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月盈则亏
吵闹昏暗的环境和晃来晃去的光线有些让白露有些不舒服,她打开了自己的保温杯喝了口水。
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搞第二次的联谊的地点非要选在夜店。
“学妹,不喝酒吗?”上次那个长发眼镜小哥问她。
“别客气哦。”他的同伴,一位二次元也说,“今天不AA了,他接到了溯从的offer,邀请他毕业后过去上班,今天全场消费都他买单。”
“溯从?”白露总觉得在哪儿听过。
“一家前几年新兴的互联网公司。”长发小哥推了推眼镜,“现在很火的那个视频平台就是他们的子公司做的,最近S赛夺冠的RIP战队也是他们出资的。”
“听说老板就是平大本科的来着,好像家里挺有钱的。叫什么来着。啊,我想起来了,是——”
“薪资还行,主要上班时间人性化,福利也不错。”长发小哥说,“这博实在不想读了,不然这把头发都熬不到我去理发店卖十块钱一斤。”
音乐声太吵,白露没听到那个名字,但也没好意思打断两位学长聊天。
大家一开始还挺腼腆的,可能是气氛到了加上适应了,就准备开始玩点酒桌游戏,白露准备趁机说自己还有事准备跑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像喝多了水,先去个洗手间。
去洗手间的路举步维艰,时不时就被醉醺醺的男人拉住,问要不要一起喝酒玩游戏、找她要联系方式,还有个直接问她晚上约不约的。
之前在国外听说的事让她长了个心眼,进入隔间的时候会先看一圈确定没有被人安摄像头。她这边正看着门锁呢,忽然听到外面有两个女孩子嬉笑着说话。
“真的吗!你真和他睡过!”声音甜甜的女孩子说。
白露捂脸,自己这是被迫听墙角了。
“对呀。”另外一个声音妩媚的人说,“当时就是在这家吧遇上他的。他和朋友一起来玩,我就想去搭讪一下,结果他就看上我了。”
不想再待下去了,哪怕有点尴尬,还是出去吧......
“酸死了!那可是孟道生欸,又帅又有钱!”
搭在旋转锁上的手一顿。
“主要是还器大活好,事后出手也大方,这体验真是独一份。”妩媚的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骄傲,“可惜了,他只搞一夜情,不找长期床伴,不然还真想多睡几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还有他联系方式吗?明晚能不能约出来,让我看看是不和传说里一样帅。”
“哼,我都懒得说,你分明是馋他身子。”妩媚的女孩笑了笑,“我好像有他朋友联系方式,我试试看吧。”
“哎呀,看破不说破!话说他现在不是玩腻了不约了来着?王哥说还被一个貌似是他女朋友的女的吃得死死的,都不怎么出来玩了。唉,说真的,你觉得我明晚有没有机会?”
“哎呀,男人的话不能信啦,有时候就是说点好听点的哄哄。孟少嘴上说的未必就是心里想的,那个女的我也听说过,什么女朋友?本质上不就是个长得清纯点长期床伴嘛,玩腻了不就丢掉咯。明天你也穿清纯点试试,说不定就能钓上孟少呢!男的都这样,爱找刺激在外面偷吃,说不定明天这个点你俩就在这个隔间打野战呢,哈哈哈哈。”
笑声和脚步声逐渐远去了,白露还是站在那里。
如坠冰窖。
她慢慢眨了下眼睛,因为指尖发颤,推了好几次才推开门。
冷水带着寒气钻进身体,理智也短暂回笼。她一只手撑在洗手台上,拿出纸巾擦了擦残余在皮肤的水珠,却还是有什么东西一滴滴从眼眶里掉下来。
不许哭、不许哭、不许哭,白露。
她捧起一把水,又洗了洗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且不说她们的话是不是真的,孟道生说过,那时候他“事出有因”。
可是,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又为什么不能把原因告诉她?
孟道生说和她们没发生什么,她也是想相信孟道生的。但是俞怀瑾也好、宫睿也好、刚刚那两个女孩子也好,几乎每个人认识孟道生的人都说,确确实实发生过。
【男人的话不能信啦,有时候就是说点好听点的哄哄。】
是......哄她吗?
因为她是“还没玩腻”的“长期床伴”。
这样,就说得通了。
是难过的。
……她认真了啊。
白露转身离开洗手间,酒吧嘈杂的乐声灌入耳中。那些震动和闪烁的霓虹灯里,低着头穿梭在人群里白露感觉自己正一片片剥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抓住她的手腕:“妹妹,晚上有空吗?多少钱一晚啊。”
“放开。”白露心情很差,语气也不像平时那么客气。
男人嘿嘿一笑:“哥哥就喜欢有个性的。”
名叫李茂的长发眼镜小哥注意到这边的情况,这时也忙跑过来解围:“不好意思,这我妹妹,麻烦松下手。”
“嘁。”胖男人咂舌,“没劲,好不容易看到了个能入眼的。”
长发眼镜小哥护着白露离开,看着她明显哭过的眼睛轻声道歉:“不好意思啊,不该选这种地方的。上次看你挺拘谨的,本来以为在酒吧你能放得开些然后玩得开心一点,没想到这里这么鱼龙混杂。你一个女孩子独自回去不安全,我送你回去吧。”
“别在意,没事的。”白露摇摇头,“刚刚谢谢你,但是我自己回去就好,我没喝酒。”
长发小哥见她不情愿,也没坚持,只是陪她等出租车,目送她上了车后才回去。
白露今晚有点累,回去就洗洗睡了。第二天整个人心神不宁的,平日里很认真的一个人,上自家导师的课都溜号。
“白露啊。”郝世文走下讲台时对自己这个最小的学生招了招手,“来我办公室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完蛋,走神被发现了。白露咬了咬唇,不好意思地红着脸跟在郝世文后面。
走进办公室后郝世文笑眯眯地放下印着“阿旺咸鸭蛋”的透明玻璃杯,问:“谈恋爱了啊?今天走神了。是和机械工程院里的那几个不?”
“走神的事,不好意思......郝老师。”白露挠挠头,“没有谈。”
“我今天一节课尽讲闲话去了,听不听也无所谓。”郝世文摆摆手,笑道,“我可不是催婚催育的老东西啊,别误会。只是,你们这几个小家伙里,天赋最高、目前成就最大的是你,但我最担心的其实也是你。”
他的几个学生,有的偶尔上课打游戏,有的老是问他平城哪家店好吃,也不乏喜欢打扮自己或者喜欢和人交际的。只有白露除了文学和摄影外兴趣寥寥,平时也不怎么和人来往。
白露没接话,安安静静地听他讲。
郝世文话锋一转,从抽屉里拿出年头久远到有些发黄的一本诗集:“你知道他吧?”
“知道的。”白露忙不迭点头。
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位可是那个年代最耀眼的诗歌作家!
“我和他是大学同学。”郝世文抚摸着有些泛黄的书页,“那个时候我们寝室四个人都写东西,写完互相分享着读。我读了他的诗,酒知道他早晚会有一番成就的。毕业后的第四年,他几经波折,终于在西安出了自己的第一本诗集,连夜坐火车来平城给我送来这本样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郝世文想起那个秋叶飘落的晴日,怀念地笑笑:“那时候他笑得......真的很开心。”
那位天才的诗人,在凭借那本诗集在文坛一炮而红后,迅速陨落了——他选择了自杀。
“扯远了。唉,年纪大了,就老爱想起从前的事。”郝世文叹了口气,“白露,我这些年见过的人里,属你和他最像。从你写的东西也能看出来,你和他一样,也是个极致的理想主义者。我是想说啊,有时候,不完美也未必是不好的。理想主义可以,但不能做百分百纯度的理想主义者,那样总有一天会压垮你自己,也会压垮你身边的人。”
“......不完美也未必是不好的?”
“水满则溢,月盈则亏。差一那么一点点不也别有一番风味?残缺美往往也成就了艺术。”郝世文拧开杯子喝了口水,笑眯眯地说,“不过我推荐你,少看书,多生活。”
白露一知半解地点点头。
越接近夜晚白露越忍不住去想孟道生此时在做什么。偏偏那股子拧巴劲又上来了,也不愿意打电话或者发短信问。
挨到了九点的时候,似乎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在她沮丧地趴在沙发上的时候,手机里传来一声“喂”,白露还以为闹鬼了,惊恐地抬起头,看到斜着的手机屏幕才意识到,她随手乱扔在那儿的橡胶挂饰误触了通话。
“孟、孟道生。”
“乖宝。”对面的人笑了一声,“想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那边很吵,白露突然知道他在哪了。
“没有,只是不小心碰到了。”白露缓缓地说,“你在外面吗?”
“嗯,和一个朋友一起。”
白露一时间沉默下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面的男人没挂电话,只是耐心地等着她开口。
良久,她像是下定某种决心般,说:“......要见面吗?”
对面的人很明显愣了一下:“现在吗?”
白露察觉到他有些为难,立马用轻松的语气说:“还是算了,你忙吧!正好我今天也有点累了,下次再说。”
“露露。”孟道生察觉到她有些异常。
“我要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
沉默了一瞬后,孟道生回答:“嗯,晚安。明天我去找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没有再回,只是迅速挂断了电话。变得安静下来的房间让心脏也变得空荡荡,她感觉自己好像一个那种印着幼稚图案的、慢慢瘪掉的氢气球。
明明没有必要觉得难过,不是吗。他可能只是单纯很忙,什么都证明不了。你也不是他的女朋友——甚至一开始是你拒绝了他啊,白露。
为什么?
习惯性,还是害怕被抛弃的惯性思维?再或者,心理学上的厌失效应?
无法用理性诠释。
白露摸上自己的心口,自那处传来的阵痛提醒着她——你已经开始渴望孟道生的爱。
可能就和她说得一样,那些异常只是因为累了吧。
孟道生放下手机,没来由地有些焦躁。
“你对象啊,查岗电话?”
他抬眼看向对面坐的人,语气里带了点不耐烦:“所以?叫我出来到底什么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不是看你好久没出来玩了,来这放松下。”王钱来一笑,“认识了两个不错的妹子,有兴趣没?”
他抬抬手,后面走上来两个女人。
孟道生看了他一眼:“没有。”
“孟少,酒你也不喝,烟你也不抽了,现在女人也不上了。”王钱来玩味一笑,“真要清心寡欲做道士啊?”
“啧。”孟道生心情急转直下,“我倒想问问,我到底是睡了哪个女的?一个个天天乱传,烦不烦!”
王钱来用眼神示意两个女人:“你俩知道该干什么吧?”
“孟少,消消气。”“孟少,给您剥个葡萄?”
两人一个穿得性感一个穿得清纯,声音也是,一个妩媚一个甜甜的。
“忙你们自己的去。”孟道生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的耐心快到极限了。王钱来就是那种刻板印象富二代,天天不是玩车就是玩女人,情商还低得要死,老爱试探别人底线,被搞了之后就靠自己爹擦屁股。孟道生和他根本不怎么熟,要不是孟道生他爸和王钱来的爸爸有点交情,他早就在白露打电话来的时候直接跑去找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孟道生突然抬起头,看向那个清纯的女人,打量了一下她。
“你等下。”
穿得清纯点的女人本来就眼巴巴地盯着孟道生那张帅脸看,被他喊住时脚步一顿,心里狂喜:我靠,孟少真的喜欢这款的啊!那我岂不是——
“衣服哪家的?”
她一时没忍住,困惑地“啊?”了一声,随后老老实实地说了。
孟道生默默记下,没再说什么了。
王钱来慢吞吞地问:“怎么,准备给你对象买?”
孟道生没反驳。那条裙子的下摆很漂亮,他觉得白露可能会喜欢——当然,他觉得白露穿着肯定也更好看。
王钱来抓过性感女人的后颈亲了口她红艳艳的嘴唇,手已经摸上她的胸脯。女人羞涩地推了推他,看了眼对面的孟道生,明显是放不开。
男人是被欲望控制的动物,女人则被当成战利品。孟道生懒得理会,站起身准备离开:“你倒是好兴致,但我没兴趣看活春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不是和她睡过?”
“少放屁。”孟道生手插在口袋里,不爽地皱起眉,“谁说的?”
“她自己说的啊。”王钱来动作粗鲁地掐住女人的脸,让她看向自己,“喂,你不是说和孟少上过床吗?”
“我、我......”女人没想到王钱来会当着孟道生的面问,悔不当初,“我当时确实进了孟少的房间......”
王钱来又看向孟道生,笑得流里流气:“进了你房间,但什么都没做?这女的奶子可不是硅胶的,摸着可舒服。难道孟大少爷真和传说中的一样,阳痿?”
孟道生可算知道王钱来今晚找自己来是为了什么了,当即冷笑一声,毫不掩饰语气里对二人的厌恶:“我不像你,你可真是不挑啊。”
“哦?”王钱来也笑,“那你那时候找女人做什么,观赏?”
孟道生抱臂:“和女朋友吵架了,气她,不行?”
“谈了还挺久的。”王钱来手随意地搭在卡座的沙发上,“都不带出来见见。”
孟道生睨他一眼:“你这种货色也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屑地转身离开,丝毫不理会王钱来在后面乱喊乱叫什么“我要告诉你爸”“你凭什么这么和我说话”。
烦死了。早知道以前就不因为可怜他爸养出这么个蠢货而给他面子了,这都叫什么事。害得他都没有跑去见白露——明明她第一次说想见面!
孟道生看了眼时间,这个点再出发去白露家,怕是只能捉到一只准备去见周公的困猫猫。
还是明天再去找她吧。
月光明晃晃的,孟道生抬头看了一眼。
农历十七,月将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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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收回注视着天空的目光。
从阳台上看向远方的街道,车流中玻璃的反光汇聚成河,缓慢且无生气地流淌着。
放在一旁的手机微微震动,看到来电人的名字时,她微微愣了一下。
“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白露打开门,看到孟道生的脸。
“想你了。”孟道生进门时搂住她的腰,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吻,“你呢,想不想我?”
孟道生放下装着衣服的袋子,看向怀里人的脸。
她脸色貌似有些疲惫,男人温热的指腹抚过她的下眼睑:“小露露,心里有事啊,怎么不高兴。”
“还好。”白露闭上眼,任由他轻轻触碰,“你中午吃过了吗?”
他摸摸她的后脑:“嗯。要睡会儿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露点点头。
两个人一起躺在床上,孟道生将白露抱在怀里,让她枕着自己的胳膊入睡。
脚下软土散发着令人呼吸困难的湿润的热气,从茂密的长叶间穿过时皮肤轻微瘙痒,就像此刻头顶躁动的小飞虫。
无人管辖的湖边,芦苇和菖蒲疯长,像是茂盛的水畔森林。对那时还是个孩童的她来说,是天然的迷宫。
拨开层层迭迭的水生植物的叶片,她怀着剧烈的心跳看向那片湖泊,期待再次看到那群鸟。
明艳的金黄色如同粘稠的蜂蜜一样,瑰丽、灿烂,耀眼,从云上流淌下来,荡开在宽广的水面。
出于好奇心初次抵达这里时,一群水鸟被她惊起,飞向那片遥不可及的天空,如同天使重返天堂。她感受到金色洪流贯穿全身,感受到心脏血液熊熊燃烧。小小的她屏住呼吸,看着那扑翼而起的白色鸟类自她眼前飞过,纯洁而宽广的羽翅带起一阵拂过脸颊的微风,让她心神剧颤,冥冥中感觉到命运的轮廓初次显现在自己面前。
而后,身后的水生植物的叶片彼此碰撞,沙沙作响。
自由的鸟儿飞远,惟余她在此地。
尽管她知道尽头是什么样的风景,但在夕阳西下时,她总是都还是乐此不疲地奔跑过软塌的滩涂,期待着再次邂逅那群鸟儿。
每次失望过后,她都伫候良久,带着某种渴望看向那时它们飞走的远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天空如此宽广。
远处有什么?和书本上一样吗,有金发碧眼生活在宫殿里的外国人,有游牧民族骑马自深草之间奔驰而过,还有生活在高楼大厦间每天过着她无法想象的奢侈生活的人?
但她能做的只是低下头,踩着自己的影子回家。
正在田间嬉闹的大人和孩子看到她,都会突然收敛笑容默不作声地推推搡搡避开她,小声谈论着什么。
她从那些目光和窃窃私语中走过,好像又听见振翅声。
鸟儿可不可以借我一双翅膀,带我去看一看——
远方,在群山之外,会不会有我的容身之所——一个完完全全能容纳下我的地方,一个永远不用再迁徙的栖息地?
蓬勃的渴求自从萌发后就再也不可阻挡,她经常长久地凝视天空,幻想着山之外的世界,憧憬着那个未知的答案。
有一天,她百无聊赖地路过某个荒废的院子时,在房子的窗下看到一大片碎玻璃,似乎是村里调皮的小孩子从屋内扔石头砸掉的。自深深的荒草间,它们映照出来的蔚蓝的天空是如此神圣、干净、纯粹,让她心被放空了一瞬,不舍得移开自己的目光。
她轻手轻脚地脱下鞋子,踏上她憧憬已久的天空。
细碎的疼痛从脚底传来,她看向脚下,看见自己终于飞于天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那时候在心里发誓:如果她能侥幸离开,那么她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寻求那个答案——要么与命运搏斗直至力竭而死,要么所愿终偿。
“露露?”有人在轻轻摸着她的脸,“该起床了,再睡会头疼的。”
她从梦境里醒来,缓慢地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人微微发愣。
“梦到了什么?”孟道生吻了吻她的额头,“呆呆的。”
白露揉揉眼睛,撑着床坐起身子:“梦里去了小时候的离村子有点远的湖,一醒来就突然记不太清了。”
“小时候?我都不知道你小时候是什么样的。”
“我自己也不怎么记得,那时候也没留下什么照片。”白露苦笑,“可能我也年纪大了吧,总感觉以前的事情都忘得七七八八了。”
孟道生知道这可能是因为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和精神药物的副作用,心里那叫一个舍不得,把她搂到怀里亲了又亲。
贴得太近,她感觉到孟道生下面完全没硬,于是心下又开始乱想:别说抱着一起睡觉了,以前孟道生几乎只要和她离得近点就会有生理反应......是因为他昨晚和别人做过了吗?所以才对她没有欲望......
孟道生这会抱着人,那叫一个心满意足,哪知道她心里想得这么远:“乖宝,我送你去学校。”
白露走到门口才现孟道生带来的那个袋子:“这是......你带来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孟道生拿出那件黑色的丝绒连衣裙递给她,“乖宝,穿上试试。”
裙子整体设计简约,是很显身材的款式。深色本来就显得人更瘦更白,孟道生总觉得她穿着这条裙子腰就那么点细,好像风一吹就刮跑了。
“你怎么突然买裙子给我?”白露站在镜子前,摸了摸裙子的绒面。
“昨天看见——”
孟道生突然止住话头。等下,白露又不怎么信任他,要是让她知道了他昨晚在夜店见了其他的女的还得了,他怕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很好看,谢谢你。”见他犹豫,白露只是对他笑了笑,“我先回卧室换下来,一会儿上课该迟到了。”
她叁步并作两步地回了自己的房间,背靠在房门上,缓缓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想要信任,却无法信任。
讨厌这样患得患失的自己。
孟道生送白露去了学校,二人在门口刚道完别时正好碰到了李茂——那位联谊会里的长发眼镜小哥,对方看了眼孟道生,推了推眼镜:“你好,学妹。”
“学长,下午好。”白露对他礼貌地笑了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孟道生和李茂互相点了点头,白露冲孟道生挥了挥手,和李茂一起往学校里面走。
“那个人是你男朋友吗?总感觉有点眼熟。”李茂突然说,“我感觉自己的背快被他盯穿了,好可怕,他不会杀了我吧,学妹。”
他和白露坦言过自己对她没那种意思,两个人单纯把对方当做朋友相处。
“不至于吧,他又不是美杜莎。”
“至于的,所以为了我死之前能顺利再出一个结果,下次跑数据能来实验室让我们沾沾你的好运吗。”李茂一本正经地,“酒桌游戏连摇叁个六的概率大约是0.463%,而且六与其他数字不同,往往带有好运的概念。”
666也可能是撒旦,白露腹诽。
李茂外表是个常年格子衫的刻板印象理工男,但本人其实挺有趣,经常收集一些能带来好运的东西,出门随身佩戴当天的幸运宝石。
“虽然和他比起来我的外貌明显构不成什么威胁,但我觉得你回头和他解释下更好。”李茂说,“男人在恋爱里也是需要安全感的。”
白露默默挪开目光。安全感,明明她更缺。
不过,要是孟道生真做了什么她也没资格难过吧。她又不是孟道生的女朋友,而且除了宋景行,她也和黎朔和林昼睡过......更别提她一直都喜欢纪寒。平时她会出于逃避和自我欺骗的目的尽量不去想这些事,但是现在一件件细想了下,那种混乱感和愧疚感又涌上心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明明试着拒绝过的......
白露突然一股子烦躁劲涌上来,感觉谁都不想理了,只想一个人跑到深山老林躲起来。她闷闷不乐的样子惹得李茂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她转过脸去,看向李茂:“男人好烦。”
李茂的脚步都虚浮了,过了老半天才斟酌好:“......感情问题我不擅长啊,你有这方面的困扰,要不找女性朋友或者阅历丰富的年长者问问?要不这个你拿着吧,说不定能带来好运。”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屎黄色的东西。
“谢谢学长的好意,还、还是不用了吧......”白露面露难色,没有胆子接,“这是什么矿石?很......特别。”
“不是矿石啊,河边随便捡的。”李茂笑得开心,“形状、颜色、质地都很完美,像屎,对吧!”
男人果然很烦!无法理解!
“你现在知道了多少?”
夜里,仅有一人的办公室里,宋景行合上案宗,问电话那头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明面上的东西不就那些,我还能查到什么。”孟道生状似随意地说,“你知道的最多,找你问不是最快?”
宋景行关上灯,往办公室外走:“这么突然。”
“怎么就成‘突然’了?我一直都很关心她好不好。”
自相矛盾。嘴上说“一直都很关心”,但却表现得一副没怎么花心思在这件事上的样子。宋景行了解孟道生,能据此推断出他肯定有事瞒着自己。
楼梯间里,回响着宋景行的声音:“彭家辉的判决书,上面写得很清楚。”
抓捕彭家辉的现场,由于当地民风过于彪悍,可以说是一团混乱。
一开始警察进村口的时候就被一群大爷大妈堵住,随后拎着家伙来的中年人根本不知天高地厚,乌泱泱一群人对上刑警根本不在怕的。要不是当时的老刑警队长叫相对熟悉地形的宋景行领着几个人从树林里绕到村子侧边进,彭家辉估计又能趁机跑了。
后来把人带回羊都审问的时候,彭家辉一开始以为他们找不到证据,试图狡辩,一直打太极。后来知道孔小兰的尸体被他们找到时,顿时面如菜色。
强烈的白光打在彭家辉脸上,他看起来阴恻恻的:“是怎么找到孔小兰的尸体的,是那个孩子告诉你们的?”
老刑警队长没有回答:“是你问我,还是我问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知道自己难逃一死后,彭家辉心灰意冷,都交代了。孔小兰、白露以外的两个孩子,还有真正的“乌山”。彭家辉手上有四条人命。
当时还轮不到作为新人的宋景行去审彭家辉,负责安抚和照顾白露的是两位经验丰富的女警,因此,宋景行在这个案子里的位置相当边缘。彭家辉不肯招供,和警察打太极,搞得他们都很头疼。几天后的会议上,邢局长忽然问那两个女警白露状态怎么样。
一位女警说:“看起来挺稳定的,就是戒备心太强,不怎么和我们说话。目前在招待所里住,在尝试和本来的家人接触。”
“挺稳定的。”局长邢国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试试看,能不能从她那边问到点什么。”
“你干点人事吧!”老刑警队长拍案而起,“换你是这个十岁的孩子,你能遭得住这么大打击?这件案子少牵扯到她最好!我们还不至于无能到靠一个孩子查案!”
“我就是关心一下那孩子。”邢局安抚到,“她要是能主动说,我们也少些事,是不是?”
会后,邢局把宋景行喊道自己办公室,说:“小宋啊,那个小朋友之前和你接触过,说不定会信任你,你要不去看看她的情况?”
宋景行低垂着眼眸:“我不怎么擅长和小孩子相处。”
他并非不明白邢国安什么意思——他无非是希望宋景行从白露那里套出点什么。邢局看中他的潜力,更看中他那身居高位的父母,一直明里暗里给宋景行机会。
但那时候,宋景行想起那个从树上摔下来的小姑娘看向自己的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我会去看看她的。”宋景行说。
第二天,他去招待所看了白露。
照顾白露的女警之一看了眼两手空空就这么来的宋景行,有点无奈:“小宋,你好歹也带个糖意思意思。”
宋景行错愕了一下,从口袋摸出他那时习惯性带在身边的巧克力。
不过他知道白露大概率什么都不会吃的。
宋景行敲了敲门,进了房间,正坐在桌子前看课本的白露抬眼看向他。
“你......记得我吗?”宋景行问,在对方点了点头后手足无措地拿出巧克力,“要不要吃?”
女孩有点好奇:“这是什么?”
糖和零食在山中的小村里也是能见到的,但巧克力在那儿确实是个稀罕的东西。宋景行撕开了半边包装递给她:“是巧克力。”
“......谢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咬了一口,立刻皱起了小脸:“呜啊!好苦——”
要命,忘记这是黑巧克力了。
宋景行连忙给她倒了一杯水:“抱歉,有味道甜一些的,我下次带给你。”
听到他说“下次”的白露的动作停滞了一下,说:“......你想知道什么?爸——乌山的事情,我很多记不清了。”
“我不是来问你这些的。”宋景行说,“只是单纯来看看你。”
白露看向他的眼睛,半晌后,宋景行听见她轻轻说了句“哦”。
隔了一天后,忙完下班的宋景行带着书本和巧克力再次去看了她。宋景行问她还想不想要什么,白露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对着他摇了摇头。
宋景行没待多久,就和她简单聊了几句,临走前对她说:“下次我再带其他的书给你。”
他按下门把手的时候,来到这儿后一直沉默寡言的白露突然说话了。
“宋警官。”她说,“房子门口有一棵玉兰树,你记得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景行回过头去,看到藏在台灯的阴影里的她。那双暗色的眸子里闪着细碎的光,微微刺疼了一下他。
挖掘过后,警方在那棵树玉兰树下找到了孔小兰的尸体。有了证据后,原本打算死磕到底的彭家辉终于松了口。
宋景行前往了乌家村,全程参与了现场调查。随着审讯越来越详细的彭家辉的证词、陆续被找到的尸骸以及与当地村民的接触,如此种种,宋景行在脑海中逐渐拼凑出了那个叫白露的孩子的童年。
她被拐的时候才四岁。五六年前,拐卖团伙的另外叁人陆续落网,发觉情况不妙的彭家辉带着叁个被拐卖的孩子一路逃到了乌家村附近的山区。由于手头逐渐拮据,加上带着叁个年纪相仿的孩子容易引起注意,因此彭家辉最终只留下了白露一个。
彭家辉让白露叫自己爸爸,在山区的某个镇子上呆了几天,伪装成带着孩子出来务工的单亲父亲,在打听到位置偏僻、几乎可以说是与世隔绝的乌家村后,彭家辉决定带着白露往那儿去。在山路上,他们碰到一个来自乌家村、常年在外务工的男人。
“别来了,村子里的人都不喜欢外人。”
彭家辉装出一副面露难色的样子,掏出一张红钞票给他:“这是一点心意。大哥,那能去你家借住一晚吗?这会儿天也快黑了,不安全不说,这孩子太小了,走了一天,怕她受不住啊。帮个忙,可行啊?”
男人犹豫了下:“明天早上你们再走吧。”
“多谢多谢。”彭家辉笑了,“大哥怎么称呼?”
“乌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天色黑下来的时候总算进了村子,乌山带着白露和彭家辉走到一座房子前,敲了敲门:“小兰!”
不一会,一个眉清目秀的女人从里面打开了门:“我做好了饭——”
看到生人,她的话语戛然而止。乌山解释了一下情况,她才不情不愿地让彭家辉和白露进了屋。
夜里,白露听到一声女人的惊叫,然后是激烈的搏斗声。过了好一会儿,彭家辉走进了房间,告诉她:“以后我叫乌山,是你爸爸。孔小兰,是你妈妈。记住了吗?”
年纪尚小的她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妈妈”。
她并不熟悉这个名词,也按照乌山的要求,与“妈妈”交流甚少,只是偶尔能在夜里听到从“妈妈”和“乌山”的房间里传出来的凄惨的哭喊与哀求。
白露有一次偷偷去看过,昏暗的房间里,“妈妈”的脸泪痕斑驳,手脚上捆着铁制链条。
她大了一些的时候,才明白那意味着什么。乌山不准她看电视,看她从书本里读到这种叫“链条”的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
那时彭家辉或者说“乌山”的疑心病已经没那么严重了,考虑到白露一个人活着从这座山逃出去的概率基本为零,通过暴力威慑和教村民的孩子等手段顺利和村子里其他人打好了关系的乌山开始让白露给孔小烂送饭,后来甚至允许白露出去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露第一次就跑了很远很远,夕阳西下的时分,跑到了那片罕有人迹的小湖边。
后来她常常看着那些从天空飞过的各种鸟儿。
她九岁那年,被乌山关在卧室的孔小兰在白露给她送饭的时候,放低了声音问她:“丫丫,你想逃吗?”
夜里,下着雨。白露躺在自己的床上,辗转难眠,屏气凝神地等待着什么。
她听到大门被轻轻打开的声音——非常非常轻微的响动,让她猛地睁开眼睛。
快跑——快——
“想跑?”
乌山的声音冷不伶仃地响起。随后是孔小兰撕心裂肺的绝望哀嚎和两声巨响。
白露用因为恐惧和紧张而发颤的双手捂注自己的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她听见乌山的脚步声朝她走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丫丫,别睡了。”乌山推开她的门,“去后院帮爸爸把铲子拿来。”
她装作刚醒来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揉了揉自己的双眼,从床上爬起身来:“哦,好。爸爸,你这么早就去地里啊?”
乌山沉默地盯着她,过了好一会儿:“不,给门口玉兰树松松土。花开得很漂亮,是不是?”
“嗯。”
“你睡吧,没事了。”
他离开白露的房间,白露躺回床上的时候浑身都发颤,听到门口传来的响动,鼓起勇气蹑手蹑脚地快速去了乌山和孔小兰的房间一趟,但却空着手回来。
一整夜的雨。
天亮起来的时候,白露走到房子门口。那棵硕大的玉兰树下有一大块土地被明显翻动过,早春已过,原本繁盛的花树被一场急剧的雨给打得一夜凋零。
她站在那儿,一大颗眼泪砸到散落的残破花瓣上。
良久,白露抬起头,看向天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天空如此宽广。
从乌家村回到羊都后,宋景行第二天就去看了白露。
她带着点迫不及待地问:“找到了吗?”
宋景行出发去乌家村前,白露曾经拜托他在某个房间里找一枚玻璃片。
“抱歉,没有。”宋景行说完,看到她缓缓低下了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张开了嘴,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问。
门突然被敲响了,一位女警说:“白露,社区来了人,说是要给你拍张照片。”
一个脸上有疤痕的年轻男人拿着相机推门进来,快速打量了下屋里的二人,说:“警官,打扰了!登记需要,给孩子拍张照就走。”
他将摄像头对准了白露,一直非常乖巧的女孩却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瞬间快速躲到了站在旁边的宋景行身后,宋景行下意识抬手护了她一下。
不知为何,明明场面如此混乱,那个来拍照的人还是按下了快门,伴随着滋滋声,一张照片迅速从相机的下方钻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是一台即时成像相机。
反应过来的宋景行立刻抓住男人的手腕反扣在身后:“记者?”
被识破的男人赶紧求饶:“哎呦!警官、警官,痛痛痛!不敢了不敢了,照片给您,放我走吧!”
宋景行不领情:“去走流程。”
“什么,不是社区的啊?”女警赶紧推门进来,一边把人押走一边问,“假证挺像的,还敢招摇到警察面前,哪儿办的?”
白露呆呆地看着女警姐姐把男人带走了。
宋景行怕她吓到,清清嗓子,缓和了语气问:“你的家人后天是不是要接你回去了?”
白露好像过了一会儿才理解他在说什么,抬起头说:“......嗯。”
“如果遇到什么问题,可以联系警局这边。找那两位女警官,或者找我。”宋景行说,“我叫宋景行。景是景色的景,行是......”
“银行”二字他没有说出来。那个村子里似乎没有银行,她知道是什么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行白鹭上青天的那个行?”白露歪了歪脑袋,看向他。
“嗯。”
“宋景行。”她慢慢地念了一下他的名字,对他露出了笑容,“我知道了,谢谢!”
宋景行愣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白露笑。随后他对她点了点头:“我得先走了。”
“再见。”白露轻轻挥了挥手。
“再见。”
随着门被关上,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人。
她走到窗前。羊都高楼林立,从招待所叁楼的窗户里,只能看到一小片灰蒙蒙的天空。
毫无记忆的故乡。与之前的截然不同的环境给她带来一种巨大的无措感。
新的“爸爸”“妈妈”啊......这几天和他们见了几次面,感觉他们人都很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和他们一起生活,也许不是一件糟糕的事情。
白露摸上心口,发现自己有些期待——“家”。
天空......如此宽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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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静谧,宋景行没有开灯,靠在书房的窗边。
“再后面的事,你也知道了。”
“嗯。”孟道生顿了一下,“老纪......那时候是不是也来找你问过?”
“找过。”
出于逃避也好,出于不信任也罢,白露不是那种会轻易和别人说小时候事的人,哪怕是纪寒,她都没有说过。
“连老纪都是这么知道的。”孟道生沉思片刻,“这件案子的档案管得真严。宋队长,还真是雷霆手段啊。”
“当年这件案子闹得很大,想挖料的记者不少。”宋景行看向窗外,“我只是单纯不想让别人打扰她的生活,做的事也完全合法合规,谈不上什么雷霆手段。”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孟道生开口:“你知道那个脸上有疤的人是谁吗?他不是记者。”
“......你认识。”
“包喻。你们警察可能更熟悉他另外一个名字,‘平城包打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景行的确对这个名字有印象。他听同事提起过,平城有个非常出名的私家侦探,大到政圈秘辛,小到街坊邻里,几乎大事小事他都清楚,偶尔警方会“请”他合作。
宋景行皱起眉:“他那时候为什么会在平城?”
“不清楚。”孟道生耸肩,“我是觉得,那时候就有人托他查白露的可能性不大。他那时也就二十多,也没什么名声。”
“就怕万一。得问出来。”宋景行的指节轻轻敲了几下窗沿,“你怎么确定那个人就是包喻的?”
“敞开天窗说话吧。我和他有点交情,前几天见了他。”孟道生语气忽然变得有些怪异,“我之前就找他帮我查白露小时候的事情,他一直没给准话。结果前几天好不容易逮到他人,他给我的答复是‘不接重复的委托’。”
“......有人找他查过露露。”
“不止一个。”孟道生说,“包喻说我是最近第叁个来找他的。”
包喻可不是谁都见的。能和他搭上线的人,要么有权要么有钱。其次,找平城最有名的私家侦探去查一个人,可不像在街坊邻里打听谁一样,不是张张嘴问一下就能联系到他的。
白露明明才刚回国不久......这样的人居然有两个吗。
纪寒不是那种会找人查白露的性格,也已经从宋景行口中了解到了一部分白露的过去,加上白露出国前他和她本就是恋人关系,根本没必要找包喻去查她。她出国的那阵子,包喻惹到了人,躲了两年才把这事摆平,等他重出江湖的时候,纪寒又不在国内了。
“我倒是有个怀疑对象。”孟道生打破了沉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景行心里也有数了:“林昼?”
孟道生没否认:“还缺一个,你想想看。”
她的朋友。试图和她搭讪的人。那个曾跑来和她叙旧的高中同学......宋景行再次在脑海中快速回忆了一番白露身边的人。
最终,他想起了那天在光中门口,眼中全是不甘的少年。
她的学生。
那时候白露差点被撞,他和孟道生都只顾着担心白露的安危,很多事没有去细想。
也许那个七夕节送她花、李桦父亲开车撞她时恰好在场的帮了她一把的学生,也许都是他。
再往深了去想。以白露的性格,其实很多事情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当时白露在光中和李桦发生冲突事情,宋景行虽然没有多问,但也从白露口中那知道了一些——现在回想起来,这种处理风格很不像白露自己选择的,更像是无奈之举。
会和那个男孩有关吗?
他还是个学生。但能在光中读书,说明家庭条件并不太差。因此,也不排除他找了包喻的可能。
良久,宋景行回答:“大概有头绪。给我一点时间,我要先确认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消息了和我说一声。”孟道生忽然变得有点烦躁,“她身边怎么那么多男的,被拐跑了这么办?有够闹心的。”
“......不会的。信任她吧。”
“你就敢这么确定?白露可不是个擅长拒绝别人的性子。”孟道生颇有深意的笑笑,“别忘了我和你是怎么得到她的。”
宋景行没说话了。
电话挂断后,手机屏幕慢慢暗下。宋景行盯着屏幕上那棵榕树良久,走向书桌,拉开了抽屉。
里面放着一张照片。
一个小女孩抓着身前人的衣服,从他身后探出一点脑袋,墨色的眼瞳半是害怕半是好奇地看着镜头。被她抓着衣角的人年纪不大,警服肩上也还是个二拐,正神色担忧地轻轻皱着眉看着那个小女孩,伸出一只手将她护在了身后。
当时女警压着包喻离开时,没注意到那张照片从相机里掉了出来。后来晚一些离开的宋景行捡到了它,因为考虑到后续可能会用作处罚的包喻证据,当时宋景行就随手放进了自己办公桌抽屉里。
六年后,宋景行离职,整理东西时再次翻到了这张照片。后来宋景行将它拿去塑封,由于之前没有被好好保存,泛黄和变色的相片已经昭示着时间的流逝。
宋景行轻轻摸了摸这张十年前的照片上的白露的脸。
十年是一个很容易让人觉得恍惚的词。漫长的跨度,却那样无知无觉,以至于宋景行意识到的时候才发现,与白露交错的人生已占据自己生命的五分之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开始,是毫不相干的两个陌生人。到后来,推测出、也看到了发生在她身上的种种后,宋景行对她产生了保护欲。
而羊都那个闷热的夏天,白露覆上他手背的那个瞬间,宋景行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心脏的跳动。
再后来,爱在朝夕相处的岁月里随着点点滴滴,逐渐累积,变得愈发深厚。她是那个宋景行愿意交付自己的忠诚与一生的人。
“白露......”宋景行轻轻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宋景行很清楚自己是如何留在她身边的。
她是他从别人那里骗来的、偷来的宝贝。
“唉,小孟少。你也知道,各有各的规矩,是不是?你这样让我很难办啊。”
孟道生看着眼前虎背熊腰、对着自己无奈摊手的女人,脸黑到极致:“你有异装癖?非得这么出来。”
“干这行的——”
孟道生敲敲桌子:“少来,这是包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劲。”
假发和硅胶面具都被利落地扯下,一张带着疤痕的男人的脸露了出来。他脸圆圆的,看起来有点黑,只需扫一眼就知道这绝对是个很精明的家伙。
“小孟少,你就别为难我了。被人知道泄露客户隐私,我可就没饭吃咯。”
“急什么。”
孟道生也没着急,手上摇香润茶的动作不停,颜色清亮的单丛茶汤被倒进包喻面前的龙凤纹小瓷杯中。
“好茶叶,真香。”包喻闻了闻,笑道,“真荣幸啊,居然能喝到您亲手泡的茶。”
包喻听到面前比自己小了不少的男人轻笑了一声。对上那双他看不透的狐狸般的桃花眼时,他本能地绷紧了身体,打起来十二分精神。
“你最近,”孟道生慢悠悠地撑着脸,漫不经心地说,“跑去深山老林了吧?”
包喻心里一惊,但面上不显,只是笑:“嗨,这不是业务需要吗。”
孟道生也笑:“动别人头上的土也是业务需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孟少,你可别唬我。我都处理过了。”包喻干笑两声。
“这次你惹的东西,凭你那两把刷子还真解决不了。”孟道生看了眼他手腕,说,“你手上那玉镯子,今早碎了吧?”
包喻缩了缩手,脸色很不好:“孟少,这事平城不止你一个人能解决。”
“包喻,你也要搞清楚。”孟道生抱臂,依旧不急不缓的样子,“第一,我要想知道什么,并不是只有找你问这一个方法。第二,能解决这东西的人,你不一定请得动。就算你有这能力请得动,我也能让你变得请不动。”
包喻暗地直咬牙——要命!这叁个人一个比一个难搞......这叫白露的小姑娘到底怎么惹上这几个狠角色的啊?!
过了半晌,他终于泄了气般任命地叹了口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唉,我当时可是发过誓的。”
孟道生没说话,等他的下文。
“小孟少,你看,这杯子的花纹是不是还挺好看的?”放下杯子后,包喻状似无意地说,“一龙一凤。”
意思是,找他调查白露的两个人是一男一女吗?
女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孟道生微微皱眉。
“龙。以前那可真是位高权重的人的专属啊,我们老百姓哪有这个胆子敢跟它搭上边,哪怕是见了个温文尔雅的负屃都要吓破胆了,哈哈。”包喻将自己杯子上的龙纹对朝向了孟道生后,从一旁的茶盘里放着的配套的杯子中挑出了一个花纹是山水画的,“啧啧,这杯子也不错,就是空了点,我看啊,这树还是两棵最好。”
包喻怕是因为发过誓,所以说话拐弯抹角的。又是位高权重又是两棵树的,不就是在暗示那个人来找他调查白露的人来自林家。负屃是龙的第八子,平生好文。林家那辈第八个孩子恰好是林爷爷唯一的亲孙子——林昼。连性格和喜好也对得上。
孟道生听懂了他的暗示,嗤笑一声:“龙子又怎么样?可笑。长虫一条罢了。”
一番话听得包喻汗流浃背,连忙赔笑:“哈哈,孟少您也是人中龙凤。”
“哼。”孟道生将茶杯调转了下方向后,又倒了杯茶给包喻。
包喻叹了口气,挑挑拣拣后又拿了个莲花纹的杯子:“这个也不错,莲花的。我有位客户家里就养了睡莲,八九月的时候,她想着再不好好看一次就该谢了,天刚亮就把我喊过去。我能怎么办?惹不起,只能蹲在水池旁边眼巴巴看着。”
“多稀罕。”
“孟少,您这话说的。您见多识广,当然不稀罕。”包喻苦笑,“她家有一盆睡莲来头可不小,是她家的独苗苗,她当然上心。唉,说来也是伤心事。这花以前被人偷走过,被找到送回来没几年,还不习惯平城的气候,呆得不安稳,她难免要多操些心。这花身边有什么人,她都想着摸清楚点底细,怕又出了什么岔子。”
“身边的人又不是就一个两个,怎么偏偏就摸到我的人头上了。”孟道生冷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您别生气啊,孟少。”包喻连忙安抚,“那独苗苗自己心里头也有偏好嘛,是不是?喜欢谁又不是养花的能控制得了的,出于不放心来查查,也不是不能理解。”
平城的圈子,孟道生不算特别熟悉。虽然孟道生一时半会儿还没法下定结论查白露的那个女人是谁,但他听懂了那个人查白露的原因——她家某个后辈喜欢上白露了。
孟道生心里气得鬼火冒。搁这做背调呢?搞得白露已经是她家媳妇了一样。
“所以你当时也拒绝了她?”
包喻颔首:“那肯定,得讲诚信的。”
他看着孟道生明显压抑着怒气的神色,心想:那位女士在找他调查无果后,直接问他“这个叫白露的孩子品性怎么样,做我侄媳妇合不合适”时,他回答了“表倾城之艳色,期有德于传闻,绝对合适”的事......绝对不能让孟道生知道了。
不过,这女孩子身边这些人也是了不得......权势滔天的林家的小公子,林昼;富甲一方的孟家的独孙孟道生;底蕴丰厚的黎家都看上了她,指望她做唯一继承人的媳妇;总是在她身边的那个刑警宋景行看着低调,但实际上父母都身居高位,自己也是年纪轻轻就做到了正处级,要不是因为某些原因还能更高......就连前男友都是背靠纪氏、商界目前最饱受关注的溯从集团CEO纪寒。
不知道这五个人知道彼此存在后会不会打起来。包喻还真有点期待那神仙打架、各显神通的热闹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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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朔。”宋景行的猜想得到验证,对着电话说出了这个名字,“他是露露在光中代课时的学生,找包喻的是他的姑姑。”
“啧。”孟道生,“黎家的啊,难搞。”
宋景行平时对平城的富人圈子并不怎么关心,问到:“怎么了?”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孟道生悠悠开口,“这家子,多多少少带点疯。”
黎莲。
纪寒看着日程表里这个略显陌生的名字,陷入了思考。
纪氏开始涉足前景大好的清洁能源,靠工业起家的黎家来找他谈合作,他并不奇怪。令他感到困惑的是,这位黎家的话事人为什么在合作八字还没一撇时就千里迢迢地从平城飞到美国特意找自己见面。
效率太低,难以理解的做法。莫非她另有所图?
很快,纪寒的困惑得到了解答。
在结束会议后,这位精明强干的女强人“无意”提了句:“对了,纪总。我家有个小孩貌似去了你投资的某个电竞俱乐部?他年纪轻轻,做事没有考量,要是他给你添麻烦了,你就尽管来找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按理说,纪寒是那个电竞俱乐部的老板的老板的老板,这利润分析报告都送不到他面前。可他出于某些原因,确实对这个俱乐部格外关心。要看更多好书请到:po18mx.
“明白,黎总放心。”纪寒淡淡地回答,“过些日子我就回国了,到时候会去找您谈合作的详细事项。”
“怎么可能让他顺利回国。”
林昼看向对面的人,温文尔雅的笑意下藏着的恶意让对方打了个冷颤。
“之前安排好的事,现在可以开始准备了。”林昼垂下眸子,说,“至少再拖他一年,做得干净点,别被查出来了。”
“是。”那人点头,拿出一个锦盒双手递给林昼,“林总,‘菩提水’也已经送到了。”
一抹玩味的笑意出现在林昼脸上:“知道了。”
屋里只剩下他一人后,少年纤长而白皙的手指打开锦盒,拿起里面的小瓶,放到唇边吻了吻。
“姐姐,我好期待啊。”
白露下午从学校回来的时候,从太虚园顺路买了些馒头当明天的早饭。
明天早上没课,她计划呆在家看看书。天气又冷又干,她丝毫没有出门的欲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露。”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白露回过头,看到黎朔穿着一件黑色的加绒卫衣,外面套着个牛仔夹克,迈着急促的脚步小跑向她。
“黎朔。”白露和他打了个招呼,“你怎么就穿这么点?”
“我不冷。”黎朔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边,“要一起吃晚饭吗?”
“也行。”白露有点犹豫,“老是在这碰到你,还挺巧的。”
某人很直白:“是我在等你。”
似曾相识的对话。
“你从那时候起,一有空就在这里等我吗?”
黎朔点点脑袋:“嗯。”
“啊?”白露很诧异,“可是你明明有我的联系方式,有事的话你可以直接发信息给我的。”
“可是我没事。”黎朔实诚地说,“我就是想看看你。这么和你说,你肯定不会出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真是。
白露脸忽然就红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转移话题:“走吧,你想吃什么?我请你吃。”
黎朔用掌心托起她的手背,将一张卡放到上面:“这个给你。”
白露不解:“这是什么?”
“我的工资卡。”
“工、工资卡?”信息量太大,白露反应不过来,一头雾水。
“之前那个电竞俱乐部,通过了试训。下个月就算正式加入他们了,每个月有工资。”
白露还是满腹疑惑:“这样但你把卡给我做什么?”
“上交。”黎朔一本正经,“你是主人,应该给你。”
那种涌上来的羞耻感把白露吞没了——他怎么还惦记着“当狗”这件事啊!他到底是怎么接受的?
白露连忙塞回去:“我不用!你留着自己花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爸说他中彩票了,给我看了他的账户,确实多了一大笔钱。”黎朔说,“他说治疗费的事情不用我操心了。”
白露扶额真是编了个好生硬的理由,但是骗骗黎朔真是够用了
“我下个月要去魔都了。”黎朔观察着她的表情,见她不反感才放心靠近了一点,“我能打电话给你吗?”
“嗯?你去那里做什么。”
“俱乐部在魔都,我去他们的基地。”
“那你不上学了吗?”
黎朔摇摇头:“不上了。”
白露的火一下子就冒起来了:“黎朔,你想好后果了吗?你还有半年就高考了!”
“你别生气。”黎朔不知所措地握住她的小拇指,“我有认真考虑过。”
“这就是你认真考虑的结果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黎朔说。
明明不关自己的事,白露还是被气得不行,试图甩开他的手:“放——”
黎朔接着说完了下半句:“我拿到保送名额了。”
白露之前和学姐聊天看见她发过一个“小丑竟是我自己”的表情包,此刻她终于明白这是什么感受了。
她默默看了几秒钟黎朔,感觉自己从来没这么无力过,只能有气无力地说:“黎朔,下次先说重点。”
黎朔压根没理解她为什么突然发脾气又突然消了气,但还是本着“白露的话就是圣旨”的原则点点头:“哦。”
“保送”这个词对于身为文科生的白露来说是一个相当陌生的词。回想那时候她在光中代课的时候黎朔那接近满分的数学和理综成绩,白露不由得有点酸。其实后来她了解黎朔后才知道,黎朔语文英语成绩没那么拔尖不是因为他不会。相反,这小鬼头英语词汇量、语法和口语都相当可以,分数考不高单纯是嫌看完那些昂长的文字太花时间,加上压根不把考试当回事,做了一半就失去耐心开始乱填。
可能这就是天才吧白露默默想。提起“天才”两个字,可能很多人下意识想到什么牛顿、爱因斯坦或者梵高拉斐尔贝多芬这类的理科和艺术领域的人,很少有人第一印象是莎士比亚和陀思妥耶夫斯基这些文学家。即使她一直成绩很好,也老被老师说聪明,但她其实从没觉得自己智商很高。
再加上,那时候她眼里只有纪寒。
纪寒何许人也。不说奥赛,什么bpa、ieo、nec这些商赛的奖也是拿到手软,高一的时候就被保送了,是嫌家里老妈太吵才天天去学校提前看大学的书。班主任也不怕纪寒给班上同学造成什么心理压力,因为在一众同学眼里此人已经超越了人类能达到的学霸范畴,属于学神了。而人类和神有生殖隔离,他们安心躺平卷普通人类就好。白露那时候听同学带着仰慕的语气说起那位传说中的纪寒学长,在下一节微机课上查了查bpa、ieo这些个英文字母是啥缩写后,眼泪汪汪地看向自己的数学卷子,心想:人和人的差别跟人和狗的差别都大——纪寒家的狗拿支笔是不是都能教自己数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孟道生也很天才。他身上那种年纪轻轻就活明白了的随意洒脱的劲,很多两鬓斑白上了年纪的人都未必有。白露记得以前纪寒和她提过孟道生也是保送的来着主要是此人成绩好不说,主打一个脑子灵活好使。孟道生算是白露认识的人里涉猎的领域最广的一个,什么术数、古董、道医西医,只要是他感兴趣的他都懂,连不怎么上心的商业也能做得很出色,属于是舒舒服服地玩着把钱挣了。
宋景行是这叁个人唯一一个正儿八经参加了高考的人。倒不是因为不优秀——他甚至跳过级,高考也接近满分。只是因为他定为目标的平城公安大学最着名的侦查学专业不招收保送生罢了。白露这会儿忽然想起来:宋景行大四在羊都实习遇上她的时候也没满十八,那他高考时岂不是才十四岁?十四岁高考,考了个接近满分的成绩
深感挫败的白露欲哭无泪:世界上天才这么多!多我一个怎么了!还是同为文科生的林昼正常一点不过人家的家世,属于是直接生在罗马了。
那时候的白露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关于林昼的想法有多少天真。
黎朔看了眼白露变了又变的表情,搞不懂她在想什么,只能试探着问了句:“我能牵着这个吗?”
说着,他抓着她大衣的衣带晃了晃。
“啊?”白露无法理解他的脑回路,“为什么?”
“因为喜欢你。”黎朔语气认真,“可以吗?”
白露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不用这样的。”
黎朔眼睛亮亮地看着她?:“那意思是我可以牵你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那你还是牵着那个吧”
“好。”
他还真牵上了!
白露路过店铺的玻璃门时看了一眼:距她半步的黎朔手里握着根细带亦步亦趋地跟着她,那张看着冷淡、不驯又不好接近的脸此刻却显得很乖巧,还真的像只小狗一样。
一只你下雨天给它打了下伞后就笨笨地跟在你脚边,献上所有自己忠诚与爱的、觉得非你不可的小狗。
数日后。
开完会的李茂推门进来,看到坐在自己桌前的白露,心里更犹豫了。
“学妹,我回来了,麻烦你了。”
一直在走神的白露听见他的声音才反应过来,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学长,你看下,这个是不是好了?”
凑过去的李茂看了一眼,差点喜极而泣:“对!我就说你运气好!多谢你今天过来帮忙啊,我请你喝奶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用了。”白露摆摆手。
她收拾放在李茂桌子上的书和本子的时候,靠在旁边的李茂好像有些心事,一直不挺地搓着自己冻得红红的手。
他生硬地问了句:“学妹,你这裙子还挺好看的,你自己买的吗?”
白露看了看自己袖子:“不是,是别人送的。”
是当时孟道生送她的裙子。
白露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她仿佛感觉到李茂会说出一件她不怎么想面对的事。于是她几乎可以说是边把东西直接扔进了帆布袋里边慌慌张张地说:“学长,我先走啦。”
“好。”李茂放下手,又看了她一眼。
理科生的桌子都有种简约的凌乱感啊白露快步离开时想到。
“等下,学妹。”
李茂突然出声喊她,听得白露心里咯噔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怎么了?”她问。
“唉。今天叫你来倒也不是真让你替我干活,其实就是为了这个。”李茂也很烦的样子,手插进自己的长发胡乱撩了几下,“就是我也很纠结要不要和你说,怕你难过,但是我感觉还是告诉你更好。”
“这个人是不是就是上次我在学校门口看到的那个送你来的男的?”李茂把手机屏幕放到她眼前,“我之前去魔都开了个会,昨天回来时在机场看到的。当时我觉得有点像,想着可能对你也有用,就顺手拍下来了。”
照片上,背对着镜头的女人挽着孟道生的手臂。手里拎着行李箱、肩上还挎着个女款包的孟道生侧着脸看向她,带着微笑的表情。
白露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李茂看她的表情,心里也有数了:“之前我们去的那个夜店你记得吗?那天晚上你提前走了,后来我喝得有点多,把东西忘那儿了。第二天去那儿取的时候,碰到二男二女在一个卡座里,你这个朋友也是其中之一。还真是巧,隔天他送你来学校的时候又碰上了,我说怎么那么眼熟。只不过当时我没想起来。”
“这样啊。”白露勉强笑了笑,“不过,也可能就是朋友聊天吧?”
“学妹。”李茂叹了口气,“虽然我当时就是路过看了一眼,你朋友确实没什么,但是当时另外一个男的都上手摸了我也是男人,我很清楚男人是什么样的。你这裙子其实和当天一个女的有点像。我今天刚看到的时候还以为那个女的就是你。但我又觉得吧,你说你在英国都没去过酒吧,加上你刚刚听到我话那反应你那个朋友可能是买一模一样的裙子同时送给很多人了。”
“可我总觉得”白露低下头,慢吞吞地说,“他不是那样的人。”
“你要是还没和他交往的话,我觉得你再考虑考虑更好,毕竟事实就摆在眼前。”李茂晃了晃手机上照片,“但是确实有很小的可能性是两个误会,你直接找他问问也好。”
“算了吧。”白露笑了笑,“谢谢你告诉我,学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路上小心点。”李茂看了她一眼,“图片发给你了,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也可以来找我。”
天气很冷,走在学校小路上的白露拉高围巾,遮住小半张脸。手机振动,是李茂给她发来的图片,还有一段安慰她的话。白露谢过他后退出,点开了自己和孟道生的聊天栏。
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前天。孟道生白天的时候说自己这阵子有点事,让她注意天气,多穿点衣服,有事找宋景行。晚上的时候给她发来一张照片,是从落地窗前拍的平城夜景,说下次带白露来这里看。从玻璃上的反光可以看出房间的布置得很像酒店,床上甚至搭着李茂拍的图片上的那个女人的外套——不知道孟道生是没注意到还是不介意白露怀疑。
有什么东西落在她的脸上,化成一小滴水。
她抬头一看,是平城十二月的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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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敌方水晶爆炸,黎朔才刚取下耳机,和他隔了一个位置的打野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离开了座位,嘴上还说着:“打完了,下班睡觉。”
比黎朔还想下班。
电竞选手的作息普遍很阴间,黎朔来之前还担心了一下,一是担心自己真的RIP了,二是担心和白露的作息错开导致没办法和她说上话。
后来他发现这种担心完全是多余的:除了需要长时间坐在电脑前之外,他现在的生活比在平城的时候还要健康。吃得营养、每天要运动不说,由于队里当大爹般供着的打野坚持“晚上十点前不结束训练的话第二天我就会因为睡眠不足睡上一整天”,队里几个人像读高中一样,每天十点结束训练早上七点起床吃早饭。
“Thorn你过来下啊。”教练冲他挥挥手,说,“你看,第二局的这时候......你干嘛上啊?日女技能交完都没状态准备回家了,中单打野也都在抓上,你上之前要先看队友,不能老上头啊。”
黎朔默默挨训。他一直是孤狼玩家,双排都很少。因此,像很多刚打职业的路人王一样,黎朔缺少团队合作的意识,而他那种懒得理会别人的性格无疑又将这个缺点放得更大。
“不过这几天还是有进步的。”教练怕他受打击又补上几句,把手机还给他,“适应得挺快,打得不错。对于没参加过比赛的新人来说已经很好了。早点休息哈,晚上别熬夜。”
黎朔点点头说了句好,转头就看见中单兼队长阿谷端着泡面冲他挥挥手:“小刺来吃点宵夜吗?我刚下了挺多的。”
选手之间多以游戏ID相称,黎朔的ID“Thorn”是刺的意思,就被他们简略成小刺了。
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黎朔确实有点饿了:“多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帮忙拿了筷子和碗来,放好后坐在桌边点开了白露的聊天框发了条信息给她。
“女朋友啊?”辅助小鹏也在,八卦了一下。
黎朔摇摇头,摘下蓝光眼镜吃了口面:“喜欢的人。”
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纪,除了游戏脑子里就剩下荷尔蒙那点事了。小鹏吃瓜之魂熊熊燃烧,又问了“漂不漂亮”“是哪儿人”“有照片吗”,黎朔藏着掖着一个字都不肯不说。
白露这时候也回了他的信息,还和他说平城今天下雪了。
阿谷感觉坐在旁边的黎朔看了眼手机后整个人气场都变了。如果说辅助打听他喜欢的人的时候,什么都不肯说的黎朔像只满脸抗拒的护食的狗的话,那么此刻的黎朔就像是被主人夸奖了一般——眼睛亮亮的,虚空尾巴也甩到飞起。
少年几口扒拉完了面,把碗送到厨房的阿姨那儿后立马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忐忑不安地打了个视频过去,过了一会后居然被接起来了。
屏幕上的白露穿着件深棕色的毛衣,长发都撩到一边,有些担心看向他:“黎朔?”
黎朔看到她手里拿着的纸巾上有点血迹:“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天太干了,不太适应,流了点鼻血。”白露摇摇头,“刚刚把地暖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边安静了一会儿后,发来一张截图。
“你看这个电话和地址对吗?”黎朔问,“我刚刚给你买了加湿器,应该一会儿就送到了。”
这小孩真是闷声干大事,吓了白露一跳。不过他是怎么知道她地址的?居然来过一次就记住了吗......那给她给黎朔买点护眼仪之类的作为回礼吧,他每天对着电脑肯定眼睛会不舒服。
又聊了几句后,黎朔忽然想起来刚刚和辅助的聊天,有些急切地说:“对了,我还没有你的照片!”
“啊?”白露愣了,“你要那个做什么?我平时不怎么给自己拍照片。”
黎朔很直白:“我会想你。”
白露被他说得脸红,连忙别开视线转移了话题:“你早点休息吧。”
截屏也可以当做照片!忽然意识到这点的黎朔迅速截下一张,和白露道了晚安挂断电话后都因为这件事而感到开心。但他左思右想,又觉得自己的行为很不尊重白露,于是又依依不舍地删掉了。
“露露,小心点,地很滑。”宋景行帮她整理了一下围巾。
羊都压根不下雪,英国雪也少,这种阵仗的鹅毛大雪白露还真是一次见,因此她格外兴奋。
“好大的雪啊!”白露绕着宋景行跑了两圈,“真的是白茫茫的一片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景行面带笑意看着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一会儿吃完饭,带你去公园看雪,好不好?”
“好呀。”白露笑着回望他。
两个人去吃了铜锅刷肉。白露因为心情好,胃口也好了不少,宋景行给她夹了很多肉放到碗里晾着。
白露也给他夹了一筷子:“宋队,你也吃。”
“谢谢宝贝。”宋景行又一次摸摸她的头,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弹出来几条消息。
他并不避讳白露,当着她的面解锁后看了一眼,微微皱起了眉头。
“是突然有工作了吗?”白露看到了他表情的变化,有些担心地问。
“不是。”宋景行揉了揉眉心,思考着如何描述为好,“手头有一个案子,这是检察院那边负责对接的一个......人。”
啊。那还是和工作有关的事情......白露没再问了。
宋景行那边回完了消息,将手机反扣在桌面上,没有再管。
结果饭后去公园看雪的路上,他的手机又响了。担心是队里有事的宋景行看了一眼,对白露说:“露露,能帮我看一下吗?密码还是以前那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
消息是个备注叫“叶梓萱检察院”的人发来的,不过倒不是什么工作相关的事情,只是拍了张图过来,问宋景行会不会修电脑。
白露有时候是有点迟钝,但又不真是个傻的。这张照片拍得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真想问电脑的事只要直接拍屏幕就好了,完全没必要把视角拉那么远,把白花花的大腿都拍进去。
而且谁家好人会在大冬天在室内也露出个大腿啊!意图也太明显了!
“应该是你中午说的那个人,她问你会不会修电脑。”白露无意看到了中午时那个女孩子发来的消息,默默把手机放回去,“我不懂电脑,一会儿到公园了你再回她吧。”
她脑子里忍不住胡思乱想:那个女孩子说“上次和你相亲时的那家店不错,明天中午要一起再去那儿吃饭吗”......原来宋景行和她是相亲认识的吗......宋景行长得帅、人品好、条件也好,确实是很好的结婚人选,主动些想争取一下也很正常。
宋景行紧紧握了握她的手。白露回过神来,看了眼他,又转头望向窗外。
雪还在下。
为了避免和宋景行对话,白露一下车就拿出手机拍个不停装作很忙的样子。两个人走到湖心的小亭子里的时候,看到天地皆白,纷纷扬扬的大雪落进湖里时,她不由得放下了手机,忽然感觉有点难过。
她前两年就意识到自己是那种典型的“为了避免结束,于是拒绝所有的开始”的人。孟道生也好、宋景行也好,白露其实从来没觉得他们就是她的——以前和纪寒在一起的时候她倒是没怎么想过“纪寒会离开自己”这件事,或许是那些以前藏匿过的不安也随着年龄一起生长了吧。
坐在亭子内的椅子上的宋景行突然伸手搂住了白露的腰,将她抱到了自己腿上。男人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她有些不安地动了动,一向顺着她来的男人反而收紧了手臂,和她靠得更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露露。”宋景行给她看手机屏幕,给她看聊天记录,“我没有想去相亲,更没有和相亲对象联系。一开始确实是因为要和检察院那边对接,所以添加了她的联系方式。后来家里一位长辈说找我有事,约我吃个饭详细聊一聊,我到了才知道他其实是想给我介绍相亲对象。他介绍的人,恰好就是这位检察院的叶同志。出于工作需要,现在我不能删掉她的联系方式,但是下周我会让另外一个同事代替我负责对接。”
亲戚介绍的相亲对象啊......也是,从宋景行的性格就能看出来他的家庭是那种比较传统的类型,他马上要二十八岁了,这些年连个正经恋爱都没有谈过,作为亲戚肯定会担忧吧。白露不由得想到——如果宋景行不是喜欢她的话,是不是早就娶妻生子了?
“我和我父母说过你,露露。但是我和那位亲戚见得不多,所以他可能不知道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宋景行握住她的手,用拇指的指侧轻轻抚着她的手背,“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我喜欢的人都只有你一个。”
白露垂眸:“宋队......”
“宝贝,我和你说这些,不是想要你做出什么回应。”宋景行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永远在这里,如果没有你,那种可能性谈不上什么‘更好’——”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因为白露侧过脸吻上了他的嘴唇。
她难得的主动也换来了他难得的急切,宋景行心跳不已,抚着她的脸的手掌都轻微颤抖着,撬开她的唇齿,吮着她舌的力度都比以前在性事里最兴奋的时候还要大。长而深的吻榨干了胸膛里的空气,白露轻轻呜咽了一声,宋景行才离开她的唇瓣。
宋景行的指尖一点点描摹着自己怀中喘息的人的脸颊,声音低沉:“平城天气很干燥,我之前给你买好了加湿器,在客厅左边那个白色柜子的最下层,露露,记得拿出来用。”
无微不至的细腻。他总把你放在第一位、事事上心,连你自己都不清楚的东西,他都记得。这就是宋景行的爱——一个强势的人在漫长的时间里,慢慢地为了你学会了温柔,又告诉你,这温柔永不褪色,亦不必偿还。
他那么好,他的爱也那么好。以至于白露觉得自己忽然就有了勇气。
“我不记得。”白露回握住他的手,“你来我家里帮我找找......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景行看着她,啄了啄她的唇:“当然好。”
呼吸再度交融在一起。
被避孕套包裹着的粗长性器从穴口抽出来的时候带出了一小股体液,白露颤着身子,在宋景行的爱抚中缓慢平复着呼吸。宋景行吻吻她湿漉漉的额发,小幅度进出着。
“唔......”白露呜咽着,“宋队,你、你怎么还不射?”
“那我动得快一点,可以吗?”
“可以的......”
男人身下的动作陡然加快,白露抱紧了他的脖子承受他的撞击,清楚地感受到那根分量相当惊人的东西的形状与温度。皮肤紧密地贴合在一起,宋景行抚着她的背脊,一次次地深深撞入甬道深处。
“露露。”宋景行含着她的耳垂,“你湿得好厉害。”
他能感觉到自己说完这句话后白露里面微微收缩了几下,似乎变得更加敏感了。
在床上宋景行也是那种极少说荤话的类型,此刻他也愣了一下,不由得想到:她更喜欢这样吗?
“别说......呜——”白露轻轻推了推他的胸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景行俯下身,握住她的乳房亲吻她:“好。”
法式咖啡厅里弥漫着浓郁的豆子香味。坐在白露面前的中年女人端起面前的杯子,闻了闻香味后,优雅地抿了一小口。
哈人。本来被叫出来就觉得一头雾水的白露见状,只感觉自己被事业有成的成熟姐姐给降维打击,在她面前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片子。
“白老师,啊,不对,白小姐。”黎莲冲她笑了笑,“最近过得怎么样?我们家那个总是粘着你的小东西又给你添麻烦了吧。”
虽然之前有和黎莲联系过,但白露那时候完全不知道黎家那么有钱,也并没有面对面和她见过面。她心里七上八下的,虽然知道黎莲找自己八成是为了黎朔的事情,但还是摸不准黎莲到底想说什么——难道她要甩一百万到自己脸上叫自己离开黎朔吗?可是他们又不是情侣关系。
“多谢您关心,我最近还好。”白露斟酌着回答,“黎朔在青春期,对他多点耐心也是应该的。”
“他最近一拿到保送就跑去当电竞选手了,你知道吗?”
白露汗颜:她能不知道吗,还是她和黎朔说的。
等等,黎莲不会觉得是她带坏了黎朔,所以来找她算账的吧!
还是坦白从宽吧......
“知道的。”白露承认了,“我认识那个俱乐部老板的未婚妻,就和黎朔说了他们想邀请他来当选手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黎莲脸上笑容更深:“多谢。”
本来准备引颈受戮的白露:“啊?”
“之前他一天到晚干的那些兼职都发挥不出自己的优势,挣不到钱,除了让他的简历漂亮一点外就是白白浪费时间。”黎莲喝口咖啡,“让他在外面吃点苦头,挫挫锐气也好。吃了苦,需要帮助了,就学会向大人低头了。”
这种唯效率和结果至上的思维模式让白露忽然想到了一个人,难道这是什么成功的必要条件吗......有钱人的世界好冰冷!
“其实,魏成治病的钱现在不需要黎朔再操心了。”白露看了眼黎莲的脸色,说,“以黎朔的性格,吃了苦也未必会像您想的那样服软。”
别人是不撞南墙不回头,黎朔那个倔种是撞死在南墙也不回头——白露深切地体会过这点。
“哦?魏成又有钱了?”黎莲还有些惊讶的样子,稍微思索了下,“也好......”
省得黎朔老是为了魏成忙前忙后,看着心烦。
过了一会后,黎莲开口:“白小姐怎么不喝咖啡,不喜欢吗?”
“那倒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露连忙端起来喝了一口。
和预想里一样又苦又酸......搞得她差点没控制住表情。不过她倒是知道,和X冰乐那种更大众、更日常化的咖啡不一样,有一部分人就是偏爱这种苦中带酸的咖啡,豆子的价格也很高。只不过以她的鉴赏水平,实在品不出来什么“醇厚”和“果味”。
“这次请你来这儿,确实是有件事想拜托你。”黎莲轻轻叹了口气,“黎朔这个孩子,几乎只听你的话,实在叫人没有办法。”
说着,她把一张支票夹在合同里,推给白露。
“白小姐,这五千万只是定金。你要是能说服黎朔回黎家,我可以给你母公司的股份,足够保证你后半生衣食无忧。如果你做我的侄媳妇,并且管好黎朔,让他和你认认真真跟我学怎么经营和管理黎家,那么,除了你俩必须得有一个后代以外,其他的事情我可以不再过问。”
说实话......是懵的。她默默消化了几秒后才明白黎莲的意思——黎莲意识到黎朔听白露的,因此,黎家的未来明面上是交给了黎朔,但实际上是交给了白露,白露想怎么控制黎朔,她都可以不管。
只为了家族的延续?
白露想不明白,这是有皇位要继承吗......好吧,黎朔说他姑姑每天坐直升机去吃饭,可能确实有钱到超乎她想象......经营了多年、付出了几代人心血的家族企业,交给外人可能确实不甘心。
但还是很莫名其妙。
她不知道黎家是做什么的,正如她不知道黎氏母公司股份的含金量有多少。黎莲给的足够多,但可惜的是碰上个金钱观淳朴到“有吃有喝有住就行”、没什么欲望和野心的白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以前,白露说黎朔自以为是,不愿意和黎莲交流,但现在想来——自以为是的真的是黎朔吗?
她开始明白黎朔为什么不愿意回黎家了。
“不好意思,黎女士,请容许我拒绝。”白露皱着眉,把合同推回去,“首先,我觉得黎朔有自己的想法,我不想左右他的人生,而且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并不是什么特殊的关系。其次,我很佩服您,您是一位成功并且果断的女性,但人的感情并不是数字一样可以随意操控和算计的东西,我觉得您这样只会把黎朔越推越远。”
和她预想中不同,黎莲倒没有生气,只是弯起嘴角看向她:“还有吗?”
有种被当作无理取闹的小朋友的感觉。
白露火上心头,但反而冷静下来了:“我承认,身份、财富、阅历,我那一样都比不上您。但是正因为我一无所有,所以我也不用被这些东西束缚住。有时候,看似是人在驱使地位和财富,但实际上仍旧是它们在驱使人,不是吗?比起有钱的黎朔,我更希望他是自由的黎朔。”
她站起身来:“我还有课,告辞了。”
转身离开时,白露停顿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黎莲。化了点妆的中年女性剪着利落的短发,穿着灰色职业套装,手上的帝王绿镯子看起来就价值不菲,令她想到那位女皇帝。她那样意气风发,白露却从她眼里感觉到一些疲惫。
“......可能是作为小辈,是我天真且逾矩了吧。”白露说,“我也希望,您是自由的。”
她移开目光,转身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冷冽的寒风扑在脸上,推门而出的白露这才真的冷静了下来,后知后觉地哀嚎一声。
啊啊啊刚刚我都说了些什么!好中二病啊!
她慢慢捂住脸。
最要命的是,由于穿得太多,她起身时被桌子卡了一下,于是只能故作镇定地看向黎莲,结果脑子一热说出来一番更不知天高地厚的话。
她已经做好被黎莲找一车面包人拉进车里绑架然后做掉抛尸的准备了!
白露悲愤交加。管它什么寒性凉性,既然小命不保还养什么生,先喝杯加满料的超大杯奶茶再死!
黎莲关了录音笔,随手摆到桌上。坐在隔壁位置上的男人压低了帽檐,微微侧过头和她说话。
“怎么样?黎总,我说有点意思吧。”
黎莲挑起一边眉,但一副心情不错的样子:“听你描述,我还以为是位温温柔柔的贤内助。没文化的话能不能别非在说话时带上两句文言文?”
包喻“嘿嘿”笑了两声,接话:“这不是想着以您高雅的品味,我说话太俗气会叫您嫌弃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与对“黎家”完全没有概念的白露不同,包喻清楚这两个字有多么可怕。不仅仅是因为惊人的财富,更因为这些姓黎的基因里都流着一种名叫“疯狂”的东西。像是被诅咒了一样,几乎家族里的每一个成员都多多少少带点疯,因此人丁越来越少——例如面前的黎莲,很少有人知道,年轻时她曾经放弃了这个姓氏和人私奔。后来,黎朔因为竞争对手的报复而被拐卖,当时作为家族接班人的黎朔父亲也陷入抑郁的疯魔,以一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决绝让罪魁祸首家破人亡。那时,被爱人背叛的黎莲也失魂落魄地被黎朔父亲带回到家族,两人联手,用了数年的时间让元气大伤的黎家重拾以前的荣光。
黎朔的父亲郁郁而终后,黎莲的手段之狠反而变本加厉,即使实力相当,也没几个人敢和她对着来——家大业大的,总要瞻前顾后考虑多一些,谁敢赌上一切真陪不剩几个人的黎家梭哈?
这可是一群货真价实的疯子,你越挑战他们,他们就越来劲。
喝了一口咖啡,黎莲放下杯子,轻轻叹了口气,对着服务生招了招手。对方立马送过来一个装着透明液体的杯子。
大半杯烈酒入喉后,黎莲的指尖点了点桌子:“你拍马屁的技术也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了你真正的主子来打听消息的,坏了我的事,你丫可别想留着身上的那层皮。”
“黎总,人在江湖飘,有些事情也是没办法呀。”包喻冷汗直冒。
黎莲翘起二郎腿:“今天我心情不错,不打算和你计较。”
“因为那个小姑娘?”
“也因为小朔。”黎莲轻笑一声,“包喻,你爱打听的毛病该改改了。”
“职业习惯,黎总见谅。”包喻赔笑,“那黎总,我就先不打扰了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离开后,黎莲酒意慢慢上涌,她出神了几秒,抬手缓缓抚上自己的小腹。
曾经,这里也孕育过一个孩子。
但在得知对方的背叛后,黎莲毅然决然地去做了人流,同时接受她弟弟的邀请,回到了黎家。这些年,恨、野心、对弟弟的愧疚支撑着她往上爬,将权柄死死握在手里。高处不胜寒,人人都需要提防。她有许多情人,但没有真的对谁动过心,也没有再萌生过再组建家庭和生育孩子的想法。
有时,不是不疲惫,是不能疲惫。
黎朔比她幸运,遇到了一个真心对他的人——即使那个女孩并不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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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萌萌的婚礼选在了十二月中旬的一个周日。
白露收拾好了行李,周五下课后就坐飞机去了魔都,到达时刚好是晚饭点。酒店是林萌萌特意给她定的江景房,离婚礼场地近,附近就是商圈,好吃的好玩的也多。白露给宋景行发完消息后,站在窗边看了会夜景就去和俞怀瑾一起吃晚饭了。
见面后俞怀瑾给了她一个熊抱:“白白!我都忘记问了,你怎么会来魔都呀!”
“来参加朋友的婚礼。”
“啊!”俞怀瑾睁大了眼睛,“是不是RIP老板的?我也被邀请了,前阵子和他们有合作来着。”
两个小姑娘一路走一路聊,正经东西没吃多少,甜品倒是吃了一大堆。俞怀瑾看白露人生地不熟的,坚持把她送回酒店,结果突然看到路边花坛边站着的一个人。
“这不是RIP新来的二号臭脸男吗?”俞怀瑾不解,“怎么在这。”
白露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一个少年小跑向自己。
他头发本身就不短,这段时间又长了一些,加上本身就是带点凶的清冷款长相,RIP那边就准备让他往日系美少年那个风格靠靠好吸点颜粉,于是给他烫了下头——变化大得白露都不敢认。
“黎朔?”白露看了那张脸几秒钟后,有些疑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被她叫了声名字,面色不善地看着挽着她手臂的俞怀瑾的黎朔这才收回了目光。也不避讳着有其他人在旁边,直言道:“我好想你。”
吃到一个大瓜的俞怀瑾有点激动地捂住了自己的嘴:“什么?他也在追你吗!”
“不是。”
“不是。”
两个人异口同声。
白露刚松了口气,想说黎朔这孩子可算有点眼力见了,却听到对方接着说:“我是她的狗。”
白露捂脸:“黎朔,我没同意。”
“哦。”黎朔面不改色心不跳,“那我想当你的狗。”
“说得好!”俞怀瑾鼓掌,“不给白白当狗只会度过一个相对失败的人生!”
有那么一瞬间,白露怀疑不正常的是自己。
黎朔没理会俞怀瑾,目不转睛地看着白露的脸:“我送你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我走了。”俞怀瑾比个大拇指,笑嘻嘻,“白白,明天再一起玩哦。”
“她没时间,要和我一起。”黎朔皱眉。
“这个我也没答应!”
两个人一起走进酒店,白露忽然想起来了什么,问:“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的?”
“从外地过来的客人都在这。”
“你今天不用上班,呃,训练?”
“老板结婚,放三天假。”黎朔顿了一下,依旧边走边看着她的脸,“我队友让我转告你,谢谢你买的眼药水和蒸汽眼罩,很好用。”
之前他给白露送了个价格不便宜的加湿器后,隔了几天白露就给他买了眼部按摩仪,还问了黎朔队里有几个人,给每个人都买了些蒸汽眼罩和抗疲劳的眼药水。
“不客气啊。”
白露侧过脸说话的时候,余光忽然看到一辆车从旁边驶过。她看到车后座坐着的人,有一张她极其熟悉的侧脸——
“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名字的剩下一半消散在风里。那人若有所觉地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但因为车子已经开出一些距离,他们已经看不到彼此的脸了。
“怎么了?”黎朔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
白露回过神来,收回目光。
刚刚黎朔说,从其他地方赶来参加婚礼的人都在这家酒店,应该林昼吧?
“没什么。”
数分钟后,实在受不了的白露按下电梯的楼层键,装出凶巴巴的样子:“不许再盯着我的脸了!黎朔!”
“哦,好。”
数秒后。
“看玻璃反光里的也不可以!”
将死皮赖脸发挥到极致的少年和她玩起了游戏一样,只要白露不看他,他就盯着白露。论反应速度白露哪比得过身为职业选手的黎朔,到最后只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看到黎朔露出的微笑后,意识到自己上套了的白露瞬间变得气鼓鼓的。
走到房间门口后,她转身看向黎朔:“我到了,你回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不起,别生气。”黎朔看着她,“我就是太久没有看到你了。”
“以前见面不也不多吗?”
“那是对你来说。不是每一次看到你,我都会去和你打招呼。”黎朔垂眸,“我知道,是我单方面想见你。”
黎朔不是那种聪明到会卖惨的性格,白露知道这点,因此心也软了一瞬。
“今天太晚了,明天一起吃个午饭吧。”
“好。”黎朔握了握她的小拇指,感到她没有反感自己的触碰后,握上了她的手背。
另一个男人温润的声音里带着怒气,自白露身边传来:“松手。”
“你谁?”黎朔皱眉,不甘示弱地看向他。
一段时间没见,林昼好像瘦了一些,眉眼间带着些郁色,语气也淡淡的:“我是谁不重要,她不喜欢你碰她。”
他似乎是听到了声音,刚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搭着条毛巾的头发湿漉漉的,身上还穿着那件白露很眼熟的毛衣,脚上也是酒店的拖鞋。
白露突然僵在原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果......林昼一直在房间的话,那她刚刚看到的那个人......是谁?
“纪总。刚刚的会议总结一个小时后发到您邮箱。”耳机里的秘书问,“Mia那边问:您明、后两天都没有需要亲自到公司的日程安排,您弟弟正好有假期,是否需要帮您改签并安排和他的见面?”
纪寒往电梯外走:“不用。去LA分公司。”
甚至没问纪言为什么有假期。
纪寒挂断电话,坐到车后座。前排的司机听说过这位老板的风格,因此一句话都没有多少,从酒店的地下车库出来,径直往机场开。
同样是高楼林立,魔都和纽约给人的感觉不同。
大概是能听到的语言不同带来的影响。纪寒想到。到底国内是更熟悉的环境,有种回到“家”的感觉。
白露是他对“家”的渴望的全部来源。
也许是天生感情就没有别人那么丰富,也许是多年来习惯了压抑自己的情感,他很清楚自己的冷漠在那个人不在身边的这几年里变本加厉。
灯会人潮拥挤,纪寒回过头,对白露伸出一只手。
“人很多,牵着我,别走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女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好!”
伸出的那只手被她珍惜地双手握住,纪寒心里微微动了一下,捏了捏她的脸蛋。
这算是新年告白后,两个人第一次正儿八经的约会。她还有几个月就高考,纪寒也怕耽误她,白天陪她在图书馆做题时教了她不少自己的思路和方法,晚上了才和她出来玩。
“先买杯桂花红豆羹垫垫肚子,一会儿带你去吃乳鸽和元宵。之前给你寄的零食收到了吗?”
“收到了!”白露想到了什么,声音忽然小了,“我室友说这些都是国外的,是不是很贵?纪寒......我不想你花那么多钱。”
“不贵。”纪寒和她十指交扣,握紧了她的手,“你要知道,你男朋友很有钱。”
女孩子歪歪脑袋:“很有钱?”
“不算家产,仅算我个人名下的话——”
纪寒说了个数字。
很陌生也很小众的计数单位,受到冲击的白露都僵在原地不动了。
“怎么了?”纪寒不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姑娘突然急眼了,扯了扯他的袖子:“纪寒,我不是因为这个才喜欢你的!”
“嗯,我知道。”纪寒被她奇怪的思维惹得轻笑了一声,又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笨蛋宝宝。”
“啊?”白露听到他的称呼后愣了一下,“纪寒!能不能去掉前面两个字再叫一遍!”
纪寒耳朵有点红,面上却带着点仅白露可见的笑意:“不能。”
他拒绝,白露就抱着他的胳膊撒娇,两个人笑闹着逛完了灯会。
“白露,你喜欢什么花?”吃完饭,走到小区门口时,纪寒忽然问她。
白露想了一下:“都很喜欢!”
“那有没有不喜欢的?”
好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她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了一点:“玉兰花......不想看到。”
“嗯,好。”
从对面走来一个人,看到牵着手的纪寒和白露后停住了脚步。白露抬眼一看,恍惚间还以为碰上了中学时的纪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见白露一直看着那个人的脸,纪寒吃味地捏了捏她的手,却是在对着那人说话:“痴呆了?叫人。”
那人毫不犹豫:“哦。哥,嫂子。”
纪寒转头看向白露:“这是我弟弟,纪言。比你小一岁。”
自家哥哥和白露说话时就变得温柔的语气让纪言满头黑线。他默默看了眼那两人牵着的手,心想:老哥不是有洁癖吗?
真双标。
纪言想起来今年过年那会儿,有天老哥说是和两个发小去看烟花,回来时居然脸上是笑着的。纪言看出一身鸡皮疙瘩,以为老哥发现自己偷玩他电脑的事了,因为终于能把他发配到西伯利亚去种土豆而感到愉悦。而坐在沙发上的纪母清清嗓子,面带笑意:“儿子,终于谈恋爱啦?”
她早就察觉到大儿子有了点谈恋爱的苗头。从大一下学期开始,总会为一些以前不在意的事回羊都,出门的频率也增加了,在家时不时就拿起手机回短信。今天回来的时候就差把“和女朋友出去约会了”写在脸上了。
“怎么了。”纪寒没否认。
听到这话,纪言悬着的心放下了。对老哥女友的感激和敬佩之意油然而生——她到底是怎么受得了这个比这个自己还冷冰冰的人的?
“哪家的女孩子啊,怎么不带回来见见?”纪母面露喜色,“我得送个锦旗过去,老妈一直担心你孤独终老呢!”
这些年来,其实纪母多多少少察觉到自己儿子在感情方面的冷漠。其实她心里也是觉得亏欠的——以前纪父工作忙,她自己又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从小对纪寒的陪伴就少,更何况后面还有了纪言。只是,等她发现这点并且试图弥补的时候,已经太迟了。看着大儿子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纪母心里那叫一个难受,一边增加了对他的关心一边忧心忡忡地和老公商量。纪父想了半天,叹了口气,说:“确实是我们年轻时疏忽了他的感受,希望儿子能找到一个和他相爱的人吧。你也多留点心,帮他物色物色。”纪母听完后还有点来气,觉得自己老公说这话未免太不负责任,但还是把圈子里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子都了解了一遍。后来她又转念一想:自己这把年纪,早明白了有钱的男人都不把女人当回事。除了那些真心相爱的,男人找伴侣无非出于三种目的:要么找漂亮的解决生理需求,要么找门当户对的强强联手助力事业、再或者找安分听话好控制的菟丝花当贤内助。先不说心防重、有洁癖的纪寒愿不愿意接受,即使儿子真和她介绍的女孩子在一起了,又能怎么样?他又不是真心喜欢,还是不快乐。纪母只能烧香拜佛,祈求神仙给儿子牵牵红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纪寒边把换下来的鞋放到玄关边说:“等结婚前再说。”
“这就是你不懂女孩子的心了。见家长说明你重视她,这样她才有安全感啊。”纪母半真半假地胡诌,“女孩子谈恋爱就是要安全感,儿子你懂不懂?”
“老哥,妈妈说得有道理。”纪言插嘴,“妈妈老油条了,还能帮你看看她人品怎么样,适不适合结婚。等婚事定好了,发现对方人品不行,那不就‘效率太低’了?”
“我了解她。”纪寒看了一眼纪言,冷不伶仃地说,“酒精擦两遍,立刻,马上。”
“......哦。”
偷用他电脑的事情到底是被发现了,只是刚刚他心情好没有计较,这会儿被惹毛了就开始算账了。纪言绝望地哀嚎一声,拿着一大瓶医用酒精和棉布去了纪寒的书房。
桌子、椅子、电脑、鼠标,连门把手和地板都要擦。还是两遍。洁癖强者恐怖如斯。纪言一边腹诽一边听着客厅里说话的声音。
“儿子,那你先告诉妈妈是谁呗?”
“不要。”纪寒防止老妈再问浪费他时间,选择解释了原因,“你的嘴管不住的。”
“我八卦的不都是不重要的事嘛。”纪母心虚地笑了笑,“妈妈关键时候还是靠谱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纪寒叹了口气,知道她不问出来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不能和任何人说。”
“妈妈保证不说!”
“是白露。”
数秒后纪母一拍大腿:“这孩子好!前几年在小卖部买东西的时候还碰到她做兼职,又乖巧又勤快。长得漂亮,眼睛水灵灵的,见了谁都温温柔柔地笑,看得我们这群阿姨心都化了。就是摊上那么个爹妈,啧,唉!不如现在就订婚把她接过来放到我们家住吧?”
有那么几秒纪寒真的在考虑这个提案。他是真不愿意再让白露和白建业和戴淑云沾上一点边了。
不过想来白露也不会愿意......她马上高考,这时候有这么大的变动,怕是会干扰她。
“你追的她吗?什么时候开始谈的?怎么认识的啊?今天是和她出去的吗?小孟和小宋知不知道?什么时候带来家里?她喜欢吃什么菜?有忌口吗?”
一串连珠炮似的提问,纪寒头疼地捂住耳朵,开始后悔告诉她了。
不过后来纪母也起到了一些作用。比如灯会前一天纪寒从平城回家,纪言坐在客厅里玩PSP,听到了如下对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明天是不是要出门啊,儿子?”
“家里有事吗。”
“那倒没有。去哪儿约会啊,第一次吧?妈帮你参考参考。”
纪寒叹了口气,说了个餐厅的名字。
这家可是整个省人均最高的几家餐厅之一,羊都唯一的米X林二星。
听到这里,纪言放下PSP,抗议:“哥,你都没带我去过。”
“......带你去做什么?”
“换个地吧。”纪母脸上带着笑,“不是不让你带她去最好的,是人家未必习惯。你想想她怎么长大的,一下子就带她去那样的地方,她能呆得舒坦吗?总要循序渐进,给她个接受过程啊,小寒。”
思索了一会后,纪寒开口:“也有道理。你是怎么想到的?”
纪母骄傲地说:“你要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嘛。真的爱一个人,不是以你想要的方法去对她好,是要以她需要的方法去对她好。妈妈还是挺靠谱的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纪言吐槽:“这样嫂子迟早要跑路。”
“乖,小言。”纪母慈爱地摸摸小儿子的头,“你属于一百步笑五十步,也没好多少。”
“我重新再找地方。”纪寒从沙发上起身,“位置定过了,明天你带纪言去吃。”
“哥哥你真是世界上最善解人意的人你和嫂子一定能顺利走进婚姻的殿堂生同衾死也同穴的!”
“......吵死了。”
纪寒往楼梯上走。
他知道自己确实冷漠,没有多少爱人的天赋和经验。但他有很多时间,也有足够强的意愿为了她去学。
魔都的夜风从车窗灌进来,回忆起过往而恍惚了数秒后,纪寒感觉到一道目光。
他忽然产生某种纯粹的直觉,心跳也因为那个想法忽然快了起来。他回望过去,看见一个他日日夜夜思念的模糊身影。
“停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司机吓了一跳,只是减缓了速度:“纪总,这儿停不了的啊!”
“到前面掉头,回酒店门口,快。”
“好的好的。”
他的手因为紧张和激动都在微微发着颤。
车一停稳,纪寒就立刻下了车,在酒店的门口搜寻着那个身影。他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这刻意寻觅的偶遇算不算违背的约定,但他就是被涌动的感情所支配,甚至跑进了大堂找人。
“纪总?”大堂经理连忙跑过来招呼这位去而折返的贵宾,“有什么能帮您的吗?您在找人?”
到处都没有。
那一瞬间,为了验证自己没有看错,也为了找到她,纪寒有一种让人查监控的强烈冲动。
但他一想起白露的脸,躁动又慢慢平息。
“......没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走出酒店,街上人三五成群走过,宽阔的马路旁亮着许多路灯,车流不息,尾灯在魔都最繁华的地带化作橙与红的长线。
心猛地空了一瞬,纪寒侧过脸,回望灯光明亮的酒店大堂。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动了动。
人潮汹涌,城市嘈杂。这世界如此空旷。
她并不总站在原地等他。
——明明,他的爱和孤独,都是因她而生的啊。
......但他好像把那个会珍重地用双手捧住自己手的那个人给弄丢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55?嫂子
婚礼是半室内般室外的。仪式部分在草坪举行,宴席在一栋双层小洋房里。
参加婚礼可不能穿黑白的。魔都的天气比平城要暖和一些,下午能有十度左右,为了迎合“复古”的婚礼主题,白露特意买了墨绿色的针织连衣裙和卡其色的西装外套带过来。
今天婚礼有专业的摄影师,也有林萌萌和石有为两方的亲属操持,用不上白露帮什么忙。在场地外碰到的时候俞怀瑾对着她咔擦咔擦拍了几张:“白白今天真漂亮!”
“你也很漂亮。”白露有点不好意思,“我们先进去吧,快到点了。”
婚礼的场地布置比订婚宴还要漂亮。桌上准备了各种各样的点心和饮料,甚至还贴心地备着热饮。白露接了杯暖呼呼的大麦茶,听俞怀瑾痛骂她的黑心老板江延年。
“人渣!彻彻底底的人渣!”俞怀瑾怒吃半个甜甜圈。
“消、消消气。”白露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给她递了杯果汁。
这时,穿着礼服的林萌萌和石有为也从洋房里出来了,和她们打了个招呼。白露看到穿着墨绿色西装的林昼略微低着头站在洋房的雕花窗户边,配上萧条的攀缘植物,气质中温和的成分被削减了,整个人反而显得有些阴郁。二人遥遥对视,林昼对她露出了一个弧度很浅的微笑,随后转身离开了。
压根不知道白露和林昼之间发生了什么的林萌萌笑着看向白露:“欸,露露,你穿这身是和小昼约好的吗?你俩有情况啊。”
感觉到又有瓜可吃的俞怀瑾双眼瞬间点亮,看向白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是不是,只是巧合。”白露连忙摇头。
正说着话呢,入口处开过来两辆黑色的保姆车,从车上下来好几个穿着一模一样款式黑色西装的人。白露吓了一跳,以为是什么黑社会大哥来了,连忙收回目光。
“啊,他们才到啊。”石有为说,“看来路上堵了会。”
“是RIP的人吧。”林萌萌也说,回头喊到,“小昼!能来帮个忙吗?”
白露回想起前天晚上林昼和黎朔碰到的尴尬场景,心里有点担心这俩人在又碰上时又发生些什么。
“白露。”
想都不用想是谁。白露回过头,看见黎朔快速迈着步子走向她。他脸长得好看,气质也好,不但个高,身上还带点肌肉,穿上批发来的黑西装也帅得像是什么年轻的总裁,硬生生把他后面的几个人衬托成了保险销售。队伍的后面远远地跟着一个人,气质和身材不输黎朔,只是他正低着头懒散地揉着眼睛,看不清脸。
到底是在人前,黎朔还是知道收着点的,没有一上来就做什么说什么。但那目光如炬死死黏着白露的样子,还是让林萌萌和石有为看出了点端倪。
石有为直接询问:“说起来,白露,你之前说认识黎朔,你俩是什么关系啊?”
林昼也走了过来,看了一眼黎朔后,站在了白露对面,安静等他们聊完。
“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敢说你是我的狗你我们就完蛋了!白露给了黎朔一个眼神。
这时,后面的其他队员也围了过来。
“这题我会。”走过来的辅助小鹏笑嘻嘻的,“是弟妹!长得真漂亮啊!”
队长兼中单阿谷也笑道:“谢谢你之前给我们买的东西,有心了啊。放心吧,我们绝对帮你看好黎朔。”
“......什么弟妹?”最后方传来一个有些懒洋洋的声音。
听到略微有些熟悉的声音的白露和众人齐齐回过头去。
看到那张脸的时候,白露手里的大麦茶“嘭”地一下掉到了草坪上,巨大的冲击让她往后退了一步。
对方也吓了一大跳,困到涣散的眼神瞬间清澈了:“......嫂子?你怎么在这?”
和自动把不重要的信息从主机删掉的哥哥不同,纪言什么都往脑子里放,更何况自家嫂子的脸是被他哥说着“我不在羊都的时候要是看到有人欺负她你就帮个忙”耳提面命叫他记住的,他想不认识都难。
“言爹,你有哥哥?”阿谷不解,看到林昼时瞳孔地震,“卧槽,是有点像。”
俨然把纪言和林昼当成了兄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哥——”石有为手一抖,拿着的甜甜圈也掉到地上,“是我想的那位吗......你只有一个哥吧......”
什么......我未婚妻的闺蜜是老板的老板的老板的老婆......
“你俩认识?”黎朔皱着眉,看向纪言那张脸,“什么嫂子?”
林昼不可置信握紧了拳头。千算万算,没料到纪寒他那奇葩弟弟跑去当电竞选手了,还好死不死地正好在自己姐夫那个俱乐部。他脸色不怎么好,对阿谷解释:“我不是他哥哥。”
俞怀瑾眼睛瞪得老大,连饮料都忘记含在嘴里忘记咽下去了。
好混乱的场面!好看爱看!比娱乐圈的瓜还精彩。你们几个男的能不能打起来?
自从看到纪言后,丝毫没留意其他人反应的白露魂不守舍地朝入口处张望着,寻找着那个前夜也从自己眼前一闪而过的身影。
林昼强忍着烦躁,微微一笑,善解人意地接话:“是不是认错了?”
没情商的纪言完全没看出对方在给台阶:“不可能啊。就是我嫂子。”
“......确实认识。”白露小声说,“以前在一起了......”
纪寒估计都没有把他俩四年没联系的事告诉纪言吧......白露忽然想到,那是不是代表纪寒仍然没有和别人在一起,仍然在等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有可能是单纯不喜欢别人知道他的私事。以纪寒的性格,这种可能性更大。她又变得失落起来。
“你们——”黎朔握着拳,几番忍耐才没有当着众人的面问出口。
“好、好啦。”反应过来林萌萌给了石有为一肘,压低了声音,“你可别说漏嘴啊......他吩咐过的。”
老油条阿谷也开始解围,拉着纪言就要走:“哈哈哈,小鹏就是开玩笑的。小刺说过的,他俩就是单纯朋友关系。小鹏,人家有男朋友了,以后可不能再乱说了。你看这搞得多尴尬,给人女孩子都吓成这样了。”
“我的我的,不好意思啊妹妹!”小鹏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着,“不是弟妹不是弟妹,我瞎几把叫的。以后注意!”
林昼面上笑意淡淡,心里巴不得把这几人都埋到土里去:“我带你们去位置上吧,有为哥还有其他事情。”
“哦,哦。”石有为反应过来,“来来来,你们跟着萌萌的弟弟,先去找个坐吧。”
阿谷:“好的好的。”
“我不走。”纪言不解,“你们去不就行了吗?我有话和嫂子说。”
“......我也有话和她说。”黎朔不甘示弱。
俞怀瑾脑袋灵光,见黎朔和纪言都盯着白露不肯走,立马挽上她的手:“白白,陪我去卫生间补妆吧!你们等等再聊!人有叁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白露突然明白俞怀瑾是在帮她,于是赶紧跑路,“好。”
两个女孩子离开后,阿谷拽着纪言和黎朔就走:“你俩是来捣乱的?”
小鹏多嘴:“言爹,怎么之前从来没提过你哥啊。”
想起老哥的话,纪言边被拽着走边沉默了一下:“没有必要提啊。”
“他是做什么的?老板怎么好像也认识。”
“要饭的。石有为给过他饭。”
刚喝了口茶想冷静一下的石有为猛地把嘴里的水喷了出来:“噗——”
他找纪寒要饭还差不多。他可是自己老板的老板的老板!
石有为擦了擦汗,朝着几人离开的方向解释到:“哈哈,小言,你真会开玩笑。我和你哥哥就是巧合认识的。”
另一边,和俞怀瑾一起逃离了现场的白露还是精神恍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纪寒他弟弟怎么会在这啊......纪寒也来了吗?
“白白。”俞怀瑾勾着她脖子,幽幽开口,“猛犸象他哥是唯一一个有名分的欸,是不是就是你真心喜欢的那个?”
心不在焉的白露丝毫没纠结猛犸象是谁:“......嗯。”
“我去。开屏花孔雀、二号臭脸男、新娘子的弟弟还有猛犸象他哥长毛象。”俞怀瑾扳着手指头,“是不是还有个警犬大哥哥来着——你在找谁?”
“纪寒。”
数秒后,俞怀瑾一副脑子烧坏了的表情:“长毛象,不是,纪言他哥哥,是那个纪寒?”
“什么?你们认识?”
“虽然不认识但他在圈子内很出名的吧!”俞怀瑾不解,“好几年了,他是你男朋友,你不知道吗......哦,是你男朋友你反而不关心这些。”
“其实......”白露犹豫着,“我已经四年没见过他了。”
“吵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是。”
“那你们到底分没分手?”
“我不知道......可是四年完全不联系,应该都默认是分手了吧......”
“白白!”俞怀瑾突然开朗,拍拍她的肩膀,“有时候大家都说我总是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但是我觉着你也不遑多让啊!怪不得我和你一见如故!”
白露捂脸:“小瑾,可以让我先自己呆一会儿吗?我想冷静一下。”
“好啊。”俞怀瑾点头,“白白,你有事可以打电话给我哦!”
俞怀瑾离开后,白露去了二楼的盥洗室。她拍了些水在自己的脸上,但脑子里仍旧一团乱麻。
她满心惦记着纪寒会不会来——昨天看到的那个人真的是他吧,他真的在魔都!他弟弟都来了,他有很大概率也会来!
白露忽然有点慌张地擦了擦脸,开始整理自己的头发。当她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再一次愣在了原地。
害怕见到他?是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摸上自己的心口。
......但更多的,是想要见到他。
“白露!”
门被忽然推开,白露转过头,还没看清来的是谁就被那人大力按住了后脑亲吻。唇瓣被尖尖的虎牙咬着,他的舌头长驱直入,急切地舔着她的齿间。
白露侧开脸躲避,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推他:“黎朔,放开!”
心里早就醋翻了的少年将她压到墙边,单手擒住她的手腕按在墙上,即使被咬了舌尖也丝毫没有放开她的念头。
“停!”
听到白露带着哭腔的声音,黎朔这才离开了她的唇。他眸中尽是不甘,直直望进她眼中。
“你真是他哥哥的女朋友?”
白露这会儿被他冒犯的亲吻搞得火冒叁丈,想都没想:“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你为什么对我好,又为什么要我做你的狗?”黎朔眼睛都红了,“难道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吗?”
“没有!是你自己会错了意!”
争吵过后变得安静的房间里,水低落在月白色瓷面的声音衬得她的话语更加残忍。
“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黎朔。”白露看着他,说,“连你刚刚冲进来抱我的时候,我都希望来的人是他。”
面前的人好像泄气了般,松开了环着她腰的手。
是、是不是把话说得太伤人了......
“......那又怎么样。”
白露错愕地看着他。他伸出手,轻轻地碰了碰她的眼睫毛。
“你就像对待你的狗一样对待我吧,踢我,打我,冷淡我,不理我,都好,只容许我跟随着你。”他第二次说出这句台词,“......是我想做你的狗。”
“黎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是,我是只笨狗。”他牵起她的手,蹭了蹭她的手心,“为什么我总是让你哭、让你生气?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你教教我,好不好?”
很难想象着样卑微的他和之前那个动不动就生气、不愿意听人说话的少年是同一个人。对着别人呲牙,对着你却翻出柔软的肚皮。白露终究是不忍心在他心上再捅他一刀,没有抽回自己的手。
“我们就做普通的朋友,行吗?”她说。
“我做不到。”黎朔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坦诚地说到,“我喜欢你,一看见你就想抱你、想亲你、想和你做,想和你一辈子在一起。”
直白又露骨的话语让白露有点羞愤:“做不到那就暂时别联系了。等你哪天不喜欢我了再说。”
“......那能做到。”他低下头,“做一个喜欢你的普通朋友。”
“......唉。”白露叹口气,“以后再说吧。今天是别人的婚礼,一生中很可能只有一次的重要日子,我们不能给他们添麻烦,你明白吗?”
“听你的。”
“那你先出去。”
黎朔依依不舍地看了她一眼,到底还不想再惹她不高兴,叁步一回头地离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头发和衣服全被他弄得皱巴巴的,对着镜子整理好后,白露偷偷摸摸才从盥洗室里出来,深切体会到什么叫网上说的“偷感”。
纪言边被比自己矮的阿谷拽着领子走边掏出手机。考虑到纽约才凌晨叁点,他只是给自家哥哥发去了信息。
【纪言:哥,你在哪儿啊?】
关于白露,纪言知道得不多,那位沉默寡言的兄长在以往年夜饭的餐桌上透露得也不多。和纪母了解到的一样,纪寒只说目前两个人是异国恋状态。忧心忡忡的老妈常在纪言那里念叨,说什么“之前说到法定就去领证的”“从来不带回来见家长肯定是嫌弃小寒了”“你哥哥不会被甩了吧”之类的,给纪言念叨得头都大了。
之前在平城看到白露和俞怀瑾一起,纪言觉得确实有认错人的可能。但她今天一副和白露很熟的样子,足以证明在平城那次并不是纪言看错了。
那说明,白露可能已经回国了。自己老哥是真的被甩了。
刚刚想明白的纪言想笑又不敢笑。
这时对面居然回了消息。
【纪寒:LA。出差。有事?】
不愧是唯效率至上的冷血男,六个字就完成了回答、解释、询问原因叁件事。纪言无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纪言:我真看到嫂子了。面对面的。还说上话了。】
消息刚发出了,对面几乎瞬间就打了电话过来。纪言赶紧走到没人的地方接电话,有生以来第一次听见兄长这么急切的声音。
“在哪儿看到的?”
“魔都啊。这次真不是我看错了,我还拍了照片。”纪言说,“哥,你自己女朋友,你不知道吗?”
“未婚妻。”纪寒纠正,“说详细点。”
对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他在起身。
“石有为,我那个战队的队长,你记得吗?”
“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喜欢白露?”
远处正在和林萌萌一起和宾客说话的石有为忽然汗毛直起。
“不是。喜欢她的另有其人。”纪言打断,“先听我说完,哥哥你先别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行。”
“石有为不是今天结婚吗,嫂子好像认识新娘,也到场了。”纪言说,“是黎朔,就是我那个新来的队友喜欢她。”
黎。就是黎莲说的那个孩子吧。估计毛都没长齐。纪寒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只是问:“她看起来还好吗?”
不是你自己女朋友吗,怎么搞得很久没见一样。纪言心里更笃定老哥被嫂子甩了:“还行。看起来挺有精神的。”
沉默了一会后,纪寒问:“......她一个人来的?”
“应该是吧。”纪言莫名其妙,“你怎么不陪她来?”
对面没说话。
“哥。”纪言小心翼翼的,“你......真的被甩了?还是单纯,呃,吵架了?”
“废话真多。”
气压低得纪言感觉凉飕飕的,默默看了眼自己的手机有没有结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要是哥哥和嫂子黄了,下一步纪母就该操心自己了。完全没有恋爱的心思、只想着电脑游戏的纪言也从哥哥的异常表现里感觉到他真的很喜欢白露。于是他主动请缨:“哥哥你放心,我一定帮你追回嫂子,先去打听下消息,你等我。”
挂断电话后,对面发来了一条信息。
【纪寒:照片先发给我。】
“嫂子。”
刚走出洋房没几步,背后冷不伶仃地传来的声音把白露吓了一跳。
纪言走到她身前:“你有时间吗?”
白露点点头,于是两个人往洋房后面走。
“他......也在吗?”白露边走边回头。
纪言侧过头看向她:“我哥没来,他在洛杉矶出差。”
她感觉松了口气,但失落感也随之而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嫂子,你今天怎么会来魔都?”疑问太多,不知从何问起的纪言选择生硬地套了个近乎。
“萌萌之前也在英国留学,我们俩恰好认识了。”白露看着自己的脚尖,“她发了请帖给我,我就来了魔都参加她的婚礼。”
这么说来,俞怀瑾偶尔也会去国外旅游、跑通告,不排除在国外碰到白露从而发展成为朋友关系的可能。这么一想,白露确实有可能还在国外。纪言决定先捡他觉得最重要的问:“你还在魔都呆多久啊?”
“晚上就准备走了。我还要回学校上课。”
完蛋。从洛杉矶飞魔都要十几个小时,哥哥想赶过来怕是来不及。
“姐姐——”看到纪言在白露身边后,林昼的声音戛然而止,“白小姐,小纪。仪式快开始了。”
“啊,不好意思。”白露看向纪言,“先过去吧。”
纪言很敏锐地捕捉到了林昼对白露的亲昵,当下心里就起疑,不过什么都没说,只是给纪寒发信息说白露今晚就走,他现在买机票也赶不过来。
【纪言:哥,我感觉好多人都对嫂子虎视眈眈的。之前平城我还听到一个,你抓紧点啊。】
【纪寒:......不用你说。她现在还是在英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纪言:不清楚啊,嫂子和有为哥老婆也是国外认识的。我刚想问详细点就被一个长得和你跟我都有点像的人给打断了。你说他会不会是爸在外面的私生子?】
【纪寒:。】
【纪言:我怀疑他也喜欢嫂子。他叫嫂子姐姐被我听到了。】
【纪寒:名字。】
【纪言:我一会儿问问。】
【纪寒:你做事的效率还是这么低。】
好冰冷的文字......纪言打了个冷颤。
仪式结束后众人就准备去洋房里吃饭,纪言本来想去继续找白露的,结果被黎朔给绊住了。
“别去找她。”
事关哥哥的终身大事,换成别人纪言是懒得理的。但他和黎朔性格其实很合得来,这阵子关系也处得不错,于是他还是劝了句:“Thorn,她真是我嫂子。你现在知道了就放弃吧,别拦着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什么是你哥哥的女朋友我就不能追?”
“......你这人真有意思。”纪言不可思议,“你当着我的面撬我哥墙角?他们都要结婚了。”
“结了也一样追。”黎朔不甘示弱,“对面基地有人就不能打吗,你不是照样进对面野区刷野?”
“那是因为我比对面打野强啊!你又没有我哥厉害!”
......
林昼看了两个吵架的小鬼头一眼,唇边带着笑意走向白露。
“白小姐。”他轻声说,“你的衣领没有翻好。”
他的指节带着点凉意,故意在帮她整理衣服时碰到了她的后颈。白露受惊,下意识转过脸,脸颊蹭到了他的手。
两个人都惊讶地往后退了一小步。林昼用一副欲言又止的担心模样看着她,让她更不知所措了。
“多谢。”白露摸了摸脖子,“我、我先去拿点饮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慌里忙张地逃到了二楼,正好看到了俞怀瑾。俞怀瑾即兴创作了一段曲子,正在那儿弹给林萌萌听。
“白白!你来得正好。”俞怀瑾冲她招招手,“你要不要来试着写写歌词呀!”
“试试吧!”林萌萌也笑着说。
“我没什么音乐天赋。”白露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我会尽力的。”
叁个女孩子玩得很尽兴,直到夜色降临、闹钟响起,白露才依依不舍地站起身,从口袋里拿出礼物,看向林萌萌:“我得去机场了。萌萌,祝你新婚快乐哦!以后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都可以来找我。你永远是我的好朋友。”
“呜呜,以后估计想见面没以前那么容易了。”林萌萌也有点舍不得。她以后估计定居在魔都,已经和石有为计划春天就要孩子,估计一两年内没什么空了。
告别后,白露怕耽误赶飞机,快速往场地的出口走去。太阳下山后,房子外面有些冷,因此宾客们都呆在了洋房里。草坪上只亮着星星点点的灯光,白露路过的时候,听到树林里有两个人在说话。
“有为哥,可是他已经订婚了!你也知道的。”
是林昼的声音。白露脚步停了一下。
偷听别人说话不太好,还是快离开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确实......我也在纪总手上看到了戒指,听说是这几年在美国开始戴的,已经有未婚妻。但是白露手上又没戒指啊。”石有为叹了口气,“可能有钱人都有点这样吧。小昼,我知道你喜欢白露,所以担心她被骗。但是到底是人家两个人的事,咱们也不好干涉太多是不是?委婉提醒下就行了。”
一时安静下来。冬夜的风带着些凉意,吹得灌木沙沙作响。
魔都都看不到星星。白露心想。林昼刚刚欲言又止的,是不是就是这件事?
“......不好意思,有为哥。”林昼听起来有些失落,“明明今天你结婚,我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没事。”石有为摆摆手,“场地还是你帮忙预定的呢,小昼,我理解你的心情。”
见二人结束了谈话,白露赶紧走开了。场地的地段不算很繁华,门口只有孤零零的两盏路灯。白露站在路灯下,收回看向一片黑暗远方的目光,看向自己空荡荡的手指。
不知该去向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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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一直走神。”等红灯的时候孟道生伸手摸了把她的脸,“坐飞机坐晕了?呆呆。”
白露回过神来:“啊......没有。”
孟道生今早突然发消息给她,说自己忙完了,问她在做什么。得知白露去了魔都参加林萌萌的婚礼后,生怕林昼又阴魂不散,立马说自己“顺路”开车去机场接她。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白露不但和林昼在回程的飞机恰好坐在了一起,而且还在婚礼现场碰到了黎朔和纪寒他弟。
在飞机上碰到的时候,白露和林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看起来心事重重的二人只是客套地点了点头,全程装作不熟的样子。白露一方面因为“纪寒订婚”这件事而难受,另一方面也开始对关心她、却为了照顾她感受而选择疏远她的林昼而感到愧疚。林昼的消瘦和他现在流露出的那种掩饰过后的痛苦让她心都揪成了一团。
林昼心事重重的样子当然是装的,这小子正因为挑拨离间成功而暗爽呢。
“又走神了。”孟道生看了一眼她,“你最近很奇怪。不开心?发生什么事了,跟我说啊。”
“......等等吧。”白露慢慢地摇摇脑袋,“让我自己先想想。”
孟道生心里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她该不会看见林昼后又想起纪寒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天太累了,时间也不早了,你回去早点休息。”孟道生发现她脸色不太好,“有事儿别憋在心里,我都忙完了,你随时找我。”
“忙完了”。“顺路”来机场接她。李茂在机场拍到的那张孟道生接人的照片。
她脑子里又开始胡思乱想:“顺路”是因为孟道生刚送那个女孩子来机场吗。把她送走了,所以才“忙完了”,有空来理她了......
这几天一直心绪不宁的白露回到家倒头就睡。
遇到困难睡大觉!白露!与其内耗不如先睡了再说!
“她最近是不是碰上什么事儿了?”孟道生纳闷,“你觉不觉得她这几天一直不开心。”
“......我没感觉到。”宋景行扶额,“你惹她生气了吧。”
孟道生脑袋都想破了:“我什么都没干啊!”
内耗的人换成了孟道生。果然,内耗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黎朔和纪言的solo最终以平局告终。当时在婚礼上争起来的时候谁都不服气,还是队长阿谷后来发现了角落里小声辩论的二人后,怕引起别人注意,和他们提议回基地后第二天solo,谁赢了谁就占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各拿下一局。因此第叁场胜负欲上来的二人都很谨慎,打了半小时一个人头都没有。阿谷看不下去了:“行了,别耽误正经训练,平局平局。你俩各有各的道理。”
不听劝的两只倔驴又互相在对方身上刷了五分钟伤害后,小鹏探出个头:“小刺!有你的快递,说是要你本人签收!言爹,有为哥说有事找你。”
电脑前的两人对视一眼,都不屑地哼了一声,一个起身往基地门口走,一个去了会议室。
基地门口站着一个快递小哥,说是有一份给黎朔的到付文件。黎朔还以为是学校寄来的,因此等快递小哥走后就顺手拆开了。
从里面掉出来一张照片。黎朔弯下腰去捡,看到照片的瞬间,瞳孔微微收缩。
是白露和黎莲。照片上显然是在店外拍摄的,透过咖啡店的玻璃窗,能看到白露微微低着头,乌发披散,露出小半张精致的素白侧脸。黎朔将它捡起,拂了拂灰尘,珍惜地放进口袋。
现在他有白露的照片了。
他又在快递件里翻了翻,希望能从里面再找到一张,最好是上面只有白露的。
但里面只有一张纸,像是什么的复印件。字好多,黎朔看了一点就开始不耐烦。反正大意就是一份合约,说白露要是能劝他回黎家,黎莲就给她很多好处很多钱之类的。黎朔在下面找到了白露的签名,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撕下写着她名字那一块,也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真好。现在还有她的签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下午的训练结束后,黎朔照常给白露发又直白又肉麻的流水账骚扰信息。他正绞尽脑汁想着怎么为昨天强吻她的事道歉,忽然有陌生号码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对方的声音经过处理:“收到我给你寄的‘礼物’了吗?黎朔。”
黎朔很真诚:“你说她的照片和签名吗?多谢。”
对方沉默了一下。黎朔反而开始追问:“还有事吗?我还要给她发信息呢。没有我就挂了啊。”
“她和黎莲交易,你就一点都不在意?”对方声音都颤抖了,“你就不在意我是谁?”
“我是她的狗。”黎朔平淡的语气里带着点不易觉察的炫耀意味,“她想怎么利用就怎么利用。我难得对她有用,为什么要在意。”
“而且。”黎朔说,“你只能通过这种手段来试图切断我和她的关系,只能说明你是因为得不到她所以无能狂怒。你嫉妒我。你连她的狗都不如,我又有什么必要在乎你是谁。”
数秒后,对面传来一声嗤笑。
这次的声音似乎和之前说话的那个人不同,似乎离电话有些距离。
“傻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我是。”黎朔一点也不生气,“再傻,那也是她的狗。你呢?”
对面把电话挂断了。
一个比一个疯。包喻挂断电话,偷偷摸摸看了眼老板的脸色。
从未见过脸这么黑的林昼。刚刚是不是还开口骂人了来着......
“这黎家一个两个都是疯子啊。”包喻擦了擦头上不存在的汗,干笑,“哈、哈哈。”
文件是黎莲寄的。包喻知道后,拦下快件做了点手脚才送到黎朔手上。本来黎朔就是个容易冲动的性格,包喻就想打个电话激怒下黎朔,让他盛怒之下去和白露大吵一架,从而破坏他俩的关系。谁知道这货喊着“我是她的狗”“你嫉妒我”“你连她的狗都不如”什么的就A了上来,直接对着林昼一顿输出。
忠诚的疯狗真是恐怖如斯。
林昼哪怕对上孟道生都能互相阴阳怪气得有来有回的,被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气得过了老半天才开口:“算了,他暂时构不成什么威胁。太傻了,姐姐未必喜欢。”
先把平大和纽约那边的事办好。不管纪寒知不知道她回国了,都不能让他回来。
“说得是嘞。”包喻狗腿地点点头,开始拍马屁,“无论是外貌、年纪还是兴趣爱好,还是您和她最般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知道包喻这话纯粹是为了讨好自己,但林昼还是很受用。心情好了几分的他对着包喻点点头:“辛苦你了,包先生。之前承诺的我会办到。”
电话仍旧是被拉黑的状态。纪寒放下手机。
他其实有另外一个用作工作的号码,但想要拨通的那一刻,他犹豫了——纪寒发现自己害怕得到一个他不想要的答案。
听纪言的意思,他觉得白露很有可能是已经回国了。但理性分析,白露就读的专业留在英国能接受更好的教育。纪寒觉得,如果排除宋景行的影响的话,她回国的可能性其实不大。
办公室的电话响起,纪寒接起,听着秘书的汇报,眉头微微皱起。
“诉讼?”
“是的。我将详细内容发送到了您的邮箱。”
纪寒点开邮件,查看过后,冷笑一声:“又是这种莫名其妙的指控。交给法务部。”
前阵子,这些理由千奇百怪的官司接踵而至。虽然对公司的业务没有造成多大影响,但纪寒心里也清楚,背后使绊子的一定是个难缠的对手。
回国的进度被拖慢,纪寒很不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人最好祈祷自己别被他太快找出来。
“五院一起,每周开一次?”白露从导员手里接过资料。
这是学校新办的活动。有点类似于名家讲堂类的,每周文、史、哲、马、政治关系五院轮流邀请本校或外校的老师来开公开讲座。每个院选出两个人,负责联系老师并确定选题。
“可是我才刚来半年,也不是很熟悉本院的老师。”白露不解,“为什么交给我来做?交给本科也在平大的同学更好吧。”
“院里决定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选你。”导员挠挠头,其实也不理解,“可能是希望你能帮忙邀请下本科学校的那些老师?”
......好吧,确实有这种可能。她本科时有那么几位关系好的老师,白露回国后还寄了茶叶和土特产什么的给他们。
导员看她好像接受了:“总之先去开个会吧。那边负责人应该会解释详细情况的。”
“好。”
白露边走边看资料,嘴里还喝着从食堂里买的热饮。
真是开不完的会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到达了指定的地方后,白露推开门进去,看到里面坐着叁个女生,自我介绍过后,她们热情地招呼白露坐下。
“你是文院的吗?”负责人说,“不好意思啊,临时发的通知,明天就周末了,怕有些同学要离校,只能安排在今天晚饭这个节点。我用公费订了披萨和饮料,一会就送到。”
不一会陆陆续续来了几个人。历史学院这边的本科生是个学考古的男生,人很健谈,和大家分享起最近挖土遇到的邪门事。
“是不是只差政院的本科生了?”
话音刚落,一个带着口罩的男生推门进来。温润的气质与眉眼,让白露瞬间认出了他是谁。又消瘦了一点的林昼摘下口罩,略带歉意地微笑:“不好意思,接到通知的时候在医院。刚赶回来。”
白露有点担心。她记得之前林昼说过,他在气温很低的时候容易发低烧。他习以为常,家里常常备着药。这次突然去医院,是因为情况很严重,还是因为其他的病?
不对,轮不到她担心。他家里人——
【小昼他家里情况比较复杂,伯父伯母有点各过各的,他成年后就不怎么管他了。】
这样啊......
父母不在意,关系很好的堂姐林萌萌也结婚了,平时也没看到他和什么同学来往......连以前经常和他在一起的自己都没怎么见过面了。生着病。一个人去医院。突然天降的会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会觉得孤独和无助的吧?可他只是微笑着,还为自己的迟到而道歉。
......我是不是不应该疏远他?
白露纠结的这几秒,林昼坐到了她旁边——那是他院里的研究生学姐帮她留好的位置。
二人对视了下,为了不对她造成困扰,林昼也只是对她客气一笑,装作和她不熟的样子。
会议开得很快,负责人做事干净利落,把要点全都写在临时赶出来的PPT上了。这时披萨和饮料也到了,众人饿着肚子,听说是公费也没再推脱。
由于害怕晚上睡不着,她没有喝奶茶。坐在旁边的林昼注意到了,把自己的桂圆红枣偷偷放到了她那里。
白露突然想起来他们第一次见面那天。那天一起吃饭的时候,林昼也是把自己的饮料还给了她。
其实也就是半年前的事。和他认识、关系变好、意外睡到一起、互相疏远,原来才半年吗?白露总觉得已经过了很久很久。
“学弟,给你。”政院的研究生学姐将一片披萨递过来,她坐得离披萨盒更近一点。
林昼面上笑意温温和和的:“谢谢学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时,分到披萨的白露也吃了一口,披萨是中式的,上面还撒了花生碎,很新奇的口味。
等等,花生碎?
眼看林昼就要吃下去,白露一把按住他的手:“上面有花生。”
其余几人都惊呆了。
“你们原来认识......啊?”研究生学姐说。
“我说呢,感觉之前在图书馆和食堂都碰见过你俩一起吃饭。”健谈的史院学生说,“今天怎么都不说话?不会是分手了吧。”
“欸,你问那么多干嘛!别八卦啊!”负责人开玩笑,“以后还要见几次的。要是真那样可就难受了。这个披萨没有花生碎,学弟你吃这个!”
白露尴尬得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不是,我们就是普通朋友。”林昼微微摇头,仍是笑着,“今天是来开会的,所以没有聊天。不会因为私人情感耽误学院方面的工作的,各位放心。”
好官方的措辞!真靠谱啊......林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吃完后,白露和林昼都帮忙收拾了东西。把垃圾扔掉后,两个人恰好同路,都往校门口走去。
“谢谢你呀,林昼。”白露主动和他说话,“你......怎么去医院了?”
林昼好像有点受宠若惊,怕自己和她说话会让她不高兴:“应该的。一点小病,没关系的。”
白露有点内疚,关心了一句:“你多注意身体。要是生病了,身边实在没人,就打电话给我吧。”
那双温柔的眼眸久久地注视着她,林昼对她露出今天唯一一个真心的笑容:“我会的。你也是,要注意身体。”
姐姐,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更容易心软。
在电梯里又碰到林昼的时候,说实话,白露有些不敢相信。
对方也很震惊的样子:“你也住这里吗?”
当林昼犹豫着按下她家上面一层的时候,她听到林昼着急地解释:“是因为我最近开始实习了,这里离实习的地方更近!我不知道你住这栋!姐姐,我没有——”
“我知道的,我没告诉过你。”白露摇摇头,“可能就是巧合吧,之前在学校里我们也老碰到。没事的,林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话虽是这么说,但白露心里总感觉很微妙。
她不太喜欢这种有熟人在自己头顶的感觉。
像是被监视一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57?得偿?宋景行?h
刚入职的那几个月,小高对队长是宋景行这件事很不服气。
大家都年龄相仿,但当时这只特别刑侦队刚刚组建起来的时候,上面偏偏选了宋景行做队长,除了小高外,还有很多人都不服气。小高听到一些流言,说什么宋景行父母很有权力、宋景行和一个案子里小他很多的受害者有不正当关系之类的。
但随着时间推移,大家都心服口服。
他太恐怖了。其实干刑警的许多都在刚入职时怀揣着理想,像是在熊熊燃烧,渴望让自己拥护的正义得到彰显。工作里遇见的丑恶无疑使他们对人性产生怀疑,但时间才是最强大的敌人。日复一日的工作往往浇灭了心里的那团火,浇灭了那份最开始的热情。宋景行非人的点就在于这份坚毅——他从不懈怠,从不改变,永远是队里最认真的那个。与过于严肃的面部表情不同,他很体谅队友,有什么事都是自己能顶上就顶上。难事他先干,好事他最后一个享。能力和人品真的没得说,完全对得起这个名字。
谁能不服气。后来大家喊他“宋哥”“宋队”“队长”什么的都是发自内心的敬佩。
唯二的缺点之一就是他真的太能加班了。周末也跑来上班,搞得正常休息的人有点坐立难安。
那时候小高心想:这宵衣旰食的,看来队长是真的喜欢上班。
宋景行另外一个缺点就是长得太显眼,个子高、锻炼得当的肌肉、强大的气场、剑眉星目不输港星的帅气脸庞,盯梢永远只能交给队友来做。
五月底,队里人互相熟悉起来后,有次一起立了个大功。虽然主要功劳还是让人给捡走了,但大家到底还是开心的。平时遵循部里“多低调、少露面、少聚会、少拍照”原则的大家难得约着一起吃了顿饭,喝了一点啤酒。
小高晕晕乎乎的,跑到走道的窗边醒酒。看到宋景行在那里,拿着手机面带笑意地给什么人发信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队长,女朋友啊。”
宋景行看向他时笑意已经收敛了:“不是。”
“那就是还在追?”
“嗯。”
“我之前还听人传谣言,说队长你的对象是你之前一个案子里的受害人。”小高打抱不平,“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
“不是谣言。”宋景行承认得很干脆,语气也很平静,“我喜欢的人就是她。”
小高酒都醒了,他忽然又想起来“宋景行的父母官都不小”的流言。
他好像明白这位从不遮遮掩掩的队长,为什么在能力和家庭背景都如此出众的情况下,只是来了这个相当于给安全部和公安部两个部门做“垃圾识别与分拣”工作的特殊刑侦大队了。
没想到,队长还挺......痴情的。
“感情的事就是不讲道理。”小高蛮不在意地摇摇头,“还有和受害人结婚的呢,也不稀奇。队长你要是结婚了,一定是模范丈夫,哈哈!”
六月初,宋景行某天突然递交了明天请假的申请。午饭时,队员们在那儿八卦。小高问:“宋队,你请假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接人。”
“女朋友?你追到了啊!”
宋景行抬头看了众人一眼:“这是我个人隐私。”
从那时候大家都发现宋景行加班没那么频繁了,他甚至还会询问同时之前聊天里提过“很好吃”的饭店是哪一家。要知道以前宋景行可是对衣食住行最不在意的一个人,这么反常肯定事出有因。
“队长肯定是谈上了,就是怕我们起哄不好意思说。”小高信誓旦旦。
有时候大家拐弯抹角打听,宋景行都不承认也不否认。搞得大家都很好奇:优秀如宋景行,能让他死心塌地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
十二月月底的某天,外面大雪飞扬。队里在下班前都换上了警礼服,抢时间为过几天的元旦活动排练。
天太冷,结束后就下班了,大家都有点懒得换下来,披件大衣就纷纷往停车场走。宋景行也没换,脚步急匆匆的。
“队长,这么急?”
那人步伐没减慢。风雪里,他的声音坚定有力,带着某种急切:“有人在等我。”
小高不解。随后想到:肯定是女朋友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天早上就下了大雪,很多人怕把车给盖了难清理,因此纷纷把车停到了离单位不远处的一个地下车库里。单位附近普通人靠近不了,但那个地下停车场却可以。宋景行女朋友指定在那儿等着呢。
好奇已久的小高也走得快了点。
远远的,就看见平时不苟言笑的队长大人正温温柔柔地帮一个女孩子轻轻拂去头上的雪,将大衣披到她身上,抱进了怀里。
稍微走得近了点,初中的时候当过语文课代表的小高才知道书上写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描写的是怎样一种美貌。他喜欢看点古诗词,看起来有文化的成语是能倒腾出来两个,当即肉麻地想到:比起艳丽的、浓烈的美,她的美是不假铅华,是韶颜稚齿、月中聚雪,似不在尘世的温柔与冷清。
没见过世面的小高心跳都漏了几拍。深切体会到什么叫仙姿佚貌我见犹怜。对上宋景行略带警告意味的眼神,小高才回过神来,笑着打哈哈:“队长,你们真般配啊!”
怪不得队长要把女朋友藏着掖着。长成这样,一不留神就会被别人抢走吧?
“生日快乐呀,宋队!”
看着她捧着礼物眉眼弯弯地小跑过来,宋景行伸手帮她拍了拍落在头上的雪。
“谢谢宝贝。”宋景行脱下自己的大衣披到她身上,把她抱进怀里,“冷不冷?”
“唔,其实有一点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天她是想穿好看一点......因此选的衣服并不保暖。
宋景行看了一眼路过的一个男人。白露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见他和宋景行穿着一样的警礼服,于是她小声问到:“宋队,你同事呀?”
“嗯。”宋景行摸摸她的头。
“队长,你们真般配啊!”男人笑着说。
白露有点不好意思,和他打了个招呼:“你好。”
“你好你好。”
宋景行牵住了她的手:“天冷,我们先去车上。”
白露看着他这身衣服,有些好奇。
“宋队,今天你们怎么都穿这个?”
“过几天有元旦活动,我们都在排练。”宋景行说,“天冷,怕你等太久,就没有换下来,直接穿着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挺帅的,显得宋景行身高腿长......这就是传说中的制服吧?
今天为了给宋景行过生日,白露订了一家餐厅,味道好、环境也很好,就是地理位置稍微偏了一些。餐厅在一片林子里,下雪天白茫茫一片,要不是宋景行心细,估计真会走错路。
在侍者的领路下,两个人坐进了一个装修得很典雅的包间,边用餐边聊天。
蛋糕上来的时候,白露帮忙点燃了蜡烛,笑着说:“宋队,你可以许愿啦!”
“这个愿望留给你。”宋景行也微笑着看向她,“你当时的生日愿望,不是不小心说出来了吗?重新许一个吧。”
“啊?你没有生日愿望吗。”
“已经实现了。”
是她太自以为是了吗,为什么总觉得这个愿望和自己有关?
白露脸红红的,没再推脱,许了个“宋景行身体健康”的愿望。
“孟道生说,他感觉你最近有点不开心。”宋景行切了块蛋糕给她,“宝贝,怎么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白露放下叉子,有些犹豫如何开口。
这段时间她想了很多。她回想当时自己从纪寒身边离开、选择出国的原因。
但过了这么多年,白露觉得自己仍旧没有什么长进,最近发生的种种提醒着她——当时她没能得到的答案,现在也依旧不知道。
白露曾经有过很天真的想法,她认为等她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后,她就可以回到纪寒身边。可事情逐渐往难以控制的方向发展,和她有关系的人越来越多:宋景行、孟道生、林昼、黎朔。被道德感折磨,她觉得自己是肮脏的,纪寒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就像他手上的那一枚戒指一样。
无意间听到的对话无疑打碎她了最后一点幻想。割舍多年的感情、直面自己感情、继续往前走需要勇气。
她没有。所以痛苦。
是不是从头到尾,她就只有那一种选择?
“......我想结束了。”她说,“对不起,宋队,我不该在你生日这个时间节点说的。但我不想再这么下去。和你们的关系太混乱了,让我觉得......很痛苦。”
宋景行猛地回想起她选择离开纪寒的时候。
有些人碰到问题的时候会选择倾诉、发泄,但也有人更喜欢蜷缩起身子一个人呆着疗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露显然属于后者。所以她在遇到什么事情的时候,从来不选择和别人说,只是自己一个人躲起来。
宋景行感觉到她在下坠。
“露露。”宋景行伸手,覆住她的手背,“可以和我交往吗?”
“......宋队。”白露将手轻轻抽出去,“我没有喜欢纪寒那样喜欢你,如果我答应你,对你不公平。”
宋景行这次却将她的手握得更紧:“我不介意。露露,重要的是你想不想。”
这些年来他的付出与包容、误会他去相亲时的恐慌和失落、每次想要逃避时都被他更坚定地回握住的手......这些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种种让白露意识到,自己对宋景行的感情不同于对纪寒的热烈,是逐渐显露、细水长流的。
她喜欢宋景行。
宋景行感觉到他掌心里握着的那只手动了动,似是想要再次抽出。失落的情绪还未涌上,白露的手指就一根根钻进了他的指缝。
“我现在还不能成为一个称职的女朋友。”她对着宋景行一笑,“但是,我会努力的。等我做到喜欢你比喜欢纪寒多的那天,我们就在一起吧,宋队。”
宋景行久久看着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颗他觊觎已久的、属于别人的宝贝,终于回头看向了他。他终于得偿所愿。
“好。”宋景行珍重地紧紧回握住她的手,“我会永远爱你,永远珍惜你,露露。”
以我全部的忠诚。
车震和宋景行是怎么扯上关系的?
白露被他抱到腿上亲吻的时候,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
这种餐厅食物的分量本就不大,两个人还吃了很久,出门的时候都快消化完了。但刚吃完饭,身体发热,车上的暖气让白露有点想脱衣服。她手放在牛角扣上,有点纠结。
宋景行注意到了,说:“怕冷吗?宝贝,我再把空调温度打高一点。”
她的脸忽然就红了:“不、不是......”
随着她脱下外套,宋景行也明白她刚刚的迟疑了——她里面穿了件红色的绒面连身裙,裙摆还没到膝盖。坐姿时裙子显得更短了,露出下面隐隐约约的腿环。宋景行只是看了一眼,就轻轻咳嗽一声收回了目光。
白露是不好意思。她本来是想陪宋景行过完生日,明天再提想要结束和他还有孟道生的关系的事的。因此她今天的打扮还特意征询了别人的意见,多少带点想补偿宋景行的意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景行径直把车开进了人迹罕至的树林里。
天已经黑了,这块儿偏僻,不会有什么人来。唯一与人类活动的相关就是他们的轮胎印。
“宝贝,我忍不住了。”
宋景行把她抱到腿上,一边亲吻着她的唇一边圈上她的后腰。男人的舌带着淡淡薄荷的味道,温柔地触碰着她的。白露很快就被吻得意乱情迷,双手不自觉地搭在他的肩上。
因为调整了下姿势,她感觉自己的小腿碰到了什么冰冷的金属物。
“唔。这是什么?”
宋景行顺着她的眼神看去:“手铐。防止哪天突发状况有需要。”
她不知在想什么,愣神的样子看得宋景行有些心痒。他扣住她的后脑,一边低下头吻她一边解自己的上衣。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宋景行上身两件衣服的扣子全都解开了,警礼服的外套和内搭向两边敞开,露出精壮的胸膛和块块分明的腹肌。
“想摸吗?”宋景行读懂了她的眼神。
白露眼巴巴地看着他:“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景行拉着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腹部。白露没忍住小心翼翼的摸了几下,听到宋景行隐忍的深呼吸后,感觉顶着自己的腿的那个东西又硬了几分。宋景行凑过来吻她,白露捂住他的眼睛,他就闭上眼沉迷于与她的吻,直到忽然感觉到带着凉意的金属划过他的手腕。
“宋警官,不许动。”她狡黠地笑着,捏着手铐的另一端,“你被逮捕啦!”
宋景行笑着,主动把另外一只手也伸过去纵容她的玩心。
“遵命,我的长官。”
很快白露就后悔了——把宋景行的手铐住,不就意味着她要自己帮他解裤子?
“宋队。”她脸红红的,缩回了手,“你自己也可以的吧?”
“嗯。”头顶传来男人的轻笑,“你可以叫我景行。”
那根将裤子顶得老高的东西就被那么释放出来。青筋盘虬,带着男性的力量感,直直抵在她的小腹。
这、这么大吗......以前进来的真的就是这个东西?
“副驾驶的杂物盒里有安全套。”宋景行,扶着她的腰,“宝贝,能拿一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露边探过身子去拿边想:宋队车上怎么什么都有啊......
“你回国那天买的。当时整盒带上去的话怕自己控制不住,让你太累。”宋景行吻吻她的脸颊,拆开安全套,“别想多了,宝贝。”
他戴套的时候,白露还有点好奇地看了一眼,却在他的性器上发现了一个小伤疤。
“欸,宋——景、景行。”她有点担心,“这里也是以前受的伤吗?”
“不是。”宋景行说,“十月的时候,我去结扎了。”
“......结扎?”
“嗯。你现在还不想要孩子,安全套无法做到百分百避孕,不管是怀孕还是流产,对你的身体伤害都很大。”
白露摸了摸:“......疼不疼呀。”
“已经好了。”宋景行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宝贝,来。”
白露跪着直起身子,宋景行托着她的臀瓣,帮她一点点把自己的性器吃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姿势,真的能很明显地感觉到它的形状......
宋景行呼吸粗重,英俊的面上也带了点绯色。衣衫散乱、性欲勃发的模样和正气的脸庞与制服形成了对比,显得很......色情。
全部吃下去的时候,白露靠在他肩上喘气,真的有种要被顶穿的错觉。
宋景行见她累了,举起双手,将手铐的链条绕到她背后。为了防止硌到她,他用小臂内侧带着她缓慢动着腰。
狭小的空间里气温升得很高,二人身上都出了些薄汗,随着对彼此的触碰融到一起。手铐的锁链时不时碰撞到一起,水声自紧紧裹住性器的穴里传来,甚至都能感觉到性器在晃动后分开时黏连的体液。
但这样的速度对两个人来说都太慢了。宋景行顺着她的动作顶了顶胯部,白露却搂着他的脖子直接瘫软了腰。
“景行,我没力气了......”
宋景行轻轻拍着她的背脊:“宝贝,把手铐解开,我来动,好不好?”
双手被从桎梏里解开的瞬间,宋景行拎着手铐扔到一边,一手握着她纤细的腰肢一手捏着她的臀,有力的腰肢快速顶弄起来。穴肉被撑开到极致,性器每一次进出都顶到最深,配着宋景行的速度与力量,白露小腹痉挛,哭着流出来一大滩水。
她真的太敏感了。高潮的时候带着褶皱的内壁绞得宋景行都有些发疼,偏偏这时即使最细微的抽动也带着难以抵御的强烈快感。等宋景行射出来,下面的体液不知道流了多少,座椅都沾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对不起。”白露泪眼朦胧的,“弄脏了你的衣服......”
这时候还想着这个。宋景行有点好笑地摸摸她的头:“不用道歉,宝贝。”
穿好衣服后,宋景行转过头,看向坐在副驾驶的她:“露露,要去我家吗?你还没有去过。”
“好呀。”白露点头,她确实好奇。
车子开进小区内的一座独栋双层别墅。面积虽然没有孟道生那四合院那么夸张,但对于独居的宋景行来说已经算是过大了——本来他是希望白露能过来一起住,所以当时特意选了个大些的房子。
但她没什么心思去看房子里的装修了。宋景行一进门就开始吻她,在她靠在墙上气喘吁吁的时候,他忽然半跪下来,将她的裙摆撩到腰间、内裤褪下,柔软的唇瓣触上她的腿心。
宋、宋景行帮她口?
刚刚在车上就是擦了擦.....宋景行不觉得脏吗?
“宋队!不要!”白露推了推宋景行,“我还没有洗澡!”
男人置若罔闻,吻了吻那处:“你怎么会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粗糙的舌苔滑过阴蒂,模仿着性交的动作探入甬道口。刺激太大,白露很不争气地被他几下就舔到了高潮,腿软到只能由他抱着走。
宋景行抱着她往卧室去,听到怀里人说:“你结扎了,可以不戴套直接射进来的......”
——神仙来了都忍不住。
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啪”的一声断掉。在雌性身体里留下精液本就是雄性的本能,宋景行彻底放纵自己对她的渴求,有力的胯部狠狠撞向她的腿心。拍击声混着女孩子带着抽泣的小声娇吟,不再隔着避孕套而是感受到她身体的宋景行脑子里除了“和白露做爱”什么都没有了,凭着本能在她胸颈落下一个个吻。
感觉自己快要射精的时候,宋景行下意识地抽出,却还是在她体内射出了一小部分。乳白的精液随着男人小腹的抽搐射在她雪白的阴部和腿根。这番场景看得宋景行额头的血管跳了跳,在洗澡的时候又和她做了一次。白露实在累得紧,倒头就睡着了,任由宋景行给她清理。
夜里,从背后搂着她的宋景行不知为何醒了,感觉到被她枕着的手臂有些凉意,怀里人的身体也轻轻起伏着。
是白露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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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动作放得很轻,但身边人的动作还是让白露睁开了双眼。
宋景行吻了一下她的头发:“再睡一会儿,还很早,宝贝。”
“你是不是要去上班了,宋队?”白露揉揉眼睛。
“不,我请假陪你。”
“不用不用!”白露起身,“我下午还有课,得回去换身衣服。你去上班吧。”
一只手伸过来帮她捋了捋头发:“我帮你拿就好。再睡一下吧,我中午回来接你,不会睡过头的。”
“唔,好。”
她实在太困了,真的躺下就又睡着了。等起来的时候就看到宋景行在床头柜留下的纸页、钥匙和衣服。
【宝贝:
早上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早餐我买好了,你挑你爱吃的,记得热一下,厨房里有微波炉。昨天的衣服我帮你洗好了,等晒干了我送到你家去。
怕你一个人待在家不安全,就把门锁住了,这把是备用钥匙。如果你早上有事需要出门的话,可以锁上带走。以后也放在你这里。
我十一点半下班回来,带你去吃饭,再送你去学校。
——宋】
宋队真是居家好男人啊......要是能和他结婚的话,两个人一定会很幸福吧?
这么好的人......怎么就偏偏喜欢上她了呢。
白露给宋景行发了信息,感谢他后让他不用中午特意回一趟家,自己已经去学校了。
略带失落的宋景行傍晚回到家,打开门却闻到了饭菜的香味。一阵脚步声后,他看见白露“嗒嗒嗒”地跑过来,笑着说:“你回家啦,景行。”
和他无数次所期待的一样,她帮他解领带,说“工作辛苦了”。
这里因为有她在,所以才有了“家”的感觉。
“露露。”宋景行搂着她的腰肢,不断地亲吻她,“要搬过来住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露不知所措:“对不起......我、我还不想。”
已经是在理智克制下的提出的询问了。宋景行想和她结婚的念头强烈到无以复加。
“抱歉,宝贝。”宋景行摸了摸她的头,“是我太唐突了。”
这时,白露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起,她拿出看了一眼,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是孟道生的电话。
“你不想接的话,不用接。”宋景行握住她的手,“露露,我会负责和他说。”
晚饭后,宋景行送白露回家。她洗了个澡后窝在沙发上看书,眼神却好几次不自觉地看向手机屏幕。
孟道生没有再打来了......不知道宋景行是不是已经和他说了。他应该会很生气吧。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有点难过。
她起身关了灯,窝在沙发上,但一点睡意都没有,只能着飘着小雪的窗外。万千思绪的末端像伸出的无数双手拉扯着她,让她怀疑自己所做出的选择。
门忽然被敲了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露猛地坐起身。
宋景行有钥匙......那来的人是谁?
手机上传来的信息给了她解答。
【孟道生:开门。】
门打开的瞬间,一只手就握住了门侧,像是怕她突然反悔把门关上一样。孟道生那张平时总漫不经心的脸此刻冷到极点,沉默不语地注视着她。
“孟道生......”她怔怔的,“你怎么——”
“呵。”孟道生走进门,冷笑一声,“来找你打分手炮,不行?”
他单手抱起,把她扛在肩上,另一只手把门带上、反锁。
“等、等下!”
“你决定把我甩了的时候怎么不他妈的等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肩上的人瞬间不挣扎了。
孟道生是真生气了。扛着她上楼,把她扔到床上的时候是真一点都不手下留情。胸部被大力揉捏着,睡衣也很快被扒了个干净,孟道生看了眼她的腿心,讥讽到:“还是肿的,昨晚宋景行把你伺候爽了,所以不要我了?”
她呜呜咽咽地说不是,却被他拧了把花心,尖叫着蜷起了双腿。
孟道生把她翻过来,掐着她的肩膀让她微微抬起臀部跪坐在床上,白露刚从头晕目眩中回过神来,硕大的阴茎头部已经抵在她的穴口。
白露哭着反手推他:“别......戴套!”
“宋景行干你的时候怎么就能不戴套?”
白露的大脑空白了一瞬:“......你怎么知道的?”
孟道生黑着脸在她腿根抽了一巴掌,挺腰整根没入:“现在知道了。”
他没做扩张,进得又快,白露生生疼出了两滴眼泪,下意识往前爬了两步。孟道生一把握住她的脚踝,将人拽回,胯部再次紧密联结到一起。孟道生将她的两条胳膊向后拉,撞得凶猛,肉刃带着热意,一次次挺进她深处。
这人是真的很会做。孟道生很清楚她的敏感点在哪儿,又存心报复她,只是时不时往那儿顶两下,惹得白露反而开始欲求不满。她下意识的动了动腰,想要迎合他的撞击,结果被人恶狠狠地捏了把乳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依旧一言不发,和平时大相径庭,跪坐后入的姿势也看不到他的脸,让性事多了些“侵犯”的意味。白露不太清醒的脑袋里忍不住想:这个人真的是孟道生吗?他真的变得好陌生......
滑腻的体液很快将结合处浸透,即使是白露高潮的时候,孟道生也没有放缓抽插的速度。白露很想看看他的表情,可他一手捏着她的手腕放在背后,一手按着她的肩头,白露根本动弹不了。没有亲吻、没有爱语甚至没有拥抱,这种被强制、近乎凌虐般的性事让白露觉得很不安。
有种自己被当成一个性用品的感觉。
好讨厌。
她的眼泪让男人开了口:“他哪里比我好,白露?为什么要做选择,明明我都退让到这一步了!”
顶端抵上她内壁最敏感的那点,慢慢磨着。强烈的快感像闪电一样从那一点扩散开来,她如同过电,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宋景行那么没情趣,床上技术也烂,年纪还大,也没我有钱。”孟道生伸手揉她的阴蒂,怒气上头又抽了她腿根一下,“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白露,说话!”
他干得这么凶,她哪说得出话,夹着他的性器就掉着眼泪又高潮了。白露往后靠在孟道生的胸膛上,一边喘着气一边搂着他的脖子胡乱地吻他的脸和嘴唇。
他在生气——这是他教过她的,讨好他的方法。
“迟了。”孟道生皱着眉忍耐着射意,一只手箍住她的上半身,另一手摸上她的脖子,声音低哑,“受不了就说‘我爱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握着她脖子的手猛地收紧,白露下意识想要将孟道生的手拉下来,但两边的大臂都早被孟道生死死箍住了。
“怕什么。”
那句话像是一句定心丸,白露放弃了挣扎,将手掌搭在他的手臂上,任由他在自己身上发泄。体内性器鞭挞的力度不减,滚烫的硬物每次进出都带来浪潮般的快感,将紧张状态下的她推得越来越高。
缺氧。充血。濒临高潮。肺部空气所剩无几。
“我、我爱你——”
“呃!”
孟道生浑身一颤,猛地松开了她的脖子。氧气和快感瞬间涌进她的身体,穴内抽搐着喷出一股清液,白露浑身都在痉挛,靠在孟道生的胸膛上,双眼失神。孟道生从身后紧紧抱住她,顶开那圈肉筋,在她哭着说疼的求饶声里,将微凉的精液悉数射在了她的体内。
“吃了,避孕的。”
嘴巴里被塞入一颗药丸一样的东西,柑橘皮般酸涩的味道蔓延在舌尖。
她乖巧的模样让孟道生火气稍微下去了点,用指腹揉着她的唇瓣:“再给你一次机会,别选宋景行,选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要......”白露侧过脸,避开他的触碰。
夜色安静。几秒后,她听到孟道生的冷笑:“呵,可笑。白露,你凭什么觉得我非你不可?”
白露忽然炸毛,闭上眼睛侧过身拼命地推他的胸膛:“那你走啊!去找别人去!”
“白露,这是你说的。”孟道生恶狠狠地捏她下巴,“你别后悔!”
他松开了抱着她的手,失去支撑的白露侧着倒在床上,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体内缓缓流了出来。她的胸膛起伏着,气喘吁吁地睁开朦胧的泪眼看着孟道生离开的背影。
他微微回过头,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看了她一眼。但最终他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离开了。
关门的声音自楼下传来。白露知道,孟道生不会再回来了。
即将升上高二的那年暑假,白露去帮小区附近一家便利店的老板娘打工。之前白露经常在她家买东西,老板娘很喜欢她,看她放了假,约摸着她不想待在家里,就叫她过来帮自己忙。
其实就是帮她看看店啦,偶尔有客人了就收下银。店里平时开着空调,很安静,她一个人写写作业看看书,也是乐得其所。
烈阳明粲,在玻璃门外的世界肆意倾泻。老板娘结束午休,拿着半个西瓜和一根冰棍走过来,叫她休息一下:“白露,唞下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哦,好!”
白露嘴里吃着冰棍,手上还抱着西瓜,去了二楼的阳台。
她把被风扇吹乱的头发重新扎好。冰冰凉凉的甜味食品让她觉得心情很好。在蝉鸣和燥热的风里,对面繁盛的栀子花树香味更加馥郁,被微风送至鼻尖。
初夏的天边,云起成滔。
这么热的天,路边还有个算命的阿公出来摆摊。路过的一个姐姐被吸引了,聊了几句后,似乎真的被算准了点什么,她就很感兴趣地坐了下来。阿公忽然眼睛一眯,脸色一变,说她过阵子有“血刃之灾”、要买山鬼钱破解什么的,吓得小姑娘连连点头,正欲掏钱之时,突然有人冷不丁插了句嘴。
“山鬼钱有乜用?”一个头发略长少年靠在拐角的树荫下,“又冇开光。”
“扑街!又系你!”算命阿公看见他,没好气地骂到。
“你点解唔惊遭报应。”少年抱臂,蛮不在意地打个哈欠,“唔呃人了。”
那个女孩子看到这情况,心里也有数了,立刻找了个理由走了。黄了生意怒气冲冲的阿公没理会他,收起摊子就走。少年贱兮兮地探出身子,眉眼弯弯地冲他挥挥手:“阿公拜拜!你求我嘅话我可以考虑收你做徒弟哦!”
阿公随手捡个小石头扔了过去:“你条肠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唔啊!做咩啊!”少年敏捷地闪身,面上嬉皮笑脸的,“唔兴打打杀杀啦,和气生财,阿公!”
这人可真有意思。二楼阳台上的白露没忍住,被他逗笑了,眼睛都弯成了两弯月牙。
一年后的六月,时值端午假期,她在火车站等纪寒,栀子花的味道让她恍惚又再回到了那个夏日。她伸出手,轻轻碰了碰那朵栀子花。
福至心灵,白露若有所觉地抬起头,有些错愕地在自己的心上人身边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那人有着双她一直没有忘记的眼睛——那双狐狸似的桃花眼。
日光鼎盛,栀子摇曳。从故事的最开始,那朵花就不只开在一个人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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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试着联系了那位她在英国时曾经帮忙做过翻译工作的老师,对方对来平大讲座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于是几个院前叁场讲座活动的人选和时间也初步确定了下来。
第二次会议主要是对一些细碎事项做安排。比如说谁去打印纸质名牌、招待外地来的老师订哪家酒店......不过好消息是学校察觉到一个院两个人负责的话工作量太大了,扩张成了四人团体。
但来开会的一个就够了。
白露看了眼坐在她旁边的林昼,能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香味。只是他的病还是没好全的样子,脸色依旧有点苍白。两个人在回家的电梯上又碰到时,他手上还有输液贴。
“林昼,你还在生病吗?”白露忍不住关心了一句。
他虚弱一笑:“没事,好多了。”
结果他刚说完话,脚步就踉跄了一下,只能撑着一旁的电梯扶手稳定身体。
白露连忙去扶着他:“小心啊!”
对方喘着气,已经难受到无法回应她的关心了。
“我扶你回家吧,你这样不行的。”白露担心得不得了,“要不我送你去住院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谢谢。”林昼微微摇了摇头,“......不太想一个人待在那种地方。”
平时总是表现得比同龄人更成熟的他这番略显孩子气的想法让白露有些诧异——她本来还以为林昼是因为太忙之类的原因拒绝的呢。
也能理解,孤零零地待在医院,确实不好受。
她扶着林昼进了门。屋子里有淡淡的草木香味,他家的装修风格还是和之前那个房子一样,只不过可能因为刚搬过来的原因,里面没有什么家具。
嘴唇泛白的少年靠在沙发上,眼睫因为难受而轻颤着,看得白露有几分心疼。
水也吊了、药应该也吃了,怎么这么久过去了还是没好呀......林昼不会生了什么特别严重的病吧?
白露给他倒了杯热水:“林昼,你有做检查吗?你到底生了什么病?”
“检查不出来。”林昼喝了口水,口袋里拿出一个小药盒,“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家里也不关心他,也没有多少能帮上忙的朋友。
好奇怪啊......他明明是一个这么位高权重的家族的独孙?
不过人都病成这样了,还是先把病治好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先休息一下吧。”白露微微皱着眉,“要是明天还没好转的话,还是通知下家里人,去医院再检查一下。你都病了好久了。”
“好。”林昼神色忽然有些落寞,艰难地站起身来,“今天麻烦你了,姐姐。”
她已经准备慢慢试着和宋景行交往,再留在林昼家不合适了。因此,她并没有扶他去卧室,而是直接离开。但走到玄关的时候,忽然听到卧室里传来什么人跌倒的声音。
“林昼!”
白露急忙跑过去,看到清瘦的少年已经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总之先扶起来!
林昼是看着瘦,但身上其实有肉。她将林昼的手臂环到自己肩上,用尽全身力气才将失去意识的他放到了床上,男性的体温和味道让白露觉得有些脸热。少年一会儿后哼着睁开了眼:“我这是......”
“你晕倒了!”白露急忙说,放下了准备打120的手,“我给你叫救护车吧。”
“不用......”林昼揉了揉太阳穴,“可能是因为中午没有吃饭,我一会去便利店买点就好。”
“要照顾好自己啊。”白露叹了口气,“......你等等。”
她家还有早上剩下的粥,应付下还是可以的。总归比便利店和外面一些餐馆要干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昼捧着粥碗,眼神很愧疚:“真的对不起。”
“没事,你是生病了。你还是和萌萌说声吧,这要是在大街上晕倒了真的很危险。”
“堂姐最近很忙......她刚刚结婚。”林昼垂眸,“我不想在这种时候打扰她。医院我去过很多次了,医生说可能是心理原因导致的。但我不可以去做这种检查。”
话说到这里,白露就明白了。其实在许多长辈眼里,“精神问题”是一种污名。在绞尽脑汁拼命抓住敌人弱点的政坛,想必家族会要求林昼这个未来的继承人做到完美,不能有任何污点吧......
这大概就是高处不胜寒。
“你最近压力很大吗?”白露问。
不会是因为之前她听到的林昼和石有为的事吧......
林昼看了眼她,心事重重地浅笑:“就是太忙了,没事的。”
这个反应,果然就是纪寒的事吧!
不知道是不是想得太多,白露感觉自己从刚刚碰到林昼开始身上就开始越来越热,很想......被触碰。
不能再留下来了。要是再和宋景行之外的人有这种亲密接触,就是不忠诚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有点事,先回去了!”白露转身就走,“你好好休息。”
“姐姐,你的碗——”
“放你这就好。”
白露回了家感觉冲了个澡冷静一下,却感觉温水流过时她身体里越来越难受了。
总不会是像里一样,是林昼那个香味里有什么催情的成分吧?但谁会在自己的衣服和整间屋子里都弄上这种东西啊......岂不是把自己也给害了?林昼自己还生着那么严重病呢,他又不是疯子。
她躺到床上,深深反思:是不是回国后性生活太乱,导致她在这方面变饥渴了?
得禁欲!以前纪寒说过脑子里只想着这种事是会变笨的!
......好想纪寒。
白露垂死病中惊坐起:宋景行来她家帮她拿衣服,岂不是看到了她放在柜子里的那件纪寒的衬衣?
她又倒回床上。
哈哈,睡吧。醒着只会更想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黎朔这几天过得很煎熬。
手机上和白露的聊天信息还停留在她发来的那条。
她说,准备试着和别人交往,希望黎朔也能把她当成普通朋友相处。
黎朔看着那条短信,对话框里的光标闪烁了很久,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他有什么资格要求白露选择自己?他挣的那点钱,不管在那个警察面前还是纪言的哥哥面前,都不够看的。更别提自己的鲁莽和冲动给她带来了多少麻烦和伤害。
他本来希望白露在签了那份协议后为了劝他回黎家多和他说说话的。只要白露一提要求,黎朔哪怕不想回黎家也会答应的。但黎朔没想到,白露关于那件事一个字都没有提,还和他说了这样的消息。
不甘心。又变成对她没用的人了。
一想到白露会被别人拥抱、亲吻,甚至一想到她会对着别人笑,黎朔就感觉妒火都快把自己烧了个干净。
初中刚回黎家的时候,他对黎莲的控制和玩弄非常不满。黎朔很讨厌那种自己姑姑那种把人当做工具来算计的处事风格,但到底是寄人篱下,只能在不惹怒黎莲的前提下争取最大额度的自由。今年初春,魏成搬来了平城,黎朔立马从黎家搬了出去,黎莲大发雷霆,二人大吵一架,黎莲连他的学费都不给了。但黎朔这几年也攒了不少奖学金和奖金,付学费还是可以的。但魏成那边的情况不是很好——魏成以前也挣了很多钱,家里住的是小别墅。只不过这几年行业不景气,家财散了很多,妻子和他离婚又分走了一半财产,魏成又得了很烧钱的癌症。黎朔为了给魏成减轻一些负担,就选择了做家教、做小程序、参加奖金多的比赛之类的,两个人倒也勉勉强强能过得下去。那段时间黎莲一直尝试联系他,但黎朔从来不理会她,被她带人堵到也发挥年轻的优势直接翻墙跑路。实在是不想理。
白露那些话和那一巴掌多多少少是有点扇醒了他。黎朔发现自己从来没有站在黎莲的角度思考过:对于黎莲来说,魏成只是个害死了自己弟弟、抢走自己亲侄子的凶手。
想通这点,他对黎莲的态度终于软化。两个人见面,黎朔和她说自己想要送魏成最后一程的想法。黎莲虽不赞同,但终究还是由着他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个人谁都没提魏成去世后的事情。黎朔是真不想回黎家,他感觉黎莲有点疯疯的。
但现在,黎朔自己也要疯了。
他不甘心。不甘心看着白露选择别人,而自己连一争之力都没有。
于是他拨通电话。
黎莲的声音里带着些愉悦:“收到东西想通了?你的竞争对手一个个来头都不小哦。”
“你寄的?”
“姑姑又没遮遮掩掩,寄件人不就是我名字吗。”
“那你为什么要用变声器给我打电话?”
“变声器?”黎莲困惑,“你先说说,收到的东西里面有什么?”
“你和她的照片。签了字的劝我回黎家的文件。没有了。”
黎莲那边沉默了一下,大笑道:“真有意思!看来有人偷偷摸摸做了手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
“她没签字。”黎莲说,“她还说希望你是自由的。她不爱你,黎朔。但在某种意义上,她比我还要爱你。这样的人万里甚至都挑不出一,你可别就这么没出息地让别人抢去了。”
“我不想。”黎朔低声说。
“现在知道姑姑对你的好了,小朔?”黎莲心情非常好,“人和人最根本的社交规则就是相互利用,黎氏到了你的手里,你不就有了和他们争的资本?”
“......他们。”
“好奇都是谁?”
“不。”黎朔说,“都一样。”
对手的话,打败就好了。他不在乎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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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年那天,白露去了宋景行家,两个人一起做了顿饭。宋景行和她说,他过几天会出一趟差,可能无法及时回复她的消息。
白露点点脑袋:“我一个人没事的,倒是你,要注意安全呀。”
但说实话,当宋景行一周都没有联系她后,白露还是有点慌了。她试探性地发了条信息过去,依旧石沉大海。
堆积在心头的不安让她心神不宁的,连林昼都看出来了。学校那边的会议结束后,林昼走在她身边,问:“你有心事吗?姐姐。”
白露摇了摇头:“还好。”
又闻到了,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气。
“啊,之前的碗还在我家里!”林昼忽然想起来,“姐姐,你方便来我家一趟吗?有几本书你可能会感兴趣,是英文原版手稿的复印件,因为数量太多,不怎么方便带出来。”
白露果断上钩,眼睛都亮了:“方便!”
他房间里的香味感觉比上次更浓了一些,但并不令人头晕。
“......这是什么味道?”白露问,“香薰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的。”林昼微微一笑,“有镇定安神的作用。我最近睡不太好,就想着试试看。”
原来是这样。白露看了眼林昼的脸色,好像比上次见面时好了不少。看来他的病好了一些。
白露关心了下他的病情,二人随即在客厅里聊了聊这些手稿有关的事情。可能是刚吃过午饭的原因,白露感觉自己有点热,还有点昏昏沉沉的。
“谢谢你......”白露揉了揉眼睛,“我要回去睡觉了。好困。”
“我有客房的,要去那里休息吗?可以反锁的。”
“我家就在楼下。”白露掩住嘴,打了个哈欠,“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连碗都忘记带回去了。林昼看着她的背影,弯起嘴角。
白露都没换睡衣,直接窗帘拉严实,把衣服全都脱掉,钻进了被子里。林昼的香薰真的很管用,她过了几分钟就沉沉坠入了梦乡。
她感觉身上很热,有人在摸她。
那是一个很昏暗的房间,她和面前的男人都是赤裸的。他将双手撑在她的耳边,在她身体内进出着。
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体内胀胀的,白露轻轻哼了一声,动了动腿。
“专心点。”
男人捏着她的下巴,吻了吻她。白露环着他的脖子,意识模糊地微微眯了眯双眼。
......纪寒?
那人直起身来,穴里的性器也抽出来小半截。白露敏感地抖了抖身子,试图抓住他的手腕。
他反握住她的手,低下来头来吻她。
还是看不清脸。
双唇相接的那刻,白露猛地睁开了双眼,迷茫地喘着气。腿心湿成一片,她急切地想要什么东西来填满自己。
他去哪儿了?
好想要。
“纪寒?”白露小声地抽噎着,情欲让她的大脑一片混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见了。
浑身燥热的她挣扎着拿起手机,再次拨通了那个她烂熟于心的号码。
凌晨叁点,位于纽约的溯从美国分公司的财务部门依旧亮着灯。年轻的大BOSS冷着一张脸靠在桌边翻阅着文件,看得年纪够当他爸的部门主管有些紧张。
“很严重,也很低级的错误。”纪寒盖棺定论。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罕见地显露出几分不耐烦,表明他心情已经糟糕到了一定程度。
站在一旁的秘书Mia默默给和自己交情不错的部门主管祈祷。
“是。后面一定优化审查和复核两个方面的流程,预计在一周内给您送上初步方案。”
纪寒正欲开口,西装口袋里手机却响了。秘书和主管都很清楚地感觉到老板变得有些紧张。
“不用等我。”纪寒目光盯着屏幕那个名字,拿着手机往外走。
不像白人主管,秘书是美籍华裔,是听得懂中文的。她听到自己老板用很温柔的声音喊了句“白露”。
难道是......那位传闻中的未婚妻?
害怕错过她的来电,纪寒难得不介意别人听到她的隐私,边往外走边带着几分急切地接起了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露?”
她的声音黏黏糊糊的,带着点哭腔:“纪寒......”
“是我。”纪寒心脏都揪紧了,“我在,别哭。”
听到她的声音,那些被压抑的思念顷刻间疯长,纪寒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你在哪儿呀,你为什么不见了?”
很奇怪的问题。纪寒隐隐约约感觉到白露现在的状态不对劲。
“我现在在纽约。”纪寒边回答边往自己的休息室走,“白露,你身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好热。”她又开始哭,“难受......”
“是不是发烧了?”
“不是......”她显得可怜巴巴的,“想要你插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纪寒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和她做爱之前还要上网搜下科普视频的毛头小子了,很清楚她肯定是误食了什么催情的东西后状态变得不正常了。思念在胸膛里烧成一团,纪寒克制着自己冷静下来思考。
“你摸摸自己好不好?”纪寒关上休息室的门,“会吗?”
“我、我......”
“当时我进去的地方。还记得吗?”纪寒耐心地教着她,“把手指伸到里面去,白露。”
一阵布料的摩擦声后,她细细碎碎的甜腻呻吟从电话那头传来,勾得纪寒下腹一阵热流涌入。
“嗯......纪寒,好舒服......”她喘着气,“想要你的......”
“乖孩子。做得好。”纪寒深呼吸,“把你的手指想象成我的东西,现在是我在和你做爱。把视频打开,让老公看看你。”
几秒钟后,他们都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人。
她面上的欲色和像是含着一汪春水的眸子,看得禁欲已久的纪寒身下更硬。
“纪寒,你、你为什么还穿着衣服?”她坐起身来,“我没有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纪寒将手机靠在一旁桌子上的文件上,坐到了桌子面前:“现在脱。”
外套被随意搭在椅背上,骨节分明的手指一粒粒解开昂贵衬衣的纽扣,露出他的上半身。这些年即使业务繁忙,他也没有疏忽锻炼,身体的线条比以前还要漂亮。
“不要停。”纪寒慢条斯理地解开皮带,“白露,把手机放到床头,看着我,插你自己。”
那边笨手笨脚地乖乖照做,光线昏暗,她瓷白纤瘦的身体时隔多年再次展现在了他的眼前。她看着手机屏幕里的自己,后知后觉地开始不好意思,笨拙地伸手捂住屏幕上男人的眼睛,把视频给关掉了。
“不给你看,呜——你穿着衣服。”
“害羞了?”纪寒轻笑。
对面没回答,难受地哼哼了几声:“还是......”
“再插进去,高潮之前不要拿出来。”
这次将手指吃下去的时候,她找到了自己的敏感点,无师自通地蹭着那儿。纪寒听着恋人的喘息,很希望自己现在真的在她身旁。到底是身子敏感,没一会儿纪寒就听到她的音调陡然升高,攀上了巅峰。
“纪寒、纪寒。”她哽咽着,“我好想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纪寒声音很轻,“白露,回到我身边吧。”
“不可以......”她哭着说,“不行了。”
“为什么?”纪寒难得焦躁起来,“我不在意你和宋景行的事。”
“不、不是的。”她眼泪一直掉,“有别人......”
预料之外的回答。结合到她这两次电话里明显不太正常的状态,纪寒感觉自己心脏都空了一瞬:“白露,谁强迫你了吗?”
电话那头只有抽泣的声音,这让纪寒顿觉不妙。
“我不该说这些的。”纪寒安抚她,“我给你买机票,把你接来纽约。我这边......出了点问题,暂时没办法去找你。”
“不......我还不想见你......”
纪寒心里一疼:“白露......当时,你为什么想要离开?”
“梦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梦?”
“嗯。”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哭累后要睡着了,“梦到了她......”
她?还是他?戴淑云吗?还是指的彭家辉?
白露那时的社交圈不大,除了纪寒自己,和她有关系密切的人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她的嘴太严实,纪寒也不想让她回忆起不愉快的记忆,真想知道的话怕还是得从宋景行嘴里问出来。
提到这个名字纪寒就来气。气宋景行诱拐自己的女朋友,更气他压根就没照顾好白露——这么短的时间内,白露就在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打了两次电话给自己。
纪寒没有挂断电话,只是坐在那儿,听着她逐渐变得均匀的呼吸声。能回想起那几个拥抱着她入睡的夜晚、她皮肤的触感、身体的温度、环在他腰上的手臂、睡醒时懵懂的表情。
这通意外的电话并没有缓解思念。反而令他像个看到海市蜃楼的沙漠旅人,对她的渴求变得更深切。
“老婆。”他轻声说,“再等等我。”
白露一觉睡到了晚上八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心如死灰——今晚怕是别想睡着了。
解锁手机后,最上面一条通话记录看得她立马给了自己一巴掌。
好痛啊!所以她是真的打电话给了纪寒,纪寒还接通了!可是为什么她一点记忆都没有了,该不会是胡搅蛮缠撒泼打滚质问他为什么要和别人结婚了吧!
白露暗灭屏幕,躺在床上思考人生。
没想到再恢复联系是这种情况......好丢人,纪寒不来找她,她绝对不要主动打电话过去。她不想被他冷淡地说“你还没有闹够吗,我们已经分手了”。
只要她逃避,她就可以不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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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天。白露准备出门吃午餐的时候,失联了许久的宋景行终于回了信息。
【宋景行:抱歉宝贝,我回复晚了。这次任务的时间比较长,手机也意外损坏了,刚刚才重新安上电话卡。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白露心里疑惑。其实以往宋景行出差回来都会来见她的,现在两个人距离情侣关系都只差白露点头了,怎么这次反而只发来了信息呢?
可能是还有收尾的工作吧。宋景行出差这么久,也肯定累了。
白露关心了宋景行几句,正回着消息呢,忽然有一辆车开到了她旁边。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对方降下车窗,和她笑着打了个招呼。
“白露,还真巧啊,我就说这背影像是你。”他笑眯眯的,“好多年没见你了,都长这么大了!”
“刑警官。”白露尴尬地收起手机,和他打了个招呼,“您好,确实是好久不见了。”
确实哦,之前她刚回国的时候,宋景行说过刑局也在平城来着。
刑国安冲她招招手:“还没吃吧?我正要去吃呢,来一起吧,正好我也想知道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刑国安找她肯定是有什么和宋景行相关的事。白露才不相信平城这么大,还真能这么巧,在她小区门口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露对他笑了笑:“小时候有劳您照顾了,这顿该我请您。”
虾饺端上来的时候,刑国安用公筷夹了一个给她,说:“从国外回来,现在都读到研究生了?真是文曲星下凡啊,我孙女要是有你这么省心就好了。话说回来,你爸爸现在心脏情况怎么样,情况还好吗?”
“各人有各人的长处,我只是会读点死书罢了。您教导有方,想必您女儿也不会差。”白露礼尚往来,帮刑国安续茶,“我父亲他现在常住花城养病,平时我也不敢多打扰他。”
“也是,那边气候比羊都好上不少。”刑国安笑道。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到:“你和小宋,是正式在一起了吗?”
白露的手一顿,她并不清楚刑国安对他们的事知道多少,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好家伙,在这等着她呢。
“他说他一直在追求你。”刑国安看着她,“你还是没答应啊?”
“我......”
“小宋这孩子,当下属、当上司、当男朋友、当老公,说实话,都挑不出一点儿毛病。本分、稳重、踏实、上进、脾气好,听说辞职那几年挣了不少钱,要不是我孙女和他年纪实在差太多,我都想招来做孙女婿呢。”刑国安呵呵一笑。
“......是。他是很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刑国安点了根烟:“感情这事,就讲究一个看对眼。看不对眼、没缘分,欸——那追多久、条件多好都没用。你一直不答应他,估计也是没那种想谈对象的感觉吧?但天底下条件这么好、又对你专一的男人估计也难找到第二个了。我是觉得啊,他今年都二十八了,年纪不小了,按理说确实到了该成家的年纪。要是你实在对他没那个心思,早点把话说明白、说清楚,也节省你自己的时间,是不?你看他,现在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在医院躺着,那心里肯定难受啊。”
医院?
白露抬起头,都没心思因为刑国安这番大男子主义味十足的揣测而感到被冒犯了。她现在只想赶紧打电话给宋景行问问他怎么了。
“他现在干的这个,虽然官位确实不低,但累死累活查出点什么就移交给其他部门了,功劳尽让别人捡去了,嗨,白干!当年我一开始推荐他的那个职位出了点问题,不然现在他也不会白吃这些苦了。”刑国安喝了口茶,“这事儿他没和你说过吧?最开始那个职位被人匿名举报给搅黄了。”
“举报?我不知道......”
“嗯。具体是什么职位就不说了,总之前途一片大好,安全,事儿也少。”刑国安摆了摆手,叹气,“被人匿名举报说‘生活作风有问题’......唉,其实也就写个报告糊下的事儿......但小宋太老实,就和上面直白地说他确实一直在追求你。你们两个到底年纪差得太多,还是他第一个案子里的受害人,难免遭人口舌。后来上面又觉得不用他太可惜了,那时正好要组个特别刑侦队,就把他喊回来做队长了。要不是当时催得急,小宋还想申请晚点入职,现在一看,估计是为了等你一起回国吧。”
......宋景行从来没说过。
白露低下头看着自己的碟子,里面积了一小滩醋。
她知道的,自己一直在耽误宋景行。
艰难地又熬过半个小时后,白露被师姐的一通电话拯救,借口说有事,结束了这次令她难受的鸿门宴,顺路买了些菜回去。
回家后,她又气又担心地给宋景行打了一个视频电话过去,那边过了一会儿才接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人脸上罕见地带了点不安的神色,身上穿着病号服:“露露,我——”
“你住院了怎么都不告诉我呀!”白露气鼓鼓地,“你伤着哪儿了?严不严重?”
“宝贝,我怕你担心。”宋景行都不敢看她,“小伤,很正常的,很快就好。”
“小伤就不会住院了,别再骗我了宋队!”
宋景行连忙解释:“右臂划伤,真的不严重。”
“......你把医院地址和病房号发给我吧。”白露小声说,“我去看看你。”
“等我出院了我就来找你,好吗?很快就出院了,医院里病人多,我怕——”
“我才没那么娇气。”白露摇摇头,“我得去验验伤,看看是不是真的不严重。”
他们之间,妥协的永远只会是宋景行:“好,我没有骗你,记得多带几个口罩。”
白露拎着一大袋东西到达病院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了,她敲了敲宋景行病房的门,听到里面说了“请进”后,才推门进入。
刑警大多长期风餐露宿,造就了宋景行那种不在意生活条件的性格,因此,他的病房只是和职位相符的普通双人间。靠门的那个病床上是个正在看报纸的老爷爷,病床是里面靠窗处宋景行由于帘子遮挡,并没有第一时间看到来人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露露,是你吗?”他问。
白露拿着东西走过去:“是我呀。”
宋景行靠在床头,听到她的声音后立刻起身。
“你躺着。”白露把他按回去。
“宝贝,我的腿没受伤。”
“那就坐着!”白露再次把他按回去。
宋景行用左手摸了摸她的头:“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来,辛苦了。”
“我给你带了点饭菜过来。”白露把东西一件件拿出来,“还去你家给你拿了点换洗的衣服。是鸡丝粥和排骨汤,你尝尝。”
她拧开两个保温盒,饭菜的香味顿时充盈了整个病房。
“啊,已经过了医院的饭点了。”白露忽然瞪大了眼睛,“你吃过饭了吗?”
宋景行摇头,面带微笑地看着她:“想到你会带饭菜来,我没有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医院的病号餐味道不好,我做得多了点,两样分了四个盒子放的。这样晚上你热一热,可以吃两顿。”白露心满意足,舀起一勺粥吹凉了喂到宋景行嘴边,“你尝尝!”
宋景行咽了下去后说:“味道很好。谢谢宝贝。”
“明天我再做别的带过来。”白露笑着说,“做鲫鱼汤和青菜虾仁粥怎么样?”
宋景行握紧了她的手:“不用,你今天做了很多,我一天吃不完的。我很快就出院了,到时候换我给你——”
隔帘被拉开了一小段,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看向他俩,轻轻咳嗽了一声。
“不好意思,我打扰到您了。”宋景行说。
“嗨,没有的事儿。”老人家一口地道的平城口音,“中午睡过头忘记吃饭了,午休也睡不着,谈不上打扰。你俩郎才女貌,可挺恩爱啊。年轻的时候,我和我老伴也这样。”
白露听了他的话,看向宋景行:“景行,要不分一些给这位老先生吧?我正好做多了。吃隔夜的饭菜对身体也不好,明天周末,我又没什么事,你不用担心我没时间的。”
“嗯,好。”宋景行摸摸她的脑袋。
“哎呀,还让我蹭到一顿了。都是病友,我不客气了啊。”老人家笑呵呵的,拿过放在床头的碗筷,“小姑娘手艺真不错啊!”
白露笑笑:“客气了,合您口味就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景行还有队员送来的果篮,但那个老先生的床头什么都没有,估计家人也没有来看他。第二天白露特意做得更多了点,也给他也准备了一份,赶在医院发午饭前送过去了。
“小姑娘,你有心了。”老先生有点感动,“喊我莫爷爷就行。”
白露摇摇脑袋:“举手之劳。”
“你们聊。”莫爷爷起身下床,“我去把碗洗了,顺便散散步。”
“宝贝。”宋景行握住白露准备喂自己的手,“我可以自己吃来的。我的左手可以动。”
“可是不是惯用手。”白露撅了撅嘴,“你拒绝我的功夫用来吃饭的话,那早就吃完啦。”
“怕你累着。”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二人,宋景行吻了一下她,“该我照顾你的,现在倒反过来了。
时隔了很久的短暂亲密接触,让白露忍不住有些眷恋,侧过脸去迎合他的吻。还没亲多久门就被敲了敲,她赶紧缩回了身子坐了回去。
“景行!你受伤了怎么都不和我们——”
进来的一对颇有气质的中年夫妻,看到坐在宋景行床边的白露后,女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宋景行握紧了白露的手,“这是露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露赶忙站起来问好:“叔叔阿姨好。”
“白露啊?”女人温和地笑着,“我和景行他爸一直想见见你呢。”
“你好,白露。”宋父面带笑意,“这些菜是你做的?我们儿子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没有。是我给他添麻烦比较多。”白露摆摆手。
简单聊了几句后,白露察觉到宋父宋母可能要有话要单独和宋景行说。于是她在果篮里挑了点苹果梨子放到碗里,说:“叔叔、阿姨,我先去洗一些水果。”
“欸,好、好。”“辛苦了啊。”
白露和宋景行对视一眼,走出了病房,带上房门,慢慢地走去水池。
宋景行爸爸妈妈人挺好的......难怪他性格也那么好。白露一边削皮一边想。
宋父宋母离开后没多久,宋景行就催白露回去睡午觉:“露露,你回去休息吧。不用再来了,我这边没事,下周二我出院了就去找你。”
白露心想哪能不来。要是换她受伤住院了,宋景行估计会直接请个长假,寸步不离地在她身边守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电梯那边排队的人很多,离开的时候她走的楼梯,却在路过转角的时候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唉,我是有点着急。这么多年了,儿子都没带女孩子回过家。上次托人介绍的检察院的女孩子他也不感兴趣,林家介绍的那个也没了下文,叫人心里发愁。这么不清不楚地下去不是办法呀。”
“儿子的事你就别管了。这小姑娘看着挺好的,相信他看人的眼光吧。”宋父说,“他从小对自己喜欢的事就执着,当刑警也是、追求自己喜欢的人也是,由着他去吧。”
“......也是。”宋母叹了口气,“还是他喜欢重要。我就是担心他那性子,要真追不到,到最后真就吊死在一棵树上,孤家寡人的。当妈的,到底是希望孩子能有段幸福的婚姻的。”
宋父劝她:“一个人就一个人,又不是非得结婚。你想想平时接触到的那些千奇百怪的案子,人生百态,放宽点心,随儿子自己心意吧。”
心里那点自卑像是咕噜噜从湿泞幽暗的池底钻出来的水泡,白露站在那,心想:自己的存在会不会把这种充满爱和关心的家庭氛围给破坏掉?
她回想起那个让她决心离开纪寒的梦境,神情恍惚地摸上自己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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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下飞机的纪寒看着手机上宋景行发来的警局招待所的定位,打了辆车直奔那儿。
她的房门没有关紧,纪寒悬着一颗心轻轻推开,看到她失神地站在窗边。
“白露。”纪寒放下行李箱,走到她身边。
女孩子回过神来,看向他,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的脸上勉强露出一个微笑:“你回来啦,纪寒。”
纪寒把她抱进怀里,摸着她的后脑:“嗯。我回来了。”
她高考结束的那天,纪寒给她留了自己那套别墅的钥匙,还留了一张银行卡给她。但后来白露离开平城时,把它们都还给了纪寒。纪寒和宋景行都不放心让白露一个人待在白家,怕她看到戴淑云的遗物精神受到刺激,于是把她安置在了警局的招待所,宋景行每天都来看她。
“当时......我刚被接回来的时候,住的也是这一间。”白露看向被推开的木门上的房间号,306。
记忆太过久远,她只记得自己曾经站在窗户边,看着天空下这座大厦林立的城市,渴望着“家”。
“以后不会让你来这种地方了。”纪寒将她的手牢牢握在手心,“我们走,白露。”
白露靠在他的胳膊上:“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不是一个人。她有家。纪寒给的。
把两个人的行李安置好后,纪寒开车带她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些东西,又带她去吃了晚饭。她精神似乎不太好的样子,也没什么胃口。宋景行说白露听到戴淑云带着儿子跳楼受了很大刺激,人昏迷了过去,刚开始那几天吃什么吐什么。纪寒见她不吃东西,心里担心,但也不敢劝她多吃,怕她觉得不舒服。
洗完澡后,纪寒把她搂到自己怀里,两个人在沙发上说话。
“想出国玩吗?”纪寒低头问她,“明天陪你去办签证,我们可以先去免签的国家。”
白露摇摇头,头枕在他的肩窝:“对不起,纪寒......我不太想。”
“不用道歉,我的目的是让你开心一点。”纪寒揉着她的手背,“国内呢,一起去云南?”
白露的确不想呆在羊都了,更不想让纪寒担心自己,于是她点点头。
两个人一起去了泸沽湖。坐在木船上时,一群水鸟从他们头上掠过。她的状态好像终于好了点,伸手触碰着湖面上白到微微透明的波叶海菜花,脸上露出了一点笑容:“纪寒,水好清澈呀!”
纪寒看着她。阳光照在她的脸上,风轻微吹动她的发丝,拂到坐在她身边的自己肩头。
“嗯。”他也微笑着说,“是很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完摩梭人的婚礼,两个人都有点累,吃了晚饭就回了酒店。纪寒定的房间价格并不便宜,地理位置非常好,拨开白色的纱帘就可以看到傍晚的泸沽湖。他边擦头发边从浴室走出来,看到白露背对着他跪坐在床上,暖灯衬得她像是要融进橙红的余晖里。纪寒也坐到了床上,从背后抱着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以前在乌家村的时候,也有这样一片湖,就是小很多。”像是喃喃自语般,她说,“我小时候经常跑去那里看落日,芦苇很深,鸟也很多,天空......也很宽广。那时候,我完全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纪寒看着她陷入回忆的脸,语气很温柔:“以后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不管你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今天我好开心。谢谢你,纪寒。”白露牵着他的手窝进了他的怀里,像是蜷进栖息地的鸟儿,“能遇到你真好。”
“我们是恋人,你不用说谢谢。”纪寒侧过脸,在她唇上轻吻,“遇到你也是我的幸运。”
一开始是嘴唇和嘴唇的触碰,随后舌尖也轻轻舔舐着舌尖。第一次尝试这种深吻的两个人毫无技巧,全凭着感情。纪寒搂着白露的腰,让她跨坐到自己腿上。白露圈着他的脖子,生涩地迎合着他。
纪寒下面硬得发疼。白露也有感觉,红着脸说:“......我可以的。”
“不行。等你再大一点。”
“.....我不小了!”
纪寒捏了捏她的脸:“睡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我想。”白露抓着他的手臂,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纪寒,你不想要我吗?我想和你有个家......还想和你有宝宝。你是不是压根不喜欢我?”
“这两件事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纪寒把她按在床上,捏着她的下巴,“白露,你可别后悔,等你满二十岁我就把你抓去结婚。”
“你这根本不算威胁!我巴不得呢!”
“哼。”纪寒啄了下她的唇,轻笑,“你这算是答应了我的求婚吗?”
“刚刚那就是求婚吗?有点草率吧!”她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随即嘟起个嘴,“算了......是你就行。”
纪寒压在她身上,从她的唇吻到她的肩头。白露还以为他是准备做点什么,有点紧张地抱着他的脖子,把他都看笑了。
“小色鬼。一天到晚想这些会变笨的。”纪寒打了一下她的臀瓣,“以为我真会和你做?”
白露眼泪汪汪的:“不、不是吗?”
她还没说完脑袋被弹了一下,听着白露“嗷”的一声,纪寒撑起身子,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我不希望我们的第一次在这种地方,回去再说。”
这种地方?这地方装修得不是挺好的吗......白色和浅棕色的房间,很简约的风格。白露摸不着头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二天两个人在房间里吃了服务生送过来的早餐才慢悠悠地出了门,到大厅时已经快到中午了。白露看到窗边放的钢琴的时候,转过头看向纪寒:“纪寒,你记得我们在学校的礼堂遇到的时候吗?”
“......记得。”纪寒也回看她,“某人那天哭得很凶。”
白露有些不好意思,狡辩:“因为你很凶!”
一双大手在她脑袋上拍了拍,身侧恋人的声音很温柔:
“以后不会了。”
他们在泸沽湖住了两夜,纪寒本来想再带她去别的地方玩几天的。但白露胃口还是就那样,吃不下多少东西,因此也没多少体力,到后面就累了。纪寒就和她回了羊都,等她再养养身体,恢复些精神了再商议后面的计划。
回到羊都的那一晚,纪寒和白露都回各自家里拿了点东西到别墅里,准备整个暑假都住在一起。纪寒察觉到心情好不容易有所好转的白露在回去家一趟后又变得有些低沉,心里有些后悔:缺什么再给她买就是了,不该听她的真把她送回去的。
洗完澡的纪寒喝了口水,想着。回到房间时,白露忽然一下子冲进了他的怀里,哭着抱住了他:“纪寒,纪寒!”
“怎么了,露露?”纪寒着急地拍着她背安慰着她,“发生什么了?”
她摇摇头,流着泪捧着纪寒的脸吻他:“做吧......我们做吧,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露这个状态绝对不对劲,纪寒不想就这样和她发生关系。他希望白露可以告诉他自己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可是纪寒能感觉到她一直遮掩着的、正在溃烂的伤口,第一次这么赤裸裸地展现在了自己面前。
此刻的白露需要他,也需要他的安慰。
“我是你的。露露,我不会离开你的。”纪寒摸着她的头安抚到,“你答应了我的求婚,我们已经是伴侣了。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会在一起。”
这番话语多少起到了些作用,白露的情绪稳定了一点,但还是没有恢复平静。纪寒一点点吻她的眼睛、脸颊和嘴唇,直到她的呼吸变得平稳。
“告诉我,现在你还是想做吗?”
她搂着纪寒的脖子索吻:“想......”
“好。”纪寒搂着她的腰,低下头亲吻她,“我尽量不弄疼你。”
犹豫的手从她的裙摆下摸进去,纪寒一边亲吻她,一边抚摸着她。女孩子白皙纤瘦的皮肤摸起来也像玉,细腻、光滑、在他温热的掌心里显得带着些凉意。但她又是软的,柔弱地被他圈在怀里,轻轻发着抖。
纪寒忍不住想:白露是我的所有物。
他关掉了灯。随着擦过手的酒精湿巾被男人扔进垃圾桶,她轻薄的裙子也悄无声息地掉在了地上,两个人默契地同时看向对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别怕。”他轻声说。
抱在手上也没多少重量的身体。看来还是得想办法让她吃点东西。纪寒一边看着被自己放到了床上的白露一边慢条斯理地脱掉自己的上衣,想到。
到底是男人,做爱这种事大多无师自通。第一次被其他人碰到胸部时,白露嘤咛了一声,随后害羞地闭上了眼,听到了正压在她身上亲吻着她脖子的纪寒的一声轻笑。
他的手好热,被触碰过的地方好像发着烫,迟迟不退。被这热意逼出来的水分好像都汇集到腿心,变成泥泞一片,沾湿了从平坦小腹一路摸到这儿的男人的手指。纪寒呼吸急促,缓缓往里面插入一根手指,被她紧致的穴肉密切包裹住。
“疼吗?”
她摇了摇头:“有点酸酸胀胀的。”
纪寒知道耐心的扩张可以让初经人事的她好受许多,于是他忍耐着自己的欲望,耐着性子帮她做好准备,想让她舒服一点。
反倒是她忍不住了,抱着他的脖子撒娇:“纪寒,你直接进来嘛......”
“你怎么比我还急?”纪寒无奈。
他今天回家时顺带买了些东西,路过成人用品区时,忽然产生了某种预感。那些被他买下来以防万一的东西还没在床头柜里被放多久就被拿了出来。白露偷偷看了眼正在做安全措施的纪寒,一股热意涌上脸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纪寒从中学开始就有运动的习惯,此刻她很清楚地看见以往在拥抱纪寒时自己感觉到的肌肉。同时又有点困惑地想到:男人的生殖器......都那么大吗?塞进来会、会很疼吧......
“怕什么。”男人叹了口气,掐了掐她的脸蛋,“等一下。”
他向着她的腿心低下头,柔软的嘴唇吻住了花蕊,用舌尖青涩地去拨她的阴蒂。陌生的快感让她微微弓起了腰,下意识想要合拢的大腿被男人一把按住了腿根。眼泪又蓄在眼眶里,她抓着床单小声呻吟着,没多久就感觉整个人都被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包围住,随着快感越积越多,她的身体猛地绷紧,初尝高潮滋味的大脑猛地变得一片空白。
纪寒看着她失神的表情,伸手去摸她的脸:“舒服吗?”
女孩子用脸贴着他的温暖的掌心:“......嗯,好舒服。”
两个人接了一个长长的吻。分开后,纪寒一手扶着性器,将饱满的顶端抵在她的穴口,另一只手与她十指相扣:“有不舒服的感觉要告诉我,别忍着。”
话虽如此,他心里也清楚,以白露的性格估计再痛不会说的。
得益于她身体的敏感和之前他耐心的扩张,其实并没有白露想象中那么痛。纪寒伏在她身体上方,白露抱着他的背,两个人的皮肤相贴,下身也结合在一起。每次抽出时的黏腻水声、撞进去时囊袋拍到她的腿心的声音,二人交织在一起的喘息,共谱成令人脸红的淫靡。
用唇瓣带走她的眼泪,纪寒慢慢地小幅耸动着,感受着被她包裹到微微发疼的、因此忍住了射意的性器,说:“白露,我们在做爱。”
“嗯。”白露收紧了抱着他的手臂,眷恋着他的体温,“纪寒,我好爱你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也爱你。”纪寒闭上眼吻她,又一次顶进了她身体,“白露。”
身体的感受很复杂。酸胀、轻微的疼痛和摩擦到什么地方时的快感。但对于白露来说,身体的结合带来的精神上的满足是纯粹的——她和自己最爱的、也是世界上最爱自己的人,在做最亲密的事。
“幸福”的感觉像是一层薄薄的、幻色雾团,笼罩着她,那些蔓延在心脏上的深深沟壑也被遮掩。
有纪寒在,可以的。
可以找到的,活下去的理由。
他说过,我可以依靠他。
眼前的大湖笼着一层轻纱般的薄雾。芦苇和菖蒲低垂着,仿佛褪了色般,变得枯黄干瘪,死气沉沉。白露茫然地环视着四方,伸手拨开遮天蔽日的叶子,光裸着脚向湖边走去。
失去生机的湖像是一张半白半透明的纸片,安静地被摆在那里。没有鱼类、没有涟漪,甚至水鸟也不见踪影。
......发生了什么?
“是你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露闻声看去,身侧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女孩,她用那双乌黑、明亮的眼睛看着白露。
似曾相识。
那个小女孩盯着她看了会儿,语气忽然变得很失望:“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你要将他作为你的容身之所,你的栖息地?
“我......”白露犹豫着低下头,说,“他对我真的很好。”
小女孩没有接话,自顾自地迈开脚步向湖中心走去。水面似乎凝固,在孩童脚下如同平地。白露看着她瘦弱的背影,心里若有所觉。
她迈开步子追了上去,轻轻呼唤以前的自己:“乌丫。”
“乌丫”回过头,看向未来的自己,指着白露的胸口:“白露,你这里怎么了?”
白露下意识低头看去——她胸口的位置赫然变成了一个大洞,空空如也。
脚下如镜子般的水面突然四分五裂,潮水顷刻间涌上,她无法呼吸,却回想起幼时自己曾经踩在镜面上的场景——她曾那么无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唔!”
白露喘着粗气睁开双眼,一颗温热的眼泪掉到枕头上。
昨天下午纪寒送她回家拿东西时,她收到了白建业的短信。不知道是又发生了什么,他显得有些崩溃,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
【爸爸:是不是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我以前觉得这就是迷信,我不相信你真是丧门星。但是为什么一切从你回来后都越来越糟糕了?是我对不起你,我真的还不想死,我给你一笔钱,不要再联系我了。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
白露站在屋内,看着那条短信,微微张了张唇。太久没有开过口,唇瓣分开时的疼痛感让她不争气地湿了眼眶。
她真不怪白建业。毕竟她每一个家人似乎都没有好下场。她知道的。
那么纪寒呢?如果纪寒成为她的家人,她也会给他带来坏运气吗?
此刻心里的疑虑让她感到莫名的恐惧。以前哪怕纪寒对她再冷淡,她都从来没有想过退缩。
“白露......”身边的人还没醒,却在睡梦中将她往怀里搂了搂。
那个最无助时出现的福音,那个夏日礼堂里的弹钢琴的少年,那个她追逐了终于追上了的背影,那个她关于未来的全部构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书本上对于性的描述总是带着隐晦的美,与封闭的山村里的观念一样,地摊上买来言情里将女孩子的“第一次”写得极为重要。于是在白露少女怀春的心事里,“把第一次给最喜欢的人”是她幻想中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而现在,他们躺在一张床上,昨夜温柔的恋人曾经吻她、爱抚她、进入她的身体。她终于得偿所愿,成为了纪寒的所有物。
白露愣愣地看着那张她爱了很多很多年的脸庞,眼泪却决堤。
仿佛有某种感应般,纪寒在此时醒来,看到近在咫尺的她在流泪,脆弱而无助的表情让她看起来像一缕破碎的幽魂。
可是,纪寒——
为什么我的心里......仍旧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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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入眼帘的场景让白露意识到自己在车内。她反应了几秒,才意识到自己在车上睡着了。本来约好和宋景行一起去吃饭的,结果半路上她就去见了周公。
宋景行脱下来的外套还盖在她身上。男人见她醒了,放下正在看的卷宗:“宝贝,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白露脑袋还是懵懵的:“有点儿......这个学期快要结束了。”
元旦一过就要开始为期末周做准备。白露是那种只要老师布置了就立刻开始做绝不拖到DDL的类型,但各种各样的PPT、论文和Pre实在是堆积如山......期末考要背的东西也超级多。
“辛苦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可以告诉我。”宋景行摸了摸她的头,“饿不饿?我在餐厅门口停的,一起去吃饭吧。”
临近年关,其实宋景行也很忙。人才刚出院呢,结果过几天又要出差。
两个人都忙点也挺好的。白露心想。最近她其实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宋景行。
她喜欢宋景行,但纪寒确实仍旧在她心里占据着更重要的位置。白露不想把“确立关系”当做一种对“自己给宋景行带来了很多麻烦”的补偿,那样开始的关系必然走向一个坏结局。但刑国安和宋景行父母的话让她又愧疚又焦虑,像块大石头似的压在她心里,时时刻刻提醒着她:你是一个吊着宋景行的自私鬼。
实在搞不懂这种会议有什么必要。
第一场讲座顺利结束后,几个院的人又被抓到一起开会,说是要总结经验、弥补不足。这点事儿其实微信群里发发就行了,开个会完全没必要。负责人也有点摸不着头脑,只说是学校叫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能是学校特别重视吧,哈哈。”负责人挠头,“而且,下一次不正好是文院请的外宾吗?可得准备得周到点,不能给学校丢人哈哈哈。”
“麦还是有点问题,好几个同学说有点炸。”一个女生说,“准备一个备用的麦吧?”
负责人一拍脑袋:“我今天上午和学校申请了的。但是走流程、等物流都要时间,估计赶不上文院的场次了。”
“.....数量可能不够。”白露默默开口,“我们院那场有翻译老师,她也要需要麦克风。”
文院的本科学妹有点慌:“啊?学姐,那怎么办?”
她们院的情况特殊,额外的麦买回来也是吃灰,学校估计也不会同意拨经费。到底是自己请过来的老师,又是自己院里的事,有经济基础的白露是准备先自掏腰包买了。后面能报销就报销,不能就挂某海鲜市场卖了。
“没事的,不用着急。”
一道温和的男声让整个都有点心烦意乱的会议室安静了下来。
林昼笑了一下,开口说:“我家里正好有。实习的单位准备元旦节活动时,为了让场地,临时把两个场地合并成了一个。多出来的那套麦克风设备拿来抽奖了,我恰好抽到。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同学方便来我家拿一下?会议结束后我就准备去外地了,接下来一阵子都不在,没办法把设备送到学校来。”
白露如获大赦:“我去拿吧,正好离得近。”
历院的外向小哥有点担心:“要不我去搬吧?你一个女孩子,不一定拿得动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应该没问题,不是很沉。”林昼说。
“谢谢你呀,同学。我应该没问题的。”白露冲历院那个小哥笑了笑,“到时候真拿不动,我喊一个朋友来帮下忙就好。”
林昼家里的香薰效果真挺好的。
没进他家几分钟,白露就又变得昏昏欲睡的。
“姐姐,稍等一下。包装盒太占位置,我就扔掉了。”林昼满脸愧疚地从饮水机接了杯热水给她,“说明书是分开放的,我找一下在哪儿。”
“没事的。需要帮忙吗?”
“可以吗?”林昼有点不好意思,“刚搬过来,没有好好收拾,有点乱。”
白露随手把校园卡和手机放到了茶几上,进了他的杂物间。里面有很多书籍和标本,看得白露完全走不动道了。
海伦娜闪蝶......真漂亮啊。好炫目的蓝色。
另一只硕大的蝴蝶吸引了白露的目光。那只蝴蝶比别的蝴蝶大上几倍,腹部亮黄,但翅膀却像黑夜里的极光一般,在黑色之余泛布着一种奇异而神秘的蓝绿色。
“姐姐喜欢吗?”林昼走到她身边,“这只是亚历山大鸟翼凤蝶,只在生活新几内亚的热带雨林里,是世界上体型最大的蝴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露出神地看着它,呢喃着:“鸟翼凤蝶......”
不知道活着的飞舞在雨林中的它是什么样的。
由于心里一直惦记着那只蝴蝶,白露走到学校才发现自己的校园卡好像忘在林昼家了。慌乱之下她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果不其然,正准备出门的林昼在他家茶几上找到了。
真是奇了怪了......当时她拿手机的时候怎么就没看到呢。
林昼那边快要去机场了,摸不着脑袋的白露只能把搬过来的麦克风设备交给了本科的学妹后又折返了回去。
当她站在林昼家门前的时候,才发现他家的门没有锁。白露喊了好几声都没有人回话,于是她伸手推开了门。
浓郁的香味包裹住了她。她走进了客厅,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卡片时,忽然汗毛直起。
又来了......那种被什么人窥伺着的恐惧感。
不对劲......先离开吧——
但此时她已经变得昏昏沉沉的,只能撑着墙壁踉踉跄跄地往外面跑。
“姐姐。”有什么人圈住她了腰、用冰凉的唇吻了吻她的后颈,轻声叹气,“你也太没戒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蛇缠上了觊觎已久的猎物。
——你已经,落网了。
身体好热。
脑子里出现了小时候乌家村那只被抓住后被架起来在村头烤了的野兔子。时年九岁的白露站得远远地看着,心想:好可怜。好香。
现在白露感觉自己就变成了当时那只兔子。只不过这燥热是来自于体内的,把她都快烤干了。
“好热。”她可怜兮兮地小声哭着,蹭着身前人的胸膛,“帮帮我。”
林昼低头看着她。纤长的黑睫沾着眼泪,湿漉漉地颤动着,显得那张漂亮到过分的脸多了几分任君采撷的意味。平时的白露看着是真诚且温温柔柔的,但其实她并不是好接近的人,只是客气。只有和她很熟很熟,等她认可你了,你才能看到信任你的她是什么样。
但此刻,在药的作用下,她比醉酒那日还要乖、还要不设防。
林昼捏着她的下巴吻她,她就用温软的小舌头去舔他,嘴里还哼哼唧唧的,手也环上了他的腰。以前一个半强制的吻都要又是装可怜又是说什么“生日愿望”才能得到的林昼哪能放过她,又是吮又是舔的,口腔内壁每一次都不放过,搞得怀里人下巴都被唾液沾湿了。
“别亲了......”意识不清的白露软乎乎地撒娇,眼泪一颗颗掉,“摸摸呀......”
“怎么不叫我的名字?”坏心眼的少年勾着她小巧的下巴,不甘心在此时又被他当初别人,“我是谁呀?姐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迷茫的眼神聚焦在他脸上,白露眯了眯眼睛,声音糯糯的:“是......小昼呀?”
“嗯,是我呀。”没被认错的林昼好心情地亲亲她的脸,“姐姐,你自己脱衣服?”
外套被扔到地上,扣子撞到木质地板,发出一声清亮的声响。毛衣和裙子被胡乱地扯了几下,却没脱下来,林昼忍着笑意去帮她。衣服在地板上堆成一团,白露被冬装包裹住线条姣好的身体逐渐展露在他眼前。
女孩子瘫坐在地上,不自觉地蹭着腿。就这么一会儿,源源不断流出来的清液已经流到了地板上。她无措地环顾四周——林昼......去哪儿了?
“在找我吗。”
身后传来皮鞋的声音。
穿着黑色男仆裙的少年在她面前半蹲下来,牵起她的手,微微一笑:“大小姐?”
浑身热到难受的白露不管叁七二十一就往他身上贴,林昼反而做出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您怎么穿成这样,您又要像之前那样对我吗?”
“呜——什么......”白露抽泣着。
“就是骑在我身上,在我的肚子上蹭你的小穴,一边逼着我喊你‘姐姐’,一边用你下面吃我的鸡巴呀?”唇红齿白的少年说起荤话来一点都不害臊,反而带着几分天真,“是不是想要那样,想要我下面的插进你的身体里去?”
只听懂了最后一句话。但总之想被插进去......她点点头:“......是、是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是就被那么哄骗着去了床上、骑到了他身上。她真像个强抢民男的人一样,掀开了林昼的长裙——林昼下面什么都没穿,甚至提前把套戴好了。他皮肤白净,身上只有薄薄一层肌肉,尺寸与脸庞不符的性器生得也漂亮,是极具少年感的身体。但此时被情欲冲昏脑袋的白露哪有心思欣赏,在他浅浅的腹肌上不停地前前后后乱蹭着,企图缓解热意。
“快点、快点......”白露哭着亲林昼的脸,“好难受......”
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指扶上自己的性器,低声引诱:“大小姐,想要的话就自己来。”
她就那么心急地坐了下去。甬道猛地被撑开,有些胀胀的,但更多的是一种终于填满的满足感。嵌进身体里的东西又硬又烫,白露短暂失神了两秒。掉了几滴眼泪后,她无师自通地撑在他的胸膛上动着腰,咕啾咕啾的水声随着她的动作变得越来越大,将交合的地方弄得一团糟。林昼拢住她乱晃的两团乳肉,另一手的指尖一点点顺着她的脊背滑下来,激得她敏感地颤了颤身子。
她从前就是好学生,这会儿在床上学东西也快,已经会自己控制角度和力度去蹭敏感点了。快感和热意都层层堆积在穴内的褶皱里,顺着神经末梢一点点爬上来,积攒在脊椎里,又猛地像烟花一样忽然炸开来。穴内在高潮时死死绞住了里面含着的东西,白露哭都哭不出来,倒在林昼的身上抽搐着。
林昼揉着她胸前的软肉,清秀的眉紧皱着:“姐姐,吸得太紧了......”
一次高潮根本缓解不了这些天断断续续储存在身体里的药物所带来的情欲,但白露此刻已经没有力气了,只能瘫软在他身上。
“没力气了吗?好可怜呀,我的大小姐。”林昼拭去她的眼泪,“自己抱着腿,我来。”
呜......
被他放着躺倒在床上的白露听话地环住了自己的腿弯,往胸口处按。这个姿势将下身完全暴露在了男人面前,让此刻不清醒的她也觉得有些羞耻。偏偏那人还边说着什么“你这里真漂亮”边用手指玩着她的穴口,搅得她更觉得里面空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要了,不——”
她哭着去推眼前的人,话才说了一半就被撞了进来。和她骑着他时软绵绵的动作不同,男人侵犯她的时候可一点也不客气,重重地捣进来,又逼出一小滩水。白露尖叫一声,哭唧唧地直摇头:“别、别呀......”
“不这样怎么满足大小姐你?”林昼大力捏揉着她的腰,“喂不饱你,你就会去找别人,不是吗?”
白露人都要顶进床里了,被干成这样哪还能听清林昼在说什么。但人类在应和别人时往往说“是啊是啊”,于是这小笨蛋也就支支吾吾地说:“呜,是的......”
“姐姐可真诚实啊。”知道她八成是随口乱说的林昼还是来气,拍了一下她的腿根,“凭什么他们都可以被你留在身边?连黎朔那个没用的傻狗你都能接受!那我呢?我每天为了和你亲近一些算计得心头血都要呕出来了,你却还是不肯接受我!就因为他更死皮赖脸?”
他之前的病真不是装的,是真被黎朔硬生生气出来的——林昼是真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做得比他差了。
穴口的嫩肉都被这番用力的猛插给肏得微微翻开了,迷迷糊糊凭着本能感觉到害怕白露绷紧了腿根,试图抵御正压着她的人再一次进入她的身体。男人完全无视了她这蜉蝣撼树般不自量力的抵抗,掰开她的腿,压下身咬她的唇瓣。
......缺氧。
嘴被堵着亲,身上那还压着人呢,空气是一点进不了身体里。体会到什么叫眼冒金星的白露感觉宫口处都被顶得有些酸了,只能抓着他的衣服小声求饶:“痛呀!”
林昼用指腹揉着她的乳尖,看着她腰身弓起来的曲线,学着她的语气轻笑一声:“那姐姐就求求我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求求你呀......”
坏心眼的少年将性器从她体内抽出来,好整以暇地看向她:“这样?”
女孩子边摇头边用腿侧去蹭他的腰,祈求他再进入自己:“不、不是的。”
“那是怎么样?姐姐,你要说清楚一点。”林昼亲亲她的脸,“用什么、怎么做,都要描述清楚呀。”
“就是......”她迷惘地看着他,答得乱七八糟的,只知道撒娇,“想要你温柔一点......”
软绵绵的。
声音软绵绵的。身体软绵绵的。姿态也软绵绵的。
她这种从未见过的模样让林昼心也软了下来,在白露唇上落下一吻,“......好。那你说你爱我,我就温柔一点。”
“唔......你、你爱我。”
“......姐姐真狡猾。”林昼哑然失笑,轻轻咬了咬她的鼻尖,“是啊,我爱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粗长的阴茎带着灼热再度挺了进来,白露舒服得微微仰起脖子,抱着他的脖子蹭他的脸。心里那些罅隙被她一点点填补上,渴望和她肌肤相亲的林昼脱掉了这身碍事的裙装,感受着她的体温。
“姐姐。”林昼迷恋地舔着她的唇瓣,手掌慢慢抚过她的腹部,“把你也做成标本好不好?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她的身体是真的很漂亮。肤白如雪,像是一块温软的羊脂玉,天然就有着人为雕琢无法媲美的动人线条。私处被男人插得殷红,与看着有些圣性的脸庞和身子不同,带着些勾人的邪意,真如那叁言二拍里引得山僧破戒的红莲一般。
快感自身下不断传来,女孩子又抽抽嗒嗒地抱着他高潮了。在骤然变得激烈的肉体撞击声里,林昼低喘着按着她,小腹痉挛,射出了好几股。
......还远远不够。
架在墙角的摄像机的提示灯一直亮到后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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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开着暖气的房间内,林昼用丝制的浴巾给镜子前的人擦着身上的水,嘴里哼着肖邦夜曲。他欣赏了一会女孩赤裸的身体,拿过搭在一旁衣柜上的裙子在她身上比着。
“嗯——今天给姐姐穿哪件好呢?”林昼自言自语,“昨天已经穿过蓝色的了,今天穿这件鹅黄的,好不好?姐姐?”
怀中的人双目无神,似乎完全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
“啊。我忘记了。”林昼温文尔雅的脸微笑着,“姐姐现在变成我的人偶了。”
他不再纠结如何打扮她,最终挑了一件白色的洋裙给她。少年抱着他漂亮的洋娃娃到了客厅,给她喂了一勺蛋糕。
“好吃吗?”要看更多好书请到:nvrenshu.
她唇角的奶油被他用手帕温柔地拭去。林昼看向坐在自己腿上的人,眼里闪着近乎疯狂的欲念。
眼神涣散的白露点了点头。
每天,他帮她换衣服、喂她吃饭、帮她洗澡。意识不清楚的白露就像完全任人摆布的人偶一般,完完全全依附着他生活。
手机上偶尔传来几条宋景行问她怎么样的信息。白露的密码很简单,是她自己的生日。林昼没试几次就猜了出来,解锁手机后学着她的语气回复了宋景行。对方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宋景行了解她,费尽心思查她资料、夜夜都读她写的书的林昼难道就不了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昼冷笑,心里因为她对宋景行亲昵的语气而感到嫉恨
没事的。
学校那边他处理好了,宋景行也被他使手段调去出了长差。孟道生似乎和她吵了架。纪寒远在美国,对此一无所知黎朔?那个不成器的丧家犬,也就会嘴上叫叫。
不管是哪个,等他们反应过来不对劲,都已经迟了。林昼苦心经营多年,完全能做到让白露在他们眼里人间蒸发一般失去音讯。
“姐姐,你是我的了。”林昼心满意足地在她脸上落下一个吻,“没有人可以打扰我们。”
她低垂着眼睛,如同他亲手制成的蝴蝶标本般,美丽、安静、像是停滞在时间里。那些一直折磨她的苦痛过去也被从脑海里剥离。
少年轻颤着的指尖滑过她的眼睑。
“可为什么”林昼轻声喃喃自语,“看到你这样我会觉得难过呢。”
脑海中忽然涌现出许多的场景:她吃东西时鼓鼓的腮帮子;谈到里自己喜欢的片段时她神采奕奕的模样;午后叁时的阳光透过窗外如帘般的爬山虎投在正在看书的她的侧脸;她走在自己身侧时弯弯的双眸和被微风拂动的发尖。
如此生动。
就像那个四年前的春日,他在书店里看到的封面上的那只展翅高飞的鸟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该是那样的啊。
可是独占她的欲望在他心里根深蒂固,林昼做不到放手。白露在他生命中占据着最重要的那部分,他活着的意义完全建立在“这个世界上有她”这件事上。
相悖的两个念头几乎要将他撕裂成两半,林昼沉默下来,紧紧环抱住怀中的她。
“别哭”
一双手轻轻摸上他的脸。
林昼看向她,从那双乌色的瞳中看到自己诧异的脸。
她神志不清,却一如每一次满脸担心地看着他、问“林昼你还好吗”时般关切。
林昼慢慢松开了环在她腰间的手,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吻。
我最后的玫瑰、我折翼的鸟儿、我挚爱的灵魂。
我还你自由。
混沌的大脑随着晨曦再度从窗帘的缝隙中洒进而变得清明,白露盯着陌生的装潢,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人的手还搭在她的腰上,白露不用转过脸去都知道是谁。
看这样子,绝对是睡过了吧。
她看着窗帘,默默叹了口气。感觉自己已经没有勇气面对这个世界了。
等等。
白露垂死病中惊坐起!
——她是不是没有请假?
“姐姐,早呀。”
少年温热的胸膛贴上他的后背,毫不忌讳地抱上她的腰,低头将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嘴唇蹭着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