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2 / 2)

“好事啊,这样一来,南唐的危机自然就解了!”从嘉嘴上答着,心里却在等晋王说出令他烦心的矛盾是什么。

晋王再次苦笑,说:“对于国家来说是好事,可对于本王来说,却无异于灭顶之灾啊!”

听言,从嘉与娥皇同时一震,又同时问道:“为什么?”

晋王端茶自饮一口,答了:“其实这一次你大哥弘冀自请出兵御敌,明着是建功立业,暗里却是为自己争太子之位找一块垫脚石!此次后周一旦退兵,弘冀即是战功赫赫,你父皇必立他为太子!”

原来又是太子之争。

从嘉一阵默然。

皇叔晋王与大哥燕王两强相争,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二人都是自己的血脉至亲,谁出了事他都会难过。

所以,他才自甘寂寞,寄望于诗词修心养性。为的就是避开皇叔与大哥的斗争,谁也不帮。

可是多年来,他的这番用心良苦,并没有让皇叔与大哥放弃游说他加入自己阵营的动机。

想来,今日皇叔于郑王府一聚,必会传至大哥燕王耳里,从而让大哥误会自己的亲弟弟已然投向了皇叔一方。

从嘉的头痛了起来,他想道:一旦让大哥误会,他的麻烦就大了!大哥一定会暴跳如雷,第一时间便会想办法手足相残。

娥皇看出他的担忧,此时遂出来与他解围,说:“皇叔,这是国家大事,您也知道从嘉的性子,他这人一听到跟朝廷有关的事,头就疼,您瞧瞧他现在。。。。。。”

说完立刻起来,佯装关心地执了丈夫的手,柔声问:“王爷,你怎样,是不是前几日的风寒还未好清?要不进房卧一会儿吧?”

从嘉便难受地点了点头,顺着娥皇的手起立,然后对晋王为难地说:“皇叔,实在对不住,侄儿怕是方才出去受了点寒,引发了旧疾,这就不陪您了,要不,让娥皇再泡一壶茶,陪您说说话儿吧!”

避权

晋王心知肚明,但也暗羡从嘉夫妇的完美结合。他想,若没有深厚的感情,是无法达成这种心灵相通的默契的。

当下也随之起身,作关切之意,说:“既是如此,皇侄便快些去休息吧,最好还是宣御医来瞧一下,要不落下病根就麻烦了!”

“侄儿知道了,谢皇叔!”

“皇叔且慢坐,侄媳很快出来!”娥皇礼貌过后,便扶了虚弱的从嘉,往寝殿里去了。

身后,晋王一脸无奈的笑容。才子佳人,可惜深陷风花雪月,何时能醒?

进了房,娥皇一下放开了从嘉,并指着他娇斥:“你这调皮鬼,看我待会如何收拾你!”

从嘉一反虚弱的表情,即而从后抱住了娥皇,似歉疚似撒娇:“娥皇,我的好娥皇,我错了,你就救救你的夫君吧!”

娥皇在他的怀里转过了身来,伸出纤纤玉指点了一下他的鼻尖,笑道:“你机灵着咧,知道拿我当挡剑牌,哪要我救?”

“好吧,好吧,为了补偿你,今晚我。。。。。。”从嘉压低了声音,越说越小声;最后直让娥皇羞红了面颊,边用绣拳锤他,边轻斥他好不知羞。

这时候的嬉闹之举,只是彼此都想让对方放松些才有的。

他们都想让对方知道:即使天塌下来,即使一定要死,也永远有自己陪着,绝不会让其中一人孤单上路!

。。。。。。。

待娥皇再行出来之时,正看到晋王站起,应是要告辞离去之意。

娥皇立刻过去,端庄礼让地笑道:“让皇叔见笑了,娥皇这就泡一壶好茶,向皇叔赔怠慢之礼!”

“不用了,侄媳!”晋王抬手虚拦了一下,说:“本王记起府里还有事要忙,这就不打扰了!”

娥皇暗自松了一口气,做了婉惜状,道:“原来如此,好吧,既是皇叔有事,那侄媳也不便相留,这茶侄媳记下了,待改日空闲,定请皇叔过府再行品过!”

好一个冰雪聪明的女子!

未来谁主天下

晋王连应三个‘好’字,话锋一转,已换成了一脸意味深长的笑,说:“从嘉能娶了你为妃,应是他这一生最大的骄傲;放眼宫里,怕是人人都要羡慕他的好福气了!”

说完,也不待娥皇答话,便迈开步子往门口去了。

娥皇愣了一下,才追上去,有些尴尬,但还是不忘礼节:“侄媳送皇叔出去!”

到了门外,娥皇以为晋王会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哪知他却又回了头。这一次,他的表情无比慎重。

他说:“娥皇啊,从一开始我便知道从嘉的心思,因此,我从没想过要为难他;其实我今日找他,只是想跟他说:若此次辽朝搬救兵成功,燕王做太子,我朝从此天下太平;然,这功劳也不能缺了我;就算燕王做了太子,但他能不能做未来的国君,这还很难说;我有一个预感:本王与弘冀的这场争斗,到最后一定会落个两败俱伤!介时我与他同时退出,这未来谁主天下?细数皇上诸子,弘冀以下除了从嘉,七子从善、八子从谦还年幼得很。。。。。。所以,娥皇啊,不管未来如何,你一定要早让从嘉的心放到军国大事上来!”

“。。。。。。”娥皇词穷,脑中空白。

晋王也不在意,只是说完这番话后便扬长而去。

身后,娥皇说不出此刻自己的表情,也或者说她根本是面无表情。

她就那样呆呆地立在门边,晋王已走得看不到踪影了,可她还是呆呆地站着,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离去的路。

实则,她不能思想,她的眼里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回到寝室后,从嘉刚想问她皇叔是否走了,但在发现她一脸的迷茫之后,大为不解,伸手在她眼前摇了摇,担忧地问:“娥皇,怎么了?”

“啊?”娥皇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原来已回到寝室了。

从嘉更加担心了,将她扶到床边坐了,说:“是皇叔又重提了那些事,让你为难了,是么?”

深思

娥皇摇了摇头,答:“正好相反!”于是,便将晋王离去时那一番苦口婆心的话语,一字不漏地复述了一遍。

于是,寝室里也久久地沉寂起来。

次日,时停时扬了多日的瑞雪终于完全地告停,太阳难得地露出了全脸,给这个严寒的冬日增添了一丝温暖。

娥皇将暖椅搬到了后花园里的露天草坪上,身上盖了床薄被,尽情地享受着这难得的暖阳。

她闭了目,脑海里不断回想着晋王离去时的那番话。

越想越觉得受了启发。

父亲临终时嘱咐她见机行事,说绝不能让李弘冀当上太子!

昨日,因了晋王那一番话,她一时恍然大悟起来:或许李弘冀当上了太子,她会更有机会完成父亲的遗命!

因为,现在的李弘冀,为了得到这个太子之位,做任何事都小心翼翼地,想让他出错,不容易!

一旦他做了太子,依他那不可一世、心胸狭窄的个性,他一定会放开手来,除去所有他看不惯的人。

第一个自然是晋王。

恰恰他最想除掉的人,也是最难除的人!

于是,所谓鱼蚌相争,渔翁得利!

到时,她就是那个渔翁!

娥皇铁了一颗心,紧握了一下拳头,仰天在心里泣道:“爹爹,您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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