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唉~我说你怎么那么没意思。”瞿尤道:“告诉你吧,我会轻功。”
徐平涵一怔,瞬间有些崇拜的目光看向瞿尤,瞿尤得意的挑挑眉,过了一会儿徐平涵收回了目光:“骗子。”
“我家旁边有株树,你刚刚是顺着树下来的,在外面也定是爬树上来的。”徐平涵道。
“你也不笨嘛。”瞿尤笑道。
“若是瞿伯伯知道了,你又要抄书了。”徐平涵道。
被徐平涵这么一说,瞿尤一下子头疼了起来:“能不能不提我爹啊?”
“我要找我爹爹去了。”徐平涵说着站直了身子,转身要走,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看向瞿尤:“你以后别乱爬墙,不好。”
瞿尤看着徐平涵跑远的身影,耸耸肩,又爬着树上了墙离开。
徐平涵认识席岭是有一次徐进带自己进宫,皇帝见到徐平涵拉着徐进的衣角露出半个脑袋看着自己,心里欢喜,就叫了一旁的席岭跟徐平涵一同玩耍去,而这两个孩子……都木着一张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席岭先开口问了徐平涵的名字。
至于瞿尤,三岁就将四书五经倒背如流,五岁吟诗作对,在雪国已经成了神童,只是这神童与寻常孩子不一样,皮得很,让御史大夫常常头疼,这两父子性格相反,做爹的饱读圣贤书,为人却呆板,生得儿子狡猾得跟个狐狸似得,皇帝是欣赏瞿尤这样的孩子,让他做了席岭的伴读。
到了后来,席赢做了皇帝,席岭推举了瞿尤与徐平涵,徐平涵自然的成为了雪国的将军,本是要让瞿尤子承父业的,但那时的瞿尤却对席赢说:“草民知道皇上心中在做何打算,论聪明,怕是皇上也不及草民。”
与瞿尤相熟的席赢也不怪罪,倒是挑挑眉:“哦?”
瞿尤笑了起来:“草民能帮皇上除掉亭蛮,但……草民不要御史大夫的位置。”
“那你要什么?”席赢迎上瞿尤的目光,对他的胆识很是欣赏,明知却还是故问,想让瞿尤亲口说出。
瞿尤也不避讳:“除掉亭蛮,那他的位置便是草民的。”
越是长大,徐平涵就越是不喜欢瞿尤那笑面虎,自己本就愚笨,还常被他惹得跳脚,到了自己做了将军后,这瞿尤三天两头的往自己这里跑,手里会提着一壶好酒来。
“好逸恶劳。”徐平涵坐在桌前时是这样说的瞿尤。
瞿尤为徐平涵斟上一杯酒笑道:“那将军现在与我在这里同桌不是也与我同流合污了吗?”
“你……”被瞿尤一句话堵得只能瞪着一双眼的徐平涵将头转开“哼”了一声。
“好了好了,是我不对,小涵别生气。”瞿尤见状讨好道。
若说是喝酒,是常有的事情,但喝醉却是少有的事情,瞿尤摇了摇已经昏昏的脑袋,看瞿尤已经成了两个重影,可是瞿尤跟个没事人似得浅饮了一口酒后道:“小涵,你有心事吧?怎么这么快就醉了?”
“醉了?”徐平涵迷迷糊糊的看着瞿尤,然后呆呆的样子在瞿尤看起来格外可爱,这呆子平日里一本正经,喝醉了倒是露出了不常有的表情。
瞿尤放下酒杯,抬手摸着徐平涵的脸:“是醉了。”
瞿尤的手冰凉,喝醉的徐平涵却是极喜欢这样的温度,在瞿尤的掌心蹭了蹭后道:“困了。”
“那便睡吧,我在这里。”瞿尤轻声道。
徐平涵竟是点点头便闭上眼就这么睡了过去,一只手却抓住瞿尤的手不放开,就着月色,瞿尤的一双眼像是钉在了徐平涵脸上似得,握紧了徐平涵抓住自己的那只手,眼神慢慢变得痴迷,直到一阵冷风吹过,瞿尤才回过神来,唤道:“小涵……回屋再睡,不然会染上风寒。”
本就没睡熟的徐平涵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着瞿尤,过了一会儿才点点头,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要一起睡。”
瞿尤微低下头将鼻尖对上徐平涵的鼻尖:“这可是你说的,明早清醒了可不要翻脸不认人。”
徐平涵看着突然放大的瞿尤的脸,还有他呼出的气息撒在自己的鼻下,鬼使神差般的偏头亲了亲瞿尤的脸颊,然后没事人一般的拉着瞿尤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而瞿尤早已被这突然的亲吻扰乱了心神……若是,他是清醒的,那有多好?抬手摸着刚刚徐平涵亲到的地方,像是烙印一般,滚烫到让瞿尤整个心都温暖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国际惯例洒狗血剧情的番外
慕清知道席岭回来的时候,围着情花树转了几圈也平复不下心情,他走不出这后院,望眼欲穿的看着席岭会出现的地方,当急切的脚步声慢慢清晰起来的时候,慕清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并不乱的衣裳,然后一脸欣喜的抬头——看见的却是席岭轻轻的唤了一声“慕清”后吐血昏迷的情景。
慕清跑到席岭身边想要抱住他,手却从席岭身上穿了过去,慕清张口大喊,却没有人能听到他的声音,管家与十五还有四哑着急的跟了过来,慢慢将慕清从人气中隔绝,再慢慢离席岭越来越远……慕清站在树下看着席岭被他们抬进屋内,脚下像是被藤蔓束缚,迈不动,也哭不出。
“余大人,王爷这……”管家在看到背着药箱走出来的御医后急忙上前询问。
御医摇摇头:“王爷这是急火攻心,只怕……属下用药物为王爷调理也是徒劳。”
“急火攻心?”管家着急了起来,一把抓住了御医的手:“即使如此,王爷也早该醒了啊。”
御医拍了拍管家的手背:“王爷心中抑郁,若王爷不肯释怀,只怕是灵丹妙药也难救。”
管家一怔,随即望了望屋内,又看向了御医:“麻烦余大人了。”
见管家送御医出府后,慕清才将身子探出了情花树后,不知所措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继而抬头迷茫的望向屋内……突然不知道自己现在为什么在这里,又为何府内的人看不见自己,好似……自己不存在了一般,自己这是怎么了?而自己——又是谁?
“王爷……这是公子留下的东西,里面有他在锦国写给你的信,还有你在战场上时,公子去静禅寺为你祈来的平安符,这些东西……本来是公子想亲手交给你的……”四哑说着将手中的盒子放在了席岭手边。
“四哑……”十五的声音响起继而走了过去握住四哑的手:“走吧,你守了王爷一晚,去休息吧。”
四哑眼眶一红,压抑的摇摇头:“那天我进屋时,看见的就是公子躺在床上安详的闭着眼,皇上一脸平静的为公子盖上了被子,他跟我说公子睡着了,我好害怕……公子狠心的这么一睡不起,我不敢哭,我怕我一哭,公子就不会回来了……”四哑说着说着渐渐的泣不成声:“我开始害怕睡觉,我怕自己也一睡不起……”
慕清入土的那天,四哑也未曾为他落过一滴眼泪,没有了慕清,他再也不是那个被宠爱着可以无忧无虑的弟弟,他怕自己一哭,所有伪装的坚强都会随着第一滴眼泪的滑下而消失殆尽……
十五走过去将四哑抱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亦或是这样的拥抱足矣。
入夜,屋内的人都退下,留下管家与十五守在门口,慕清放轻了脚步想要推开门进去,手直接穿过没入了门后,慕清一愣,整个人穿过门就进了屋内,抬眼望去,不知道自己要寻找什么……在看见床上躺着的人时,慕清双眸一亮,却又开始迷茫,迈着步子走到床边,然后在席岭的身边睡下,趴着身子看着席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