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士 > > 情绕瓮山泊 > 第26部分

第26部分(2 / 2)

“对,就是梁惠王。”我故作记起地道:“他还说,闻庖丁之言,得养生焉!”

皇上听完冲我微笑,但渐渐地笑容在他的脸上消失,只见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我。我不禁低下头不敢看他。许久,就听他正色道:“你是要借这个故事劝朕放弃关外之行吗?”

听言,我连忙跪下道:“皇上,恕奴婢大胆。皇上为登基六十年大庆去关外祭祖,是头等的大事,本不是奴婢该说三道四的。然奴婢陪侍在皇上的身边,知皇上每日为国事操劳,龙体欠佳亦不宣太医医治。现今天寒地冻,去关外又路途遥远,祭祀大典又繁琐冗长,奴婢担心皇上的龙体,才会斗胆谏言。望皇上体恤奴婢护主之心,应允奴婢,找人代往祭祀。”说完,朝皇上深深地叩了一个头。

皇上没有说话,许久,才又听他叹道:“如今正如你所言,朕不服老亦是不行!你起身吧!朕明白你对朕的一番苦心!”听此,我才慢慢起身,但仍忍不住看向他,想看清他的决定。

只见他冲我笑笑,道:“罢罢!朕是该学学庖丁,该回避的地方就应回避。”说完,就命我去找德公公来。我知他已是答应,高兴地应了一声,遂去找德公公。

不久,我便寻到德公公,言皇上要见他,遂又和他一起返回乾清宫。一路上德公公不停地问我皇上找他何事,我只冲他神秘地一笑,言他到了便知。

进殿后,皇上便让德公公传旨,宣雍亲王觐见。我听到旨意,心道:皇上竟又是要派他去代为祭祀,想必他此时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应是与别皇子不同的吧!

少顷,就见四阿哥进殿,向皇上行礼。皇上让其起身,又对他道:“朕本预亲往关外祭祀祖陵,无奈年老体衰,实不能承此劳顿。朕今日宣你来,就是要命你代朕去关外一趟,祭祀祖陵。”

四阿哥听明来意,遂立刻道了声诺。又听皇上嘱咐道:“此事事关体大,你务必重视。你就带着胤祹和弘晟一起前往吧!”四阿哥又是连声应诺。

皇上命其退下,准备周详后,仍于两日后启程。四阿哥应声退下,却又在出去前,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我明白他有事要交待,于是过了片刻,以添茶为名亦出了大殿。

来到殿外,果见他在殿的一角处等我,遂朝他走去。待走到他身旁,就听他急切地问:“皇阿玛突然放弃亲自前往的念头,不会是身体有何异样吧?”

我笑着朝他摇摇头,让他不要想得太多,并对他说,皇上之所以不亲自前往,是我刚劝说来着。听完这些,就见他长长舒了口气。我不禁心道:他如此,是真的关心皇上的身体?抑或是怕皇上突遭不测,自己不在身边,而错失继承大统的机会呢?也许两者都有吧!想到这,我不禁嘲讽似地笑了笑。

想是惊觉我的态度,他竟死死地盯着我的脸。我亦慌乱地想掩饰,遂故作温柔地嘱咐他道:“后日你就要启程去关外。正是大冬天,你路上一定要注意身体,万不可受了风寒。另外祭祀的仪式太过繁琐,你一定要寻机会,好好地休息啊!万不可因操心而累坏了身体!”

他见我如此絮絮叨叨地关心他,也就把我刚才的态度忘却了。只见他抓起我的手,故意紧了一紧,道了一声:“放心!”遂又朝我笑笑,转身离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想着自己竟可以假装关心他,不禁思忖:这是不是代表,我对他的爱,正在被一点一点地消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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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后,雍亲王从关外返回,皇上又让其代祭太庙。见皇上对他如此,我不禁思忖:雍正继位一直都是历史谜团,他到底是合法继位,还是夺位呢?看皇上对他的态度,似乎也很欣赏,不无传位给他的可能。但所谓“无风不起浪”,若他继位真是正大光明,后世又为何会有那么多的流言呢?越想就陷得越深,竟希望时间能就此停住,永远不要有面对的那一天。

康熙六十年的二月,皇上本来因登基六十年的荣耀而稍稍宽慰的心,却因山东巡抚李树德的奏章,再次忧郁起来。此时皇上右手已不能写,故命德公公执笔,他口述谕旨。

只听他道:“有奏章言,山东贩卖私盐者,有人劫掠村落,率党横行,阻塞南北通道。此事重大,卓令都统托赖、侍郎张廷玉、学士登德前往严审。审理完毕速速来报。”

到了二月底,张廷玉查清内情后来报:此案乃大盗案,并非谋反案。皇上听后才稍稍放心,遂命只就一百五十余人结案,斩七人,戍三十五人,未多株连。

康熙六十年三月,又传来消息,有举子因会试没有中第而不服,认为判卷不公,并纠集闹事。皇上听闻很是重视,急命雍亲王带人前去复查试卷,以还这些举子们真相。

同月,诸王、贝勒、满汉大臣、文武百官为庆贺皇上御极六十周年,联合上疏恭皇上二十字尊号。谁知皇上和以往一样,仍旧拒绝。我知他并不是不关心臣民乃至后人对他的评价,只是认为,这种活动铺张浪费,加重人民负担,对朝政有害无益,不禁对他更是钦佩。

康熙六十年四月十九日,又有朱一贵率众在台湾起义。待皇上看到奏章,已是两个月后的事情。奏章言,朱一贵起义后,台湾镇总兵欧阳凯立即派右营游击周应龙率兵前往**。不料却在赤山大败,周庆龙狼狈而逃,清南路营参将留景龙被擒杀。接着欧阳凯亲率军一千五百人在春牛埔与朱一贵大战,谁料欧阳凯不仅战败被杀,其以下副将、游击、守备、千总、把总十余名亦皆被俘杀,致使清军溃不成军,先后逃往澎湖或泉州。后朱一贵进驻台湾总兵官署和台厦道署,控制了台湾府治,领众一时达三十万人。五月初三日,朱一贵被部众拥立为义王,建立政权。

皇上看到奏章,气急攻心,竟吐出一口血,唬得我和德公公连忙上前,不住说些宽慰他的话。许久,才见皇上恢复过来,悲愤地道:“朕未料到,如今我八旗子弟,竟连一小小的农民叛乱都应付不了啊!”说完,就令我们退下,一个人清静清静。

我和德公公担忧地对望了一眼,遂都退到殿外守候。想着最近几年发生的种种事情,我不禁纳闷:后世不一直有“康乾盛世”之说,清政府应该是到乾隆朝以后才走下坡路的呀!康熙朝不正是清政府鼎盛的时候吗?为何如今看来,却似有那风雨飘摇的迹象呢?

第一章 历练

第一章

康熙五十九年对西藏的第二次用兵,按照皇上的部署,果然大获全胜,准噶尔兵被驱逐,朝廷对西藏的管理进一步加强。然而为了免除后患,皇上并未因此满足,而是厉兵秣马,筹备粮饷,准备进剿准葛尔,彻底消灭策妄阿拉布坦势力。也正因为此,康熙六十年十月,皇上下旨召十四阿哥回京,要面授他用兵方略。

在十四阿哥到达城外的那天,皇上特命三阿哥胤祉和四阿哥胤禛率领内大臣,前往城外郊迎。据说当时仪式颇为隆重,因而皇上要传位给十四阿哥的消息又再次在宫中悄悄流传。

十四阿哥回来的第二天,就来乾清宫觐见皇上。见他进殿,我不禁偷偷打量着他,发现他比当初更显得意气风发,大有皇位舍我其谁的架势。由于皇上要和他说的是军事机密,因而我和德公公都不便在殿内停留,遂告了退守在殿外。

站在殿外,我不禁思忖着:皇上真的是要把皇位传给他吗?若说不是,为何他出兵时那般隆重,而回京时亦这番盛大,竟让三阿哥和四阿哥率诸大臣到城郊迎接?但若说是,现今朝廷忧患颇多,皇上身体欠佳,皇上为何不是让他此时在庙堂上历练,掌握执政之道,而要派他远赴西北打仗呢?难道说是西北非十四阿哥不可?不会吧!毕竟西北用兵的策略可都是皇上亲自部署,那么任何一个皇子岂不是都能坐镇西北?…所有的疑惑,我一时难以理清,不禁叹道:难怪后世对皇上是否传位给十四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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