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席岭点点头:“这天冷了,嘱咐管家注意慕清的身子,他怕冷,体弱,这时节染上风寒便会病上一两个月。”
瞿尤一愣,看着席岭,见他目光专注的放在信纸上,上前几步道:“不如让臣帮王爷寄出去吧。”。
席岭停笔后道:“也好。”
瞿尤笑了起来又道:“只是臣一直很好奇,那晚王爷究竟与南祁说了些什么。”
“我与他有君子之约,堂堂正正的打一场,自然……生死由命。”席岭道。
“就只有这些?”瞿尤无奈的
席岭点头:“他已经心无牵挂,亦说,这锦国的天下是他一手为南罗打来,南罗不要,那么他亦不要,轰轰烈烈的将这国家葬送也罢,但能不能让他拱手相让,便看我们本事了。”
瞿尤嗤笑道:“说的倒是冠冕堂皇,只怕他是想让锦国与雪国给他与南罗陪葬吧。”
见信纸上墨迹已干,瞿尤将信拿起叠好后:“臣告退。”。
瞿尤走出帐外,仰头望了望天,阴霾的想要拨开那层乌云,回到自己篷内后,取来了铁盆,拿出信来点燃。。
“你在烧什么?”撩开帘子进来的徐平涵见瞿尤神色凝重的看着铁盆内燃烧的东西,不由问道。
瞿尤看向徐平涵,过了许久后才道:“烧我的良心啊。”。
徐平涵顿时笑了起来:“你还有良心?”。
瞿尤亦笑了起来:“是啊,我怎么还会有那种东西。
☆、结局
雪国呈两百三十二年,锦国大将桑旭命丧徐平涵之手,沙平关攻陷,战局已定,便等锦国写下诏书归降。。
那夜皓月当空,坐在悬崖之边畅饮的两人,让席岭竟有些恍惚,好似身边坐着的是南罗,而那开环畅饮之人也变成了衣着散漫,发丝尽散的南罗,南祁说那是他见过南罗最动人心魄的一幕。
“那时候他仰躺在屋顶之上,神色慵懒的手拿一壶美酒,发丝披散而下,衣襟敞开,我在下面看得竟失了神,知道吗?那时候他的身后是一轮明月当空,月色将他照得美轮美奂,从来,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我,我只知道,一直活在我心尖上的人只有他。”。
“我将醉酒的他抱回屋内,想转身去找巾怕,却被他一把搂住了颈脖,见他迷茫的看着我,随即笑着唤我小祁,我明明知道不对,还是陷了进去,无怨无悔。”。
“我奢望的只求他一人,他——就是我的天下。”南祁说着仰头饮尽壶中酒:“我一直不知,这酒到底有什么好,他喝着的时候会那样的满足,待到他离去,我日日醉酒,才知道,他求的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罢了。”
“南罗……他在乎你。”席岭说着递了壶酒到南祁面前:“你酿酒不如他,但这酒却另有一番味道。”。
南祁勾起嘴角不屑一笑:“酒这东西……始终救不了我的,若是个好物,南罗又怎会还在醉生梦死之中将自己的后路亲自了断。
席岭摇摇头道:“让南罗走上不归路的,不是他,是你。”
南祁顿时变了脸色,沉着一张脸,拿着酒罐的手猛地用力,手背青筋浮现,在静谧中听到了陶罐一点点顺着纹路裂开的声音……。
“你亦不过如此。”席岭开口道。
南祁听罢反而笑了起来:“我并非懦夫,但我不会承认自己是错了的,若我是懦夫,南罗,现在还活生生的站在我的面前——以王兄的身份。”南祁说到最后时竟像是解脱般的松了口气,挑眉看向席岭:“我追求自己的挚爱没有错,即使是……让他承受不了选择逃避,我也不会后退,他已经云淡风轻,我若不步步紧逼,他一定会离开的。”。
“而你席岭……”南祁说到这里时神情有些黯淡:“不过是命好了一点而已。”
“我……只是遇见了慕清罢了。”席岭说到慕清时,神情柔和:“他只求我一人,我求的,是与他共白首。”。
“共白首?”南祁听到这里时皱起了眉头,再看席岭:“席岭,若是慕清像南罗一般,你会像我一般,怨他,却又不舍怨他。”。
席岭面色平静,摇摇头道:“慕清不是南罗。”。
南祁笑了起来:“是了,如今,你还有什么可求的?”。
“席岭此生足矣。”席岭道。。
南祁只是勾了勾嘴角没有再多说,两人坐在悬崖边上,从崖底有风吹上来……听到狼嚎在这树林中响起,过了一会儿席岭才道:“收手吧。”。
“我已经失去了南罗,便是了无牵挂,一个锦国又何妨?我始终是要奋死一拼,我南祁这一生,不会就这么平平淡淡安安静静的死去,若是要死,便定是要将亲手打拼来的天下毁之殆尽,轰轰烈烈才是我南祁的归宿!”。
雪国呈两百三十三年,锦国寒林关……。
雪国此次十万大军濒临寒林关前,中央五万步兵,两边骑兵各两万,还有一万弓箭手。席岭手持钩镰枪,衣着明光铠钾,骑于一马之上,神色凌冽平视前方。。
南祁站在城楼之上,长剑在半空划出一道弧形,仰天狂妄大笑起来,笑声停下后一扫面前的雪国十万大军:“退无可退便只能迎敌而上。”。
“我亦劝过你,还有退路。”席岭道。
南祁不屑一笑:“席岭,你也把我南祁当作傻子了吧,退路?前方是刀山,背后是悬崖,我已然无退路。”。
“那便生死由命吧。”席岭说到高举手中钩镰枪:“全军出击!”。
顿时杀声四起,鼓声号角大作,军旗在风中猎猎招展,气势磅礴,仿若天地在为之颤抖一般,攻城一触即发。
而此时南祁战袍迎风而飞起,临危不乱,甚至笑意愈大,对着备战的弓箭手下令之后,箭若雨点一般向攻城的雪国军队射去,南祁冷笑着转身欲下城楼,却被将士挡住:“王!请三思。”
“本王不傻。”南祁说着径直离去。。
等着攻城的雪国将士敌不过弓箭时,南祁翻身上马令开城门,带着锦国军队杀出,生死决战便这么打
“王兄,二王兄每天都跟在父王身边,我看,父王定是会把王位传给二王兄的。”
“那倒是好,我也乐的自在。”。
“王兄说的倒是轻巧,自古立长不立幼,二王兄当上王,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乐筱,他不会的。”。
“王兄怎能如此肯定?”
“是啊……也许只是因为他是南祁,我便莫名的相信他。”。5
当南祁故意撞上席岭刺来的钩镰枪时,脑海中是那时南罗说着相信他的话语时的表情,仅仅是一句话,他那时就知道,此生无论落个怎样的下场已经无憾……。
席岭也未料到南祁会故意为之,来不及收回钩镰枪,南祁恍惚间像是看到了南罗,抬起满是鲜血的手,突的便犹豫的将手垂了下来,这双手已满是杀戮,又怎么抓得住他?似乎揪住了心脏一般的绝望,心心念念着的唯有——生不相伴,死要相随。。
南祁猛地将刺入心脏的钩镰枪拔出,一个翻身下马将钩镰枪插。入地里,单膝跪地稳住自己,周围一片混乱,却没有人能介入到南祁身边,伴随着锦国的将领发现南祁后一声大呼时,锦国顿时乱了阵脚……。
雪国的王府一片安宁,四哑端着茶水去了后院,还没走进时就听到了房兰的声音:“本宫知道!你们给我就站在那里!”。
四哑转过身就见房兰往这边走来,于是正要行礼,却被房兰制止:“你也故意来找我不痛快啊?”。
四哑闻言无奈的摇摇头:“皇后娘娘现在可是有孕在身,连皇上都派人时刻保护着您,小的更怕一个不小心惹了您不高兴,就掉了脑袋。”。
房兰瞪了四哑一眼:“看十五回来后,你还会不会这么伶牙俐齿。”。
四哑笑道:“十五对我可好了,我又不怕他。”。
房兰语塞,见到四哑手中的茶水后一愣:“每天都喝茶,慕清会厌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