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囚室之内却灯火通明,数十支儿臂粗的牛油巨烛将这方布置奢华的天地映照得如同白昼。只是这份光明,却驱不散燕无咎心头的阴霾。锦榻之上,江白昼双目紧闭,原本总是带着三分慵懒笑意的俊美容颜,此刻烧得通红,连呼吸都带着灼人的热度,薄唇干裂,隐隐渗出血丝。
燕无咎负手立在榻前,玄色锦袍上的暗金龙纹在烛光下闪烁不定,映着他同样阴晴不定的脸。这几日,他几乎未曾合眼,眼下已是一片青黑。平日里那股子凌厉狠戾的气息收敛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压抑的烦躁。整个王府的太医都被他轮番请了个遍,甚至连宫里擅治疑难杂症的御医,也以“请益”的名义“请”来了两位。结果无一例外,都是摇头,束手,只说江白昼这是旧伤沉珂引发的凶险热症,淤积于内,心力交瘁,已是药石罔效,能做的唯有听天由命。
听天由命?燕无咎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他燕无咎的命,从来都是自己挣来的,江白昼的命,自然也只能由他掌控。这个人,是他费尽心思才困在身边的珍宝,是他从年少时便刻入骨血的执念,怎能任由什么狗屁天命夺走?
“废物!”燕无咎猛地转身,一脚踹翻了旁边黄花梨木雕花矮几。几上供奉着一只前朝的汝窑天青釉笔洗,此刻连同里面的清水一同摔落在光可鉴人的金砖地面上,碎裂成数片,发出清脆而刺耳的声响。守在门外的侍卫们闻声心头一紧,却无一人敢擅自入内,连呼吸都放轻了。
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燕无咎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目光重新落回榻上昏迷不醒的江白昼身上。那张曾几何时总是带着狡黠与戏谑,引得他无数次又爱又恨的面容,此刻脆弱得如同初生的婴孩,没有了平日里那些碍眼的算计与疏离,完完全全,毫无防备地呈现在他面前。
他不允许,不允许江白昼就这样离开他!
燕无咎大步走到床沿坐下,伸手探向江白昼的额头。滚烫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让他眉头蹙得死紧。他记得很小的时候,有一次自己贪玩落水,发了高烧,也是这般人事不省。那时候,还是“师尊”的江白昼,也是这样守在他身边,用他那双总是弹琴写字,温润修长的手,一遍遍地给自己擦拭身体,喂药喂水。
此刻,轮到他来照顾江白昼了。
燕无咎缓缓俯下身,凑近江白昼的脸颊。灼热的呼吸喷在他的颈侧,带着江白昼身上特有的、混合着药香与体香的淡淡气味,这气味总能轻易撩拨起他最原始的欲望。燕无咎的鼻尖几乎要触碰到江白昼汗湿的鬓角,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江白昼,”燕无咎的声音压得很低,“你给本世子听着,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伸出手,解开了江白昼被汗水濡湿的寝衣领口。细腻光洁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胸膛因为急促的呼吸而微微起伏着,精致的锁骨在烛光下勾勒出诱人的弧度。燕无咎的指尖在那片温暖的肌肤上轻轻滑过,从锁骨到微微凸起的喉结,再向下,抚过平坦结实的胸膛。
这具身体,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每一个敏感点,每一处能让江白昼情动颤抖的所在,他都了如指掌。往日里,他喜欢看江白昼在这具身体上因为自己的动作而泛起情潮,喜欢听他从隐忍的低吟到失控的尖叫。
燕无咎的心头涌上一股莫名的烦躁与空虚。
他有些粗鲁地扯开了江白昼的衣襟,大片胸膛暴露出来。燕无咎的视线落在江白昼胸前那两点茱萸上。因为高烧,那两点也泛着不正常的嫣红。他记得江白昼清醒时,自己每次含吮揉捏这里,江白昼都会弓起身子,发出好听的呻吟。
燕无咎鬼使神差般地低下头,将唇印上了其中一点。
没有预想中的颤栗,也没有熟悉的甜美滋味,只有皮肤灼人的热度与淡淡的汗湿气味。燕无咎不满地用牙齿轻轻啃噬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眼神晦暗不明地盯着江白昼毫无反应的脸。
“你就这么不想醒过来?”
“不想再看看我?不想再被我干得哭着求饶?”
回答他的,只有江白昼沉重而急促的呼吸声。
燕无咎猛地站起身,在室内来回踱步。那些太医的话语在他脑中盘旋不去——“旧伤沉珂”,“心力交瘁”,“药石罔效”。
旧伤……是了,江白昼身上确实有旧伤。在他年少时,似乎是为了保护自己,江白昼曾受过一次极重的伤。那时的细节他已经记不太清了,只模糊记得江白昼浑身是血地将自己护在身下,声音虚弱却坚定地在自己耳边说着什么。后来,江白昼昏迷了很久,醒来后便落下了病根,每逢阴雨天或是劳累过度,便会隐隐作痛。只是江白昼向来骄傲,从不肯在外人面前露出一丝软弱,连自己,若非某些亲密无间到极致的时刻,也难以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燕无咎的脚步停在了书案前。这是江白昼被囚禁后,燕无咎特意命人为他搬来的书案,上面笔墨纸砚一应俱全,甚至还有几本江白昼平日里喜欢翻阅的闲书。只是江白昼似乎并不领情,这书案一直干干净净,不见半点墨痕。
燕无咎的目光在书案上逡巡,忽然,他的视线被角落里一本蒙尘的线装书吸引住了。那本书册页已经泛黄,边角也有些卷曲,看起来颇有些年头了。燕无咎记得,这似乎是以前在山谷中,江白昼偶尔会翻看的一本讲些民间偏方怪谈的杂书,似乎叫做《僻壤奇方录》。
当时自己年少,只觉得这些东西荒诞不经,江白昼却看得津津有味,有时还会念些稀奇古怪的方子给自己听,引得自己哈哈大笑。没想到,这本书也被江白昼一并带了出来。
燕无咎走过去,拂去书册上的灰尘,指尖有些颤抖地翻开了书页。书页因为年代久远而变得脆弱,发出沙沙的轻响。他漫无目的地一页页翻看着,上面的字迹大多已经模糊,记载的也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传说故事,什么“百年何首乌可肉白骨”、“千年太岁能活死人”之类。
就在燕无咎快要将整本书翻完,耐心也即将告罄的时候,他的手指停留在了某一页。
那一页的字迹与其他页面不同,是用朱砂细细勾勒标注过的,笔迹娟秀有力,正是江白昼的手笔。
“……以阳补阳,固本培元,回龙汤可续命……”燕无咎的目光凝固在那一行朱砂小字上,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再往下看,赫然写着:“取阳盛男子之金液,佐以无根之水,文火慢熬,服之可起沉疴……”
所谓的“金液”,所谓的“无根之水”,燕无咎自然明白指的是什么。
荒谬!绝顶的荒谬!
燕无咎的第一反应便是将这本破书扔掉。这种江湖术士用来骗人的无稽之谈,江白昼当年竟然还煞有其事地用朱砂标注出来?是觉得好玩,还是……
一个念头如同电光石火般划过燕无咎的脑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猛地抬起头,看向病榻上依旧昏迷不醒的江白昼,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芒,混杂着孤注一掷的疯狂与一种病态的兴奋。
太医们都说药石罔效了,不是吗?既然如此,试试这种“奇方”,又何妨?
江白昼,是你自己标注的。
燕无咎的嘴角,缓缓向上勾起一个莫测的弧度。他慢慢合上那本《僻壤奇方录》,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惊扰了什么。
夜,还很长。
燕无咎将那本《僻壤奇方录》小心翼翼地放回书案的原处。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目光却死死地锁在榻上江白昼的身上,那眼神炽热得几乎要将人融化。
一个在常人看来无比荒唐,甚至有些污秽的念头,此刻在他心中疯狂地滋长,盘根错节,转眼间便占据了他所有的思绪。他甚至觉得,这一定是上天给他的启示,是江白昼冥冥之中的指引。
既然正统的法子都没用了,那便试试这“邪门歪道”。
燕无咎深吸一口气,走到囚室的门边,猛地拉开房门。守在门外的侍卫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连忙躬身行礼:“世子。”
“传令下去,”
“从此刻起,这间内室,任何人不得靠近一步。饮食汤药,也一概不必送来。若有违令者,格杀勿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侍卫统领心中一凛,虽然不知道自家世子要做什么,但那话语中的森寒杀意却是实实在在的。他不敢多问,连忙垂首应道:“是,属下遵命!”
燕无咎“砰”的一声关上房门,甚至还从内里落了锁。囚室之内,再次恢复了令人窒息的安静,只余下牛油巨烛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噼啪”轻响,以及榻上江白昼微弱而灼热的呼吸声。
燕无咎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江白昼。烛光在他深刻的五官上投下明明暗暗的阴影,使得他此刻的神情看起来格外诡谲。
“江白昼,”燕无咎缓缓开口,“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他转身走到内室一角的紫檀木嵌螺钿多宝格前,从上面取下一只平日里用来盛放果品点心的白玉碗。那玉碗质地温润,入手微凉,雕琢着缠枝莲的纹样,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
燕无咎拿着玉碗,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走到了屏风后面。那里设有一个小巧的净房,供江白昼日常盥洗之用。
屏风之后,光线略显昏暗。燕无咎将玉碗放在一旁的黄花梨木盆架上,然后开始解自己腰间的革带。
锦袍、中衣,一件件被他褪下,散落在脚边。
很快,燕无咎赤裸的身体便暴露在空气之中。他常年习武,身形修长而健美,肌肉匀称紧实,线条流畅有力,充满了爆发性的美感。此刻,他那象征着男性阳刚的器官,在他刻意的控制与隐秘的念想下,已经微微挺立起来,在昏暗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勃勃的生机。
燕无咎拿起那只白玉碗,深吸一口气,然后对准了碗口。
一股带着体温的淡黄色液体,带着些微的腥臊气味,缓缓注入了细腻的白玉碗中。那液体在纯白的玉质映衬下,显得格外清晰。燕无咎微微蹙了蹙眉,似乎对自己这“药引”的色泽与气味并不十分满意,但事已至此,也别无他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待到玉碗盛了小半碗,燕无咎停了下来。他看着碗中那微微晃荡的“金液”,眼神复杂。这东西,真的能救江白昼的命?他不知道。但他只知道,这是他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唯一能抓住的,哪怕只有万分之一希望的法子。
燕无咎整理好衣衫,重新端着那碗“特制药汤”,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他将玉碗小心翼翼地放在床头柜上,然后俯下身,用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柔动作,将昏迷中的江白昼半扶半抱起来,让他虚弱的身体倚靠在自己坚实的胸膛上。江白昼的头无力地歪在他的肩窝,滚烫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侧,带来一阵阵酥麻的痒意。
燕无咎一手环着江白昼的腰,稳住他的身体,另一只手则端起那只盛着“金液”的玉碗。他舀起一小勺,凑到江白昼干裂的唇边。
“江白昼,喝下去。”燕无咎的声音低柔得不可思议,带着诱哄的味道,“喝下去,你的病就能好了。”
昏迷中的江白昼自然不可能回应他。那淡黄色的液体顺着玉匙的边缘,沾湿了他干涩的嘴唇,却丝毫没有流入的迹象。
燕无咎蹙了蹙眉,却没有丝毫气馁。他将玉匙放下,直接端起玉碗,小心翼翼地将碗沿凑到江白昼的唇边,微微倾斜。
那带着温热的“药液”,终于有几滴顺着江白昼微张的唇角,缓缓流入了他的口中。江白昼似乎本能地察觉到了入口的液体,喉结无意识地轻轻滑动了一下,发出一声微弱的吞咽声。
“对,就是这样,咽下去。”燕无咎见状,一点一点地将碗中的“金液”喂给江白昼。
这过程缓慢而冗长。大部分的“药液”都顺着江白昼的嘴角溢了出来,弄湿了他的下颌与寝衣的前襟,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腥臊气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终于,那小半碗“金液”,十之七八都进了江白昼的腹中。
燕无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将空了的玉碗随手放在一旁,然后轻柔地将江白昼放回榻上,替他盖好锦被。
做完这一切,燕无咎并没有离开,而是侧身躺在了江白昼的身边,将他的一只手握在了自己的掌心。
室内,那股淡淡的腥臊气味与原本的药香、体香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味道。燕无咎却丝毫不觉得难闻,反而觉得这种味道让他感到莫名的安心。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江白昼的脸,仔细观察着他的每一个细微的变化。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白昼依旧是那副昏迷不醒的模样,呼吸也依旧急促而灼热。
燕无咎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难道,连这种荒诞的法子,也救不了他吗?
就在燕无咎快要绝望的时候,他忽然发现,江白昼那原本紧蹙的眉头,似乎微微舒展开了一些。那张烧得通红的脸,颜色也似乎淡下去了一点点,不再是那种骇人的赤红。
燕无咎心中一动,连忙伸手探向江白昼的额头。
依旧很烫,但……似乎,真的比之前降下去了一点点?
是他太过心急产生的错觉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燕无咎不敢确定。但他心中那早已熄灭的希望火苗,却在这一刻,重新被点燃了。
“江白昼,你一定要好起来。”
屋外,夜色愈发深沉。屋内,烛光摇曳,映照着榻上相拥的两人,以及空气中那股挥之不去的、奇异的“药香”。
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个时辰,或许是更久。燕无咎一直保持着侧卧的姿势,紧紧握着江白昼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生怕错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就在燕无咎的眼皮因为极度的疲惫而开始阵阵发沉,几乎要合上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自己掌心中握着的那只手,轻轻地动了一下。
那动作极其微弱,若非燕无咎此刻全副心神都凝聚于此,几乎无法察觉。
燕无咎浑身一震,睡意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他猛地睁大眼睛,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等待着。
片刻之后,江白昼那长而浓密的眼睫,如同蝶翼般,又轻轻地颤动了数下。
这一次,燕无咎看得清清楚楚!
他的心跳骤然加速,血液仿佛在这一刻都沸腾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白昼?”燕无咎试探着,轻轻唤了一声,声音因为过度激动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榻上的人没有回应,但那颤动的眼睫幅度却越来越大。终于,在一阵细微的翕动之后,那双紧闭了数日的眸子,艰难地掀开了一条缝隙。
一缕迷蒙而困惑的光芒,从那缝隙中透了出来。
燕无咎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膛。他立刻俯下身,将自己的脸凑得极近,几乎要贴上江白昼的脸颊,急切地想要从那双初醒的眼中,捕捉到一丝清明。
“江白昼!你醒了?你看看我!我是燕无咎!”
江白昼的眼珠迟缓地转动了一下,似乎想要聚焦,却又显得有些力不从心。眼前的一切都笼罩在一片模糊的光晕之中,耳边也仿佛隔着一层水膜,声音遥远而不真切。他只觉得头痛欲裂,浑身酸软无力,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这是哪里?发生了什么?他不是应该在……
他只记得自己似乎病得很重,浑身发烫,如坠火窟,然后便陷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水……”江白昼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了几下,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呓语。
“水!对!水!”燕无咎如梦初醒,连忙直起身,环顾四周,“来人……不对!”他差点忘了自己之前的命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燕无咎快步走到桌边,那里还放着昨夜喝剩的半壶凉茶。他也顾不上许多,倒了一杯,又回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将江白昼的头微微抬起一些,将杯沿凑到他的唇边。
“慢点喝。”燕无咎的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许多。
清凉的茶水滋润着干涸的喉咙,带来了些许舒缓。江白昼贪婪地吞咽了几口,意识也渐渐清晰了一些。
他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
深刻的轮廓,凌厉的眉眼,以及那双总是带着强烈占有欲的黑色眸子——是燕无咎。
只是此刻,那双眸子中,平日里的暴戾与冰冷消散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毫不掩饰的关切与……如释重负?
江白昼心中微微一动,无数念头在瞬间转过。他记得自己旧伤复发,引发高热,之后便人事不知。看样子,自己这条命,是被燕无咎给救回来的?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奢华却略显压抑的陈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臊气味?混合着药香,形成了一种古怪的味道。江白昼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这是……燕无咎囚禁他的那间别院密室?
“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燕无咎见江白昼眼神渐渐清明,连忙追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白昼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喉咙却依旧干涩得厉害。他轻轻咳嗽了几声,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别急着说话。”燕无咎连忙替他抚了抚胸口,又倒了一杯茶水喂他喝下。
待到喉咙稍微舒服了一些,江白昼才缓缓开口,“我……这是……睡了多久?”
“整整三日三夜!”
“你烧得极厉害,太医们都说……都说……”他没有再说下去,但那意思已是不言而喻。
三日三夜?江白昼心中暗自盘算。看来自己这次病得着实不轻。只是,燕无咎是如何救回自己的?太医都束手无策的病症,他又能有什么法子?难道是……
江白昼的目光不经意间瞥过床头柜上那只空了的白玉碗。那碗的样式他认得,是平日里燕无咎用来盛放点心的。只是此刻,碗底似乎还残留着一些淡黄色的水渍,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腥臊气味,似乎就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
一个荒诞却又极有可能的念头,猛地在他脑海中闪过。
江白昼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只是那双深邃的眸子中,却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芒。
“多谢你……救了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燕无咎听到这话,心中那股因为担忧而紧绷了数日的弦,终于彻底松了下来。
“你是我的人,我自然不会让你有事。”
“你先好好歇着,我去叫人准备些清淡的粥品来。”燕无咎说着,便要起身。
“别走……”江白昼忽然伸出手,轻轻拉住了燕无咎的衣袖。他的指尖冰凉,带着病后的虚弱,力道也轻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却让燕无咎的脚步如同被钉住了一般,再也无法挪动分毫。
燕无咎回过头,有些讶异地看着江白昼。这还是江白昼被囚禁以来,第一次主动对自己做出如此亲昵的举动。
“我……有些冷。”
燕无咎的心,在那一瞬间,软得一塌糊涂。
“好,我不走。”燕无咎重新在床沿坐下,甚至顺势在江白昼身边躺了下来,不由分说地将他拥入怀中,用自己的身体替他取暖。
江白昼顺从地靠在燕无咎坚实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鼻尖萦绕着燕无咎身上那股熟悉的、带着淡淡龙涎香与汗水交织的阳刚气息。他闭上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意味深长的笑容。
燕无咎,看来这次,你是真的栽在我手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那碗“药”,究竟是什么呢?
江白昼在心中暗暗思忖着,面上却丝毫不显,只是更深地往燕无咎怀里缩了缩,摆出一副全然依赖的姿态。
燕无咎感受到怀中人的温顺,心中那股满足感与占有欲更是达到了顶峰。他紧了紧手臂,将江白昼抱得更紧,“江白昼,从今往后,你的命,是我的。”
这世间,再也没有什么,能将他们分开了。
江白昼又安稳地睡了小半日,期间燕无咎亲自守着,喂了他两次温热的米粥。待到傍晚时分,江白昼的气色明显好了许多,虽然依旧带着病后的虚弱,但至少不再是之前那种烧得人事不省的模样,眼神也恢复了几分清明与灵动。
燕无咎见他精神渐好,心中那根紧绷的弦彻底松弛下来后,某些被压抑了数日的念头便如同雨后春笋般,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
他看着斜倚在床头,只着一件松垮寝衣的江白昼,烛光映照下,那张病中略显苍白的脸颊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平日里总是带着锐利光芒的凤眼此刻也因为虚弱而微微眯着,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浅淡的阴影。衣襟因为他的动作而微微敞开,露出一小片细腻的肌肤与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引人遐思。
燕无咎的呼吸不自觉地粗重了几分,小腹处也升起一股熟悉的燥热。
他已经……很久没有碰过江白昼了。自从江白昼病倒,他满心都是担忧与焦躁,哪里还有心思去想那些风月之事。
“师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弟子看师尊气色已然好转,想来是体内气血逐渐通畅之故。只是大病之后,经络难免瘀滞,弟子不才,略通一些推拿活血之术,或可为师尊疏通筋骨,以助恢复。”
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语气也带着几分“孝心”,但那双黑眸中毫不掩饰的灼灼欲火,早已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暴露无遗。
江白昼闻言,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
“有劳……无咎了。”
这声带着默许意味的“无咎”,无异于最直接的邀请。
燕无咎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瞬间沸腾了。他再也按捺不住,猛地俯下身,准确地攫住了江白昼那双略显苍白的嘴唇。
这个吻带着压抑已久的渴望与失而复得的狂喜,力道却比以往温柔了许多。燕无咎的舌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撬开江白昼的齿关,探入那温热湿滑的口腔中,贪婪地追逐、吮吸着他的舌尖,汲取着他口中带着药香与米粥清甜的津液。
江白昼微微仰起头,顺从地承受着这个吻。他的双手无力地搭在燕无咎的肩上,身体因为这个吻而泛起一阵阵细微的战栗。大病初愈的身体格外敏感,燕无咎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能在他身上激起强烈的反应。
一吻终了,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
燕无咎看着他这副模样,只觉得口干舌燥,小腹处的火焰烧得更旺了。他哑声道:“师尊,弟子……要开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着,燕无咎的手便开始不安分起来。他小心翼翼地为江白昼除去身上那件松垮的寝衣。
寝衣很快便滑落在地,露出了江白昼略显消瘦却依旧匀称优美的身体。
“师尊清减了些,”燕无咎的指腹轻轻划过江白昼平坦的小腹,声音带着心疼,更多的却是满足,“待会儿,弟子定会好好‘滋补’师尊一番。”
江白昼被他这露骨的言语弄得脸上又红了几分,却只是嗔怪般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在燕无咎看来,却如同最直接的鼓励。
燕无咎不再多言,低下头,开始了细致而漫长的“活血通络”。
他的唇舌在江白昼的身体上四处游走、点火。从精致的锁骨,到微微凸起的喉结,再到胸前那两点敏感的茱萸。他细细地含吮、啃噬、挑逗,引得江白昼发出一阵阵压抑不住的低吟。
“嗯……无咎……别……”江白昼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在他身下微微弓起,双手无意识地抓紧了身下的锦被。
燕无咎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他格外享受江白昼此刻这般无力反抗、只能任由自己摆布索取的模样。这种全然的掌控感,让他感到无比的愉悦。
他的吻一路向下,来到江白昼平坦的小腹,在那处打着旋儿舔舐,然后是双腿内侧最最敏感的肌肤。
终于,燕无咎的唇舌来到了那处隐秘的所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先是温柔地舔舐着江白昼那因为情动而微微张开的穴口,用舌尖细细描摹着那紧致褶皱的轮廓。江白昼的屁股不自觉地向上挺了挺,发出一声难耐的呻吟。
“师尊这里……还是这般紧致诱人。”燕无咎抬起头,看着江白昼情动的模样,声音喑哑地说道。
随即,他便将自己那根早已因为江白昼的呻吟而肿胀滚烫的粗大鸡巴,抵在了那湿滑的穴口。
因为前戏做得足够充分,加上江白昼病中身体格外敏感,那处早已是泥泞不堪。燕无咎的鸡巴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碍,便缓缓地、一寸寸地顶了进去。
“啊……”江白昼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身体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充实感而微微颤抖着。
燕无咎并没有立刻开始动作,而是将整根鸡巴都深深埋在江白昼温热紧致的穴道里,感受着那销魂蚀骨的包裹与吸吮。他低头亲吻着江白昼汗湿的额头,“师尊……弟子进来了……感觉如何?”
江白昼只是胡乱地点着头,口中发出意义不明的呢喃。
燕无咎低笑一声,不再逗他,开始缓缓地摆动腰身。
因为顾忌着江白昼大病初愈的身体,燕无咎这次的动作格外温柔,每一次的抽插都不疾不徐,却都顶弄在最能让江白昼销魂的所在。他耐心地研磨着、顶弄着,感受着江白昼穴内的软肉如何热情地吮吸着他的屌。
“嗯……啊……无咎……慢些……”江白昼断断续续地呻吟着,双手紧紧环着燕无咎的脖颈,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皮肉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燕无咎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依旧保持着自己的节奏。他一边深入浅出地肏干着,一边还不忘用手揉捏着江白昼胸前那两团柔软的奶子,或是用唇舌挑逗着他敏感的耳垂与颈窝。
整个囚室之内,一时间只余下两人粗重的喘息声,以及肉体撞击时发出的“啪啪”声响,暧昧而色情。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江白昼觉得自己快要被这连绵不绝的快感逼疯的时候,燕无咎忽然加快了抽插的速度,每一次都狠狠地顶入最深处,然后又快速地抽出,带出一阵阵粘腻的水声。
“啊……啊……要……要去了……”江白昼尖叫出声,身体猛地弓起,一股滚烫的精液尽数喷薄而出,射在了燕无咎的小腹上。
与此同时,燕无咎也发出一声满足的低吼,将自己积攒了数日的精元,尽数灌入了江白昼温热的穴道深处。
两人紧紧相拥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感受着高潮后的余韵。
燕无咎将头埋在江白昼的颈窝处,深深地吸了一口他身上那混合着汗水与精液的独特味道,“师尊……感觉好些了么?弟子的‘活血通络’之术,可还使得?”
江白昼早已累得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闻言只是虚弱地白了他一眼,“油嘴滑舌……”
燕无咎低低地笑了起来,翻身将江白昼搂在怀里,在他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他看着怀中人因为情事而泛着潮红的脸颊,以及那双带着水光的迷离眼眸,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与安定。
就在这时,囚室的门外,忽然传来心腹侍卫压低了声音却依旧带着几分急促的禀报声:“世子!启禀世子!北狄使者……再次求见!称,称带来了能根治江先生旧伤的‘神药’!但是……他们有条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燕无咎原本慵懒而满足的神情,在听到“北狄使者”四个字的时候,瞬间凝固了。
药石无医心有情
北狄使者?他们竟敢还来?而且还拿江白昼的伤势作为筹码?
燕无咎的脸色在瞬间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一股凛冽的寒意从他身上散发开来,让原本因为情事而旖旎暧昧的囚室空气都骤然下降了几分。
他迅速从床榻上起身,动作间带着一丝尚未平息的戾气。方才与江白昼温存时的那份柔情蜜意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面对外敌时惯有的冰冷与警惕。他随手抓过散落在床边的锦袍披在身上,遮住了那精壮结实、尚带着欢爱痕迹的身体。
“师尊且好生歇息,弟子去去便回。”燕无咎回头看了一眼榻上慵懒疲惫、双颊尚带着欢爱余韵的江白昼,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些许,但那眼神深处却翻涌着压抑不住的怒火与杀机。
江白昼微微点了点头,目送着燕无咎大步流星地走出内室。他看着燕无咎那紧绷的背影,以及周身散发出的那股生人勿近的森寒气息,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若有所思的笑容。
北狄人……来得倒正是时候。
燕无咎来到前厅,心腹侍卫早已将那名北狄使者“请”了进来。
此次前来的,依旧是上次那个油滑的中年男子,只是他身边还跟着两位气息沉稳、太阳穴高高鼓起的武士,显然是北狄方面的高手,名为护卫,实为监视与施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北狄使者一见到燕无咎,便立刻堆起满脸虚伪的笑容,操着一口略显生硬的中原官话,拱手道:“见过靖安王世子。数日不见,世子风采依旧啊。”
燕无咎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径直走到主位上坐下,声音冷得如同数九寒冬的冰凌:“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本世子没有那么多闲工夫与你们这些蛮夷浪费。”
北狄使者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似乎早已习惯了燕无咎这般不客气的态度。他清了清嗓子,开门见山地说道:“世子快人快语,在下佩服。此次前来,是奉了我国大汗之命,特为江先生送来疗伤圣药——雪魄丹。”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个雕刻精致的紫檀木盒,双手捧着,高高举起:“这雪魄丹乃是我北狄王庭秘传,以天山雪莲之心辅以数十种珍稀药材,历经九九八十一日炼制而成,对各种内伤沉珂有奇效。江先生的旧伤,想必世子也清楚,若非此丹,普天之下,再无他药可医!”
燕无咎的目光落在那紫檀木盒上,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江白昼的旧伤确实是他的一块心病。这些年来,他遍寻名医,用尽了各种名贵药材,却始终无法根治。若是这雪魄丹真有如此奇效……
“条件。”燕无咎言简意赅地吐出两个字,声音听不出喜怒。他可不相信这些北狄人会如此好心,平白无故地送上如此珍贵的丹药。
北狄使者闻言,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带着一丝计谋得逞的得意:“世子果然明察秋毫。我家大汗说了,雪魄丹可以赠予江先生,分文不取。只是,需要江先生亲自出面,‘协助’我们完成一件小事。”
“小事?”燕无咎冷笑一声,“说来听听,是什么样的小事,值得你们拿出如此‘诚意’?”
那使者凑近了一些,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家大汗素闻江先生智计过人,风采无双,想请江先生……作为我北狄的特使,前往大胤皇宫,向贵国天子,呈上一份‘薄礼’,顺便,‘商议’一些两国之间的边境事宜。此事若成,不仅江先生旧伤可愈,我北狄与大胤,亦可永结同好,共享太平,岂不是一举两得?”
名为特使,实为人质。名为薄礼,实为要挟。名为商议,实为施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燕无咎岂会听不出这番话里的险恶用心?北狄这是想利用江白昼的特殊身份,以及他与大胤朝廷某些人的微妙关系,来达成他们不可告人的政治目的。一旦江白昼真的去了,便等同于羊入虎口,生死皆在北狄人的一念之间。更何况,大胤那位猜忌多疑的皇帝,又岂会容忍一个“前朝余孽”与北狄勾结?
这分明就是一条死路!
“痴心妄想!”燕无咎猛地一拍桌案,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江白昼是我的人,他的生死,轮不到你们这些蛮夷来置喙!带着你们的破丹药,滚回你们的草原去!否则,休怪本世子不客气!”
一股强大的气势从燕无咎身上爆发开来,压得那北狄使者和他身后的两名武士都微微变了脸色。他们虽然知道燕无咎武功高强,却没想到他竟敢如此直接地拒绝。
那使者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惊惧,沉声道:“世子息怒。此事关乎江先生的性命,还望世子三思。雪魄丹的药效只有七日,七日之内若不服用,江先生的旧伤一旦彻底爆发,便是大罗神仙下凡,也回天乏术了。我们大汗也是惜才,不忍见江先生这般惊才绝艳的人物就此凋零。世子若是执意如此,那便是在拿江先生的性命开玩笑啊。”
这番话,软中带硬,直接戳中了燕无咎的软肋。
燕无咎的脸色铁青,手指紧紧攥成了拳头,骨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他自然知道江白昼的旧伤有多凶险,也知道北狄人所言非虚。但是,要他用江白昼的安危去换取这所谓的“神药”,他做不到!
前厅之内的气氛,一时间剑拔弩张,紧张到了极点。
就在此时,一个略显虚弱却依旧带着几分慵懒从容的声音,从屏风后缓缓传来:“无咎,让他们进来吧。”
是江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