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一整天都有点轻飘飘的。有点诡异的那种。
不是开心到飞起来的那种飘,而是……像喝了两罐提神饮料,身T虽然还困倦,但脑子却咕哩咕哩地冒泡,止不住。晕乎乎地却又异常的兴奋。
放学後,我和叶瑛文一起晃到校门口去牵脚踏车,他边走边喝着从福利社抢来的新品冬瓜茶,「哇靠,太甜了吧,你们福利社的新品是要毒Si学生好继承我们口袋里的零钱吗?」
「嗯嗯,对啊。」我随便回应,心里还在想林予恩的那张画。
那片名为《潜》的蓝,还有他那句「画你也可以」、「你的b例挺好的」、「我只需要一个观众,那就是你」。嘴角有点不受控制地往上g,眼神飘忽,走路也不太专心。
我知道他没说过:我需要一个观众,那就是你这种话。但我就是这麽认为的。
「欸,你g嘛一直傻笑啊?」阿文突然一巴掌拍在我背上,差点把我拍Si。
「才没有。」
「就有。」
「才没有。」
「就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有点不耐烦地推开他越凑越近,越笑越欠扁的脸。
「你也太无聊了吧,整天观察我的表情g嘛?」
「因为你笑得特别贱啊。」他上下打量我,「怎样,春心DaNYAn哦?」
「春你妈b。」我啧了一声没再理他,转身往楼下走,鞋底撞在楼梯边缘,「答、答」的声音听起来莫名爽快。
我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开心什麽。
只是想到刚刚林予恩看着我、说要画我那瞬间。他那时候的眼神像是在看什麽很值得保留下来的东西,而那东西刚好,是我。
那句话像是某种小小的许诺,又像一种非常安静的牵动。
我被允许慢慢靠近他的星球。
想到这,嘴角又不小心翘了一点。我清了清喉咙,提醒自己「别太明显」。
「喂,说真的,你g嘛一直傻笑啦?」阿文又追上来。
「靠北哦,就跟你说没有了。」我边说边踢走脚边一颗不知哪来的小石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回到家,还是那条熟悉的鱼腥味巷子,还是要先用力拉开铁门,爬几阶阶梯,才能走进屋里,但今天脚步异常轻松,不知道是因为今天妈妈要我提早回家休息,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姊姊正在院子洗菜,抬头瞄了我一眼。
「怎麽,今天这麽开心,有什麽好事吗?」
我愣了一下,然後刻意平静地回:「才没有。」
「齁,嘴巴都快翘到眉毛了,还说没有。你g嘛?被告白了哦?」
「什麽啦,你洗你的菜好不好。」
我把鞋脱一边,话虽这样说,头顶却不小心撞到门槛,小小一声「碰」,像是我也没办法完全掩饰那点快乐。
「靠。」我吃痛的抚着额头。
「青春期真可怕欸,笑成这样还不承认,你看你,走路都不专心,撞到了齁。」她摇摇头,笑着继续洗空心菜。
「就说没有了。」我一边r0u着被撞痛的额角,转身进客厅,背对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嘴角却还是没能平复。
像是有个画面还没从脑袋里退场,还在那里闪啊闪的。
他说:「画你也可以。」
明明是玩笑话,但我却像被截取了画面一样,被定格在那一瞬间。
就连做晚餐、帮爸爸喂药翻身这些事,我都做得像是在卷棉花糖一样,轻飘飘的。
晚上,我躺在床上,滑着手机,一格电量红红的显示在那里,提示我该充电了。
尽管如此,我还是打开了和林予恩的FB聊天视窗,手指悬在萤幕上方,敲了几个字,又删掉。
打了又删,删了又打。
什麽「晚安」、「你今天说要画我是真的吗」、或是「我又去找以前拍的活动照片,那张《潜》真的很漂亮」,甚至「欸,其实我之前有不小心拍到你欸,但照片被我删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