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听出她言语之中的异样,顺着话题说:“难道不是吗?”依然是毋庸置疑的口吻,不允许人拒绝的口气。
越是这样,流茧就越是感到反感,不耐烦地理了理鬓角处的头发,直接切如正题。“为什么要阻扰我创办公司?”
池沐寒微微一愣,隐约听出流茧言语中的反感。莫名的,心里陡然萌生一股异样,似乎不太喜欢她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
“你是我的女人吗?”他并不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绕着弯子。
他越是这样,流茧就越烦躁!但是,很快地,这种烦躁就被她压制下来,耐着性子。“既然如此,那么你应该直接告诉我你的目的的是什么。”
她的语气很轻很轻,就像是往日的云烟,又像是柔和的光线一点一点的撩开薄云,洒落下来。
听到这样轻柔的话语,池沐寒的内心莫名的舒畅起来。
嘴角,无意识地扬起。“你是我的女人吗?”他依然重复着那句别有意味地话语。
……
流茧无语了,她隐忍着,不让自己爆发,心里越来越反感他这样轻慢、目中无人、自以为是的态度。
“我只回答我女人的问题。”无意识地他又补上这么一句话,潜意识里不希望流茧沉默,似乎有点想听到她的声音。
我还有话没说完呢
缄默了许久,流茧最终开口,【炫】恍【书】然【网】大悟道:“哦!原来是这样啊。”拨开云雾见月光的语气。
“可是,目前位置我还是彦柏的女人!”
池沐寒听得出,她的语气中有着细微的困惑。剑眉微蹙,鹰隼般的双眸微眯,隐约间透着危险的气息。“是啊,你说该怎么般呢?”
他配合她!当听到她亲口说她还是彦柏的女人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有不'炫'舒'书'服'网'的感觉,还有一种感觉就是想要将她的这种想法捻碎。
“这个问题不应该问你自己吗?”流茧的口气越发的困惑,似乎真的一点都不明白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状况。
不等池沐寒回应,她接着说:“是你想让我成为你的女人,而不是我想成为你的女人。”
“所以啊,这么深沉的问题还是留着你自己慢慢思索吧。”
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淡淡的笑声,池沐寒的眉睫越发的拧紧。眸心更是一点一点的收紧,迸射出来的寒光,森冷无比。
彦柏在一旁静静地观察他的反应,正如他所预料的一样,流茧果真没让他失望。相信很快,池沐寒就会打消对她的兴趣。
因为,他最讨厌会算计的女人。如果让这样的女人留在身边,就等于安置一枚手榴弹在身旁。并且,随时都有可以爆炸。
“啊!”
电话那头传来灵光乍现的声音,然后又听到她说:“我想到了!关于这个问题你可以跟柏商量商量,看看他愿不愿意将自己的女人拱手送人!”
“或者说,你愿不愿意接受他送的女人呢!”
仿佛被说中了要点一般,池沐寒的眸心骤然一紧,浑身散发着压抑的气息,仿佛是海啸来临前的前奏,令人难以喘息。
银铃般的笑声再一次传来。没有任何讽刺或许其他的意味,是纯正的笑容。仿若是从山涧泉水中懵然绽放的睡莲。
“……还真是个懂得算计的女人!”
听不出他言语中是哪种意味,只是森冷的令人发颤。
定了定心神,流茧又说:“那么,请把电话还给柏吧。”顿了顿,言语像是在撒娇,“对他,我还有话没说完呢。”
思念:我想你
兜兜转转了半天,还是没能从池沐寒口中问出个所以然来。虽然,并不清楚他的目的是什么。最起码,刚刚她占了上风。
她有预感,接下来只有以这样的姿态面对他,相信很快就能结束这场索然无味的游戏。
“……这么快又想我了吗?”
清淡的话语,如同沐浴在春风的阳光,飘洒下来。
只是,为什么又是这句话。先前彦柏说这话流茧还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经过池沐寒那么一说,现在彦柏又说。让她觉得,这句话顿时失去了原味。
压了压眼皮,道:“我不想再听到这句话,俗!”
听出流茧语气中的厌烦,彦柏感到雀跃。这种喜悦还是第一次品尝到,很美好、很温馨。不过,以后恐怕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往后,这份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喜悦,只属于那个她命定中真正的骑士。
想到这一点,原本雀跃的心情立刻染指上一层难以抹杀的氤氲。“我想你!”轻佻的话语中隐藏着细腻的柔情,仿佛是夜幕下柔和的月光、晨风里淡淡的放草清香、雨后露水浅色光晕……
砰!流茧的心猛烈的撞击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不知名的液体如潮水般涌了进来,瞬息占满了整个心房,而整颗心恍惚间失去了力量。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下来,水润的空气霎那凝结!叮咚!清脆的声响接二连三的响起,那是悬浮颗粒在坠落。
不仅仅是时间,世界万物似乎都在这一刻静止了。她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砰!
砰砰!
砰砰砰!
有节奏、有规律的跳动着,好像踩着黑白琴键,渐次的……
彦柏没料到自己会说这样一句话,下意识地看向池沐寒。幸好,他并不在房里。
流茧不出声,他也不出声。
这样沉默的气氛,让他有种错觉,好像又回到了从前。从前,就算他们彼此沉默,心里上还是有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默契。
那种感觉很好很好!
不过,今天的沉默跟以往的沉默不同。以往的沉默令人感到惬意,而今天的沉默令人感到无法抑制的窒息。
这话,真甜啊
“哈哈!”流茧忽然肆意地笑了起来,随即感慨道:“这话,真甜啊!”
“差点就腻死在里面了。”
她依然笑着,只是笑容里没有一死的温度,目光茫然木讷。“柏啊,你真的是越来越会哄人了。”
彦柏怔了怔,唇角漫漫扬起,一抹难以言语的苦涩便呈现出来,仿若是在阳光明媚、雨水充足的春日里无法尽情盛开的罂粟花。
茧!对不起!
他在心底里默默的忏悔。
什么声音!流茧下意识地四处张望,周边全是陌生的脸孔、陌生的笑容。不由地,自嘲自己过分敏感。
“你,没话对我说吗?”他的口气依然风轻云淡。
流茧不禁握着手机,扬声道:“每天夜里,你都会出现在我身旁,又有什么好想的呢!”
虽然他都是在她熟睡的时候回来,但是她能感觉到他就在身旁,因为他身上的气息,那股气息已经深深地扎根在她的脑海中。
对于那三个字,她还是无法释怀。
那三个字,就像是雨露洒落在她那刻逐渐干涸的心田上,让它又有了继续盛放的动力。
“如果你喜欢,我每晚都会对你说。”他的言语越发的轻佻暧昧。
“不必了!”决然的冷漠。意识到自己口气中的冷然,流茧自己都愣住了。她不是讨厌彦柏,就算想讨厌,只要一想到他往日的温柔和照顾,根本就讨厌不起。她讨厌的是他那样轻慢的态度。
彦柏也震住了。那样冷漠决然的话语还是第一次听流茧说出来,那种酸楚从心田一直蔓延至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