若是无话可说,那何苦写来,实在不行,公子就告诉他一切皆好,莫有挂念,何须愁眉苦脸着勉强”

“愁眉苦脸……”长澜失笑,“我当真有愁?”

“公子的愁都快叫这笔墨跟着作苦……公子是有心事?”

长澜无奈叹气,神情自嘲地笑:“心事算不上,不过是有个许久未见的人夜夜来我梦中作乱,害我又想起他来”

“公子所说之人是谁?”

长澜见他兴致勃勃,不禁无奈道:“不过是个风流无心的薄情郎”,说着忽然想起什么,视线落在纸上,胸口发紧,勉强接道:“来年他便要与人结成连理”。这本是他求之不得,可事后想来难免伤怀,同时暗叹自己口是心非,死性不改。

长澜又想起什么,神情痛苦——只怕这便是郡王囚他之由,想以他从中作梗,就算不能毁坏两人姻缘,也能叫那人成众矢之的,颜面尽失,受千夫所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莫扬见他失神:“……公子原是惦念他”

长澜抽回神绪,沉默半响却是摇头,淡笑道:“我忘了,早就忘了。惦念有何用,不过庸人自扰”。那人本就无心于他,是他自以为对他好到极致便能叫他回头看自己两眼。那人确是肯施舍几分怜爱,只是对人人如此,也叫人人自溺。

或许那人生来薄情,就是对自以为有所偏爱的先生,都未必把持几分真心。不然又怎甘愿见他与人恩爱,别说争取,就连情思都索性懒有道出。

“……公子明明心有不舍,为何自欺欺人?”

长澜一愣,想着到底是旁观者清。知晓处处掩藏也无多大实意,索性将心间压抑坦然示人,也好得些释怀。

“他单唤我名字,都能叫我神魂颠倒……确是难有割舍,可总会忘记,忘得连他名称都难忆起”

“公子……”莫扬欲言又止,恰巧有人来喊他去他院帮忙,只得作罢。

晚间雨势更大,甚有狂风四起,叫郡王府四处走动的下人行步匆匆,唯恐衣湿身寒,误了伺候。

长澜站在高楼于夜幕眺望远方,八街九陌,灯火万家。偶有犬吠四起,惹的几户人家恼意重重,开门驱赶亦或高声训骂。人人安居乐业,俨然一副烟尘俗世模样。

楼宇鲜有人来,故未有点灯,漆黑无光,与他处灯火通明格格不入。

长澜望了又望,不禁叹道:“做冷欺花,将烟困柳,千里偷催春暮”

“尽日冥迷,愁里欲飞还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身后忽来的声音叫他惊愣,回身去看,才见莫扬不知何时上来。

莫扬手中提着灯笼,火光映在他身上闪闪发亮。“公子怎有闲心跑来这处,害我好找”

长澜惭愧道:“方才孩子作闹故四处走动,走至此处恰见楼高,一时生出眺望之意”

莫扬将灯笼放下,走至他身侧倚栏同看。只是细看一番也不知有何乐趣地道:“不过城中点灯后模样,有什么好看的,况且下雨楼高风大,吹得我好生烦恼”

长澜忍不住笑:“确实如此,不过寻常模样,有什么好看”,顿了顿,叹息又道:“我倒也想在某处买个小院,尽心将这孩儿抚养”。远处灯火映在他脸侧,伴着夜幕格外柔和。

“多年前若是将那个孩子留下,如今也该有五岁……等至秋末,也能入学堂识字习书”

长澜意识到自己思绪杂乱,言语颇多,不由又看远处夜幕,叹道:“……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夜寒风大,是该回去”

不想刚转身竟觉手臂一紧,背部贴上厚实胸膛,接着男人双臂绕过肩膀环至身前——竟被莫扬纳入怀中。

同时有热息从脖颈传来,叫他诧异惊愕,忘了挣动。“你这是做甚?”

莫扬双臂浑然有力,心间也无冒犯后的羞愧,反倒变本加厉地浅吻起他的脖子,哼笑着问:“公子当真不知我要做甚?”

长澜心中一沉,敛容道:“就不怕郡王知晓,要你悔恨?”

“公子也说郡王不回此地,他如何知晓?况且郡王凭何护你?”莫扬说罢将他身子扳过,见他双目平静,不禁又笑,“公子白日时还问可有人趁夜入你屋门……公子怎么还糊涂不清,当真未有半分记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深吸口气,与他四目相对。沉默半响,趁他不备忽然抬脚踩下,在他惊愕吃痛地弯腰抱脚时,手肘又在他背上重重一击,叫他俯身跪在地上,口中大声喊疼。

“你若明日前离开郡王府,包括这几日的事我全当未有发生”,长澜叹道,双目无惊。权当他看走眼,真以为这男人性情耿直,老实敦厚——这几晚……权当荒唐谬悠。

长澜转身要走,不想忽听男人干笑两声,喊道:“长澜”

莫扬皱着眉从地上站起,声音竟从方才的粗厚变为清朗,宛若泉涌动人心弦。“我怎不知你想谋害亲夫”

长澜顿时愣在原地,全身僵硬宛若入定,连扭头去看他都不能,同时思绪发沉,有密密麻麻的酸楚涌入胸膛,还有什么堵在心口发颤,呼之欲出,叫他张了张口又什么也说不出。

莫扬见他背对自己,站立不动,方才生出的恼意转眼消下,哼笑着又从身后环住他腰身,下颔靠在他肩上,笑问:“好长澜,数月不见你就这副反应?”

说着鬼使神差地摸上他隆起的腹,眉心微锁:“几月不见竟长的如此之快,那郡王倒未有亏待你们父子”

长澜身子一颤,这才回过神般,侧脸垂眸道:“他哪般都与你无关”

“我是他阿爹,怎会无关”

长澜想起前几日在街上所说,顿时恨不得将舌头咬下,惊讶的同时生出迟疑,问:“你……你乔装打扮来郡王府做甚?”

“你倒爱明知故问”,裴凛玉哼笑,知他是有期待答复,于是有意不顺他意道:“自然是来救你,好叫郡王难毁我与郡主的姻缘”

长澜果真一愣,却是早料如此,未有悲喜。沉默半响,终是什么也未有说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裴凛玉见状顿失玩趣,解释道:“是郡主写信叫我来京城,来后才知你在此地……郡主知你因她受了牵连,故叫我想办法将你带离郡王府”,说着一顿,颇有不情愿:“至于医师,郡主会想法子将他送出宫。不过毕竟郡王也在宫中,近来老皇帝身体又不好,让太医们忙前忙后就算了,偏偏看中你那医师的医术。实难脱身”

长澜心中一沉,敛容问:“那你为何捉弄我?”

“为你我可做了好几日下人,捉弄你一番又怎么了?”况且方才还挨了顿揍,也算得了报应。

裴凛玉理直气壮地道,同时手伸入他衣内,抚摸一番又将他腰带解下,在他耳边低语:“前几夜我可未有碰你,不过听闻孩子闹腾时若有生父陪伴,大抵是能静下”。故而拥着他睡了几晚。

裴凛玉竟将他那日言语记在心上——长澜愣住,扭头见他神情认真且有隐隐委屈,一时忍不住笑出声,同时有什么在胸膛雀跃,叫他眼中酸涩。

沉默半响:“……这几日倒是多谢你”

裴凛玉哼笑:“真要谢我,那就乖乖束手就擒”,说罢扳过他的脸,低头含住他那柔软朱唇。

长澜还未反应过来,衣物转眼被脱下一半。只是裴凛玉将他里衣解后又将他外衣穿回,徒叫里头松落未掩,顶着外衣犹如寸寸环绕的的体肉。长澜觉腰身空虚,不禁抿唇蹙眉,同时侧过脸不看他。

裴凛玉见状却笑:“也不知怎么回事,每每一靠近你便觉有热香袭面,浓郁虽算不上,可每次闻到都觉身体发热,想把你占为己有”

细想来应是他怀有身孕,出于本能才用这热香引他靠近,好叫他不将自己抛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裴凛玉忽然想起什么,俯身舔上他后颈露出的咬痕,沉声道:“原是这咬痕作祟”——当初礼晚怀孕后仍能与他欢好,想来便是因他入裴家多年从未被谁人咬过。

“嗯……”长澜许久未触情欲,被舔的有些心猿意马,忍不住从鼻中哼出一声呻吟。

高楼布有休歇的小间供人望景聊乐,裴凛玉扭头见到便将他拉进其中,而这层小间为观远景方便,未有布门遮掩,远处灯火便依稀传入里中,叫人看的若隐若现。

长澜坐在平日里置茶的桌沿,腿间是裴凛玉撑在桌上的手,似是有意叫他分神。

这数月的禁欲叫他此刻生出羞意与不安,侧着脸定了定神却又见裴凛玉毫无动作,一时心中发沉,轻声问:“……你怎么……”可他哪有脸面问下,顿时停住不语。

裴凛玉俯身将头靠在他肩上,侧脸看他,笑道:“我只是突然想起你我已无夫妻名分,这般欢好该算得什么”

长澜一愣,旋即笑道:“算你情我愿的消遣快活事”,说罢也无遮掩之意,伸手沿他腰侧滑下,撩开衣摆后又探入裤中,隔着薄薄布料去摸中间鼓起。见巨物在掌心发热愈挺,不禁又笑:“难不成裴公子是心有不敢,怕被人知晓?”

裴凛玉被摸的呼吸一滞,热流直窜额前,险些缴械。喘息许久终于定神忍住。抬眼见他神情从容,甚有反客为主,不禁哼笑:“我有何不敢,只怕是你怕被郡主知晓”

似是戳中软肋,长澜忽然不语,掌心旋即抽离。沉默半响终于发出沉沉叹息,将手缠上他背部。

“凛玉……”

裴凛玉听着不禁哼笑,未有回应。他闻着热香早是欲火难耐,哪里顾他是何思绪。只是虽有急躁却也顾及他怀有身孕,思来想去的不敢肆意妄为。

“长澜”,裴凛玉在他耳边低语,见他轻吟一声算是回应,迟疑半晌终于伸手探入他衣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里衣早被脱下便是游刃有余,宽热的掌在他胸前愈加滚烫,四处游走一番后改去摸他胸前乳首——这小小之地并未因孕膨胀鼓起,捻捏数下倒是叫长澜身子一颤,双臂撑在桌上支起身子,不敢动弹。

“细算下来这孩子已有七个月大,你这地方如此不着准备的,只怕叫他出生后受委屈”

“嗬嗯……”过电的刺激传入脑中,长澜身子发颤,哪里听清他所讲,从嗓中哼出的呻吟更如楼外渐缓的潇潇细雨,轻缓绵长。思绪也似被风雨击散,叫他同时生出茫然,睁开眼跟着看不清眼前模样。

裴凛玉见他早是着迷,眼中笑意更甚,大手一扯,将他亵裤脱下。两腿修长光洁,肌肉坚韧有力。裴凛玉将他身子放平躺在桌上,同时抓住他腿将臀部拉出,无什物支撑地只能将下半身重量靠在他双手上。

裴凛玉见他玉腿轻颤,身子僵硬,不禁笑问:“你是起了怕意?”同时将他双腿张开,膝间各自落在自己臂弯。“长澜”

长澜一愣,身下空虚的冷意叫他心底发沉,似有难耐的欲望横在深处,叫他心猿意马,呼吸不畅。

裴凛玉故意将藏在衣下的硬挺顶在他股间,同时难耐地缓缓挺腰在他入口擦动,呼吸粗重,沉声道:“我行事不便……你帮我一番可好?”

“……”长澜知他作弄,不禁叹息一声,果真扬起身子,伸手将他巨物掏出。那物件烫如热铁,蓄势待发,光是碰到就觉触电般惊得指尖缩回,同时听裴凛玉哼出一声不轻不重的呻吟。

裴凛玉紧握他双腿,呼吸渐紧,全身欲火焚烧般热得可怕,挑眉笑问:“怎么停下?”双目灼热坚定,直勾勾地望他行下一步。

裴凛玉见他似有迟疑,不禁生出笑意,俯身与他额心相贴,同时转眼似受了冷落般垂眸轻叹:“你还说是你情我愿,可眼下你连帮我都不肯……分明是我一厢情愿,不然你又怎生迟疑”

长澜顿觉无语,同时生出无奈,笑道:“反倒是我不对”,话落却不急于顾他,而是颤抖着将指探入内部,摩挲许久。

裴凛玉双目也不避讳,视力极好的他更能见着那窄小是如何吞入双指——脑中欲望便如滚滚潮浪,叫他呼吸急促,欲望涨疼,恨不能早早没入那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呃……”长澜呻吟,手中握着的热物大的好似抓不住,刚皱着眉将前端扶至入口,不想裴凛玉早是欲火焚身地直直顶入,一口气滑至深处。极致的快意涌入四肢,同时叫裴凛玉脑中空白,思绪颤抖,下意识地弯腰留在深处,大口喘息,不敢再动。“嗬……”

长澜久违情欲,同样身子止不住地抖动,双目湿热。身下涨满的充实竟叫他生出恍惚——这与他欢好的当真是裴凛玉吗?

“凛玉……”长澜双目湿热地眯着眼忽然喊他,嗓中沙哑颤抖,听来竟似勾魂的催促。

裴凛玉终于从方才快意间回神,哼笑一声后先是缓缓挪动,待他适应些才快速抽送。硕大的热物在内部横冲直撞,期间滑出数下,皆是长澜忍着指尖颤抖,将它扶回。

“嗯……嗬呃……”

“凛……啊……蛤啊……”

裴凛玉听他欲喊自己,又见他双目迷离,神情恍惚,不禁心中一动,笑着俯身在他额心浅吻数下,轻声回应:“我在这里”

轻柔的宛若蛊惑的嗓音叫长澜眼眶一热,身子颤动。“凛玉……”又喊一声后索性闭上双目,任由沉沦这欢好。“嗯……”

灭顶快意从腹下窜动,流落全身。裴凛玉眉心微皱,紧握长澜双腿的掌心不自知地用力,在上面烙下深深红痕,似有滚烫。

裴凛玉挺腰顶送,正有着迷,眼角忽见一片昏黑,才知提来寻人的灯笼忽然熄灭——也不知是风大吹灭,还是灯中烛心殆尽。

耳边雨声渐缓,隐有他人路过时的窃窃私语,听来叫他分神恍惚——裴凛玉觉到好笑,忽然将他双腿带至腰侧,笑道:“夹住了”

长澜愣住,还未回过神便觉双腿一轻,好在及时夹住他腰身,才不叫下半身全部从桌上滑落。如此动作自然引得身下忽然用力将巨物绞拧,涨满的异物感在内部鲜明,滚烫灼热,叫他喘不过气。同时也吸得裴凛玉皱紧眉心,动弹不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嗬嗯……”

仿若觉到巨物在内部跳动的脉搏,长澜低吟一声,勉强松下身子。刚有迟疑地抬眼看他,他却面容放大,弯腰低头含住自己嘴唇。滚烫的掌落在他脖子上来回摩挲。

热舌在他唇上舔弄,接着宛若游鱼滑入口中。接触的瞬间叫他觉有过电的刺激窜入脑中,惊颤着将舌后缩。

“呃……”

裴凛玉见状反倒探入更多,四处搅动缠绵,叫它无处可退。

两人呼出的热息犹如身下肉体纠缠,情欲浓厚,难分你我。欲罢不能。

一阵寒风刮过,连带雨声渐重——长澜听着忽然身子一颤,抬手紧搂他脖颈,神情恍惚,一言不发。

裴凛玉见状便在他脸上吻了又吻,问:“怎么了?”

“……”嗓音发颤,未有听清。

“好长澜,你是怎么了?”裴凛玉又问。

长澜双目失神,缓了许久才从情欲中回神。低语道:“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裴凛玉将衣物脱下盖在他身上,问:“可还是冷?”热物却仍在他体内,强忍冲意,不肯退去。

长澜却是垂眸轻叹,答非所问:“若是不早些回去,只怕引他们来寻”

裴凛玉哼笑,身下强忍涨意的热物再度挺动,同时略有得意道:“就算被人撞见,凭我这脸也能瞒天过海”,顿了顿,“虽然我只会化这一种面貌,可平日用来也少,总不能叫他们单凭这私合生疑”

“只怕私底下嘲我生性淫荡,就是……这般也不忘引人欢好”

“你何时在意起这来”,裴凛玉笑道,“千人千面自然也叫千人有千种看法,何必计较,你只顾欢快就是”。言语虽有轻浮却是安慰。说罢忽然皱眉深顶,呼吸急促,专心与他欢好。

长澜低笑,言语被堵在嗓中的呻吟掩埋,身子颤动,腰身发软,缠于他腰身的双腿渐有力不从心,只得定了定神,侧脸沉吟道:“……凛玉……我没力气”

裴凛玉一愣,旋即在他掉落前抓住他膝弯,将他两腿分开,举于胸前,叫重量靠在自己身上,同时笑道:“若是不适,切莫勉强”

“只怕说了你也不顾”,长澜淡笑,心口却有被他顾及后的隐隐雀跃——可一想及他是顾及腹中孩儿,便跟着涌出酸楚。

裴凛玉不知他想,在内部快速顶弄数十下后终于腰身一颤,将热液流落深处。裴凛玉俯身将额心贴在他胸口,双目失神,呼吸渐缓,尚在余韵。虽是弯腰抵着,却巧妙避开他的腹部。

过了半晌,裴凛玉这才将他双腿放下,接着将他身子移入桌内许多,叫他好受些。

裴凛玉定了定神,忽然伸手摸上他隆起的腹,娇嗔道:“你倒是厉害,也不知怎就叫你阿娘散这香味,叫你阿爹我单行的一次欢情竟比不眠不休行了三天三夜还要劳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阴人有孕确是会散热香挽留孩子生父,只是孩儿若有成形,在他觉到不安时也会散香叫生父不能多行欢好——这人腹中怀的竟是他的孩子。

裴凛玉忽有失神,一股说不清的思绪在心口沉动。

长澜微愣,喘息着渐有回神。腹部掌心温暖,缓缓挪动着抚摸的触感叫他着迷,不忍其离去。只是人顾爱无中生有,苦中作乐,胸口便忽然似有什么发堵,叫他心中一沉,缄默良久。

长澜忽然叹气,抬眼看头顶木质楼顶,神情平静道:“……我不想雾里看花,也不愿自作多情,现下只问你,你为何愿来找我?”说是郡主委托,可他若是未有心思大可置之不理,何苦煞费苦心。“如今这孩儿将世,你又是如何打算?”

裴凛玉愣住,一手撑在桌上,一手照旧摸他肚子,若有所思,漫不经心,未有抬眼看他。

长澜见他沉默,不禁心口发紧,涌出酸楚——虽有自知之明却难免把持侥幸,只以为他对自己是有些情意在——如今看来不过是又自顾多情,徒增烦恼。

他不止一次询问裴凛玉此等问题,可他皆是闭口不谈,想来是他心有无情,不知回应。

“凛玉”,长澜轻叹,双目转眼含了笑意,悲喜不是,“该回去了”。说罢挣动着将他推开,盖在身上的衣物旋即掉落,凉意袭人。欲捡地上的裤子却弯不下腰,方才缠绵过的地方仍有欢好后的黏腻,叫他心口再度发酸。挺腰蹲下却怎么也够不到触手可及的衣物。

长澜望着昏暗的地发愣,回过神来忽觉脸上挂有凉意——这滑落的两颗咸珠竟是为情所困。

想他确是咎由自取,若不是一再轻贱沉沦只怕早及时止损,何苦为这等俗情黯然神伤。

裴凛玉有何值得,不过生了副好面孔,学了些花言巧语与逢场作戏的伎俩,怎就叫他心甘情愿,把持着他几分虚情便自轻自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裴凛玉见他直着腰跪在地上不动,不由心中一沉,好心要扶他起来,只是掌心刚碰上他肩便被躲开。如此反复数次,终于叫他生些恼意,蹙眉问:“你这是何意?”说罢想起他方才说冷,眉心微锁思虑半晌,终于将他拉起按在桌上静坐,拾起裤子替他穿回。

裴凛玉听见远处有人寻他们的声音,旋即将外衣盖在他头上遮雨,而后抱起他下楼。

长澜也不挣动,偎在他怀中一言不发——这胸膛温暖厚实,若是细听还能听见他衣下有力心跳。

天仍有下雨,好在外衣遮盖,未有淋湿头顶。长澜隔着衣物瞥见光亮,又听裴凛玉出声应付寻他的人,一时有些恍惚,思绪发沉。

如此过了半晌,忽然心有释怀,在衣下低声道:“你若想要这孩子,待他出世后可将他带走,若是不要,日后你我全当生人,未曾谋面。无论是好是坏,你都莫要理会”。

裴凛玉脚步一顿,沉默半晌继续往房中去。“你倒分的清清楚楚”

“我若年轻几岁倒还能籍口孩子对你纠缠不休,可你也不止一次说我年纪颇大……”早几年都不能叫他有两分留恋,如今这岁数又如何博得——裴凛玉年纪轻轻,日后定会遇见各色行人,哪里似他眼光狭隘颇无见识,年轻时只独独遇见一人。

裴凛玉不似他多想,漫不经心道:“你倒会说大话,你年轻时不也将孩子流弃。长澜,你如此伤郁悲情的可真叫我不适应”。言语未经头脑出口,裴凛玉说完自己也一愣,生出隐隐懊恼。只是见他毫无反应,不禁心中一沉,索性不去理会可有伤他心绪。

裴凛玉步履稳健地将他放在床上,将外衣抽离才知他闭着眼,也不知真睡假睡。

“公子”,裴凛玉瞥见有人进来,“公子你且先休歇,我去烧些热水来”。离开前还不忘看一眼来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来人见长澜躺在床上并未逃走,心口悬石这才落下。看了半晌也跟着离去。

等裴凛玉端来热水,却见房内空无一人,正有惊疑时忽听屋上瓦片滑落,出去探看正是长澜。

也不知他把持何等心绪,竟是旁若无人地光脚踩在屋脊,左手扶着腹部,右手单握作剑枯枝,飘忽若神,习练剑法。他虽有身孕却行云流水,凌波微步。

分明早在檐上习练多时。

裴凛玉一言不发地站在院中看他掀雨逐风,虽是衣衫单薄,青丝散乱,却神情平静,双目无波,旁若无人——不论是转身出招,还是扫堂收回,皆是一气呵成,步稳生风。

院中灯火晃动,长澜渐有力不从心——腿部痉挛,脚心隐隐刺痛,就连腹中也是一阵作闹。迟疑半晌终于收招,身子发热,气息带喘,腰身发软,索性跨坐在屋脊上。

双目灼热地望了四下,见裴凛玉淋雨立在院中看他,不禁心底发沉,迟疑半晌终于喊道:“……劳你去寻个梯子来,我腿脚酸软无力,难以自行下去”。神情自若,与半个时辰前伤情悲怀截然不同,仿若两人。

裴凛玉却笑:“何须梯子”,身形闪动,不一会儿便立在他身前。一靠近便见他身子微颤,额前碎发紧贴成团,也不知是雨是汗。

长澜垂眸叹道:“多有劳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两人衣衫皆是湿冷。裴凛玉与人抬来热水,长澜脱了衣物露出高隆的孕肚,神情平静地入水取暖。

裴凛玉虽脱了湿衣却也觉冷,索性关上屋门,脱了衣裤跟着跨入浴桶中。

长澜闭着眼也不挣动,随他坐下将自己纳入怀中。

裴凛玉想起他方才在屋上所练剑法,同时不禁将目光落在他肩背痕迹上,双目微闪,若有所思地轻声道:“你倒是大胆,就不怕出个差池,心生悔恨”

长澜叹息:“不过心有郁结,寻个泄口”,那些思绪压得他喘不过气,哪里顾得其他。

长澜垂眸又叹:“凛玉”,声音出奇平静:“怀胎十月太过痛苦,别说行动不便,就连思绪也爱作茧自缚,自讨苦吃”

方才楼中定是这身孕作祟,叫他情难自禁,心绪低落,暗自委屈多情——想他以往也觉他薄情,受他冷落,虽难免低落却也能坦然接受,大方随他,如今却有斤斤计较,更甚要他了结……

裴凛玉是何等秉性,就是天边云月落在头上,也等不来他生情留意,怎就敢自作多情地要他承诺——谈什么孩子是留是去,分明是他自欺欺人。

长澜勉强笑了一下,叹息道:“是我不对,不该强人所难。凛玉,以往我总爱按自己想法来希望你怎么做,考取功名也好,与郡主结亲也罢,口口声声是替你做打算,却忘却你最不爱的便是受人指点摆布。你我认识早有八九冬夏,这几年也受你许多照顾……”说着又叹息一声:“等展护安全,等你与郡主姻缘促成,这孩子也该出世见人”

此刻他虽是心绪平静,早有释怀,可太多郁结难以排遣,压得他喘不过气——人固然要往前看,而非一叶障目,可他毕竟望不见前程,如何拨开迷雾,全身而退。

长澜忽然苦笑,喃喃自语。“太疼了……真的太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裴凛玉听他长篇大论完却无太多神情,只和往常做以哼笑回应,游刃有余。迟疑半晌:“什么太疼?”

长澜摇头淡笑,闭着的眼许久未睁:“不记得了”。话虽如此,思绪却在恍惚间回到多年前——某一日热药入喉灼伤唇舌,腹中绞痛历历在目。他全身发凉僵麻,任由什么从体内抽离。那几日里他常孤身一人在午夜惊醒,干望天明。

长澜不再言语,倒是放肆地后靠,将全身往他怀中挤。

裴凛玉呼吸平稳,心跳如常,只是肌肤贴合处竟有滚烫发热。定了定神忽觉长澜呼吸渐急,侧脸看去只见不知是热水熏得还是其他,面容连着耳根渐有潮红,闭着眼却唇齿微启,微微喘息,叫他看着忽然从腹下窜出一股热流,鬼使神差地将他头扭过,低头吻上他唇。

长澜低吟一声,仍是不肯睁眼,只主动张开嘴与他纠缠。掌心在将他夹于中间的腿上抚摸,似是勾挑,催他情动。

床幔下两人一丝不挂。裴凛玉让他背对自己侧躺着,迟疑一番又将被褥盖在两人身上,而后将涨热的巨物抵在他身后,微一挺身,伴随他微弱呻吟顶入一半。

先前虽有欢好,可这紧窒的热处仍吸得他飘飘欲仙,光是皱着眉缓缓挪动便叫他呼吸急促,腹下涨疼,欲火焚身,恨不能即刻挺入深处,欲罢不能。

长澜侧躺着叫青丝从耳后倾至胸前,露出肩颈,潮红一片,还有阵阵清香。躯体因他挺动而微微发颤,裴凛玉低头在他肩上不停浅吻,身下忽然一挺,终于将涨疼的欲望全部顶入深处。猛烈的快意沿后脊窜入脑中,叫他全身发热,血脉喷张,再按耐不住欲望地快速抽送起来。

“嗬呃——”长澜闭着双目,低声呻吟,同样呼吸渐急,身体发热,任由他抓着自己左腿快速抽动,九浅一深,好似要将他贯穿灼伤,占为己有。

急促的快意宛若浪潮,将两人思绪打乱,沉迷其中,难顾其他。

夜雨下的频繁,闭目细听皆是落雨声。可谓涧底松摇千尺雨,庭中竹撼一窗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偌大的郡王府早是灯熄烛灭,万籁俱寂,全然不知是哪个时辰。“长澜?”

裴凛玉睡不着。两人缠绵许久,直至半个时辰前才有停歇,而长澜早在他怀中沉沉睡去,哪里听见这试探的轻喊。

窗外阴雨绵绵,思绪倒是得片刻宁静缓歇。裴凛玉心中一沉,为这般想法觉到好笑,索性合眼静听,管他是否能安然入眠。

“少爷,夫人替你去楼中送礼至今未归,不知……不知……”

少年郎漫不经心地扫视他一眼,挑眉问:“你是何意?难不成要我去接他回来?他一个大活人又不会凭空消失,没准是贪恋楼中谁人误了时辰,有什么好焦躁”

“少爷……夫人不是那种人”

“你倒是好笑,竟敢为他以下犯上来教训我”,少年郎哼笑,颇有不满。不过静心思忖后也觉奇怪,加上闲来无事便索性如这老奴所愿,起身奔往花楼晓探究竟。

此时正值秋末,昨夜又是下了场雨,便是格外清凉,极易生些病痛。

“哎呀是裴公子,方才琉袖还念叨公子有心送来珍宝,下次等你来定要好好伺候你……”

少年不耐地打断他:“送珍宝那人呢?可是在哪间房中快活?”

“公子是说那位啊,他今早晕倒在我这楼中,想是染了风寒头晕目眩,我叫他在楼中休息,饮了些草药,方才清醒些许便离开了……公子来时原是未有碰见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鸨正说得起劲,身侧的倌人忽然开口:“……公子未见到,只怕是因他惹上祸端”,顿了顿,“方才我瞧见刘公子与他言语几句,随后与两人尾随他出了楼”

少年郎心中一沉,倍感无语——这刘公子向来与他对立,只怕是对那人言语嘲讽,如今尾随定是……

本是无心管他好坏,腿脚却不听使唤的往外走,沿着回府方向留意些僻静之地。果真在一四下无人的街处听见些响静。

刘公子将那人堵在巷中,神情带嘲,颇是高傲:“裴凛玉那废物娶的妻子自然好不到哪里去。身为阳人又如何,到头来还是个废物,丢尽裴家的脸。若是人人知晓他的童养媳与人有奸情,他会作何反应?”

“刘公子一口一个废物,贵府果真教子有方”,那人却不愠怒,神情平静,“我劝刘公子莫做缺德之事来折损寿命,令尊可受不起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痛”,顿了顿,忽然生出笑意,“不过贵府子嗣众多,只怕令尊惊诧原是有你这人,毕竟刘公子这副模样可不似有人教导”

“你骂我没爹养?你这人果真找死”

少年见到刘公子抡起拳头朝向那人,又见那人竟是闪身躲避,更甚抬脚朝他膝处踢去,叫他失力径直跌倒。

“刘公子怎这般不小心,若是叫人看见只怕有损脸面”

“你!”刘公子气急攻心,身后打手护主心切,见状立即从背后向那人袭去,一脚踢在他膝弯,叫他不备地跪倒在地。

刘公子从地上爬起,趁他吃痛,一脚踢在他肩上,望着他狼狈倒地模样大笑起来:“你不是逞强吗,怎这副丧家之犬样,难不成夜夜与裴凛玉交媾到跟着染上他那废物气了?”说罢不可一世地蹲下钳住他脖子,接道:“不如我来帮你扫除这废物气啊,我们三人可不比你那裴少爷差。你虽面容普通,可你到底有几分年轻,这身子定是销魂知味。我倒要看看妻子与人偷欢一事能叫他有多狗急跳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那人却是忽然冷笑,出乎意料地一头撞向刘公子胸口,挣脱的瞬间旋即踢向身后两人——方才默不作声原是思忖如何反击。

那两名打手不过有些蛮力,转眼被他打倒在地。

只是到底风寒袭心,那人忽然脚步一顿,周身摇晃,刘公子见状立即面目狰狞的从地上拾起一腕粗木根朝他挥去,见他抬起手臂硬生生挨下,旋即冷笑着又朝他后背挥去数下,最后还一拳打在他脸上。

那人转眼重心不稳地弯腰扶墙,神情隐忍。

刘公子见他无力反击,旋即又朝自己带的打手挥打数下,不耐道:“你们这两个废物,竟连裴凛玉那废物的妻子都打不过,要你们何用,要你们何用”,说罢又喘着气立在那人跟前,讥嘲道:“裴凛玉是窝囊废,连你也是窝囊废,早知如此我便将他堵住,要他跪着向我求饶。不过就算他舔着脸含我阳根取悦我,我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躲在暗处的少年听罢冷笑,刚要现身却忽听那人低着头同样冷笑——那人出其不意地一脚踩在刘公子脚上,接着握拳朝他腹上重击,在他吃痛皱眉时又连扇他数下耳光,最后抓着他衣领将他擒俯在地。

那人眼中灼热,气息微喘,一脚踩在他脸上,俯身冷笑:“裴凛玉是废物,那被废物的妻子踩在脚下的刘公子又是什么?你一口一个废物,难不成生来是屁股和嘴换了位置,不然怎满嘴恶臭,好不讨人嫌”。他本无周旋之意,说罢抬脚,身子晃晃悠悠地离去。

只是未曾想刚忍着全身抽疼地走出两步,早是恼羞成怒的刘公子竟从发上抽下尖头细润的玉簪,怒发冲冠地朝他刺去,口中大喊:“跟裴凛玉去死吧”

那人虽反应快速却只能抬手挡下,玉簪刺入又被拔出,深狠触骨,抽搐的刺痛转眼蔓延。那人眼见猩红从方才扛下棍击的手臂流出,沾染衣袖,神情顿有怒意,一脚将他手中玉簪踢落,接着不知轻重地挥拳扫腿将他再度擒俯在地。

刘公子不知他还有余力,只道被击得宛如轻纸,任由宰割,哀嚎连连。

只是这次那人再无方才隐忍之意,拾起玉簪径直朝他左掌刺去,双目发红,怒火攻心,在刘公子痛呼呻吟几度昏死时冷声道:“我劝过你莫做缺德之事,你怎就冥顽不灵。此次伤你全是我一人所为,若敢籍口去害裴凛玉,我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说罢猛地将玉簪抽出,扭头指向身后正要袭击他护主的两人,双目坚定含怒:“我说到做到”

言语虽是冷厉,奈何全身抽痛,紧握玉簪的手怕冷般微微发颤。俨然转眼便要倒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在两人心有惧怕,只道自身难保,哪里顾得昏死的人,转眼落荒而逃。

裴凛玉心中一惊,转眼脑中清醒地睁开双目,才知此时天有微亮。低头见怀中人仍在熟睡,刚要起身离去却见他跟着拧动身子,毫无防范地从鼻中哼出呻吟。

以为他要苏醒,不想他竟是翻过身环住他腰,着迷般将头在他怀中蹭了数下。

裴凛玉一愣,倒是长澜忽然受惊般先他反应过来,睁开眼全然清醒。松手离去,干笑遮掩道:“昨夜劳累以致方才迷糊,切莫在意”

裴凛玉见他垂下眼帘,出口解释后便背身着衣,刚要言语什么却忽然将视线落在他露出的后颈上。咬痕虽有数个,却也整齐能分出各自轮廓。

裴凛玉心中一沉,鬼使神差地摸上去。指腹触碰的瞬间觉到他周身一颤,后脊僵直不敢动弹。

裴凛玉见状不禁哼笑,将手抽离,率先穿好衣物,道:“我先回去以免惹人怀疑。此时天气清冷又无琐事,你多睡一会儿也无妨”

长澜回过神时只见屋内空落,褥中温存,叹息一声果真躺下再睡。

午后阴云布天,数月未归的郡王忽然回府,神情冷峻,直奔长澜所住之地。

此时裴凛玉正在药房抓取能去湿除寒的药,等他知晓此事时郡王恰巧离府回宫。

裴凛玉心觉不妙,回到院中却见长澜神情平静地在等他。裴凛玉见状不禁心底发沉,眉心微锁,问:“郡王回来做甚?”

长澜却是叹息一声,垂下眼帘,全然不看他:“郡王说待圣上痊愈,展护可自行离开”,说着一顿,终于抬眼看他,淡笑道:“我可随时离去,郡王也不会再用这孩儿插手你与郡主姻缘”

“为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澜摇头:“许是郡主求情……凛玉,这次多谢你愿来救我,不过我还有一事相求”

裴凛玉哼笑:“是什么?”

“待展护能脱身,劳你将他送回展医师身边。一隔数月,医师也该想念他”,顿了顿,“展护通情达理,自会同意回去,你只需安排些盘缠便好”

裴凛玉听罢顿觉心有不耐,脱口而出:“你又是要去何处?”

“自然是寻个住处,尽心将这孩子抚养”。他并非毫无打算,当初离开裴家时裴漠竹与了他许多金银表做散遣,这些足够买个家宅雇些奴仆,半生衣食无忧。

“凛玉”,长澜笑道,“我已无心介入你的事,日后山高水远,未必相见。人各有归,祝你平步青云,鹏程万里”

裴凛玉蹙眉:“为何不与展护走?”

“展护不该在我身上蹉跎。人生苦短,何必知错不改,步步为错。凛玉,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能再见你,可你不该出现,你一来只会叫我多情,叫我迷惘”。终究是求而不得,见上后的喜悦不过一时迷雾,遮云蔽月,待迷雾散去,原地终归自始他一人。这等苦楚太过繁多,他早过思情慕意的年纪,如何能与这情愁周旋。

裴凛玉果真在当日便悄然离去,惹得管事心有埋怨。又过两日,长澜终于从郡王府搬离。只是坐在雇来的车马中没多久,忽见车身停下,刚有疑惑便听车夫惊道:“客官,前方有位公子拦路”

长澜一愣,掀开车帘果真见有一人立在路中,面容俊美,鹅黄衣衫飘飘玉立。天为暖晴却撑伞遮日,神情微笑,不知何故。

来人望他,喊道:“我已知错,夫人怎狠心弃我而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浔业与京城临近,百姓安居乐业,繁荣昌盛,是富人选居,商人求铺之地。

懒懒散散闲度数日,回过神来已到七月中旬。许是闲来无事,长澜愈发贪睡。白日下来有半日熟睡,剩下半日虽是醒着却也浑噩欲眠,无精打采。

自裴凛玉将他拦后置入此院已有一月,因是不解其意,索性随波逐流,哪般皆是造化。与其多情自恼愁眉苦脸,不如心如明镜无所思虑,好求得一身轻。

“夫人,老爷嘱托你不能出去,若有需求可叫我们去办”

长澜知是此等答复,摇头叹道:“不必”,说着挺腰继续在院中走动。

他此时腰腹沉重酸疼,连走三步便要喘气,而这腹中孩儿又爱折腾,稍作停歇便要作闹,搅得他无可奈何——他知晓唯有裴凛玉能叫腹中平静,可他数日前奔往京城寻见郡主,此时只怕正在宫中。

临行前倒是托他看看展护可是安好。

“呃——”长澜暗叹着忽觉腹中又作闹起来,掌心抚摸便能摸到孩儿在拳打脚踢,似是不满束缚欲强行出世。

长澜想到此颇是无奈,小迈步子在院中石凳坐下。一番后已是出了身薄汗,劳累不已。

坐下不过片刻,长澜忽觉困意蔓延,索性趴在桌上睡去。此时晴阳高挂,周身正暖。

朦胧间觉腹中又是一阵搅动,长澜梦呓低语却睁不开眼,只是片刻那胎儿又安静停歇。依稀有谁在他身侧,因是无心知晓,索性安心睡去。

裴凛玉风尘仆仆的刚从外头回来,入院便见长澜在院中晒日贪睡。青丝被随意挽起,有几缕沿前臂散落,下边是肉眼可见的隆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做了他八年童养媳的人如今竟身怀六甲——裴凛玉忍不住哼笑,许是舟车劳顿叫他心浮气躁,以致忽然想起数年前也是这人将腹中孩儿堕下,连与他知道都不肯。

脑中又想起裴漠竹来——他曾言裴漠竹亲手将骨血葬送,不想自己在不知中也有过未曾出世的孩子。

裴凛玉忽然收起笑意,眉心微锁——这人虽是有情却比他薄情。

裴凛玉本欲离去不做打扰,却见贪睡的人忽然面容痛苦,蹙眉呢喃。等他回过神时已在他身侧坐下,手不自觉地覆上他腹前。

接触的刹那,他觉到有什么与他掌心相击,惊得他手掌一颤——并非初次触碰,却是次次叫他惊讶生奇,更甚生出……隐隐欢喜——这闹腾着不安分的竟是他裴凛玉的孩儿,是流淌着他的血脉……

裴凛玉忽然一愣,掌心落在他腹上未有移去。腹中挣动渐有平静,长澜跟着舒展眉心,沉沉睡去。

七月中旬,圣帝驾崩,屈居储君数十年的太子如愿登基,大赦天下。

同日册封诸子,其中五郡主轻渡为倾仪公主,三郡王淮安执掌东宫,立为新储。

裴凛玉回来时携了封展护书信——展护觉在宫中见识颇多,故有留下之意,也已写信征得叔父同意。

七月末,裴凛玉在裴漠竹数封书信劝诫下终于回了裴家。

八月初,倾仪公主忽将原定来年的婚事提前。半月后,两位才子佳人终成眷属,白桂香园,举国欢庆。大婚次日,公主与驸马便携手去往封地安宅落住,逍遥快活。

仆从将院内灯笼取下,万籁俱寂。屋中昏暗无光,却有两人欲身相缠,气息粗重,难舍难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呃……嗬呃……”长澜双目含热,肩颈潮红,不一会儿便泄了欲望,喘息不止。

那人顶入数下,跟着泄出热液。怀中发烫,似要将人融化,合二为一。

长澜失力疲乏,气息微喘,渐有回神。沉默半晌,侧脸垂眸,问:“你不与郡主在封地恩爱,回浔业做甚”

半月前刚与人成亲结喜,今日便来与他寻欢,着实好笑——想罢心口生出隐隐酸楚——这人终是要与他人结成连理,那人并非庶出平人,也不是招人嘲笑的童养媳。

是万人敬仰的公主,是连他都要嫉恨几分的美玉佳人。

“郡主按例回宫探望,我只是跟随前去,路过此地”

长澜一愣,心口酸楚更甚。欢好后的余韵渐失,周身疲软发凉,索性闭目不睁,沉在热怀。“……郡主也在此地?”

虽是咎由自取,可一想及这人是背着明媒正娶、天下人为鉴的正妻来与他寻欢,胸口的失落与挣扎便愈演愈烈,压得他喘不过气——郡主那般喜他,他却一意孤行与自己颠鸾倒凤。别说他是负心之人,若是被人知晓两人这荒唐勾当,只怕自己也要落个勾人夫婿的狐媚子骂名。

“郡主,不,公主先我回宫,我已寻了借口明日再去”,裴凛玉似是有意惹他揣测,笑道:“公主知晓我来寻你,我是光明正大偷人”

“……你就不怕公主生怨?”长澜心口发酸,“凛玉……我先前劝诫过你,如今你与公主已是有了姻缘,是决不能如以往风流随性。公主不似我,她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是将来……”长澜顿住,胸口酸楚压得他说不出话——是将来与他白头偕老的人。

裴凛玉却是哼笑,从他耳后撩起一律秀发凑到鼻前嗅闻,漫不经心:“你又怎不是我裴凛玉明媒正娶的”

长澜苦笑:“不一样……你明知不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裴凛玉依旧笑,若有所思:“哪里不一样,是少了聘礼还是未拜高堂?当初你我也拜过天地,见过父母,在你眼中怎就不一样?”言语笃定,却叫人听来好笑。

长澜沉默着只是淡笑,神情带着勉强,未将心绪表露——裴凛玉总爱说这等叫人误会的话。

第二日,裴凛玉早早离去,叫他醒后只以为做了场清梦。

午后忽有一人来寻他,说是旧识。

来人青衣黑发,大大咧咧坐在厅中,直呼怎无人端茶倒水。

长澜看清来人后不禁愣住,说不出话。

来人瞥他一眼高隆的腹,唇上胡须上下扬动,哼笑道:“我千里迢迢来此地寻你,你怎反倒不高兴?难不成是怕我前来寻你借钱出力,生些麻烦?”

“不敢,我又有何钱财……”长澜苦笑,“医师来此地是为何事?”

“不用多猜,是裴凛玉花钱雇我来”,展济世开门见山,同时满不在乎道,“展护那臭小子在宫中谋职虽是前程似锦,可保不齐哪天便惹怒谁人招来祸端,我总得自个赚够棺材本”

长澜无奈叹息,笑道:“哪有谁这般诅咒他人”,况且还是为至亲。沉默半晌,眼中含笑:“只怕为钱是假,来看我倒是真。多谢医师惦念我”

展济世却是哼笑,不以为然,拿过奴仆匆匆端来的茶水,一饮而入。“你我非亲非故,我为何要惦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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