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大汗可召开军事会议。让众贝勒对目前时局各抒己见。若提议打蒙古者,你可准议,派他率兵前往。若提议再次西征,去宁远报袁崇焕之仇者,一定要将其否决!”
“怎么,难道袁蛮子的大仇我就不报了吗?”这句话像是触及了汗王的疼处,他立刻愤怒地瞪起了眼睛。
“呵呵,大汗不必动怒。”驸马自信地说道:“袁崇焕之仇,自有他人替你报仇雪恨。”
“他人?谁?”
“就是明朝宫迁中的魏忠贤。”
“魏忠贤?”
“大汗。魏忠贤嫉贤妒能,已经替咱们除掉了熊廷弼、孙承宗两名守辽大将。下一个他想除掉的,就是这个袁崇焕了。”
“此话当真?”
“不出三年。你就会看到袁崇焕的人头落地;不……也许比人头落地更惨!”
“可是,我自打二十五岁起兵,从来都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取啊。不料,攻这么一个小小的宁远城,竟遇到这袁蛮子,让我吃了一场大亏。实在是可恨可恼啊!”
“大汗,恕小婿直言,你的这次败绩,完全是可以避免的。”
“是的,你曾经几次阻拦我出征,可是……”
“大汗,小婿决无追问之意。”驸马解释道:“我只是纳闷,往日每遇决策,你总是听从小婿的建议。此次执意西行,好象是身不由己。”
“你是说,我听了别人的谗言,中了别人的圈套?”
“大汗言重了。”驸马赶忙纠正说:“不过,你自己大概也会觉得出来。这次西征,你像是为了某一个人……按照人家的意愿,走了这一步错棋。”
“呵呵……”汗王尴尬地一笑,像是什么都明白了。他立刻转移了话题说:“‘御前驸马’呀,你常常对我说,明朝已经是腐败的躯体。正因为这样,才坚定了我必胜的信心。可是,这一次,为什么我的铁骑就打不过这具腐败之躯呢?”
“大汗不必懊悔。”驸马诙谐地笑了笑,“我打一个比喻吧。这明朝啊,确实就是一具腐败了的躯体。可是,大汗你要知道,即使在腐败的躯体里,也会有几块硬骨头啊。”
“嗯?”汗王听到这儿一怔,立刻又开心地大笑起来,“‘御前驸马’,今天和你一席话,本王的心情可敞亮开喽!”
“哈……”汗王说到这儿,莺儿和大妃一齐笑着从树丛里走了出来。
蒙古喀尔喀草原上。
勇猛的白旗兵,在皇太极的率领下追杀着逃跑的囊奴克残敌。
皇太极率白旗兵与蒙古兵厮杀。
白旗兵人多势众,蒙古兵看看打不过,开始有人投降了。
几个顽强抵抗的蒙古兵被砍杀了。
“四贝勒,他们的头目跑了!”一位将士提醒他。
一个蒙古将士骑了一匹黑马,穿了一身黑衣,戴了一顶大耳帽子,正在仓皇逃跑。
听到部下的喊声,皇太极立刻抽出身来,调转马头往前追去。
他追上了一个逃跑的蒙古骑兵。
“贝勒饶命!”蒙古骑兵举手投降。
“前面哪个是囊奴克?告诉我,饶你不死!”皇太极抓住了他的马缰绳。
“那个戴大耳帽子的就是。”蒙古骑兵告诉他。
皇太极纵马向囊奴克追去。
“站住!”皇太极喝道。
囊奴克回头一看,跑得更快了。
皇太极看到这儿,立刻摘下了宝雕弓,抽出一支箭矢。然后拉弓射箭。
“嘭”的一声弓弦响,箭矢飞向了囊奴克。
箭中囊奴克后心。他高叫一声栽下马去。
黑马兀自跑掉了。
“报告四贝勒,囊奴克部兵马除了投降者,其余的全被歼灭了。”一名将士前来报告。
皇太极听了报告,露出了喜悦的神情。
“四贝勒!”这时,远处有人高喊。
一队蓝旗兵跑了过来。
领头的正是二贝勒阿敏。
“二贝勒!”皇太极高兴地跑过去迎接。两旗的兵马会合到了一起。
“四贝勒,这一仗打得真痛快呀!”阿敏兴奋地拍了拍皇太极的肩膀说道。
“是啊,这一下,父王心中那股失败的晦气就散发出来了。”
“走,我们向父王报捷去。”
“报捷?嗯……等一等。”皇太极好象发现了什么,极目远眺。
“八弟,你看什么呀?”阿敏也顺着他的眼睛往远处看去。
“那儿好象有一片蒙古包。”
“呃,那儿是西喇木伦河。”阿敏介绍说,“是个水肥草美、牛羊成群的好地方啊!”
“是吗?”皇太极听后,立刻招呼阿敏:“走,去抢些牛羊来!”
“那都是些老百姓啊。”
“你怕什么呀!”皇太极劝告道:“咱们又不是去杀人。不过是多弄些战利品,让父王高兴啊!”
“好吧,走!”
西喇木伦河。
两旗兵进了牛、羊栏圈,开始抢掠牧民的牛羊。
画外音:公元1626年,努尔哈赤听取四贝勒皇太极征讨蒙古喀尔喀部的建议,亲率两万精锐骑兵,出征蒙古。
担任先锋官的皇太极带领二贝勒阿敏及小贝勒阿济格、硕托歼灭了囊奴克的全部人马,并顺势抢掠了西喇木伦河。这次出征,俘虏蒙古人口一万二千人,掠夺牲畜四万六千多头。
战场上。
汗王骑着高头大马,俯视胜利后的战场和皇太极押运回来的战利品,哈哈大笑说:“苍天有意,保我大金。本王是不可战胜的!哈……”
将士们齐呼:“大汗英雄!英雄大汗……”
“报!”一匹快马突然奔驰而至。
“什么事儿?”汗王喝问。
“科尔沁大首领奥巴前来朝拜大汗。”
“好哇,此时来拜我,分明是祝贺我的蒙古大捷来了。皇太极!”
“儿臣在。”皇太极骑马赶到汗王面前。
“你率兵先行,在沈阳城外十里处设篝火大宴;本王要盛迎奥巴大首领!”
“是。”皇太极领命退下。
浑河岸上,篝火熊熊燃烧着。
篝火前,满、蒙青年男女跳起了欢快的舞蹈。
在丰盛的宴席座上,汗王与奥巴一边畅饮美酒,一边欣赏歌舞。
“大汗,本王听说你此次出征喀尔喀部大获全胜,本人特表祝贺。”奥巴举起酒杯,恭敬地向汗王敬酒。
“谢谢大首领。”汗王谦虚地说道:“这次出征,消除了我心中多年的隐患呀。”
“我看,今后攻明,就没有人在背后牵制你了。哈……”
“可惜,我还没来得及抓到那个林丹汗。”
“他呀,早已吓得跑入了西部大漠。那儿水草不生,人畜稀少,谁还称他是汗?”
“哈……愿我们满蒙团结,世世代代,永结友谊,永不兴兵!”
“祝大汗早日占领中原,建立宏图大业!”
“说得好,来人……”
汗王一声喝,额尔德尼跑了过来。
“赐号!”
“是。”额尔德尼掏出袖中文书,面对奥巴说道:“科尔沁大首领奥巴听赐。”
奥巴见此情景,急忙放下酒杯,跪倒在地。
“为表大金国与科尔沁友好情谊,大金国汗努尔哈赤特赐大首领奥巴为‘土谢图汗’。”
“谢大汗!”奥巴叩头。
“还有,大汗为表亲情,特将大金国图伦的女儿敦哲赐‘土谢图汗’为妻,招为额附。”
“再谢大汗!”奥巴激动地又叩了几个头。
“额附请起,干杯!”汗王高兴地举起了杯子。