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不入，就在低处待着。
这一届传戒大典的戒子，质量看起来颇为不俗，让大家对纯阳宫接下来的未来能有一些期待。
王玄年富力强，岳西陵处境虽有些尴尬，但将来会随时间逐渐淡去。
大家就算好奇，也早都听说天师府雷长老的徒弟是头山貔，大面上就算不提雷俊面子，光卓抱节那一身符箓派授箓道士的衣着，就够别人称呼他一身道友甚至道长。
雷俊：“相关事宜，贫道会第一时间通知掌门师姐和许师姐。”
久在帝京，大家惊讶之余倒不恐惧，反而呼朋唤友一起来围观。
当然，他根骨同样远超同侪，还记得陛下此前说过一件事吗？
天师府雷重云除了命星神、阳雷龙、阴雷龙外，还可能修成阴火虎。”
大致完整流程，包括扬幡、张榜、开坛、取水、荡秽、迎师、请圣、祝将、演礼、审戒、考偈、诵经礼忏、上表、说戒、传授衣钵、发放戒牒、晋表谢神、大回向、落幡送圣等等科仪程序。
也请道友稍后代为问候尊师元道友和贵派唐天师、许道友等几位同道。”
就算不在最近，张镇也看好对方未来接掌天师之位。
蔺山自去授课，接下来由萧春晖接待雷俊。
后在传承过程中，陆续融合吸收儒家、佛家一些相关道理，慢慢形成如今的传戒大典。
“萧兄。”楚羽微笑：“陛下召见。”
“见过天师府雷重云了？”楚羽问道。
“规整但冰冷，僵硬但稳固，利于集权。”
曾几何时，纯阳宫还希望能捡漏，从天师府将唐晓棠捞出来。
早年学宫初创时，雷俊便对此颇有兴趣。
女皇：“雷卿家有闲暇，不妨在京中留段时日，晚些时候或会有些消息传回，届时雷卿家一同参详下。”
然后，跟师父元墨白传讯交流。
其后，宾客陆续告辞下山。
但在“隔壁”，须弥回归的时间可能更早。
所以雷俊不着急马上动身前往，而是继续留在纯阳宫，待道家丹鼎派传戒大典结束后再赴京。
楚羽：“哦？先前都猜测他根骨天资不凡，如今看来连悟性也极高了。”
但经过不少年的日积月累，早已是占地辽阔气势非凡的雄城。
虽然跟西域佛门不对付，但雷俊完全没有小看对方的意思。
但风水轮流转，如今天师府已经开始从低谷重新崛起，他们纯阳宫却摔落谷底。
过去很长时间里，纯阳宫传戒大典上的八大师都是轻轻松松的全高功阵容，还能换人上。
雷俊将徒弟卓抱节先打发去那边挂单，然后自己依礼节安排入宫，等候面圣。
雷俊语气波澜不惊，态度平和，叫张镇心思宁定大半。
但雷俊听这三个字，总觉得怪怪的……
面前女皇则又换了话题：“许卿家和唐卿家，都在追查人间道国？”
诸多念头，从雷俊脑海中一闪而过。
其后诵经礼忏，再做上表，敬告天地和历代祖师。
其人气质温润，虽然同元墨白一儒一道，但雷俊观之，来者同样令观者如沐春风。
张东源微微颔首：“是啊……”
据传历史上乃丹鼎派前辈祖师传法，最初口口相传，不入六耳，法不轻传，自我修持。
正逢有人来学宫找他。
吕锦段微笑：“雷道友说哪里话，该本派感谢道友不远万里前来做客。
此刻一众观礼嘉宾出来，渭阳王张镇主动过来同雷俊搭话。
唯有读特定的书，方才高。
虽然稍晚时候是是整个传戒大典中最重要的说戒科仪，不过那一科仪便是纯阳宫内部进行，不再对外开放，乃是由律师进一步临坛说法，讲解戒律，同时也是传授戒子经书道理。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于纯阳宫而言，往事不可追，重要的是接下来。
除了张凶洰本人，渭阳王张镇还在意雷俊、张静真等天师府高层对此事的看法。
但雷俊对其他各派修行法门的广泛兴趣，一直不曾断绝过。
萧春晖：“既如此，我换身衣服，我们马上出发。”
她这趟特意召雷俊来京，雷俊便代表龙虎山天师府拿出当前的态度来。
大明有蓬莱的痕迹。
萧春晖：“青彦前些年已经离开东宫，重回学宫这边读书。
卓抱节已经先一步到了这里。
好在，纯阳宫和丹鼎派多年积累下来，仍有些家底。
第三个三年，称天仙戒。
雷俊：“是，可惜暂时尚无黄玄朴等人确切消息。”
“不过，有传闻，纯阳宫这次可能会缩短戒期，一年一戒，三年传完。”从戒坛观礼台下来，张东源轻声道。
“师兄别来无恙，这是刚从学宫回来？”雷俊问道。
蔺山：“这自然没有问题，之前见萧二先生，他还提及有无可能邀你过去做客。”
所以某只小熊穿着一身深红道袍招摇过市也无大碍。
没听说渭阳王爷治家多么严格，底下小辈人的事情，张镇不会详细过问。
倒是没有看见武道方面的修士。
其传戒大典之重要性，则堪比天师府授箓大典。
其名张镇，乃大唐渭阳王。
暂时不急着离开京城，他便也在连云观住下。
只是这趟不巧，他当前正闭门读书，专心向学终归是好事，所以我便也不打搅他。
从前李正玄有少天师之名，是因为他乃上上代天师李清风独子。
到了连云观，他和观主及此地上座、监斋招呼一声。
另一边，一个外观五十岁许的华服男子走来：“张道长，雷道长。”
雷俊心道，那估计时间和历史同大唐人间这边还是不同。
雷俊、楚羽二人同女皇见礼后，分别落座。
而且，同族中关系不睦。
女皇亲召他入京面圣，自然不是为了单纯将情况通报给他知道，否则派人去龙虎山传讯即可。
收敛自己放飞的思绪，雷俊望着始终面朝湖面垂钓没有转身的女皇，突然有些想笑。
接下来考偈，将设考题，再次考较众戒子，同时进一步确定各人的才华与秉性。
吕锦段目送雷俊师徒二人离去，心道接下来相当一段时间内，大唐第一道门圣地，恐怕都将是天师府了。
继天师府之后，同为道家圣地的纯阳宫和蜀山派，如今也都有人在学宫授课。
晚些时候，这里另有暂住之人回来。
但是……
接下来的大典上，身为证盟大师的王玄，为戒子讲经解惑，身为演礼大师的蒋渔则为众戒子演示规矩礼仪。
雷俊身为高功长老外放巡风，象征意义明显。
先提过自身面圣的详情后，雷俊谈起自己赴学宫的经过。
雷俊脚下闪动紫光的乌黑雷云扩散开来，托起他和徒弟卓抱节，飞上半空。
想来是因为人才培养与吸收可以着落在神策军那边。
女皇语气听不出对这礼制的好恶评价，而是问起另一事：“大黑山、长结岛等地当初通向的异域天地呢？”
如果是雷俊、唐晓棠等人亲传弟子，张镇会更紧张。
…………………
第一个三年，称初真戒。
他早通灵智，坚持不化人形，自然便有相关心理准备。
所以西北一战孤鹰汗国现世，西域佛门在一定程度上躲着对方走，以免尴尬。
然后大家看着纯阳宫全体道众与赴坛戒子，一同迎请主持者入场。
天师府在京师自有经营的所在，常派驻代表。
萧春晖：“雷长老里面请。”
以今年为例，纯阳宫上元节时，行扬幡科仪，敬告天地，即将开坛传戒。
不过，不管这位渭阳王心中作何想法，他面上倒是还保持镇定，宗室气度井然，不见倨傲之色，但也不过分亲切，只像是个寻常长辈关照亲族子弟一般。
“这次叨扰贵派了。”雷俊带着徒弟，同送客的纯阳宫长老吕锦段告辞。
雷俊：“陛下请宽心。”
天下人杰英才皆入彀中。
嘉盛上人、仁珠上人他们，不是在掩耳盗铃么？
雷俊：“与所谓明朝的人间，应该不是一处，那些异域天地惨遭铁蹄蹂躏之余，山川天地破碎，似是同原本的人间分离剥落，而就本派许师姐所见，明朝人间当前稳固完满，至少向前追溯百年，没有大的缺损，更早时则不便确定。”
须弥回归人间，极可能不仅只在大唐这方人间回归。
雷俊微微颔首。
这怎么感觉，像是在编排他？
听着跟小妾似的……
“方便的话，我也想去学宫看看，参观一二。”雷俊言道。
由此合称纯阳三坛大戒，全部持守，方得正真。
雷长老跟徒弟在连云观中住下。
只不过那时他决意先专注于本身符箓派道法修行。
第二个三年，称中极戒。
雷俊正看得津津有味，忽然心中微动，转头望去。
他时常提及当日在龙虎山上，曾得雷长老你的教诲与帮助，故而常记挂在心。
萧家二郎和萧家三娘，论根骨资质自然是萧雪廷胜出，但悟性方面，则是萧春晖更强。”
同一时间，雷俊回到连云观。
可以说，儒家修士得到沾享山河气运的机会，与君同担，与国同休。
萧春晖：“已经见过，非寻常人可比。”
个中酸楚，天师府和蜀山派不是口头上安慰人的感同身受，而是都真正有相同体会。
楚羽：“照这么看，别管先天后天，这位雷长老的根骨悟性天资，堪比那位唐天师了，仙体根骨与清静悟性。”
好在，女皇很快收杆了，然后起身，钓竿随手摆在一边。
嘉盛上人和仁珠上人两大九重天高手敢一起跑去南荒猎蛇，山门基业摆那么空虚，雷俊以为他们唱空城计的可能不大，定然另有依仗。
届时雷俊的态度注定将影响张静真、张凶洰师徒。
“雷卿家之前到过东海，也曾和天理之民打过交道，对他们怎么看？”女皇没回头，随口问道。
“蓬莱么？”雷俊沉吟。
雷俊：“一定，一定。”
前些年，纯阳宫隐约有道门三大圣地之首的气魄。
并且，将可能越来越庞大越来越稳固。
雷俊：“怎么讲？”
雷俊应诺，结束奏对，然后出宫。
萧春晖送雷俊出去：“对了，雷长老可还记得我们这里一位学子，名叫孟少杰？”
二人边走边聊：“其人悟性，至少是道家所言清静层次，也就是我们所言之第二品的悟性。”
张东源告罪一声，先行离去。
在那里，一个身材瘦削但修长的青年男子正微笑着走过来。
丹鼎传戒大典八大师者，分别为证盟大师、监戒大师、保举大师、演礼大师、纠仪大师、提科大师、登箓大师和引请大师。
无需更多吩咐，一众侍立的宫女这时纷纷退下，离开湖心小亭。
楚羽啧啧赞叹。
就雷俊所知，张凶洰正是出自渭阳王府旁支。
她转过身来，一对眸子明亮，看不出情绪：“对须弥，你又怎么看？”
“雷道长，凶洰尚年轻，得入贵派门墙下，实是他的福分，还请道长平时不吝指点于他。”张镇言道。
“蔺师兄。”雷俊同对方见礼。
好在，纯阳宫年轻一代，还有他身旁的蒋渔，以及其他年轻弟子。
吩咐大徒弟在连云观里安心静修后，晚上雷俊随蔺山一同前往位于帝京的大唐第一座学宫。
只是不知，其历史变化的关键节点，是否同样着落在汉皇朝末年期间。
雷俊等观礼嘉宾，待大典正式开坛时起，方才入场。
许元贞被好事者调侃为二天师，一方面是有些人在那时的天师府李姓外姓之间埋雷，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彼时大面上，许元贞确实是大众认知中龙虎山仅次于时任天师李清风的第二高手。
只不过，就弟子来看，萧春晖居士迟迟没有向八重天迈进，不像没信心去渡天堑劫难。
更像是他在揣摩别的什么，比如……一门新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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