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你终于不生气了。”方巧琳雀跃地兀自迈起了舞步,在原地不停的转着圈。看到她这样,流茧不由地笑了笑,真是个容易满足的女孩。虽然方巧琳比她大一岁,但是她感觉她像个孩子,总是很容易满足。
跟她比起来,流茧觉得自己已经七老八十了,也许是心态过于沧桑吧。
“但是。”流茧忽然说:“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啊!”她的脑袋立刻耷拉下来,一脸的失望,“那你还是在生气。”
流茧摇了摇头,“我不接受你的道歉,并不是因为我生气。而是,我介意的不是你们事先头有没有告诉我约我来这的目的。”她顿了顿,“我介意的是,你们这种欺瞒我的行为,这让我感觉自己像个玩偶、小丑任由你们摆弄。”
“不是、不是、不是!我们绝对没有那个意思,你不要想那么多,真的是单纯的想给安佐然一个机会,让他跟你说说话。”她连连否定,深怕流茧不相信。
流茧微微一笑,她的笑容仿佛具有魔力一般,立刻让方巧琳安稳下来。“我当然知道你们没有那个意思。是我自己对这方面比较敏感。”可能在这方面受过伤,这句话流茧并没有说出口,她觉得只要自己知道就好,况且自己也只是猜测。
你的意思是说你失忆?
“那你在这方面受过什么伤害?”
流茧自嘲地笑了笑,“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
“不知道!”方巧琳不禁提高音量看向流茧,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柔和的月光流泻下来,一束淡淡的浅色光晕洒在窗台上,流茧用手轻轻去撩拨,想要将其捉住,可是光束总是从指缝间溜走。她缓缓开口:“我只记得这三年来发生的点点滴滴。”
“你的意思是说你失忆吗?”她觉得自己仿佛听到惊人的秘密,下意识地捂住嘴。流茧点了点头,算是回答。她又继续发问:“那你不想知道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
“不想!我觉得现在我很好,不需要追忆过去。”
方巧琳忽然有些不能接受她这样的想法,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有过去呢,过去是组成现在的重要元素,若是没有过去哪里来的现在。可是,她又觉得流茧这样很好,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无论再怎么追逐也回不到过去。
但是,她怎么能那么决然的回答说不想呢?难道对过去一点都不眷恋?这样对她身边关心备至、疼爱有加的亲人不公平。
清凉的海风呼呼地吹来,夹杂着海水特有的腥味以及各色个样小吃的香味,暖暖的,咸咸的,好象是握在手中的沙子。
海滩上摆满各色个样的小吃,偶而会听到油洒在磁铁上发生的哧啦哧啦的响声。人们穿梭在各个小吃摊之间,似乎都想着再一夜之间尝遍所有的美味。
突然,流茧似乎看到在拥挤的人群中有酷似彦柏的身影,连鞋子都顾不得穿上,以最快的速度跑下楼。
风在耳边呼呼地吹过,一个劲的撞击着耳膜,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肯乘电梯下楼,而是选择跑。或许是因为跑比电梯还要快吧。
流茧跑到彦柏站的位置,可是根本就没有那道熟悉的身影,她茫然四顾,依然没有所获。在人群里找了好一会,还是没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失落的感觉溢满整个胸腔。
她愣愣地站在原地,任由来来往往的人碰撞或者因为拥挤而被踩到脚。偶尔会配合的踉跄几步或者退让。
你的女人找上门了
尾随而至的方巧琳将流茧脱离拥挤的人群,“你怎么了,怎么跑那么急,连鞋都不没穿。”
流茧张了张嘴,最终什么话都没说出来,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视线却一直停留在彦柏所站的那个位置。她内心里是多么希望,彦柏能突然窜出来,此时此刻,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想他。
但是可以确定一件事,那是就这一分这一秒,她急切的盼望着自己能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投入那个能让她安心的怀抱。
就这样站在那一直看一直寻找,可是出现在眼前的全是陌生的身影,陌生的脸孔。她感到很失望,非常的失望,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想年彦柏,导致产生了错觉。
“你在看什么?”
流茧回过神来,笑了笑,“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看得出流茧的异常,但是她不想多说,方巧琳也不多问,轻轻应了声:“好!”
不远处有一道目光一直在注视着这边。不,准确的说是两到目光。流茧刚才看到那个人确确实实是彦柏。
“你的女人找上门了。”池沐寒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彦柏的反应,冷冽的双眸危险而阴鸷的眯起,透出一丝睿智的精光,唇角高深莫测的抿起。
然而,彦柏的反应让他有些失望。他只不过是风轻云淡地瞟一眼流茧,轻描淡写道:“怎么,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的女人?”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池沐寒抿唇一笑,黑亮而深邃的眸中饱含了探究的意味。“不是关心,是兴趣。”
“三年不见,你的品位变了。”说完便往反方向走去。
“如果我说,我想玩你玩过的女人。”
彦柏的眼眸骤然一紧,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像是一尾热带鱼潜入深蓝的贝加尔湖,短短一秒种后就迅疾地消失在了深不见底的湖水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因为在暗处,池沐寒并没有察觉到彦柏的异样,也不说话,他在等他的答案。
等到达了目的地,彦柏才回答道:“只要你不介意她是件次品。”
这到是提醒了他,他差点忘了她是件次品,到底该不该玩下去,还需要时间考虑。
怕我抓个显形?
海上的日出很美。
天空像绷紧的淡蓝色绸缎,清澈明亮的笼罩在海洋和陆地上,嫣红与金黄的透明云彩,簇拥着它。一轮旭日,庄严地从水波涟涟、亮光熠熠的海面上生起,而海洋好象在它的下面颤抖和脸红起来似的……
整个日出的过程,流茧都用DVD拍摄下来了。昨晚一夜未眠,半夜两点多的时候跑下楼来,一直坐在沙滩上到天亮。海滩的夜晚有些湿润,到现在流茧还能感觉到衣服贴在身上有些稠绵。如果不换下来的话,恐怕是要感冒了。
虽然关于这一点她很清楚,可就是懒得动,也不想换。总想着感冒就感冒了吧,或许感冒了彦柏会提前回来。
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天会如此的想他,好象一停止思念,他就会从记忆中消失了一样。这种感觉让她惶惶不安,心底隐隐泛起不祥的预感。
“天呐,你怎么起这么早?”跟顾宸宇散步回来的方巧琳看到流茧,吃惊地道:“你怎么不再多睡一会?”
看到他们两个,流茧打趣道:“怕我抓个显形?”
“什么跟什么啊。”她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好象流茧真的知道些什么。
“顾宸宇昨晚你把巧琳拐跑后,把她吃了吧。”对于她这个一夜未眠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方巧琳半夜一点多被某人拐走了呢。
被流茧非常直白的话语噎到,方巧琳非常不好意思地把脸埋在顾宸宇怀里。“都是你的错。”娇嗔着,抡着粉拳就打想某人的胸膛。
他抓住她那只不安分的手,柔声哄着,“好好好!都是我的错!”说完,有些埋怨地看向流茧,“下次不要说得那么直白好不?”
“其实我也不想,谁让那什么地方的痕迹比昨天还要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