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班师了?啥时候的事?”桑弘玉雏忙问。
“就昨天樵哥上宫中向师父求他老婆的安胎药时说的。说这个大将军可厉害了,将敌军赶进了大漠,估计二十年内他们是打不起来了。”
“今天是三月二十一,他们要班师至少二十天,来得及。”桑弘玉雏小声嘀咕,眉头一松,向幻源说:“走,见师父去。”
桑弘玉雏眼望着坐在莲花团上的云静仙师,心里暗暗的盘算。
许久,只见仙师点点头,冲她道:“知道了,去吧!”
桑弘玉雏打了个稽手,“谢师父。”
“不用谢我,原是天定。不过,你我的缘分还没有结束。”
“师父,徒儿不明白。”
“世上的万物本不用明白,就像你的道号,幻真;何为幻?何是真?皆如此。今后你若有不如意,尽管回来。”
“徒儿谢师父大恩。”
“幻真师妹,你真要走了,我还真舍不得你。”幻源送着桑弘玉雏下山。
“师姐,我也是。今后你若有空,就去上京城找我。”
“真的可以吗?我从没去过京城。”
“可以。你只要到了京城中最大的招商客店住下,告诉小二找白马公子就行了。”
“好,我知道了。师妹,走好!”
“告辞了。”
一道夕阳下,白色的身影化成了绚丽的颜色。
永安十八年,武卫督统大帅白马王侯彭子仲勇挫敌国,将敌军赶入大漠,一绝边患。
同年三月,班师回朝,彭子仲率亲卫暗中早半月到京。
第六章
京城,玄武大街。
桑弘玉雏一身男装打扮,牵着心爱的速骦驹,漫不禁心的走在大街上,心中慢慢的盘算进府后如何让大家帮她圆谎。
随着来往行人越来越少,桑弘玉雏渐渐地看见了自家“白马王侯府”的匾额,不对,为何门口的侍卫突然多了?
桑弘玉雏清楚,大门外原有八个持棍的门军站岗,可是一旦彭子仲出征,门口只会留守四个,其余全在府中护卫,莫非。。。。。。。桑弘玉雏一皱眉:“不会这么毙吧!”
桑弘玉雏将马拴在一旁,小心的挪到府门,冲门军一招手,其中一个门军好奇的走下来。仔细一打量桑弘玉雏,大惊中还带着大喜,忙下拜:“王妃,您可回来了。”
“小声点,府中还好?爷回来吗?”
“爷回来有二天了。”
“什么?大军不是再有七天才班师吗?”
“爷是提前回来,为的事向圣上报告一项要事,王妃,您快进去吧,这两天,府中是不安生。”
“那我还进去?他不直接吃了我!你偷偷告诉大总管,把我的马带进去。”说完她就跑了。
桑弘玉雏跑到后花园的墙旁,顺着墙边的一棵老槐爬上了墙。桑弘玉雏是个偷跑的老手,墙那头正好是一块巨大的太湖石,虽然桑弘玉雏的花拳绣腿练得不怎样,但对付这种小事绰绰有余。然后,她可以抄小路钻进自己的闺房,先洗洗,换换衣服,填填肚子,最后来个投案自首,争取一个宽大处理。
桑弘玉雏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好,可谁知这么倒霉,当她顺着太湖石向下爬的时候,就听见一个可怕的声音:“桑弘玉雏,你给我滚下来!”
“啊!”桑弘玉雏心一惊,眼一黑,随即就倒在了一个熟悉,温暖,但也是此刻她最不想倒的怀里—彭子中的怀里。
“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桑弘玉雏闭着眼睛大叫,可许久都没听见彭子中的声音,她小心地睁开眼睛。
印入眼帘的是一双充满关心,担忧又放心,喜悦的眼睛,默默地注视她,仿佛在注视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桑弘玉雏不由伸手轻轻摸摸他的脸,可刚要触到,彭子仲却将她放在旁边的石桌上,上下打量了一下,冲身后战战兢兢的总管冷冷的道:“彭环,去上内医院将所有御医一个不剩的请来。”
“是。”
“翡翠,将开水提到王妃的房中,伺候王妃沐浴更衣。”
“是。”
“小舟,吩咐厨房,准备饭菜。”
“是。”
说完,彭子仲一把抱起桑弘玉雏,向她的房间走去。
桑弘玉雏的脑子绝对不够转,平常机灵过人的她直到看见小丫环桃儿,杏儿才希望全无。
“王妃,您哪点不舒服?”杏儿边向大浴盆撒花瓣,边问。
桑弘玉雏此刻多希望杏儿能用花瓣将她砸死,淹死,但是。。。。。。
“我哪都不舒服,我快要死了。”她用一种绝望的声音道。
“王妃,您还是别费心,这次,您绝对跑不了了。”桃儿苦着脸说。
“王妃,王妃,不好了!”小丫环春燕跑进来,“爷开祠堂了。”
“啊!我完了,他玩真的了。”桑弘玉雏滑到了盆底,谁做的浴盆,连人也淹不死!
第七章
一袭华服,金步飘摇,颤颤巍巍,慢慢悠悠。
桑弘玉雏用坦与乌龟媲美的速度“优雅”的向大厅挪去。
“王妃,您走快一点吧!奴婢伺候了您十二年还头一次看见您走的这么淑女。”杏儿在后面不知死活的嘀咕,遭来了一个足够杀伤力的白眼。
“就是,王妃,咱家的地方总共就这么大,您再慢走,也。。。。。”桃儿的话被另一道眼神寿终正寝了。
桑弘玉雏慢慢悠悠的来到了正堂下,小心的抬眼向内瞅:不对,没有板子,没有桄子,只有一群御医。
难道不罚了?会吗?桑弘玉雏才不相信自己的运气会这么好!
鼓起十二分的胆量,桑弘玉雏迈进了大厅,就见一群御医“一哄而上”,望闻问切。
“王妃,您现在感觉身体如何?有无异常?”
“王妃,您这几天吃了什么不寻常的东西?吃了多少?”
“王妃,您这几天睡在那里?周围有什么?”
“王妃。。。。。。”
“够了!”桑弘玉雏快崩溃了!
“吃吧!”彭子仲手持银筷子夹了一块糖醋鱼放在桑弘玉雏的碗里,碗中晶莹的御田米散发出诱人的甜香。
桑弘玉雏心中有些奇怪,但肚子战胜了脑子,端起碗来猛向嘴里塞。
“哈哈,慢点!”彭子仲笑了—怪了!桑弘玉雏愣了,我的运气真的变好了?天啊!这是哪方的神仙显灵呀!
“吃饱了?”彭子仲看似不经意地问。
“嗯。”桑弘玉雏满意的持着玉杯漱口。
“好,走吧!”“哪去?”“祠堂!”
啊!呜呜呜,老天爷,我就知道你不会帮我!
祠堂中,桑弘玉雏跪在列祖列宗的画像牌位,跪在供桌前,心“噗噗”的乱跳。她知道,这回哭都不管用了。
“桑弘玉雏,不遵家规;”“啪”“不遵祖训;”“啪”“恣意任性;”“啪”“私自离家。”“啪”彭子仲说一句,手拿家法打一下桑弘玉雏的屁股,桑弘玉雏眼含着泪,不敢出声,不敢叫嚷。
打了大约十下,彭子仲就再也打不下去了,停了手。
“知错了吗?”
“嗯,嗯!”桑弘玉雏忍着疼道!
“起来吧!”彭子仲扶起了桑弘玉雏,“你啊,嗨。。。。。”
“我错了!呜呜,可你也太狠了,呜呜。。。”桑弘玉雏一看“危险”已过,立刻反击。不想彭子仲这回铁了心,不吃她这套。
“好了,按家规本应在打你十下。看在你这次认错还好,就算了。”说完轻轻嗓子“桑弘玉雏,今日,你呆在柴房睡觉。”
“啊?这为什么?”桑弘玉雏不解。
“很简单,对你的惩罚。”彭子仲颇得意。
“能不能换个地方?”
“那厨房,过道,走廊,至于屋顶,梁上,都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