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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睡梦中的流茧不得安宁,眉心紧紧纠结在一起,时而抽搐一下,看样子十分的痛苦。
在梦中,她站在无边无垠的黑暗之中,凝重的黑暗就像粒子一样悬浮在空中,像鳗鲡一样摇摆着尾巴,侍机扭转身子猛地冲你咬来,而你连反应都来不及。
突然,黑暗中出现了一丝幽微的光,就在不远的地方。于是,她追随着光的方向一直跑一直跑。可是她越想靠近光,光就离她越遥远,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消逝……
你还真会把握时间
“嘀……嘀……”
流茧霍然睁开双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只感觉身上一阵粘稠,才发现汗水早以浸透了衣襟。她缓缓坐起身,将空调调制10℃,直到冷气吹出,紧锁地眉心才舒展开来,也感觉到一丝的凉意,整个人放轻松起来。
吹久了,忽然间又觉得冷。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臂,甚至将自己裹在被窝里,就是不愿关掉空调。
“现在已经是6点30分,再过十五分钟若是再不出来,我就命人直接撞门。”陌痕的声音突然传了进来。
流茧瞟了一眼门,不禁嘲讽起来。“你还真会把握时间。”说完,她便起身拿着那两件礼服走进浴室。
“职责所在。”生硬的话语再次响起,其实他并不清楚流茧醒了没有,刚才只是试探一下,如果她不出声的话,下一秒他就会命人撞门。
两件礼服,均以黑色为主。虽然是黑色的礼服,但是并不性感,而且十分的清雅。完全将黑色的那种神秘且沉重的气息掩盖住,反之还衬托出另一种十分奇特的美感。唯一的区别就是安佐然送的那件衣服会给人一种霸气的感觉,而神秘的送卡人准备的那身礼服相对来说比较的深沉。
总的来说,两件礼服都不错,但是没一件是她喜欢的。所以,不管哪件她都不会穿,也没打算要穿礼服出席酒会。
等了许久没人开门,陌痕直接命人把房门撞开。
“你有5分钟的时间,5分钟后还不见你出来的话,我会命人强行进入。”
“怎么不去当强盗?”流茧懊恼不已,真不知道那是什么人,竟然训练出这么有时间观念的手下。
他提醒道:“现在是6点50分。”
“还有30秒。”流茧接下话,抿唇一笑,“实话告诉你在7点20分之前我是不会出这个门。现在你完全可以命令你的属下再次撞门。不过…”她故意顿了顿,“我可能还没穿上衣服。如果你主人不介意我被看光的话,那么你请随意。”
陌痕不由地一愣,还是第一次有女人敢这样威胁他。可是他一点都不觉得恼火,但是他的主人交代的很清楚,她必须穿上他为她准备的礼服。
如果是这样的话
“主人交代,你必须穿那件礼服出席酒会。”他顿了顿,既而又补上一句,好象有预感流茧不会穿那身礼服出席机会一样。“否则后果不是你我所能想象的。”
“哦?”流茧轻哼一声,浴室的门霍然打开,“是这样?”樱花般的唇微抿,勾勒出一抹魅惑众生的笑。拿起梳妆台上的剪刀直接划向礼服,陌痕一惊,想要夺过剪刀。
流茧一个转身,“别动!再动我可就真要剪下去了。”
他蹙起眉,“这礼服价值不菲。”他相信所有的女人都一样,都喜欢昂贵的东西,当然流茧也不例外。
“价值不菲!”流茧重复一遍,眸中闪过一丝狡黠。
意识到自己的话奏效了,不禁在心底嘲讽女人果然都是一路货色,是只用眼神示意确实是价值不菲。
得到答案之后,她嫣然一笑,“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只好勉为其难的下手了。”说着,不等陌痕反应过来,直接在礼服上划下长长的一口子。
她有个怪癖,最讨厌别人说钱,更讨厌别人拿钱压人。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金钱是万能的,没钱是万万的不能的。但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钱这东西,是可恨又可爱。
没料到流茧会这样做,陌痕不由地愣在那。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件礼服已经被流茧毁得差不多了。
“信不信我现在就能让你生不如死!”平静的语气中冒出一丝的戾气,天蓝色的双眸危险而阴鸷的眯起。
“信!”流茧依然淡淡的笑着。
当陌痕打电话报告这一情况的时候,流茧拿着那张邀请卡径自走了出去。然而还没走出几步,就被两名保镖拦截住。
她将视线投向他,“现在已经7点20分。我想他的最终目的也只不过是让我务必出席今晚的酒会,礼服不过是件包装。
墨黑的眉睫微微蹙起,盯着流茧打量了许久。像这种正式的酒会,必须穿正式晚礼服出席,否则的话就是对主办方的不尊重。
是的,不尊重。她之前根本就没打算出席今晚的酒席,即使她有些好奇酒会上会发生怎样惊奇的事情。现在之所以肯去,到底是什么原因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或许是出自于无奈吧。
而我擅长的是不领情
还有对方以这种强势的方式邀请她出席,根本就没尊重她个人的意愿。那么她也没必要尊重他。
流茧扬了扬手中的邀请卡,问道:“你的主人在这场酒会里是什么样的人物?”
“举足轻重。”
“那就好!他擅长挟迫人,而我擅长的是不领情。”说完,不顾眼前两个人阻拦直接走了出去,后面的人都只要跟上,毕竟离酒会开始只有10分钟,再纠缠下去只会弄出更多的麻烦。
远远就看到酒会上人来人往,各界名流身着正式的晚礼服,男的基本上一身笔挺的西装,女人嘛则是一身优雅的长裙的,将玲珑有致线条完美的呈现出来。
因此,流茧的那一身装扮,混在其中格外的突兀。原本在大厅接待的人不让她进来,而是当看到她手中的邀请卡,脸色立刻变了样,要有多谄媚就有谄媚,而且谄媚之中还夹杂着些许的恐慌。
其实那张邀请卡,到底长什么样,流茧至始至终都没认真看上一眼。绚丽的灯光下,邀请卡右下脚上的奇特标志闪着异样的光芒。那个图形很奇特:似火焰非火眼,旁边盘绕着一条水蛇,蛇吐露出长舌打成一个圈,而圈里有一个很小很小的字眼。
自从流茧进来的那一刻,所有人的视线都停留在她的身上。起初注意到的是她的那身装扮,后来长久的倾目是惊艳她的美丽。
她仿佛是乘着飘渺的云雾而来,周身环绕着淡薄的水雾,看丝飘渺而悠远,像是一朵从云雾中滋生出来的水莲,纯洁而清雅,气质脱尘,仿若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让人一旦注意到就无法再将实现移开。
起初还有人议论流茧的那身打扮,可是一注意到她肩上别那朵黑色的三色堇,纷纷嘘了声。要知道,那可是黑暗以及权威的象征。同时也象征着另一个身份,是一个极具争议性的身份,到底是怎样的一个身份的呢。
在场的,没有几个人能回答出来。总归一句话,惹到身佩三色堇的人绝对没有好下场,曾经就有过那么一个例子,至今想起来还令人不寒而颤。
很抱歉!你不合格
流茧防若根本就没看到身旁的任何异样眼光,径直走到一个较有偏僻的角落坐下,至始至终,眼里只有那张沙发以及空旷的杯子。
从流茧进入会场的那一刻,安佐然就已经看到。没办法,谁让她是那种无论到哪都会发光发亮的人。但是,她没有穿他为她装备的礼服以及她肩上别的那朵花,这让他心里燃起一股无名火。于是他在沈冰彤的耳边交代了几话,就迈着步子走到流茧所在的地方。
他在她的身旁坐下,随意地将手搭在背垫上,另一只手晃着高角杯,眼神有几分迷离又有几分的阴鸷。“女人,还真是不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