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失明了?所以你就要救他?别开玩笑了,这是伊卡洛斯的主意,对吧?想要你杀了我……哼,”弗瑞德里克轻哼一声,“就算你说的是实话,我也不在乎雷纳德是不是失明,还是没了施展咒语的能力,他不肯回到我的身边,就让他去死好了!告诉你,我不在乎。”
“你怎么能……”剧痛让费德里科几乎晕倒,“他是你的哥哥!”
“我的哥哥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了,他为了你变成了一个没种的软蛋,现在,或许是他应该意识到自己到底是谁的时候,而你,美第奇大人,就准备躺在这里流血而死吧。”
弗瑞德里克的笑声慢慢飘远,费德里科忽然抬起袖子,一支箭矢刺穿了弗瑞德里克的小腿,那短暂的时间内,刺客咬牙割开了少年的大腿,一股子血箭就喷了出来。
是切中了动脉,如果不去止血的话,弗瑞德里克几分钟之后就会死。
他颤抖着将小瓶子装满,在卫兵赶到之前,夺门而出。
他随便的扯了一截子衣服将伤口扎紧,那一刀虽然刺得很深,但是伤口并不大,也许,自己能支持到城镇上。
失血过多的感觉并不好受,加上前些日子受的伤也没有完全好,费德里科很快开始了发烧。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他只能摇晃着在山间的小路走着,如果上了大路,马上就会被弗瑞德里克的人找到。
他的马就在不远的地方,费德里科坚持着走到那里,眼前却已经模糊成了一片。
隐约中,他看到有个人向自己走了过来,然而,因为视力的下降让他什么都看不清楚。
那个人好像笑了笑。
“你就是想让自己被杀,是不是?费德里科。”
在那之后,他也彻底的没有了意识。
费德里科觉得自己好像被点燃了。
灼烧一样的剧痛折磨着他每一寸的神经,他甚至希望自己已经死了,这样一来,那种痛苦也会就此停止。
在极度的疲惫中,他慢慢睁开了眼睛,站在自己面前的,是那个叫做弗朗西斯科的爱尔兰青年。
“醒了?你还真是命大,你知道你肚子里的东西都出来了吧?”
青年坐在边上,将沾血的绷带扔进火炉内烧掉。
“我……唔!”刚要起身,腹部的剧痛让他顿时苍白了脸。
“躺着吧,你现在的伤势最好还是不要乱动。”弗朗西斯科悠然一笑。
“你救了我?”
“不完全是,我只是路过这里,现在所有的黑巫师都被抓紧那个审判所内了,要藏身可不容易,伊卡洛斯和他的狗鼻子都很灵。”弗朗西斯科将炉子上的汤舀出来,放在破旧的碗里,然后递了过去,“不管怎么说,先吃点东西吧。”
“谢谢……”费德里科有气无力的接过了汤碗,慢慢喝了一口。
弗朗西斯科笑了,“你不怕我在里面下毒?”
“如果你要杀我,把我扔在外面流血致死就可以了,没必要这么麻烦。”费德里科将汤碗放在一边,缓缓的道,“不管怎么说,谢谢你救了我,现在我得走了。”
“你现在要走?你发烧、伤口还差点感染……可以说你已经送掉半条命了。”
费德里科慢慢站起来,勉强一笑,“相信我,东征回来的骑士,可不是那么容易就死的。”
“好吧,你的马就在外面,”弗朗西斯科微微一笑,“祝你好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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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德里科不知道的是,在他前往弗瑞德里克的军营后就失去了下落,到那之后已经过去了数日,而在罗马的雷纳德也急疯了。
“你到底让他去做了什么?”
伊卡洛斯冷冷的扫了一眼站在自己对面的雷纳德,“他没有告诉你?”
“他说了,但我觉得你在撒谎。”雷纳德无神的双眼带着慌张和着急,这让伊卡洛斯更是莫名的不爽。
“你还活着,雷纳德,这证明他也还活着……也许,他只是在外面遇到了不错的妓|女,所以想玩乐几天罢了。”
雷纳德冲上去一把抓住了伊卡洛斯的胳膊,他咬牙道,“我知道你恨我,但是这是你跟我之间的事情,和费德里科没有关系!所以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什么。”
伊卡洛斯笑了,“第一,我什么都没有做;第二,当你决定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这就已经不仅仅是你我之间的问题了,第三……”
一股子力量忽然打在了雷纳德的身上,他像纸鸢一般的飘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他无神的双眼茫然的看着前方,慌张的擦去了嘴角的血迹。
“……请你搞清楚现在的状况,雷纳德,”伊卡洛斯淡淡一笑,“我可以在一秒钟内拧断你的脖子。”
TO BE CONTINUED…
36、36。恢复 。。。
费德里科到达罗马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一丝力气,幸好克里斯蒂安出来巡逻,在街上找到了他。
当他回到伊卡洛斯的宫殿时,已经奄奄一息。
“我拿到了你要的血。”
克里斯蒂安扶着他,费德里科的脸上已经毫无血色,他一把拽过伊卡洛斯的衣领,咬牙道,“那咒语什么的最好有效!”
伊卡洛斯不耐烦的排开了他的手,淡淡的道,“我会处理好剩下的,你去休息吧。”
费德里科连连吸气,那剧痛让他的眼前一阵阵的恍惚,最近不知道怎么的,弄得伤痕累累,居然还没死,实在是命大。
克里斯蒂安扶着他在床上躺下,渗血的伤口早已把绷带染红,那艳丽的颜色看的人甚至觉得心惊。
“你没事吧?”安纳尔双手抱在胸口,慢悠悠的走了进来。
“你觉得呢?”伤痛之下,费德里科的脾气也不怎么好。
安纳尔舔了舔嘴唇,笑了,“你真的可以为那个小巫师死,是不是?”
费德里科瞄了一眼克里斯蒂安,“我一个人可以了。”
少年警觉的看了一眼安纳尔,最终还是微微颔首,转身退了出去。
“有的时候,爱情会让人盲目,到头来,深陷其中的人才会意识到,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你在说什么?”
安纳尔支撑着床,静静的看着他,“人总是会死的,当你和黑巫师有关联的时候,那种死亡就会变得漫长而痛苦,有的时候……会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情来。”
“就像是你的儿子?”费德里科没好气的嚷嚷道。
“我是在说你,”安纳尔放慢了语速,他说的清楚,似乎是想要费德里科记住他说的每一个字,“你必须要明白,你陷入了一个怎样的麻烦之中……这是一场战争,一场已经持续了几千年的战争,而双方都会不顾一切的掐上对方的咽喉。”
“……”
“而伊卡洛斯,他绝对不会吝啬任何人的牺牲。”
对于费德里科迷惑的眼神,安纳尔只是微微一笑,“总之,“好好休息吧,你还是要快点恢复比较好……毕竟,我们下面有很多乐事可以做呢。”
他不客气的在费德里科的伤口处拍了两下,才走了出去。
疼的龇牙咧嘴的青年,抄起边上的枕头,狠狠的像安纳尔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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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纳德早上就听说了费德里科返回罗马的消息,然而,他却并不想去见他——这个时候,任何的动摇都可能会粉碎之前的决定,他要做的,就是慢慢的恢复,那之后,他就用不上伊卡洛斯了。
“把手伸出来。”伊卡洛斯淡淡的道。
他犹豫着伸出手去,刚要抽回来,就被伊卡洛斯一把攥住。
“别动!”神父声音冰冷,他拿起放在边上的匕首,在雷纳德的手上划出了一道伤口,“本来应该用你家族的血液才对,但是……现在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你把我当成白痴吗?”雷纳德轻哼一声。
伊卡洛斯笑了,他一把抓住雷纳德的衣领,将他拉近了自己。
“你知道吗?”他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雷纳德的颈项,“有的时候,我真的很喜欢看你脸上那种痛苦的表情。”
“……”雷纳德骤然睁大了眼睛,他的心脏开始了急促的跳动,还未逃出密室,就被伊卡洛斯一把扯下了身上松松的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