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内一度传得沸沸扬扬的荆大当家,此时正抓着一只燕隼的脖子,大步流星地迈入醉仙楼的大门。
店小二盯着那只半死不活的燕隼呆愣了一下,这位年轻的当家他是认得的,也听得过一些传闻。其中最富盛名的是:“该人武功高强,但为了更加精进,不论风吹雨打、腊月寒冬,每日清晨都会用冰冷的井水冲洗身子,一冲就是五、六桶,有时甚至会选择三更半夜!”
这样吃苦耐劳的精神,很让怕冷的小二尊敬膜拜。
“大当家,您来了!”完全没听说荆大当家会来,李掌柜抱着手慌忙迎上,一举一动显得既恭敬又小心:“您常用的‘翠竹间’已经被‘苏小公子’包下来了,现在‘寒梅’和‘春柳’都还空着,不知您……”
“苏小公子?苏记布行的苏景逸?”荆蔚歪歪头,似乎在最初的时候,曾与这个天真烂漫的少年有过一面之缘。眼角瞥见老掌柜正紧张局促地擦汗,他瞧了瞧身后默不吭声的那个,随后淡淡一笑:“无妨,挑个舒服安静点的,带我们过去就是。”
掌柜如蒙大赦,亲自将两人引至一个名叫“寒梅”的雅间。与曾用来招待姬冰雁的“翠竹”不同,这里的装饰多为白色,而无论桌角的木纹还是阻隔的屏风,就连白瓷杯盏都用红迹寥寥数笔地勾上了梅花的形状。
一白一红,很有雪落梅间的味道。
荆蔚点点头,随手将燕隼丢到后面:“把它给我炖了,菜式挑些味美精致的就行,但酒要上最好的。”
杀手脚下一顿,嘴角一抽,看向荆蔚的眼神竟有些好笑无奈,却也没有劝说阻止。反正隼肉偏硬,他也未必能吃得舒爽。
除了尚待处理的燕隼之外,酒菜上得很快。一顿饭下来,除了碰撞咀嚼的声音,雅间里可谓寂静。中原一点红本就少语,他一声不吭地夹菜吃饭、倒没有丝毫拘束;而荆蔚也有食之不言的习惯,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杀手,暗暗记下他所喜欢的菜食,偶偶才夹上几筷子,反倒是酒喝得较勤一些,待到差不多的时候,便歪歪斜斜地撑着脑袋,捏了张纸卡上下翻看起来。
这张纸做得坚硬朴实、一色漆黑,上面的文字用的却是浓稠的乳白。中原一点红微微一愣,那东西他一直收在怀间,却不知何时就被摸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忠堂门主陈德生?”扫过隔了一椅坐在旁边的男人,见他虽然惊讶却并不介意的样子,荆蔚勾唇低低一笑:“这人武功虽然不高,名声却坏得不能再坏。”
“杀人淫奸,无恶不作。”听到陈德生的名字,杀手的眼中似乎闪过一道火焰:“被他侮辱致死的女子多则上百少则数十,早该死了!”
荆蔚被杀手难能外显的激烈弄得一愣,复又淡淡笑道:“但你却没有杀他。”
杀手顿了顿,有些不自在地说道:“我本打算在济南一事结束之后就去杀他,只是不料……”
“遇上了我。”荆蔚促狭地接口:“据说这人有些与众不同的爱好,只要是他看中的人,无论身在勾栏还是居于民家,没有一个不是被百般玩弄、虐待致死的。然而他在当地势力不小,又谨慎小心,并未留下致命的证据,因此官府拿他也没什么办法。”
杀手闻言冷哼一声,道:“那些废物。”
知道江湖之人历来与朝廷不合,荆蔚也不多劝,只是不动声色地挪到杀手身边。他的动作颇为自然,再加上一个月来培养的习惯,后者也无太多抵触。
将黑色的卡片塞回杀手的衣襟,荆蔚笑了笑,看似无意地说道:“你似乎格外厌恶淫奸之事。”察觉到那紧贴肌肤的戒备僵硬,他心里叹息,面上却是不显分毫,只是满了个酒盏推到中原一点红的跟前:“你不喜欢有人碰触,虽然多少对我有些习惯,但依旧不免抵触拒绝。”
一点红没有否认、也不屑辩解,他淡淡扫过桌前的杯盏,淡淡开口:“我说过,我从不喝酒。”
“我当然记得。但我也说过,你并不是无时无刻都要杀人的。”拿起被人冷落的可怜酒杯,荆蔚勾唇一笑,将其凑到杀手嘴前:“好了,张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荆蔚语气轻快,他低低微笑着,似乎要不惜余力地哄骗身边这个男人。那酒杯一直停在那里,并不逼近也不退缩,只是偶有一颤,那琥珀色的酒水便晃出一些濡了嘴唇,杀手微微动一动,终是乖乖启口就了。
烈酒入喉,香醇却又有些微辣,杀手实在弄不明白,这玩意有什么值得贪恋的地方,却又暗叹这人喝了半晌竟毫无醉意。这酒显然是有些劲头的,热流从腹部渐渐回升,很快便在杀手的脸上逼出一味红来。
荆蔚看在眼里,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沫。
“唔!”
一声轻喘滑进耳朵,他愕然地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地啃上杀手的喉结,将那啜了片淡淡的红印。
我莫非这就喝醉了?
自恃千杯不倒的某酒鬼颇为惊讶,他抬眼去看被夹在自己与椅子之间的男人,对方正皱着眉头,脸上有些淡淡的不悦。杀手不知这人在发什么疯,但荆蔚自己却是清楚明白的,他暗一咬牙,豁出去似的向下探去,嘴上依旧温和清朗,笑意连连。
“你明明正正常常,却一不进春楼、二不入楚馆,需要的时候又都是怎么解决的?”
如此下流的话题让杀手耳朵一热,他刚要呵斥,却听耳边那人低低调笑的声音:“自己动手?”
“你!”当察觉荆蔚的手不知何时摸进了自己腿间,一点红浑身僵硬,寒毛一根根地竖了起来。他抬手就是一掌,想要将人打出门去,临到近前却又怎么也揍不下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瞧见时机,荆蔚开心地握住那柔软一拨一弄,很快逼得对方软了身子,隐隐约约打起颤来。
“滚开……”杀手咬牙切齿地瞪着身上的男人,他声音沙哑、显然被弄得有些动情。没错,他确实是个正常的男人,也确实不喜他人碰触。一个月来,两人同吃同睡,如今想来,确实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疏解过了。他不善喝酒,身上不免有些发热,此时又被巧妙逗弄,下身很快便胀痛了起来。
荆蔚了然,一口咬上那微启的双唇,用舌尖轻轻舔吻,不待杀手反应便蛇一样的滑入口腔,卷着对方吮吸纠缠。
凭借着那夜的记忆,盗帅用略糙的舌苔徐徐舔弄细嫩的敏感,探入腿间的手指不时还挠痒似的戳弄一下。中原一点红被气得不行,却又不免情迷意动,他喘息着,原本狠狠掐着荆蔚肩膀的手不知不觉竟变成了攀附。
灵巧的舌头律动卷弄,唾液急速地分泌着,杀手觉得自己的嘴巴里几乎被这温暖粘稠的液体浸了个满,他下意识地努力吞咽,却依旧止不住让它们越积越多、顺着嘴角流了出来,就连紧绷的双腿也不由微微夹紧,摩擦着祈求更多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