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对于傅静析这个人,知府确实倍加喜爱的。
闲暇之余,便让自己的女儿带着傅静析和舒航两人出门逛逛,其意也就不言而喻了。
才不过几日,傅静析见那瘦西湖畔景致极佳,倒是很有兴致,约了舒航,次日又去了那里,一来二去的,便在那儿搭了台子,作起了画来。也不知怎么的,这事儿就传了开去。不日,便有人来求画。
名声传了出去后,两人是不是便被人约着出去作画,名声也传了开去。
时常都是傅静析作画,而舒航被逼着帮忙题字。
倒也得了个小名声。不过,他倒是不常往人群中去。
季承行来的那日,恰被瞧了个正着。
这两人关系清白,却莫名的被兜上了关系,明明心底各自有着念想的人,哪知阴错阳差,却被人误以为是。
虽坦荡,却横遭祸害。
等一切宁息后,回首,只叹当时道寻常。
第三十章 血染青衣
更新时间2011…3…5 19:16:53 字数:2117
“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飘逸的行书,一笔一画,跃然纸上,俨然似出自大家手笔。字字刚毅有力,飘逸不凡。一点都不同于写出这手好字的主人秀气的脸庞。
傅静析站着一旁看着舒航落下最后一笔,连忙上前,把着宣纸赞到:“舒航,你这字啊,果真拿去卖也能卖出个大价钱的。”
闻言,秀气的人儿拿着笔的手微微颤了一下,讪笑着把笔放下,然后无力的回道:“大哥,你莫要取笑我了。这些字,有谁稀罕。”舒航说着,秀气的脸上却泛着红晕,想来是天气太过热了。这夏天还未过,这余热还是惹得人燥热难耐。
傅静析听他回答,眉头微微蹙了起来,把墨迹干了的宣纸卷了起来,自话道:“你啊,总是这样,别太过没有自信了。你可不知道,你的这些字,可是值不少钱的。将来啊,要是你我都没有职缺在身了,倒是可以靠着字画在这扬州府安身立命的。”
舒航听他这么一说,不由笑道:“扬州固然是个好地方,可是大哥就不想回京城吗?”
这本是无心一说,可话一出口两个人都微微愣住了。
两人来扬州已然三月有余了,忙东忙西,为跑案子,忙东忙西的,两人也无心留意他事。如今想来,却犹如弹指一瞬,原来来这里已经百日有余了。那些人和事,原来已经隔了好远好长的距离了。
舒航话一出口,便知自己说错了话,微微恼自己说话不经过大脑。
傅静析看他脸上模样,反倒是挑眉笑道:“也是,说来许久未写家书了,也不知京城现在如何,现在还得借着你的这手好字,劳你给家里去封信。”
傅静析说着,饶有兴致的在一旁研起了墨汁。
舒航见他并无芥蒂,便安心的笑道:“说来也是。”说着,摆好了纸,执起笔,正要下笔,突然微顿了一下,抬头问道:“大哥可有给他去过信?”
傅静析自然是知道这个“他”说的是谁。
见舒航问到,无力的叹了一句:“你啊,管的倒是很多……”这样说着,却没有回答舒航的问话。
舒航见他没有回答,撇撇嘴,韵好墨水,便依着傅静析的话,给京城的傅少顷写了信。
等把信装好之后,傅静析便要招人去把信送到驿站,却被舒航拦下来说道:“这信啊,还是我去送吧。这会儿,估计林小姐要来了,我要是还在这儿,她合该又要恼我坏事儿了。”
舒航调笑着说着,看到傅静析脸上哭笑不得的表情,不禁大笑着逃开。
傅静析被他这么一笑,心里一阵烦闷。
这林小姐正是扬州知府林正英的独女,林佳虞。无论是人品样貌,还是才识胆量,都是女子中的上上之选了。
若是要选一个女子为妻,林佳虞无疑是个好的对象。
只可惜落花有意……
傅静析终非薄情之人,但纵使知道林家小姐对他倾心,却无力回应她。
偶尔闲暇时,傅静析也会想,若是没有遇见薛玉,或许,一切都是不一样的吧。并非钟爱男子,只是对那么一个人,在意了。
眼里,心里,再也见不到他人了。
将来纵使要娶一个女子回家,自己恐怕也要负人一生。想到这儿傅静析不免又觉得头疼。
看着舒航跨出门去的身影,忽然想提醒他什么,却一时想不起来。
只手扶住额头,长叹一声。
这边舒航看着天,正好,斜阳就要落尽。便就这已然凉下来的温度,慢慢的向着驿站而去。
说来这扬州虽是第一次来,这几月他倒是走遍了,为了案子常常明察暗访的。
顺着河堤向着驿站走去,天色愈来愈晚,不过,晚风缓缓吹来的倒是极是凉爽惬意。
沿河道走了许久,见前方两个人在河岸柳堤旁,倒是没有太在意。经过那两人的时候,看那两人衣衫褴褛,总觉得这两人有哪里不妥。
不过想趁着天黑前赶回来的舒航,也管不了这些。
等赶到驿站,交托了信件,却被驿站的老兵拉着说了好一会话,舒航自来扬州后,倒是和这些衙差混得挺好。舒航见他们好意,虽被缠着一时无法脱身。但心里倒是极是满足,在驿站逗留了半个时辰后才回去的。
顺着来路回去时,走到那段柳堤的时候,舒航心里隐隐觉得不安。
周围很是寂静,这会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路上也没有什么人。
走着走着,隐约看到前方有一个人,匆忙的向着自己的方向走来,看身形好像是之前在这段柳堤上的一个。
舒航本无意关注的,只是那人手里提着跟棍子,徐徐的向着他走来,就要撞上似地。舒航眉头一皱,这时候背后一阵风呼啸而过,那河段的柳堤下,突然就串出了一个人影。
在舒航还来不及看清两个人的样子,后脑一阵剧痛。瞬间,舒航一个踉跄,跪在地上。
双目涣散的盯着前方的那人。
而正对着舒航的那人,见到另一个人一击得手,再看舒航死盯自己,手上的木棍颤了一下。不过随后就像是被逼红了双眼一般,举起木棍,重重的落下。
“……”
血,在舒航的秀气的额角汩汩的流下。
染花了他的前襟。
那一刹那——
他的脑中不由的闪过,那日,季承尚穿着大红的喜袍,端坐在马上。他迎娶着他的新娘,笑着,走了。
越走越远——
“……公……子……”不要……
痛,撕心裂肺。
他扯着嘴角,伸出手,模糊的视线想抓不住前方的那红色人影。
这厢,傅静析等送林家小姐回家后,回县衙转了一圈,也没有见到舒航。
正巧看到一个衙役要回家,变连忙问道:“看到师爷了没有?”
“没有,舒师爷傍晚出去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