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狗狗就不再反抗了,很长一段时间甚至不敢化成原型,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掉,被逮回来还得多挨几顿操,利弊权衡一番,竟然是顺着你俩的意思躺平挨操最轻松。
他偶尔会望向远方发呆,神色中是悲伤的惘然,多半是在想前主人了。你不明白那种人渣有什么好留恋的,明明被你锦衣玉食地供着,哪来那么多余情未了伤春悲秋?你选择性忽略了,锦衣不假,就是穿不了多久就会在你和弟弟手下沦为碎布,玉食也是实话,你们还经常喂他吃肉棒加餐。
当然,你只需要做一件事:一旦发现他像这样发呆,就把发簪插到他尿道里面,和你弟一前一后干到他哭出来,重温干高潮到昏迷的旧梦。同源内丹的强制发情特质还是很好用的,如果主动权掌握在你自己手上就更好了。
多来这么几次,他再也没露出过那种神色。
得益于狗狗易于受孕的强健体质,他很快变得慵懒嗜睡,腹部迅速圆润起来。你倒是很满意这个状态,孕期时对陪伴爱抚更加敏感,他偶尔甚至会主动用面颊摩挲你俩的手,无声地邀请你们来揉毛茸茸的脑袋。
卵毕竟大于雌穴习惯了的阴茎,产卵时狗狗依偎在你怀中,痛得无差别咬了你和弟弟环抱他的胳膊。在这不痛不痒的抓挠中,你俩面带傻笑,甚至有余力调侃狗狗的阴茎依然因为卵挤压过前列腺的刺激可怜兮兮半软不硬地立了起来,惹得他用力抓了你一爪子。
你非常委屈,他已经很久没有向你们亮出过爪牙。再说,明明你弟弟也有份,因为只有你在狗狗视线范围内,就替他承担了狗狗的迁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到狗狗化为犬型将蛇卵拢在腹下孵化时,你更加委屈了:你也想把脸埋在毛绒绒暖烘烘的腹部,然而他除了时不时弓起背笨拙地拿爪子翻动卵使它们受热均匀,基本上不挪窝,要是再靠近一点,竟然还会朝你发出低吼。
你面上笑容不改,已经合计好了一等卵孵化出来,就把它们全部扔给长辈抚养——人丁稀少的族群里难得孕育出这么多健康的幼崽,母性泛滥的个体都是乐意帮忙的。
你对生活非常满意,虽然覆盖掉前主人留下的痕迹很是费了一番心力,但狗狗已经习惯了爱抚,渐渐也会笨拙地尝试回应你的情意。
唯一的瑕疵是,上一段中的“你”,事实上都应该改换成“你和你弟弟”。
不过问题不大,你可以担保,狗狗心中的天平永远微微偏向你。
啊,很明显,你弟弟也是这么认为的。
END
【外一篇】
你是天生仙体,名号过于冗长虚假,你懒得提,别人也不见得愿意听。数百年前奉命下界体会七情六欲,渡情劫,知天命。
你作为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投胎至一官宦世家,原本平安活过一世就能顺利归位,没想到朝中政变,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屠了满门。
这倒也算常规的历练方式,毕竟举头三尺有交好的仙灵庇佑,人间的一切磋磨都不过路途中的小小波折。当然,若非危急关头,他们不会轻易介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恰好你母亲生前最宠爱的那头巨犬,是一只修炼了数百年的妖,赶在刑部的人上门前挟着你踏上了逃亡生涯,无数次拼死救你于险境之中。
纵使你是冷心冷情的性子,最初对犬妖的身份怀有嫌隙,但这么多次生死相依下来,铁石心肠也被焐热了。
你曾全心全意地信任他,发誓东山再起之时一定会奉他为座上宾,赐予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甚至学着少男少女的做派,在七巧节的集会里送了他一个香包。即使只是你唯一付得起价格的小玩意,做工低劣,香味刺鼻,他依然捧着它笑得眯起双眼,信誓旦旦地保证会妥善保管一辈子。
你捏着衣角,允诺往后会补给他一个更好的。
故事若是一直这样发展下去,倒也能成一段佳话。可惜你偶然得知,犬妖之所以救你,从一开始,就只是因为你母亲重病卧床时曾轻拍他的头,半开玩笑地“把我家这省不下心的小子托付给你照顾了”。
原来他所有的照拂包容,都不是出于对你的情意。
怒火冲刷干净了你的理智,脱口而出犬妖透过你看母亲影子的行径无异于罔顾人伦的恶意取笑。你扇了他的耳光,手掌发痛也不解气,又说着牲畜何必学人着衣一类的话撕裂了他的衣衫,嘲笑了他一直掩藏着的双性体征。
你的心很痛,阴茎在裤子里面也很痛,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强行把他按在身下,捅裂了那处软嫩娇小的雌穴,血顺着大腿内侧流下来,积成一小滩血泊。
他只是悲伤地看着你,不辩解,不反抗。
直到有血滴在他腹部绽开,你抬手一抹才发现,鼻血和眼泪早就糊了一脸。你终于知道脑中一跳一跳的眩晕感是怎么回事了。
你提好裤子,在昏睡的犬妖旁静静坐下来,做好他与你从此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的准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而犬妖只是跛着脚去溪边洗干净身体,如没事人一般又牵着你上路了。
他用实际行动证明对你的愚忠,你的态度却越来越差了,动辄非打即骂,不见他低着头、可笑地缩着高大的身躯道歉不罢休,即使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他贫瘠的脑子里认定只要表示出忠诚就可以了,不懂得为什么你见到他唯唯诺诺的样子反而会暴跳如雷。
——你想要的是比肩而立的爱侣,扛不住他给自己的定位只是下仆。那就乖乖做个玩物吧。
仙界的同僚察觉到你对犬妖的执念过于深重,已经偏离既定路线太多,放任下去只怕会横生变数,索性托梦指点了某某人握有足以使皇帝忌惮的密辛。此后的事情便是你一路顺遂翻案复仇,最终功成名就却觉万事了无意趣干脆服毒自尽。
这是他跟在你身旁度过的完整的一辈子,只有前四分之一存在着少许善意、信赖、承诺,其余时间里充斥了躁怒、恶语、忽视、刻毒。
最终你看他一如既往的低眉顺目,长叹一声,抬手打翻了那杯为他准备的毒酒。你阴冷地看他离开时困惑的神色,既然自己已经给过他两次追求自由的机会……你挥去心中混乱的情感,将鸩毒一饮而尽。
元神回归,修为更进一层,同僚纷纷贺喜,你却有缺失了什么一般的空虚感。情欲不勘破,往后易生心魔,仙帝询问是否有心愿未了,你想起一世为人的记忆里有只妖画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困惑于他究竟是哪一点让自己放不下,便向仙帝顺口提了一句。
你看不懂仙帝复杂的眼神,开始反思自己说错了什么时,他无悲无喜地吩咐你去把他带到上界,“应为舍生相护受封赏“。
上下界时间流速不同,你再次见到他时,他已经为你守了大半年墓。你看他静静坐在墓碑旁,望向天边绚烂晚霞的模样,忽然心跳如鼓,眼热鼻酸。
莫名的强烈情绪波动会动摇道心,不可留。你心中杀机乍现,勉强压下没来头的恼怒嫌厌,显出身形,顾不得他眼中闪现出惊喜,拎着胳臂强行拽去了仙界,由仙帝轻飘飘地封了个护法名号,送给你看守府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茫然无措地站在一众仙人之中,乱糟糟的灰发布衣显出令人可怜的鄙陋。
散朝后那位托梦的同僚前来与你攀谈,加上对方高雅谈吐的衬托,你越看犬妖有意无意往你身边蹭的怯懦做派心中越是厌烦,若非仙帝之命不可违,简直想把他一脚踢出去。
你确实把犬妖当成了看门狗,甚至要求他不准以人形出现在你眼前,看了都觉得眼睛痛。
他很听话,平时都乖乖地藏得好好的,只有你离开宅邸去找同僚叙旧后会蹲坐在门扉旁,远远望见你归来的云彩时又躲到一边去。
所以你一直不知道,当你与同僚在三千桃花中宴饮吟诗、抱怨其他人的仙宠多么高雅而自己被塞了这么个玩意时,他总是悄悄地、安静地缩成一团,小心翼翼地拨弄着那个已经褪了色、散了香的香囊,将它贴在鼻吻边,努力感受残留下来的一点虚渺的温暖。
说起来,你早就忘记还欠他一个“更好的”香囊了。
其实他所求的也不算多,身为犬妖,只是想要一点关注一点爱意而已。如果你愿意揉一揉他的头,朝他笑上那么一笑,他就会傻傻地追在你身后,献上忠诚、信赖、以及一切所拥有的物事。
他只是希望能像趴在你母亲脚下一样,等待头顶那只柔软的手从颈后搔弄到耳廓,再顺着毛滑下去,如此反复。
可惜,你吝啬到舍不得付出这么一点点的善意。
或者说,你只是待他刻薄而已。
再一次想起他时,是那位同僚为了快速突破境界,服用的丹药里要求以一颗妖丹为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杀死妖族剖腹取妖丹是为天理不容的事情,若是做了,神魂湮灭于三界。
但……这并不包括妖族自愿献出妖丹的情况。
犬妖一定会同意的,你下意识想到这件事,忽略了他会因此而死的后果。毕竟你从来没有在意过他。
他又一次露出了悲伤的神色,却没有拒绝,只是请求了三天时间来完成未竟之事。
“又一次”……难道你忘记了什么因缘吗?想不起来,总归不是什么要紧事吧。
往后的很多年,你都在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深究下去,可惜为时已晚。
三天对于神仙而言不过弹指一挥间,你再也没见过犬妖,只在房间中发现了封着犬妖莹润无瑕内丹的木匣。
你还在头疼怎么处理犬妖的临终事务比较干净,没成想他自己主动去了下界,倒是给你省了很多麻烦。
你殷勤地帮同僚护法,恭贺他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境界提升如此之快。你知道同僚心性良善,怕他得知真相以后愧疚,特意隐去了妖丹的来历。
这原本应该是为仙生涯中的一段插曲,如果你没有见到那一对恩爱的小情人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偶然听闻新飞升的仙人们提及下界有条失了魂的蛇妖,不仅捡了只半死不活的犬妖回去,把自己的妖丹劈了一半去救他,甚至兄长也被迷了心智,竟然同意二人共享妻子,如此荒诞行事,只有妖物干得出来……
你眉心一跳,心知闲言碎语与己无关,却还是不由自主下界去寻了所谓的蛇族,因所见的一切赤红了双眼。
被两条形貌比你更昳丽三分的蛇妖搂在怀里亲吻的,正是你弃如敝履的犬妖,眉眼间隐约含着羞涩而欣悦的春情。
热血顿时涌上头顶,你顾不上天道对于无故杀害生命的惩罚,抽出剑器要让他们血溅当场。
蛇妖也不是束手待毙的性子,立时集结全族之力叫你有来无回——名不正言不顺的讨伐,真要动起手来,你不一定讨得了好。
不知是你幸运,还是蛇族幸运,同僚及时赶下界来拦住你,连拉带拽地带你回去,由仙帝数落了好一顿,大意是如果再冲动,就滚去玄冰洞府闭关几百年再出来。
原来你一直没能成功渡过情劫。很久以后你才想明白,冲昏头脑的强烈情绪,被定义为嫉妒、懊丧、追悔莫及的绝望。
岁月奔驰而过,你自打坐中睁开眼,目中一片血红,一身煞气能压得修为不够的散仙跪倒在地。心底既是狂怒,又是狂喜,你控制不住嘴唇的抽动。无非是原属于你的东西被有心之人抢走了,那……取回来便是。
你入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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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性会痛经的那种
受和弟弟是开国元勋的孩子,前朝昏君暴政民不聊生,父系母系两家人都拥护新皇,怀着开新政的理想为其打下一片江山,却在功成身退之前被前朝臣子报复灭了满门。
这时受七八岁,弟弟一岁多,还没有记事。
念在两个孩子年岁尚小不知无罪,杀人者放过抱着弟弟瑟瑟发抖的受,向着皇城的方向自尽了。
毕竟是忠臣的遗孤,皇帝指派信赖的下属收养两人,甚至请了老师专门教学,有培养两人继承父母遗志为自己效命的心思。
收养人也是一路跟随皇帝走来的大将,功成后划一片封地赐了王爷称号。虽然只是寄养名下,王爷对两兄弟的宠爱却是有目共睹,吃穿用度颇为大方,比起亲生孩子也不遑多让。
但受并不领情。
他好像是天生的白眼狼。
似乎继承了父亲的武将基因,他长得很快、很结实,十三四岁便高出同龄人一大截,浓眉虎目,能从五官轮廓看出长开后会是多么端正英伟的人物。
他竟然一点也不顾念王爷几年来养育之恩,过了十四岁生日便迫不及待提出已经有能力独立照顾弟弟,向皇帝请求解除寄居身份,回到父母的老宅生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爷对此表示非常伤心,但“尊重受的想法”。皇帝有点恼火,但想想反正受顾忌到父母遗愿不得不为自己的王朝献上忠诚,也就没怎么计较地批准了。
亲眼目睹父母亲人的死,受被迫早熟。而弟弟却被兄长保护得很好,不谙世事到了一种愚蠢幼稚的地步。
受曾抱着哇哇大哭的他在父母坟前发过誓,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唯一的弟弟,还要协助皇帝统治给天下带来长久的安宁稳定,以慰父母在天之灵。
所以弟弟又哭又闹,不想舍弃锦衣玉食的生活跟兄长回祖宅,那样衣服得自己穿,吃食不能挑剔,想要什么也不会一伸手就有漂亮的侍女递过来了。
虽然人人都当他已经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但受毕竟还是个半大孩子,只身撑起家庭的重担本来就压力大,弟弟却这么不懂事,一时没控制住抽了人一巴掌。
弟弟直接懵了,兄长从来宠着他连一句重话都没说过,现在居然会动手,哇的一声干嚎起来。
受反应过来后严肃地安慰道歉,并解释我们身份尴尬局势紧张你不应该再像小孩子那样任性了。
王朝建立初期各方势力混乱,受非要带弟弟独立出来一是怕王爷战时杀的人造的孽可能被寻仇到他们头上,二是顾忌王爷身份敏感,万一皇帝动了兔死狗烹的心思……他不敢拿弟弟的命去赌。
但弟弟嘛,被娇惯坏了根本听不进去,记不得兄长一路过来对自己多么宠爱,反倒是“哥哥是个暴力讨厌的大坏蛋”的观念被刻进了心底。
——他似乎认定了,单单凭这一耳光,就足以让兄长亏欠他一辈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实这倒也算受自身保护欲过头了,一直以来什么事都自己扛着,从来没让弟弟亲眼见过世道可以多么残酷。而又完全满足他的各种需求,结果就是弟弟觉得即使世界真有哥哥吓唬他的那样可怕,有哥哥在就完全不用操心嘛。
此后反倒越发嚣张跋扈,一旦受不顺他心意,就要把这一耳光拎出来来来回回说,每次都要让受痛苦地低下头才罢休。他一点都没有体察到兄长一片苦心。
——毕竟他也一点都没有发觉王爷看哥哥的眼神很奇怪。
王爷从皇帝那里争取来兄弟俩的抚养权,也是存了些小心思的。他少年时恋慕受的母亲,可惜情深不寿只能咬着牙祝福初恋和情敌一拜天地。
弟弟相貌随了母亲,王爷每次见到他都心生怜爱,恨不得把最好的留给他,以弥补事变时救不了初恋的缺憾。
但受的待遇就不一样了。虽然长相随了父亲那般端正英俊,但眉眼间却继承了母亲淡淡忧郁中裹挟的勃勃英气。王爷一见他,情伤遗憾旧仇新恨一并涌上,又讨厌这张脸,又眷恋那如出一辙的气质,长时间压抑分裂下心理也变态了,决定等受成年后就给他办场永生难忘的成年礼。
受作为双性之身,从小就被教育要保护好自己要对这种事敏感些,察觉到事态不大对劲,即使不理解具体原因,也还是顺从危机直觉拉着弟弟跑了。
但王爷在外面很会做人啊,骁勇善战又宽容风趣,哪个见了不竖大拇指。所以更显得受非常忘恩负义,不知道被人暗中戳了多少次脊梁骨。
受也隐忍,王爷的事没凭没据,说不出口只能低着头认了。回到家更不提在外受了什么委屈,导致弟弟一直觉得他在外吃香喝辣,把自己这个拖油瓶扔在家里发霉。
受解释过,但偏见根深蒂固,弟弟根本不听,只会越描越黑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另外相比起修复兄弟关系,他更担忧两个人无权无势,朝堂暗流涌动中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只好拼命学习谋略武术,到处厚着脸皮结交拉拢可用之人。当然,被有心人添油加醋一番再传出去,就成了受狼子野心有奸臣之相。
后来小皇帝继位,也是个喜欢看别人遭殃的恶劣人,一见受这么有趣,累得要死要活还非要硬着头皮争取参加几乎每一场有头有脸大人物的聚会,端着谄媚逢迎的笑脸给人敬酒敬茶,当真以为没有人看出来眼底的倔强孤傲么。
大笔一挥把受捞到朝廷里,美其名曰继承先父遗志封个将军职位,却没给具体的兵权。明显的傀儡伎俩,受也懂是小皇帝忌惮自己才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监视,但毕竟算往上爬的一条捷径,递到手里当然要死死抓住。
小皇帝装模作样大办宴席邀请受和心腹大臣参与,明里暗里试探人到底有几斤几两。受倒也争气,他勤奋好学又聪明,对治理国家带兵打仗等方面都有很独到的见解,让在座之人刮目相看,多多少少生起些钦佩之意。
作为一国之君,小皇帝当然乐意麾下增添一员大将,但……建国之初,最不缺的就是人才。作为乐子人只想看到底要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受才会彻底崩溃呢?
都说摧毁一个男人最快的方法就是强奸他。小皇帝往酒里下点迷药春药,好心差人把“喝醉了的”受抬进偏殿安置一晚。
他舒舒服服吃着宫女剥的葡萄,看戏一样欣赏太监们把受摆成浪荡姿势拿各种奇巧淫具给人破身,因受下身的雌穴睁大了眼睛。
一个可以怀孕的雌穴。这甚至胜过了小皇帝设想中最有趣的部分,当即改变想法决定亲自奸弄受。
第二天受头痛欲裂地醒来,发现前后两个穴都给人奸坏了,下身糊满了干涸的精液,体内酸麻得连蜷缩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罪魁祸首卷着被子睡在身边,见他醒了,也慵懒地支起上半身,笑话他不胜酒力喝醉了就要跟人上床,若不是自己仁厚,早按欺君犯上之罪杀头了。
受沉默地看他,手指甲嵌进掌心也没感觉到痛。他看清了,原来皇帝本就瞧不起他,加官进爵不过是想看跳梁小丑演一出滑稽剧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他从来就没有选择。
所以他只是恭恭敬敬跪下来向小皇帝请罪。皇帝也顺势扮演仁厚君主一挥手让他回家“好好休息不必多思多想”。
受一瘸一拐走在冷冷的白日里皇帝故意没安排车马,原将军府离皇宫固然不算远,但忍着下身的撕裂伤徒步走回去,要不是习武练出来的强健体魄,恐怕在半路就昏厥过去了。
而那个糟心的弟弟又趁他去赴宴一晚没回家,跑出去找王爷家里认识的纨绔子弟玩了。
京城的纨绔子弟会玩什么?当然是吃喝嫖赌毒。
弟弟现在也才十二三岁,到底惧怕兄长严厉,嫖毒不敢碰,赌博恶习却是早早染上了那么多人都在赌,不也还好好活着嘛。
所以受脸色惨白扶着门框,天旋地转中想缓口气再把一身痕迹处理时,弟弟快快乐乐大声和送他回来的纨绔们道别,满身酒气踉踉跄跄冲进屋打算倒头就睡,却一抬头和兄长撞了个正着。
弟弟酒直接给吓醒了,还没等编造点什么蹩脚借口,就被万念俱灰的受狠狠抽了一巴掌。
受恨铁不成钢地看捂着脸顺势满地打滚哭嚎“杀人了”的弟弟,气得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更妙的是,那群还没走远的纨绔听到动静,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冲进来护在弟弟前面,七嘴八舌指责他为什么打人是不是怕弟弟分遗产嫉妒弟弟长得好看才下此毒手简直不要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受被吵得脑仁都疼了,勉强提气吼了句管你们什么事,就被一群护花心切的推搡得摔在地上,若不是弟弟怕闹大了不好收场才劝架,只怕身上还要挨几拳头。
受伏在地上低低咳嗽,护花使者们吵吵嚷嚷商量要保护弟弟免受大魔王毒手,应当轮流在家里借住,总之不能单独和“人面兽心的哥哥”住在一起,把弟弟拉走了。
弟弟回头看看受脸上的痛楚神色,心里到底有点发怵,但又想到去好朋友家里可以坐大轿子,天天玩乐也不用背书练字,蹦蹦跳跳牵着手头也不回跑了。
受挣扎半天才又抓着门框站起来,扶着墙颤巍巍进了浴室,连烧水的力气都没有,把衣服一脱就摔进了冷水桶里。
他把脑袋埋进冰凉的水里,发晕的头脑清醒了些。一条条梳理弟弟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无果:因为他不愿承认固然弟弟本性娇气懦弱,却是被自己亲手娇惯成这副坚信天塌下来有哥哥顶着的愚蠢模样的。
又思虑如何在波澜诡谲的局势中生存下去,绝望地得出结论:除非忍辱负重打掉牙往肚里吞也要往上爬,否则他们两兄弟与贵族掌心的金丝雀没有区别,喜欢的时候可以笑看叽叽喳喳跳来跳去,新鲜劲头过了随手捏死只需草席一卷往乱葬岗一扔。
勉勉强强把下身清理了,回到书房研究下一步怎么走,仆人又来请去迎接皇帝的赏赐。
他跪在地上双手接过托盘,装作没有听出传令太监语气里的轻蔑狎呢一般谢了恩。
金光闪闪的匣子里面存放着一瓶避孕药,还不只是一次的用量。他握着小瓶子的手指逐渐收紧,在捏碎瓷瓶之前卸了力,乖乖倒出一粒药,就着水吞了。
——这药当然不会是皇帝体恤他身体,也不是担心龙子龙孙和这身份卑微的臣子扯上关系。双性之人身体残缺,往往没有生育能力,只是皇帝拿这件事取笑他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从来没打算让人好过,每次上朝皇帝都刻意把棘手的问题甩给他,非要他自己说出有效但得罪人的处理方法,又故意让他着手去办。比如监督某区域税收成果、带兵捉拿民间想复辟旧王朝而素有民望的人物、巡视法场阻止江湖人士劫狱等等,让他四面树敌,离了皇帝的庇护寸步难行。
有时下了朝还故意当着所有人的面邀进内殿详叙,惹得许多臣子怒目而视,都当是佞臣奸相给皇帝灌了什么迷魂汤,还有些看他年纪轻轻官拜大将军不顺眼的,更是幸灾乐祸就等什么时候露出马脚被拖出去斩了。
等到独处时,皇帝又会用各种淫药器具来调教他,逼他从喉咙里挤出惨兮兮的泣音。每次结束还要特别嘱咐一句你现在身份地位容不得差错记得服药喔,倒是一副敬贤爱士的昭昭仁君表象,让受忍着呕吐的冲动谢恩。
受的雌性器官原本发育不完全,却在频繁性事和药物的催生下逐渐成熟,竟是当真有了孕育生命的可能。这句话的意思是:受开始来月事了。
他对自己一向很狠,打听清楚女子的葵水是怎么回事后,一旦察觉到下身濡湿,就把准备好的布料塞到雌穴里堵着,浸透血了再换一块。
但似乎是报复前二十年的忽视,月经让他每次都痛得下不来床。一开始还仗着自己身体好强撑着去上朝,却连家门都没走出去就痛晕了。
皇帝当然不会让受脱离掌控,查清缺勤的原因后笑了三天,觉得血糊糊的扫兴,也就默许他每月请几天假。当然受背负的骂名又多了一条:藐视君威,不上早朝在家里睡大觉。
这样的高压催逼受更快地成长,用不露声色的冷漠外表武装自己,他的心思逐渐深沉,有时连皇帝都啧啧称奇,恨不得拍桌子高呼太有趣了。
只不过这时他走在街上都有人悄悄往后脚跟吐口水了,朝堂中更是怨声载道,没人想跟他站一起,久而久之,受身边空了一块。
皇帝一概听之任之,装作看不见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然这时受已经站在了最前面,留给其他臣子不动如山的背影,迎向皇帝的神情依然坚定冷漠。
皇帝给这个局面加了一把火:命令受带兵去剿灭一伙密谋叛乱的绿林人士。
受杀到大本营时,终于领悟为什么皇帝会笑得那么开心了。
——这伙人的首领赫然是幼时与他拜在同一师门下的师兄。
年少时他们是最要好的朋友,也曾交换过雄心大志,许诺永远将背后留给彼此。
可是随着受入朝为官,办事狠辣无情,本来师兄还愿意相信他另有隐情,但受所做的桩桩件件越来越违背他们当初的理想。师兄本性自由,当即被气得落草为寇,两个人到底是分道扬镳渐行渐远。
受望着浑身浴血的师兄,几乎拿不稳手中剑。师兄的武功高出他一截,可是在数百官兵围追堵截下,眼见弟兄们一个个倒下,现在也摇摇欲坠,恐怕还不等他亲自出手就要栽倒了。
师兄认出他,吐掉喉咙里涌上来的血,冷笑着问:为什么还不动手呢?我这脑袋可是值五百两银子。
受张了张嘴没有辩解,垂下剑锋命令手下将师兄押入监牢收押。
——他自欺欺人般幻想着,能否在皇帝面前求情饶师兄一命。就算不行也能尝试给师兄的朋友们通风报信,到时他再在枷锁上做些手脚,至少能放师兄自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件事在受本就糟透了的名声上又划了一道狠的,戳着脊梁骨骂甚至都不需要掩饰了。
更糟糕的来了,受那没有用也没有存在感的弟弟长大后赌瘾越来越大,纵然纨绔子弟们再宠也有些供不起了毕竟花的还是父母的钱是吧,怂恿着向哥哥要钱。
——既然搜刮了那么多民脂民膏,总该很有钱吧,那怎么不给弟弟花花?总不能是已经不在乎这唯一的血亲了吧?
这个方法只有一个缺陷:受根本没有积蓄。
为官的俸禄本不多,皇帝就等他什么时候流落街头,当然更不可能发补贴。而那点微薄的工资,也被他在昧着良心办事后偷偷留给受害者的亲属了。
可是弟弟不清楚也不在乎,只知道兄长不再对他百依百顺了。
所以他负气冲出将军府,逢人就抱怨受已经完全变了,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居然克扣弟弟的吃穿用度,明摆着是控制欲作祟,这人心理变态。
这种抹黑受的言论顺应人心传得纷纷扬扬,一路上添油加醋,又成了受衣冠禽兽居然看人长得漂亮就要对亲弟弟下手,要不是有看不惯的年轻人仗义执言,早就……
受这时已经没有什么余力去关注兄弟感情问题了。
王爷的亲生儿子多多少少察觉到父亲对受态度暧昧,本就嫉妒受分走了父亲的爱,接手父亲的封号成为小王爷后也明里暗里给受使绊子,要是能让受难堪,就算睡着了都要爬起来踩受一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回小王爷跑到将军府找茬时,正赶上受痛经痛得动弹不得。仆从尽力拦了,但小王爷一听受“身体不适”,更加高兴,直接冲到卧房给在床上缩成一团的受表演诛心十八套。
演到狼子野心真小人这一段的时候,终于发现受并不是因为愧疚才缩到被子里面,而是痛的。
他心下起疑,不承认自己是在担心受得了什么怪病、中了什么奇毒,不由分说揭被子见床单上一团血渍,不顾受无力的抗拒扯了裤子,对着染血的阴唇和其间塞着的布团发呆。
原来一直看不惯的义弟其实是半个妹妹。小王爷先是愣神,被受持续不断的挣扎惹烦了,转念一想女孩岂不是更好,等让受四年生了三个,看他还怎么能神气得起来。
当即高高兴兴扯出穴里的布团,也不嫌弃一室血腥气,就着经血润滑大操特操,等尽兴时受早就晕过去好久了。
他捏着受又圆又软的乳头,兴高采烈幻想请皇帝赐婚,然后让受当小妾,每天看丈夫和正妻卿卿我我你侬我侬,却只能含恨睡偏房,一定好玩极了。
受在一室狼藉里醒来,坐在满是血污和精痕的床榻上痴痴地发了半天呆,忽然有些质疑自己费劲心思走到这一步究竟有什么意义。他好像什么也没有改变,什么也没有得到。
但他心性坚忍,转念一想未必不能将身体也转化成一件称手的武器。既然双性之身对某些人来说非常有吸引力,那他当然不该简简单单做慈善。
所以受再次上朝时,从关注官员的品行政绩转向观察别人对自己的态度。发现有些人每次都跳出来弹劾他瞒上欺下,看他的眼神固然厌恶,却是掺杂着不平与遗憾的。
是因为本来对我有所期待吗?受偷偷摸了摸脸,他知道自己相貌周正算得上气宇轩昂,最初展现才华的时候也曾有人夸赞年少有为,有朝一日会成为国家栋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到底,如果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又何必揪着他的不端之处不放呢。
他闭了闭眼睛,压下最后一点心头浮上来利用这些人真心的歉意。
下朝后,受拦住礼部尚书因为他最年轻,而且性格最好,交好的官员最多,表示想借一步说话。
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搞不好是打算绑到密室里严刑逼供屈打成招……但一来相信光天化日下受不至于连遮羞布都不要了,二来少年人心中到底幻想居多,万一是受悔过自新……按捺住心中那点暗暗的悸动,年轻的尚书答应了。
受把尚书带回将军府,给他斟了茶,用平生最优秀的演技展示了“裹挟在暗黑官场里浮沉后突然被某事感化下定决心不再助纣为虐”的洗心革面形象。为了证明自己本性良善,他捉了尚书的手摸向自己异于常人的下体,低垂眼帘轻声控诉小皇帝以此强迫自己昧着良心办事……
受已经很懂得怎么能最大化男人的破坏欲和怜惜欲。设想平常傲慢冷漠的强者只对一个人展现出脆弱迷茫的一面,是不是非常动人?
同为臣子,理解浩荡皇恩之下受也身不由己,尚书大为同情。毕竟于情爱上阅历尚浅,又早对受心生向往,一旦得知心上人果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邪恶,连怀疑都没有立刻握着受的手表示愿意为助他脱离官场苦海做任何事。
受知道尚书很理想化,善恶分明,一向同情造反派,认为他们都是被生活所迫的可怜人,就顺势提出自己之前“剿匪”时留了首领一命,既然醒悟自己做错了,应该想办法把首领放走。
尚书一听,更加相信受真的改邪归正了,拍胸脯保证会去找交情好的刑部人员偷偷解开枷锁,装作首领武功太高自己偷了钥匙跑掉的样子。
受心下稍定,又难过地表示自己名声太差,要是两人明面上交好被别人看见了会拖累尚书,在外时应当装作关系一如既往水火不容。尚书满脑子都是“他在乎我”,晕晕乎乎走出去,连自己胡言乱语满口答应了什么都不记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目送他离开,受低下头,面上那种暗含屈辱的悲伤神色顿时烟消云散,铁石一般冷酷的紧紧抿着的唇发白。
——尚书说要助他离开官场时,不可否认有一瞬间的动心,可是……到这个地步已经回不了头了。
他现在树敌无数,加上体质特殊,一旦成为庶民,结局恐怕绝不好看。
所以受就这么一步步挨个攻陷那些对自己有意思的大官,对每个人展现的形象都微妙地迎合了对方的喜好,加之动作隐蔽,哄得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是他的唯一依靠。
他本来以为命运已经逐渐被掌握在自己手中了。
直到师兄行刑的前一天晚上,也是和尚书约定放人的时候,受顾念少时情谊,偷偷去了天牢附近想见师兄最后一面。
——这回以后恐怕真的就是永别了。师兄生在草莽,想是宁可相信他已经死了,也不愿接受昔日好友堕落成蝇营狗苟伪君子真小人。
他猜到师兄在牢里必受私刑,不一定还有能力自行走动。但以尚书做事滴水不漏的程度,接应的人应该也到了。
然而等到半夜也没任何动静,不详的预感从脚底蔓延上来,他手指发冷,冒险潜入天牢去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他看见牢房里师兄被捆得一根手指也动不了,正被两三个华服公子轮番奸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都是熟面孔。
他怔愣到忘记隐藏身形,呆呆地上前两步,伸出手却想不明白自己想要触碰什么。
师兄被扯着头发看向他,认出人时挣扎着翻过身,气若游丝喊走过来点有话说。
受失了魂一样半跪在师兄面前俯身侧耳,等他靠近,师兄一口唾沫吐到脸上,咆哮你个畜生当初为什么不干脆点一剑杀了我,挣扎得连百斤重的枷锁和三个人都差点摁不住。
受眼前一阵发白,几乎没察觉到肩头搭上来一只手。他顺着这只手一点点抬头,看见小皇帝戏谑的笑容、皇帝身后阴沉着脸的尚书、和其他很多人。
小皇帝笑眯眯地拍拍他的肩膀,很遗憾地摇摇头:当真以为那种程度的小动作瞒得过我吗?
受慢慢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后来受像往常一样上朝退朝,天牢里的一切似乎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只除了皇帝再也没有派他带兵出征,而退朝后他会跟着不同的人回府而已。
不必再考虑手上会不会沾染新的鲜血,不必再忧心明日如何自处,只需要躺在别人身下分开大腿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活着”,似乎反而变得更轻松了些。
【后续其一】
大概是药物催熟的后遗症,受还没有怀孕就开始泌乳,本就鼓胀的胸肌更加绵软。为了掩饰,他会在上朝前挤掉积蓄的乳汁,然后拿吸水的棉布在胸前缠很多圈。其他人倒乐见其成,甚至每餐故意做催乳的菜品,很快泌乳量就大到隔着衣物也能嗅到受身上甜腥的奶味了。
上朝时又有人拿这奶腥味做文章,尖刻地指摘受是不是在后院豢养了人妻,天天醉生梦死简直是罔顾伦常,若是不施惩罚不足以树威望平民愤。
受麻木地看看高高在上龙椅中一脸揶揄的皇帝,低头解开衣襟,松开裹着胸乳的布条,在满朝文武骇然的眼神中露出了肿大糜红的乳头,和正从乳孔里小股小股涌出来的奶汁。
他一昧忍耐,一切原则都被随手抛弃在半路上,早已没了退让的余地。
【后续其二】
因为嫌受在床上太死板,皇帝约了几个同样不满的人,挑了一天专门用各种道具顶弄受的敏感点,即使在高潮中也不停下刺激。受哭着射空了精液又流干净了尿,雌穴里潮喷没停过,最后其他人不得不往他的子宫和膀胱里灌掺了淫药的水和酒,以免高潮到脱水。
受早就不记得那一天是怎么结束的了,只是后来每个操他的人都会感概一句:你看他哭得好厉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CP1:黑暗哨兵x黑暗哨兵
“吟游诗人”x姜尧
CP2:哨兵x向导
苏冉x姜云
私设如山,作者既没有常识也缺乏考据,基础设定与原作有大幅度偏移。
带有微量克系元素,请注意确认san值余量。
缺乏伦理监管的科技滥用创造了无尽的怪物,作为武器诞生的它们太过强大,甚至可以在损伤达到一定程度时完成自体复制,以至于抓捕、回收、镇压都失去了作用。若干年后,在勉强保持秩序的人类社会聚落之外,满是毒气、废墟和游荡的利爪怪物。
哨兵与向导依然只是隐藏在人群里的极少数。政府通过基因污染强化了哨兵的体质,原本只是五感异于常人,体能、战术等能力都是经“塔”里的专业训练培养出的哨兵,如今已有不少可以通过精神体“赋形”的方式大幅增加肉体强度,少数极其优秀的哨兵能真正做到一个人便是一支军队。
现存的政府依然依托“塔”来招募、训练、保护刚觉醒的哨兵和向导,并训练他们为清除怪物,收回人类领地而战斗。
姜尧是姜云的表兄,由于幼时双亲在利爪怪物的袭击下身亡而被姨父姨妈收养。也许是因为怪物的血液里含有污染因子,被溅了一身血的姜尧当时没有被检查出变异,在十五六岁时觉醒成了黑暗哨兵。
哨兵过于敏锐的五感可以感知常人无法接受到的信息,所以他们脆弱的理智极易被嘈杂的外界摧毁,需要在“塔”提供的白噪声环境下修养。他们只能吃最清淡的食物,穿最柔软的衣物,否则就会呕吐、自残直至彻底疯狂。此外,当哨兵把注意力集中在扩张的感知上时,他们很难挣脱出来,不再被目标占据全部心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就是向导存在的意义:赶在哨兵迷失在精神世界之前拉回他们的理智。
黑暗哨兵极其稀有,特殊在拥有极强的自我控制能力,甚至不需要向导的精神疏导也能维持正常生活。
——这对“塔”来说是很可怕的事情:一个游荡在外的自由哨兵……若是被有心人鼓动,会造成多大的损失就不言自明了。
人类一旦觉醒为向导,就会无法掩饰地分泌出向导素。这种珍贵的激素正是安抚狂躁哨兵的主要药物,可以被任何一个哨兵轻易察觉。
所以向导很难独自在外生存。除去针对哨兵的精神疏导能力外,他们与普通人无异。未结合的向导一旦流入黑市买卖,只会沦落到非常可怕的结局。
“塔”正依据此而运作。它提供保护,以此吸引各方觉醒的向导。哨兵没有向导迟早发疯,也必然自发寻求“塔”的帮助。
——但很显然,任何一个神智清楚的人都不想与塔签一纸卖身契,终生提供无偿猎杀怪物的服务。
所以姜尧拼着过人的忍耐力,在姨父姨母的庇护掩饰下熬过了刚觉醒时精神力失控的阶段,将自己伪装成普通人。
如果姜云没有在高中时期觉醒成向导的话,或许他可以一辈子逍遥在外,最终变成乌托邦中一具无名的尸体。
当时姜云陷入持续低烧,对哨兵来说无比振奋心神的向导素一丝一缕向外扩散,向范围内所有人昭告此地有一名未受标记的向导。
家里人一合计,本来打算趁姜云还未完全觉醒,没吸引来游荡的哨兵之前立刻搬走,连夜办理休学离职转让房产手续,却还是慢了一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姜尧刚带着姜云去学校签完字回家,远远感知到家里有陌生哨兵的存在。破门而入时只看见姨父姨妈的尸体,和掩藏在角落里打算守株待兔的黑市商贩。
——他们却没有想到这个家里还有个未受监管的黑暗哨兵。
姜尧第一次失控了,被耳边姜云撕心裂肺的哭喊惊醒时,已经把凶手撕成了碎片,一把火烧掉尸体,看着抱着精神体一只很常见的中型黄犬呜咽的姜云,咬咬牙还是决定带着他一起进塔。
姜云没有独立生活的能力。姜尧可以感知到觉醒成的向导等级不高,做不到凝集精神力攻击敌人。外面潜藏的危险太多,除非一辈子窝在姜尧身边寸步不离,否则迟早出事。
但低级向导在塔里必不受重视。姜云性格一向憨厚温和,如果有人仗势欺人乃至强迫他进行结合……
相容性高的哨兵向导可以选择精神结合或肉体结合。前者是暂时性链接,可以提高疏导的效率和质量。后者则持续终生,一旦其中一方死亡,断裂的精神链接将让另一方精神域崩溃,轻则疯狂,重则亡故,罕有人能成为那个例外。
姜尧做不到独善其身。他已经失去了两次父母,绝不能再失去唯一的亲人,也不能眼看着别人骑到姜云头上作威作福。
他永远记得第一次成功呼唤出自己的精神体一只巨大的白狼,与骏马差不多高时养父母面上骄傲的神情,以及还是个孩子的姜云抱着白狼毛茸茸的前腿他只有那么高,羡慕地许愿自己以后也想要这么大的狼狼。
在更大的麻烦找上门前,他带上两个家庭的合照,领着姜云进了塔。
和感知相符合,姜云被评为B级向导。
评级分为四类:S级表示非常优秀,百里挑一;A级代表优秀,证明能力较优,可以委托难度更高的任务;B级代表平庸,数量最多,也就是普通士兵的意思;F级则代表缺陷,一般为精神域破碎后还幸运地活着的人不幸运的都已经死了,当然也不再需要评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姜尧作为极为稀有的黑暗哨兵,一进塔就享受了最高待遇:高品质白噪声,专业格斗训练,和频繁的检查抽血化验实验调查研究等等。
明知姜云是他的软肋,也为避免表兄弟之间结合指挥官还盘算着配个S级向导给他,生出基因更优的后代呢,塔分配姜云住在特定区域内的B级向导专属宿舍,限制两人见面次数。
姜尧作为黑暗哨兵,本身天赋惊人,“赋形”后加上白狼的勇猛凶悍,稍加训练就被逐步安排清理开拓无人区的高危任务了。
而姜云身为B级向导……
塔负责刚觉醒成员的教育训练,以发挥出最大的潜力贡献最大的价值,比如在哨兵出任务负伤回来时抽取幸运向导为其疏导。现阶段正是短暂的平和期,即使需要,也有更高级别的向导来做这些事,倒显得B级向导们可有可无,只是留着预防有朝一日而已。
精神疏导极为危险。要想修复,就要先入侵哨兵的精神域。而设想一个长期处于过度焦虑状态的高敏感人士的精神状况……里面全是罡风、尖刺、流沙,稍不留神自己也会迷失在茫茫死域中。
能力不够的向导甚至可能反过来被哨兵下意识竖起的精神屏障伤害,疏导失败的结果便是发疯或脑死亡。囿于精神力强度,B级向导一般也只会被分配去做例行精神疏导,或作为损失品尝试挽回迷失了的高危哨兵。
当然有得有失,就像一般干细胞的分化程度越低,分裂潜能越大。虽然姜云的精神力很弱,与大多哨兵的相合性却是格外高,甚至能不受排斥地进入高攻击性S级哨兵的精神图景进行疏导。
——毕竟谁能抵御在黄狗摇着尾巴一颠一颠小跑过去的时候摸一摸脑袋的诱惑呢。
不幸的是,作为“异类”的哨兵大多傲慢慕强。他们臣服于姜尧强悍的实力,却把训练对战时屡次惨败的羞恼发泄到了与之关系匪浅的姜云身上。
比如明里暗里嘲笑作为表兄弟实力却差那么多,例行疏导时指名要姜云,各种刁难无事生非,贬低他只有躺在手术台上任由研究人员抽取向导素的价值,诽谤兄弟间有不伦之恋等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清楚没有靠山的黑暗哨兵身份尴尬,被各方畏惧忌惮,姜云不敢再给表哥添麻烦,被欺负了只能悄悄缩在被窝里哭毕竟还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与同样不受重视的B级向导们建立起互帮互助的友谊,时不时照顾帮衬一下,那些哨兵怕事情闹大也不敢做太过分的小动作。
而另一边姜尧的日子确实也没有好过多少。黑暗哨兵几乎不需要向导辅助,又破坏力惊人,对掌权者来说无异于缺少项圈的狂犬。为取得完全掌控,塔不断安排高攻击性的S级向导进攻姜尧的精神域,意图引发结合热而深度结合,以牢不可破的精神链接奴役人的思想,或者更进一步让他失去自我意识,彻底沦为人形武器。
征服黑暗哨兵,一个让人多么血脉偾张的想法。几乎所有具备精神域入侵能力的向导都幻想让姜尧在自己掌下俯首称臣任揉圆搓扁,但……且不论突破精神屏障就已非常困难,只要他们的精神触须一踏足姜尧的精神域,就会被无边雪原里凛冽的罡风冰凌撕碎,但凡撤离速度不够快,连自己的意识都要迷失。
明的不行来暗的嘛,哨兵重伤昏迷时精神屏障会被大幅削弱——这也是塔匆匆忙忙把姜尧派去出高危任务的一大原因。
明知他们在打什么肮脏的主意,姜尧却只能努力守卫精神域的完整,连反抗的行为都不能有:一旦自己被逮着破绽抓走,姜云一定会被指配给某个可憎的哨兵做生育机器运气不好就是多个。
但平衡总会被打破。
姜云在例行疏导中认识了B级哨兵苏冉。
苏冉的精神体是只岩羊,在一众食肉兽中显得格外羸弱。即使“赋形”,也只会让身形更加轻盈,行动敏捷隐蔽而已。毫无疑问,这类只能用于窃取文件打探情报的能力受到了以攻击力论英雄的高等级哨兵的鄙夷打压,甚至有“遇到危险就把羊羔扔出去引开敌人,反正他擅长逃跑”的论调。
在日常相处中,两人渐渐产生了情愫,两只同样伤痕累累的小动物慢慢靠近,放下心防相互舔舐伤口。温柔细心的苏冉给没有安全感的姜云提供了可以倾诉依靠的港湾,姜云当然也愿意多给恋人做精神疏导,安抚对方时刻紧绷的神经。久而久之,一条链接自然而然建立在了两人的精神域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需要一次肉体结合即上床,就能正式链接了。从此共担生死不能独活,也算哨兵向导之间独有的血色浪漫吧。
而此时,一个S级哨兵仗着自己是某高层的亲属,趁姜尧出任务,在与姜云的例行疏导中故意引发了结合热。结合热中哨兵没有理智,若是强行分离其与选定的向导将导致爆发,本能摧毁身边的一切。
——他一见苏冉和姜云依偎在一起就眼红,怎么可能放任瞧不起的低级向导就这样傍上个低级哨兵,从此幸福生活在一起呢?
经历过太多次意外结合热的塔早有准备,放下了疗愈室的合金护壁,确保结合热结束前哨兵不会闯出来搞破坏。至于还在里面的姜云……
结合成功的向导针对自己的哨兵,精神疏导能力会大幅提高,而另一端有了牵挂后,哨兵的稳定度也会增加,对塔而言百利无害。
姜云拼命挣扎,而一介向导怎么能反抗失控的哨兵?他被抓着头发往地上狠狠砸了几下,终于软软地垂下了推拒的手臂。
被精神链接另一端爆发的悲怒绝望震痛,苏冉不顾一切想要闯入疗愈室,能防住S级哨兵全力攻击的护壁在无望的捶打下纹丝不动。
试图破坏护壁的力度越发微弱,他最终在护卫队的压制下跪倒在地痛哭。
当然上层叙事最爱的就是峰回路转绝处逢生,所以这时姜尧披着一身伤冲了进来。
暴怒的黑暗哨兵“赋形”了狼的獠牙利爪,生生撕开合金护壁,冲进疗愈室掀开骑在姜云身上正在扒衣服的哨兵。看清姜云脸上的巴掌印和额角的血流,啸出一声激怒到极点的吼叫。终于回过神时发现姜云哭着拉住他的胳臂不让再揍已经没有声息的哨兵,而此时他已经将那人开膛破肚,差点把肠子都扯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场所有人都受到那声咆哮的冲击,精神域还在余波里微微震颤,更何况那个直面怒火的哨兵。救下来时精神域已被完全摧毁,昔日最趾高气扬的S级哨兵就算保住性命,也与植物人无异了。
事后,谁也不敢给姜尧看姜云的伤情报告轻度脑震荡,骨折加多处软组织挫伤,生怕他一怒之下把所有S级哨兵都宰了。
高层人员固然恼火,但哨兵违纪伤人在前,没有理由定姜尧的罪:何况塔里高等级与低等级间积怨已久,处理不好只怕要引发暴动。只能口头警告姜尧,没有办法施与实质性的惩罚。
当然,高层不会善罢甘休,当即分配任务让姜尧率领先遣队去追捕一名逍遥在外的黑暗哨兵“吟游诗人”。
吟游诗人既不会唱歌,也不会弹琴,更不会作诗。只是在某次立在尸山血海之上,向着少数幸存者笑了笑,慢悠悠地解释:如血残阳下,血肉洒在赤壁荒沙上是不是正如一曲慷慨的悲歌?
见过真容的人一致认可他“美得像一首亘古流传的史诗”,尽管下半张脸永远被覆盖在面纱之下,尝试用影像记录的结果是底片、内存卡等全部融毁。有消息称吟游诗人是研制生物武器的半成品,由于太过完美,在一次事故中血洗了实验室。没有证据能够核实这一说法,因为传言中的实验室第一波沦陷在了利爪怪物的清扫中,现今已是高危的放射性废弃区。政府曾派数支特遣队前去抓捕此人,最终无人生还。
就算吟游诗人只被目击到在沦陷区游荡,从不主动攻击平民,政府依然不能放任一个不稳定因素逍遥在外。但这次派姜尧前去,并非当真认可他的实力,不过是想让他打头阵,一挫敌人锐气而已。
两个黑暗哨兵撞在一起,绝不可能毫发无损。吟游诗人在外游荡多年,时不时清理怪物和追兵,战斗经验更足,被陌生哨兵侵犯私人领地时必全力抗争,未必不能重创姜尧的精神域。此时再安排高等级向导入侵,与姜尧结合成功的概率就极大提高了。所谓先遣队,本就只负责监视与回收而已。
另一方面,以姜尧的战斗力,至少能扰乱吟游诗人的精神域,最好致伤致残,方便随后派出的大部队去做回收工作。
谁都知道姜尧此去凶多吉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他不能不战,而且绝不能死!他若是回不来,姜云留在塔里必然受尽凌辱。
超出指挥官预料的是,先遣队全军覆没,而姜尧生死不知,再也没有回塔。通讯器被破坏,属于他的追踪信号消失在沦陷区中心。
哨向血缘间也有一定程度的响应,姜云隐隐察觉到精神链接另一头姜尧生命体征平稳,却对上隐瞒了实情:既然表哥活着逃出去了,千万不能被抓回来。
指挥官震怒又恐惧:把柄在手,姜尧不可能叛逃,那么吟游诗人究竟强大到了什么地步,才能独自狩猎另一个黑暗哨兵?而这一次螳臂当车的试探会不会将其完全激怒?
塔全面警戒,提高了所有人员的训练强度。不过这倒与姜云没什么关系了。
失去姜尧的庇护后,高等级哨兵们更加肆无忌惮,以全然狩猎者的姿态向他开下流的玩笑,就等一个将猎物瓜分殆尽的导火索。由于公开维护姜云,苏冉也被哨兵群体孤立了,连宿舍都回不去,被嘲讽为什么不去睡小情人的床。
——很奇怪的现象,明明低等级的哨兵和向导都是被忽视、被消耗的边缘存在,有的B级哨兵却并不联合向导一起争取权力,反而趾高气扬认为向导不过是专属于自己的婊子,有朝一日总会被拿捏在手掌心,欺压与向导走得近的哨兵们。
战战兢兢生活了几天,随着姜尧生还的概率渐渐渺茫,哨兵群体蠢蠢欲动。在这个节骨眼上,苏冉偷偷找到姜云,问他愿不愿意一起逃出去,自己已经摸清楚了守卫的行迹。
岂止是愿意,考虑同伴多支持也多,姜云鼓励关系好的B级向导们一起离开,得到广泛认同。他们都受够了被当成资源的日子,就算外界充满了危险,绝大多数也宁可在被枪炮击杀、被利爪撕碎前呼吸几口自由的空气。
这个孱弱的出逃计划当然很快败露。苏冉赋形了岩羊的腿脚,背着姜云拼命左冲右突却被四面八方的重火力逼得节节败退。冠冕堂皇宣称向导是稀有的保护资源,护卫队承诺投降不杀。性格刚烈点的向导冷笑一声决定抹脖子了,这时上层叙事的作用就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名黑暗哨兵一路横冲直撞闯入塔中。一只巨大的雪白毛团如北风般欺近,视钢铁合金如废纸,但凡阻碍前路的都被爪牙撕碎了。另一个则像是一个概念,具象化的死亡,倏尔闪现,在意识里明灭闪烁,消散后原地只剩下血肉和极度腐化的金属。
认出姜尧的白狼,所有B级向导欢呼出声,浩浩荡荡沿着开辟的路离开了塔。
白狼和“死亡”一路护送他们进了沦陷区,停留在一片开拓好的建筑群里。解除赋形后,露出了姜尧和吟游诗人那张惊艳得近乎亵渎的脸。
那一战里,作为同类,他俩越打越醒觉一种惺惺相惜的知己情怀,停了你死我活的搏斗,双双倒在脏污的土地上喘气,最终不约而同笑出声来。
交流了姜云的事情,两人一商量,猜到苏冉一定提议私奔,这样一来所有B级向导也随之叛逃,吟游诗人便提议在沦陷区腹地建立一个专属于向导的微型据点反正除了他们两个黑暗哨兵,也没人敢拿命来赌往充满毒气和怪物的沦陷区中心走几步会死。
总之后续就是苏冉和姜云自然而然建立了深度链接,平平静静过了一辈子。据点里的向导们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只是会散发向导素的普通人,自由恋爱自由发展,将这个小小的桃花源延续了下去。
所有人都知道沦陷区中心有一群未链接的向导,却无人敢踏足一步。
姜尧则和吟游诗人踏上了流浪的路途,定期回来清理据点周围的利爪怪物当然残留的威慑太强,怪物都学会不要到据点附近游荡了。
——能够与心中所属的那个人手牵手走进暮色,是否正是天下最浪漫的事情?
【片段1】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关系升温后,姜尧问过吟游诗人为什么要盖住下半张脸,诗人难得露出伤怀的目光,说自己在实验过程里毁了容,怕吓到他。姜尧只当是恋人自卑,拍胸脯保证自己绝不会有任何负面想法。
于是诗人解开了面纱,露出底下深深浅浅层层叠叠的伤口,嘴隐藏在伤口里。他有牙齿吗?说话时舌头有动作吗?他的骨骼又在哪里?姜尧呆呆地盯着无底的伤口,又看看他美得不可方物的上半张脸,忽然有一种灵魂被侵吞了的眩晕感。
诗人赶紧戴回面纱,进入精神域大声呼唤才避免他直面疯狂。眼前的恋人似乎已经脱离了人类范畴,姜尧怔愣了半晌,对上他关怀而担忧的双眼,居然掀起面纱轻轻吻了吻那些伤口。这回换诗人摸着脸呆滞了,半天才发出一声小小的欢呼,赶紧轻咳一声回到了冷静的状态。
那无疑是能让任何具有信仰的人失去理性的美。
恰巧姜尧不信神也不敬神。
【片段2】
一般向导的精神体都比较娇小可爱,如兔、猫一类,据说这样可以降低哨兵的防备心理,更好修补受创的精神域。反之哨兵的精神体都是些豺狼虎豹,罕见的也有麒麟、火龙这类传说生物。
有研究员认为精神体只是本人人格的一种具象化表达,比如兔表示此人性格温吞迟钝,蛇暗示此人阴险懒惰等。但也有人主张精神体是来自高维宇宙的投射,为了照顾人类脆弱的理智才幻化成常见的动物,所谓“哨兵向导”才是它们寄生的宿主。
虽然同为哨兵,但胜在心意相通,姜尧和吟游诗人最后还是融合了精神图景,建立起牢不可破的精神链接。姜尧的无尽雪原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曾经永不停歇的暴风雪止住了,白雪上凭空建立一座温馨的双层小屋,外部被粉刷成童话般的圣诞配色,炉火映在小窗上。诗人裹着又厚又软的羊毛围巾,站在门口张开双臂等他,便三两步跑过去紧紧拥抱在一起。
白狼傲然站立在高处,向着深空昂首啸出清亮的嚎叫。它远离暖融融小屋里的欢声笑语,却并不孤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从地面往下,在深深深处,不可估量、永无光亮的海被融合进了精神图景。
一条……贴近于中国神话的“龙”静静盘踞在海中,将白狼温柔地“揽在怀中”。但它好像长得有些过分,往前一段是一对龙爪,往后一段也能看见一对龙爪,其余隐没在空洞的深海中。顺着光滑的躯干再往前一段,是一对同样的爪子,它的躯体有尽头吗?
——它是“活着”的吗?
【片段3】
吟游诗人提过自己从小生活在实验室里,偶然从研究员的闲聊里得知他们的孩子会弹奏一种叫钢琴的乐器。他很羡慕,也曾申请过想学习钢琴,最终未能如愿,变成了小小的执念,后来给自己取名叫“吟游诗人”也是这个原因。
——很后来他才知道,吟游诗人弹的是鲁特琴,不是钢琴。
所以姜尧偷偷从废弃的富人区里扛了架最完好的三角钢琴回来,当做生日惊喜吟游诗人不知道自己的生日,索性当他们初见的日期为生日来庆祝了。
久未调音,这架钢琴的音色早就不准了。但反正他们都不懂音律,诗人高兴得热泪盈眶,扑到姜尧怀里语无伦次赞美他。
然后他们玩了钢琴p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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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P2:多名小美人x魔教教主萧惊鸿
以NP为既有背景,正文内容为燕歌行/萧惊鸿猛男百合,包括姐妹磨镜和插入等。
暗黑扭曲阴间簧文玩得很脏
很雷两个受都很惨
半睁开沉重的眼皮,萧惊鸿再一次头疼欲裂地醒来,最鲜明的感觉是喉咙绽裂开的血腥味。从依然胀痛的眼眶推断,这次的睡眠依然不超过两个时辰。
血液一股股冲刷着颅脑,睁眼还是一片虚白。他眯着眼睛缓了半晌,才从麻木的知觉中感受到有个人正坐在他的腿上,贴在脸颊边磨蹭什么。
大概是那群人面兽心的小崽子又想出来些什么折腾人的新花样了吧。他很想冷笑一声,又想长长地叹一口气,可惜喉咙里还堵着制成阳具形状的口塞,一切都被压抑成了轻声的呜咽。
茫茫的色块终于凝成了清晰的图像,即使已习惯了失望,看到熟悉的地牢壁面时依然心底一空。不情不愿地收回视线,费劲地辨认压在腿上的又是哪个王八蛋,耳边搭扣“咔嗒”响了一声。
紧紧勒在腮边的皮带被取了下来,连带着那根又粗又长的假阳具。膨大的龟头划过敏感的咽喉,被调教过太多次都没忍住干呕不止。他眯起眼睛,扭曲出一个恶意的嘲笑,想无论如何至少要过过嘴瘾,先骂个三百句再说。却愕然发觉,赤身裸体跨坐在他身上的人并不是那群王八蛋,而是个宽肩窄腰、大胸翘臀的熟人。
——燕歌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时此刻,萧惊鸿想喝杯酒的欲望达到了顶峰。
作为冤家对头,他和燕歌行斗了十数年,有朝一日坦诚相见却是在这样落魄的情况下。
——为什么我每次遇见他,都好像是在最狼狈的时刻?
萧惊鸿懊恼地想着。抬眸一扫,见燕歌行叼着口塞的带子一扭头,将那个淫秽的器具扔到地上,啪嗒弹跳两下,滚到阴影里去了。
两个人的胸膛贴得太近,近到能敏锐地察觉,听见物体坠地被封闭空间放大的声音时,燕歌行没有抑制住一个剧烈的颤抖。
在意识到之前,萧惊鸿已经露出了一个苦笑。
以前他从来不苦笑。
萧惊鸿萧大教主平生肆意妄为,所掌握的笑有:微笑、朗笑、大笑、狂笑、冷笑、嘲笑、讥笑、怪笑、干笑、狞笑、怒笑、皮笑肉不笑等等……唯独不包括苦笑。
——向来只有他把那群自诩为正道的老古董们气得跳脚的份。
试探着动了动四肢,发现自己仍然被捆在那个怪模怪样的椅子上。手臂被反绑在靠背处,脚踝和膝盖分别固定在两条椅子腿上,大腿几乎被掰平,稍稍一用力,腿根的韧带就传来闷闷的撕裂感。坐垫部分被掏了个洞,容许饱满的臀部陷在里边,方便底下那台机械孜孜不倦地捅他的屁股。
粗大带疣的假阳具以一种近乎残忍的缓慢速度进出着,力图让肥肿的肉环和已经被操肿了的腺体鲜明地品尝每一颗凸起钩过的快乐。可惜腺体被压榨得太过彻底,已经连一点快感都榨不出来,只有深得几乎捅到内脏的隐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此精妙的技术就被用来操他的屁股,荒谬到萧惊鸿几乎笑出声来。他努力发出嘲笑,干裂的喉舌却只是惨兮兮地发出了一声古怪的哀鸣。
燕歌行悲悯地低头看了他一眼,调整坐姿从一边桌上叼起茶壶,一仰脖子往嘴里灌些茶水,吐掉茶壶后弓腰吻上了他的唇。
纵然心底掀起惊涛骇浪,对水的渴求让萧惊鸿回吻过去,饮下渡来的珍贵液体。
溢出的茶水顺着两人的下巴滑下,唇舌分开时,萧惊鸿懒洋洋地笑了笑:“可惜不是酒。”
没有想到他是这个反应,燕歌行耸起肩膀擦掉了下颌的水渍,冷冷道:“萧教主好心态。”
——似乎一直都是这样,萧惊鸿是游荡不羁、荒诞不经的那个人,而燕歌行负责在他灵机一动、作乱武林时大泼冷水,粉碎阴谋诡计后无可奈何地看他大笑着扬长而去。
连日的折辱似乎丝毫未损他的倨傲,萧惊鸿眯起眼睛,傲慢地道:“燕大侠兴致也不错,特别来伺候本座的……咳。”
浑身都酸痛得要命,以至于性器被纳入了一个温暖狭窄通道的感觉显得那样愉悦……何况燕歌行一直在他身上扭腰。
轻轻哼了一声他是不是也已经连说话都很费力气了?,燕歌行淡淡道:“他们打了个赌。”
就算不做说明,两人也已经很明白“他们”指代的是什么样的一群人。“赌我能不能让你射尿。如果能,就给加一床被子,”燕歌行平淡地叙述着,好像赌的其实是一天能不能挖出三十只蚯蚓,而不是两个人的尊严,“要是不能,就把门外那两条狗牵过来操我们。”
前几天是不是立秋了,睡在地板上关节会发痛,往后还能站得起来么……萧惊鸿漫无目的地想着,因后一句话瞪大了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因为燕歌行草莽出身,平时反而更注重言语礼节,力图让身边人感到舒适。他以前也从来不用“操”这样直白粗俗的词语,以至于每次被人指着鼻子骂娘时都只会一声不吭地涨红脸,实在忍不住了就一拳头捶对方脸上。
转了转眼珠,萧惊鸿反而无所谓地挑了挑眉,笑得很傲慢、很可恶:“燕大侠坐上来以前,就没有想过检查一下……它还能不能射?”这句话吐字已有些含混,可见尽力维持语调平稳,但缓慢的语速和略微颤抖的声线已将身体的虚弱完全暴露。
萧惊鸿生得一双凤眼,薄唇高鼻,这张脸英俊得邪肆,最适合做出轻世傲物目中无人的表情。兼之自恃身材傲人,不喜欢好好穿衣服中原人规矩未免太多了一点,大敞前襟露着健硕的胸腹到处跑,简直像在高呼“请看豪乳”。
纵然眼底青黑,扬眉一笑时也全然是当年意气风发的骄纵,让燕歌行微微一怔,随即不忍般移开了视线,勉强从语气里牵扯出三分讥刺:“照顾教主几天没睡,不好意思打扰……”
一句话没说完就几乎哽住。他也已失去了装模作样的余力,被死死反铐在背后的手臂和脖子上一圈铁链,足以让现今武功尽失无法调用护心功法的他冷得不住打颤。
萧惊鸿昂扬的性器里插着一根小指粗细的银棒,雕了一圈祥龙瑞凤纹样,插入时能让他痛得冷汗淋漓地昏过去,又在顶端抵上腺体时惨叫着惊醒。
——就和燕歌行性器里的那根一样。
甚至于就在此时此刻,随着燕歌行小幅度的起伏,银棒顶端的小球也在膀胱里抵住腺体摇晃,让他眼底炸开一阵阵的白光。他毫不怀疑,只要一抽走棒子,体内的一切水分都会从又红又痛的尿道里流出去。
或许是掩饰同情之意,燕歌行错开视线,萧惊鸿反而越发执着地描摹起了对方英武的容貌。无愧于大侠之名,燕歌行浓眉虎目器宇轩昂,不笑时一身正气邪佞难近,笑起来却又温厚可亲春风化雨。
——可是现在他的嘴角总是紧紧抿着,眉宇间笼罩着沉重的阴郁。
回想他们俩是怎么到这一步的,萧惊鸿早已不屑于震惊、愤怒或是迷茫,只剩下一声嗤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由来也很简单,大致是他们所处一本故事书中的世界,人人按着既定的命运走下去。
前情是燕歌行早年闯荡江湖,看不下去一大户人家对私生子百般苛待,索性花五两银子把那孩子买下来带走了。
但幕天席地刀口舔血的生活毕竟不适合半大孩子,眼见小孩跟着自己反而瘦了一大圈,正巧遇见有医馆在招学徒,燕歌行就把人留下了。
这个时候的他万万没有想到,那孩子正是书中的“主角受”,命定该在成为一名风姿俊秀妙手回春的医师途中,先后遇见古板木讷正道大侠攻一、冷傲暴戾杀人如麻魔教教主攻二、古灵精怪天真残忍苗疆少年攻三和容姿绝色心机深重华山派首席弟子攻四和一些提供剧情冲突点的路人。在过程NP、结局1V1的感情线走向里辗转于多个怀抱,最终与一人修成正果白头偕老。
不巧的是,燕歌行正是那个“古板木讷正道大侠攻一”。更不妙的是,他刚好又是留下来的那个“1”。
也就是说,医者主角受先后被多人囚禁强制爱后,这个“古板木讷”的大侠终于开了窍,一路追杀折辱过受的人,将情敌斩草除根后终于抱得美人归……原定的是这样一个故事。
只不过事实上,让主角受遇见魔教教主、从而开启不断被人囚禁救出再囚禁生涯的关键剧情节点上出了点差错。本该是主角受接下个匿名救治一“重伤江湖人”的单子,当天他忽然发了高烧,昏睡了一天一夜。伤患不等人,燕歌行自忖也有多年护理伤口的经验,索性替他往城隍庙跑了一趟。
——结果是,精心照料萧惊鸿的人,从主角受变成了燕歌行。
主剧情从一开始就有了小小的偏差。
主要原因还是那一天忽然昏睡的不止是主角受,还有原定的攻三攻四……和曾意图对主角受动手动脚最终被燕歌行挨个找上门杀了的美貌炮灰们。他们在梦里看到了故事书的全貌。
如苗疆少年和华山剑等本就都是从小被吹捧到大的心肝宝贝,心高气傲骤然听闻自己为了个男人奴颜卑恭巧言令色最后还丢了性命,当即抓起武器就要让人偿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另一边,为了体现萧惊鸿最初只把主角受当个小玩意养着,在朝夕相处间日久生情恨不得把星星摘下来博美人一笑,书里特意给他设定了“多达十余人的庞大后宫,豢养的青年少年无不是天姿国色,婀娜生香”。虽然萧惊鸿只对找武林正道的麻烦感兴趣,甚至不知道教中什么时候多了十数人的口粮。
顺带一提,这些金丝雀们个个“为富有男子汉气概的萧惊鸿倾倒,恃宠而骄生怕宠爱被抢走”,明里暗里给主角受下过不少绊子,也在燕歌行攻破魔教大门时顺便一剑杀了。
如果燕歌行可以申辩,他一定会警告作者,早在出师那一天自己就立誓不会倚强凌弱仗武欺人,怎么可能为了给主角受出气就不问是非大开杀戒。
可惜直到被一寸寸挑断经脉时,他才知道这群后辈莫名其妙发疯原来只是因为一本荒诞不经、所着内容甚至不曾发生过的破书。
而等到被那些人嬉笑着拽着项圈扔进地牢时,他又明白了为什么作为攻二,萧惊鸿居然没有跑过来给他添堵——当然是因为萧惊鸿自己也在原定的后宫佳丽们手下生不如死,过得只比他更惨。
被扔进牢房时,不知是谁恶意在膝弯踢了一脚。双手被缚在背后,指尖早就失去了知觉。挣扎着勉力站起来,摇摇晃晃向被绑在刑具上、依然昏迷的人走去,未干涸的白浊随步伐顺着腿根往下淌。
无论如何,萧惊鸿是个枭雄,他总不能在枭雄面前跪在地上爬。
当然也绝不能在他面前落泪。
铁栏处传来刻意的敲击声,提醒他不要走神,好戏还没开场演员怎么能休息呢?
燕歌行已疲倦到懒得回头看看,只需一个平面就能睡到天荒地老——只要没人拿鞭子抽他。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问:“你……还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得要命。”萧惊鸿心平气和地回答。
栏杆处的敲击声越发密集刺耳,吵得燕歌行脑仁胀痛,回首咬着牙低声咆哮:“别吵了!”
也许是通红眼中的血丝吓到了对方,嘈杂的铁器撞击声终于停止了。
——多有趣的景象,飞扬跋扈心高气傲的萧惊鸿被磨平了棱角,宅心仁厚大度包容的燕歌行反而竖起了浑身尖刺。
面容被燕歌行挡了去,在加害者看不到的地方,萧惊鸿眼中终于有了悲意。
——“我本以为你不该沦落至此。”
——“你又何尝不是?”
脆弱会被凶手加以利用,所以他们没有开口,交汇的眼神中明明白白流露出如此慨叹。
清楚拖得越久只会任由那些人想出更多折腾人的法子,燕歌行咬咬牙,从萧惊鸿身上站起来,避免刺激那已经红肿发紫的性器,依然逼出对方喉间一声破碎的呻吟。
他跪在萧惊鸿被迫大开的两腿间,用唇舌摸索着去解尿道棒上的开关,叼着底部尽量温柔缓慢地往外抽。
他清晰地感觉到身前的躯体绷紧到几乎碎裂的程度。萧惊鸿已在下意识深深吸气,是受重伤时为免痛到忘记呼吸而昏厥而采取的保命措施,勉强笑道:“想不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的话已经说不出口,也许是因为他自己也听出来,就连这三个字都浸透了血泪,颤抖得几乎听不清。
即便刑具被抽了出去,长久得不到释放的性器却只是惨兮兮地抽动着,好像忘却了本该有的功能。
燕歌行注视它片刻,闭上眼,从饱满的囊袋处舔舐到冠头,整个含进去吞吐,娴熟地收缩咽喉为之提供最大的快感。
——“你从哪里学来的这种技巧?”
萧惊鸿在心里笑着,忽然意识到自己含屌的水平恐怕不比燕歌行差。
几次吸吮终于感到嘴里柱身突突跳动着,燕歌行及时吐了出来,往旁边挪了挪,免得被带血丝的液体溅一身。
他听见耳边鼓掌和做作的夸赞,随后被拎着锁链拉了起来,几近麻木地感受到后穴里又闯进了一根滚烫的巨物。
另一边萧惊鸿也被七手八脚地从禁锢里解放出来,托着屁股吃进了充满生命力的肉棒。
他们俩被摁着脖颈面对面跪着,同样饱满而伤痕累累的胸乳贴在一起,挤出肥软的轮廓。两对打了环的肿胀的乳头被摁进对方的乳肉,酥麻的快感沿着心脉四下游走。
那些人总是不干不净骂他袒胸露乳不就是想被操,沦落到这个地步只能说咎由自取,想想燕歌行里三层外三层规规矩矩裹得像个木乃伊还不是一样挨操,萧惊鸿顿时心态平和不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久被束缚的手臂僵硬得几乎抬不起来,还是近乎倔强地摸索着握住了燕歌行的手。
两个人都是用剑的高手……曾是。指甲永远被修剪得干净圆钝,分明的骨节和遍布的剑茧都昭示着辉煌的过去。
一剑曾当百万师。
如今飞鸿折翼,雨燕悲歌,当真是……何必相识?
近到能够清晰感受彼此滚烫粗重的呼吸。听见耳边压抑着的轻声哀吟,萧惊鸿从善如流地含住那双唇,意料之外地感到那人也主动探出了舌头。
他们吻得难舍难分。直到被气急败坏地掐着脖颈分开,从彼此眼中看见了如出一辙的惋惜。
——“当初若是能死在你的剑下,倒也不错。”
【一些重生if】
比如重生到其他人还没有开始动手的时间点。
A:假如先恢复记忆的是燕歌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从来没见过燕歌行连滚带爬冲进来找他的狼狈样子,萧惊鸿惊讶地放下酒杯,要知道这人一贯沉稳,被逼得显露一脸惶恐简直是梦里才有的怪事。
萧惊鸿:……所以,你做了一个怪梦。
燕歌行:我看到了未来、命运……总之不是什么好兆头。趁还来得及,你跟我一起先到关外避避风头吧。
萧惊鸿:本座堂堂一教教主,为什么要逃跑?先把那些人都宰了不就完了。
燕歌行:……最好别,你不会想知道一身武功是怎么被废掉的。
萧惊鸿:好吧好吧,听你的。去关外玩玩也不错。【笑】
燕歌行:我在想,你要是也做了一样的“怪梦”,是不是还能笑得这么开心。
B:假如先恢复记忆的是萧惊鸿。
燕歌行从一场漫长而逼真的噩梦里醒来,试着运行几次心法才敢确认自己的经脉都还好好地长在一起。他浑身发抖,深深吸气平复极度紧绷的情绪,掀开被子神思恍惚地一边套衣服一边往外走,趁还来得及,得去警告萧惊鸿……
刚拉开门,他就差点撞断萧惊鸿的鼻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燕歌行:来得正好,我有事相告。
萧惊鸿:不必,我已经处理完了。
燕歌行:……处理了什么?
萧惊鸿:杀了。
燕歌行:?!
萧惊鸿:平白给操了那么久,赔我一条命不亏吧。
燕歌行:……那些事情好像都还没有发生?
萧惊鸿:【笑】我上辈子好像也是这么求他们的。顺带一提,你那边的人也处理完了,不用谢。
人称的变化:萧惊鸿每次自称本座都会被搞得很惨,久而久之也就不用这个自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四个总受:25章主受“虞和”,师兄“宋千一”
27章“燕歌行”,“萧惊鸿”
如标题所示,本篇为保留四个受原先剧情的黎明杀机au。接26章正文结尾和31章正文结尾,相当于把此时间节点上的角色扔进黎明杀机世界观。但……与其说是黎明杀机au,不如说是受原作启发而不要脸地自创了一套方便搞簧的设定请喜欢原本游戏的朋友千万不要揍我
本系列主要内容为变态随机抓取并爆炒虞和/宋千一/燕歌行/萧惊鸿中的一名幸运♂玩家,感情线为燕歌行?萧惊鸿双箭头,虞和→宋千一单箭头变双箭头。
暗黑扭曲阴间簧文详细的血腥暴力描写
很雷存在G向内容:断肢、奸尸等
荣耀属于黎明杀机,缺陷和愚蠢属于我。
如果以上都能接受,请↓
虞和早就失去了探究自己为何会在一堆篝火旁醒来的好奇心。木材燃烧时哔哔剥剥的声音听起来那样动听,干燥芳香的气味勾不起一点联想。他实在是太累了,光是应付小皇帝层出不穷折腾人的手段就已耗尽所有的心力。想起每次被带到新场所后可能经历的折磨,也只是眼神呆滞地左右望望,没有看见熟悉的影子后就放心大胆地蜷缩在篝火旁又合上了眼皮。
——不抓紧时机休息的话,极度疲惫的神经被强行要求响应来自于敏感肉体的刺激,到时只会加倍难熬而已。
他实在太累了,以至于甚至没有注意到篝火旁其实还围坐着三个人,而他本来应该认出来其中一个的。那个从来傲岸挺拔、在虞和灰暗的记忆里留下唯一一抹亮色的故人。
宋千一死死盯着对面那个瞪着茫然空洞眼睛左顾右盼一番就自顾自睡着了的人,几乎咬碎一口银牙,费尽毕生忍耐力才没有一拳捶到那人脸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他也落在些个公子纨绔手里生不如死,到底拼着一身傲骨生生熬了过来,逮着机会就从那些小崽子身上咬下几块血肉。
所以他愤怒、失望得难以自抑!
即便是那个构成他绝大部分噩梦、提着剑率领三千官兵血洗了山寨的狗皇帝脚下备受宠爱的鹰犬虞和,也没有这个行尸走肉一般缀着沉沉死气的虞和来得叫他气急攻心。也许那本就已经是一具尸体!
满腔悲愤想到这里时忽然泄了气。是啊,他尚且如此,虞和身在朝堂,不知又受了多少委屈凌辱……
为什么当初那个跟他谈古说今议论风生的师弟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虞和啊虞和,你机关算尽最后也没活出个人样,是何苦……
苦意从心底漫到舌根,他勉强支撑着站起来,许久不曾动用过双腿一般僵硬艰涩地走到虞和旁边坐下。明明吹过的风也不冷,也还是下意识往篝火边挪了挪。
——你还欠我一寨的人命,还清以前,你绝不能死……
在宋千一左手边,维持着打坐的姿势,萧惊鸿霍然睁开了一双燃着毒火的眼瞳。将手掌慢慢举到眼前,数着上边熟悉的伤疤,萧惊鸿扯出一个僵硬的狞笑,恨不得把这双手扔进火堆里一块烧了。
醒觉已不在阴湿地牢里,而周围没有半点那群王八蛋的痕迹时,他有过一瞬间的狂喜。而冲昏头脑的喜不自胜在下意识运行内功时顷刻化为了泡影。
躯体离开了囚笼,可是苦修二十年得来的一身武功却被废得干干净净,连一点重新修炼的可能都没留下。就算往后按着同样的武学功法锻炼,也只会比普通人身强体健些而已。
也许燕歌行会就此满足,但萧惊鸿不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横行江湖痛饮狂歌时,靠的就是这一身十三太保横练的铁骨铜皮,和那把无往不利的剑。支撑他在无边炼狱里活下去的,也不过是有朝一日东山再起势必杀尽所有元凶的执念。
可是等到终于有余力彻底检视身体到底被摧折成了什么样以后,才蓦然惊觉这个目标或许永远无法实现了。
——那我为什么还活着?我为什么不能死得干脆利落些?
悲怒撕扯着他的神智,恍惚中差点把手伸进火中的前一刻,燕歌行拉住了他的袖子。
骤然回神,他瞥了一眼燕歌行,默默抽走衣袖把手拢在怀中,绝口不提方才脑中纷纷杂杂的妄念。
燕歌行半跪着,衣衫上尽是泥痕,膝盖尤为惨烈。想是根本站不起来,一路连滚带爬膝行着冲过来制止。
相比起其余三人,燕歌行清醒得稍微早那么一点,也许是因为侠名在外使得那些人下手时多多少少有些收敛,也许只是因为他最能忍而已。
武功没了可以再练,肉体的伤疤总会愈合,精神的创痛总会淡忘。常言人生路人生路,可是人生本就不是只有一条路。过好一辈子的方式有很多种,何必非要在一条死路上撞得头破血流最后哀呼一声我真无能。
——“世事总是有选择的。”
燕歌行也不拆穿,装作没事人一样拍拍萧惊鸿的肩膀,道:“我方才找到几张纸,或许你也有兴趣瞧瞧。”
萧惊鸿顿时跟吃了三百只苍蝇一样难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燕歌行作为正道大侠时最为人称道的稳重作风。他从来不会兵荒马乱任人摆布,无论发生什么,只要看见立在最前面的那个宽阔稳定的背影,就能给人无限的勇气。
——可是他明明被操得像狗一样爬,长期除了男人的精液以外什么都吃不到,屁股里面不被插着什么就连勃起的能力都被剥夺,现在却还能摆出一副高风亮节的平常做派!
——他们之间已经不剩下一星半点的“平常”。
愕然抬头对上燕歌行关怀的双眼,萧惊鸿恨得胃里一阵翻涌,半晌才神色扭曲嘶声质问:“你不过是别人笔下一只提线木偶,要你笑你就得笑,爱恨都由不得自己、你!你就是个满足别人私欲的假人!还当能够站起来拍拍屁股当回好大侠么!”
燕歌行平和地与他对视,掌心包住他激动挥舞的拳头这双手总是这样干燥温暖,语调沉稳一如既往:“我的喜怒哀乐都发自真心,我遇见的人都有血有肉,不是为了成全谁而存在的行尸走肉。如果我的感情是真的,经历是真的,你我作为人当然也是真的。”
萧惊鸿的死志并非源于失去武功,而是不能接受自己拼了数十年得来的声名地位只不过是着书人大笔一挥的“赐予”。被着书人大幅渲染的“狂傲骨气”使得他无法接受自我意志被否定,被定义成一只为他人作配的假人。
——如果燕歌行也在这里……
萧惊鸿愣愣地看着他,卫冕失败的狮王一般垂下鬃毛,半晌平平静静地抽回了手,再开口时语调如常:“给我看看吧。”
燕歌行往身边一摸,抓出一摞厚厚的牛皮纸递给他。
这堆纸上除首页六个大字“死亡不是解脱”外,洋洋洒洒写满了蝇头小字,一眼望去还以为黑色就是纸面本身的颜色,好处是,生怕读者看不懂一般给每一页都尽心竭力配上了图画。
迅速翻了翻后面的部分,萧惊鸿平和地放下纸,坦白地道:“我看不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燕歌行苦笑着摇摇头:“我也没看懂。”
他指着“…修好发电机后…”几个字旁边的物件画像道:“你认为这是一种和头发有关的东西吗?”
那玩意看起来就不提供洗头这么单纯无害的功效,承认自己一个字也没看懂并不是什么难事,萧惊鸿大大方方地指了指那两个挨在一起打盹的人:“不如叫他们也看看。”
宋千一迷迷糊糊地被叫醒,手里被塞过来一叠纸,他还有些迷瞪,下意识把虞和的脑袋扶到自己的大腿上让人睡得舒服点。意识到的时候差点跳起三尺高,怕惊醒虞和又生生忍住冲动,下半身僵硬得像块石头一动不动,为掩饰尴尬低头研究纸上的文字。
他把这摞纸翻了一遍,茫然地抬头看了看萧惊鸿,又看了看燕歌行。
只需要瞥一眼这个表情,萧惊鸿就知道问这人也白搭。
“问问你腿上这个人看得懂不。”萧惊鸿毫不客气地指使道。
宋千一惊惶地挥舞着手臂,只差求他小点声别吵醒师弟。但还是晚了点,虞和揉了揉眼睛,疲倦、困倦、厌倦地抓过了牛皮纸,咕哝了半句:“又要看什么……”
然后他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却像某种受惊的小动物一样僵硬着没有转头,半晌才积攒起勇气迅速瞥了眼宋千一的脸,又看了看自己几乎趴在宋千一怀中的姿势,蓦地白了脸,几乎当场跳进火堆里。
宋千一和燕歌行两个人才把胡乱挣扎的人拉回来,半天平复下来,茫然地打量他们,喃喃道:“莫非我已经死了?师兄看见我却没有打死我,想必是因为我已经死了。”
他满意地点点头,被自己说服了。一个人既然已经死了,当然也不必再看文书。他自信地扔掉纸堆,决定蜷缩起来再睡一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宋千一看着他,只觉得心痛得呼吸不过来,不由自主唤道:“阿虞……”
——还未决裂时,宋千一就是这样叫虞和的。
虞和瞪大了眼睛,却像失望过千万次已不敢再怀有哪怕一丝期待般蜷缩得更紧,自言自语:“师兄恨我恨得要死,这么叫我的一定是妖怪。地狱里有妖怪太正常不过了。”
在意识到以前,宋千一跪了下去抱住虞和,连绵的眼泪滴在他僵硬的后背上。虞和呆滞地任他抱着,又点点头自我劝服:“黄泉路上有认错人的鬼当然也正常得很。”
——要被伤害多少次,才会如此坚信没有人会善意对待自己?
冷血如萧惊鸿几乎也舍不得打断他们,可是……
迷雾四起,将营地篝火完全笼罩,散去时,他们已经处在一片阴冷雾寒的废弃庄园了。
燕歌行神色肃然,将迎敌的警惕性提到了最高。
——就算不理解纸上写着的一切内容,图像绘制出的扭曲人形、满纸“追逃杀”的字句,都暗示着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
死亡不是解脱。欢迎进入迷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此地遍布丧葬的阴森气氛。花园虽大,杂草蔓生高过小腿,不知什么大型物件的部件散落一地,随处可见白花花的大理石残肢断臂。庄园修建得宏伟,外墙上爬满植被,昏暗光下叶片暗色的斑点好像喷溅的血。
四人脚下渐渐渗出深红的字迹:维修五台发电机,打开大门即可逃生。
这字迹横平竖直,撇捺的粗细变化一致得刻意,没有一点手写的特征。墨水由来也极诡异,燕歌行折片草叶挑起一点看了看,质地味道都像腐臭的血。可以诠释为提前做好的机关,但……
至今发生的一切诡异,都已偏离了常理所能应对的范畴。
萧惊鸿冷冷笑了笑:“要是有人想要在我面前装神弄鬼,恐怕只会吓死自己。”
望望宋千一和萧惊鸿,燕歌行沉声道:“目前事态未明,不如分头彻查此地,检查有无出口。”
认定人死灯灭,不必忧虑任何亡灵的手段,虞和干干脆脆两眼一闭开始装死。知晓事态紧急,宋千一克制住沸腾的情绪,抱着人站起来,与燕歌行商量道:“敌暗我明,分开行动易被逐个击破,不如集中行动。”
燕歌行点点头,刚想提出看看不远处那个和手册上“发电机”图像相似的装置,事态就变得非常“明朗”了。
尖锐的震颤袭击了耳膜,错觉头脑嗡鸣不休,浅淡模糊而混乱可怖的图像碎片从眼前掠过,后背传来无可抑制的寒意。下意识回头望去,只见一个很高、很瘦的人形拖着一柄斧头缓缓逼近。
萧惊鸿露出嗜血的笑容,预备狩猎的豹一般弓起脊背,下意识摸上腰间配剑,落空的一瞬才想起来现今的处境。
那人形似乎靠近到了足够感知猎物的距离,猛地以一种极诡异的姿势疾冲过来。“它”移动时似乎不弯曲膝盖,只靠髋关节和踝关节快速弯曲,头颈部高频率左右震颤,此外全身每一个关节都松弛地摇晃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无论它是什么,都一定不是人!
这是植根于人类本能的面对未知的恐惧,在被理性支配之前,宋千一已经抱着虞和跳起来往大宅冲去,甚至来不及权衡花园与宅邸哪一个更危险。燕歌行瞥见萧惊鸿惊惧扩大的瞳孔和僵硬的躯体,拉起人一起跑的时候,已经差了宋千一一截。
内功被废得七七八八,飞檐走壁自是不必幻想,但好在两个人身强体健,奔跑腾跃不在话下。冲进虚掩的大门,发现关不劳后便迅速放弃,向内试探着走了几步,眼睛适应黑暗,顿时心下一沉。
那两人已经跑得不见踪影。原因也很清楚: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沾满猩红污渍,陈旧的腥味浓重到让脑袋发晕,满地不规则的家具碎片看起来像是有人被抡起来砸向了它们。
脑中嗡鸣消退后,两人对视一眼,走入左边的走廊。小心绕过了数个房间桌上怪模怪样的银质餐具、造型和触感怪异的绒毛摇椅,残余的装饰布置暗示着或许已经不在熟悉的世界了,在墙纸被撕得七零八落显出底下斑驳污渍的房间见到了唯一一个过分熟悉的装置。
观察这台造型古怪的机械,燕歌行在装置旁蹲下,从缝隙里抽出一卷牛皮纸手册。似乎对这群古代人的理解水平有了清醒认知,这堆纸上除页首标题“发电机维修方案”外全是图解步骤,只在部分图像旁标注了少量汉字,大概是物体的名称。
即使相处的时间并不多,油然生长的默契已足以在对视一眼间明晰对方在想什么。
——“要遵从指示吗?”
——“眼下没有更好的选择。”
萧惊鸿也绕着机器转了几圈,仿照画像试探着拧了拧突出的部位,忽然领悟只要照着手册上图像的角度按步骤动手即可。比如“螺栓”上同时画了下箭头和旋转箭头的意思就是用手旋转这个长满螺纹的钉子,直到埋进夹层里。
两人配合着一个破译手册的要求,一个负责修理,速度倒是不慢,一会功夫就完成了大半本进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等绷紧的心弦放松片刻,嗡鸣又一次袭击了意识。按住想要起身的燕歌行,萧惊鸿把手册塞进人怀里,从废弃的壁炉里抽出把烧火叉,挥舞两下试试手感便冷笑着迎面走了出去。
怕出声喝止反而引来屠夫,燕歌行想扔了手册去拦萧惊鸿前,瞥见地面新浮现出的字迹:“游戏内造成的伤害仅在当局游戏中生效。”
不免联想到先前在篝火边手册上读到的字句:“所有玩家状态确定逃生、死亡或献祭后,游戏结束。”死亡没有歧义,献祭也不像什么好词,已知唯一能逃离的方式是靠修发电机来打开花园外围的那扇铁门……他惊起一身冷汗,心神急转间将手册攥出密密褶痕,想想萧惊鸿离开时脸上的笑意,犹豫刹那,决定先将发电机修完。
萧惊鸿跳出去时,屠夫刚好转到走廊拐角,僵硬地往房间的方向走来。他捡起一块瓷器残片,用力向它脚下扔去便扭头跑进另一条走廊。被异响吸引的屠夫一顿一顿低下头,锁定猎物便如上满发条的玩具一般抽搐着向他冲来。这“生物”速度虽快,缺乏拐弯和跳跃的能力,时不时被地上乱七八糟的杂物绊得踉跄,一直维持在萧惊鸿身后十米的距离。
这个地方太过诡异。冲出三四条走廊,萧惊鸿便明显感到肺部负担增加到难以克制的程度,缺氧使视野模糊,不由得慢下脚步。这不正常,他蹲伏在长沙发后握紧火叉,轻而急促地调整呼吸。以他或燕歌行的身体素质,绝不可能跑出这点距离就疲劳至此。除非是这个“游戏”为了让怪物能追上他们,特意改变了规律。
——如果耐力可以被调整,那么……
默数到屠夫大概要转过沙发时,全身肌肉绷紧,萧惊鸿一跃而起挥舞火叉向其当头砸下。提前算好一来身处屠夫视线死角处,二来避开斧头开刃一侧,即便有所行动也未必来得及击中自己。
可惜屠夫却未必靠双眼视物。就在萧惊鸿跳起来的同时,它也扬起手中的斧子,雷霆万钧的力道不仅架住了火叉,甚至完全逆转下压的趋势,自下而上狠狠击在萧惊鸿腰腹处。
非人的伟力生生将他掀飞出去,撞在墙上砸出一片裂痕,和着剥落的墙皮灰尘重重摔在地上。万幸打在身上的只是斧背,才避免当场开膛破肚的下场。
勉强支起胳臂,萧惊鸿侧伏着咳嗽,每一次都带出喉咙涌上来的一块淤血。逐渐被血浸染的视野里,屠夫瘦长的影子缓慢而扭曲地逼近。他再次握紧火叉,等敌人近到将自己笼罩在阴影里时,拼尽最后一丝气力将其捅向敌人的腹部。
本该微弱的反抗却没有被轻而易举地拦下来,尖刺入肉的黏腻感随着捅入的深度逐渐厚重。来不及为得手而欣喜,就被掐着脖颈提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腹的贯穿伤似乎没有一丝影响,粘稠的血液流淌片刻便凝固成了它身体的一部分。它把另一只手圈在萧惊鸿腰上,不成比例的手掌完全覆盖他的腰腹,手指强劲扣合,挤压着断裂的肋骨。
挣扎着扣住屠夫的手腕,全然受制于人的情形下,萧惊鸿痛得浑身发抖,竟然癫狂地笑出了声。一边大笑一边咳血,头发在打斗中披散下来,被血黏在脸颊上,几乎分不清他和屠夫谁才是迷雾里的怪物。
——不错,这才是他所熟悉的血与伤。拼尽全力不过蚍蜉撼大树也罢,将安危置之度外,于生死间一决胜负,这才是本该组成萧惊鸿生命的成分。
——若不是那些人利用他的傲慢自负耍了些下三滥的手段……但凡堂堂正正靠武力说话,即便人数再翻十倍玩车轮战也未必能在孤山教主手下讨得了好。
直到扼住脖子的手松开,转而撕开他的衣服,萧惊鸿也依然在笑。无论这怪物是想将他虐杀后分尸还是强奸至死,至少这最后一场里他为自己而抗争过。
屠夫解开裤子的搭扣,一根粉红色的、又粗又硬、经络勃勃鼓动的阴茎立刻弹出来打在萧惊鸿小腹,发出黏腻的拍击声。
萧惊鸿死死瞪着它,忽然有些笑不出来。这根阳具出现在这种情形下,就好像在幼儿寓言故事里栩栩如生地绘制了一副解剖图例,其中阴茎被割下来塞进了尸体的屁眼里。
屠夫的意图似乎正是如此。它将性器对准后穴后,便握着萧惊鸿的腰向下摁去,硬生生将小腹顶出一块移动的凸起。没有一点扩张和润滑,萧惊鸿被顶得干呕不止,眼前一阵阵发黑,鲜明地感觉到肠壁被撑裂了,鲜血一滴滴顺着臀肉滑下去。
等到全部进入,他只能挂在屠夫身上细细地发抖,错觉只要一放松绷到抽筋的小腹就会忍不住呕吐。非人生物当然不会体谅他,有节奏地抽送起来,势必要把内脏全数蹂躏挤压成肉泥为止。
无止境的颠簸里,萧惊鸿昏昏沉沉地惊讶于自己居然并不感到很恶心——相比起先前与那群小崽子们的性事,至少这个怪物不会叫他婊子母狗,也不会让他爬过来像领受恩赐一样感恩戴德舔掉阴茎上的浊液。
精液一股股打在结肠口上,将结实的小腹撑出微微的弧度时,萧惊鸿最终没忍住呕吐的冲动,虽然除了淤血和胃液外倒不出更多内容。他本以为或许自己很快就会死掉,然后可能会在篝火边骂骂咧咧地醒来也可能长睡不起一了百了……那样的话就太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惜又被恒定的频率插醒,这怪物保持着与他下身相连的姿势一抽一抽地移动着,带得他也像化了的奶油蛋糕一样摇摇晃晃。
似乎痛觉持续到一定时间就会被神经遗忘,也可能只是因为怪物阴茎太粗,只需简单的抽插即可将可怜的前列腺压扁,强制压榨出无尽的快感。等第二轮灌精结束后,萧惊鸿曾经分明的小腹肌肉被撑得有些变形,性器淅淅沥沥地滴着液体,即使它未能成功勃起过。
等终于被屠夫从阴茎上拔下来,以为能放心大胆昏过去时,右胸膛处却传来了被穿刺的剧痛。下意识挣扎一下,只让贯穿肺叶的钩子在内脏里翻搅起来,他眼前一黑,抑制不住痛到极致的一声惨呼。
燕歌行好不容易对照着手册完成最后一步,“已修复发电机:1/5”的银白色字样在装置顶部浮现,两个眨眼间又渐渐隐没。他把手册揣进怀中,沿先前听见脚步声远离的走廊追到最后的房间,只剩下一室狼藉,墙上遍布新鲜的血迹,被踩踏过的一地血污往头上打了一记闷棍。
他顺着血脚印和分明的血滴追去,终于在屠宰间般吊满铁钩的房间里找到挂在钩子上生死不知的萧惊鸿,被撕碎的衣衫几乎被血浸透,甚至仍在从脚尖滑落成滴的血水。
强忍住满心悲愤,他将人小心翼翼放下来,撕开外衫为其包扎伤口。说来也怪,受到这样的致命伤,萧惊鸿竟然还能悠悠醒转,没事人一般反握住燕歌行微微颤抖的手,虚弱地调笑道:“慌什么,又不是真的。”
就算是全盛时期的萧惊鸿,流这么多血也早该死了,绝不能再笑那么一笑——在这个“游戏”里,血是假的,伤口是假的,死亡当然也是假的!
萧惊鸿刻意隐去了唯有痛楚是真实的这一点。不过就算不提,燕歌行也一样猜得到。气得想与他大吵一架,又想抱着他大哭一场,最终只是轻柔地抱起他离开房间,闷闷地“嗯”了一声。
另一边,先是莫名其妙进入幽幽鬼气侵染的死宅,又被屠夫非人的姿态吓得魂飞魄散,宋千一下意识抱着虞和就撒腿狂奔。冲进大宅一见破落的门扉已感到不妙,等看清室内衰败可怖的景象,尤其是怎么看都像血迹的污渍,更是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自觉已狂奔出三里地,在迷宫一样的宅子里转得连自己都迷失方向,精疲力尽的宋千一终于看见了一台眼熟的装置。他小心翼翼地靠近,确认这台机器不会跳起来咬人后才让蒙着脸缩成一团的虞和靠坐在一旁,仔细研读扔在机器上的图画手册。
——委实怪不得宋大寨主太过脓包,他堂堂大好青年一世英名,不畏生死唯独怕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实物做对照,图像就变得易懂多了。虽然宋千一一向温和,总是给人正直到憨厚的印象,毕竟有勇有谋能与虞和共论天下,论智计当然不会差到哪里去,上手调试几次也逐渐领会手册的意图。
正当他渐入佳境,成功完成几处需要精细操作的步骤,兴致勃勃打算一鼓作气结束最后一两页就转战下一台发电机,令头皮发凉的眩晕感无声降临了。
他修得太过忘情,意识到的时候,屠夫已经走进了这件房间。僵硬地转过头,清楚看见屠夫似孩童随手涂画出的潦草面容、似人而非人的不协调肢体比例,震骇得甚至连眼见其扬起斧头都反应不过来逃跑。
劈下来的斧子像分开一层纱衣一般轻轻巧巧地切下右臂,顺势嵌入胁下直至腹部。屠夫拔出斧子,又想剁掉左臂。
喷溅的热血洒了虞和一身,混着宋千一压抑不住的痛呼。
他好像忽然醒了。虚幻的美梦泡泡被轻易戳破,于是虞和重回血狱。
爆发出从不曾有的速度和力量,将要攫住羚羊咽喉的豹般一跃而起,抢过屠夫手中的斧头,抡过一个半圆又准又狠斩在它的咽喉,一分为二的躯体砸在地上,头咕噜噜滚进了阴影。
清醒时也未必能再发挥出这样的实力,虞和急促地喘息,扔掉斧头快速脱下外衣给宋千一包扎。
伤到内脏了……他机械地重复按压止血的动作,拒绝去想这种程度的伤口意味着什么。
——我绝不会再让师兄在眼前……
绝望的念头捏紧了心脏,直到宋千一呛咳两声,安抚地拍拍他的手背:“死不了,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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