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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脚一受力,钻心的疼痛就从脚脖子上传了过来,再往下一踮,“嗵”的一声摔倒在楼梯台阶上,直摔得那是龇牙咧嘴、七荤八素的,嗓子叫的没音了,就剩下朦朦胧胧的呜咽声,跟那小狗似地,来的不怎么真实,摔破脑袋也没见别人这么个叫疼法,估计是前世造了孽,这一世遭报应来了。
眯着眼睛,盯着前面的罪魁祸首,怎么看怎么四不像,亏我刚才在心里还说他给人一种什么颓废的美感,我呸,没说成癞蛤蟆都万万岁了,真想直接给自己两巴掌,可一想,自己的脚本来就疼了,这再挨几个巴掌我不是活受罪么我,做人还是要留有余地,尤其是对待自己的时候。
楼道里的气氛有些怪异,小A站在比我高一节的台阶上默默地审视着我,而我则坐倒在楼梯上,两个屁股瓣来的生疼,空闲的右手撑在了楼梯上,因为惯性磨破了表皮,一丝丝的血迹渗透了出来,混合着尘土,血肉模糊的样子。
我对小A说:“愣着干嘛,还不快扶我起来。”
小A笑了,有些惊讶的说:“许景宇,我以为你会哭,会闹,然后会对着我破口大骂,说我就是一坏人胚子,专门修理你的,话说你也没陈颖说的那么娇弱不堪、蛮不讲理、榆木疙瘩啊,看来那小丫头的话也不能全信。”
我眉毛一瞪:“陈颖什么时候这么说我来着?你骗人都不会骗啊,拜托,这是她在遇见我之后,我和她第一次来岑江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而且咱俩认识之后,她光忙石楠的事都忙得晕头转向的,还有时间给你说我怎么怎么样,别不是刚睡醒,做梦做出来的吧。”
小A摇了摇头,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无奈表情:“刚说你不是榆木疙瘩了,这就又傻上了,小丫头,现在是二十一世纪,MSN、QQ、YY等表情乱飞的时代,想要了解一个人不用非跑到那个人的跟前的,你开学那天被泼颜料的糗事早就成了我们俩饭前饭后的笑点了,自己看起来还傻不啦唧的。”
那口气说得似乎我还真是一个什么都不懂得外星怪物,浑身上下一无是处,着实让人郁闷至极,就觉得自己是流年不利、恶鬼缠身,脚上伤上加伤不说,心灵更受创伤,一撮一个疼的。
“好了,也别抱怨了,我扶你上去,外科病房就在二楼,咱们一上去左拐第一个房间就是石楠的。”小A下了一个台阶,手扶着我的肩膀,稍稍用了点力,我就一颠一跛的随着他的节奏蹦跶上去了。
到了二楼楼梯口,整个楼道被两个玻璃门分成了两个科室,外科和骨科。因为是晚上十点多,病人几乎都上床躺着了,也没有形形色‘色探病的亲属朋友。护士刚刚交接班完毕,住院部非常的清净,一护士坐在值班室拿着一张报纸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偶尔还咯咯的轻笑出声,似是读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我大大咧咧的推开玻璃门准备跛进去的时候,小A就抓住了我的胳膊,他说:“你这样就想进去?”说的我迷糊的,我问:“不这样进该怎么进?难不成穿墙走壁,貌似你我都是凡人,还没那神仙似的能耐。”说的小A眼神一愣,哭笑不得的。
他说:“许景宇,你是魔幻看多了吧,有些常识好不好,医院十点以后就不准病人随意走动,更不会让人探视,而且绝对是十一点整准时锁院门。你这要是进去,我敢保证,不出三十秒,护士一个大头针管子轰你出来。”那表情有些狠厉,给人感觉这医院是他家开的一样。
我还真就杠上了,白了他一眼,一句话不说就蹦跶进去了。不过,却也没敢正大光明的直接从护士站走过去,先小心翼翼的瞅了瞅那个看报纸的护士,估摸着过了个十一二秒的,她还是保持着那种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造型。
于是准备偷偷入境。
六(5)
这时我终于注意到脚下湿漉漉的鞋子,走着还是水印连连的,二活不说,再次脱了下来,光脚走在白色的地板砖上,悄无声息的。看得小A目瞪口呆,刚要张口说话,我的脚板直接踩在了他的鞋子上,用没拎鞋带的左手抓着他的袖子说:“你是怕别人不知道你在这是不是?”
这一句到说的有些大声,不过还好护士太过专注没有发现。
我拉着小A顺着墙壁一下一下的往前挪,快要到石楠房间的时候一个单腿神功跳跃了进去,而竟然让我庆幸无比的是,脚脖子只是微微的疼了一下,比之刚才在楼梯上被小A拉着摔倒简直是天壤之别,想到这,真觉得自己对他的态度太过于仁慈了,再怎么说也应该要挟他做些什么,比如,他的摩的借我玩两天,或者帮我捞岑江里盛产的河螺和河贝,穿成手链给简阿姨玩。
正当我沉溺于如何好好地利用小A这个良好资源的时候,里面“嗵”的一声,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而后,我听到石楠无比熟悉的吼着:“出去!”声音嘹亮,直逼聂耳的《义勇军进行曲》。
这下,我和小A都怔住了,这进吧,貌似石楠正向陈颖发脾气,不进吧,外面护士站的值班护士还在虎视眈眈的,这真真是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小A望着我一句话不说,一副听之任之的样,我心道,亏了他还是陈颖的好朋友,有这么会躲事的么?
我们俩站在门口,以为陈颖会说出什么振奋人心的话语来回击石楠,可是,等了半天,什么声音也再没出现。一个身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黑色的风衣,面无表情的脸庞,如同一阵风与我擦肩而过,带起我长长的头发。我叫住她说:“帅子,你干嘛去?”没有回应,一声“嗵”的关门声将她隔到了外面。
小A纳闷似地瞅了瞅门,再瞅了瞅我,一脸的疑惑,我赶忙摆手撇清,意思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而后,观察了一下病房,没别的人,也不知道陈颖和老板娘到了没有。不过,应该早到了,毕竟是开汽车来的。
我和小A轻手轻脚的走到了石楠的床前,看到他整个头部被厚厚的绷带饶了百十来圈,加上木乃伊的左脚和右手,臃肿的不成人形,眼睛闭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小A过去推了推他的胳膊说:“喂,醒醒,别装睡了。”
石楠睁开眼睛说:“你不是已经走了,怎么又回来了?”
小A指指我:“那,刚好来了一个探病却不知道地址的人,所以就给带上来了。”说着坐到病床旁的一个凳子上,翘起了二郎腿,一副得瑟样,完全忘了我还是个脚受伤的人。别人不让,我还自己找不到么,一踮一踮地到了床前,坐了上去。
看着石楠,不知道说什么好,对于他,我应该算是一概不知了,除却他是陈颖喜欢的人外,加上他在画画上面的造诣。
我说:“你干嘛又要打架?”
石楠一听,鼻子都歪了,他说:“拜托你打听清楚行不行?我好心好意的跑来道歉,是他们家人先动手的。”一副自己委屈的样子,但我还真是看不着,嘴里继续嘟囔:“你下午的时候如果不打人家,又怎么会来这么多事,害得陈颖跟着你屁股后面转悠,感觉你挺能的是不?”我边说边察言观色,感觉石楠快要爆发的时候话题一转,问道:“石姑姑和陈颖来了没?”
“石姑姑?哪个石姑姑?”他问道。
“就是浅草客栈的那个老板娘,一听你住院了蛮担心的。”
一时间石楠沉默了下去,我说估计她们正在交住院费,一会就过来,而后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问:“刚才那个女生……”
石楠没有回答,白色的绷带遮挡了他的面部,我不晓得他到底是怎样的表情,总之他很久都没有一点声音,像是睡去了,弄得我很无趣,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坐下去。我从小就有个毛病,如果一不小心问错了话,就会长时间的局促不安,现在刚好印证了这种情况,双手摆弄着白色的床单,头低得快要挨住胸口了,仿佛自己犯了很严重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