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真的要走?”离黑在林芩耳边低低地耳语着,声音的不舍与惆怅不言而喻。
“这里……并不适合我。”
白家人做事非常有效率,时空跳跃机早就准备好了。说实话,连离黑自己,也从没见过那种机器,在看到那不停运转,发出无限磁力的机器时,他的眼中不是震惊,而是心痛,为林芩不久的离开而心痛
“其实,你可以强行把他留下来,只要你愿意,你有这个权力。”紫承曾经这样劝说过离黑。
“不,我答应过他,就必须做到。”
“林芩的心思,你们是猜不到的。”说这话的,是李玄昊,这个愿意留下来的男人,似乎掌握着不少信息
与李玄昊单独相处的时候,紫承常常会问他:“你在自己的母星是干什么的?”
“有一份在刀尖上舔血的职业。”李玄昊是这样回答的
紫承会从这短暂的对话里猜出,这男人在地球的生活并不如意
他和李玄昊确实有个契约,但那在进入军校前就订立好了。用李玄昊的话来说,那叫“卖身契”,但在紫承看来,这已经是莫大的恩惠,没有哪个男人会这样让他一眼就看上,那种充满着原始的野性的肉体,常常会让他在深夜难以自制
“我给你荣华富贵,相对的,你也要服从于我。”
李玄昊是用眼神回答他的,那种充满力量的瞪视
林芩来到李玄昊的病房探望他的时候,紫承正跨坐在李玄昊身上与他接吻,没错,就是嘴对嘴、舌对舌的接吻,准确地说,应该是深吻
李玄昊任由紫承捧住他的脸,而他一手缠着石膏,一手被绑在床杆上
两人意识到林芩的到来后,慢慢脱离了双唇,牵出了银丝
林芩脸红地都快冒烟了,赶紧九十度鞠躬,说不好意思打扰了,然后拉起离黑就往外走
在走廊上游走的时候,林芩脑子里只想着一个问题:他们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
离黑搂着林芩的腰,避免他跟往返的护士相撞
方才激情的画面刺激让林芩对任何触碰都极为敏感,带着嗔怒的眼神立刻转向身边的男人。
拐进一个人迹稀少的走廊,离黑终于没忍住将林芩按到了墙上
“你、你要干什么?”林芩的语调颤巍巍的
离黑的两手撑在林芩两侧,有股不容蔑视的压迫感
“林芩,我们一次都没正式做过吧?”
“那又如何?”
“今晚,你就圆了我这个心愿吧。”
离黑有种恳求的语气
林芩望着这可怜兮兮、欲求不满的男人,完全不知该如何应付
两人一阵沉默,空气压抑
林芩的手指慢慢握成拳,“可以”两个字快要脱口而出,离黑却松开了对他的包围圈,拉起他的手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往某个方向走
离黑的忍耐力,又更上一层楼了
去每个病房探望,就像串门一样
来到林祁连的病房时,感觉再次来到了战场
医生护士们都被赶出来了,可以扔的东西都被扔出来了,唯一留守在林祁连身边的,是鲜少见面的离卓。
有很多事情,很多关系,林芩觉得,自己根本不了解,他是无知的,也是幸运的
地上散落着镇静剂的针管,里面的液体很饱满,显然医生没有成功注射,不然现在林祁连绝不会是张牙舞爪闹翻天的样子
“哥怎么样了?”林芩询问了一身狼狈的医生
医生扶了扶眼睛:“如您所见,不过身体上的伤都痊愈了,主要还是大脑的精神问题。”
“可以治好吗?”离黑问
“治愈不是问题,主要是林祁连阁下不愿配合,这样即便我们很努力,也无济于事。”医生显得有苦难言。
林芩抓着离黑的衣袖:“我想单独和我哥谈谈。”
“建议不要这样为好,林祁连阁下现在的精神状况,说实话,完全可以归类为精神病人。”医生想起方才自己与林祁连阁下缠斗的画面,真是一言难尽
离黑扶着林芩的肩,“没事,我在旁边守着,他不会出事的。”
医生无奈,“那好,阁下若是执意如此,我也不好勉强,有什么问题按墙上的警示铃,我们会马上赶到。”
狼狈的医生不忘告辞的谦恭礼仪,顶着鸡窝头默默离去
“你们都出去吧,我一个人就好。”
眼前的情景,是离卓毫无形象地抱在林祁连,陪他玩着摔跤游戏,脸上已经青一块紫一块。
“你觉得可能吗?”离黑淡定地问着林芩,从眼前的状况可分析,林芩若是单独留下来,人身安全得不到任何保障
“他是我哥哥,即使只是一个复制体,但基因还在,血脉的联系还在!”林芩企图说服离黑。
“我不同意。”显然,离黑也有属于他的固执
屋子里“乒乒乓乓”的声音仍在继续
“好吧,我保证一有状况就叫你,你就守在门口,行不?”这已经是林芩的底线了。
“如果我还是不同意呢?”
“我就要跟你翻脸了!”林芩说的不是玩笑。
离黑认真地注视着林芩的眼睛,似是在探究里面蕴藏的某种深意
“好吧,我给你十分钟,你……”
“你见过十分钟安抚好一位精神病患者吗?”
“那就二十分钟。”
“至少一个小时。”
两人的眼神有些交锋的意味。最终,离黑落败了
“好吧,一个小时。我会在门外守着,有什么状况直接叫我名字。”
林芩满意地点点头
不多时,满身伤痕的离卓被唤了出去,脱离了桎梏的林祁连像逃脱牢笼的獒犬,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好在他安静地等候着,没有采取疯狂的攻击
林芩将离氏二人推了出去,关上了门
面对着自己多年未见的兄长,林芩觉得,一个小时,远远不够
第39章重返地球
林芩站在林祁连三米开外,不知道要如何开场
林祁连防备的眼神丝毫没有懈怠,紧紧盯着林芩每一个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小幅度移动。
“哥,别紧张,我不会怎么样的。”最终,林芩还是选择出声
“别叫我哥!”林祁连对这个称谓有本能地排斥
林芩望了望四周,拉过一张离自己最近的翻身的椅子,摆正,缓缓坐下,然后语调柔和地示意林祁连,也坐下来。
林芩知道,林祁连的暴躁源于他缺乏安全感,适当的距离可以缓解室内紧张的气氛。
林芩的友好示范让林祁连有了少许松懈,他靠着床沿,也放缓了节奏,慢慢坐了下来。
林芩心下松了口气,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哥哥肯接受自己的意见,说明他会听得进去自己的话
他坚信哥哥的精神没有多少大的障碍,顶多失忆了
“你想说些什么?”林祁连上下打量着他,好像要把林芩深刻印在脑子里,但流露出的戒备依然没有消失。
“千秋已经伏法了,你该知道吧?”
“不用你来提醒我!寡对多,自然没有胜的可能。”林祁连似乎还没有分清孰是孰非。
林芩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多加纠缠,林祁连对千秋这个名字的反应过度的维护和尊崇就像被施了迷魂药一般
当然,医生还没告诉他,林祁连的症状,也有可能是被心理催眠了
“为什么不接受医生的治疗,他们是对你好。”林芩尽量谈起无关痛痒的话题。
“我不需要,我的身体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