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报——皇上,武将军加急快报。”
夏侯瑾突觉事态不对,“念来——”元福颤抖着,却迟迟不敢开口,这几日莫罂络不在,夏侯瑾被几个老臣缠着,头疼的越来越厉害,他不敢把这个消息念出来。
“怎么了,朕叫你念。”夏侯瑾隐约觉得有事发生,而且定是与莫罂络有关。
“禀报吾皇,王爷游园与长公主争执,跌落湖底,至今来高烧未退,昏迷不醒。”
“络——”这一刻,夏侯瑾只觉天旋地转,忆起他与自己分别时的笑容,心底只觉一片冰凉。
“皇上,皇上——”终因急火攻心,晕倒在元福身旁。
靖齐国内
玉客苑
武子玄望着床上昏迷三天的莫罂络,只觉得心里很过意不去,想起那日他眼中流露的伤感,他觉得自己或许真的错了。“不,我是将军,我要为自己国家和皇上负责。”他努力让自己摆脱这个想法。
床上的人儿如今静静的躺着那,他紧闭的双眼为何带着些许伤感,武子玄不懂,对于这个男人他有很多谜团。他静静为他换下额前已经滚烫的擦布,“将军,皇上有加急书函到。”
“念来——”侍卫小心打开信件,“速——回——”,洁白的信纸上只有这2个大字,却将夏侯瑾对莫罂络担忧深深的表现出来。
武子玄摇摇头,或许命运如此吧,哎。“我去和靖齐国主此行,你们速速收拾东西,我们今日启程回国。”
“是——”
空荡的内室又只剩下武子玄与床上的人儿,武子玄为他擦拭好身子,掩门离去。
这次的辞行没有得到俞子聪和珍妃的拒绝,或许是觉得俞嫣这次真的做错了,珍妃只是静静的听着武子玄的话,双眸却显得有些空洞,魂不守舍的。
车队缓缓行动着,武子玄依旧骑着高马走在车队最前面,或许唯一不同的是,这次的他总是会时不时观望着马车里的动静。
赶了一天路,他抬头看了看快要落下的残阳,问道,“小雪,王爷烧退了吗。”
马车里的女子掀起门帘,“禀将军,好多了,多亏王爷想到用酒给王爷擦身的方法。”
“嗯,知道了,那我们去前面驿馆歇息一夜吧。”
武子玄第一次觉得自己尽然开始担心这个王爷,他浅笑,或许只是怕皇上会有什么事吧。想起那封只有2个字的书信,他清楚的注意到明显写的很草乱,不似夏侯瑾平日的诏书,尽然上面还会有墨迹,“哎——”他长叹一口气,不知这算好还是坏。
驿站的夜比起靖齐皇宫要闲的更加真实,四处是知了,蟋蟀的虫鸣。武子玄走在院子里,自从莫罂络昏迷,他就陪同御医日夜守护着他,如今不在他的床边,自己莫名有种不习惯。就不经意的走着,尽走到莫罂络房前,他顺着窗缝望去,床上的人儿睡的很沉,而小雪依旧在为他擦身子,也就转身回房了。
本来2日的路程,为了照顾莫罂络,武子玄放慢了行程。不知不觉赶了一天的路,夜色将至,“将军,王爷醒了要水喝?”小雪欣喜的掀起帘子向武子玄报告。
“嗯,那我们去前面驿站休息吧,明天就可以到北武了。”武子玄心里凸显一丝淡淡喜意。
驿站内
武子玄站在院中望着天上的月,“为什么我心里怪怪的。”
“将军,将军,你看谁来了。”迎声望去,武子玄惊讶了。只见来人一身素白长袍,俊朗的棱角略显清瘦,一双睿智的双眸满是担忧。“皇上——”
为了见莫罂络,夏侯瑾连夜赶路过来,已经疲惫不堪,可还是强撑着。当看见武子玄,他更紧张的是那个人,“子玄,他人呢?”
“参加皇上——”
“快起来。”夏侯瑾急切想知道莫罂络的状况,“子玄,他怎么样?”
“是啊武将军,皇上连夜赶过来,就想知道络王爷情况。”元福双眸满是担忧,这几日夏侯瑾茶饭不思,身体已经极度衰弱,他小心扶着他,生怕他出什么事。
武子玄看出他的疲惫,想说些什么,却也被元福的眼神阻止了。“皇上,王爷在东边厢房。烧已经退了。”
“好,朕现在就去看看他。”听说莫罂络烧退了,夏侯瑾觉得这是这几天最欣喜的事,他急忙跑去厢房。
推开门,夏侯瑾坐在莫罂络床前,才几日没见,床上的人儿尽然消瘦这么多,他怜惜的抚着莫罂络的脸颊,“络,你醒醒,朕来了。”
“皇上,服侍王爷的小雪说,王爷已经醒过用过些汤水了,您别担心。”武子玄看着夏侯瑾这般模样,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探了探莫罂络的额头,夏侯瑾舒心一笑,“不错,烧退了。”
“皇上,这次您可以放心了吧。”
元福小心扶起夏侯瑾,这几日总算是难得从这年轻的帝王脸上看见笑容。
“皇上——”夏侯瑾一个踉跄。
“元公公你先扶皇上去休息吧。”元福搀扶着夏侯瑾,去偏室。
武子玄望着夏侯瑾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或许这就是人的命数,这一刻他不知怎地开始有些读懂莫罂络眼中的落寞。
床上人儿慢慢睁开双眼,看着床幔,“王爷您醒了。”小雪惊喜的放下手上的活,“将军,快看,王爷醒了。”
武子玄忙从外厅跑进来,看着床上的人儿,正一脸平静的看着自己,他心里长长吁口气。“武将军,这些日子让你担心了。”
“王爷多虑了,皇上命末将保护王爷,照顾您是末将的责任罢了。”
莫罂络轻笑,环顾了下周围,他确定现在已经离开了那个地方。“头还是有点疼,武将军我们这是在哪?”
“回禀王爷,我们离开靖齐已经二日了,明日应该可以到达北武。”
莫罂络尝试坐起身,可体力还没完全恢复,小雪埋怨道:“王爷,您这身体还没好,还是别动了。”
“是啊王爷,您还是好好休息,您要是不好好休息,怕皇上也不会在偏厅休息的好的。”
“皇上也来了?”莫罂络惊讶的看着武子玄,见得到他的首肯,心里有些丝甜甜的,可却被那满腔的落寞挤压的喘不过气。
那一丝落寞被武子玄看在眼里,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他的落寞是从哪里来。“王爷还是好好休息吧。”
扶着莫罂络瘦弱的身子,武子玄为他盖好身上的被絮,掖好被脚。
这一夜,怕是所有人睡的最好的一夜,唯独莫罂络起身看着窗外的夜色,自从武子玄离去,他就没再睡下,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迟迟放不下武子玄的那句话“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难受,我,我应该不会在乎他才对。”
他仰起头看着浩瀚的星空,眼前却全是夏侯瑾的面容。
卧躺在马车里,莫罂络有些魂不守舍的看着车外,“王爷,这是怎么了?”为了照顾莫罂络刚好的身子,小雪还是留在车内服侍着他。
“没事——”接过小雪递来的擦巾,莫罂络擦拭了下双颊。“王爷您还是有些虚弱,还是躺着歇息吧。”
马上的夏侯瑾听见了车内的动静,问道,“王爷怎么了?”
小雪掀起帘子回道,“皇上,王爷睡醒了,奴婢正——”
“皇上不必担心,臣已经好多了——”不知为什么,夏侯瑾从这句话中尽然能听出一丝丝冷淡,他垂下眸子,“哦,呵呵,那就好,那就好。”
武子玄回头看了看夏侯瑾,他不懂,为什么他们二人都有那么一丝落寞,扭过马头,一行人继续走着。
☆、第十回 梦聊千百回泪舞,君声十万滴承恩
含竹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