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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2 / 2)

还好,还好,她看着郑平远胸前仅有的两滴污渍,心里暗道。

手上反正已沾了满手黏黏的汤水,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伸出手来,去扯鸡腿。鸡腿是扯了下来,偏偏炖得不够酥,一条筋还连在鸡身上。晓蝶左扯,右扯,上扯,下扯,扯不下来。气极了,奋力一扯,鸡腿嗖地飞了出去,啪嗒一声撞在墙上,再啪地一声掉到地上。

晓蝶额上沁出了薄薄的一层汗,看了郑平远一眼,他还兀自在那里慢条斯理地吃着,似乎对身周一切的异样视若无睹。

晓蝶再不敢试那鸭子了。

把手抹净了,夹了一筷子青菜,送入嘴里。眉头一下皱了起来,嚼了两下,就想一口吐出来。她看那样子也知道这碟青菜不会好吃到哪里去,可也不能是苦的吧。忍了又忍,屏了又屏,终于将那口青菜咽了下去。

还是,吃鱼吧。。。

她夹了一点点,味道还算可以。于是主攻这道菜。

突然,喉头一阵刺痛。

晓蝶脸憋得通红,咳了又咳,抠了又抠,终于从嘴里弄出一根细细长长的半透明的鱼刺来。

她惊恐地看着那条鱼,第一次知道,鱼,原来是有骨头的。

晓蝶放下筷子,两手支颐,宣布放弃。

这饭还是不吃了,不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郑平远抬头看了她一眼,伸手将那盘鱼放到自己面前,将筷子伸了下去。

晓蝶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阻止他吃这么危险的东西,却见他落箸如飞,将鱼刺一根根挑出,又将无刺的鱼肉,夹了过来,放在她饭上。

晓蝶呆呆地看着,第一次感觉到,那么无力。

她自诩是相门之女,却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不仅保不住自己的爱情,亲情,现在,眼前的这个残酷事实告诉她,她连最基本的生存能力也没有。

第32章 爱之所系,非怨非痴

成婚后的第三日,是归宁之期。

二人一早起来,略作收拾,便去到相府。

进得前厅,郑平远携着晓蝶,对着堂上高坐的王劭政夫妇大礼拜下,口称岳父岳母。

寒暄几句,如玉就领了晓蝶回到内院。

“这几日过得怎样?姑爷待你可好?”如玉一边观察着女儿脸上的神色,边问。

“嗯,还好。”

声音很轻,很淡,都不像女儿平时带着点儿小女孩撒娇模样的语气。

其实,从女儿一进前厅,她就发觉女儿的神情和平日不一样。女儿是自己生的,脸上的笑容,是发自心底还是强装出来的,她怎会看不出来?那种强撑出来的笑脸,比往日更苍白憔悴的脸色,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倦怠和忧郁,都被她一一收在眼底。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如玉出言试探了几句,晓蝶始终淡淡地答着,如玉眼见问不出什么,便改口说些别的事情来逗女儿开心。心下却有些恼怒,王劭政将郑平远说得花好稻好,可看女儿这副模样,分明是没有得到善待。

她却哪知道,晓蝶的苍白憔悴,是因为一夜的无眠。强撑出的笑脸,却是对这生她养她却没有给她应有的生存能力的府第的无言以对。她十几年来的生活,已在一日之间,便被证明了毫无价值。她曾经的骄傲,也已被泼在地上,践踏如泥。她这一夜间,彷徨过,无措过,无奈过,悲哀过。。。直到曙光既明,直到回到相府,心里还是空空荡荡的,有些茫然。

就是现在,和娘亲说着话,她也常常不自禁地,思绪就滑了开去。

因为一夜没睡,所以今早,她是和郑平远一起起的。她看着他穿衣,叠被,洗脸,漱口,整理房间,每一件都很自然地做着,这样的节奏,这样的处事,明显地,是做了很多很多年养成的习惯。

她觉得他邋遢,可是他能把自己弄得极为凌乱的房间,很快就收拾得纤尘不染,穿衣束发,有条不紊。

反观她,一早起来,都搞不清衣服放在哪里。等到她翻箱倒柜,找了件衣服出来,却是死活穿不服帖。还是他伸手,略略帮她整理了一下。至于束发绾髻,就更是提也甭提。

就这样的她,曾经还想要做一个贤妻良母!

中午,在饭厅开了桌精致却不繁冗的家宴。

如玉一直注意着女儿和郑平远两人的神情和动作。

郑平远对女儿并不体贴,自管自吃饭吃菜,却从头至尾没有向女儿碗中布过菜,更没有对女儿说过一句话。

女儿也是闷声不响地扒着饭,菜吃得很少,甚至有一次,伸箸到一碟馏鱼片上之时,微微顿了顿,就滑向一边的翡翠双菇,从头至尾,也没有再碰那碟鱼片一下。

女儿究竟怎么了?

如玉带着疑问,不知滋味地吃完了这餐饭。

等到小夫妻俩辞出,郑平远搂住晓蝶向外行去。如玉眼尖地看见女儿瑟缩了一下,身体有片刻的僵直,然后才慢慢放松下来。

如玉回头看了眼王劭政,见他脸上还是一副云淡风清的模样,不由急了:女儿明显怕郑平远,他难道没看见?!郑平远待晓蝶并不好,他难道看不出来?!

她拔转身子往回走,脚步重重地落在地上。

“怎么了?”身子被轻轻地搂住,王劭政和她并肩走回前厅。

“郑平远对晓蝶不好,你难道看不出来?”如玉一肚子火气,终于发作出来。

她之前在晓蝶那儿问不出什么来,私下里招了木樨来,想了解一下晓蝶到底过得怎么样。木樨只说姑爷待小姐还不错,就是府里太过简陋,小姐可能不太过得惯。但是那丫头脸色苍白,对自己的问话支支吾吾,分明是事先有了吩咐,在自己面前扯谎。

如玉可不知道,木樨说的其实都是大实话。这丫头不过晚上噩梦做得多了,没睡醒,神智模模糊糊的,对如玉的问话,三句倒有两句没听进去。

女儿对郑平远是有些畏惧,王劭政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只是女儿这么倔,落到郑平远手里,要想一点苦头都不吃,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不过。。。王劭政唇角勾起一抹笑。那张常年温文儒雅的脸上,微微勾起的那抹笑意,竟是像极了一个稚童,偷吃到糖果或恶作剧得逞时的那种窃笑。如果如玉这时抬头看看他的话,定会吃惊到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可惜的是,如玉只顾气呼呼地快步往前走,一边发泄着火气,一边等着王劭政给自己一个交待。一会儿,身旁就传来王劭政悠悠然的声音,却并不是回答,而是一个问句。

“平远刚才问我要了一样东西,你不想知道是什么吗?”

“是什么?”

“厨子。”

厨子?如玉停下脚步,满眼茫然,要厨子干什么?把晓蝶蒸了煮了吃了吗?

。。。

晚膳时分。

晓蝶望着满桌熟悉的菜色,眼中笼起一层薄雾。

“为什么?”她转头问道。

郑平远伸手轻轻捋过她沐浴后微湿的长发,“你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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