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一名自称是镶蓝旗侍卫副都统名叫乌拉贝的人见过王爷后,王爷便匆匆骑着马离开了驻地,而主帐内的东西被他破坏得一干二净。”
“乌拉贝?小七的侍卫……他去哪里干什么?”康熙沉吟了一下“你下去吧。”
跪在地上的人如蒙大赦般,连滚带爬的离开,顿时,诺大的养心殿里又只剩下康熙和几名太监。
“小七你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在这个时候擅离职守,到底是为了什么?”康熙自个儿在龙座上沉吟着,门外的太监便走进来。
“皇上,恭亲王常宁求见。”
“常宁?他来干嘛?他不是应该在府中养病的吗?”皱了皱眉头“传!”
“是皇上。”太监退出门外“宣,恭亲王常宁晋见。”
不一会儿,脸色苍白的常宁缓步走进养心殿。
“五弟,你的伤还没好,怎么又到处乱跑了?”康熙看常宁病恹恹的禁不住说了他两句“来人,赐坐。”
“皇上,我在府中听闻七弟擅离职守,好像是跑到杭州去私会钱凝风了。”才坐落,常宁便说
“!!”来报信的人才走,常宁便知道了?康熙心里暗暗为隆禧担心,这等消息竟然会让卧病在床的常宁知道,想必他安插在隆禧身边的人定是极其亲近的人。
“钱凝风?杭州的首富?”皱了皱眉,康熙看着常宁等他说下去。
“坊间早就有传闻七弟和杭州首富有暧昧,当初钱凝风花了一万两把他从妓院里救了出来。”常宁顿了顿,偷偷的瞄了瞄龙座上的康熙,看他没什么反映便继续说“现在杭州城被尚之信围个水泄不通而钱凝风……”说到这便暧昧的没有说下去。
康熙心里虽然不喜欢常宁这样揪自己兄弟的小辫子,可爱新觉罗家如果出了一个断袖分桃的子孙那不是比兄弟越墙互扯后腿更可怕吗?他这个大清国的皇上如何能对得起列祖列宗?
“这事是空穴来风毫无根据的传言,小七只是接到我的密旨去办差,并没有擅离职守,你受了伤就在府中多修养,别再过问朝中的事了。”康熙的心果然是偏的,明知道常宁说的是实话可还是要为隆禧掩饰。
既然康熙都这样说,常宁也只能憋着那股闷气,其实他也不是很讨厌隆禧,只是觉得康熙也太偏心了,所以才经常的说他的不是,这倒是令康熙更加讨厌他。
常宁走后,康熙又一个人坐在龙椅上静静的思考,过了好长的一段时间,他终于动了。
“莫鄂泰!”才张嘴,一个人影便不知道从那里闪出来跪在殿前。
“莫鄂泰,在!”跪在殿前的人身形修长、虎背熊腰,可身上穿的是一品武将的麒麟官服。
“朕现在给你下一道密旨,除了你以外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即便那是我们大清国的王爷。” 康熙寒着脸严肃的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莫鄂泰。
“是,皇上。”
“朕派你到杭州,你要早纯靖亲王一步找到杭州首富钱凝风,并且……”后面的话康熙没有说全,只是用手指在脖子上摆了一个手势,接着又道“这事情绝对不能让纯靖亲王知道,必要时只要不伤到纯靖亲王的性命,即便让他受点伤也无妨。”
“皇上,臣领命。”
“多带几个人,以免你们真的要和小七硬碰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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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扬州五十里外,两匹骏马在官道上飞驰,道路两旁都是从杭州城里逃难出来的难民。骏马上的两人长得各有特色,一个身材魁梧可有一张倾国倾城的美女脸,另一个则有一双在中原难得一见的蓝眼。
“王爷,你慢点吧,这一路上已经跑死了十匹良驹,你日夜兼程的完全没有休息,我怕还没找到福晋你就先倒下了。”乌拉贝死命的策马才仅仅能跟得上像疯子般拼命赶路的隆禧。
耳边只有风声,隆禧那娃娃脸上尽是寒霜,他没有回应乌拉贝,只是加快手中挥动马鞭的动作。突然,隆禧一个翻身身子直冲天际,在乌拉贝还没搞清楚什么事的同时,他便已经落到不远处的路旁,而他跨下的马早已口吐白沫、气绝的倒在路中央。
“王爷!”乌拉贝飞身从奔跑的马上跳下来,冲到隆禧身边。
“没事!”说罢冷着娃娃脸,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运起轻功不要命的往扬州跑。
这一路上,隆禧那张娃娃脸便没笑过,每天除了赶路就是赶路,几乎没有休息过,而为了跟上他的乌拉贝也是日夜兼程,在马上他还可以勉强跟在像发疯般的隆禧身后,可现在马跑了,以他的轻功哪能跟得上隆禧,只好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内。
“这回惨了~!把王爷给跟丢了,要是出了事就惨了。”看着他绝尘而去的身影,乌拉贝无奈的站在原地。
这趟旅程恐怕是隆禧有生以来最辛苦的一次,可是他是辛苦得心甘情愿,恨不得身上能长翅膀立刻飞到钱凝风身边。
就是因为他这样拼命的赶路,还没到申时(下午四点)便赶到了扬州城外十里坡的白玉山庄,宏伟的朱红色大门前站着两名武人打扮的守卫,门上悬着白玉山庄四个大字,一身风尘堪称狼狈的隆禧问也不问便想往里面闯。
守门的人立刻上前阻拦“来者何人?胆敢善闯白玉山庄!”
“让开我要见柳行云!”赤红着眼睛,隆禧的话几乎是在叫嚣。
看他一副我来寻仇的样子两名守卫更是不敢放人。
“这个时间庄主正在与夫人品茶下棋,不会有空见你,你还是明天请早吧。”守卫为之一尽量委婉的对他说。
“柳行云娶妻了?”这一认知倒是令隆禧冷静下来,顺了顺身上的衣裳,理了理略微凌乱的头发,又回复了一个王爷的格调,扬起那抹招牌微笑对守门的人说“柳兄何时成了白玉山庄的庄主?而新任的夫人又是谁?”
守卫被他像变面似的表情惊呆了,前一刻还面目狰狞,后一刻却笑得如沐春风,其中一名守卫便答道“月前老庄主病逝,而少庄主便被夫人请了回来,现在的庄主夫人便是与庄主一起从杭州回来的。”
“那你们的庄主夫人是……”隆禧的笑容依旧挂在脸上,可紧握的拳头已经在背后愤怒的颤抖。
“夫人的闺名我们做下人的怎么会知道,只知道她是杭州首富的姐姐……”话还没说完,门前的两名守卫便被隆禧衣袖一挥震昏在地上。
脸上依旧挂着笑意,可笑意却不达眼底,微扬的嘴角感觉不到微笑的温度反倒令人觉得狰狞,随手抓着一个在府中打扫的仆人。“你们庄主与庄主夫人在哪?”
“在……在……劲苍园。”仆人手抖着对这个揪着他衣领的笑面杀神说,颤抖的手指着东边的回廊“过了这个回廊便可以看到。”
啪!的把抖得像落叶似的仆人放下,隆禧运气一跃便跳上屋顶,此时数名身穿黑衣武人打扮的人也随着他跃上屋顶,并把他团团围住。
“少侠,请留步,庄主现在不便见客。”为首的黑衣人拱手抱拳,上前一步对着隆禧说。
“哼!”冷哼了一句,隆禧的笑容依旧,只是在场的人都感到他身上发出的杀气。
“少侠,请你离开……”话还没说完,被隆禧衣袖一抖便昏倒,并顺着屋弦滚了下去,幸好他身边的人眼明手快,把他扶着,要不然从屋顶掉下去不死也去了半条命。
众人见他们中武功最好的竟然在隆禧震袖的一瞬间给震昏了,可见他们面对的不是一般高手,其中一人使了个眼色便往宅子里飞奔。隆禧来这里不是寻仇,所以也就由着那人逃跑,身形一闪便跳离一众黑衣人的包围。
几个起落,隆禧耳中便听到一把熟悉的声音。
“行云,你要输了。”
“哈哈……”接着是一阵男子爽朗的笑声“输给你我柳行云何时都甘愿。”
“嘴巴真甜,难道外头的人说玉面剑客对女人冷酷的传言是假的?”半低的女中音话语中有着一丝调笑的味道。
“庄主不好……”一名黑衣人慌慌张张的冲进劲苍园,话还没说全便倒在地上,而他身后站着的是一尊笑面杀神。
站在两人面前的隆禧依旧挂着一抹可爱的招牌笑容,甚至脸上那小酒窝也能看见,可连不大懂武的钱凝风也感到他那一身杀气,而一旁的柳行云早就左手按在剑柄上,并示意赶来的人退出劲苍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