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背上的旧伤是怎么来的?”
石仲无动于衷地承受着他的打量:“这是旧年间在西北打匈奴时留下的。”
“打匈奴?”王爷挠挠脑袋,“你还参过军?”
“是,”石仲道,“属下当年与骠骑将军一同入伍。”
“哦,哦……”提起将军,王爷满脸都是笑,“难怪你们一个在军中,一个在建阳,却如此熟稔,原来还有这一层关系……”
石仲顿了顿,似乎在思考该不该将有关将军的话题继续进行下去,最后还是继续说道:“属下与骠骑将军……自幼相识,属下的父亲,原是孟大将军的部下。”
虽然并不关心这个,但王爷还是做出思索点头的样子,又问:“那你为何没有像孟将军那样留在军中,建功立业呢?”
“家慈寡居多年,身体抱恙,属下……属下得骠骑将军相助,得以回到建阳,供职羽林军中,就近奉养母亲。”
听了这话,王爷眉心微蹙,收敛了笑意,若有所思地盯着地下。
世人皆知青州王生母端贤太妃当年在生下王爷时不幸难产而逝,就只为先帝留下了王爷这样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儿子,故此王爷自小便是在太后抚养下长大,与年长几岁的景明帝十分亲厚,备受宠爱,而且由于太后毕竟不是王爷生母,对王爷的管束便不如身为太子的景明帝那般严格,于是就造就了王爷这般浪荡不羁的性子。
石仲心中忧虑自己一席话是否提起了王爷的伤心事,思虑再三,正想出言稍加安慰,却见王爷又是一笑,朗声道:“难怪石大人会说在家中时常那般侍奉母亲……石大人果真是个孝子啊,哈哈……”
石仲看着王爷一如往常的戏谑笑容,心里突然觉得十分不安。
“王爷……”他一开口,却又不知道自己想说的是什么,王爷一脸笑意,并不需要他说些安慰的话,可是……他能够分辨出王爷眼底的情绪,那并不是能够被嘴角的弧度轻易掩盖的。
如果是旁人,自然是看不到,可是,他就是能够看出来。
他不由自主地站起来,正要说话,外头突然来人报说荆州刺史周大人前来请罪。
王爷一挑眉,满面春风道:“哟!文璧啊?他终于肯出门来见本王啦?”
四十八
将军双手被绑在头顶床栏,两只脚也被捆在了一起,用绳子固定在脚下的床栏杆上,挣都挣不开。
“你……你简直……大胆!”
将军气急败坏地朝着床边的人怒吼。
“阮孝白!你快把本将军放开!否则我一定要你好看!”
与因为暴怒而满脸通红的将军全然相反的,是抱着床单衣衫不整站在地下,瑟瑟发抖,哭得一脸泪水的少年。
“呜呜呜……将军……”他哭得一抽一抽的,“将军……”
“你哭个屁呀!”将军大声吼道,“还不放开本将军!你是想死啊?啊!”
“呜呜呜呜……我不要……”少年两眼红肿,抽泣着摇头。
“哈?!”将军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你还敢说不?!阮孝白!你真是胆大包天啦!你要干什么?啊!哭哭哭,哭什么哭?你再不放开本将军,本将军一定饶不了你!”
听了这话,少年哭得更厉害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您……您别怪我,我……我对不起您……”
将军看着他放开了怀里抱的床单,露出胸前一片白皙瘦削的胸口,那两个红点在敞开的衣襟间若隐若现,好不诱人……啊呸!将军在心里狠狠地啐了一口,对着走近自己的少年吼道:“你……你要干嘛?快放开本将军!”
少年一边哭着一边爬上床,骑到将军身上,伸手去扒他的衣服。
“呜呜呜……将军,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忍不住了……”
“啊?你……你要干什么?你!你……啊!”
将军惊恐地看着少年颤抖着手扒开了自己的衣服,转眼间自己就成了个光溜溜的丢脸样子,少年柔嫩的双手颤巍巍地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还握着自己发达的胸肌揉个不停……
“啊!你……你这个混蛋!阮孝白!放开本将军!放开……嗯!”
将军一面挣扎着试图躲避这种看起来又奇怪又色|情的触摸,一面极力地抗拒着内心怪异的激动。
“阮孝白——啊!”
将军的双腿突然被少年推至两边,他一双豹眼瞪得如铜铃般,根本来不及思考本来还捆在一起的腿怎么突然就被打开了,就难以置信地看着少年扯下了裤子,露出里头狰狞的物事来。
看到少年那比记忆里大得多了的恐怖尺寸,察觉到了什么的将军心里涌上一阵强烈的恐惧。
“你……你不要乱来!你走开!”
将军这回是真怕了,使出吃奶的力气开始用力地挣扎。
“阮孝白!你要是敢!你要是敢!本将军绝对饶不了你!我……我一定休了你!你住手!”
将军失去理智地大声喊。
却见少年一脸悲伤,绝望地冲自己大吼:“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夫人!您根本就一点都不喜欢我,我哪里算是您的夫人!”
将军听着这话觉得有些耳熟,正要再出言阻止,却已经迟了,少年手里握着那可怕的东西,胯部猛地往前一送……
“——不要!”
将军吓得满头大汗,大叫一声坐起身来,定睛一看,却是满目漆黑。
“嗯……怎么了?”
身边传来孝白带着睡意的声音,柔软的身体贴了过来,一只温热的手抚上了将军的后背,将军心里一惊,回想起那只手在自己胸口摸来摸去的感觉,赶紧朝旁边一躲。
睡眼惺忪的孝白皱着眉头,疑惑道:“您……您做噩梦了吗?”
将军下意识地反驳:“怎么可能!”
孝白摸到床边小桌上的火折子,点亮了床头的小灯。
昏暗的灯光下,将军脸色惨白,俨然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孝白一怔,关切道:“这……这是怎么了?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将军看着他逆光的脸朝自己靠近,虽然明知方才的一切都只是梦,却还是有些胆怯,他心头猛地一惊,突然想起来,梦里孝白的那句话,在上次闹别扭的时候他是真的说过的。
将军背后一凉,心道这莫非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虽然是假的,可是梦中少年的全部执念、绝望、悲伤甚至怨恨,可都是真的呀!他自己虽然表面上不曾关心过这些,可心里,莫非一直都是在担忧着的?万一哪天少年真的……真的“忍不住了”……
将军想到梦中情形,不由地打了个哆嗦。
四十九
“将军?”
孝白见将军脸色难看,似乎在想着什么可怕的事情,心中越发地确定将军是做了噩梦。
他心思细腻,知道将军这样的人必定是不愿意承认这种稍微有些丢人的事,所以只作不知,推着将军躺下,柔声道:“您是身体不舒服么?别坐着着凉了,我……我陪您说说话,好不好?”
将军听着他温和的声音,心里愤愤地想,你眼下还这般地尊我敬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